这些女人的结局,大抵都是年纪大了被喇嘛嫌弃逐出寺庙,身后事无人在意。
就是这样一种满口神圣,实际行尽了压迫剥削、淫乱残忍的派系,在任何一个没有被旧藏密洗脑的正常人看来,都是违背天理的!
更何况除了双修灌顶之术,旧藏密还有更惨无人道的神系信仰。
他们认为凡是被佛法所降服归顺的鬼神,都会成为藏密神系中的一份子,可以保护他们,供他们做法驱使。
他们自己的教义就是‘以欲止欲’,自然不会限制鬼神的欲望,相反他们认为鬼神越是邪恶,能力也越强大。
为了激发鬼神的力量,喇嘛们每次做法和祭拜之前,会主动向鬼神献上贡品。
贡品不是猪牛羊,而是异教鬼神喜爱的人血人肉人脑!
喇嘛们做法使用的器具,也大多是人皮人骨所制,这些材质的来源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是藏地没有人权的奴隶们。
直至65年政教合一的农奴制才被废除,人不再有奴隶和喇嘛上师之分,旧藏密才逐渐消失在藏地。
按照这个时间线推算,白玛和那个喇嘛就是在西藏禁行旧密之后,辗转来到的内地。
天师府调查过桥鲁·多吉。
可时间跨度太久远,早年藏地的喇嘛们也自成一脉根本瞧不上内地的术士,两边交集几乎为零,加上旧藏密早已在明面上绝迹,他们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是从该人的名字和已知背景上推测,他曾经应该是某个寺庙的大喇嘛——多吉,藏语意为金刚。
而金刚是佛教密宗中的护法神,在藏族文化中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
他的姓氏又是藏地比较有名的贵族族支,注定了他地位不会低。
作为垄断西藏绝大多数土地人口和财富的奴隶主,贵族和喇嘛们自然抗拒解放、排斥废除农奴制,为此部分地方上层爆发了激烈冲突。
天师府猜测,桥鲁·多吉就是极端激进派的其中一员,是动员冲突的反叛分子。
按规彻底解放后就应该判他罪,不知道怎么被他逃脱掉处罚,还逃到了内地的小城村。
奉行旧藏密宗的喇嘛,逃亡流窜时带着个女人,还是个连姓氏都没有、一看就是地位低下的女人,此女的身份也显而易见——
“白玛曾经应该是桥鲁·多吉的‘明妃’。”徐静和说:
“而藏传禅院地下的祭祀场和尸坑、以及他们这些年在暗中大行虐杀普通人之事,恐怕打的是复兴旧藏密的主意!”
第101章
关于白玛‘明妃’的身份, 天师府并非仅凭推断和揣测得出的结论。
徐静和对虞妗妗说:“前往山城调查的同事本意只是想了解一下,桥鲁·多吉和白玛过去在村子里的生活状态,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在问到这两个藏族男女的时候, 他们明显发现村里一些老人的态度, 很耐人寻味。”
“要么前言不搭后语, 要么支支吾吾说自己老了记不清事, 可神情上都遮遮掩掩, 反应完全不像记不清的样子。”
这样的态度引起了调查组的怀疑。
原本打算尽快带着信息返程的部员们,决定留在村子里继续查证。
经过他们一个多星期来的软磨硬泡、和村里老人打好关系嘘寒问暖, 并再三强调,那两个藏族人不是好身份。
他们来村里调查, 只为了抓住逃亡流窜的藏族女人平措——也就是白玛。
无论几十年前村子里发生过什么事, 他们都绝不会追究。
这般真诚和赌咒发誓之后, 村里九十八岁高龄依旧能走能卧的老村长, 终于颤颤巍巍开了口。
其实五十年前, 村里发生过血案。
桥鲁·多吉不是死于意外。
是被村里的屠户砍死的。
七十年代初期社会风气还比较严肃。
僧人和尚、乡下神算子这样的人仍会被当作落后分子狠批。
在这样的环境下, 某天村庄的外围竟然出现了一对藏族男女。
女方年纪很轻,最多十七、八岁, 连内地话都不会说看着怯生生的。
男人时至中年,穿着袍制的大袄, 剔了个光明顶手腕上串着一串珠子,竟是个稀罕的和尚?!
恐怕桥鲁·多吉万万想不到,在藏地身为贵族和上层僧侣能呼风唤雨的自己,潜逃到山城后差点被村民们用锄头招待。
不过此地是长春会长章合水的老家,不少江湖人都在此诞生。
解放前这些江湖人们在周边走南闯北,其中不乏就有一些算命的金门人、作药的皮门人等等。
直至大环境收紧后,绝大多数江湖人在章合水的规劝下, 老老实实回到老家种地耕作。
按成分看他们这些人都不合格,放到别的地方肯定要挨批。
但在山城,此地隔几户人家里,就有一个家庭成员是以前走江湖的营生,大家心知肚明,彼此又亲戚连着妯娌,因此山城的人对这些本该处于风口浪尖的行当很是宽容。
加上桥鲁·多吉作为大喇嘛的确有几分本事;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驱使了哪一路神佛,让几名针对他的村民倒了大霉。
意识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藏族和尚,并不像他们传统认知里的那种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反而颇为凶神恶煞,当地人哪还敢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