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声,扫过四周的人,隐约看到角落里似乎有人的脸很眼熟,和段云鹤有些相似。
沈月白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道:那是段云鹤的舅父。
段云鹤的舅父?她母亲的兄弟?
曲龄幽也看了一眼,有些感慨:长得是有些像。
明墨声音轻轻:你倒对段云鹤的脸记得清楚。
曲龄幽:
沈月白没忍住笑了一下。
明墨瞪她一眼,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应该知道江湖传闻,说我在二十岁那年推平蛊神教。
曲龄幽点点头,不知道这跟宁左玄有什么关系。
蛊神教内有几十个季族人,其他则是后来加入的。从天熙二十五年到天熙三十年五年时间里,教内扩展到几百人。
在刚从春秋山逃出来时,我只有一人。
而发现她逃走后,季夏冬就抓了跟她有关系的人,一天杀一个逼她出来。
当时的蛊神教名义上是听从先帝的命令的。
哪怕后来她刚逃出来没几天先帝就离世了。
但她求了江湖门派许多门派,求他们救人,或者给她点人手。
没人愿意。
到不得已时,她提着剑闯进流云山庄,到段磐面前,以失踪的段云鹤性命为筹码。
她跟段磐说只要段磐帮她,她一定把一个完好无损的段云鹤还给她。
段磐没帮她,但给她指了一条路。
那条路就是现在的长公主。
五年前,那时是京城最乱的时刻。
长公主给了她一百人。
那一百人皆出自凤翎卫,只听命于长公主。
即便蛊神教在朝堂有人也无法提前得到消息。
宁左玄是那一百人里的其中一个。明墨说。
宁左玄跟随了她一个月。
因为长公主的命令,那一百人直接听从她调遣。
再加上部分明月楼人,她才能在不走漏消息的情况下推平蛊神教,把蛊神教杀得只剩几十人。
一个月。
曲龄幽有些出神。
只跟随过明墨一个月,却隔了五年还对她如此敬重。
不知道那一个月内明墨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位二十九岁就坐上高位的大理寺少卿如此印象深刻。
那边宴会已经开始了。
长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最上面。
曲龄幽看了过去。
长公主今年三十岁,足足比小皇帝大了二十四岁。
她穿的衣服乍一看并不怎么华丽显眼,也没戴多少饰物。
曲龄幽商人出身,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长公主那衣裳实际上比许多有名的布料都要贵重许多。
她坐在最上方主位上,脸上带着笑,举手投足间很是松弛。
她是大权在握的长公主,这里是长公主府,她在她的地盘上,自然不用再摆出什么威严正经的模样来。
青年才俊在长公主出现后都满是恋慕爱意地看了过去。
长公主似乎还没成亲?
曲龄幽后知后觉。
旁边有人小声在说着什么,什么十一年前、擂台招亲、康小侯爷、可惜凭空冒出个明墨来抢了第一
曲龄幽听到明墨的名字后怔了怔,看向明墨。
明墨正在认真观赏着面前的酒杯,杯里盛着酒。
她看了几眼,趁沈月白没注意举起来就要往嘴里倒。
沈月白眼疾手快按住她肩膀,想要夺过她手里酒杯,被她四两拨千斤把手推开。
我再喝一杯,最后一杯!明墨信誓旦旦保证道。
沈月白一点都不相信,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你怎么要来长公主府!
敢情是来混吃混喝的!
曲龄幽眨眨眼,靠近嗅了嗅,酒香四溢,跟药酒带着涩意完全不同。
明墨现在的情况似乎是不能喝酒的!
要喝也只能喝药酒。
她伸出了手,拿来。
沈月白一怔,接着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明墨正要抬起的手一滞,在曲龄幽你敢喝一个试试的眼神里不情不愿把那杯酒交到曲龄幽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