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1 / 2)

('香香软软的被窝暖烘烘,小郎高兴地翘脚丫,挨到旁边的腿蹭两下又收回,玩得不亦乐乎。

魏景行憋着不动,他要搭理这小子,保准能兴奋到半夜,不搭理过会儿自己就睡着了。

等啊等,以为人睡了他微微侧头,结果对上一双闪光的眼睛,小郎甚至还翻身趴着,“爹爹,你也没睡啊!”

魏景行:······现在闭眼装睡还来得及吗?

小郎没得到回应,伸手摸上鼓起的腹部,好似什么有趣的玩具,小手摸摸索索。

魏景行担心他不懂事手上使力,正耳听八方高度警惕,结果就察觉这小子钻进被窝小脑袋贴上他肚子。

“弟弟,我把父亲分你一半,你把爹爹分我一半。”

“唔,你不说话哥哥就当你答应啦!”

这小子,心眼比他小时候还多,魏景行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重活一世这等机缘,他三四岁的时候绝对没这小子有心眼。

什么叫“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这不成了强买强卖么!

魏景行伸手进被窝,将小人儿拽出来,“他都听不懂人话不会说话,如何能答应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我能听懂人话也会说话,我答应弟弟了,一样的。”

呃······魏景行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个孩子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低低威胁,“快睡觉,不然长大就是个小矮墩。”

杨小郎正兴奋呢,哪里能睡得着,眼珠咕噜四看。

屋里又陷入安静。

不一时,低低的声音响起,“爹爹,弟弟的父亲是个什么人?”

唉——魏景行深深叹气,睡个觉怎么就这么不老实呢?

不过徐钰是个什么人?博闻强识不卑不亢,为人有底线却又不呆板,日后为官,约莫称得上“爱民如子”吧。

那样的人,于仕途官场势必有一番作为,何必因一门婚事徒增坎坷!

“高吗?有我父亲高吗?”

“壮不壮,会不会干活儿?”

“有挣钱的手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不出意外,半夜魏景行被哼哼唧唧的声音闹醒,迷糊中刚要伸手拍小人儿,结果触手温热。

“杨小郎——”

“呜呜呜爹爹,我想叫醒爹爹没来得及······”

魏景行点上油灯,看着坐在一边哭得可怜兮兮的小人儿火气没处撒。

“不就尿床么,多大点事儿,好似你小时候没尿过一样。”魏良进西间,见哥儿披头散发蹲在柜子旁不知所措,没好气。

“来乖小郎,咱们不跟他一道了。”

杨小郎揉着眼睛被抱走,留下憋气的魏景行以及一坨湿漉漉印记的床铺,他对着门口磨牙。

父亲肯定是故意的,担心小郎睡东间半夜尿床闹醒爹,这才抱来丢给他,现在小郎已经解手,后半夜能睡个安稳觉,所以父亲又将人抱了回去。

想到明天要早起,魏景行懒得换床褥,避开湿处将就了一夜。

早晨温子书得知昨晚的事儿,过来看时就见他避着湿处睡得沉,无奈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做席面的掌勺大厨提前来备菜,丸子、排骨的得做个半熟以备明日用,而且杨家有酒席,自家得有人去敬酒。

原本这事儿得魏景行出面,毕竟是他招赘,正好借着今日杨家的酒席认认男方的亲戚好友,可他有孕在身,去了也喝不成酒,魏良代为出面。

“你就在家待着,陪着小郎,你父亲去就成。”温子书拿出准备的喜服,将男方的包好以备待会儿丈夫送过去。

“你又喝不成酒,再说你父亲比你更能来事儿,省得你去了得罪人亲戚。”

魏景行未置可否。

魏良担心他又捉弄小郎,临出门前给安排了活计,“明儿开流水席,来的孩子多,你把糖块分一分装在篮子。”

“知道了!”魏景行懒洋洋应答。

魏良还是不放心,出了门又折回来探头道:“乖乖在家待着,别招小郎哭,别惹你爹生气。”

魏景行无奈,直接端起石桌上的茶盏朝院门口无声示意。

第94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安县位于梁州西南边,南有米仓山连通大巴山,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将江汉平原与蜀地隔开,嘉陵水自北向南,虽未流经县城,可却成为一道分割线,将大安县分为两半。

本是下等县,因蜀道连通县城多有商队来往,五年前成为中等县,县里除了世代安居的大安县人,还有很多商人置办的落脚歇息的宅院。

商队来往多,酒楼花阁人气旺,人牙子的生意也很是火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入蜀时前路凶吉未卜,出蜀后庆幸大难不死,因此好些商人在大安县置外室,一是劫后余生放松,二也是图个吉利,一来二去,县里人口流动大,人员背景身份复杂。

魏景行选大安县暂时落脚正是看中这一点。

县里商人多,镖人多,风气开放,而商人讲究四海有朋遍交天下,因此但凡县中谁家有喜事,都会去捧个场,即便主家不在,宅子管事也会亲自送上一份礼。

因而魏家招赘的正日子,巷子可谓是车堵人拥,当然也方便了拿钱办事、浑水摸鱼的人。

在门口接待来客的魏良早就察觉,可却混不在意,只笑着和前来贺喜的人寒暄。

因为门口顺着院墙摆了一溜十张桌子,开流水席,附近村子、县里乞儿都来蹭热闹吃席,伴着邻里来帮忙的小子端盘上菜报菜名的唱和声,闹哄哄一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喜气溢出巷子,沿着街道四飘。

魏家已经放话,流水席开到酉时末,县里人还能赶着吃一顿,府衙差役城门守卫却是吃不到了,那时候还没下衙呢。

不过魏家早就派小子来说给他们单开了几桌,就在县里的大酒楼,下衙换班后直接去就成。

魏家会来事儿,城门护卫也乐得给人做面子,但凡见到车队进城就提点一声。

别看他们只是城门护卫,在衙门都排不上号,可这一声提点却是大有用意。

至少脑子灵光的就能想到这魏家在衙门里有人!

徐钰带着镖局车队等着检查进城门时,就听护卫小哥提点了好些人,他牙齿磨得咯吱响。

坐他车辕上准备拿路引户籍吏部文书给人检查的刘树听得好奇,掀开车帘兴奋道:“大安县也有个魏家,今儿正招赘成亲呢,师父,咱们也去吃一回流水席。”

徐钰默默揉着胸口,转头看向窗外。

他这一世英名,该不会到头来毁在这个不大灵光的弟子身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骑马伴在车旁的镖局护卫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这个魏家跟淮南长柳村的魏家有没有关系,他的弟子却还只惦记着吃不要钱的流水席!

刘树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撒下车帘坐正,不过仰头伸脖子看前面的检查进度。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师父去不去,他必须带着阿清去,不用上礼的流水席,不吃白不吃,还能给师父省两顿饭钱哩。

及至轮到他们车队检查,刘树递过牛皮袋,乐呵呵打听:“兄弟,这魏家富不富,席面请的哪家大师傅啊?”

负责检查的护卫率先看到吏部公函,那玩意他见得多,一眼就看到,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慎重,旁边的同僚已经开口,“富不富的咱们不大清楚,去年才搬来,不过看着是个不差钱的,请了广源楼的大师傅掌勺,流水席能差!”

广源楼,那不是州城的酒楼么,什么时候开到大安县呢,他们淮南县都没分店呢!

“州城锡家的广源楼?”

护卫小哥竖起大拇指,“兄弟有见识,就是州城锡家的广源楼。”

见查看户籍路引的护卫往身后马车看,刘树侧身掀开车帘,“看吧,我家大人,后面那辆是我夫郎,兄弟可别凶巴巴的吓着他。”

“小人无意冒犯,还请大人见谅。”查户籍的护卫抱拳,一旁与刘树搭话的也抱拳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钰微微摆手,待车帘放下,拉开坐榻下的暗格拿出一串菩提佛珠捻弄。

不气不气,他一点都不生气,好不容易找到人他生哪门子气呀······

要是不看转得越发快的珠子,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已经快发飙。

广源楼,锡家,好的很······

见街道两旁人人面露喜色,甚至有人已经吃过流水席正拉着熟人吹嘘,徐钰垂眸,不过一瞬扬声道:“去鹿鸣巷。”

啊???刘树扯住缰绳,疑惑转头,问道:“不住驿站了?”啊!!!!突然反应过来,笑道:“还以为师父你真不去呢!”

鹿鸣巷,可不就是开流水席的魏家所在的巷子么,护卫小哥才说的。

徐钰看着手里的佛珠,突然觉得佛珠都压不住他想犯杀戒的心思了。

鹿鸣巷属于次街的一道巷子,午时将至,阳光刺眼,还没到鹿鸣巷所在的次街,便能察觉不同。

街上行人明显多了,小孩子尤其多,次街口更是时有人进进出出,与别的次街口零零散散有人出入形成鲜明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树担心,一边拽缰绳驱赶马儿,一边道:“师父,人太多,咱们要不把车停在外面?”

“不用,直接进去。”

刘树哑然,“啊?那里面的马车咋出来?”

“管他,飞出来!”

师父咋火气这大,找不见师娘又不是他们的错,刘树腹诽。

次街还算宽敞,两辆马车并行完全不影响路人,鹿鸣巷可就不行了,加之等待的人多,马车行得很是艰难。

等着上桌吃流水席的多是寻常百姓,以为来人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商户,敢怒不敢言,只得纷纷往墙根下挤给马车让道。

越靠近喧闹的门口人越多,马车越难行,刘树已经听到有人恼怒暗骂,他却顾不上,心思早被飘来的香味勾走了。

“来让让,小心马······”刘树边吆喝边回头,兴奋道:“师父,今儿没白来,闻闻这香味,正宗的很!”跟州城广源楼一个味儿。

徐钰已经坐不住,起身掀开车帘,见车马寸步难行,前面人挤人也只空出一条能走人的道儿,索性跳下车先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师父——”刘树伸手。

这是饿到不要形象了?

“你慢慢赶。”

原以为是肥头大耳的老财主,没成想是个潇洒英俊的青年,恼怒的人目光追随人移动。

有人大着胆子搭话,“小哥,这是你家公子?”

“不是,是我家大人,入蜀中赴任,途径县里经城门护卫小哥提醒,来讨杯喜酒~”突然,刘树瞪大眼睛,“酒”字拐了音。

那是,魏伯伯???!!!

他觉得是自己一定没睡醒,这是在做梦,拍着额头瞪大眼睛使劲儿看院门口的人。

确实是魏良,拉着徐钰上下打量嘘寒问暖,一点不带心虚的,拍着他肩膀大笑:“还怕你赶不来错过呢,你大哥已经在里面招待客人,待会儿给你引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徐钰眼神错过自己往身后的院里瞄,魏良笑着朝众人拱手,“这是我们家的快婿,连夜赶路过来就为了喝上我们魏家的拜干亲酒,容他喘口气,待会儿给大家敬酒。”

喧闹嘈杂的巷子瞬间变得针落可闻,众人面面相觑,连执笔写礼单的老者都颤微微站起身,不过被他身旁的孙子又给拽坐下。

“爷爷,这也没写是成亲礼单啊,您就别插嘴了。”没得坏了人主家的事儿。

徐钰淡定微笑,点头,而后拱手,“岳父,景行呢,这些时日没见可还好?”

“好,都好,先来见见你大哥。”

待两人进院门,巷子里的人逐渐反应过来,所以今儿不是魏家招赘成亲的酒席,而是认杨木匠作干儿子的酒席。

“听魏老爷的话,是这么个意思,而且你没看见刚才那人多气派。”

“可不是,我见过魏家哥儿,两人倒是般配。”

······

及至门口的这些对话传到巷子口,刘树已经张大嘴巴,师娘真在大安县,还是招赘······呸,是魏伯伯认干儿子哩。

可为什么他有种不大好的感觉,就好似要要倒霉似的。

“小哥,魏老爷真是你家公子的岳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树撇嘴,“可不,两人去年就······”灵光咋现,猛然改口“圆房啦,成亲这都多少年了。”

说着他还真掐指算,也不急着赶马车进去,道:“六岁成亲,这都十多年啦,老夫老妻啦!”

娘耶,吓死个人!

难怪师父从一开始就选定从金牛道入蜀,又是从镖局请了这些车马,亏得他还乐哈哈想着吃流水席,师父该不会记仇记到他身上吧!

刘树掏帕子擦汗,见马车实在走不动,人也多,索性让后面的马车退出去,他退出巷子,专门坐车源上大力宣扬师父与师娘的恩爱事迹,以求将功补过。

“自小一道长大一道读书,我师父秀才试、举人试都是师娘陪着一道······”

这边,徐钰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之人,当然比心爱之人早一步见到是撬他墙角的“情敌”,不过现在得称呼大哥了。

杨木匠,本该被魏家招赘上门的赘婿摇身一变成了魏家的干儿子。

好在危机解除,徐钰乐呵呵与人握手打招呼,“以后家里的事儿还得累大哥多操心,有劳了。”很是亲热。

杨木匠强撑着没退缩,回了几句。

他是真没想到人真能赶来,不过干爹猜得可真准,同时庆幸答应了干爹做干亲,这要真入赘,嘶······不敢想不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景行早在院里有人传主家快婿上门时,心里就在发抖,该不会真是徐钰吧!

又侥幸,那人远在京城,即便回乡探亲祭祖也来不及找他,应该是有人闹事,毕竟早上父亲就叮嘱让他别出屋门,有地痞流氓混在吃流水席的人中,应该是要闹事。

及至听到院子响起父亲的说话声,爹也是一脸喜气进来,“景行,阿钰来啦!”

他的侥幸碎了一地,想到自徐钰离乡上京······不,是从两人去年成亲前夜开始甚至更早的谋划彻底暴漏,魏景行忍不住打了个抖,手不自觉抱住腹部想要喊肚子疼。

温子书冷眼瞧着,凉凉道:“昨儿你父亲怕你累着才叫来大夫诊脉,你和孩子都好着,今儿也没累到,所以别携肚子以令怒火冲天的夫婿,没用!”

魏景行从没发现爹还有如此逗趣的一面,直接愣在原地。

恰好小郎跑进来,“爹爹,弟弟的父亲来了,可真好看,比我父亲好看。”

魏景行都快哭了,想想也知道,徐钰现在面上笑得越灿烂,心里窝得火就越旺,他就越惨!

怎么就找来了呢?怎么可能找来,回乡探亲最多三个月的假期,怎么可能有时间找······

魏景行很是想不通,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小郎以为他冷,解开自己今天才上身的小披风给他披在膝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景行扯着嘴角,似笑似哭,拉住小人儿紧紧揽在膝前,诱哄道:“小郎乖,今晚还和爹爹睡一个被窝好不好?”

“好!”小郎想都没想就答应,还用两只小手搓着他的大手,想给他搓热取暖。

好不容易从院子脱身进屋,徐钰一眼就看到大半年没见的人。

丰腴了不少,脸颊有了肉感看着气势温和了不少,眉眼依旧清丽,和身前揽住的小破孩儿一大一小齐齐看来,小的懵懂无知,大的委屈惊恐······

徐钰生生被气笑,他还委屈上了!

转眼瞥过屋中摆设,很好,没一件是两人婚房中的东西。

杨小郎愣愣道:“弟弟的父亲,你是在找弟弟吗,弟弟在这里。”他微微转身伸手,摸上魏景行因坐着有衣服遮盖不显眼的腹部,道:“弟弟还在爹爹肚子没出生呢!”

徐钰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魏景行的腹部,上面的小手还在游走抚摸,他突然上前抱起小人儿,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乖,弟弟在睡觉不能打扰,帮叔叔看看院里客人走了没。”

然后将人放在门外正堂,催促道:“快去。”不等小郎转身,他已经关上西屋的门。回头就看到魏景行已经站起身扶着椅子靠背,讪笑着眼神游移四看。

“魏景行,咱两该算算账了!”阴嗖嗖的话音响起,只听着都能感觉后槽牙要被咬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魏景行突然抽出插在花瓶的鸡毛掸子抱在胸前,结巴道:“阿、阿钰哥哥,我错了。”

这是认错,并不是认怂,看着面色平静实则眼里怒火滔天的人,魏景行心道。

认错可以,认怂,他魏景行怎么可能怂,再说,自己还不是为了他好。

如是想着,魏景行突然理直气壮,站直身子道:“我可是为你好,难不成你想当咬吕洞宾的那只狗!”

第95章

徐钰:······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啊,只是曾经这种倒打一耙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的情形,魏景行针对的是别人,他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今时今日,却是又气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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