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湿意的空气带来一丝清新的凉风,天空开始下起细细小雨,如丝线坠落在池子里的青嫩小荷上,似烟又似雾,好一幕如梦似幻的江南雨景。
庭院走廊的台阶上坐着一个清冷身影,身披素色长衫,斜斜的倚着身侧的长柱。蒙蒙细雨沾湿了他的额发,模糊了他的面容,远远望去,隐约只能看见他锋利苍白的轮廓,与一抹眉心揉不去的沟壑。
意琦行安静的坐在屋檐下观雨。雨景寂静无声,可他却心乱如麻。
自从被最光阴救下到如今已有一段时日,功力也逐渐恢复至八九成。
那日他从床上醒来,周围之余他一人,却发现浑身酸痛的厉害。尚未清醒的他还道是昨晚落了枕,待更衣时,乳首被丝绸摩擦的生疼,他低头一看,顿时晴天霹雳,昨夜的梦魇如画面一般一幕幕出现在眼前,那个在男人身下辗转求欢的放浪男子……竟是自己?意琦行又惊又怒,羞愤的无地自容,他阴着脸,皱眉将袭衣解开一角,苍白的皮肤上红痕斑斑,被蹂躏到肿大的乳头宛若女子,好不凄惨。只是破皮之处都被人细心上了药,堵塞的筋脉顺通无阻,应该是被人引导渡气所致。
“哼!”意琦行冷哼一声,怒容不改。这登徒子好生狡猾,一大早便不见人影,让他一腔怒气无处可发泄,再说,自己明明身为上位者,身体尚且颇为不适,为何对方却能这般活蹦乱跳?不应该啊……难道真是自己年老体衰?意琦行晃晃脑袋,甩掉这个莫名涌出的念头,只是薄薄的面皮上隐隐透出一抹暗红。
敛了心神,意琦行心知当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自己的功力,于是他寻了处僻静之地在其打坐修炼,不再思考其他琐事。
直到如今,他已恢复大半的功力,可雨声繁杂,他的心绪也渐渐乱了……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许多人,有大宗师,有最光阴,最多的还是绮罗生。皆是他们以往的点点滴滴,也皆是充满仇恨与遗憾的回忆。一瞬是绮罗生与最光阴相继离去的背影,一瞬又变成最绮两人漠然的神情……
意琦行额角渐渐生出汗来,他知晓这种情况并不正常,却不予理会,铁了心要这般撑过去。“这是心魔!”意琦行暗暗想道,区区心魔又怎能让他退缩露怯?他按耐住因情绪而砰砰直跳的心脏,滚烫的汗水沿着笔直的鼻尖滑落,跌落在座下的竹席上,溅起一朵水花。
久久僵持,忽然,意琦行身形一顿,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溢出一丝血线。他骤然睁开眼,“呜哇”一声呕出一口毒血,艳红的惊人。笔直的脊背如易折的芦苇,强撑了一会,颤抖着垂了下去。他斜靠在柱子上,有些凄然的笑道:“绮兄,我该不该……该不该就这样死心!”你的身边,永远不会是我……
天空乌云密布,缠绵小雨已逐渐下大,路上行人罕至,豆大的雨点坠落在泥沼里,溅出的泥花惹得路人怨声连连。
一抹白色的清冷身影急速穿梭在雨间。他并未打伞,而足下却不沾半点尘埃,雨水将要滴落在他身上时被一层透明防罩所隔开,虽急切,但高挺发髻不乱丝毫。
忽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白衣人停下脚步,深邃的冷目注视着来者。“呵呵呵呵呵呵~”未见其人倒是先闻其声,一阵阴冷娇俏的诡异笑声伴着阴风而来。穿过雨幕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美艳少年,他头顶一个怪异扭曲的巨大头饰,蓝紫色的微卷发丝显得他的面容更为阴柔冷艳,只是癫狂阴冷的笑容让这张俊脸大打折扣,只余骇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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