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听礼握住她的手,收紧。
时岁能感觉到,他近来有在克制脾性——在她和他意见相歧时。
但。
他会用别的方式达到他的目的,只是没那么直接,更曲折一些。
就比如现在。
晏听礼拉着她手不放,说:“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时岁没法严词拒绝这样的他,心下烦躁。
转过身,背对着他。
用沉默代替拒绝。
晏听礼便俯身来亲她。
发梢蹭她的脖颈,抚摸她的动作也轻柔。
他想让她舒服的时候,也是信手拈来。
指节长而分明,舌尖更是灵活。
轻而易举将她抛上云端,时岁攥紧他的头发。
她泪盈眼睫。
模糊视线扫过电影画面。
是简爱家教时,住的罗切斯特的哈登庄园。
蓝天绿地,很是漂亮。
她心念突然一动。
“你上次是不是说,如果我去农村,你就弄个小院,给我种菜做饭。”
晏听礼稍顿,抬起头看她,眼睫鸦黑纤长,让时岁想起很小时候,奶奶家的幼犬:“…嗯。”
当晏听礼不再释放出冰冷的强势时,他斯文清俊的皮相,便能轻易将人哄骗俘获。
时岁指尖轻抚他眼尾。
“暑假,我们去南边小镇,找个别墅度假吧。”
从前每到寒暑假。
时岁都想方设法要早早飞回杭市,但都被晏听礼掐断。
用尽手段让她和父母找借口延期,再长的假期,往往也只能回去一到两周。
她从没主动将时间,分给他一点。
时岁第一次在晏听礼面上,看到如此长时间的怔忪。
他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回答,将吻落在她膝盖。
虔诚的,温柔的。
“今天,我想不戴了,”晏听礼啄吻她耳侧。
用着最柔和的嗓音,徐徐表达他不算干净的私心,“可以吗?”
时岁僵硬了下:“…为什么。”
“我就是想。”他说。
时岁视线定在他努力显得无辜的五官上。
但那种恶劣到试图将她全部沾
染,吞噬的肮脏侵略欲,已经完全遮掩不住。
他将她的手按在胸腔。
那里是跳得飞快的心脏,炙热有力,让时岁指尖也发烫蜷缩。
“我现在很高兴,”晏听礼停顿,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
他蹙起眉,更用力按住她的手,“这里很满。”
“让我也想射。满你。”
时岁猛地抽回手,没好气地撇开眼。
从前他在床上的下流话虽然也不少,但都是故意为之,用作惩戒,为了看到她的无措和羞耻。
现在却是,在切实地表达感受。
词汇却很贫瘠。
晏听礼不懂得情绪的描述——时岁得出结论。
他不懂得爱,也没有被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