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瑎把自己包裹好,全然置于黑暗之中。
当然受“治疗”影响,他对黑暗有一点点心理阴影,甚至会更兴奋。
所以为了使大脑冷静,他还是会给被子一条缝。
符瑎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不太好,就算是席温纶家里的人,他把一个长辈扔客厅里真的很那啥。
他叹息一声,自己也不想当社恐。
当社恐的时候往往容易被人误解,被占便宜吃亏,或者惹上奇怪的人被刁难,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可以,符瑎想当一个很能说会道人。
他穿过来也没有啥系统之类的东西,那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但日子过得倒是蛮不错。
符瑎思来想去,决定下楼,好歹要说一声再跑路。
他刚走下楼梯,就听见席老家主那句话。
机会来了!
符瑎觉得这会儿他正好加入谈话,于是鼓起勇气,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我成年了!不是哑巴!”
他难得声音这么洪亮,更衬那两人沉默时安静。
席温纶发现符瑎脸快红成猴子屁股,旋即救场,他简单明了地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符瑎对来访者身份并没感到惊讶,不是反派爷爷也不可能突然来他的房子吧。
但在席温纶说自己是他“男朋友”的时候,意外地侧头瞄了他一眼。
这事儿怎么不通知本人呢?
符瑎又开始思考,或许是席温纶觉得包养的名头不太好听,他想在他爷爷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而且刚才他爷爷不就是这么误会。
这样也说得通,情有可原。
于是符瑎附和道:“对,是男朋友。”
然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刚才对不起,席…老先生。”
席老家主眼睛毒辣,看人很准,一眼就瞧出来符瑎只是个单纯小娃娃,因而摆摆手没怪他。
言明他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路过看看孙子。
符瑎注意到自己薯片被吃了大半,席温纶平时不怎么吃这些,佣人们有自己的东西吃,唯一的可能只有席老先生。
于是为了表示弥补,他把自己藏东西抽屉拉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零食。
“您喜欢的话可以随意吃。”符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他不懂该怎么用嘴表达愧疚,便拿点吃想弥补弥补。
席温纶嘴角一抽,这张桌子抽屉空间本就不大,能塞得那么严丝合缝,空间利用率最大化也是为难符瑎。
席老家主心情挺好,顺手拿了好几包:“谢谢啊。”
符瑎蹩脚社交居然第一次奏效了,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席先生爷爷跟他一样人都很好,而且很有趣!
符瑎目的达到,顿时放松不少,但是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听人家家里谈话有点儿逾越,旋即小幅度挪动屁股。
反正他不想留下来,想回去试玩新品。
席温纶看出他坐不住,让人把他之前想要的新品递给他,找了个测评藉口送他离开。
符瑎身影逐渐消失,爷孙俩也开始正式对话。
席老家主感叹:“这孩子跟你以前一样,都不愿见生人,也不乐意说话。”
席温纶轻描淡写:“都过去了。”
“况且,那种情况,也容不得我持续发病。”席温纶没有笑意地抬了下唇角。
席老家主愧疚:“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爷爷,突然过来访,是家族那边出事儿了?”席温纶没打算再继续谈这个话题。
席老家主逐渐由和善变得肃然,“跟你预计的差不多,只是我现在早就退出,这些年你管理席氏蒸蒸日上,你爸那个不成器的就没死心过。”
“哼。”席温纶不屑,“坐收渔翁之利,怕他没这个本事。”
*
符瑎刚上楼没几步,因忘拿手柄返回途中,偶然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再听下去就是豪门辛秘,他旋即抬脚又跑回楼上。
试玩的时候还在回想着那些话,涉及到席温纶的过去,他是没有任何信息的。
席温纶年少的时候也不爱说话么,而且他爷爷还说跟自己很像,难道也是社恐?
符瑎想不通,席温纶出生在巨富之家,样貌又好,能力好像也挺强。
这样的人不长成一个傲慢至极性格已经很好了,怎么会社恐呢?
难道是幼年时期遭遇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么?
符瑎慢慢放下手柄,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
并且他们第一次有亲昵的那天,他去宴会房间找席温纶时,差点没被他的状态吓得心脏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