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池想了一下,认真回答:“初二的时候吧,脑子里模模糊糊就有了这首歌的影子。”
陈清也警觉地看过来,眼睛里带着探究:“那么久远的事,你还记得?”
阮舒池摇头,他其实也不太确定,“我对初中的事没什么印象,但大致记得这首歌是那个时候写的,旋律也是断断续续的,想起来了就把它们记下来了。”
陈清也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其他的,都不记得吗?”
阮舒池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什么,指了指自己的头,摇头道:“出过车祸,脑袋就不大好使了。”
陈清也盯着他脑袋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录音棚。陈清也头也没抬,专注翻看手上的书,“你觉得,就凭他一个,哪里会有那么大的手段,能设局进到你的房间里?”
段光霁固然看不顺眼阮舒池,但要是让他做出这种谋害人的事,他还真没那个胆量。
阮舒池脑子反应速度总是要慢半拍,思虑了一分钟后,他猛地一拍脑袋:“是李常?!”
陈清也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冷漠地勾起一抹笑:“还不算太傻。”
阮舒池简直要气到炸毛了,一想到今晚宴会上李常对他的那个笑,他就直起鸡皮疙瘩,胃里翻阮倒海的。
在心里将李常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后,阮舒池后知后觉坐起来,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和你一间房?”
陈清也缓缓抬起眼皮,隔着一道门与他相望,冷漠的眸子里尽是深沉。
“酒店没空房间了。”
阮舒池不信,“那周衡不是换了新房间吗?”
陈清也面无表情:“他和我的两个保镖挤在一起,你要打个视频确认一下吗?”
一想到陈清也身边那几个人高马大身形魁梧的冷面保镖,阮舒池就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余光蓦地瞥见茶几上的花,阮舒池定了定神,试探着开口:“那个……那花,是你的吗?”
陈清也不明所以,“不喜欢?”
阮舒池呆住了,这花还真是陈清也送给自己的?
杀青那会儿,大家都互相送花,他手里收到的都快拿不下了。那时候的陈清也在做什么来着……
哦,他隐隐约约想起来了,那会儿陈清也跟个阎王爷一样坐在棚子里,面无表情地望向他们庆贺的人群,周身气势冰冷骇人,方圆几米除了保镖再没人靠近。
原来她不是面上那样冷漠的人,还知道杀青了要送人花。
而且,她似乎就只给自己一个人送了,盛前辈要是收到了陈清也的花,肯定第一时间搂在怀里,不论是拍合照还是发朋友圈,一定都将它摆在前面最显眼的位置。
可今天盛鸿朗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阮舒池嘴角抿起,心里也暖暖的,“没有……我,很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陈清也眸光微不可查地往他身上某处一扫,长眉微妙挑了挑。
阮舒池下意识回答道:“对啊,你看你儿子多体贴,三车西瓜,公司一人一个绝对够分。”
说完,阮舒池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爹给绕进去了,讪讪驳道:“什么回门礼,我又不是嫁出去了。”
阮华安懒得说他,今天收到秘书说门口运来了三车西瓜,他还震惊了一下,以为是对家在搞什么新的商战把戏。
结果细问才得知,是他那个好大儿把人家大爷瓜田的所有瓜都买下来了。
真是够优秀的。
阮舒池注意到她的目光,默默拿毯子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