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郎,可怜巴巴道:“声儿可大了,肯定是二叔你昨儿吓着爹爹了。”
徐钰这下不仅心疼怜惜,还愧疚上了,道:“昨儿吓到你跟爹爹了,二叔跟你们道歉好不好?”
“好。”小郎笑嘻嘻,扭身指着石桌前的人,“二叔也快哄哄爹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景行初时还觉得这破小孩嘴长得跟漏勺没区别,可现在······他虽只瞟了一眼,但嘴角已经微微勾起,很好,这破小孩还是有点用处的,秋后算账什么的已经过去了,甚至,他还可以得寸进尺一下。
然后,徐钰陪了一上午的笑脸,没能得个好脸色,倒是被嫌弃烦人,被赶出家门去帮大舅哥安排家里收拾行李。
徐钰揉着脸颊出巷子,还能听到小郎快活的笑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魏景行教着一个小孩套路自己。
第96章正文完
三天时间,搬到大安县鹿鸣巷的外来户魏家便搬走了,启程当日,巷子停满车马。
来时三人,车队不算长,可现在,不知晓的还以为哪家商队呢。
徐钰对着他自己的马车、魏家准备的马车,看了又看比了又比,最后决定“以权谋私”!
当日进城时,守门护卫看到了他的官告,估计后面又听说了鹿鸣巷魏家从招赘变认干亲之事,将他的身份宣扬了出去。
大安县的商户们闻风而动,纷纷前来送礼攀交情,更是有人贿赂到刘树那边,想自家商队跟在徐钰车队后一道入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九州承平民众安居乐业,可以偷盗为生、落草为寇的人不少,天下皆知蜀道难,一则是地势险峻道路难行,二便是沿途有匪患。
商队跟着官家走,虽也要破财给官家送礼,可总比被劫匪杀人越货强。
刘树哪经历过这些,虽师父中举在家摆酒时有乡绅商贾送田产房契,可没人经他手啊,全被师父拒绝了。
而且这大安县商户花样百出,行贿的手段层出不穷,他现在都不敢出门,就怕好端端走路上擦肩而过的女子倒他身上要以身报恩。
还有那白花花的现银黄橙橙的金元宝,说实话,当初拒绝的时候他都没敢往打开的箱子多瞅,就怕自己忍不住。
不过有人另辟蹊径,送来一辆豪华马车,外加两匹神骏。
刘树拒绝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围着马车转看后让人等消息。
他觉着,这豪华马车师父用不到但给师娘用正好啊,说不定上路后他家夫郎也能蹭着享受一回。
徐钰听说后当即亲自去看那豪华马车,天知道这两日他有多愁,早晨起床枕巾上头发都得有十几根。
亲自看过马车,当场决定“以权谋私”,“强买强卖”!
让刘树、信义、信智三人将马车外的宫灯、纱幔装饰拆下,内里陈设如架在车门右侧角落的明珠、紫檀木小几、分隔车厢的华锦也拆了还给主家,然后以六十六两六钱的一口价全款拿下马车。
主家连开口说“不”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即将上任雅州刺史的徐大人带了个精光马车离开。
管家倒是欣喜,手舞足蹈道:“稳了稳了,这次咱们跟在徐大人的车队后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也是徐钰不想太刺头,毕竟还没到雅州,还不知道雅州官场底细呢,在路上搞出事,被雅州的官员直接买凶沿途刺杀,多不划算呐!
他现在是官身,与流寇盗匪天然敌对,当然保一方平安也是他的职责,虽蜀道沿途盗匪不在他管辖范围内,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2”更何况圣上待他还不错!
只是,为君尽忠也得看场合看方式,他要在入蜀途中对沿路匪盗下手,不是为君尽忠,是为君添堵。
到时候朝中大臣冷嘲热热讽,什么“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愣头青还得在翰林院历练,哪能外放,这不是纯闯祸”······话里话外挤兑圣上的决策。
徐钰又不傻,不过路上没法解决问题,但默许商队跟在车队后保其这一趟平安还是可以的,日后即便有人以此为把柄弹劾,他也有应对之策。
就这样,启程出发时,魏家平平无奇的车队中,一辆马车尤其亮眼,宽大不说拉车的马就算不会相马的人也得叫声“好”!
车队缓缓驶出大安县,城门外早已等待的商家车队纷纷有了动静。
徐钰坐在马车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享美人福。
刘树坐在车辕上,往后瞅了几眼当没看见,心里却是嘀咕:像他家老师这般为民着想的官员是真不多了,帮商队的忙还得睁只眼闭只眼不能明说。
魏景行背靠软枕,怀里再抱一只,懒洋洋看窗外,腿上枕了个脑袋,正是徐钰。
他抖了抖腿,道:“想好到雅州如何下手了吗?”
“不用想。”徐钰睁眼侧身,面朝魏景行躺着,想得再好没用,想得再差改变不了现实,“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见他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看得很开,魏景行眼里漫上笑意,“你倒是自在。”就是不知雅州官场的那些人还能不能睡得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日徐钰虽没多说,可从默许商队跟在后面他就知道,这人心里已经开始憋火,又或者是将对他的火气转移到蜀中官员身上。
蜀道匪患遗害多年,圣上多次下旨派兵围剿,可惜总是死灰复燃,巨额军费支出却没收到该有的成效,朝廷也疲于应对,这些年索性不管了,任由其祸乱一方。
以往不大了解,但能想象到朝中大力支持剿匪成效不显应该另有隐情,在大安县暂居的这些时日,听来往商队、当地人的传言多了,也能窥见一二。
蜀道难,旱路难行,便多倚靠水路,水运发达,好些商户专做水运买卖,大船、水手、舵手富足且早已摸清水路沿线河道情况,哪能眼睁睁看着旱路运输做起来分自己的生意。
这是民间对剿灭蜀道沿途盗匪的反对势力,朝中,漕运衙门也不上心,再有就是蜀中本地大族豪绅不欲蜀中与外界交流频繁。
物以稀为贵,若是旱路、水路皆畅通,那从蜀中出去的枸酱、茶叶、蜀锦、白米、端砚甚至是金橘都卖不上价了······
各种势力交织,剿匪往往是投入大、成效微,甚至大安县有流言,蜀道的劫匪是蜀中大户人家豢养的私兵。
道听途说不可信,可有些流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徐钰这两日趁着家中收拾行礼走访了好些乡民,尤其是大安县附近村里的走镖人。
这些人一年接一两回护送商队入蜀的活计,平时忙家里的田地,走得多见得多听得多,时间长了也摸索出一些真相。
比如蜀中匪患隔三差五会闹一场震惊朝野内外的大动静——杀人掠货,将一整只商队留在大巴山深处。
这个隔三差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隔三年或五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比如,若是商队太大,一次运出的珍贵货品太多,那必得遭劫匪。
这个结论是徐钰自己总结的,因为走访曾经遭遇过劫匪的走镖人后,他发现,这几家商队都是专精一门生意,做读书人生意的那家徽州商户从蒲江采购上千蒲砚,水运收费太高便自己请人护送商队走旱路,结果可想而知。
还有布商不想从蜀商手中买蜀锦,直接在蜀中从绣娘手里散收进货,回程也是遭了劫匪······
介于此间种种,徐钰想给商户便利,也只能默许人跟在车队后,毕竟他入蜀只走一次,背后的势力不会因一次的损失向朝廷官员下手。
不过到了雅州,不管刺史衙门情况如何,他都得下狠手整治。
毕竟当年在屋顶赏月,他早就夸下海口,“士大夫当以天下为己任,居庙堂近天子,担君忧解民困,我要那万人敬仰世间流传的伟名与你同享。”
当时魏景行还问他,若是不走仕途该如何,他是怎么说来着。
游历天下,赏遍九州美景,先往蜀中看食铁兽吃暖锅,找爹喜欢的蜀茶······
那夜,还兴起赋诗一首,徐钰轻轻吟诵:
“朝闻宫阙钟鼓鸣,午赏牡丹洛阳宫。
夕食馔玉品芳醑,与尔同醉百花丛。”
笑靥如盛放的芙蓉,吟诵已不复当初的壮志豪情,却饱含细水长流般的温情,魏景行愣怔,瞬间好似又回到那年与徐钰夜谈的屋顶。
经年几许,他们都成长了,徐钰也做到了曾经的承诺,往后余生,不论是庙堂高处的疾风骤雨,还是荒野草庐的粗茶淡饭,他都会陪着他一起。
魏景行伸手握住徐钰的手,四掌交叠之际,马车内传出清浅吟唱:
“雁落平沙观影舞,吾于青云醉酒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钰径直坐起身瞪大眼睛,望着吟唱的人不知所措。
魏景行怎么会知晓这唱词?
火光电石间,徐钰哑然,只觉口干舌燥。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小时候的嗜血暴虐喜怒不定,拿家里养的鸡兔子撒气,甚至对两人的日后从不抱期望,还有这次留休书带球跑······
“你······”
“嗯!”见将人吓到,魏景行歪头一笑,伸手畅快道:“奴家姓魏,双名景行,不知郎君可有婚配?”
徐钰眼眶一热,伸出双手握住面前皙白的手掌,又哭又笑,“小生徐钰,倾慕于卿日久,恕小生冒昧,未经卿允便心动!”
原来他的穿越,是一场救赎。
魏景行的重生,是一场重逢。
刚穿越过来时,梦里见到原身前世的场景,乡试多年无所获,家财也被散尽,因魏三偷盗一事在淮南名声不好,原主料理魏家双亲后世变卖魏家家产带人离乡,对外说是往州城参加考试实则带人南下,当时船上有人弹唱“雁落平沙观影舞,吾于青云醉酒时”。
原身也是被弹唱之人吸引,起了心思将魏三发卖,然后奔向新的前程。
他在梦中说了句,“曲好词好,就是人不对,换作是我,青云醉酒佳人在侧。”
现在,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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