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谷中飘来飘去,抓了这颗,又跑了那颗。她再也找不回失落的爱了。
大汗淋漓的姬心瑶在鲛绡帐中醒了过来。
鲛绡帐里荧光柔和,姬心瑶坐起来发了一会儿怔,刚才的梦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跳下山崖去找什么东西,找不到,一下急醒了。
她摸了摸后背,寝衣都汗湿了。芹香为她做了好多件宽宽大大的寝衣,让她睡觉时不再穿抹胸,这样穿脱都比较方便,人也不受束缚。
姬心瑶慢慢地下了床,在衣柜里拿出一件寝衣,走到放着盥洗架的一角。
尽管茜窗的帘子是开着的,依然一丝风都没有。她拉上茜窗上的帘子,将干净的衣服放在衣架上,脱了身上汗湿的衣服,用绞了水的帕子,简单地擦了擦身上的汗,套上了寝衣,又拉开了窗帘。
猛地,她顿住了,轻轻地吸了下鼻子,空气中有股冷冽的清香,是她所熟悉的味道。她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她四下看去,淡淡的月光照在屋里,朦朦胧胧的,但没有任何的身影。
她暗自摇了摇头,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吧!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不是要和他永不相见的吗?怎倒像期盼他来一样。盼他来干什么呢?让他误解自己杀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慢慢地向床边走去,她的眼光掠过梳妆台时,感觉到了异样。她停下来看了看,慢慢地走了过去,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她狐疑地打开,里面是一把寒玉扇。
她抬起头来又四下看了一遍。原来不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他确实来了,空气中依然有他的味道。她怔了好一会儿,心中一点一点地升起了怒气。
既然来到这里,需要在夜晚悄悄地进入房间?难道见一面都是多余,都会脏了你的眼?不错,你很完美,完美的近乎天人,我在你面前,只能是自惭形秽,只能感恩戴德地接受你的一切。
姬心瑶将寒玉扇拿了起来,她认识这样的寒玉扇,夏御叔有一把比这团扇还精致的折扇,就收藏在密室里。可是,她不需要,谁的寒玉扇,她都不需要。
寒冰,寒玉。真难为你送了这么多,可还有什么能比你更让我寒心的?我千不好万不好,你都不该怀疑我的感情,怀疑这个孩子。从你怀疑我起,我们之间就结束了。我再也不要像个乞丐一样,卑微地接受你的施舍。
“屈巫,今生今世,我们犹如此扇。”姬心瑶冷冷地说着,将寒玉扇摔到了地上。一声脆响,极薄的扇面裂成两半。
姬心瑶慢慢地回到了床边,撩开鲛绡帐,躺了进去。她没有睡去,她依然睁大眼睛看着帐外,她似乎觉得他依然在房中的某个地方。
姬心瑶的感觉是对的,此时此刻,屈巫真的还在房中,只不过他藏在房梁上。
那日,屈巫从晋王宫回府,晚饭后,伊芜就拉着屈狐庸到主屋来找他,要求从郑国走,说她很多年没见到母亲,有点想家了。屈狐庸也在一旁帮腔。
见他们刻意没喊夏征书一起来,屈巫明白是筑风在后面的授意,其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从新绛去吴国有两条路,一是取道齐国,直接到达吴国。二是取道郑国,要经过已是楚国一个县邑的陈国,还有宋国,才能达到吴国。路程差不多,但从齐国走,要少几道通关文牒,明显少点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没有多话,同意了伊芜的要求。果然,伊芜和屈狐庸一离开,筑风就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借口帮他收拾衣物,将寒玉扇一同放进了箱笼里。
筑风套了辆大马车,在新郑留宿了一晚,伊芜确实回府看了她的父母,见她母亲已被父亲抬了嫔妃,在王府中生活不再受欺负,虽然有些不舍,但第二天一早还是放心离去。
夏征书被筑风事先打了招呼,绝口不提回株林,因而在往株林的路上,三个徒儿都变得沉默起来,他们的眼光不时地看向屈巫,偏偏屈巫一直闭目养神。
筑风对从新郑到株林的路是熟悉的,他留心放慢了速度,终于在黄昏时分,到了一家客栈歇了下来。这客栈距株林庄园不过几十里路。
屈巫依然没有多说话,他明白他们的小心思,只是他自己心里依然过不了那道坎。
晚饭后,筑风拿着寒玉扇进了屈巫的房间,一言不发地放到他床上,然后,又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屈巫轻叹一声,思索再三,他在二更时分动身,不一会儿就到了株林庄园。看看已是夜深人静,他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想把寒玉扇放到姬心瑶的房间就走。
站在姬心瑶寝房的外面,透过茜窗竟然能看清屋内一切。屈巫不由得有一丝愤恨,天热是不假,可你一人在房间,也不能窗帘都不拉吧。万一有歹人呢?
他轻轻推开窗棂,进了屋里,放下寒玉扇,准备离去。见床上的帐子黑漆漆的,一点声息都没有,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撩开了帐门。
这帐子竟是如此奇妙,里面柔光一点都透不出去,却能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而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难怪她敢放心大胆地不拉窗帘。夏御叔何止是富可敌国,留给她的奇珍异宝也应该很多吧。屈巫的心里又冒出了酸水。
他朝熟睡中的姬心瑶看去,只见她眉头微蹙,好似在纠结什么,又好似在思考什么,细汗密密地沁出了额头和鼻尖。他几欲伸手想为她擦去汗珠,终于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个觉都不安分。屈巫在心底恨了一声,放下了帐门。
屈巫正要离去,却听到姬心瑶嘤咛一声,窸窸窣窣地坐了起来。他急忙一个飞身上了屋梁。不一会儿,姬心瑶下了床,然后拿衣服换衣服。
见她身子已经有些笨重,屈巫的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恨。在最需要人照顾时,弄得形影相吊。那一霎,他恨不能跳下房梁,将她抱在怀里,好生抚慰一番。可是,他做不到,他知道自己不是圣人,心里的那道坎他过不去。
见她四下打量,屈巫知道她察觉了自己的存在。感觉有些尴尬,虽然原本是夫妻,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秘密可言,可他这行为有点非君子。
“屈巫,今生今世,我们犹如此扇。”随着她的话音,寒玉扇碎成了两半,屈巫的心更是碎成了两半。
知道这把扇子是我送来的,却将它摔碎。一把寒玉扇,在你眼里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物,可那是我大老远跑来送你的,这份情意,你竟弃之如敝履。
是的,今生今世,我们犹如此扇。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你能做下这样的事来羞辱我,我还心心念念放不下你。真是贻笑大方。
屈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屋中,他知道此时的姬心瑶在帐里看着他,他也一动不动地盯着鲛绡帐。
他就那样站着,看着那黑漆漆的鲛绡帐。恍然间,帐门开了,姬心瑶笑吟吟地下了床向他扑过来,他下意识地抬了抬手,然而,却是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沉静的鲛绡帐没有一点声息。
终于,屈巫轻叹一声,颓然地转过了身,步履迟缓地走到窗前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朝以前,我国的民风都比较开放。尤其是春秋时代的女性,思想没有受到任何桎梏。那时,我国刚从母系社会走向父系社会时间不长,群婚杂交也刚刚取缔,兄妹婚嫁,上烝下报都属于正常,甚至野合都天经地义,而且为国家提倡和鼓励。
《诗经》里不乏歌颂当时性关系的诗歌,那些奔放而热烈的诗句,为后人勾勒了一个无穷想象的空间。
有历史学家认为,夏姬的种种行为在当时可以说是本于自然,追逐她的那些男人也无人觉得她是放荡不堪,反而只看到她的魅力。她单纯而本能地活在那个阴谋与野心的时代,宛如一朵罂粟花,绽放于纷繁乱世之间。
宋代之后,朱熹理学逐渐成为后世封建社会正统思想。存天理,灭人欲,越来越盛行。于是,就有人找出了夏姬这样负面的典范,春秋时代的女子有这样经历的何止夏姬一人,为什么单单突出了她,而将绵延了半个世纪的战争风云都归咎于她,这是为什么,好像历史学家们也没给出定论。
但显而易见的是,宋代之后,尤其是南宋开始,男人们打不过人家马上民族,就想在女人身上寻求心理平衡。裹脚盛行足可以略见一斑。从此,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花街柳巷尽风流,女人只能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灭人欲。
这是男尊女卑的思想作祟,还是心理阴暗面积的急剧膨胀?或许,这两者根本就是合二为一的。
《传九?六》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於夏姬,皆衷其衵服,以戏于朝。泄冶谏曰:公卿宣淫,民无效焉,且闻不令。君其纳之!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二子请杀之,公弗禁,遂杀泄冶。孔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其泄冶之谓乎!
说起《左传》里记载的这个故事,无非是借孔子之口强调,民间多邪僻之事,徒劳无益枉自立法。讲述的是治国理政的道理,而非宣传夏姬的什么。甚至在这段故事里,夏姬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影子存在。
后世古人们却津津乐道起陈灵公与大臣的荒淫,自动忽略了这段故事的目的,大肆宣扬夏姬一女对三男的邪淫,乃至越传越盛,直至弄出了****《株林野史》,意淫出夏姬得了仙人指点,每一与她交媾的男子都视她为处子,甚至采阳大法,青春永驻,沾她身的男子不久都会死去。云云
如果不是后世古人的智商越来越低,那就只能是后世古人的心理确实阴暗。试问,若真有青春永驻的妙法,一代女王武则天还说什么用半壁江山换十年青春?什么样的法子她弄不来?若真有采阳大法,天下男人还不全部死翘翘了?华夏族人还能繁衍至今?
当然,有人可能会说,后世古人也不过是娱乐吧。娱乐是肯定的,只是偏要弄些下流的乱七八糟的事出来,这个心理阴暗面积,到底有多大?
一家之言,仅供参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心瑶在鲛绡帐中,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屈巫。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见他黯然地转身走向窗户。突然间,她感觉他是那么落寞,那么让她心痛。
那一瞬,她想跳下床去抱住他,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他,乞求他宽宥自己的任性,告诉他自己的爱和思念。
可是,她的自尊制止了她的冲动。
为了复仇,我是有过荒唐的历史。你说错不在我,你可以不在乎。可是,你何尝真的不在乎?沉淀在你心里的东西,是永远在那里的。否则,你就不会怀疑我的感情。
对这个孩子究竟从何而来,你监视了我几个月,都想不到与你自己有关?只能是你根本就没相信过我。在你的心底,我就是那种逢场作戏的女人。
算了,缘来缘去缘如水,各自珍重。姬心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房中已没有了屈巫的气息。她没有流泪,这段时日,她流的泪太多了,她觉得自己的泪已经流尽了,她不想再流泪了。
这一夜,她再没有入睡,屋里有点热,她却觉得心口凉凉的。
天刚亮,姬心瑶就起来了,静影静月两个丫鬟赶紧进来为她梳洗。
静影一眼看到地上碎了寒玉扇,赶紧走过去收拾起来。静月依然走到盥洗台前,将热水和冷水兑在一起,试着水的温度。
姬心瑶冷眼看去,心中掂量着这两个丫鬟,谁更可靠一点。要想在七杀门弟子的眼皮底下脱身,她只能带走一个丫鬟,她必须尽早地选择好。她想干脆一个丫鬟都不带,可是,她害怕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此刻,她的脑海里闪过紫姜,喉腔里一阵酸涩。
芹香送来了早餐,一碗清汤寡水的面疙瘩,上面飘着几片绿油油的青菜叶。看上去平淡无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先尝了口汤,稠稠的汤竟是滋味绵长,回味无穷。她又尝了块小小的面疙瘩,软软滑滑的,稍稍有点嚼头,还没怎么咀嚼,顺着喉管就滑了下去。
“真好吃,这里面都有什么?”姬心瑶问着芹香。
芹香笑着说:“关键是汤的滋味。煲了一夜的肉汤,撇去了油花,温水和了面,再用冰水镇上半个时辰,汤开的时候,擀了疙瘩下进去,加点盐,起锅的时候放上青菜就成了。”
“这么麻烦?”姬心瑶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歉意。一碗面疙瘩要费这么多手续,为了让她吃得有营养一点,真难为芹香费尽了心思。
她一口气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连一点汤都不剩。这碗热乎乎的面疙瘩,吃得她满头大汗,也把她的心烫熨帖了,昨夜心中的凉气散了许多。她重新洗漱换了衣服,喊上静影陪她到后面花园转转。
静静的湖面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荷叶上滚动的水珠,映着晨曦的光晕。一支支纤尘不染的白莲,从水中钻出来,宛如白衣仙子,含笑伫立。已有莲蓬悄悄地现了出来,像一盘盘碧绿的珍珠,在晨风里炫耀。
姬心瑶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她痴痴地看着湖里的莲蓬,屈巫为她剥莲子的情景不知不觉又浮现在眼前。
其实在那一晚,我就预见了我们的未来,但那时的心境与现在却是完全不同的。那时的我,沉溺在爱河里,心里想的,眼里看的,全部都是你对我的爱,想到自己最终要离开你,心痛得不能呼吸。而现在的我,却无法摆脱对你的怨恨。
若是时光能够停留,我们永远在那一时刻有多好。你抚琴,我刺绣。你缓缓抬头,跌宕了一个琴音,醉了我的心田。我慢慢转首,轻扬起一个眉梢,怜了你的眼眸。
时光匆匆,相守太短。无奈心痛,一帘幽梦。
苦点好,清心明目。她咀嚼着屈巫曾经说过的话,确实如此,心清了,目就明了,一切就看清楚了。姬心瑶从沉思中回到了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影,你想家吗?”姬心瑶看着站在一旁的静影问。
“夫人,奴婢不想家。”静影摇了摇头。
“不想父母?”姬心瑶又问。
“奴婢父母都不在了。”静影红了眼圈。
“那、家中还有何人?”姬心瑶的心抖了一下。
“兄嫂。”静影似是不情愿提到。
姬心瑶看着湖水,想了一会儿说:“愿意回去吗?”
静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夫人不要赶我走,我要是回去,他们肯定会把我卖给那个瘸子。”
姬心瑶让静影起来,从她的哭诉中得知,她家在一个山村,家中虽不富裕,但父母对她很痛爱。也许是前世孽债,大她十岁的哥哥非常不孝,经常打骂父母和她。幸而有父母护着,她还能安然度日。
八岁那年,哥哥娶了嫂嫂。原本哥哥就生性凶残,没想到嫂嫂更是飞扬跋扈。不到一年,他们就逼死了父母双亲,从此,她就堕入了地狱,吃不饱穿不暖,还天天挨打受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年,兄嫂正商量着要把她卖给一个瘸了腿的老光棍,恰好筑风到他们山村买丫鬟,见筑风给的价钱远远超过老光棍,她兄嫂毫不犹豫地将她卖给了筑风。
开始,她很害怕,以为到大户人家当丫鬟肯定会受到虐待,没想到,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她遇到了好主人,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再回去。
姬心瑶湿了眼睛。原以为自己就够苦命的了,看来这世间到底还是苦命的多。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决定选择静影同自己一起离开株林。
姬心瑶轻轻地叹了口气,对静影淡淡地说:“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她现在还不能说出自己的打算,她还不敢完全信任静影,毕竟她是筑风买来的丫鬟。
静月端着个托盘远远地走了过来,芹香拉着萱儿跟在后面。萱儿蹦蹦跳跳,很是开心的样子。芹香吩咐静月将托盘放到凉亭的圆桌上,就让萱儿去喊姬心瑶。
姬心瑶走了过去,笑着说:“早晨吃的还没消化,这又吃什么?”
芹香说:“天热,我做了生姜乌梅饮,生津止渴,除热去烦。喝一小盅试试?”
姬心瑶见托盘里还有两小块玫瑰糕,就看着萱儿说:“萱儿,你爱不爱吃?”
萱儿笑嘻嘻说:“我已经吃过啦。”
姬心瑶端起生姜乌梅饮,心中叹道,除热去烦,要真是能去烦就好了。她喝了几口,对芹香说:“你到前面喊个老实点的家生子来,我想让他去湖里采几支莲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芹香心中有些诧异,但依然吩咐静影和静月几句,就离开了凉亭。
像这样的跑腿的事,姬心瑶是不应该让她去做的,何况两个丫鬟还站在一旁。不过说要家生子,似乎也只有她去,那两个丫鬟肯定是分不清谁跟谁的。采莲蓬而已,谁采还不一样?偏要家生子?而且还是老实的家生子。芹香的心里起了疑惑。
一个叫来福的家生子跟在芹香后面走了过来。姬心瑶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一脸憨厚的样子,就问他会不会划船。
来福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连连点头。姬心瑶指了指湖边的小船,让他去湖心采几支莲蓬。
来福很快地采了十支胀鼓鼓的莲蓬。姬心瑶看着那绿色的小伞,似乎觉得嘴里都有了一丝清香,赶紧让静影剥给自己吃,往年这时候,她都不知吃了多少回了。
“公主,莲子性太凉,生吃对胎儿不好。还是给我做羹汤吧!”芹香急忙阻止,她可不敢由着姬心瑶的性子,每天吃什么,什么时候吃,她都是有计划的。
“我最喜欢吃莲子了。以前我都是随时吃的。”姬心瑶看着被芹香收去的莲蓬,一脸恋恋不舍的样子。
“那只能吃两颗解解馋。”芹香终于大发慈悲,亲自剥了两颗莲子,放在玫瑰糕旁边。
姬心瑶只好认命,拈起一颗,没有抽芯就放到嘴里慢慢地吃了起来,一缕清香夹杂着苦涩,在她嘴里回味着,一点一点地渗透开来。
萱儿跑过来,抢过芹香手中已经剥开的莲蓬,剥出一个雪白的莲子塞到嘴里,刚一咀嚼,就“呸、呸”地吐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苦死了,一点也不好吃。”萱儿嚷道。
芹香笑着说:“莲芯是苦的,要去掉才能吃。”
“公主母亲也没去莲芯,怎就不苦呢?”萱儿不解地问。
“公主母亲也苦。苦点好,可以清心明目。”姬心瑶慢里斯条地说着,将另一颗带芯的莲子又放到了嘴里,她的脸上泛起了一种坚毅的光彩。
芹香看着姬心瑶,心头忽然一酸。这话另有他意?
原先被万千宠爱的公主,现在沦落到无人照顾的地步,这中间的落差有多大?她的心里会有多苦?怕是比这莲芯还要苦上百倍吧!
但她依然是坚强的。犹如当年她为了复仇,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遭受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她依然顽强地活着一样。
只是,芹香想不明白的是姬心瑶为何不告诉屈巫实情,误解说开了不就行了吗?何必要这样自讨苦吃。
芹香自然是不能理解姬心瑶的。在姬心瑶的心底,她对屈巫的爱纯洁无暇,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嫌隙。所谓的误解实际是对她的亵渎,所以,她情愿放弃,情愿做颗莲子,洁白如玉,内心凄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直到天亮才走回了客栈。出了株林庄园,他的心情沉重,脚步也沉重。他不想提气疾行,任凭自己在黑夜里慢慢地走着。
痛苦和迷茫困顿了他的心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与姬心瑶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吧!再想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摔碎了寒玉扇,也摔碎了他的心。他的心又被她碎了一地,可这回,他没有勇气再去收复了。他觉得自己累了,太累了。
晨曦微现,筑风已经在马棚里喂马。见屈巫一脸寒霜满身落寞,他的心中一凛,难道还没和好?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门主。”筑风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屈巫微微勾唇,说:“晨食之后就走吧。”
筑风点了点头,目送着屈巫向房间走去,他浑身一激灵,赶紧将马收拾好,悄悄地走到了客栈上房。一溜五间上房连在一起,屈巫的房间在第一间,筑风紧挨着,伊芙的房间在中间,后面两间依次是夏征书和屈狐庸。
筑风走到伊芜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伊芜早已起来了,似乎在等什么消息一般,见到敲门声,赶紧拉开了房门。筑风摇了摇头,伊芜脸色一暗,然后点了点头。俩人没有说一句话,却明白彼此要说的内容。
筑风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起行李。不一会儿,伊芜在外面喊道:“大师兄、二师兄,起床了!”继而,听到门被她拍得很响。
夏征书的门一开,伊芜就闪了进去。两人在里面嘀嘀咕咕一番,伊芜才走了出来。屈狐庸站在门口,盯着伊芜看了一眼,似是不相信地问:“没好?”
屈狐庸已经得知姬心瑶与父亲闹翻了,所以至今不露面。只是无论筑风,还是伊芜和夏征书,他们谁都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夏征书也不再坚持是因为女弟子的缘由,因为姬心瑶离开纵横谷的第二天,几个女弟子就全部被屈巫打发走了。
屈狐庸心里很不好受,他无法排除姬心瑶与父亲之间的矛盾是不是因他而起。亲眼看到父亲在姬心瑶昏迷那段时间为她所做的一切,又亲眼看到父亲在新绛这段时间的落寞和痛苦,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父亲对你不好吗?你如果容不下我,我可以不去打扰你们的生活,只要你能对我父亲好。我父亲为你几乎抛弃了一切,你现在却这样对待他,你的心也太狠了。
屈狐庸一把抓住伊芜,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对她耳语一番,伊芜惊恐地连连摇头。
屈狐庸说:“我保证是去劝和,行吧!”
伊芜犹豫着,她也很想见姬心瑶。或许,再停留一晚,情况就会有转机?但她还是担心屈狐庸会伤害了姬心瑶。她说:“那你得答应我,不许说一句伤害她的话。否则,我和征书就再也不理你。”
屈狐庸笑着点了点头。伊芜闪出去又轻手轻脚地闪进了夏征书的房间。
“师傅,二师兄他有些不舒服。”伊芜站在屈巫门前喊道。
屈巫拉开了门,他看了眼伊芜,见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心中嘀咕这个小丫头一大早就蹿来蹿去的,搞什么名堂?
屈巫走进了夏征书的房间,见他躺在床上愁眉苦脸地说肚子痛。吃坏了肚子?一路上不都是一样的吃食吗?偏偏他吃的那一份馊了或沾了苍蝇?这么巧?
筑风走了进来,一脸诧异地看着伊芜。不是早就说定了,如果没和好,吃了早饭就赶路,屈巫说去哪就去哪,谁都不许生事吗?怎么还弄出吃坏肚子了?
伊芜一脸无辜地看了眼筑风,余光扫过屈巫,见他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地看着夏征书,而夏征书则拼命地蜷缩着身子,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筑风,你还站哪干嘛?不知道去拿药来?”屈巫不满地斥责着。
筑风走了出去,很快就从行囊里找到了治拉肚子的药丸,递给伊芜,伊芜端了杯水,将药丸塞到夏征书的嘴里,又喂他喝了几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好一会儿,夏征书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点,就说:“师傅,别管我,你们快去吃早饭,也好早些赶路。”
“师弟,你能坚持吗?”屈狐庸走过来问道。
“没事,师兄。”夏征书虚弱地说着。
屈巫的唇抿成了浅浅的弧度。合起伙来演戏?他倒要看看,几个小家伙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那我们先去吃饭,你要是能坚持,我们就动身。”屈巫说对夏征书说着,走了出去。
果然,他们吃罢早饭,夏征书的拉肚子症状似乎没有减轻,他可怜巴巴地喊了声“师傅”,却没有下话,那意思他根本动不了身。
“筑风,将征书抱到马车上去。”屈巫吩咐着。
伊芜赶紧上前拦住说:“师傅,我们稍微迟点再走吧,二师兄他很难受,恐怕路上不太方便。”
就料到你们是想赖着不走。屈巫稍稍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别忘了给他服药。”
屈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屏气听去,伊芜进了夏征书的房间,俩人嘀嘀咕咕小声地说什么,语调竟然有着一丝兴奋。看来他俩是想赖到晚上,然后偷偷地去株林。
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他们见了姬心瑶,看到她身怀有孕,肯定会有诸多疑问,到那时,如何回答他们?他知道自己无法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倒是一番好心,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啊!暂不拆穿他们,稍稍休息一会儿,到了中午,不走也得走。屈巫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屈巫假寐着,脑海里始终晃动着姬心瑶已经有些笨重的身子,心里堵得难受,仿佛有块大石头死死地压在胸口上。他翻了个身,深深地长叹一声,想把心里的闷气吐出去。
征书和伊芜依然在小声嘀咕,筑风在他的房间里,只有狐儿的房间里很安静。屈巫屏气听着每一个房间的动静。猛地,屈巫坐了起来。狐儿?狐儿不在房间!
屈巫一惊,暗道一声“坏事”。原以为是伊芜和征书想拖到晚上去株林,没想到他俩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却是让狐儿溜走。
屈巫急忙拉开门就奔了出去。“咣当”一声门响,惊动了筑风,也惊动了伊芜和夏征书,他们出得门来,只看到屈巫飞鸿一般的身影掠过。
筑风怒道:“都是你们生事!”连忙飞身跑了出去。伊芜和夏征书面面相觑,一咬牙一跺脚,俩人也跟了出去。
此时的屈狐庸已经站在株林庄园的大门口,他虽然没来过,但伊芜说很好找,顺着官道往前走,看到一个宽宽的岔道,就是去株林庄园。此处,别无二家。
株林庄园的家丁并不认识屈狐庸,十几个七杀门弟子都是宛丘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门主有这么大的儿子。
“我可以进去吗?”屈狐庸客气地问着家丁。
“这位小公子,这是私人庄园。”家丁也很客气。
“我是来找……公主的。”屈狐庸犹豫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丁上下打量着屈狐庸,几个家生子见他和夏征书差不多大,难道是小公子的朋友?或者是小公子有什么话让他带给公主?那个叫来福的家生子迅速向后面主屋跑去。
来福一大早被芹香喊去采莲蓬,到现在还受宠若惊。公子爷在世时,他们这些家奴见到主人都是跪在地上说话,头都不敢抬。没想到公主竟和颜悦色地吩咐他,他觉得自己被抬举了,心里乐得开了花,一心只想多做事来讨好主人。
来福结结巴巴地说着门口少年公子的模样,姬心瑶明白,屈狐庸来了。他来干什么?她想了想,对来福说:“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不见任何人。”
来福跑回大门口,对屈狐庸转述了姬心瑶的话。屈狐庸一听就急了,他好不容易跑来,却连面都没见到,这怎么行!一急之下,就不由分说地往里闯,家丁们也急了,死命地拦着。一来二去,双方就动起了手。
若是屈狐庸学了七杀夺命连环剑,只要一打起来,七杀弟子们就能看出来。偏偏屈巫让他学的是百变玄机剑法,他们自然认不出来。好在他们看他一个翩翩美少年,看上去也没有多少恶意,就有些手下留情,想着把他赶走就行。否则,屈狐庸以一敌十,根本不可能走上几个回合。
屈狐庸和家丁们正打得不可开交,只听一声断喝:“住手,都给我停下来!”
姬心瑶满脸怒气地出现在大门口。来福走后,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她想不明白屈狐庸跑来干什么?难道又是来指责她的?正思忖着,来福又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门口打起来了。
姬心瑶对那些诚惶诚恐的家丁说:“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的职责是监视我,其他的与你们有关吗?”
家丁们暗暗叫苦,我们是负责你安全的,不是监视你。可他们见姬心瑶动怒,谁也不敢辩解。
姬心瑶又转脸看了眼屈狐庸。这孩子真是找麻烦,万一有个闪失,你父亲还要不要活了。她淡淡地说:“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狐庸瞪大眼睛看着姬心瑶,感觉她完全变了个人。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无论对他还是对家丁,说话都很尖酸,丝毫不见她往日的贤淑。
她怎么了?他的眼光在她的腹部上扫了一下。难道是有孩子了?那父亲怎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公主、母亲,我是来看你的。”屈狐庸迟疑着,到底还是喊了声母亲。
姬心瑶的心头一热,这个孩子终于肯喊我一声母亲了,可惜我做不成你的母亲了。她说:“谢谢,不过,我不是你的母亲。你走吧!”
“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父亲到底怎么了?”屈狐庸盯着姬心瑶恳求道。
姬心瑶沉默了一会,说:“我和他的事与任何人无关。”说罢,她转身欲离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屈狐庸说,尤其是他恳求的语气,让她心软,也让她心痛。
屈狐庸一见姬心瑶要离开,连忙上前拦住她,说:“可我想知道。公主母亲,父亲他很痛苦,你们就不能互相体谅一下?”
体谅?我和他之间可以简单的用体谅两个字吗?我承认他很爱我,可是他却不信我。他痛苦的根源在于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他不信我为了他可以舍弃生命,他不信我为了他可以委曲求全,他甚至不信我会为他生孩子。
姬心瑶看着屈狐庸微微地笑了一下。说:“他体谅了我吗?”
屈狐庸语塞。她的身子已经笨重,她有孩子了。按理在她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父亲不应该和她置气。可父亲为什么不体谅她?父亲为了她什么都不顾了,怎么可能为一些小事和她闹翻?
除非,她做了什么,父亲无法谅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狐庸心底一紧。心瑶,你不该,太不该!屈巫刚到新绛那晚,酒多后的梦话在他脑海里响起。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父亲才那么痛苦。难道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屈狐庸不敢想下去。
“你做了对不起我父亲的事?”屈狐庸犹豫着问,他知道这话一出口,肯定会伤害姬心瑶,可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急于要弄明白缘由。
姬心瑶一怔。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就想着是我对不起他了。她侧身往边上走了一步,想绕开屈狐庸往回走。不想,屈狐庸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回答我,是不是?”屈狐庸的声调骤然变冷。
“你谁啊,抓着我公主母亲干什么?”萱儿从后面跑过来,冲着屈狐庸喊了一声。紧接着芹香也走了过来,她是听静影跑到厨房报信,才丢下手上的事赶了过来。
“放开!”姬心瑶沉下了脸。她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她只想尽快地离开。
“这位小公子,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芹香见姬心瑶和屈狐庸都阴沉着脸,也搞不清楚屈狐庸是何人,只得上前,想掰开屈狐庸抓住姬心瑶胳膊的手。
屈狐庸已经是义愤填膺。姬心瑶不回答,他肯定了自己的推断。他决不能看着一个女人如此欺负他的父亲,愤怒中,他忘记了自己对伊芜的承诺。
见芹香想掰开他的手,他想都没想,一掌推去,芹香猝不及防,往后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母亲!”
“芹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萱儿和姬心瑶同时惊呼。姬心瑶挣脱了屈狐庸的手,急忙向芹香走去。芹香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萱儿吓得哭了起来,拼命地摇晃着芹香。
屈狐庸想都没想的这一掌,带了几成功力,幸亏是推在左肩上,要是稍稍往下来一点,芹香肯定是心肺俱损。纵然是左肩,芹香也被震得昏了过去。
姬心瑶艰难地蹲了下来,抓起芹香的手腕,搭了一会儿脉,见没伤到心肺,又翻开芹香的眼睑看了看,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正要站起来,可能是蹲下来时间长了,眼睛一黑,就跌倒在地上。
“公主。”
“夫人。”
一阵乱叫,丫鬟和家丁纷纷地围了过来,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屈巫还没到株林庄园大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乱喊声,他慌忙疾速掠到近前,见屈狐庸站立在一旁,一群丫鬟家丁围在一起,不由得大惊失色。
姬心瑶躺在地上,芹香也躺在地上,萱儿在一旁哭着,两个丫鬟手足无措地跪在姬心瑶身旁哭着。
屈巫扒开丫鬟,正想蹲下去抱起姬心瑶,姬心瑶醒了过来,她的眼光在屈巫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对一旁的静影说:“扶我起来。”
屈巫缩回了自己的手。姬心瑶在静影和静月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乱哄哄的一群家丁,她定了定心神说:“来福,你把芹香姨娘背到屋里去。”
又对一位家生子说:“去宛丘请个郎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又对剩下的几个家生子说:“你们几个看好大门,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来。”
芹香已经醒了过来,见姬心瑶一脸怒气,赶紧说:“公主,我没事,你别生气,恐动了胎气。”
姬心瑶点点头,将哭着的萱儿拉在自己的怀里,又对来福说:“快把芹香姨娘背走。”
她这才看着屈巫,冷冷地说:“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株林庄园!”
屈巫没有一丝表情地看着姬心瑶,看着她俨然是夏家的当家主母,吩咐着所有的家生子。除了静影和静月两个丫鬟,十几个七杀门弟子站在那里,她仿佛没看见。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他的双眸结冰,冷冷地看着姬心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大门口飞进来了一大两小的身影,夏征书和伊芜看到屈巫铁青着脸,有些发怵地喊了声“师傅”,屈巫没有吭声。
筑风走到屈狐庸身旁小声地问道:“怎么回事?”
“二哥!”萱儿向夏征书跑了过去。夏征书搂住她,却没心思和她说话,拉着她走到姬心瑶面前,喊了声“公主母亲!”就红了眼圈,他已经有大半年没见到她了。
“公主姐姐!”伊芜也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的脸上现出了笑容,她伸手摸了摸夏征书的脸,又摸了摸伊芜的脸。说:“你们都好吗?”
屈巫的眼光掠了过去,心中竟是一痛,他有多久没看到她的笑脸了?现在她笑靥如花,却不是对着他,甚至当他不存在一般。
没错,他们才是你的亲人,而我终究是个外人。屈巫终于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株林庄园,筑风看了眼姬心瑶,赶紧拉着屈狐庸也走了出去。
伊芜回望了一下屈巫的背影,又满面愁容地看着姬心瑶,忽然她看到了姬心瑶隆起的腹部,疑惑地问:“公主姐姐,你有孩子了?”
姬心瑶笑着点了点头。夏征书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气呼呼地说:“你都有孩子了,师傅怎么还这样?我去找他评理!”
伊芜拉住了夏征书,以她对屈巫的认识,屈巫决不可能在姬心瑶有孕时丢下她不管,只能是另有隐情。
姬心瑶拍了拍夏征书的头说:“傻孩子,我没事的,芹香姨娘把我照顾得很好。哦,你和萱儿一起去看看她,说我一会儿就来。”
夏征书听话地拉着萱儿走了。伊芜这才犹疑地说:“公主姐姐,伊芜想不明白,你和师傅为什么会这样。”
姬心瑶扶着她的肩,说:“送我回房去换衣服。”她慢慢地走着,缓缓地说:“伊芜,你和征书一起长大,所以相爱很简单,也很快乐。可姐姐不同,那么多的曾经不是我想忘就能忘的,就是我忘了,别人又怎可能忘了。”
姬心瑶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当你把全部的身心都托付给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他去死时,突然发现,那个人并不相信你。你会不会心死如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芜一怔。她懵懵懂懂地知道些姬心瑶的曾经,可在她看来,屈巫是不会计较的,他非常在乎姬心瑶,决不可能不相信她。但看姬心瑶这神态,似乎是屈巫伤了她的心。伊芜不敢再说什么,她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一定是因为这个孩子,姬心瑶与屈巫之间产生了误会。
“你们一直在纵横谷?怎么出来了?”姬心瑶转移了话题。
“我和征书刚出来,师傅在你走的三个月后去了晋国。我们现在是去吴国。师傅接了东湖山庄吕老掌门的英雄帖。”伊芜如实回答着。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主屋,姬心瑶去里屋换了衣服,出来在软榻上坐下说:“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看下芹香,你就和征书一起走吧,不要让你们师傅久等。”
静影递过来一杯清茶,姬心瑶深深地喝了一口。刚才这一番折腾,她已是香汗淋漓,口干舌燥。
不知何时,筑风站到了门口,见姬心瑶正在喝茶,他走过来说:“夫人,小公子推到了芹香姨娘,门主让我来说声对不起。”
本已平静的姬心瑶一声冷笑,厉声说:“对不起?好轻巧的一声对不起。好,我接受。请你们以后再不要来打扰我,可以吗?”
筑风吃惊地看着姬心瑶,他从来没见过她般神情,绝美的脸上闪着寒光,眼睛却似冒出火一样。
完了,他们好不起来了。筑风心中一声哀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阳把树叶都晒得卷缩了起来,知了扯着长声聒噪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了一丝烦躁。
师徒几人一路无语,向吴国而去。车厢两侧全部开成了窗户,热风呼呼地在他们脸上刮过。
屈狐庸几次想和屈巫说话,见父亲始终阴沉着脸,只得悻悻地埋下了头。在株林庄园,父亲和姬心瑶见面的场景,始终在他的眼前晃动着。父亲站在那里看着姬心瑶,眼里全部都是爱与痛;而姬心瑶看父亲却是冷和恨,甚至故意漠视父亲的存在。屈狐庸的心里又升起了一股怒气。
伊芜靠在车窗旁,气鼓鼓地向外看着。她在生屈狐庸的气,明明答应她不惹公主姐姐生气,却又闯祸,还把芹香推跌倒了,幸亏没大碍,否则公主姐姐谁来照顾?说话不算话,不但没劝好,反而把他们俩弄得更疏离了。
夏征书更是满腔悲愤。公主母亲有孕在身,师傅还这样对她,她太可怜了。若是父亲在世,她怎么会受这样的苦。真想不明白师傅是怎么回事,以前他对公主母亲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几个人都在生闷气,车厢里很是压抑,也很闷热,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前面有一片李子树,你们去摘点路上吃。”屈巫终于打破了沉默。几个小家伙也是一片好心,和他们置气干什么?弄得一路上都死气沉沉的。
官道旁的山坡上,一片野生李子林上挂满了果子,又大又圆,通红发亮,像颗颗红宝石。
屈狐庸站了起来,夏征书也站了起来,他们钻出车厢,飞身向李子林而去。伊芜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没听见也没看见一般。
屈巫看她一眼。这个小丫头一直很懂事,今天是真生气了。姬心瑶和她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屈狐庸和夏征书都用衣服下摆兜着李子回到了车厢。屈狐庸将李子送给伊芜,伊芜却扭过脸,拿了夏征书的。屈狐庸尴尬了一下,闷闷地坐了下来。
屈巫看在眼里。原来是生狐儿的气,看来他们合伙串通时有什么约定,狐儿可能没遵守。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屈巫站起来走出了车厢,在筑风身旁坐了下来。马车的速度很快,风在他耳边呼呼地响着,却是热辣辣的火风。
车厢里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开始比较激烈,好像在争论什么,渐渐地声音趋于缓和。过一会儿,又传出来轻声的嬉笑。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这会儿,该是气都消了,和好了。要是大人也能和小孩子一样多好。一种飘渺的幻灭似的悲哀,在一瞬间抓住了他的心灵。他不由得一声轻叹。
“门主,可能前面没客栈了,我们要进城吗?”筑风问。他一路狂奔,早已过了宛丘,往宋国边境而去。眼见夕阳西下,再见不到客栈,就只能露宿野地了。
屈巫想了想,说:“继续赶路吧,我俩轮流赶车,让他们几个就睡车厢里。”
筑风瞪大了眼睛看着屈巫,有必要这么急吗?确实没有任何人给屈巫时间限制。但是他想尽早到吴国,只有让繁杂事务缠身,他才能摆脱痛苦,才能有所遗忘。
今晚即使在客栈住下,他知道自己也睡不着。姬心瑶那决绝的神情深深地刺伤了他。他深爱的女人,她的心哪去了?到底是谁把谁的心弄丢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算了,放下吧!何必弄得孩子们都不开心。他劝着自己。
一条银带般的小河,顺着官道蜿蜒着。晚霞撒入河中,粼粼的水面变得色彩斑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拍了拍筑风的肩膀,让他勒马停了下来。屈巫跳下马车冲着车厢喊了声:“都出来抓鱼。”
三个徒儿都跳了下来。屈巫走到河边,凝神向水里看了看,猛地纵身跃起,在水面上一个翻转俯冲向下,瞬间拔出昆吾剑,剑尖向水里一指,一尾鲫鱼被剑气逼起,犹如飞箭一般,跳到了岸上蹦跶着。
屈巫犹如蜻蜓点水,踏着水波跳到了岸上,微微勾唇,说:“你们谁先来?”
话音未落,三个徒儿异口同声说:“我们一起来。”随即,三个人飞身到了河中间,他们学着屈巫的样子,拔剑指向水中,可惜的是剑气力道不够,根本不能将鱼从水里逼起。
屈巫站在岸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用剑在水里乱搅。筑风实在看不下去了,飞身到水面上,轻喝一声:“有你们这样抓鱼的?都给我回岸上去。”
三个人正玩得开心,嘻嘻哈哈根本不想回去。筑风冷哼一声,凌空一掌劈向水面。顿时,波涛翻滚,浊浪排空,成片的水花涌向岸边,水花中夹杂着无数条银光闪闪的鲫鱼。当然,随着鲫鱼落在岸边,三个孩子也浑身透湿地落到了岸上。
筑风得意地睨了他们几个一眼,指着满地活蹦乱跳的鱼说:“我这才叫抓鱼,知道不?”
“哼,你欺负人!”三个孩子又异口同声地说。
“你这叫赶尽杀绝,鱼子鱼孙都被你抓来了。”屈巫也不满地说。
筑风垂头丧气地嘀咕着:“反正我就是出力不讨好。算了,我弄鱼去吧。”说罢,将地上的小鱼扔回河里,拣了大鱼去河边开肠破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对几个孩子眨了眨眼,他们会意地溜到筑风身旁,互相看了一眼,乘他不注意,齐心合力地将筑风推到了河里。
筑风从水里钻了出来,见屈巫和三个孩子在岸边笑得前仰后合,稍稍愣怔了一下,也开心地笑了起来。门主这是多长时间没笑了?今天居然这样大笑起来。就算我做下牺牲,你们尽情地笑吧。
筑风架起几根枯树枝,燃起了一小堆火,又用树枝将鱼串到一起烤了起来,汗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湿透的衣服早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都过去帮忙。”屈巫轻斥几个徒儿。
他们嬉闹着凑了过去,还没蹲下来,就喊着太热了,闪到了一边。屈巫自己走了过去,在火边蹲了下来。
“一会儿就好,不用您帮忙。”筑风赶紧说。
“谁烤谁吃,不烤不吃。”屈巫认真地说。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不情愿地走过去,学着烤起了鱼。
“狐儿,还记得为父曾经说的话吗?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屈巫一边翻着烤鱼,一边淡淡地问道。
屈狐庸抬头看着屈巫,心中涌起了难言的痛。他明白父亲此话的意思。今天他情急之下推了芹香,过后他非常后悔,有心想上前赔礼道歉,却见父亲来后,姬心瑶是那样一种态度,心中又起了怨恨,就站在那里没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悲悯之心,对天下苍生的悲悯之心。你今天的行为虽没有造成大碍,也是犯了大错。”屈巫也抬起了头,他的眼风扫过伊芜和夏征书,定在屈狐庸脸上,眼神里多了几分严厉。
“父亲,我知道错了。”屈狐庸满面羞惭地低下了头。
“若非今天情况特殊,你肯定是要向人家赔礼的。虽然筑风叔叔代你去道了歉,但你以后还是要去当面赔礼。记下了?”屈巫的口气也严厉起来。
“门主,您还让不让我们吃啊?”筑风笑着说。
屈巫不再说话,站起来走到了一边。伊芜将自己烤好的一条鱼递给屈狐庸,又递给夏征书一条,冲筑风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吃了起来。
筑风拿着一串烤好的鱼,走到屈巫身旁,问道:“吃不吃?”
屈巫扯下一条,吃了一口,问道:“你去道歉,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她让你以后再不要去打扰她。而且,当时她的脸上闪着寒光,眼睛却似冒出火一样。要是如实告诉你,你怕是死的心都有了。筑风一阵腹诽。
“夫人当时正在喝茶,我说是您让我来说声对不起,她没有说话,只哼了一声。”筑风编起了谎话。
“筑风,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屈巫突然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筑风的眼睛转了转,用无比崇敬的口吻说:“门主,您才智过人,文武双全,神勇盖世,若要说您傻,那这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屈巫微微勾唇,说:“别绕我,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是说姬心瑶。你爱她胜过爱你自己,可偏偏弄成这个样子。放也放不下,爱也不去爱,是够傻的,就会整天折磨自己。筑风又是一阵腹诽。
“门主,记得我要学金钟罩时,您还质疑我能不能一辈子保持童子之身。看您这样,我更加有信心了。我这样要省多少麻烦啊!”筑风嬉皮笑脸地说。
屈巫诧异地扬了扬眉,说:“筑风,我还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现在越来越滑头了。”
筑风将一串烤鱼全部塞到屈巫手中,小声说:“您慢慢吃,慢慢想,我找您的徒儿们玩去。”
筑风逃也似地离开屈巫。随即,火堆旁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
天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官道周围非常宁静,只有青蛙呱哇呱哇的叫声,水中偶然一声鱼跃,冲破河水的静寂,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屈巫的心也渐渐地静了下来。心瑶,罢了,天涯从此各西东,冷暖各自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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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是个水系发达的国度,江河湖泊纵横,水面到处可见渔船和画舫,气候也与北方诸国不尽相同。虽是夏日,但清风徐来,杨柳拂动,四处可见清凉之意。
姑苏街道全是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相比其他国家千篇一律的青石板路,要别具一格的多。尤其是房屋建筑,也比其他国家要精致的多,处处人家掩映在绿荫深处。
筑风好奇地打量着路上的行人。街上的男男女女衣着简约,神情怡然,话音软糯,宁静淡美。
“门主,这里怎这么多美女?”筑风问。
“想在这里破了童子身?”坐在一旁的屈巫调侃着。
筑风愤恨地一抽马鞭,马车加快了速度。屈巫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若是真有女人能让这根木头动心,倒也不失为美事。大不了破了金钟罩,习武却将自己的人生弄得有缺陷,又有什么意思?
一条小河蜿蜒在城市中间,小船在弯弯曲曲碧绿的水道中,穿过两岸的树荫款款前进。一架石桥连接了小河两岸,三两行人如闲云野鹤般信步桥头。
美丽的城市,安逸的百姓。屈巫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罪恶感。自己的到来,很快就会打破这里百姓平静的生活,毫无悬念地将他们卷入战争的漩涡。
说公,自己是维护大周王朝的安危,在楚国这样的异性诸侯崛起的时候,所有的姬姓诸侯国都有义务去牵制楚国。吴国既然是大周嫡系,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是天子交给自己的任务。
说私,自己虽是楚国人,说起来也算王室旁支,可他们却一点情面都不留,灭了我的族人。这仇岂能不报?子反,我一定要让他疲于奔命,累死在战场上。
屈巫给自己找着理由。对天下苍生的悲悯?在这烽火乱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好吧,就做个心口不一的小人吧,反正自己也算不上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湖山庄位于东湖湖畔月牙山的半山腰上,在山脚下就可以看到山庄半面临湖,半面靠山。远远看去,质朴厚重的石头墙壁,浓绿弄影的楼台亭阁,如梦如幻,恍如仙境。
马车在山路上一颠一颠的,车轮发出轰隆隆的有节奏的声响,有点吵人。屈巫干脆跳下了马车,几个徒儿也相继跳下了马车。
“看谁先到山庄大门。”屈巫发出了号令。几个徒儿立刻像箭一样飞了出去,他笑着对筑风说:“你慢慢赶车。”话音未落,也不见了身影。
恨得筑风大声嚷道:“就会欺负我!”随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筑风心里一顿,一路上他都在寻着开心的事,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竟然能笑声不断。当真把姬心瑶给放下了?
山庄大门口,屈巫和几个徒儿等了好一会儿,筑风才赶着马车到了。门口的守卫见筑风拿出了英雄帖,赶忙将他们领到了山庄中的议事大厅。
大厅门上悬挂着一块漆黑的匾额,上写“忠义堂”三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大厅名符其实,大到能站下几百人。尽前头有三层白石铺成的台阶,台阶上是个平台,平台上有个偌大的硬木榻,榻上坐着鹤发童颜的吕阳,背后的墙壁上挂着张很大的虎皮。
台阶下两边,一溜的太师椅上早已坐满了江湖豪杰。唯有左首第一张椅子上空无一人。见屈巫等人进来,个个侧目看去。
世上有这样美貌的男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地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细长的眸子里闪动着锐利而深邃的光。一袭月白色的衣衫,紫金发环束着飞瀑般的乌发。白衣黑发,飘飘逸逸,犹如神明降世。
长成这般妖孽样,是哪个门派的?有人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晚辈七杀门屈巫,拜见吕阳老掌门。”屈巫十分谦恭地行了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躁动,七杀门?他是七杀门门主?不可能吧?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大魔头,怎会是这样一个丰神俊朗之人?
吕阳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朝第一张椅子上看了一眼,那是他特地留给七杀门门主的。如此年轻英俊之人会是七杀门门主?谁也没见过他,很难说他是真是假。
“屈门主,一路辛苦,请喝茶。”吕阳说着,大手一抓,旁边案几上的茶盏凌空而起,带着低低的呼啸之声,平稳而疾速地向屈巫飞来。
屈巫浅浅勾唇,伸出右手,掌心忽地现出一股若有若无之气,那气流包裹住茶盏,在空中停留了一瞬,茶盏稳稳地落到了屈巫的手心。
屈巫揭开盖,雪白的茶盏里,茶色碧清而带着淡淡的嫩绿,透出一股醉人的清香。他轻抿一口,说:“此茶汤色透亮,气味如兰。入口纯正,回味甘醇。实乃茶中极品。多谢老掌门赐茶。”
大厅内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掌压向他们,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
群雄们谁都知道吕阳那看似平淡无奇的送茶,实际他的掌风里蕴含了八成的功力,若是没有相当的内力,根本不敢伸手去接。可以说,在场一半以上的人都不敢去接那茶盏。
亲眼看见这个长得妖孽一般的人竟然用掌中之气轻飘飘地接住了茶盏,怕真是遇到妖孽了。群雄们面面相觑,暗自嘀咕。
“哼,雕虫小技!”一个髯须虬扎的黑脸大汉,圆睁豹眼不服气地吼道。
屈巫微微颔首,没有说话。那黑脸大汉见屈巫神情,更是觉得心中怒火难耐,一下跳到了大厅中间,气咻咻地说:“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屈巫一扬眉,说:“这位兄台,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故一见面就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脸大汉二话不说,拔出背上的金刀就向屈巫砍来。说时迟那时快,站在下首的筑风飞身过来,挡在了屈巫的面前,凌厉的刀锋砍在他肩上,“哐当”一下,犹如青铜器皿一般发出了声响。黑脸大汉的金刀已然豁了口。
筑风顺手推出一个七杀霹雳掌,黑脸大汉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筑风抖抖身子,轻蔑地对黑脸大汉说:“就你这身手,也配与我们门主交手?”
“你、你是何人?”黑脸大汉原本黝黑的脸更黑了,这脸丢得太大。
“我?不过是我们门主身边一个小小的侍从。”筑风轻描淡写地说。
大厅内又是一阵躁动。七杀门藏龙卧虎吗?一个小小的侍从就如此厉害。要知道这黑脸大汉可是威震一方的齐国金刀帮的二帮主。金刀帮素以金刀扬名天下,豁了他的金刀,等于很响亮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吕阳已经对屈巫确信无疑,不仅仅是他稳稳地接住了茶盏,更是他举手投足的雍容气度,知他定非等闲之辈。
“屈门主,请上座。”吕阳指向了左手第一张椅子。
屈巫也不客气,微笑着走了过去。撩起衣衫刚要坐下,却一个闪身,右腿顺势扫去,第二张椅子上的人连同椅子都疾速地滑到了大厅中间。此时,第一张椅子已滑到了屋角,依旧滴溜溜地转动着。
屈巫站直了身躯,眼风扫过群雄,正色地说:“吕老掌门召集我等来此相聚,为的是缉拿江洋大盗风震雷。各位,若是有意与本门主切磋武艺,我们私下再约,如何?”
“田帮主,可否解释一下?”吕阳沉下了脸。
第二张椅子上的人是金刀帮的帮主田大亮。他见兄弟莫名其妙地丢了脸,心中着实气愤。乘屈巫坐下的那一瞬,他一掌推开了椅子,想给他一点难堪。没想到被屈巫识破,弄得他更加丢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大亮站起来,涨红了脸对吕阳说:“我这是与屈门主开个玩笑,老掌门莫见怪。”说罢又冲着屈巫作了个揖,说:“屈门主,多有得罪。”
早有人将椅子归了位,屈巫坐下来后微微欠身,说:“无妨。”
吕阳看着大厅上的群雄,缓缓地说:“近十年来,风震雷流窜在各国,无数百姓钱财被掳,无数少女被糟蹋。江湖上早已喊杀声一片,可惜各路豪杰都想争得头功,结果相互掣肘,反而让那恶棍钻了空子。”
大厅上一片暗哑,很多人低下了头。无数英雄豪杰,竟然对付不了一个江洋大盗,实在是太惭愧了。
吕阳看了一眼屈巫,继续说:“众所周知,七杀门从不过问江湖恩怨。老夫这次请他们出山,也是无奈之举。他们曾一夜之间摧毁了各国各地的醉春楼,以老夫推断,应该是个嫉恶如仇的严密组织,若是能协助我等,定能擒获十恶不赦的风震雷。”
屈巫微笑着说:“七杀门虽然独步江湖,奉行的却是匡扶正义除暴安良的宗旨。承蒙老掌门抬爱,为民除害,七杀门在所不辞。”
是夜,屈巫等人留宿东湖山庄。知屈巫要在吴国待上一段时日,吕阳热情地邀请他长住,屈巫欣然接受。
筑风请示道:“门主,株林庄园的飞鸽传书,以后是送到东湖山庄还是姑苏暗庄?”
屈巫沉默了好一会说:“暗庄。以后你拆了看吧,没有大事就不要说了。”
当真放下姬心瑶了?筑风诧异地看着屈巫,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王宫偏殿。
吴王甚为不解地看着屈巫,这个楚国的叛臣,怎么变成了天子特使?但屈巫拿出的天子特使令牌,使他又不得不信。
“你从晋国来?”吴王似是不太客气。虽说晋国与吴国同宗同源,一个祖宗,但山高水长,早已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而且晋国一直以老大自居,从来也没把他们这些小国放在眼里。现在屈巫说他是从晋国来,谁能知道有什么目的呢。
屈巫浅浅勾唇。他看出了吴王的犹疑。多年来,吴国由于国土太少,得不到大国的承认和尊重,他们不得已才闭关自守。现在突然被人重视,估计一时还想不通。
屈巫说:“晋王问大王好。晋吴两国本是兄弟,希望能联手共建,为大周王朝尽绵薄之力。”
吴王略为沉思。中原诸国已是风云涤荡,都在拉帮结派。前不久楚国也派了使臣来。晋楚争霸,与谁亲和?置身事外,依然闭关自守?
“屈特使是楚国人?”吴王明知故问。
屈巫坦然地说:“屈氏乃楚国芈姓旁支,但屈巫从未忘记是自己大周子民。蒙天子陛下信任,自当行使天子陛下赋予的特权。”
屈巫明白吴王的意思。因而毫不客气地用一句话阐述了自己并非叛逃楚国,而是天子赋予的使命。
吴王有些窘态,端起茶盏默默喝起了茶。屈巫也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说:“大王,是否认为楚国也可交好?”
见吴王不吭声,屈巫继续说:“陈国覆灭岂非前车之鉴?”
吴王放下茶盏,看着屈巫微笑说:“楚国与吾国距离尚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巢国等诸小国被灭,楚国与吴国就近在咫尺了。”屈巫也微笑着说。
吴王愣怔了好一会儿,额上沁出了些许汗珠。若是巢国等小国被楚国灭了,吴国就与楚国毗邻了。吴国多年来闭关自守,从不与他国交往。治国方针也是在鼓励农桑上面,军事方面根本就没有加强过,甚至连个战车都没有。万一要是楚军打来,不堪一击啊!
“屈特使有何高见?”吴王换了口气问道。
屈巫不动声色地说:“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攻城略地,壮大实力。在中原争霸中分一杯羹。”
吴王心神一荡。作为一个君王,谁不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得到尊重与承认?吴国多年的闭关自守,实是出于无奈。弹丸小国,根本没人放在眼里,又何必热脸去蹭人家冷屁股?若是能在他这一代,立足于大国之中,他将成为改写吴国历史的第一代君王而名垂青史。
“话是这么说,只是吾国的实力很难与他国抗衡。”吴王很有自知之明。
屈巫点了点头,说:“屈巫此番前来,正是为大王解决这个问题的。”
见吴王已经被自己说动,屈巫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计划说出了出来。他早已了解到吴国的军队,没有战车,没有战马,将士们甚至连盔甲都没有。这样的队伍吓唬百姓还行,要是打起来仗来,只有一个败字。
他计划的第一步是改造军队,由他亲自进行军事训练。第二步是攻城略地,壮大实力。同时交好晋国,由晋国拖住楚国,不让楚国横加干涉。第三步时的吴国已然是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大国,届时,楚国怕是要相让三分了。
吴王一听屈巫的计划,不由得双眼放光,笑意盎然,头点得如小鸡啄食一般。如此周密的计划,如此宏伟的蓝图,他只有心潮澎湃,恨不能马上实施。
一番畅谈,心悦诚服的吴王,当即传来大司马与屈巫就一些具体问题进行了讨论和落实。
自此,屈巫开始了他在吴国的教官生涯。每日里忙得不亦乐乎。天热,他的心更热,卯足了劲要迅速扭转吴国军队没有战斗力的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军统领吴将军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暗想屈巫在楚国不过是一介文臣,跑到吴国来指手画脚,会带兵打仗吗?但几天下来,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屈巫不仅熟读兵书,更是在行军布阵上很有见解,进攻防守运用自如。
屈巫还带来了如何制造战车的竹书。当日夜打造好的第一辆战车出现在军营时,所有的吴军将士既兴奋又惶然,他们没有一个人会驾车,更不要说在车上放箭和格杀了。
屈巫的三个徒儿这时则大显了身手。尽管他们是在来吴国的路上,屈巫才指导了他们兵书和战法,但在一问三不知的吴军将士面前,他们在战车上的示范动作,还是尽显了春风得意之态。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三个月,已是桂子飘香的秋天。
东湖山庄,屈巫客居的地方。这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里面有假山有亭阁,有小桥流水,一丛修竹,半池碧荷。
屈巫住了上房,筑风和三个孩子分别住在两边的厢房。屈巫显然有些心思,在庭院中缓缓地踱着步。
明日,吴军将小试牛刀,对临近的巢国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三个月对军队的整合和强化训练,成败在此一举。这不仅是对他三个月来辛勤付出的肯定,更是他整个计划的开局之战。
吴国与楚国之间的七个小国,他要在一年之内全部拿下,届时,吴国就成为一个可以与楚国相抗衡的大国。与晋国两头呼应,将把楚国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屈巫踱到了小桥边,水池里的荷叶已经残了,隐约可见几株变了色的莲蓬被人遗忘在残荷边,耷拉下了它们圆圆的脸庞。一阵风过,水池里轻轻骚动,犹如人的叹息。
屈巫看着残荷,心底忽然像被谁揪了一把的痛。他想起了莲子。她最喜欢吃的莲子,今年是谁剥给她吃了?
他仿佛看到姬心瑶一袭粉红衣裙,樱唇微启,娇嗔地等着他把莲子喂到口中。他伸手揽去,仿佛触摸到她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哥哥”他仿佛又听到了她的一声轻呼。他闭上了眼睛。
三个月过去了,他把自己的身心都投入到了训练将士中,每天一身汗一身泥的,回来洗了澡就倒头大睡,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自己已经把她忘了,却在不经意间又把她想起,她的美好,她的点点滴滴,犹如一颗小苗,在他的心底又悄悄地探出了头,顽强地在他的心间生长着,瞬间,变成了娇艳欲滴的花朵,绽放出诱人的芬芳。他甩了甩自己的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屈叔叔,狐哥哥在吗?”一个甜甜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屈巫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女孩,笑着说:“小燕来了?他们几个都在房间。”
这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是吕阳的孙女,长得浓眉大眼,原本天性活泼,又沾上江湖儿女的豪气,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扭捏之态。
看着吕小燕蹦蹦跳跳往屈狐庸房间跑去的身影,屈巫的心又紧了一下。儿子都大了,自己还陷在那份无望的感情里,有意思吗?
“屈叔叔,明天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打仗。”吕小燕突然从屈狐庸的房间跑出来,边跑边喊着。
屈狐庸跟在后面走了出来,很是局促地看着屈巫,没有说话。
“战场上刀剑无情,你一个女孩子跑去多不安全。”屈巫连连摇头。他可不敢让吕小燕上战场,吕阳极其疼爱这个宝贝孙女,恨不能含到口里,万一要是有个闪失,他无法交待。
“伊芜姐姐不是女孩吗?”吕小燕站到屈巫面前,理直气壮地说。
屈巫语塞。伊芜也从房间走了出来,见状赶忙说:“小燕,你还小,不能上战场。”
吕小燕不客气地翻了她一个大白眼,说:“我哪里小了,我只比你小一岁,比狐哥哥小两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吕阳走了进来。吕小燕跑过去搂着他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爷爷,反正我就要和狐哥哥一起去战场,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去。”
“我没说不同意啊?”吕阳笑哈哈地拍着吕小燕的头。
屈巫一听,头皮一麻。按说不会让他们几个孩子去冲锋陷阵,可万一这小丫头不听指挥乱跑怎么办?
他正想说话,屈狐庸却在一旁说:“父亲,就让小燕和我们一起去吧。”
屈巫看了眼儿子,见他神情极不自然,心知肚明其中缘由,只得无可奈何地说:“那你负责看住她。”
他又转眼向吕阳看去,吕阳笑着一把拉起他的胳膊,说:“走,走,和我下棋去,我们大人不和小孩子玩。”
简直是个老顽童,还不和小孩子玩。屈巫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只好一阵腹诽,跟着他向外面走去。
屈巫被吕阳拉到了临崖的一个暖阁里。这暖阁矗立在山崖突出的一角岩石上,上下都空空的,仿佛一只苍鹰展开翅翼浮在天宇一般。在里面极目远眺,可见东湖宛如一面洒满碎银的明镜,闪闪发光。
而这暖阁的奇妙之处在于春夏和秋冬的不同。夏天的时候拆卸下木质墙壁,就成了四根浑圆木柱支撑的一个四角飞檐的亭子,秋冬时装上墙壁和门窗,则又成了严严实实的暖阁。
碧玉棋盘,一老一少,各执白子黑子,杀得难分难解。直到夕阳西下,直到星月当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吴军将士整装待发。吴王亲自到姑苏城外,对着三军将士作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战前总动员。
此时的吴军已是骑兵、步兵和战车的超强组合。屈巫帮忙在西羌部落买来几百匹蒙古战马,威风凛凛地列在阳光下,给整个军队增添了一种自信和力量。
上百辆的战车,每驾战车上三名将士个个神采奕奕,恨不能马上进入战斗而一显身手。众多的步兵,也全部换了铠甲,戴上了头盔,弓箭手、长枪手等等各自为阵。
三军将士,喊声雷动,发自肺腑地要为他们的大王效命。
吴王算是个有胆有识的君王,力排众议,让屈巫大规模的整建军队,不仅掏干了他的国库,也将他与一些元老大臣的矛盾激化。
这一战,胜,吴王将炳彪史册;败,吴王有可能王位不保。举国上下都拭目以待。
队伍开拔,以急行军的速度向吴国与巢国的边境而去。
屈巫和筑风一身戎装骑在战马上,屈狐庸等人也一身戎装走在后面。
“总共才三万兵马,能打败巢国吗?”筑风有些担心地问。
“足矣!”屈巫轻飘飘地吐出了两个字。
巢国一直是楚国的附庸,背靠大树好乘凉,军队一如以前的吴国,根本不堪一击。
“韩长老有信吗?”屈巫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筑风说:“还是前天的回信。晋国那边应该没问题。”
屈巫点头。吴军一打算开始进攻,屈巫就传信给了韩长老,让他去见晋成公,准备大军压到楚国边境。只要楚国一干涉吴国与巢国的交战,晋国就对楚国开战。逼楚国首尾难顾。
“哦,打仗时,你看好那四个孩子,只许在后面观战,不得上前。”屈巫郑重其事地吩咐说。
筑风很是不满地嘀咕着:“我又不是孩子王。”
屈巫浅浅勾唇,双腿轻夹战马,向前面的吴将军奔去。筑风回头看了看几个边走边说的孩子,尤其是眉飞色舞的吕小燕,没好气地说:“行军途中不许说话。”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下来。可没过一会儿,又叽叽喳喳地小声说着,渐渐忘形,又大声说笑起来。
终于到了两国边境。静谧,空旷,犹如无人地带。
“屈特使,我们是休整还是即刻开战?”吴将军谦虚地问着。
屈巫的眼眸闪动着笑意,说:“我觉得让巢国措手不及为好。将军以为如何?”
吴将军此时恨不能立马披挂上阵,屈巫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赶紧说:“那我们就一鼓作气,连夜攻城。”
星月交辉,边境一片沉寂。只有树叶被秋风吹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突然,一阵激越的战鼓声,咚咚锵锵地冲破了宁静的夜空。
巢国将士从睡梦中惊醒,恍惚中根本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国打来了?”
“怎么可能啊,两国历来交好,好端端地打我们干什么?”
“他们兵力还不如我们,拿什么打啊?”
“真的是吴国打来了。快上城墙。”
守城的将士乱成了一锅粥,惊慌失措中有的人连弓箭和长矛都找不到了。
战鼓声越来越响,像夏天密云布雨时的闷雷,滚动在茫茫的天际。
吴军省略了两军对垒,直接开始攻城。骑兵弓箭手,远距离地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的啸声。
步兵在其掩护下,抬着木梯迅速地到了城墙下。很快就有吴军将士上了城墙,接下来,城门开了,骑兵进了城。
蒙古战马体小灵活,马蹄发出“噗噗”的声响,泥浆四处飞溅。吴国骑兵如入无人之地,巢国溃不成军,边关城池失守。
当巢国君王接到边关急报时,吴军已经向巢国的纵深挺进,接二连三城池失守,让巢国君王慌了神。与世无争的吴国怎么会突然翻脸?而且是长驱直入所向披靡。莫不是疯了吧?
慌忙中,巢国赶紧向他们的宗主国楚国求救。楚国也不含糊,这些小国年年纳贡岁岁来朝,既然是霸主,自然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安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楚国三军统领子反带着十万大军奔赴到边境时,吴军早已将攻下的城池掠夺一空,然后迅速地撤出了巢国,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休整。
回了吴国?好,那我就荡平吴国。子反发着狠,正当他号令三军准备穿过巢国攻打吴国时,西北方边境传来告急文书,晋国二十万大军压到了边境,楚共王令他立刻回西北方边境。区区吴国不足为虑,晋国才是强有力的对手,楚国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子反气急败坏。忽然,一声唿哨,空中飞过一只木头大鸟,鸟上掉下了一只竹简,木头大鸟又掉头飞去。
谁把机巧术弄得如此高明了?子反疑惑着。早有将士拾了竹简呈了上来,子反看去,银钩铁画的几个大字:“子反,疲于奔命乎?”
子反气得发疯,大声吼道:“原来是屈巫那混蛋搞鬼,本王要抓了他活剥了他!”
然而,发狠赌气都抵不过一道王令,尽管楚共王是他的侄儿,他也不敢不听。子反只得重新号令三军掉转马头向西北方急速奔去。
楚军一离开,吴军又持续攻打巢国。不到一个月,巢国覆灭,人财物和版图全部纳入了吴国。
首战告捷。举国上下一片欢腾,远在吴王宫的吴王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归了位。屈巫,果然是大才,有他辅助,吴国定能扭转乾坤,寡人必将名垂千古。
自此,吴军就采取了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楚军来了就避其锋芒,楚军走了就攻城略地。同时将兵力一分为二,一军出击,一军休养。始终保持军队旺盛的战斗力。
吴国势如破竹地拿下了几个小国,屈巫审时度势,信心满满,吴国一年内拿下七个小国,已毫无悬念。他也再无督战的必要。好说歹说,他说动吴将军放自己回东湖山庄,而让三个徒儿和吕小燕留在了军中实习。
转眼,已是寒冷的冬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湖山庄暖阁里的三足双耳木炭炉烧得很旺,炉上坐着一青铜大壶,丝丝地吐着白气。从暖阁里可以看到烟波浩渺的湖面上,风儿正在搜集着阴云,眼见得一场雨雪又要来了。
碧玉棋盘上,黑子已渐成包围之态势,白子东闯西突败局已显。
吕阳落了一白子之后,意味深长地说:“屈门主的棋风虚虚实实,真假难辨,老夫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啊!”
屈巫落了一黑子,说:“老掌门客气了,晚辈不才,能与前辈走上几招,已是荣幸之至。”
“屈门主雄才睿智,七杀门组织严密,若是成就霸业,无论是居朝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易如反掌。屈门主却从容淡泊,老夫不得不佩服!”吕阳捋着雪白的胡须说。
屈巫连连摆手,说:“谬赞,实不敢当。屈巫胸无大志,在这乱世只想与……只想能平安度日即好。”
原本顺口要说的是与心爱之人共度春秋,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心头却不由得一颤。
吕阳没注意屈巫神色细微变化,赞不绝口地说:“屈门主过谦了。七杀令一下,风震雷仓惶逃窜,到底还是没能跑出七杀门的天罗地网。前后不过两个月,就为黎民百姓除了大害。现在江湖上可是人人称颂啊!”
屈巫回过神来,连忙又谦虚了几句,惶然间落下一子。
“屈门主,你这一子似乎没有道理,老夫还输得起。”吕阳见屈巫走了一臭棋,以为他故意相让,就有点不高兴地说。
“爷爷,我们回来啦!”随着清脆的声音,吕小燕出现在暖阁里,她的身后紧跟着屈狐庸、夏征书和伊芜。少男少女们身着战袍,女的英姿飒爽,男的器宇轩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叔叔,您是不是又把我爷爷下输了?”吕小燕快人快语地说着,就凑到屈巫的面前,伸头朝棋盘上看去。
屈巫笑着说:“不是,是我输了。”接着抬头向屈狐庸看去,问道:“班师回朝了?”
屈狐庸还没回答,吕小燕又抢着说:“当然啦。狐哥哥的阵法可真管用,三下五除二,我们就赢了。”
接着,吕小燕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了他们参与的战斗,说到得意的地方,竟然哈哈大笑,尽显江湖儿女的豪气。
好不容易,吕小燕停止了她的口若悬河,屈狐庸才有机会简单地说了一下战事。屈巫点点头,明白吴将军确实胸襟开阔,才容下他们几个孩子在军中指手画脚。
见吕小燕已拉着伊芜跑开,屈巫看了眼吕阳,就挥手让屈狐庸和夏征书也离开。
“哈哈哈,两对小儿女,屈门主可如意?”吕阳大笑着问。
江湖豪杰确实不拘世俗,他竟一点也不忌讳,先提了出来。狐儿沉稳有余,活泼不足,倒是可以与吕小燕互补。屈巫连忙笑着说:“前辈错爱,屈巫岂有不愿之理。
正说笑间,筑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到屈巫欲言又止。吕阳见状微微一笑,借口去看几个孩子练剑而离去。
筑风上前低声说道:“门主,株林传来消息,夫人生了,男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筑风上前低声说道:“门主,株林传来消息,夫人生了,男孩。”
自从屈巫让筑风拆竹管看信,让他除非大事不必报知之后,筑风就尽可能地报喜不报忧,感觉可能引起屈巫不高兴的信,他都隐瞒不报。但这次事关重大,哪怕屈巫再不高兴,他也不敢不报。
屈巫沉默着拿过筑风手上一指宽的丝帛信函,平安顺产男孩几个字,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手一抖,信函掉到了地上。
屈巫看着吕阳已经走远的背影,又看了眼棋盘,站起来闷闷地看着湖面,天空阴沉着,水面也阴沉着,他的心更阴沉着。
“师傅。”伊芜和夏征书突然跑进了暖阁,他们是来请教阵法的,刚刚和屈狐庸口头比试阵法输了,心中还有些不服气。但伊芜刚喊一声就闭上了口,冲夏征书摆了摆手。她发现了暖阁里的气氛不对。
她一眼瞥到地上的信函,跨上前去拣了起来,匆匆扫过,脸上一阵惊喜,抬头朝屈巫的背影看去,见他整个人都阴沉沉的,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
果然是因为那个孩子,师傅才和公主姐姐闹别扭。这事肯定是师傅不对,否则公主姐姐不会那么伤心绝望。伊芜在心里一番思量着。
伊芜的眼睛转了转,轻轻地“嘘”了一声,将夏征书和筑风一起推出了暖阁,又轻手轻脚地走到屈巫身旁,小声说:“师傅,您是不是误会公主姐姐了?”
屈巫转过了身,低声训斥道:“小孩子知道什么!”
伊芜涨红了脸说道:“师傅,我一直想和您说没敢说,也没找到机会说。公主姐姐说您不相信她,她才伤心绝望的。”
屈巫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问道:“她说什么了?”
“公主姐姐说当你把全部的身心都托付给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他去死时,突然发现,那个人并不相信你。你会不会心死如灰?”伊芜复述着姬心瑶的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说您忘不了、忘不了她的过去。”伊芜的声音小了下去。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突然她鼓足勇气说:“师傅,我就想不明白了,您为什么要不相信她?”
当你把全部的身心都托付给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他去死时,突然发现,那个人并不相信你。你会不会心死如灰?
她是这样说的?她可以为我去死?她在纵横谷跳下山峰是为我去死?
猛地,新婚之夜阿凤的干扰,姬心瑶一直解不开的心结,一一浮现在屈巫的脑海里。难道她是因为觉得自己不祥,才不敢要孩子?甚至去死?
否则,她有什么理由说这样的话?
屈巫的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他想抓住却又抓不住。他的脸色渐渐地变了。
那隐隐约约的东西,他想抓没抓住的东西,是一种可能。那种可能越来越清晰地在他的心底搅动着,终于在他的心底翻起了滔天巨浪。
不,不,她亲口说这孩子与我无关。屈巫浑身都颤栗起来。
“师傅?您怎么了?”伊芜吓得大喊起来。
一直站在外面的筑风和夏征书听到喊声,赶紧推门走了进来。屈巫一把抓住筑风的胳膊,急促地说:“即刻回信,找产婆,问清孩子是否足月。”
筑风疑惑地看着屈巫,见他脸色都变了,连声答应着离去。
伊芜见筑风离去,凝神想了一会儿,脸上闪现了一丝失望,一丝不忿。她默默地看着屈巫没有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征书看看屈巫,又看看伊芜,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屈巫颓然坐在椅子上,心口狂跳不已,那种可能已经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在全身弥漫开来。自己竟犯下大错吗?
不,不会错的。她一直偷偷地用绝子嗣的凉药,怎么可能为我生孩子?除非离开纵横谷的那一晚她没用?不,即使没用,一晚就会受孕?他仔细地推算了下时间,若是足月,定是那晚无疑。
不行,我要立刻去株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飞鸽传书来回至少要三天,我等不及了。
屈巫站起来,仿佛没看到伊芜和夏征书在一旁,径直走到门口,正好吕阳推门进来。吕阳远远地看到筑风急匆匆地离去,想着与屈巫的棋还没下完,就又赶了过来。
“老掌门,屈巫要离开一段时日,几个顽徒就托付给您了。”屈巫说道。
吕阳见屈巫虽然佯装镇静,神色间却掩不住有一丝慌乱。他稍稍诧异地说:“即刻就走?不去向大王辞行?”
“我还要回来的。让狐儿告诉下吴将军就行了。”屈巫说着,推开门就向住处奔去。
吕阳看着他的背影,向伊芜和夏征书问道:“你们师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事?”
夏征书茫然地摇了摇头,伊芜欲言又止,脸上依然有些失望和不忿。吕阳若有所思,突然飞身离开暖阁,急速向山庄中的马棚而去。
“屈门主,你看这马还行不?”吕阳在门外喊道。
屈巫吩咐了屈狐庸几句,刚刚换好夜行衣,就听到吕阳的喊声。他出得门来,见吕阳牵了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不禁心头一热。老人家肯定是看出了自己神思恍惚,担心提气疾行会出意外,才牵了他的宝马过来相送。。
屈巫也不客气,重新套上绵袍,跨上马拱了拱手,说了声“多谢老掌门,屈巫告辞。”就扬鞭疾驶而去,马蹄溅起的尘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浓雾。
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惊慌?吕阳目送着远去的屈巫,暗自嘀咕着。相处小半年下来,无论是传下七杀令缉拿风震雷,还是排除干扰整合军队,甚至气贯长虹地拿下周边小国,他都处惊不变泰然自若。如此这般还真想象不出来遇到了什么事。
屈狐庸和吕小燕,夏征书和伊芜,都站在庭院门口面面相觑。
“你刚才和师傅说什么了?”夏征书突然想了起来,是伊芜说了什么之后,屈巫神色才起了巨大的变化。
伊芜看着夏征书默默地摊开了手心,丝帛信函早已被她捏得滚烫。
当屈巫让筑风飞鸽传书问孩子是否足月时,伊芜虽然不明白足月与否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的直觉是屈巫依然不相信姬心瑶。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和不忿,师傅怎么这样呢?我把公主姐姐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他了,他竟然还不相信她。
夏征书狐疑地拿起,展开看去,立刻大叫道:“我也要回去。”
“你回去除了添乱还是添乱!”伊芜白了他一眼。
屈狐庸走过来,拿起信函看了好一会儿,低头沉思起来。父亲突然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急匆匆地离去,只嘱咐自己去军中告知一下吴将军。原来是她生孩子了,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人感觉稀里糊涂如坠云雾一般。
吕阳见几个小家伙神色各异,也走了过来,问道:“那个信函我可以看吗?”
屈狐庸稍稍迟疑,吕小燕早已一把抢了过去,将信函递给了吕阳。吕阳一眼瞥过那几个字,夫人平安顺产,这不是大好事吗?这么慌乱干什么?呵呵,倒是挺在乎夫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站这了,快下雪了,你们快回屋研究阵法去吧!”吕阳笑呵呵地赶着几个孩子。
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路面有些泥泞,但丝毫不影响汗血宝马的疾驶。
当你把全部的身心都托付给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他去死时,突然发现,那个人并不相信你。你会不会心死如灰?伊芜复述的姬心瑶的话,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屈巫的心房。
犹如醍醐灌顶,屈巫突然明白自己错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的爱远远超过姬心瑶的爱,根本没想到,她对他的爱甚至会超过他。这超出了他的内心期望。
突然,官道上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喜乐声。新郎乘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跟着一帮迎亲的人。寒冷的天气和飘零的雪花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喜悦心情,尤其那新郎更是脸上乐开了花。
屈巫策马和他们相对而过,心中竟是一痛。自己给了她什么?什么都没有,连婚礼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之后她就被狐儿推到昏迷了几个月,醒来之后又失忆。再后来到了纵横谷,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在纵横谷看到绝子嗣的凉药后,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她不理不睬,任凭她怎样讨好都是冷冷的。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若当时好好地与她相谈,去了她的心结,怎么可能还会有后来这一切。
居然还傻到问孩子是不是足月,那孩子是我的无疑。当时她说孩子与我无关的时候,神色明显不对,那一定是气话!自己深爱的女人,我竟然会不相信她。我真的犯下大错了。屈巫的心沉了下去。
屈巫仔细地想着这一年来自己和姬心瑶之间的点点滴滴,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慌乱,他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刚亮,姬心瑶就醒了,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怀孕这后几个月,她身子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懒。每天被芹香劝着吃下去很多东西后,就不太想动。
她的双腿浮肿的厉害,原先的鞋子也穿不上去了。芹香特地给她重新做了鞋子,强制她每天都要下床走动一番。
她轻声喊了一下,一直在房中陪睡的两个丫鬟都走了过来。见她要下床,赶紧替她穿衣穿鞋。
她起来净了身,洗了洗,才说:“去喊芹香姨娘来。”
芹香也早已起来了,正在庖厨熬小米粥。一见静月来喊,赶忙丢下手中的事跑了过来。是要生了吧?算算日子差不多了,产婆早请了回来,应该一切都会顺利的。
芹香赶到时,姬心瑶已经开始痛了,一阵紧似一阵地痛了起来。
请的两个产婆也被喊了起来,她们检查一番后,说:“还早,羊水还没破。”
姬心瑶哭着说:“怎这么痛啊?”
两个产婆很无语地看着她,这才开始呢,痛,还在后面。芹香安慰着说:“公主,生孩子都这样的,你别害怕,想些开心的事就好了。先喝点粥,等会才有力气。”
疼痛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羊水破了,宫口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劲,用劲,能看到孩子头了。”产婆喊到。
“痛,啊…….”姬心瑶惨叫着。
芹香紧紧地抓着姬心瑶的手,说:“公主,快了,快生出了。”
“屈巫、屈巫,我怕……”下意识中,姬心瑶哭喊着。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出来了,姬心瑶昏了过去。
“是个小公子。”满头大汗的产婆将孩子抱起来给芹香看了一眼,赶紧用包被裹了起来。
“公主、公主。”芹香不放心地喊着姬心瑶。
“没事,让她先睡会。”产婆说。
产婆见多识广。她虽然不知道姬心瑶练过武功,但能看出姬心瑶身体素质比普通女人好。只不过是又痛又怕,心理紧张才昏了过去。
芹香重谢了两个接生婆。带着几个丫鬟将床上的褥子和被子全部换了,又将烘热了衣服给姬心瑶换上,然后燃起熏香,除去了污秽的血腥味,房间里涌动起一股暖暖的温馨。
姬心瑶睁开了眼睛,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已是精疲力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呢?”她虚弱地问。
芹香赶忙抱了过来,说:“是个小公子。”
姬心瑶睁大眼睛看着脸上皱皱巴巴,眼睛还没睁开的小东西,欣慰地笑了起来。
这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生命的延续。现在看着这个小东西,十月怀胎所受的一切苦都值了。
“看看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芹香夸奖着。
姬心瑶有气无力地笑着说:“眼睛还没睁呢,能看出什么?”
芹香也笑了起来,但还是很有理地说:“脸型,鼻子,小嘴巴,哪样都好看,一定比他父亲还英俊。”
姬心瑶的脸色暗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芹香自知失言,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公主,其实你又何必赌这口气呢?”
姬心瑶也叹了口气,说:“他不相信我,这口气我就是咽不下去。”
“男人都粗心。或许,他知道你生了,就想明白了。”芹香安慰着。
见姬心瑶闭上了眼睛,芹香抱起孩子,说:“我把孩子送到奶娘那去,你先睡会,我去弄点肉汤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影和静月两个丫鬟守在一旁,安静地等候着姬心瑶的随时吩咐。
“静月,去和芹香姨娘说,我想吃点甜食。”姬心瑶睁开眼睛说。
静月走出去之后,姬心瑶对静影说:“去告诉来福,注意这两天的飞鸽传书。不论什么消息,每天都告诉你。”
半年来,她已将静影和来福收成了心腹,也告诉了他俩自己的计划。这俩人还真不辜负她,十分忠心地为她做着一些事。
静影也走了出去。姬心瑶的心里犹豫起来,若是他知道我生了,知道错了,立刻赶了过来,我要不要原谅他?还要按原来的想法躲起来不见他吗?
屈巫为她做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出来。屈巫,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又不相信我?这么长时间你都想不明白吗?
姬心瑶的泪忽然流了下来。她原以为自己的泪早已流干了,她不会再为屈巫而流泪,可现在她的泪又汩汩地流了出来。
她的心软了。这个孩子,他们共同的孩子让她的心软了下来。
她在矛盾的心理中过了三天。其实,她心底期盼的成分要更大一些。
“公主,喝点肉汤吧,里面放了点炒米。”芹香端着碗鸡汤走了进来。
静月赶紧将姬心瑶扶坐了起来,静影走过来将小公子抱了出去,一会儿,奶娘就该喂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碗肉汤喝得她满头大汗。生下孩子才三天,她的身子还很虚弱,稍微吃点东西就淌虚汗。
芹香指挥着静月将衣服在熏炉上烘热,服侍姬心瑶换下汗湿的内衣,又让她躺了下去,见她渐有睡意,芹香和静月都轻轻地走了出去。
“夫人,夫人。”静影走进来,轻声叫道。
姬心瑶睁开眼睛看着静影,她每天都会在这时候带来飞鸽传书的消息,三天过去了,屈巫好像没什么动静。
“来福听到飞鸽传书,说是找产婆查小公子是否足月。”静影小声地说着,给已经坐起来的姬心瑶披上斗篷,又往她腰下塞了两个靠枕,让她能坐得舒服点。
姬心瑶一怔,脸色骤变。随即,怒火在她的心里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
到现在都不相信我,竟然还能想出来查孩子是否足月。屈巫,你真是太可笑了!
不,是我太可笑了。我竟然还想着原谅你。好,这个孩子永远都与你无关,我们母子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姬心瑶恨得几乎要咬碎银牙。
今天早晨接到的飞鸽传书,他们就是立刻回信,他也要明天才能收到。明天我就离开,他就是飞回来也找不到我了。
姬心瑶对静影说:“去把我的首饰盒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影走到梳妆台拿来了首饰盒,姬心瑶拿了几件首饰,用块丝帕包好,递给静影说:“你将这几件首饰悄悄地给那个胖一点的奶娘,让她明天和我们一起走。”
静影迟疑地说:“夫人,您不是说满月之后走的吗?刚生了孩子,外面又这么冷。”
姬心瑶又将两样首饰塞到她的手上,笑着说:“没事的,明天中午,你让来福将准备好的马车停到花园后门,记着让他在马车上放两床被子。这两样东西给你,你的衣物是没办法带了,安顿下来后我给你重做。”
静影赶紧将首饰还给姬心瑶,说:“夫人,您肯收留我这个贱民,已经是我的福气了,哪能要您的东西。”
“这里面的东西大部分是我的嫁妆,我也没办法都带走,你就拿两件吧,待会儿我再给静月她们。”姬心瑶看着静影微笑着说。
“哦,去把那盒医书交给来福,让他今晚偷偷地带出去。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东西,千万不能丢了。”姬心瑶又吩咐着。
静影匆匆地走了出去,姬心瑶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了起来,她披衣下床,找出那块绣了九十一颗心的绸缎,咬着嘴唇想了一会,用手指沾着胭脂,在上面写了两个日期。
一个是她在纵横谷最后一晚的那一天,一个是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她要告诉屈巫这个孩子的来历。然后,她带着孩子躲到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他后悔一辈子。
离开他之后,心依然为他跳动了九十一天。之后,心就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姬心瑶在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寒玉扇,木盒依然精美,扇子碎成两半。她将那块天青色的绸缎放了进去,然后放到了梳妆台明显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找了丝帕,继续沾上胭脂写道:“芹香姐姐,后会有期。”然后上床,将那丝帕塞到了枕头下,自己才重新躺了下来。她再无睡意。
屈巫,你真能想的出来,找产婆查证孩子是否足月,你这是羞辱我,还是羞辱你自己?就凭这一点,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了。
下午,静影将喂过奶的小公子抱了进来,冲姬心瑶点了点头,姬心瑶会意,明白静影的意思是一切都安排好了。
芹香正在督促姬心瑶喝鱼汤,姬心瑶吃了两口,就放了下来,她实在吃不下去。她的心口已经被堵得满满的。
芹香诧异地看在姬心瑶,这两天食欲都很好的,怎么突然就差了,是不对胃口?
姬心瑶从静影手中抱过儿子,小东西竟然睁开了眼,黑黑的眼珠亮亮的,那眼神,真的与屈巫如出一辙。姬心瑶暗自恨了一声。
“看一眼就行了,安心睡觉,晚上不喝鱼汤了,喝点清淡的小米粥。”芹香说着,就将小公子抱过来递给静影,自己督促姬心瑶睡觉。
“芹香。”姬心瑶突然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见芹香看着自己,她努力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姬心瑶毫无睡意。爱与恨,还有对未来不可知的担忧,全部交织在一起,在她的心底翻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官道远端腾起弥漫的尘土,像一阵旋风卷来。
两天三夜的狂奔,屈巫终于在黄昏时分到了株林庄园。
大门口的家丁们见屈巫来了,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屈巫没有说话,依然策马往主屋院落奔去。到了主屋院落,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家丁,径直闯了进去。
主屋大堂,芹香坐在软榻上抹着眼泪,萱儿可怜兮兮地坐在一旁,丫鬟静月傻傻地站着。
屈巫瞥了她们一眼,就往寝房而去。他一掌推开房门,喊了声“心瑶”,房内一片静寂,鲛绡帐依然垂着,黑漆漆地看不见里面。他一个健步冲过去,撩开了帐门。
然而,帐内空无一人。不在这个房间?
他四下看去,放寒玉扇的盒子还在梳妆台上。
屈巫,今生今世,我们犹如此扇。姬心瑶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一把破碎了的扇子还留着干什么?是想找我算账吗?屈巫的唇抿成了一个弧度,走过去拿起来就准备将它扔到窗外,忽然,盒外露出的一角绸缎拂过了他的手心。
他疑惑地打开了它,碎成两片的扇面上放着一块天青色的绸缎。他抖开了绸缎,一半上面绣了很多粉色的心,还有一半上面写着两个日期。一个是姬心瑶出纵横谷的前一天,一个是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眼睛里有了些许潮湿。心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月走了进来,说:“夫人从纵横谷出来后,每天在上面绣一颗心,即使吐得厉害都没有停止过。后来,就没绣了。上面一共有九十一颗心。”
屈巫问道:“夫人在哪?”
静月脸色煞白地摇了摇头,小声说:“夫人不见了。”
屈巫浑身一震,冷声问道:“此话怎讲?
“夫人、夫人失踪了。”静月结巴起来,屈巫身上突然泛起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冷颤。
纵然看到鲛绡帐内空无一人,屈巫也想不到姬心瑶会失踪,他以为她带着孩子换了房间。他这才想起大门口家丁的惊慌失措,想起芹香在软榻上抹着眼泪。
姬心瑶竟然不见了,在众多的家丁眼皮底下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丫鬟静影和家丁来福,还有孩子和一个奶娘。
屈巫狂怒。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天已经黑了下来,鎏金宫灯将主屋大堂照得雪亮,庄园内所有的人都站在里面,看着面沉似水的屈巫。
屈巫的目光阴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周围的气息早已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冷光扫过,有胆小的家丁几乎就要窒息过去。
屈巫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你们回忆一下,夫人什么时候失踪的?当时庄园内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胸部胀鼓鼓的女人说:“昨天未时轮到我去给小公子喂奶,才发现夫人与小公子都不见了。”
有个家丁战战兢兢地说:“昨天中午我看到静影和静月一起抱着小公子往后花园走去。”
“我没有,昨天中午我在向芹香姨娘学做菜。”静月哭着说。
屈巫问那个家丁道:“抱着小公子的是静影还是静月?”
那家丁想了想,肯定地说:“是静影。”
一定是她将静月支到芹香那里学做菜,自己易容成了静月,那个叫来福的家丁套了马车在后门等她,另外一个奶娘应该是与来福一同出去的。屈巫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测。
又有个家丁说:“门主,前天早晨接到飞鸽传书让我们去找产婆问情况,来福正好在旁边。哦,当晚就找到产婆了,说是足月。”
芹香恍然大悟,站起来两眼冒火地看着屈巫说:“原来如此!原先我说侍候她满月再回宛丘,她也答应了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竟是你逼得她在这么冷的天里逃出去。屈公子,你自己做没做不记得吗?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屈巫的心猛地被人揪了一把,芹香的话无异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
从看到天青色绸缎上两个日期,他就明白,那是姬心瑶告诉他孩子的来历。九十一颗心,意味着她离开纵横谷九十一天之后,她的心没了,被他弄丢了。
在她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置她不管不顾,还妄加怀疑,甚至差点杀了她。而现在竟然又一次伤害了她,莫名其妙地找产婆查实是不是足月。难道希望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屈巫恨恨地在心里骂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失踪,而是料到我会来,躲起来了。她不愿再见到我,这辈子怕是都不愿再见我了。屈巫的心底一阵悲哀。
屈巫看着芹香问道:“你可知道她会去哪?”
“我就知道公主她不愿见你。”芹香噎了他一句,就又坐到软榻上抹起了眼泪。
姬心瑶突然不见了,她被吓蒙了。昨天一下午她都坐在软榻上哭,怎么也想不通姬心瑶为什么会失踪。
今天上午,静月依然去收拾姬心瑶的寝房,在床上发现了姬心瑶留给她的丝帕。一句芹香姐姐,让她肝肠欲断。一个公主,称呼她一个通房丫头为姐姐,可见,姬心瑶早已在内心把她当成了亲人。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屈巫颓然地让大家都散去。
她会去哪?回郑国?应该不可能。那年楚军围城三个月,她挨饿受冻,都没去找姬子坚和厉王爷。现在更不可能抱个孩子回去,她的自尊和骄傲决不允许。
她应该没有地方可去。屈巫的心揪到了一起。他又走进了寝房,鲛绡帐低垂,夜明珠放着幽光,屋内一切陈设依旧,她没有带走这里的一丝一毫。
虽然她是在仓促之下逃了出去,但一切看上去都很从容。后花园的门平时是锁着的,说明她事先早就准备好了钥匙。而且丫鬟、家丁和奶娘跟她一起走,平时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屈巫的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
芹香还坐在软榻上,眼睛红红的。萱儿靠在她身上似睡非睡,见屈巫走过来,她睁眼看看又闭上了眼睛。
屈巫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低沉地对芹香说:“帮帮我,帮我把她找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若知道她在哪里,我还会在这里?”芹香不客气地说,原本她对屈巫的好感,因为查足月的事而荡然无存。
“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她都去过哪里?”屈巫说。
芹香翻了他一个白眼,揶揄地说:“她去哪你们不都有人跟着,每天飞鸽传书不都告诉你了吗?”
屈巫点点头,说:“我的人只知道她去了某个地方,而在那个地方她做了什么,他们有可能不知道。”
“她能做什么?屈公子,你太过分了。可怜她生孩子时还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你的名字,而你却这般不相信她,你太让她寒心了!”芹香气愤地说着。
她依然喊着我的名字?她依然爱我!屈巫的心里又喜又痛。是的,自己是太过分了。她是我倾尽一切去爱的女人,为什么我竟会不相信她,为什么我从没想过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她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远离了她。我真该死!
屈巫恨恨地擂了旁边的墙壁一拳,“轰”的一声,整个房屋似乎都颤了一下。他的手背渗出了丝丝血迹,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惨然一笑说:“她很有可能早做了离开株林庄园的准备,因为、因为她不想再见到我。”
早干什么了,现在知道后悔了。芹香看屈巫悔恨不已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忿。
突然,她的心一动,掏出姬心瑶留给她的丝帕,久久地凝视着“后会有期”这几个字。
看来她确实瞒着自己早做了准备。自己一直不离她左右,她也没有单独到什么地方去啊。唯有那次去绸缎庄,她离开了我的视线。对了,去府邸拿嫁妆匣子,难道那时候她就开始准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芹香看着屈巫,说:“她去过一次宛丘府邸,拿了一个匣子,说是她的嫁妆。至于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
萱儿突然睁开眼睛,很清晰地说:“我知道,匣子里面是空的。”
屈巫的眼睛亮了一下。对,好像是有这么个信函,说她去了宛丘府邸,然后去了绸缎庄,还说匣子被抢又追了回来。
他忙问道:“她去绸缎庄都做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芹香撇了撇嘴角,果然监视的一清二楚,连去绸缎庄他都知道。不过,那次她去绸缎庄确实可疑,她为何要见掌柜?
“她去绸缎庄买了几块料子,还、还见了掌柜。”芹香迟疑地说。
嫁妆匣子是空的,去绸缎庄见掌柜。只有一个可能,匣子里面放的是契约文书,她拿下去见掌柜了。那个绸缎庄是她的嫁妆。屈巫明白过来。
“她在绸缎庄!”屈巫说着,人已经离开了屋子,纵身上马而去。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颗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官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击碎了暗夜的宁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汗血宝马风驰电掣,屈巫在二更过后到了宛丘。
城门紧闭。屈巫飞身上了城门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守城将士的穴,自己打开城门,将汗血宝马拉了进来。然后翻身上马,径直往中心大街而去。
星月稀疏。冬夜的宛丘被静寂笼罩着,睡意沉沉的城市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棋盘状的中心大街不是很长,很快就能走个来回。街道瘦瘦的,没有花也没有树,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埃。
绸缎庄在第二条街的第一家,门板早已上得严实,里面没有透出一丝光亮。但门口悬挂着两个昏暗的灯笼,仿佛是这条黑咕隆咚的整条街眼睛一样,张望着每一个不速之客。
屈巫凝神看去,竖在门口的匾额上白底红字,祥瑞绸缎庄,下面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字,分明是个瑶字。没错,这是她的嫁妆。
屈巫在门口的拴马石上拴好马,飞身上了屋顶,店铺的后面是个小小的院落,他无声地落了下去。
侧耳聆听,有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却都是男人的声音,他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屈巫想了想,还是轻轻地敲响了正屋的门。
“谁?”一个惊恐的声音传来。店铺后面的院落是封闭的,早已关了的店铺大门是唯一的通道,突然传来的敲门声,确实将屋里的绸缎庄掌柜黄荣吓了一跳。紧接着旁边的屋子里也有了动静,看样子已经惊动了伙计。
“莫害怕,我是来找人的。”屈巫高声说着。既然已经惊动了大家,索性就大声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屋亮起了灯,旁边的屋子也亮起了灯,几个伙计拿着刀和棍子走了出来。
“谁是掌柜?”屈巫问道。
只听一个伙计小声说道:“上!”几个人猛地朝屈巫扑了过来。
屈巫闪过一旁,忙说:“别误会,我不是坏人。”
他这话虽然说的理直气壮,但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这里,在伙计们看来,不是坏人也是坏人。
几个伙计根本不听他解释,又猛虎扑食一般向他围了过来。屈巫叹息一声,只得出手点了他们的穴,定住了他们。
黄荣突然打开了房门。他虽然有些胆怯,但他毕竟见过世面,他在门缝里看到几个伙计根本不是屈巫的对手,明白自己根本逃不过去。这人要想进屋来怕是易如反掌。他摸起一把匕首拢在袖中,拉开了门栓。
屈巫带着一股寒气闪到了屋里。他向黄荣看去,见他鹰钩鼻,薄嘴唇,眼光游移,神色不定。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是这绸缎庄的掌柜?
“深夜到此,有何贵干?”黄荣见屈巫上下打量他,佯足镇静地问,他根本不问屈巫是如何进来的,就凭屈巫刚才轻而易举地定住了几个伙计,他也明白,此人功夫了得,飞檐走壁一定不在话下。
“心瑶在哪?”屈巫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黄荣轻轻地舒了口气,原本他以为遇到了劫财的歹人,现在看来是找姬心瑶的,自己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如此称呼姬心瑶,看来关系不一般。他满脸堆笑地问:“请问您是?”
“她在哪?”屈巫的口气已经有了些不耐烦。凭直觉,他觉得眼前之人不善。
黄荣眼珠转了转,说:“公主还没来。”
“何意?”屈巫的眼眸一冷,一股戾气泄了出来。
“她在去年七月底来过,让我帮她准备房屋和奴仆,说是半年以后来,现在还没到时间。”黄荣如实回答着。屈巫身上逼人的戾气让他觉得自己惹不起。
看来,她原本是打算满月之后在这里藏身的。真的是自己让他们找产婆逼走了她。屈巫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准备的房屋在哪?”
黄荣连忙说:“我带您去看。”
出了屋子,黄荣看了看几个被定住的伙计,又看了眼屈巫欲言又止。屈巫明白他的意思,挥手解开了几个伙计的穴位。
几个伙计看着屈巫,犹如看一头怪物一般。在黄荣的轻斥下,一个伙计赶紧点起了一个灯笼,打开院落里的一个角门,引着他们往前走去。
穿过角门,屈巫冷眼看去,这是个狭窄的通道,每隔一段就有个小门,难道每个院落都相通?走了不长的一段路,黄荣打开一个小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较大的院落,显然才修缮不久。院内一角有着石桌和石凳,另一角有个不大的水榭,下面是一方小小的莲池,水面上浮着几许残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的家具不多,仅仅就几样必须品,却很精致,尤其是床上的帷幔和烟纱,一如她在郑王宫的漱玉斋。
两排厢房,布置了数十间佣人的房间,还有一个较大的庖厨。旁边的浴房里摆着一个大大的浴桶。
黄荣领着屈巫一面看,一面解释着,说这些都是按姬心瑶的要求置办的。也不知道这样是否合她的心意。
弄得这么周全,这么讲究,居然还有莲池。这地方确实够隐蔽,真打算藏在这里,一辈子不见我了?屈巫的心又痛了一下。
屈巫转了一圈,突然飞身上了屋顶,在屋顶上四下看去,这个院落是在这条街的正中间。他疑惑地跳到了街上,仔细看去,前面店铺是珍玩斋,匾额上也有一个圆圆的瑶字。一路看去,这条街所有的匾额上竟然都有一个不起眼的瑶字。
这条街竟全是姬心瑶的嫁妆。姬子夷还真是舍得,这条街的价值足以装备几千兵马吧?他这是把对桃子的歉疚折成银两弥补给她女儿了。屈巫摇了摇头。
这个掌柜看上去不像好人,却准备这么完善来讨好她,极有可能是包藏了什么祸心。为财还是为色?或者想财色兼收?屈巫在心里掂量着。
屈巫又回到了院落中。黄荣和伙计早已是目瞪口呆,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太吓人了。
“你是子夷派来的人?”屈巫问着黄荣。
黄荣一个激灵,这人到底是谁啊?说话的口气也太大了,公主直呼其名,大王也直呼其名。
“我是跟着郑发大掌柜的,他仙逝后我才接手的。”黄荣小心翼翼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瑶至今才想起她的嫁妆,这么多年过去,谁能知里面有什么变故?可以肯定郑发才是姬子夷派来的人,居然死了?很难说是不是眼前这人害死的。屈巫沉思着。
难道他已经把心瑶害了?屈巫忽然打了冷颤,伸手就掐住了黄荣的脖子,冷森森地说:“你究竟把她藏哪了?”
一旁的伙计吓得索索发抖,赶忙说:“大侠,大侠,有话好好说,公主真的没来。”
黄荣吭哧吭哧地翻着白眼,又急又怕地拼命摇头,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屈巫松开了手,眼眸里射出一股寒光,说:“把她来找你的前前后后全部说给我听,若有半句假话,哼。”
不知何时,黄荣袖中的匕首已经到了屈巫手上,他随手扬去,那匕首“嗖”的一声,深深地没入了水榭的木柱上,震得整个水榭都抖了一下。
提着灯笼的伙计手一抖,灯笼掉到了地上,顷刻间,里面的牛油倾覆,灯笼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火光闪亮的院落如同白昼,很快燃尽,随即四周归于了黑暗。
仿佛匕首插到自己后脑勺一般,“嗡”的一声,黄荣的头晕了起来,从头到脚都是冰冰凉的感觉。怎么就惹了这样的人?这要是姬心瑶真来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不仅要落空,恐怕还得有麻烦。
他赶忙将姬心瑶当时来找他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屈巫,屈巫仔细听着,一言不发地听着,他想从里面找出蛛丝马迹。然而,黄荣的话似乎没有破绽。
“就这些?”黑暗中的屈巫冷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的。哦,还有,两个月前有个人拿着公主的契约和竹书,取了一些银子。”黄荣突然想了起来。
“那人是不是叫来福?”屈巫明白过来,姬心瑶真的没来。她让来福取银子,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或许,她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掌柜不是善茬,她起了警觉。
黄荣连忙点头说:“对,他是说他叫来福。”
“明天会有人和你联系,一有她的消息即刻告知。”屈巫说罢,人已经上了屋顶,几个腾挪闪跃,他已到了绸缎庄门前,纵身跳到马上,解开缰绳绝尘而去。
屈巫敲开了宛丘暗庄水楼的门,灵六一见屈巫半夜三更到来,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喊了声“门主。”
“弄点吃的,再烧点水。”屈巫说着将汗血宝马的缰绳塞到灵六手中,自己径直往后堂走去。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也几乎没吃东西了。
匆匆吃饭,又匆匆洗了澡。躺到门主专属的房间床上,屈巫想起了他和姬心瑶曾在这房间里的点点滴滴。那时,他带着她从楚国逃亡而来,情浓似海,缱绻缠绵。
而现在,自己却把她弄丢了,心丢了,人也丢了。
不,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屈巫瞪着黑黝黝的房梁自言自语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凄厉的西北风在山口中穿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来福赶着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艰难地行驶着。
姬心瑶半躺在车厢里,裹着两条被褥依然觉得冷。一股股寒气像千百条冷蛇缠在身上,使她的筋骨僵硬,血脉也都在凝固。
胖奶娘抱着小公子歪在一边,半阖着眼似睡非睡。姬心瑶许诺她,给小公子喂两年奶,之后送她一大笔银子。两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届时,拿了银子置办一些田地,这辈子就有指望了。
静影有些担心,她一会儿看看姬心瑶,一会儿撩开窗帘看看外面。天空阴沉,山路崎岖。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昨日中午,姬心瑶将静月支到芹香那里去后,她易容成了静月,将契约贴身塞好,然后把软剑系在腰间,又在手心里扣了银针以防万一,拿了几样首饰拢在袖中,让静影抱着孩子就出了屋门。
还好,只遇到一个家丁,那家丁也只是看了她们一眼,什么也没问。两个丫鬟一起抱着孩子,能有什么事呢?
很顺利地到了花园后门,姬心瑶打开锁,来福和奶娘早已等在马车上。上了马车,她回头望了一下株林庄园,心里有些难过。这个地方,毕竟承载了她人生太多的过往。
别了,不会再回来了。
她们的目的地在郑国与陈国边境的一个山村里,穿过一座大山就能到达,路不远,但很难走。
去年夏天,姬心瑶去宛丘绸缎庄见了黄荣,让黄荣为她准备了一切。回到株林之后,她越想越觉得郑发死因可疑,越想越觉得黄荣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宛丘,生活可能好一点,可她断然不敢去冒这个险。静影和来福很老实很忠心,但他俩肯定对付不了黄荣,只要黄荣起歹心,后果不堪设想。
思前想后,姬心瑶让来福去属于她的六个农庄作了一番考察,终于确定了这个最偏僻的大山深处的农庄。
好在七杀门弟子的目光只盯着她,对家生子也不好多问,而且,来福比较机灵,所以他有时离开株林庄园几天,也未引起别人注意。
就这样,她让来福去绸缎庄要了银子,去农庄联系庄头,让庄头新建了一栋木屋。那庄头带着农奴将山道拓宽了一些,才将来福购置的家具和生活用品运了进去。
昨日黄昏时到了山口。来福来来回回去山村多次,每次都是在山口不远的地方一户人家借宿。他小心翼翼地将马车赶了过去。
这户人家只有老夫妻两人,有些冷漠,见来福又来了,也没什么多话。来福拿出了一大锭银子,他们也是淡淡的。晚饭就是几个干巴巴的蜀黍饼,估计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吃的。
姬心瑶看着蜀黍饼摇了摇头,她看着就倒胃口,根本无法下咽。好在来福担心姬心瑶在路上饿了,悄悄地在马车上放了一些甜食。姬心瑶算是勉强凑合了一顿晚饭。
天一亮,来福就催着动身。路上的事很难说,万一耽搁,天黑下来,那山路就太危险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在黄昏时赶到小山村。
盘山道顺着山势,迂回曲折,远远看去,犹如一条有生命的巨蟒。
这条道是这个大山里的人世世代代通往外界的纽带,纵然有些地方已经拓宽,也只是勉强可以通过一辆马车。
弯道险要处,来福不敢冒险,让姬心瑶等人全部下车,他赶着空车过去,她们走过来之后再重新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数次上下车的耽搁,这一路走得非常慢,也非常辛苦。尤其是姬心瑶,产后虚弱,她已经有头昏脑涨的感觉。
终于在黄昏时到达了山村。
几缕炊烟,几声狗吠,更加衬托出山村的凄凉和寂静。
姬心瑶在马车上向外看去,一座座低矮的小茅屋,茅屋四周的泥灰已被山风吹落了许多,斑驳陆离,好像蓬头垢面的老人。
庄头很老实,见主人来了,带着农奴们跪在路边连头都不敢抬。姬心瑶看得心惊,竟然个个衣衫褴褛,大冷的天还有光着脚的。
她赶紧吩咐他们都起来。那一瞬,她的鼻腔有点酸涩。看惯了香舍丽榭,看惯了锦衣玉食,没想到人世间还有人活得这般艰难。
尽管她已经想到山村生活可能比城市要苦,但没想到是这样的天壤之别。
庄头家的房屋是这个山村里最好的,却也不过是个低矮的木屋,但院落弄得很清雅,篱笆上还挂着已经枯萎了的藤蔓,想必春天时会开出什么星星点点的花来。
为姬心瑶盖的木屋在整个山村显得很突兀,离庄头家不远。木屋的前后都用木栅栏围了起来,很安宁。
暮色渐浓,山村一片混沌迷茫。
姬心瑶靠在床头,吃着庄头送来的饭。加了肉糜的蜀黍糊,这可能是他们最好的食物吧?她努力忍着反胃吃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怕以后只能吃这样的食物了。偏僻的山村,有银子也买不到东西。农奴们没见过世面,来福也不可能天天出去买东西。
夜风轻拂,树影婆娑,寂静的山村躺在群山的怀抱里,安详地睡着。
屋内有着淡淡的木头香味,丝丝缕缕地飘着。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必要的几件家具外,再无其它。
房间里还算暖和,庄头准备了木炭,烧了个简单的火盆。
静影用长长的火钎拨弄着,压好几块木炭。见姬心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在一旁将两张椅子并在一起,斜靠着假寐。以前都是她和静月轮流着上夜,现在就只有她一人了,她更不敢掉以轻心。
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农奴们就是借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图谋不轨。姬心瑶的心渐渐地安静下来。
突然,她起了一阵寒意,先是在腰腹部,渐渐地在全身弥漫开来,直至手脚都冰冷。
生下孩子才五天,身上的毛孔都是张开的,这一路风寒恐怕要侵袭到骨头缝里了。姬心瑶的心里陡生恨意。
屈巫,都是你逼的。上苍可怜我,用这个孩子来挽救我的生命,你却因这个孩子怀疑我,竟然可笑到查证孩子是否足月。爱你入骨?应该是寒冷入骨吧?
曾经的情浓似海,现在都付之东流。
屈巫,这辈子我都不要见你了。我会带着孩子在这静谧的角落,洗净岁月的尘埃。静静听雨,默默看风,平凡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苦,我都不要见你。
昏昏沉沉中,姬心瑶睡了过去,夜里她就发起了热。
“夫人,您醒醒。”静影惊慌地喊道。
天都大亮了,姬心瑶仍然在床上没有动静,静影疑惑地走过去,才发现姬心瑶浑身滚烫脸颊通红,意识陷入了模糊之中。
静影喊了两声没有喊醒,赶紧喊来奶娘。奶娘还算有些见识,估计姬心瑶是一路上受了风寒,现在发热了。但无医无药的,她只得让来福去请庄头。
庄头很快派人将山上的一个女巫医请了来。这巫医管着十里八方的山村疾病,只要有人生病,都是她向鬼神祝祷,然后再施以药物。
女巫医装神弄鬼地在姬心瑶的床头跳着,说是撞了邪,然后,又是祷告又是许诺的,唬得庄头说给她一担蜀黍上供。她才说出了与奶娘基本一致的看法,产后身体虚弱,被风寒侵袭。
之后,女巫医让来福随她一起去取草药,终于说了句人话,她说:“抓紧治,否则会落下月子病的。”
来福拿回了一堆根根草草,静影赶紧放在陶罐里熬了起来。很快,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弥漫开来。
这药怎这么难闻啊?静影疑惑地端着药汤,走到姬心瑶床前,她用勺子舀了点自己先尝了下,有一点苦味,还有一点辛辣味,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可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不喝这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静影过了一会儿,见自己没有什么不适,胆子也大了些,舀了半勺汤药喂到了姬心瑶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发热口渴,勺子一碰到姬心瑶的嘴唇,她就张开了嘴,半碗汤药不一会儿就喂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女巫医装神弄鬼起的作用,还是那难闻的草药起了作用,一个时辰之后,姬心瑶醒了过来。
见静影、来福、奶娘都围着自己,她的眼睛眨了眨,问:“怎么了?你们都在这干嘛?”
“夫人,您昨日受了风寒,有些发热,今天可不能再下床了。”奶娘说着。她虽然和姬心瑶没什么感情,但冲着那一大笔银子,她也是最不希望姬心瑶出事的人。
姬心瑶点了点头。昨晚睡觉时她就感觉不对劲,熟读医书的她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孩子呢?”姬心瑶问道。
“小公子刚吃了奶睡了。夫人您放心好了。”奶娘赶紧说。看着静影和来福,她有了一种主事的感觉。
姬心瑶看着站在床边的三个人,心中有些酸酸的。现在自己身边就这三人了,奶娘还是拿银子的雇佣关系。
“你们以后和来福一样,叫我公主吧。”姬心瑶淡淡地说着。
从此,在这个属于她的农庄里,她再也不是谁的夫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天、两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
屈巫和七杀门的弟子们几乎将宛丘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姬心瑶的人影。
派往株林附近城市的弟子一个接一个地回来报告,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
毗邻各国的通关文牒都一一查实,没有姬心瑶出境的任何痕迹。
如石沉大海,如杳如黄鹤,姬心瑶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生了孩子,产后虚弱,天气又冷,身体能受得了吗?怎就这么傻,傻到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
焦虑和心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屈巫。
怎么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难道?他不敢想下去。
失魂落魄的屈巫走进了夏御叔在宛丘的府邸。
他知道姬心瑶决不会藏在这里,但他还是走了进来。任何一个与她有关联的地方,他都不能放过。
没想到芸香一听姬心瑶失踪了,就哭天抹泪地喊着要去株林。现在去株林有什么用?芹香还在那傻傻地等她回来。她若是想回来,就不会走了。屈巫只得好言相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更加心烦意乱,也更加心生愧疚。想不到夏御叔的两个侍妾对姬心瑶竟是这般忠心,比自己强多了。
屈巫黯然地离开宛丘,嘱咐灵六派人盯紧绸缎庄,传下讯息,在附近的宋国、郑国等几个国家,仔细搜寻大街小巷,尤其是有新生婴儿的人家,都要一一辨认。
他神情沮丧地到了新郑。以他对姬心瑶的认知,她是不会回郑国的。只是,他已经无处可寻。
他走进了厉王府,尽管他觉得自己没脸来见厉王爷,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在堂屋坐下,丫鬟送上了茶,厉王爷捋着已经白了的胡须,笑眯眯地一连串发问:“心瑶呢?她怎么不和你一起来?嫁了如意郎君就把王叔忘得一干二净了?”
屈巫神色一暗,身子僵硬起来,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厉王爷这情形,连姬心瑶近年来的状况都不清楚,绝无可能知道她的下落。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
“我、我是来报师仇的。”屈巫垂下了眼帘。
厉王爷脸色变了变,随之坦然地说:“好,总得有个了断。”
屈巫低头,半晌说:“是,总得有个了断。”
“那,请吧!”厉王爷站起来,脱了外面的绵袍,拿起架在一旁的金刀,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倔老头倒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屈巫轻叹一声,凝神看着那绵袍,走过去抓了起来,也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厉王爷的胡须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杵着金刀站在院中,犹如一尊不可侵犯的天尊。
屈巫面沉似水地走了过去,冷声说:“无论我师父是不是该死,总归是你杀了他。我既继承了师傅的衣钵,这杀师之仇就不得不报。”
说罢,扬手将厉王爷的绵袍抛向空中,拔出昆吾剑,随即冲天而起,挥剑斩去,绵袍在空中断为两截,慢慢悠悠地坠落下来,几缕洁白的丝绵被风拉得很长,轻轻地漂浮着。
屈巫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站到了厉王爷的面前,说:“两清了,可不可以?”
厉王爷惊诧地看着屈巫,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他知道屈巫总归有一天会来报杀师之仇,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屈巫的对手,如果真动手,那件绵袍就是自己的下场。但他并不畏惧,也不推却,只是没想到屈巫会用这种方式来清算旧帐。
终于,厉王爷说:“屈巫,你确定这样可以两清?”
屈巫浅浅勾唇,正色说:“当然,后人毋须再纠结了。”
厉王爷的胡须翘了翘,但愿不是因为心瑶的原因,而是确实放下了恩仇吧!当年过氏杀戮太重,纵然为情所困,也不该灭了桃子一家。杀他一为挚友复仇,二为子夷王位。怎么说也不为过。从此两清,甚好!
一个丫鬟捧着件黑狐毛大氅过来,给厉王爷围上,又将地上断成两截的绵袍拿起,往后面的院落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现在落脚何处?”厉王爷问,
看来厉王爷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放下一切当富贵王爷了。屈巫稍稍踌躇了一下,低声说:“王叔,心瑶失踪了。”
厉王爷一惊,他这才察觉屈巫有些不对头,面色晦暗,两眼失神,嘴唇有些干裂,甚至连身上的衣袍都有些皱皱巴巴的,一改他往日玉树临风的清雅之态。
“失踪?何意?”厉王爷很是不解。
屈巫叹了口气,说:“她生我气躲起来了。”
厉王爷摇了摇头,瞪着眼睛说:“屈巫,不是我说你,那死丫头从小就任性,你也不能太惯着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竟还敢躲起来。”
“是我有错。”屈巫羞赧地说。
厉王爷不以为然地说:“你就是再有别的女人也是正常的,别理她,想通了自己就会跑回来了。”
厉王爷很自然地将屈巫说的有错与女人联系起来。依他来看,屈巫为了姬心瑶什么都不顾了,纵然再有别的女人,也动摇不了他对姬心瑶的那份情。
屈巫苦笑,哪里有别的女人。今生今世,唯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眼厉王爷,说:“王叔,当年她嫁夏御叔时,子夷给她的嫁妆您都知道吗?”
厉王爷疑惑地看着屈巫,怎么想起来问嫁妆了?她嫁夏御叔,那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联姻,自然不能让陈国小看了。她再嫁屈巫,早已物是人非,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你是不是需要银子?”厉王爷说。他以为屈巫家产被抄,流亡在外,可能是手头拮据,他当然是可以慷慨解囊的。
七杀门在奕园后山有无数的宝藏,至今他都未动分毫。屈巫摇了摇头,说:“宛丘有条街是她的嫁妆,她让人修整了一个院落,但不知为何却没去。我想会不会还有别的地方可让她藏身?”
“那条街我知道,当年子夷颇费了一番心思。别的地方,我还真不知道。当时桃子刚死,子夷的情绪失控,有些事没好过问。”厉王爷感慨地说着。
屈巫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看着厉王爷,却又像在凝视着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深不见底的双眸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和悲伤。
许久,他才说:“若是您有她消息,让府兵去水楼告知一下。那里是七杀门的暗庄。”
厉王爷点了点没有说话。屈巫那神情竟让他心里有些发紧。死丫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像屈巫这样对你不离不弃?居然还躲起来,等到真有女人取代了你,你哭都来不及。
看着屈巫向外走去的落寞背影,厉王爷长叹一声,传来府兵头目,一番嘱咐之后,厉王府的隐秘府兵全部散了出去。
天又阴沉下来,眼见又一场风雪会降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步履沉重地到了水楼,意外地见到了筑风和康长老。
那日,筑风按照屈巫的吩咐去了姑苏暗庄,发出查足月的飞鸽传书之后,回到东湖山庄,才得知屈巫已经骑着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往株林去了。
这么急?都不等回信了。筑风嘀咕了一声,也没有多想。到了第三天,飞鸽传书回信,一指宽的丝帛上只有两个字:“足月。”
筑风一个童子身都没破的男人,根本不能理解足月与不足月有什么区别。紧接着一封“夫人和孩子失踪”的飞鸽传书,吓得筑风连夜向株林疾奔。老天,姬心瑶要是不见了,门主就不要活了。
筑风到了株林,得知附近几国的弟子全部都出去找人了,只是依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屈巫自己去了郑国,他又赶忙奔到了新郑,在水楼等着屈巫。没想到康长老也从洛邑匆忙赶来见屈巫。
“你们怎么都来了?”屈巫坐下来问,他接过栓子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就放了下来。
“门主,您要不要先吃点什么?”筑风将一盘点心放到了屈巫的面前。不过半个多月,屈巫明显憔悴了许多。
屈巫摇了摇头。康长老踌躇了一下,上前说:“门主,天子想让您回下洛邑。”
屈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深不见底的双眸渐渐地有了一丝怒气,越积越多,慢慢烧灼起来,径自变得血红。
七杀门上万弟子,竟然找不到一个人?上天了还是入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与他有何关系?大周江山风雨飘摇与他有何关系?民不聊生与他有何关系?与他有关的只有那个女人,至今下落不明的女人。
他的周身戾气翻滚,恨不能大开一场杀戒,一泄心头之恨。
他深爱的女人,他却莫名其妙地给弄丢了,找不回来了。
许久,屈巫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捏紧的拳头,深深嵌入的指甲已将掌心刺得鲜血直淋。
“门主!”筑风惊呼,他看到了屈巫的手掌在滴血。他们所有的人都在逼人的戾气中僵硬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屈巫睁开了眼睛,眼中的血红已经褪去,周身的戾气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心口的痛。
雪花终于落了下来。
屈巫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棂,伸手接着那晶莹的雪花,他要借助冰冷的雪让自己冷静下来。
手心依然还在渗血,雪花落在上面,很快就被染得血红,很快又变成了一汪血水,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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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一缕阳光落到窗户上,透过窗纱漏进屋里时,姬心瑶醒了过来。
天终于晴了,连日阴雨让她浑身酸痛发冷。到底还是落下了月子病,隔三岔五地就有些不舒服。
姬心瑶自己起了床。两年前满月之后她就没让静影再在屋里上夜,就这么一个贴心的丫鬟,她有点舍不得了。再说,她也渐渐地适应了自己动手。
去山上采些草药,泡泡药浴,身上的寒症也会好一点。姬心瑶想着就换了身麻葛的短衣裙,松松地在脑后梳了个麻花辫。
不施粉黛,清水芙蓉,俨然已是一个村姑的打扮。唯有脚上精致的麂皮靴才显示出她尊贵不凡的身份。
两年来,她渐渐地弄清楚了山村里的一切。
这里一切都是靠天收,一年一茬的庄稼都是刀耕火种,没有天灾也许能有个好收成,有了天灾只能是闹饥荒。好在大山资源丰富,山村里的人依靠狩猎,能获得不少的肉类。
但他们获得的所有食物都要交给庄头,由庄头重新分配。其中的大部分是给主人的贡品。所以,他们依然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庄头向姬心瑶解释说以前都是交给了房庄主的,他有年去株林庄园交贡品,给姬心瑶请过安。但后来找不到人,就没交了。毛皮依然保存着,肉类都制成了肉干,蜀黍也都在粮仓里。
只是,姬心瑶毫无印象。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根本就没想过衣食从何而来。一切都有人替她安排好了,她何须操这些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农奴,姬心瑶动了恻隐之心,她让庄头将这几年积存下来的肉干和蜀黍全部分给了他们,她甚至免去了农奴们食物的重新分配,只要交一点够吃就行了。感动的几百个农奴在她屋前长跪不起。
渐渐地,她能吃下蜀黍糊和蜀黍饼了,加上来福易容几次出去买了些食物和用品,静影又跟着芹香学了一些烹饪手艺,她竟然熬了过来。
如今的她,真正如空谷幽兰般清冷,红尘喧嚣,爱恨情仇,一切的一切都远离了,与她无关了。
“公主,奶娘说她想今天走了。”静影抱着小公子走了进来。
“母亲。”口齿不清的小公子见到姬心瑶就往她身上扑了过来。
“寒儿,昨晚乖不乖?”姬心瑶笑靥如花地抱起了儿子。
“乖。”随着话音,滴答的口水已经糊了姬心瑶一脸,姬心瑶笑着用丝帕擦着,又擦了擦儿子下巴上的口水。
“让她走吧。你把那拿给她,让她自己拿着去绸缎庄提银子吧。”姬心瑶朝桌子上看了一眼,上面放着她已经写好的竹书。
奶娘千恩万谢地来向姬心瑶告别,竹书上的银子数量远远超过姬心瑶当年允诺她的数额,只是她有点担心,拿着这个万一人家不认账,不给她银子怎么办?
姬心瑶看出了她的犹疑。笑着说:“来福送你去。谢谢你,这两年辛苦你了。”
这两年她手中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正好让来福去取一些。想了想毋须再给来福易容了,两年了,谁还记得他呢。但契约还是要带上的,防止黄荣不认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福送奶娘走了。看着马车远去,姬心瑶的心里有了些淡淡的惆怅。
一晃,在这穷乡僻壤两年了,外面的世界自己可能不认识了。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早已看淡了一切,早已心如止水。
“你带着寒儿,我去山上挖点草药。”姬心瑶将儿子塞给了静影。小公子很不乐意地鼓着嘴,姬心瑶在他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下,他才又开心起来。
“公主,您一人去太危险了,还是等来福回来吧。”静影不放心地说。
“没事的,我带上防身的东西。这几天寒症有些发作,想泡下药浴。”姬心瑶说着将软剑扣在腰上,又在脖子上挂了串夜明珠塞到衣领里,这串小珠子是夏御叔当年送她的,是她带走的唯一首饰,主要是为了照明,也算是个纪念吧。
静影不由得有些哽咽。现在的姬心瑶,哪里还有一点点像金枝玉叶的公主,粗茶淡饭,布衣荆钗。也许有一天,她就是走到宛丘街头,人家也认不出她来了。
“不行,您绝对不能一个人上山,我去喊庄头家黑三。”静影很果断地说着,抱着小公子掉转身子就走了出去。
静影现在越来越有主见了,一点也不似以前那个笨手笨脚的丫鬟,某些地方竟与紫姜有些相似了。姬心瑶不禁在心里唏嘘了一下。
姬心瑶走出院落,静影已将黑三喊了过来。黑三是庄头的儿子,不到三十岁,高大健壮,皮肤黝黑,看上去也是憨憨厚厚的样子,只是一双不大的眼睛,有些游移不定。
“公主,奴才陪、陪您上山。”黑三结结巴巴地跪在地上说。
姬心瑶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站起来。她对黑三说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两年了,她与他没说上十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山村的农奴看到她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有庄头一家人能与她正常说话,但她也很少与他们交谈。
她每日在院落里安静地翻翻书,练练剑,寒儿醒了的时候就逗他玩一会儿。有时候去山上采些草药。后来,来福出去买了架琴,她就经常弹曲子解闷。
日子也就像水一样地流逝了。
黑三赶紧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帮姬心瑶拿着药篓,跟在她身后向山上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姬心瑶身上的衣服,同样的麻葛衣服,为什么穿在她身上就这样好看呢?姬心瑶偶一回头,黑三立马吓得心口乱跳,手足无措。
两年了,这个女子依然像个巨大的谜。一个公主,拥有几个农庄,完全可以在城里生活,为什么甘于在穷山坳里受苦?
她有个孩子,却看不到孩子的父亲。她对身边的丫鬟和家丁非常好,简直看不出他们是她的奴仆,感觉是她的弟弟妹妹一样。
她很少与人说话,但对农奴很和善,免了他们的贡品。得知农奴生病,她毫不嫌弃为他们医治,还无偿提供药物。
一个公主,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能这样对待奴隶呢?这在礼法上讲不通啊!
黑三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着。自从姬心瑶来到这个山村,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安宁过。
他想接近她却不敢。姬心瑶那与生俱来的的高贵气质让他在内心里胆怯。他的父亲虽然是庄头,但他们全家还是奴籍,依然都是她的奴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次站在角落里的偷窥,她那绝美的容颜,都让他颤栗不已。人世间怎么能有如此美貌的女人?多看她一眼,都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满足感。
此时,黑三跟在她的身后,巨大的幸福而让他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两年了,她正眼都没看过他一次,可现在他居然能跟在她的身旁,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芳香。
“公主。”一声阴恻恻地喊声传来。
姬心瑶抬头看去,那个给她看过病的女巫医正蹲在前方的一块石头上。她脸色苍白,双眼凹陷,枯黄的头发像草一样乱蓬蓬地堆在头上,唯有嘴唇显示了不正常的血红。
姬心瑶看着她微微地笑了笑。这个女巫医靠着一点点医术,装神弄鬼地骗人钱财和食物,让她有些反感。但念她救过自己,姬心瑶还是心生感激。
“你们去采药吗?我正好也去采药,我知道有个山谷里草药特别多,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女巫医热情地邀请着。
“不、不要和你一起。”黑三赶紧拒绝着。虽然到现在姬心瑶都没和他说一句话,但他已是极大的满足,他不想被任何人破坏。
姬心瑶看了眼黑三,依然微微地笑着,说:“黑三,我们就一起吧。”
黑三的心立刻停跳了一拍。她竟然看着我笑了,她竟然喊了我的名字。他看了眼姬心瑶,即刻又怯怯地转向了别处。
女巫医立刻兴奋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冲着黑三一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上到处苍松挺立,密密层层的,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叶,在林间小路上织下图案。
女巫医带着姬心瑶走了一条她从未走过的山路。这路的上方没有大树,只有稀稀拉拉的低矮灌木。下方是个山坡,不是很陡,但一眼看不到头。可能很少有人走,这路上的泥土显得很松散,也有些泥泞。
“还有多远?”黑三有些疑惑地问。他很少上山打猎,对山势并不太清楚。
“就在前面。”女巫医满脸堆笑。
突然,女巫医几步跳到了姬心瑶的前面,疯狂地舞了起来,脚有力地跺着地面。
姬心瑶和黑三都停了下来,看着女巫医莫名其妙地乱舞一气。这是干什么?难道采个草药还要祷告天地鬼神?
随着女巫医疯狂的舞姿,点点的泥沙落了下去。黑三猛地醒悟过来,连日大雨过后,土质松散的山坡最容易发生山崩滑坡,如此猛烈撞击,肯定有危险。
“公主小心。”黑三上前一把拉住姬心瑶。
姬心瑶被黑三猛地一拉,站立不稳倒进了黑三的怀中。她刚要愠怒,脚下的土壤已经松动起来,犹如飞流一般往山下泄去。黑三抱着姬心瑶随着泥流滚落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三抱着姬心瑶随着崩塌的泥沙滚落下了山坡。
“哈哈哈,死去吧,公主!”跳到一旁的女巫医大笑着。什么狗屁公主,两年前,要不是我好心救了你,你在月子里就死了。竟然与我作对,免费为人医治。你断了我的活路,我就只能让你死了。
黑三抱着姬心瑶翻滚着。那一瞬,他清晰地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柔软。他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他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她周全。
山顶的泥土也松垮下来,夹杂着灌木和石头,呼啸着向山下而来,下滑的山坡宽度越来越大,似乎整个山头都松动起来。
一块飞石从山顶落下,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正在一旁拍手大笑的女巫医,她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来,随即被滚滚而下的泥石流淹没。
又有一块大石头滚落下来,黑三惊恐地抱着姬心瑶往旁边滚去,然而,泥流带着一股强劲的态势裹挟着他们,像魔爪一样牢牢地抓着他们,不让他们脱离原先的轨道。
右下方有着一丛乱蓬蓬的藤蔓,从山壁上挂了下来。“公主,抓住下面的藤蔓。”黑三大喊着,此时,只有抓住藤蔓才能闪到一旁,才能不再下滑。可他根本不敢松开抱着姬心瑶的手。
早已被吓懵了姬心瑶,在黑三的大喊中清醒过来。她的手向藤蔓伸去,就在一闪而过的那一霎,她的手抓到了藤蔓,随即,黑三感觉到了来自藤蔓的力量,他借助这股力量,拼命地往旁边一跃,大石头“轰隆隆”地滚了过去。
“啊!”随着惊恐地叫声,黑三抱着姬心瑶悬在了半空中。他们竟然掉到了一个山洞里。藤蔓,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洞口遮得严严实实,若不是黑三的拼命一跃,也不可能冲破藤蔓而落下来。
此时,他们的姿势非常古怪。姬心瑶双手抓着藤蔓,黑三双手抱着她,在空中猛烈地晃悠着。
“公主,抱紧我。”黑三完全没有了平时见到姬心瑶时的拘谨和胆怯,他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搂着姬心瑶,腾出一只手抓住了粗粗的藤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松开了双手,稍稍迟疑了一下,抱住了黑三的脖子,将整个人都吊在了他的身上。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死死地抱着一个人,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随着他闯过腥风血雨。那时,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的心异常安宁。然而,那个人早已消失在她的世界。姬心瑶的心颤抖了一下。
黑三见姬心瑶搂紧了自己,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藤蔓。他这才四下看去。撞开的藤蔓让太阳照了进来,一个很大的山洞,隐隐约约能看到底,洞里似乎有水声,还有水珠滴到石壁上的声音。
“怎么办?”姬心瑶冷静下来。死,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只是她的寒儿让她放心不下。所以,她要努力地活下来。
“下面也不知有没有出口,还是顺着藤蔓爬上去。”黑三朝藤蔓上面看去,想爬上去绝非易事。
他试着将左手往藤蔓上方抓了一截,两个人悬在空中的重量,使得他非常吃力。很快,他的双臂开始发酸,手心和胳膊都被藤蔓勒出了丝丝缕缕的血。
一阵不知何处吹来的阴风,让姬心瑶打了个寒颤。接着,她轻微地颤抖起来,寒症又发作了,彻骨的凉意瞬时让她的身子冰冷。
黑三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凉意,一阵心惊,她是受凉生病了?他咬着牙努力地向上攀爬着,到了外面,他就可以脱下自己的衣服裹着她。
“公主,坚持一会,就快到了。”黑三安慰着。他低头看了下姬心瑶,见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红红的樱唇也在微微地颤抖,整个人贴在他身上都微微地颤抖着。他一下就呆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她,不由得脸渐渐发烫,渐渐浑身都烫了起来,他的喘息越来越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贴着黑三的姬心瑶听到了他胸膛里猛烈的心跳,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明显变化。她睁开眼疑惑地看着黑三,一股炽热的气流喷到了她的脸上,她的心一悸,松开了搂着黑三脖子的双手。
“公主!”黑三惊呼,连忙松开抓着藤蔓的手,向姬心瑶抓去。可急速下坠的姬心瑶,犹如一朵飘在空中的云,他看得见,却怎么也摸不到抓不住。
毕竟黑三要重得多,又是一点武功都不会,他下坠的速度远远地超过了姬心瑶。一声闷吭,黑三重重地摔到了洞底,他向空中看去,奋力往前蹭了一步,给坠落下来的姬心瑶结结实实地当了肉垫。
不知几许,姬心瑶醒了过来,只是她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高处坠落下来的撞击让她的大脑陷入了意识模糊中。
这是什么地方?阴间?自己是死了吧?从那么高摔下来,应该是死了。自己死了不足惜,只是苦了寒儿。父亲不认他,再失去母亲,太可怜了。真不该将他带到这罪恶人世来。
寒儿,母亲对不起你。姬心瑶的泪流了出来。
她流着泪水睁开了眼睛,粗粗的藤蔓还挂在高高的洞口晃悠着,只是洞口的阳光已经弱了下去,几缕散光照了进来。
自己没死?还在山洞里?看阳光应该是下午了,她伸了伸胳膊和腿,又给自己搭了下脉,一切正常,就是有点头晕,身上也有些疼痛,估计有撞伤的淤青。万幸,自己没有摔伤。
一丝温热传来。姬心瑶这才发现自己是趴在黑三的身上。黑三?原来是他做了肉垫,自己才相安无事。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滋味。吊在藤蔓上的情景闪现出来,她摇了摇头。男人,无论高低贵贱,竟然一个样。
她坐在地上,推了推黑三,一点反应都没有。死了?她伸手搭着他的脉,轻轻地舒了口气。没死就好,否则自己真的成了灾星,谁接近谁倒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姬心瑶就皱起了眉头。黑三的双腿都断了。他的昏迷,到底是双腿断了的疼痛所致,还是脑部受了损伤?
她站了起来,她听到了涓涓水流声,她寻着水声走了过去。
山洞的幽深处,有一个地下河,水流很是湍急,打着一个一个的漩涡淌过一道石壁的下端,石壁挡住了视线,看不见水流的另一面,水边还有一个黑黑的小洞口。
姬心瑶四下看去,山洞里一无所有。略一思忖,她撕下了衣裙的下摆,将一片衣裙在水里浸透,走回黑三身边,掰开他的嘴唇,将水滴了进去。又用手沾了些水,在他的脸上拍打着。
冰凉的水刺激着黑三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见姬心瑶蹲在一旁,正拍着他的脸,他一下就傻了。他傻傻地看着她,竟然忘记了眨眼睛。
姬心瑶见他傻傻的样子,心一沉,不会是脑子摔坏了吧?她问道:“黑三,你还认识我吗?”
黑三猛地醒悟过来,吓得赶紧移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公、公主,您没、没受伤吧?”
姬心瑶见状,又想到藤蔓上的那一幕,不禁有些厌恶,淡淡地说:“没事,谢谢你。”
黑三偷偷地看了眼姬心瑶,心中很是不安。要不是自己在藤蔓上走了神,她就不会掉下来,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出了洞口了。自己不过是她的奴隶,怎么能起那种念头,会被雷劈死的。
姬心瑶见黑三神志清醒,稍稍犹豫了一下,卷起了他的裤管,用那片湿衣裙擦干净已经结痂的血迹,从袖笼中掏出她自制的跌打损伤药膏,抹在黑三的两腿创伤处,又撕下自己两截衣裙,将他的左右腿各自包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番忙下来,她的额上已经沁出了薄汗。待她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裙撕得太短,短到了肚脐都露了出来。她沉默着走到一旁,抱着双腿坐了下来。
黑三早已惊呆了。当姬心瑶的手在他腿上滑过的那一瞬,他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巨大的愉悦。她竟然会给自己治伤,竟然还撕下衣裙为自己包扎。感动,幸福,犹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公主,乘天还没黑,您赶紧找洞口走吧,不要管我了。”黑三艰难地坐了起来,姬心瑶无助的神情让他恨死了自己,现在,他不但帮不了她,竟还要拖累她。
姬心瑶轻轻地叹了口气。黑三双腿都断了,根本无法站立,她也搬不动他,她有胆量一个人走出山洞吗?
她站起来往水边走去,水边那小小的洞口,会不会是出口?要是能走出去,就可以喊了人将黑三抬下山。
黑三呆呆地看着姬心瑶的背影,她真的就这么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少顷,他笑了起来,她把自己救醒了,还为自己包扎伤腿,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难道还不知足吗?
突然,一阵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山洞。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黑三惊恐地喊着。姬心瑶极度恐惧的尖叫声,吓得他拼命地爬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心瑶站到了那个小山洞的洞口。
山洞里黑黝黝的,有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阴暗处似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在蠕动着。
姬心瑶稍稍定了下心神,将腰上的软剑摘下拿到了手中,又将挂在脖子里的夜明珠掏了出来,她带着夜明珠的本意是防止在山上耽搁回来迟了,天黑时好照明,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处。
幽光下,这个洞更显得阴森。洞不是很大,也看不到光亮。要是有出去的洞口,应该有光亮吧?姬心瑶不死心,或许,洞口隐藏在最里面呢。
姬心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往前每走一步,都是越发阴冷的感觉。她握着软剑的手不由得微微发抖。不要怕,必须走出去,寒儿还在家中等着我,我已经让他失去了父亲,不能再让他失去母亲。她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打着气。
她的脚踩到了一堆松松软软的东西,她低头看去,像是什么动物的粪便。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再一细看,她僵住了身体。整个地面上到处是这样灰灰白白的粪便,越来越重的腥臭味在她的周围流淌着。
洞壁在夜明珠的幽光下反射出湿哒哒的亮光,有些地方甚至有着厚重的苔藓,似乎还有不知来自何处的水滴声。
姬心瑶疑惑地向洞顶看去,只一眼,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无数只蝙蝠倒悬在洞壁上。有大有小,毛色黝黑,大的像鹰一样,小的犹如麻雀。无数只小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瘆人的红光。
这个阴暗潮湿的小山洞竟然是个蝙蝠洞。
姬心瑶认识蝙蝠,是因为她制毒时曾经用过,可她根本就从内心里胆寒这种生物,每一次提取毒汁,她都不敢亲自动手。
姬心瑶无声地颤抖起来,她已没有任何气力再挪动一下脚步,她仿佛被谁施了魔咒定在了那里,不能上前也不能退后。犹如溺水一样的窒息,死死地将她吞没。
突然,一只硕大的蝙蝠“嗖嗖”地向姬心瑶飞来,她惊恐地尖叫着。仓惶间,她本能地挥剑斩去,大蝙蝠掉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大蝙蝠,忽然间,一阵低沉而怪诞的吼声,仿佛有谁在黑暗中指挥一般,无数只蝙蝠从高处向她冲了过来。
姬心瑶狂叫起来,她闭着眼睛拼命挥舞着手中的软剑,什么剑式,什么步法,此刻的她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下意识地挡着那些冲向自己的恐怖生物。
黑三不顾断腿的剧痛,拼命地爬着,他不知道姬心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她一声接一声的尖叫。他吓坏了,也恨死了自己,偏偏摔断了腿,一点忙都帮不上。
黑三终于爬到了洞口,无数只蝙蝠围绕着姬心瑶横冲直撞,姬心瑶身体僵硬地挥舞着剑,她的脚底已经堆积了不少蝙蝠的尸体,可是她犹如魔障了一般,不知道停下来,不知道退出蝙蝠洞。
“公主,您快出来。”黑三大喊着。
然而,姬心瑶根本听不到黑三的喊声,她只听到蝙蝠“嗖嗖”的飞翔声,只看到无数只蝙蝠瞪着血红的小眼睛想把她给咬碎。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依然奋力挥着剑。
黑三咬着牙往洞里爬去,终于爬到了姬心瑶的身后,他伸手碰到了她的腿。姬心瑶一个转身,下意识地挥剑,刺到了黑三的胳膊。
黑三忍着痛,一把抓住姬心瑶的脚踝,喊道:“公主,快出去。”
姬心瑶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连忙跳过黑三,大喘着气逃出了蝙蝠洞。
蝙蝠失去了攻击的目标,一阵乱飞之后,又重新找到了目标,集体俯冲向地面上缓慢爬行的黑三。
黑三爬出了蝙蝠洞,几只蝙蝠也跟着冲出了洞口,可能是不适应山洞里的亮光,乱飞了一会儿,很快,似听到什么召唤一般,又逐渐飞回了蝙蝠洞。
姬心瑶头发散乱,脸色惨白,脸上、手上和衣裙上都沾染了蝙蝠血,她奔到藤蔓下面,瘫倒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三慢慢地爬着,一点一点地爬到了她的身边,筋疲力尽地说:“公主,您有没有被蝙蝠咬到?”
姬心瑶看着那张黝黑的脸,默默地摇了摇头。刚才若不是他爬过去拉住自己,自己怕是要与那些蝙蝠同归于尽了。
心有余悸的姬心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眼睛瞥到了黑三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她挪过去查看,这才发现是被自己的剑划破了皮肤。
真是雪上加霜。姬心瑶在心里叹了一声。扶着黑三坐了起来,竟又发现他颈部裸露的皮肤上有蝙蝠咬噬的痕迹。
姬心瑶看了黑三一眼,无语地卷起他的衣袖,然后拿起地上的衣片去水边搓干净,擦去黑三胳膊伤口旁的泥土,抹了些药膏。
她又转到黑三身后,轻轻地按下他的头,让后颈部完全露出来。她轻柔地清洗着被蝙蝠咬伤的地方,此刻,她的眼里,黑三只是一个需要她医治的人。再无其他。
随着她手指沾了药膏,轻轻地涂抹,黑三浑身都僵硬起来,那柔软的手,那如兰的气息,让他如坠云端。但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再不可有丝毫冒犯的念头,否则将万劫不复。
估计蝙蝠咬伤可能有毒,姬心瑶找出一粒解毒的药丸,递给黑三,黑三接过去就吞到了肚里。
“公主,谢谢、谢谢您。”黑三又结巴起来。
姬心瑶微微笑了笑,坐到一旁抱着膝盖发起了呆。许久,她抬头看了看高高挂在空中的藤蔓,在越来越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模糊了。
天快要黑了,怕是出不去了。唉,早知道自己就该学点轻功。要是屈巫在此,他抱着自己一下就能跃了出去。
屈巫,他在哪?姬心瑶的心隐隐地痛了起来。以为自己早已把他忘了,却在不经意间又将他想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年多了,他怕是早把自己忘了,已经有了可心的女人吧?从来都是只看新人笑,哪里还能记得旧人哭。罢了,他早就与自己不相干了,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相见了。
到现在没回去,寒儿要哭了,静影也会着急的,说不定她已经让庄头上山来找了。姬心瑶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藤蔓微微地摇晃起来。起风了,看来夜里又要下雨了。姬心瑶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希望夜里寒症不要发作才好。
姬心瑶瞥到了手背上的血,她这才发现衣裙上到处都是蝙蝠血,一阵恶心,她站起来向水边走去。
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手臂,又捧了水洗了下脸,站起来看着衣裙上的血微微地叹了口气。见衣裙短的盖不住肚脐,她下意识地朝黑三看去,见他正盯着自己,她不由得脸一红,朝黑三瞪了一眼。
黑三的眼睛随姬心瑶转着,突然见她瞪眼,吓得立马低下了头。见她走回来坐下,抱着膝盖发呆,一点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他只得继续垂着头。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姬心瑶和黑三静静地坐着,没有一丝声响。姬心瑶不想说话,黑三不敢说话。
在这个近乎封闭的山洞里,他们根本没有出去的可能,只有等待,等待别人来救。然而,他们没听到洞口有任何动静。
一阵闷雷,“轰隆隆”响起,隐隐的,沉沉的,在天边什么地方滚动。突然传来一声沉而闷的喧响,山林在颤动。
狂风突起,瞬时天昏地暗,山林狂舞呼啸,犹如大海里卷起了飓风,波涛翻滚。
天完全黑了下来,风渐渐地停了,老天却倾倒了水盆,雨织成了一张密密匝匝的水网,漫山遍野地覆盖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顺着藤蔓淋了下来,他们原先坐的地方已是一片汪洋。夜晚的山洞更是阴气逼人。
姬心瑶忽然打起了冷颤。她越怕什么还就越来什么,她的寒症又发作了。她咬着牙极力忍着彻骨的寒意在全身游走,可仍然发出了低低的痛苦声。
黑三凝神向姬心瑶看去,夜明珠的幽光下,她正微微地颤抖着。她冷?他记起了她在藤蔓上突如起来的浑身冰冷。她是生了什么病吗?怜惜之意不由分说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黑三忍着双腿的剧烈疼痛,挪到姬心瑶身边,脱下自己的上衣裹着她。一股浓郁男人的气息袭来,姬心瑶的心一凛,将衣服摔还给了黑三。
“公主,您、您别生气。”黑三结巴着,又想将衣服裹住姬心瑶。
“你身上有伤,不能受凉。”姬心瑶冷冷地说着,推开黑三和衣服,站起来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黑三慢慢地挪了过来,默默地坐到姬心瑶身旁,依然坚持地用衣服裹住了她。
这一回姬心瑶没有动,她看出了这个男人的固执,也看出了他在忍受着断腿的剧痛,折腾下去,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
她不再拒绝了。黑三终于轻轻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坐在一旁垂下了脑袋。
可是,一件衣服又怎能抵挡那彻骨的寒意,那种寒冷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她身体的内部,来自她早已冷却的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暮色渐浓,黄荣嘱咐伙计上门板,又将灯笼点亮挂了出去。很快,这条街的店铺看到挂出了灯笼,就陆陆续续地关门打烊了。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绸缎庄的门口,车上走下了来福和胖奶娘,径直走进了店铺。
刚要往后堂去的黄荣的心一惊,终于露面了,害得我天天提心吊胆地被人盯着。他的眼神迅速地掠过一旁的两个伙计,大声地说:“你、你是来福?公主可好?”
公主还怕他不认账让我带契约,看来是多此一举了。来福连忙笑着说:“好,公主很好。”
黄荣客气地让来福和奶娘进内堂,眼风余处,一个伙计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丝笑意从他的内心浮到了脸上。得知了姬心瑶的下落,他们安在店铺里的两个瘟神就会走了吧!自己就可以恢复以往的生活了。
黄荣见到姬心瑶的竹书,很是爽快地应承着。这点银子相对于这么多年的收入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过,他仍然要将戏做足,一为让姬心瑶相信店铺并没有赚多少钱,二为那个送信的假伙计拖延时间。
“你去各店铺搜罗一下,将他们手中的现银都拿来,说我有急用。”黄荣对一个伙计说。
看这情形想从姬心瑶手里骗来契约是不大可能了,但只要姬心瑶还让他在这当掌柜,他依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中饱私囊。
黄荣故意用十分期盼的口吻问道:“公主让我给她准备好了一切,怎就不来呢?她来了,我也好将这几年的账务盘整报告一下。”
“公主会来的。”来福模棱两可地说着。
黄荣见来福不愿多谈,也就不再多问。姬心瑶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安了家,如果就这样,隔年来取下银子,不过问店铺的事,倒是一桩美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吃晚饭吧?你这一路辛苦,我们边吃边等。”黄荣热情地邀请着。
“谢谢,我们在路上用过了。”来福婉拒。其实他们根本没吃晚饭,从山村到宛丘,两天时间紧紧张张的,他根本不敢在路上耽搁。但姬心瑶让他提防黄荣,他自然不敢大意。
奶娘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只想拿着银子尽快走人,也不愿节外生枝。所以就附和来福的话,点头表示已经吃过了。
很快,去各店铺搜罗银子的伙计回来了,黄荣如数地交给了来福。见来福执意要走,就朝外看了一眼,瞥见报信的假伙计已经回来,立刻笑容满面地将来福和奶娘送到了店铺外。
“奶娘,你现在去哪?”来福问道。
奶娘拿着那么多沉甸甸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公主说话算话,这两年的苦没白吃,下半辈子有指望了。
“我家就在宛丘。城门应该关了,你去我家住一宿再走吧。”奶娘开心地说。两年时间朝夕相处,还是有些感情的。
来福迟疑了一下,就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奶娘上了马车,向她指点的方向而去。
灵六从绸缎庄的屋顶上落下,远远地跟在了马车后面。两年多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绸缎庄埋下的钉子,终于有了成效。一接到冒充伙计的弟子匆匆报信,他就换了夜行衣,跟了过去。
马车进了一个很窄的巷子,不一会儿,停到了一个很破旧的院落门口,来福和奶娘走了进去。
灵六悄悄地伏到了屋顶上。他知道这里是奶娘的家,旁边的屋子里住着七杀门的弟子。只是没想到,奶娘也会两年多杳无音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奶娘的家人对她突然归来又惊又喜,少不了也有些埋怨。她当初是芹香请的,虽然芹香一再解释,奶娘被公主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会安全无事,但毕竟一点消息都没有,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快,弄点吃的。我这个兄弟要饿坏了。”奶娘大着嗓门指挥着家人,她带回来那么多的银子,无疑就是这个家的功臣,自然可以气粗一点了。
来福在奶娘家安顿下来,看着她和家人团圆开心快乐的样子,他的心里有些黯然。
灵六将旁边屋子的两个弟子喊了出来,与他一起伏在屋顶上盯着。他怕自己一个打盹,来福和马车就不见了。好不容易才有的线索,这回,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天刚放亮,来福就起来了,向奶娘和她的家人告辞。
“来福,你回去劝劝公主,还是到宛丘来生活吧。”奶娘真诚地说。这一刻,她想起了姬心瑶的好,她真想不明白,又有钱又有身份,偏要在那穷山村吃苦干什么?
“我会的。”来福随口应着驾车而去。他的心中颇为感慨,公主放弃锦衣美食,甘于在穷山村吃苦,那不是一般的勇气和决心。劝,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将她吩咐的事,尽全力做好。
灵六嘱咐一个弟子即刻给门主飞鸽传书,自己悄悄地跟在了来福马车的后面。来福买了一些食物和用品就出了城,灵六一路跟着他到了山口。来福继续在山口那对老夫妻家借住,灵六小心翼翼地睁大了眼睛盯了一夜。
灵六只顾盯着来福,竟没发现厉王爷的隐秘府兵也一直跟在后面。那府兵仔细看了进山的路,见灵六继续跟踪并留下了记号,他赶紧回转身子向新郑奔去。终于发现了小公主的踪迹,他要去向厉王爷邀功求赏。
终于,灵六跟着来福到了小山村,看着来福进了一个有着高大木屋的院落。只是,他没看到姬心瑶,却看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丫鬟。老天,那孩子太像门主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与门主神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啊,你还真能藏,藏到了这么个鬼不生蛋的地方,这两年可把我们给害苦了。门主每次来宛丘,那眼神都能杀了我。真是老天开眼,让我找到了你。灵六一阵腹诽。
那丫鬟怎么在哭?她在向来福哭诉着什么?一种不好的感觉向灵六袭来,他赶紧屏气用内功听去。
“已经三天了,庄头让所有的人都上山找去,还是没有踪影。”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等我回来。”
“我让黑三陪她去的,呜呜……”
“一点痕迹都没有?”
“有个地方滑坡,发现了女巫医的尸体,不知道、不知道她……呜呜…….”
灵六一下就懵了,他们是在说姬心瑶吗?原本还想隐藏自己等屈巫来的灵六忍不住现了身,他走进院落看着那两个惊慌失措的奴仆,问道:“夫人在哪?”
静影和来福上下打量着他,都没有说话。静影抱在怀里的小公子也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看着他。
灵六又沉声问道:“夫人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来福问道。他和静影都不认识灵六。
“我问你们,夫人在哪?门主找了她两年,我好不容易发现了踪迹,你们不会告诉我,她又失踪了吧?”灵六连声发问。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希望刚才听到的话是指另外一个人。
静影大哭起来,吓得小公子又跟着她一起哭了起来。来福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往静影手中一塞,说:“我去找公主。”转身就跑了出去。
灵六的心沉了下去。真的是姬心瑶又不见了。门主怕是收到飞鸽传书,已经在路上了。都怪自己太性急了,门主千里迢迢地奔来,要是再见不到她,盛怒之下说不定击飞了自己。
天暗了下来,这一夜,灵六歇在了山村木屋。他的心忐忑不安,他在一路上都留下了记号,屈巫顺着记号就会找来。
但愿老天保佑,门主来的时候,夫人已经找到了。灵六在心里祈祷着。
灵六判断的没错。屈巫正星夜兼程,骑着吕阳的汗血宝马向这山村奔来。
终于找到她了。三份狂喜,三份心痛,三份酸楚,剩下的一份是愤恨。全部交织在一起,在屈巫的心里像潮水一样翻滚着。
两年多来,他帮助吴国一举成为东南沿海的超级大国,吴国甚至一度打到了楚国的都城,吴王实现了青史留名的愿望。
晋国重新确立了中原霸主地位,周定王的大周王朝得到了暂时的安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晋国和吴国的两相夹击下,曾经不可一世的楚国彻底衰败下去。子反在战场上疲于奔命,最终累死在战场上。屈巫终于彻底地报了灭族之仇。
屈巫,神话一般的传奇,在各国之间传颂着。一时间,众多的君王不惜重金和美女,都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高参。
可是,这一切都给不了他丝毫的快意,他谢绝了外界一切的干扰,依然客居东湖山庄。
七杀门弟子布下了天罗地网,每一天的飞鸽传书都带给他希望和期盼,每一天又带给他更大的失望和焦虑。
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受着煎熬。
无数个子夜梦回,心海跌宕,他都能听到那冷冰冰的声音,屈巫,今生今世,我们犹如此扇。
无数个清风拂晓,飞剑凌空,他仿佛都看见那绝世容颜没有一丝笑意,远远地站在薄雾之中。
他努力地想从记忆深处找寻姬心瑶的笑脸,然而却是徒劳。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只要闭上眼睛去想,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冷若冰霜的姬心瑶。
他心惊加心痛,为什么记忆里的姬心瑶总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为什么再也寻找不到她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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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河的水流很是湍急,水边横七竖八地坐着一队疲惫不堪的将士,他们身上并没有穿铠甲,犹如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残兵败将。
“将军,好像那边有声响。”一位将士对一旁的头领说。
埋头打盹的将军抬起了头,竟然是昔日陈国的大司马仪行父。
那年株林惊变,他与数十名大臣被楚庄王拿下了大牢。屈巫杀了孔宁之后,原本也是要杀他的,仪行父问清屈巫要杀自己的原因后,却说他与姬心瑶并非外界传言,只不过是喜欢她而已。
屈巫念在仪行父曾冒死阻拦陈灵公杀姬心瑶的份上,相信了行仪父的话。不但没杀他,还帮他逃出大牢,逃亡别国。
仪行父先后在几个国家谋职,却都很不受待见。想当年他是陈国的大司马,位列六卿,享尽荣华,哪里能受得冷眼委屈。后来跑到了洛邑,周定王收留了他。
周定王搜肠刮肚地想起了这个陈国的司马,当下就笑眯眯地委以重任,让他带着一队兵马到陈国的大山中寻找宝藏。
传说当年周文王嫁长女到陈国,陪嫁了富可敌国的珍宝,就藏在陈国的大山中。仪行父自然知道这个传说,但传说总归是虚无缥缈的,没想到周定王竟然还就当了真。
仪行父无可奈何地带着一队兵马,在陈国的崇山峻岭里转悠着。一晃,已经转悠了一年多,依然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越过了陈国,来到了属于郑国的地界。
“公主,公主,您醒醒,醒醒啊!”一个悲哀的声音传来。
公主?这个山洞里怎么会有公主?不会也是来寻宝藏的吧?要是真有人能知道这宝藏的秘密就好了,自己也不要受这份罪了。仪行父心中叹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了起来,指着两个将士说:“你们过去看看,那边有什么?”
石壁边上有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缝隙,两个将士打着火把钻了过去。又是一道石壁堵在了上面,两个人有些艰难地攀爬上去,赫然开阔,上边竟是个很大的山洞。
一个角落里坐着两个人,男的光着上身,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身上裹着男人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昂贵的麂皮靴,胸前挂着一串发着幽光的夜明珠。
两个将士对望了一眼,咽了下口水,那串珠子价值连城啊。看来那女人真的是个公主。
“你们是何人?”两个将士问道。
沉浸在悲痛中的黑三似乎根本听不到声音,他紧紧地抱着姬心瑶悲声喊道:“是我害了您,都怪我害了您啊!”
两个将士摇了摇头,又走回石壁爬下去,穿过缝隙,向仪行父复命。
“将军,那边有一男一女,女的可能死了,男的很伤心的样子。”
“将军,那女的可能真是个公主,脖子上挂了串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仪行父的眼睛一亮,稍稍沉思了一会儿,带着几个将士从石壁的缝隙里钻了过去,爬上石壁,向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黑三依然一动不动地抱着姬心瑶,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到了姬心瑶的身上。
这么美丽的公主,竟然被自己害死了,要不是自己在藤蔓上起了邪念,她怎么会摔下来,又怎么可能被活活饿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夜的狂风暴雨,将藤蔓吹得完全遮住了洞口,连一丝光亮都透不下来。虽然姬心瑶有夜明珠可以照亮,但却意味着寻找他们的人很难发现这个洞口。
他们不知道只要爬下石壁,就能找到出口。有了蝙蝠洞惨痛的经历,姬心瑶根本不敢再乱走一步。他们只有苦苦地等待山村里的人会来找他们。
到了第三天,他们就饿得头昏眼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终于,黑三一点一点地爬进了蝙蝠洞,抓了几只死去的蝙蝠,又一点一点地爬了回来。
黑三大喘着气说:“公主,只有吃它才能活下去。”
姬心瑶惊恐地瑶着头,她看着就恶心害怕,让她生吃,那还不如让她死了。
黑三示范性地撕开死蝙蝠,吃了几口,说:“公主,您就吃一口吧,不是太难吃。”
他话音未落,姬心瑶已经趴在旁边干呕起来,她坚定地说:“你别劝我,我饿死都不会吃。”
黑三毫无办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姬心瑶一天比一天地衰弱下去,即使在昏迷状态下,除了喂水她的嘴会张开,想让她吃一点点死蝙蝠,根本不可能。
已经第六天了,依然没有人找来,黑三绝望了。六天了,她撑不下去了。自己就陪着她一起死吧!能抱着她死去,也算是自己的幸福了。他悲伤地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察觉已经有人走了过来。
仪行父仔细地打量着地上的一男一女。女的是公主,男的好像是个奴隶。他们在这山洞干什么?寻宝?殉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蹲了下来,伸手拨弄着姬心瑶胸前的夜明珠。忽然,他的手就僵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似乎不相信似的,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瞪大了眼睛看去。没错,尽管身上裹着奴隶的衣服,可那绝世的容颜不会错。
看着姬心瑶苍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眼,他陷入了迷茫,不是跟着屈巫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大山里?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那是个不折不扣的奴隶。粗大的骨骼,黝黑的皮肤。她怎么会和一个奴隶在一起?
他连忙推了推黑三,问道:“公主她怎么了?”
黑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醒悟过来,说:“快,快救公主,她要饿死了。”
仪行父伸手探了一下姬心瑶的鼻息,见她的气息微乎其微,心中一紧,忙从身上摸出了一个不大的牛皮囊,里面装的是肉糜,他掰开姬心瑶的嘴,往她嘴里灌了点肉糜,见她还知道吞咽,稍稍松了口气。又取了个水囊,给她喂了点水。
仪行父不由分说地抱过姬心瑶,转身向来路走去。站在一旁的几个将士这时才反应过来,将军居然认识这个公主,幸亏刚才没下手,否则就死定了。
仪行父走了几步,发现黑三没跟上来,停下来不悦地说:“你怎不走?”
黑三黯然地说:“你把公主送下山就行了,她就住在山下。”
仪行父越发怀疑,问道:“她住山下?你是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公主的奴隶。”
“你是不是挟持了公主?不行,你得和我们一起下山。”
“我走不了,我的双腿都断了。”
仪行父皱眉,这个奴隶与姬心瑶怎么回事?还是先把他弄下山,等她醒了再说。尽管将士们不太乐意,但将军的命令却不敢不听,只得轮流背着黑三出了山洞。
此时,正是中午,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的白色云朵,和煦的阳光下,山峦上到处可见寻找姬心瑶和黑三的农奴。
仪行父等人一出山洞,就被人发现,紧接着庄头带着灵六和来福从山的另一面跑了过来。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她了。”灵六欣喜万分。他极目向远处看去,门主,到哪了?快要来了吧!
山道上腾起弥漫的尘烟,像一阵旋风卷来。屈巫骑着汗血宝马疾驶而来,犹如一支利箭,刺破了山村的平静。
山村四周青山环抱,竹木葱茏,远山耸翠,流水淙淙。山村里很安静,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心瑶,你这是有多恨我,才隐藏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真想让我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你?屈巫心里恨道。他下马走进了院落,无论如何,我这回就是绑都要将你绑到我身边。
静影抱着正在哭闹的小公子走了出来,一见屈巫,整个人都僵住了。小公子几天没见到姬心瑶,一直哭闹不安,见到屈巫却突然止住了哭声,冲着屈巫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个孩子?居然长得如此像我。屈巫慢慢地走了过去,也许真的是血缘亲情,小公子竟张开小手要他抱。屈巫默默地看着孩子,喉结上下滚动,心头一阵酸涩。就因为他,自己才失去了心爱的女人。
他抬脚侧身而过,急切地向屋内走去。小公子见自己被冷落了,瘪着小嘴又哭了起来。
“心瑶,心瑶。”屈巫喊道。然而屋内空无一人。他四下看去,简陋的陈设,丝毫不见她一贯的奢华。他一阵心痛,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夫人呢?”屈巫回到院落问着依然在发呆的静影。
静影根本不敢看屈巫,她低头嗫嚅着:“公主、公主上山采药去了。”
她竟然去山上采药?屈巫不可置信地看着静影。一个娇娇弱弱的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能去山上采药?这两年她的变化到底有多大?
“怎么走?我去找她。”屈巫问。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见到姬心瑶,他恨不能立刻就将她搂在怀里,诉说自己的悔恨和相思。
“呜呜……”静影一下子哭了起来,她哭着说:“公主到现在都没回来,已经第六天了,村里的人都上山找去了。”
屈巫的眼睛一黑,险些跌倒。六天在山上,意味着什么?不,不,心瑶,我不信老天会这么残忍,我一定要找到你,将你带回我身边。
屈巫疯了似地向外面跑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疯了一般向外掠去,还没到村口,远远地看见很多人从山上走了下来。前面是一队将士,后面跟着三三两两的农奴。
屈巫看到了灵六,看到了他身旁一个魁梧的将军抱着一个女人。仪行父?屈巫认出了他。他怎么会在这?他抱着的人是心瑶?
念头一起,屈巫身影一闪,已经站到了仪行父的面前。一眼看去,姬心瑶头发散乱,身上裹着粗陋的男人衣服;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了下来。
“你?”屈巫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毫不客气地将姬心瑶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屈大夫,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逢。”仪行父说着,看了一眼姬心瑶,意味深长地说:“她快饿死了。”
见姬心瑶奄奄一息的样子,屈巫的心差点没痛死。此时他顾不上仪行父的神情,抱着姬心瑶就疾速地回到了木屋。看到静影就说:“快,有没有现成的粥?”
静影一看屈巫抱回了姬心瑶,立刻擦干泪水,放下小公子就向后面庖厨跑去。
屈巫踢开房门,走到床边,脱了裹着她的粗陋衣服,不由心头一窒,这血迹斑斑的衣裙怎只有半截?而且是麻葛的,这是贱民和奴隶才穿的衣服,她一点也不嫌弃了?
屈巫摘下她腰间的软剑,仔细地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迹,心下稍安。他坐在床上让姬心瑶靠在他身上,静影端着一碗蜀黍糊走了进来。屈巫接过微微皱眉,问道:“没有稀粥?”
静影说:“我们一直就吃这个。”
屈巫心一颤,接过了蜀黍糊。他清楚地记得逃亡途中,姬心瑶是一口都吃不下黑面饼,而那饼中只不过有三分之一的蜀黍粉。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以蜀黍为主食。
他小心地喂了几口,见姬心瑶尽管意识模糊,但还知道吃东西,稍稍松了口气。此时,灵六等人已经全部走了进来,屈巫面沉似水地低吼:“都给我出去。”接着对静影说:“送盆热水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的人都很自觉地走了出去,灵六还不忘记将房门关上。外面,传来小公子的哭声,忽然间,他见来了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他实在是委屈吧。来福走过去,抱起了他,哄了一会儿才让他止住了哭声。
屈巫扶着姬心瑶在床上坐好,然后坐在她的背后,双手紧贴着她的后背,将自己的真气输了过去。渐渐地,姬心瑶的脸色有了些红润,能感知到她脉搏的跳动了。他这才跳下床,让姬心瑶躺了下来。
静影已经烧好了热水,敲了敲门在外面等着。屈巫开门接过了热水,让静影取了姬心瑶的衣服,示意她关门出去。
屈巫小心翼翼地褪下姬心瑶的衣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确认衣服上血迹不是她的,她身上为何还有大块的淤青?而且,几乎瘦得皮包骨头。
他忍着就要掉下来的泪,摘下她颈项上的夜明珠,将丝帕沾了热水,轻轻地擦着她的身体,然后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见她依然浑身冰冷,他脱了外衣,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暖着她。
姬心瑶渐渐地回过来了气。自己是快要死了吗?医书上说人在死前是有感知的。这温暖的怀抱是黑三吧?昏迷中好像是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好像还听到他哭喊自己。
想不到一个奴隶会对自己有如此情意,更想不到最后陪着自己的是一个奴隶。繁华过后,竟是如此苍凉。
“黑三,抱紧我。我还是冷,骨头缝里都冷。”姬心瑶喃喃地说着。就让黑三抱着自己死去吧,也算报答他的一份情意。
屈巫一怔。黑三?他的脑海里闪过了裹在她身上的那件男人衣服。他在村口第一眼看到姬心瑶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根本没发现远处有几个奴隶用简易担架抬着的黑三。
她冷?屈巫这才感觉姬心瑶的身体异样,他将她抱在怀里暖着她,可她的身体还是冰冷的,而且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心瑶。”屈巫在她耳边轻声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依然闭着眼睛。她好像听到了屈巫的说话声,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是发誓要将他忘了吗,怎么还在临死前想到他。不,死都不要原谅他。
“屈巫,我恨你,我死都不会原谅你。”姬心瑶竟然很清晰地说,可她的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屈巫大恸,哽咽着说:“心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姬心瑶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清冽冷香,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汪深潭,柔情而又悲伤地注视着自己。
她疑惑地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这是死前的幻觉吧,竟然能闻到他的味道,看到他的眼睛,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他。痴心错付,红尘一梦。
姬心瑶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心早已死了,现在不过是身死,其实倒是解脱了。只是可怜寒儿,无父无母的。自己真不该赌了那口气,不负责任地将他带到这个世上。
似乎有人很轻柔地吻着她的唇瓣,生怕弄痛了她似的。那感觉竟是她久违了的熟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临死前,怎么感知的全是他?不是应该非常恨他的吗?
姬心瑶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屈巫紧紧地搂着她,痴痴地看着她,唯恐自己一眨眼一松手,她又会不见了一样。
慢慢地,姬心瑶的寒症发作期过去,身体有了温度。屈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替她掖好被子。这才穿了外衣,又俯身捡起地上的那件男人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谁是黑三?”屈巫一点表情都没有地问着堂屋里的几个人。
静影抱着小公子走了过来,说:“庄头家的儿子,我让他陪公主上山的。”
屈巫根本无视儿子又向他张开小手的样子,对静影说:“带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影却转身对来福说:“你去吧,我去屋里守着公主。”她心里有点不高兴,孩子长得这么像他,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坐在一旁的仪行父突然说:“那个奴隶的双腿都断了,应该是他救了公主。”
屈巫的脚步稍稍顿了一下,没有说话,跟着来福走进了庄头的家。黑三躺在床上,一家人围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是忧心忡忡。断了双腿,以后该如何生活?
“黑三?”屈巫站在黑三的床前问道,他身上散发出的高贵气息让黑三的家人不由自主地退到了一旁。
黑三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屈巫。这个俊朗的男人是什么人?他找自己干什么?
“腿断了?”屈巫说着,将手中的衣服扔给黑三的家人,就掀开了黑三的被子。原来她的半截衣裙是给他裹腿了。他伸手摸着黑三的腿,看来,他在包扎后仍然用了力,才致使错位严重。
“找几块板子来。”屈巫头也不抬地说。习武之人伤筋断骨是常事,他自然是懂得接骨的。
屈巫撕开黑三腿上裹着的衣裙,见创伤口并不大,姬心瑶又涂抹了药膏,已经有好的趋势,但内里的骨头还需要重接。
他掏出七杀门特制的秘药生肌膏,在伤口上涂了一层,又让黑三家人找来干净的葛布裹住伤口。然后上下捏拿着,猛一用劲,黑三一声哀嚎,屈巫已将他的腿骨正了位。
黑三和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屈巫是在干什么,见他冷着脸竟然问都不敢问,只得战战兢兢地找来了木板。
屈巫比划着,截取了差不多的大小,用绳子绑好。屈巫这才对黑三和他的家人说:“骨头接好了,但要在床上躺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是说我这腿能好?”黑三不相信似地问。
屈巫点了点头,看着黑三轻声说:“谢谢你,救了心瑶。”他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山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已判断出姬心瑶能活下来,一定与这个男人有关。
黑三一怔。难道他就是公主的男人?也只有这样不凡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公主吧。
黑三勇敢地直视着屈巫,责问道:“公主太可怜了,您为何要将她丢在这里?”
屈巫深深地看了眼黑三,这个奴隶对心瑶动情了?他淡淡地说:“我是来接她离开的。”
黑三低下了头,许久,抬起头来,怅然若失地说:“您早就该接她走了。”
他怎么也不问我和公主在山上的情况?我们在山洞里窝了六天,他不会对公主有误解吧?黑三想了想,不管屈巫愿不愿听,就将自己和姬心瑶是如何遭遇山体滑坡,如何掉进了山洞,如何遭遇蝙蝠,还有姬心瑶宁肯饿死都不吃死蝙蝠,等等都说了出来。
当然,黑三没敢说自己在藤蔓上起的念头,只说是自己没抓牢,害得姬心瑶掉了下去。他甚至没敢说是自己给姬心瑶做了肉垫,她才没摔坏。他怕屈巫误解了姬心瑶。
屈巫见黑三这样急于要为姬心瑶澄清什么的样子,笑意渐渐地在他的眼里流了出来。他明白,若是没有黑三,姬心瑶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无论你对她做了什么,我都会感激你,只为你让她活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心瑶在屈巫下床的那一瞬间彻底醒了过来。原来自己没有死,原来刚才那一切都不是死前的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
她稍稍侧头,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拉开门走了出去,心里泛起难言的滋味。自己和黑三不是在山洞里的吗?难道是他救了我?不是已经两不相干了吗?又跑来干什么!
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见他,为何他又出现了?这份孽缘带给我的只有痛苦,老天难道看不到我的痛苦吗?偏要让我已经平静的生活又起波澜吗?
不,我不要见他,我不要原谅他。深入骨髓的凉意从姬心瑶的心里流了出来。
静影抱着小公子走了进来。姬心瑶眼中流光一闪,笑意浮现在脸上。
“母亲。”小公子急着就要扑过来。
“寒儿。”姬心瑶艰难地坐起来,想抱抱儿子。
“公主,您还是躺着吧,您的身体太虚了。”静影说着将小公子放到了床头的地下,让姬心瑶能摸到他。
见姬心瑶执意坐了起来,静影赶紧拿了靠枕垫在她的背后。姬心瑶半靠在床头,犹豫地问:“是他救的我?黑三呢?”
静影迟疑了一下说:“来福说是一位将军在山洞里发现了您和黑三。门主去黑三家了。”
姬心瑶怔了一会儿,突然急切地说:“快,你快去黑三家,不要让他伤害黑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影见姬心瑶神色凝重,似是明白什么,赶紧拉开门走了出去。一直在外面坐着的仪行父,正想问话,静影已经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姬心瑶抚着自己的胸口,竟是七上八下的感觉。六天,生死边缘的徘徊,她深切地感受到了黑三的情意。尤其是他哄着自己吃死蝙蝠的样子,竟让她心头发酸。
两年多来,对这个奴隶,她甚至都没正眼看过他,却在自己面对死亡时,为有他能陪在身边而欣慰。
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去后,黑三有没有将死蝙蝠塞到自己嘴里,要是他真胆大妄为塞到自己嘴里怎么办?她的嘴角悄悄地扬了上去。
“母亲,寒儿想你了。”小公子伸出小手想摸她,却又够不着,急得小脸通红地喊了起来。
姬心瑶回过神来,俯下身子亲了亲儿子,又抓起他的小手搓揉着,逗得儿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静影跑了回来,她喘着粗气说:“公主,门主好像在帮黑三治腿。”
屈巫在帮黑三治腿?不是去伤害他?姬心瑶在心里嘀咕着。屈巫,算你聪明,你要是敢伤害黑三,我决不放过你。
姬心瑶轻轻舒了口气,略带歉意地说:“我饿了。”
“哦,这就来,肉汤早就炖上了。”静影赶忙答应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静影端了碗肉汤走过来,她在肉汤里下了点面疙瘩和几根青菜,这是当年芹香教她的,说是好消化又补养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坐在堂屋的仪行父,看着小心端着肉汤的静影,问道:“公主醒了没?”
静影点了点头,这位将军怎么还不走?屈巫和来福去了庄头家,灵六也不知道溜到哪去了,唯有他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院子内外有几个将士在转悠着,看样子是在等他。
“我可不可以见下她?你对她说是陈国故人。”仪行父期待地看着静影说。
“您稍等。”静影答应着推开了房门。这位将军救了公主,难怪给他谢礼不要,难怪坐在这里不走。原来是公主以前就认识的人。
静影将肉汤端给姬心瑶,又将小公子抱在一边,看着她慢慢地吃完了,将帕子递给她擦嘴的时候,才说:“公主,那个将军想见您,他说是陈国故人。”
陈国故人?一个将军?会是谁呢?姬心瑶稍稍沉吟,说:“扶我起来,我去看看。”
静影赶忙阻止姬心瑶下床,说:“公主,您还是在床上靠着吧,我喊他进来好了。您是病人,礼法什么的就不要太讲究了。”
果然是个越来越有主见的丫头了。姬心瑶想了想,就笑着点了点头。
屋里一暗,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姬心瑶抬头看去,惊诧地睁大了双眼。
“公主。”仪行父打了个招呼。床边放了张椅子,他坐下来微笑着。
尽管小公子很不乐意,静影还是抱起他走了出去,她很细心地敞开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马?你没……”姬心瑶十分惊诧,她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她以为仪行父死了,和孔宁一样被屈巫杀了。
仪行父尴尬地笑了声,他知道姬心瑶想说什么。他说:“我没死,屈巫没杀我,还救了我。否则,我有可能死在大牢里了。”
“为什么?”姬心瑶轻轻地问。
“屈巫说看在我拦着陈灵公不让他杀你的份上。”仪行父一点也不掩瞒地说。当年屈巫因这个理由而没杀他,确实让他有些震惊。毕竟他与姬心瑶的流言传播甚广,他怎可能一点都不相信。
姬心瑶微微一怔。他如此在意我的生命,却又为何不相信我?可谁又能知,我并不吝惜自己的生命,我只在意他是否相信我。
见姬心瑶不说话。仪行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你为何在这山村里?他不应该是对你很好吗?”
姬心瑶低着头浅浅地笑了一下,说:“谁说他对我不好呢?”
“好什么好?差点命都没了。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仪行父恨道。
姬心瑶看着仪行父,见他黑红了脸膛气愤地看着自己,知道他的保护欲又上来了,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当年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他明明知道却从不拒绝。屈巫倒是没看错,自己与他确实并非外界传闻,但他却宁愿背负了那样的名声,甘受欺骗而不对自己提任何要求。
“谢谢你又救了我。”姬心瑶岔开了话题。
仪行父稍稍冷静,想起在山洞里黑三抱着姬心瑶的情景,疑惑地问:“你怎么和那个奴隶一起在山洞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笑了起来,说:“他陪我上山采药,不凑巧掉到山洞里了。”
“就这么简单?”仪行父有些不信。
“那你认为是什么?”姬心瑶白了他一眼。
仪行父不禁心头一热。当年他每每去株林庄园,姬心瑶总是这一副娇嗔的样子,想不到多年之后,他依然还能见到她这个样子对自己。
“如果、如果他不管你了,你跟我走吧,我不能看着你在这穷山村里受苦。”仪行父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姬心瑶垂下了自己的眼帘,说:“如今这样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觉得苦。”
仪行父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愤愤地说:“你这还不是受苦?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穿着奴隶的衣服,吃着奴隶的食物,竟然还自己上山采药。屈巫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你?”
姬心瑶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司马,心瑶一直都很感激你,你就不要管我的事了,好吗?”
“你有苦衷?屈巫威胁你了?是不是?”仪行父见姬心瑶这副神情,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否则,她哪里不能生活?夏御叔丢下的家产富可敌国,再不济她也能回郑国,偏偏要在这山村里受苦?
只能是因为屈巫。仪行父的心中很是不解。按说,屈巫为姬心瑶抛弃了一切,应该是非常爱她,可为什么却将她扔在这山村受苦?难道是他后悔了?后悔为了她而叛国?
一个没有国家的人,走到哪都是受人歧视的。自己不就是到处碰壁吗?也许,是屈巫带着她谋生受到非议而得不到重用,又不愿意她再抛头露面,所以才将她放在这穷山村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仪行父推己及人,不由得心生感慨。他在大山里寻宝一年多,自然不知大周王朝已是风云变幻,更不知屈巫已是各国君王抢手的香饽饽。他以为屈巫不过是有些武功的文臣,根本没将他与七杀门联系起来。
不过,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要带走姬心瑶并非易事,但他并不怕。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大不了一死,能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去倒是值得了。一腔豪气涌上了仪行父的心头。
“你走吧,我想睡觉了。”姬心瑶淡淡地说。
仪行父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认真地说:“答应我,让我带你离开这里。”
姬心瑶想挣脱那炙热的手掌,无奈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看着仪行父,见他眼神也是炙热的。她犹豫起来,自己可不可以再利用他一次?屈巫已经来了,想躲开他,或许只能寻求仪行父的帮助。
“让我想想。”姬心瑶的目光游移不定。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若是把他拖进来,极有可能屈巫会杀了他。
“好,我明天再来。”仪行父松开手直起了身。
“还没商量好?”一个满含着讥讽的冰冷声音传来,屋里的空气一凉,威压顿起,令人窒息的寒意逼来。
姬心瑶和仪行父不约而同地看去,屈巫阴沉着脸站在门口,隐隐的怒意从他身上泄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屈巫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姬心瑶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这人怎就像鬼魅一样,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竟一点声音都没有。
早就形同路人了,理他干什么!愿意当门神就当好了!姬心瑶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迅速地在心里作了决断,原先的犹豫被抛之脑后,她就要让屈巫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很开心。
她立刻笑靥如花,柔声说:“好的,明天我等你。”
仪行父见姬心瑶先是脸色发白,后又笑容满面。他理解成了佯装镇定,屈巫一出现吓得她脸色都变了,看来她还不是受了一般的委屈。他的保护欲更是被激发出来,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将她带走。
仪行父对姬心瑶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往外走去,走到屈巫身边时,他迟缓了自己的脚步,屈巫突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勇气可嘉。”
仪行父的身体一僵,朗声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是这个理。在下也是这样想的。”屈巫戏谑地说着,拉起门扉作欲关门状,仪行父刚一跨出去,“啪”的一声,他就重重地关上了门。
姬心瑶一点表情也没有地坐在床上,直到重重的关门声传来,她微微皱了皱眉,恨恨地从后背抽出靠枕扔到一旁,脸朝里躺了下去。
屈巫走到床前,看着背对他的姬心瑶,不由得有些气恼,和别人有说有笑,见到我马上就变了脸,当真那么恨我?要不是看你身体太虚弱,看我怎么治你。
他轻声一笑,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又想跑?试试看,这回能跑哪去?你就是跑到天边我都能找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冽的清香立刻裹挟了姬心瑶,她浑身一颤,随即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恨他,决不原谅他。
又冷了?屈巫有些疑惑。他的手伸到被子里摸了摸她的身体,确实是在轻微的颤抖,但温温的并不凉。他无声地笑了起来。傻丫头,还死撑着不理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替她掖好被子才直起身,浅浅勾唇,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划拉了一下,说:“好好睡觉,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跑。”
姬心瑶在心里冷哼一声,我就是跑不掉也不理你,你又能把我怎样?
屈巫轻轻地关上门,走到堂屋坐了下来。小公子蹒跚地走到了他面前,屈巫似乎在沉思什么,深邃的目光不知看到了哪里。
静影端了茶过来,见屈巫根本没有抱小公子的意思,心中越发不高兴,气呼呼地将茶盏重重地一撂,抱起小公子就走了出去。
屈巫回过神来,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个弧度。这丫鬟倒不似两年前了,能干了许多,脾气也见涨。他端起茶盏,慢慢地呷了一口,心中的事有了基本的雏形。
晚饭时分,静影只给姬心瑶和小公子弄了点小灶,其他的人就是一锅蜀黍糊和蜀黍饼。她沉着脸端了出来,放在堂屋的大方桌上,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她看都不看屈巫一眼,径自抱着小公子走到里屋。
“门主,我明日是不是回宛丘?”灵六小心翼翼地问。见屈巫半个下午都坐在外面沉思,他也不敢打扰,心中却转了九曲十八弯,恐怕是夫人不理他,他现在无可奈何吧。自己还是早点溜掉好,这夫妻俩的事,谁也弄不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少搀和为妙。
屈巫拿起蜀黍饼咬了一口,说:“不急,还有事要你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六暗暗叫苦,却也不敢违逆,只得点头答应。好,那我在这里就当瞎子聋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吃了晚饭,屈巫在木屋周围转悠着。后院里有花有草,还有一个圆木铺陈的长廊,虽然不精致,但在一丛修竹的掩映下,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长廊的尽头有一间四面敞开的屋子,准确地说,只有一个屋顶。权作凉亭?屈巫走了过去,竟然放着一架古琴。他揭开盖在古琴上面的葛布,伸手拨弄了下琴弦。马马虎虎,音色还行。
微风起,空气里又有了炊烟的味道。他朝屋顶看去,烟囱里冒出袅袅的炊烟,在天空中飘飘悠悠的,渐渐弥漫到深沉的暮色里,和夜的帷幕消融成一片。
他盖好古琴向庖厨走去。居然是静影在烧热水,屈巫不禁觉得身上难受,一路狂奔,尘土飞扬,早已弄得灰头土脸。于是他笑眯眯地问道:“给我烧洗澡水?”
静影在灶下忙着,头都不抬地说:“不是,公主要洗澡。”
屈巫稍稍尴尬,沉默了一会儿,竟覥着脸说:“那我就用她洗过的水吧。”
静影诧异地抬起了头。他不是很爱干净的吗?在洛邑的时候,他随时要洗澡,浴房里一刻都不敢断人,现在竟然要用公主洗过的水?哪怕水不脏也有点埋汰吧。她不自觉地撇了下嘴。
屈巫瞥见静影那副神情,心中暗自好笑。用她洗过的水脏吗?又不是没有同浴过,当然,稍稍有点区别。转而想到了什么,他微微蹙眉,很认真地说:“夫人有必要再洗澡吗?白天我不是替她擦洗过了?她的身体太虚,恐怕受不了热气熏。”
静影依然低下头,淡淡地说:“知道,我会帮她洗快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锅里的水沸腾了,咕嘟咕嘟地直冒水泡儿。静影刚将热水舀到木桶里,屈巫就往里屋拎去。推开房门,见姬心瑶坐在床上,他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径直走到屋角的大浴桶旁,见里面已经有冷水,就将热水兑了进去。
“我帮你洗?”屈巫走到床边,满含笑意地问。
姬心瑶从见他进来开始,心口就堵了气,此时,那口气忽地就冲了出来,愤愤地说:“请你出去!”
屈巫宠溺地看着那倔强的小脸,笑说:“好,我出去,你洗快一点。”
静影低着头走进来,扶着姬心瑶下了床。她极力忍着笑,一边为姬心瑶脱衣服一边说:“公主,门主说、说他就用您洗过的水洗。”
“不许他进来!”姬心瑶恨道。
他硬要进来我肯定是拦不住的,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将他撵出去了,也许你会心软原谅他呢?我岂不枉做了小人?静影在心里转着念头。
忽然,静影惊叫道:“啊,公主,您身上怎这么多淤青?”
“从山坡上滚下去,又从洞口摔了下去,只有淤青已是万幸了。要不是黑三,恐怕我已经死了。”姬心瑶感慨万分。
“那真要感谢黑三了。”静影由衷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准备一些食物和银子,明天上午我们一起过去看下他。”姬心瑶说。。
屈巫坐在堂屋里,手中拿着从马褡裢里取出的一套干净衣服,待到静影从里屋出来,刚要关门,他已经一步跨了进去,静影也不想真拦他,憋着笑走开了。
屈巫进去也不看姬心瑶,径自走到浴桶前,脱了自己的衣服,坐到了热水里。
已经坐在床上的姬心瑶,看屈巫竟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走进来,还当着她面就脱了衣服,气得脸都红了。无耻,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她气呼呼地靠在床头,想着怎样才能把他撵出去。
屈巫慢慢地洗着,似乎身上很脏,直到水凉了才从浴桶里站了出来。然后慢慢地擦着身上的水,慢慢地穿好衣服,这才走到床前站下。
姬心瑶鄙夷地瞥了一眼,冷冷地说:“请你出去。”
屈巫轻笑,说:“澡都洗了,不让我上床?”
“无耻之徒!”姬心瑶气愤地骂着,胸口急剧起伏,眼睛里冒出了火花。
“别生气,你安心睡觉,我就出去。”见姬心瑶气得脸都变了色,屈巫赶紧边说边往门口走。
屈巫刚一出门,姬心瑶就下了床,“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上门,还恨恨地拉上了门栓。重新坐回床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影早已将小公子哄睡了,见屈巫被姬心瑶赶了出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地说:“门主,没床了。”
屋里就三个房间三张床,她带着小公子睡,灵六早已跑去和来福挤一张床。所以,她只能在心里说,谁让你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见人影呢,她不原谅你,我也帮不了你。
屈巫很淡定地说:“没事,你去休息吧。”
一轮皓月,皎洁明澈,滴滴溜溜滚圆,悬在两山之间,笑眯眯地俯瞰着小山村的每个院落,洒下一片淡雅柔和的色彩。
屈巫走到后院,仰头看了看夜空,不自觉间,嘴唇又抿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良辰美景月圆夜,老天竟是这样善解人意。
他走到古琴旁坐下,舒缓、柔美的旋律,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姗姗而来,如细雨落芭蕉,柔音缠绵;似珍珠滚玉盘,清韵悠长。
犹如催眠一般,琴声中,木屋里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睡了过去。
姬心瑶躺在床上,舒缓的琴声犹如一缕清泉,流淌到她心底角落,洗去了哪些让她不舒服的尘埃,洗去了岁月的忧伤。
终于,她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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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心瑶睁开了眼睛。昨夜睡得好沉,开始还模糊记得寒症发作的痛苦,后来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侧脸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门栓,完好如初。收回眼光时,眼底竟有些许失落。
忽然,她的鼻翼一动,一丝淡淡的熟悉的味道飘过。她一把拽过被子放到鼻子下面嗅着,果然,残留着独特的清冽冷香。她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被子里竟然还有余温。
一定是他昨晚溜进来了!只要他想进来,那门栓根本挡不住他。难怪睡得那么沉,肯定是他点了我的昏睡穴。妖孽!姬心瑶恨出了声,异样的感觉却如游丝一般,一点一点地在心中爬着,直至爬到了脸上,瞬时,脸上竟有些火辣辣的。
就不要原谅他,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她咬着嘴唇坚持着。
听到静影的敲门声,姬心瑶下床拉开了门栓。静影端着热水进来,侍候她梳洗,又端来早饭,等她吃了差不多,才出去从来福手中将小公子抱了进来。
姬心瑶一看见儿子,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喜笑颜开地和他玩了起来。玩了一会儿,静影怕她累着,就又抱起小公子要出去。
姬心瑶这才问道:“他去哪了?”
静影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说:“门主昨晚在堂屋坐了一夜,早晨我起来后,他就出去了。”
哼,他在外面坐了一夜?妖孽!仗着本事大,显摆自己无所不能吧!姬心瑶在心里恨了一声,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屈巫,你既然不相信我,现在又跑来干什么呢?我们各走各的路不好吗?你偏要把我折腾死才罢休?我累了,我不想折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就想在这个山村里,带着寒儿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虽然苦点,但这里的农奴都像黑三一样淳朴,平淡如水的日子,却很自在安稳。
昨日慌乱中将仪行父拖进来,有点欠妥。原本是为了气屈巫,万一仪行父当了真,就给他惹麻烦了,屈巫极有可能杀了他。今天他一定会来的,该怎么办才好?
姬心瑶越想心越烦,干脆从床上起来,穿上外衣,出了里屋,见屈巫淡定地坐在堂屋,似乎很惬意地喝着茶。
屈巫上下打量她一番,调笑着:“准备私奔?身子这么虚弱,路上行吗?”
姬心瑶佯装未听见,喊了声静影,静影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走了过来,来福抱着小公子也走了过来。
屈巫一见,有点酸溜溜地说:“哦,是去看那个奴隶?小心,不要害了人家。”
姬心瑶冷笑一声,抬脚走了出去。屈巫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竟都是宠溺的味道。
昨夜,他那有催眠作用的琴声,让一屋子的人都沉沉地睡了过去。直至子时,他才回到堂屋,原本想在椅子上坐到天亮,却听到了姬心瑶痛苦的呻.吟,他不放心地弄开了房门。
幽光下,姬心瑶在床上微微颤抖着,他伸手摸去,她浑身冰冷,犹如白天昏迷时的冰冷。
他赶紧脱了衣服上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暖着,彻骨的凉意让他心惊,她白天昏迷时候曾说冷到了骨头缝里,这是什么病症?
难道每一个夜晚,她都是这样度过的?抚摸她那被痛苦扭曲的身体,看着她那美丽而倔强的小脸。屈巫的心颤抖不已。他不敢想象这两年,她受着怎样的煎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怕她突然醒来看见自己生气,就点了她的昏睡穴。却抱着她一夜没敢阖眼,唯恐自己睡着了她会发生什么意外。
傻丫头,假装什么坚强。等你身体好些了,能哭能闹了,我一定向你认错,要打要骂都随你。他轻轻地吻着她,轻轻地诉说着。
直到天快亮,姬心瑶还在沉睡中。屈巫恋恋不舍地下了床,解了她的昏睡穴,站在门外,用内力穿过门扉轻轻地将门栓恢复了原状。然后坐在椅子上,才阖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看着姬心瑶慢慢地走远,似乎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屈巫的心一紧。
身体还没好,有必要这么急去看那个奴隶吗?那个奴隶显然是对她动了情,她要是不注意,弄不好真会害了人家。
傻丫头,昨日还当着我的面,故意对仪行父那样子,只有那头蠢货看不出来。他今天应该还会来吧,看来是要找他谈谈了。
屈巫正沉思着,仪行父就来了,见屋里屋外就屈巫一人,转身走回堂屋,在屈巫对面坐了下来。
屈巫对仪行父微微点了点头,很客气地为他斟了茶,却一言不发。
仪行父见屈巫始终沉默,终于忍不住,有点挑衅地说:“你不会说你和她都在这穷山村里吧?”
屈巫的眼光瞭向仪行父身上大周朝的军服,答非所问地说:“你怎会在这里?”
仪行父神情黯淡了一下,“天子让我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了然,浅浅勾唇,“寻宝?”
仪行父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如此机密之事,屈巫怎会知道?他绕过这个话题,继续问:“你为何要将她扔在这里受苦?”
屈巫放下手中的茶盏,扬了扬眉,“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仪行父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可能是有些激动,茶盏落到桌上时,稍稍重了些,茶水也洒了一些出来。
他认真地说:“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如果你不接她离开这里,我就接她走。反正我不能看着她在这穷山村里受苦。”
屈巫笑了起来,“呵呵,你要是能从我手中接走她,我还真佩服你。”接着脸色一沉,冷冷地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别以为你又救了她一次,我就不会杀你!”
“你杀不杀我都无所谓。其实、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想让她离开这穷山村。”仪行父似乎是表白自己的动机。
行,还算够种,也算重情义。不知道有没有担当作一番大事。屈巫深邃的目光盯着仪行父,正要说话,院门外传来了姬心瑶等人的声音。
姬心瑶到了庄头家,一家人看到她来了,都诚惶诚恐地认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在他们的认知中,主人让奴隶死,奴隶都不敢不死。天下哪有主人看望奴隶的呢,而且还送来食物和银子,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黑三也想不到姬心瑶会来看他,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激动的心“砰砰”乱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满含笑意地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突然盯着黑三说:“我昏迷的时候,你有没有将死蝙蝠塞到我嘴里?”
黑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见姬心瑶问起死蝙蝠,吓得心又乱跳一阵,支吾了半天,才结巴着说:“我、我塞了。”
“啊?黑三,你找死!”姬心瑶一阵恶心。
“不过,您没吃。”黑三憨笑着。
姬心瑶舒了口气,狠狠地瞪了黑三一眼,那神情竟有着几分亲昵。山洞里的六天,她的内心对黑三已是今非昔比。
黑三愣愣地看着姬心瑶,好半天道:“公主,您要走了吗?”
姬心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慢悠悠地说:“好好养伤,等你腿好了,还陪我去采药。”
黑三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火花,随即,他低下了头。直到姬心瑶离去,他都没敢再看她一眼。
姬心瑶一进院子,就看到仪行父来了,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办?她有些心虚地朝屈巫看去,见他神情自若地端着茶盏,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心中的火又升了上来。
她看都不看屈巫,只对仪行父笑着说:“司马,你到里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仪行父站起来,睨了一眼屈巫,神情有些不自然。屈巫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进去。
原本屈巫对接近姬心瑶的男人有着本能的敌意,可这一次,他选择了相信她。他已经错了一次,再错一次,真的会永远地失去她。
屈巫从静影手中接过了儿子,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寒儿。”静影答着。却一阵腹诽,来了两天才想起来问儿子叫什么名字,眼睛就看到了公主了。
屈巫一怔,寒儿?他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这是一辈子要记我的仇呢,因这个孩子我寒了她的心?不行,这名字得改。嗯。一切都过两天再说。
小公子见屈巫肯抱他,手舞足蹈着,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
“叫父亲,父亲。”屈巫看着儿子认真地说。他根本没抱过孩子。屈狐庸出世不久,师傅被害,他匆忙间接手七杀门,哪有时间去抱孩子。再说他那时不过十八九岁,完成了父母交代的传宗接代任务,就万事大吉了。
“父亲。”儿子挺乖巧地叫着。这一瞬,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暖暖的感动。他对屈狐庸的感情,只是一种父亲对儿子的责任。而现在,却是触动心扉的感情。
这是我和她的孩子,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共有的孩子。他的眼里竟有了些许的潮湿。突然,屈巫单手托着儿子的双脚,将他在空中旋转着。儿子“咯咯”地笑个不停,他也哈哈大笑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屈巫和儿子在外面笑得欢畅,姬心瑶忍不住侧身看了一眼。又继续对仪行父说:“司马,心瑶不能再害你,你走吧。”
“我不怕,他又能把我怎样呢?我带着一队将士,就是抢也能把你抢走。”仪行父坚持着。
“你不知道他武功盖世?”姬心瑶苦笑。那一队将士,屈巫动动指头,他们就灰飞烟灭了。好在屈巫有底线,并不会轻易开杀戒。
仪行父诧异,屈巫不过会点武功而已,怎么就变成武功盖世了?女人都会夸大其词吧。
姬心瑶见仪行父根本不信,只得说:“其实他也是要我离开这里的,是我自己不愿意。”
“为什么?”仪行父有些惶然,看屈巫的神情确实还是很在乎她的。
姬心瑶又向外看了一眼,飞快地说:“我喜欢上黑三了。”
仪行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个奴隶?”
难道他们在山洞里是躲屈巫?他怔怔地看着姬心瑶,很痛心地说:“你怎么能这样?”
姬心瑶微微笑了笑,“司马,心瑶当年不懂事,但心里一直都很感激你。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仪行父叹息一声,“公主,听我一声劝,如果屈巫愿意接你走,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点了点没有说话。仪行父知道再说无用,心中竟是很痛心的感觉。一直喜欢她,看到她开心自己也就开心,可她为什么要喜欢那个奴隶呢?
仪行父转身走出里屋,见屈巫正满面笑容地逗着儿子,那一瞬,刷新了他对屈巫的认识。这个不苟言笑的人,竟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小公子长得可真像你。”仪行父主动搭讪着。
“走了?不送。”屈巫星眸低垂,淡淡地说。
仪行父悻悻地走了出去。屈巫喊了一声灵六,灵六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一下就钻了出来。屈巫对他耳语了几句,他赶紧走了出去。
儿子趴在他的腿上,睁着一双乌黑的小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他冲儿子开心一笑,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静影,语气一沉,“一大早折腾到现在,赶紧让她睡觉。”
静影走到里屋,见姬心瑶还站在那里发愣,就扶着她到床边坐下,“门主说让你睡觉。”
姬心瑶没有说话,任凭静影帮自己脱去衣服,躺到了床上。也许是真累了,也许是心安了,不一会儿,她沉沉地睡了去。
静影走出来轻轻地关上了门,屈巫将儿子交给静影,信步往村口走去。
村口有个很深的池塘,垂着枝头的杨柳,倒映在清澈的水面上。树下,站着仪行父和灵六。
远远看见屈巫走来,仪行父疑惑地问:“你说的七杀门门主是屈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门主说和你有事相商。”灵六惊讶地看了眼仪行父,竟然不知道门主何人,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仪行父顿时觉得后脊梁刮过一阵凉风,风云天下的七杀门门主是他?不可思议,看上去那么一个温文尔雅的人。难怪姬心瑶说他武功盖世,如此说来,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好几回了。
他是来杀我的?不好当着姬心瑶的面动手?仪行父正揣测着,屈巫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仪行父点点头,“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也不否认喜欢她。不过,无论从哪方面讲,你把她丢在这个穷山村都不应该。”
真是死脑筋。屈巫微微蹙眉,“我会带她走,你毋须操心了。我也不是来杀你的。”
仪行父一脸不解地看着屈巫。除了姬心瑶,他们之间还有别的事吗?
“灭国之后,可否得意?”屈巫半眯星眸。
仪行父脸色微沉,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能说什么呢?灭国之后,犹如丧家之犬。去了那么多的国家,都是坐冷板凳。好不容易天子接纳了自己,却是在大山里寻宝。文王之女的陪嫁,只是一个传说,鬼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不受待见?”屈巫看穿了他的心思,替他回答。
“无国则无家。”仪行父苦笑。灭国与叛国总归还是有区别的,何况你属于七杀门,可以纵横朝堂与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没有想过复国?”屈巫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话。
仪行父浑身一震,他睁大眼睛看着屈巫,见他不似玩笑,才说:“灭国之后,王室嫡系子孙全部被诛,唯有世子逃到了晋国,据说还是被暗杀了。连个君王都没有,如何复国?”
当年陈王室旁支中在朝为官的都被下了大牢,后来都不清不楚地死了。若不是屈巫救了他,他也会死在牢里了。
他自然不知道,陈灵公的世子在晋国是被七杀门暗杀的。那是屈巫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据我所知,当年陈国的君王应该另有其人,并非是陈灵公继承王位。”屈巫的眼光看向了水面。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树影随着水摇摇荡荡。
仪行父说:“不错,原本应是夏御叔继承王位的,可惜他当年无意朝堂。现在就连他唯一的嫡子都不在了。”
“呵呵,我的徒儿就那么容易死吗?”屈巫轻笑了一声。
仪行父一时间有些迷糊。夏征书是屈巫的徒儿?那年法场上被五马分尸的人不是夏征书?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时义士劫法场的情景。对,是屈巫拦着不让他们劫走夏征书。难道,那个夏征书是假的?
“征书还活着?”仪行父半惊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点了点头,正色说:“司马大人,陈国是大周最早封的诸侯国之一,爵位高于其他国家。陈灵公把江山弄没了,那是他德不配位。你们王室子孙就没想过复国,辅助真正的君王吗?”
“就算征书可以承继君王之位,但复国谈何容易?不仅要钱,要人,还要有时机。”仪行父终于明白了屈巫的用意。
一个没有国家的人,个中滋味他算是尝尽了。他何尝不想复国,王室子孙中随便谁做君王都可以,只要国家还在,他就还能做回大司马,拾回昔日的风光。
“你只要回宛丘做两件事,一是联络陈国旧部,让他们拥戴征书,二是暗地里招兵买马。其余的一切由我来做。”屈巫胸有成竹地说。
见仪行父还是不明所以,他继续说:“我去西羌部落借一支兵马,将楚军赶出陈国,现在楚国江河日下,正是最好的时机。但之后你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军队守住家园。至于让天子承认,我相信用宝藏可以换取他的重新分封。”
确实想的很周全,虽然天子分封现在已经流于形式,但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分封,而不是强行掠夺。仪行父不得不佩服屈巫的深思熟虑。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疑惑地问:“你知道宝藏的下落?”
屈巫笑而不答。两年多前,他在新郑正为寻找姬心瑶而焦头烂额时,康长老从洛邑来,说是天子要见他,就是让七杀门去寻找失落的宝藏。当时,他一头恼火地拒绝了。
后来,他独自一人去奕园后山密室拿灵药,突然想起了宝藏一说。密室有间房子里堆满了奇珍异宝,他从未认真看过,也从未动过分毫。
他一直想不明白,桃子的叔祖父,七杀门的前辈门主,为何要将这些宝藏从纵横谷总门堂转移到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些宝藏并非从洛邑来的,而是文王当年嫁女的陪嫁,一直在陈国某个地方,辗转数代保存了下来,最后交到了平王之孙,七杀门的祖师爷手中。
可能是桃子的叔祖父感知了大周江山的风雨飘摇,想给姬姓后代子孙留下衣食保障,因而选了奕园后山建造了密室,将这些宝藏从陈国悄悄地搬了过来。所以,他才不顾大徒弟过氏的反感,执意将门主之位传给了侄儿,桃子的父亲。
桃子父亲,那样一个看淡权势和富贵的人,到底还是为姬姓子孙暗藏了私心,他在将门主之位让给过氏,屈巫的师傅时,却将这属于七杀门的秘密隐瞒了下来。
呕心沥血数代人,不想让异姓之人知道。唯有桃子真正地看开了一切,放下了一切,才将这个唯有她知道的秘密告诉了屈巫。
当屈巫解开一直困惑自己的谜底之后,就寻思着如何将这宝藏发挥更大的作用。他要和周定王谈条件,只是缺少一个契机,缺少一个回宛丘游说之人。
听完屈巫的详细计划,仪行父立刻表示自己马上回宛丘。无论屈巫是出于何种动机,为了夏征书,还是为了姬心瑶,对于他来说都是有益的。陈国东山再起,他则是复国功臣。放手一搏,总比寄人篱下要强。
仪行父走后,屈巫招过站在一旁的灵六,“你可以回宛丘了,传书给筑风,让他带着我的三个徒儿全部到宛丘来,哦,如果吕老掌门的孙女愿意来,就让他们一起来。”
灵六领命而去。屈巫慢慢地在山村转悠着。终于等到征书长大成人了,安置好几个孩子,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他深邃的目光向远处看去,仿佛看到了自己带着姬心瑶远走高飞,再也不受俗世的干扰,再也没有恩怨纠纷,唯有他们的天长地久,恩爱缠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阳光给幽静的山村披上了一层色彩斑斓的轻纱。
屈巫在村中慢慢地转悠着。这里的环境还能说的过去,四面群山环抱,就是太贫瘠了,而且这里并非净土,离宛丘和新郑都太近了。大周朝虽然暂时安宁了,很难说会不会风云突变,再也不要牵扯进去了。此去经年,只想与她朝夕相伴平淡生活。
塞外那个无人地带,四面山峰围环着一片平畴旷原,树木欣欣向荣,草色芊芊铺地。若是在那个地方隐居,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要不,等她身体好了,带她去看看?多年前,就想带她在草原上信马由缰,驰骋在蓝天白云下。或许,她会很开心呢!屈巫的嘴唇抿成了一个弧度。
屈巫又转回了村口池塘旁,凝神向水里看去。春季,应该是鱼儿最肥美的时候。水草浮动,估计有大鱼在觅食。抓条上来给她补补身子,看她这两天除了肉汤就是肉糜,换个口味吧。
他拔出昆吾剑,猛地纵身跃起,空中一个翻转俯冲向下,昆吾剑刺向水里,浪花中银光一闪,剑尖上一条大鳜鱼拼命地挣扎着。
屈巫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折根柳枝穿起大鳜鱼,原本想再抓一条,可能鱼受了惊吓,全部都游到了深水区。那就明天再来吧。他拎起鱼回了木屋。
静影一看大鳜鱼,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在这个山村里,她手中的食材有限,只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动物肉制成的肉干和肉糜,害得她每天都要为姬心瑶和小公子的吃食而绞尽脑汁。嗯,是做鱼汤好还是清蒸好呢。
“鳜鱼清蒸好吃一点。”屈巫似是看出了静影心思,在一旁提醒着。
“门主,今晚给您烧洗澡水。”静影居然立刻转变了对屈巫的态度。稍稍犹豫了一下,又说:“甜羹做好了,您帮我端给公主吧。”
屈巫诧异地扬了扬眉。一条鱼就把这丫鬟给收买了!他端起甜羹向里屋走去。轻轻地推开房门,见姬心瑶直愣愣地瞪着房梁。他走到床沿旁坐下,柔声说:“醒了?”
姬心瑶的眼中流光一闪,随即却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请你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坐起来,把这甜羹吃了,我就出去。”屈巫低声下气地谈着条件。
没脸没皮的妖孽。姬心瑶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只得坐起来接过了甜羹。屈巫微微勾唇,十分殷勤地帮她在后背塞了个靠枕。
姬心瑶低头吃了起来,心里却依然不舒服。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跟着你吃苦受累我都无所谓,就是不能原谅你不相信我。再说,现在原谅了你,以后遇到什么事,你又会不相信我。
屈巫默默地看着她,心中一阵酸涩。这两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怎就瘦成了这样,下巴都尖了。傻丫头,有委屈不知道说吗?憋在心里跟自己较劲。
姬心瑶放下空碗,瞪着眼睛说:“我吃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屈巫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好,就出去。顺便给你提个建议。私奔去什么地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离开这个山村。你准备用什么方法摆脱我?”
是看仪行父走了,没人帮我了,故意来气我吧。偏不理你,妖孽。姬心瑶撇了一下嘴角,靠在床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觉得你可以智取。明的不行可以用暗的。比如,你可以用蒙汗药啊,或者软筋散啊,就像某一年,让我昏睡了三天三夜一样,我只有甘拜下风。”屈巫从袖中抽出丝帕,轻轻地擦去她嘴角残留的甜羹。
姬心瑶偏了一下脸。想用以前的事来打动我吗?还以为我和以前一样,会被你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不惜为你而死吗?可惜,从你不信任我开始,我的心就没了。
“不过,据我所知,你身上的毒粉都用完了,而且这两年也没重新做了。这就不太好办了。”屈巫伸手将她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捋到了耳后,手却停在了她白嫩的耳垂上,轻轻地揉捏着。
接着他俯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不理我想让我主动离开你,这一招肯定不行。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姬心瑶猛地睁开眼睛,使劲地推着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屈巫俯在她眼前纹丝不动,深不见底的眸子,宠溺地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还有如水的目光。姬心瑶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被化开了一般。稍稍恍惚,她的神色一冷。妖孽,故意弄出这深情的样子,以为我抵挡不了吗?
她愤恨地说:“屈巫,我们早已形同路人,你有什么资格赖在这里?”
屈巫看着她微微潮红的脸,心中窃笑。直起身正色说:“我们是正式拜堂的夫妻,这资格不够?”
“我们早已不是夫妻了。”姬心瑶轻蔑地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写过休书吗?”屈巫一脸的坏笑,冲着她眨了眨眼。
“为什么要你写,我现在就写休书休了你!”姬心瑶气呼呼地翻身下床,在屋子里乱翻着找笔和竹简。
“啊?当然,也可以!”屈巫见她只穿了中衣,怕她受凉,就拿过一件披风裹着她,“别急,慢慢找。”
姬心瑶一急之下,不知道把笔和竹简放哪儿了,气得将抽屉和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真是任性惯了,这公主脾气怎就改不了呢!屈巫从心底发出一声哀叹。他从袖中抽出丝帕,又从梳妆台上拿起青黛,递给姬心瑶,“就用这个写吧,你可是天下第一个女子休夫的,注意文辞,说不定会万世流芳。”
姬心瑶看丝帕上那颗粉色的心,依然娇艳欲滴,心中不由得一酸。我的心早就被你弄没了,还留着这丝帕何用?
她恨恨地扯过丝帕,想撕开它,也不知是她没力气,还是丝帕质地太好,她根本撕不动。一气之下就塞到嘴里,想用牙齿咬开。
屈巫见她要撕丝帕,赶紧揽过她,轻轻地从她嘴里拽出丝帕收到袖里。“这可是我的宝贝,千万不能弄坏了,现在没人给我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气人了,这人简直就是成心的。姬心瑶气得眼泪掉了下来。屈巫见她落泪,立马就慌了,逗着玩怎就哭起来了。“傻丫头,逗你玩呢!怎就当真了。”
“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姬心瑶放声大哭起来。
“不气了,好不好?原本我想等你身体好了就向你认错的,要我怎样都行,只要你能原谅我。”屈巫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
姬心瑶在他怀里挣扎着,哭着说:“我就不要原谅你,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好,好,一辈子都不原谅,就让我用一辈子来弥补过失,行吗?”屈巫说着就吻上了她的唇,柔软的温暖牢牢地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气话。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揽在她的腰际,一只手插到了她的头发里,轻轻地托着她的后脑,让她无法挣扎,带着几分霸道,却又温柔不已。
姬心瑶犹自愤恨。见屈巫死死地吻住自己,气不过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屈巫明显吃痛,却不松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口中交融着。
此时,是无言的诉说,是无声的珍惜。
渐渐地,几乎要被吻窒息的姬心瑶忘记了一切,终于被那清冽的冷香所裹挟,沉溺在那无限的柔情中。
不知几许,屈巫松开了她的唇,却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恨不能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他俯在她的颈项间,声音暗哑地说:“心瑶,不要再离开我,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再不分开了。”姬心瑶哽咽着答应。突然,她的余光似是被什么刺到了,她急忙侧过头定睛看去,这一眼,让她浑身颤栗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吗?”屈巫赶忙抱起她,向床铺走去。
姬心瑶颤抖着手向屈巫的鬓发摸去,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丝银色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你有白发了?”
屈巫将她放在床上,摘下披风,替她盖好被子。这才眼睛晶亮地看着她,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轻笑一声,“是,老天惩罚我。谁让我差点把你弄丢了呢。”
“呜呜……”姬心瑶难过地哭了起来。这回,她不再是为自己的委屈而哭,而是为屈巫头上的白发而哭。
忽然间,她明白了人生苦短的意义。
从那年三月三,他们的邂逅,惶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十年里,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几乎就没有多少快乐。
既然相爱,何必要互相折磨?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再不珍惜,一切真的迟了。
“不哭了,听话。”屈巫用丝帕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花。他手指肚上的薄茧,滑过她的脸,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带着几分温情脉脉。
“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她看着他喃喃地说。
他满脸满眼的宠溺,看着这个曾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女人,俯首过去,很轻很轻地将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含到了嘴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夜,姬心瑶做了个甜美的梦。
睡梦中,那个绝美无双的男子,紧紧地搂着她,浅卧眼里,醉卧心底。一句爱你入骨,无药可医。淡淡地飘过耳际,暖暖地沉到了心底。
睡梦中,她和他共乘一骑,跨越千山万水,她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有力地跳动声,他偶一低头,滚烫的唇就落在了她的颈脖上。
睡梦中,他笨拙地捏着青黛,为她描一弯细眉。微微勾唇,浅浅流光,静守着两个人的朝朝暮暮,静待着两个人的细水长流。
清晨,她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醒了过来。她痴痴地看着他,天下还有比他英俊的男子吗?眉峰坚毅,鼻如悬胆,睫毛很长,还有秀目薄唇。似乎再多的词语都无法形容他的美好。
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心中竟有一点点嫉妒,老天怎么能把一个男人生成这样。生成这样也就罢了,居然还赋予他文武双全的本事。好事都让他占全了。真像个妖孽。
“看够了没有?”屈巫依然闭着眼睛,嘴角却噙了一丝坏笑。
“你眼都没睁怎知我在看你,我才没看呢。”姬心瑶嘴硬,脸上却一阵发烫。赶忙将头抵到他的胸口,低低地笑着,小手在他身上乱摸起来。
“别惹我!”屈巫咬牙切齿。见姬心瑶还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着,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姬心瑶一怔,瞬间明白过来,赶紧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屈巫浑身滚烫,似是有火要喷出来一样。猛地,他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满脸委屈地说:“我憋不住了,三年多了。”
“没人拦你啊。”姬心瑶很同情地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你身子太弱,经不起我折腾。”他自怨自艾地说着,翻身下床,走到盥洗架旁,掬一捧凉水洗了洗脸,让自己的火退了下来,这才回到床上,靠在床头,见姬心瑶脸红红地看着自己,他甚是无趣地抿了下唇,可不敢再惹火烧身了。
他说:“你突如其来打冷颤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月子里落下的寒症。”她淡淡地说。
屈巫的心一紧,果然与自己有关,竟把她害成了这样。“你自己治不好?”他有些疑惑,她是懂医的,按说应该能治。
“当时我高烧昏迷了,庄头请了女巫医给我看的,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药,退了烧保住了命,却留下了病根。我用了许多药调理,都不行。”她有些无奈。
姬心瑶心里隐隐约约觉得那病症与女巫医有关,但现在她已经死了,查无对证。也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将寒气留在了自己的体内。
“当年你高祖将医学与武学完美结合,可惜传到你外祖父,七杀门竟是后继无人了。”屈巫颇为感慨。平王之孙创下七杀门的本意是为了维护大周朝,到了他这一代门主,已经是勉为其难,哪里还有人研究什么医学。
他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起来,我们去找女巫医。”
“她已经死了。”姬心瑶坐起来,也穿起了衣服。
“知道,黑三说她想害死你。去她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光熟读医书,没有多少实践经验,对有些药物可能不清楚。”屈巫一点也不客气地指出了她的短处。
就会打击我,连我唯一可以在你面前自豪一点的医术,都被你贬得一无是处。姬心瑶送了他一对大白眼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罢早饭,屈巫抱起姬心瑶就出了门。静影和来福都目瞪口呆,一个满脸得意,一个笑靥如花,和好如初了?这大白天的抱着她出门,也太旁若无人了吧!
小公子更是委屈万分,盯着父母亲的背影差点没哭出来,每天早晨母亲都要和他玩一会儿,今天居然不理他了,被父亲抱走了。
往村口走去的路上,遇到很多下地干活的奴隶,见到姬心瑶都跪到了路边。
“都是些可怜人,以后不要让人家跪你了。”屈巫有些不满,虽然他是贵族,可他从内心里同情贫寒之人。作为七杀门主,他杀人无数,却从没杀过一个无辜的平民和奴隶。
“你的意思我还在这里住下去?”姬心瑶迅速找到了反击屈巫的话。
“好像变聪明一点了。嗯,找个人带路。”屈巫终于夸奖了她一句。
跟在带路的奴隶后面,他们很快就到了山脚下,一条荒僻的小径,袅袅娜娜地缠上了山腰。
半山腰飘着白蒙蒙的雾气,起起伏伏,若有若无。树叶一丛深,一丛浅,在阳光下变化着色彩。
女巫医的住处坐落在半山腰一块平坦的地势上,很简陋,只是两间低矮的茅草屋。
屈巫放下了姬心瑶,他推开女巫医的屋门,一股难闻的气味飘了出来。他微微蹙眉,打量着屋里一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可想明白了,她为何要害你?”屈巫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摇了摇头。她虽然看不惯女巫医靠着一点医术,装神弄鬼地骗人钱财,但还是心生感激的,自然不会与女巫医结怨。
“你砸了她的饭碗。”屈巫已从来福口中得知姬心瑶免费为奴隶治病的事。她的善举,等于砸了女巫医赖以生存的饭碗。
姬心瑶恍然大悟。难怪她在给许多奴隶治病时,发现他们的病情若是一开始就根治了,就不会留有病根。当时她有些疑惑,明明能治好的,为什么不根治呢?
原来女巫医是为了有源源不断的病人,才故意不根治的。姬心瑶愤恨起来,生气地说:“医者父母心,她怎么能这样呢!”
“她已经得到了报应。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药物。”屈巫拉起她的手往里间走去。
里间除了一张床,地上的簸箕里竟全部都是草药。姬心瑶一一查看着。终于,她在一堆草药前停了下来。
姬心瑶拿起一株草药,放在鼻下嗅了嗅,又仔细回忆着医书上的图形和描述。黄檗,性禀至阴,味苦性寒,去火最盛。但这味药毒性太大,阳火旺盛之人慎用,其他人禁用。
自己当时虽然高烧却是受风寒侵蚀,若是用了这味药,确实可以立刻见效退烧,但会泄了命门真元之火,伤了真阴,而至寒气淤积在五脏六腑。
一定是加了这味药。姬心瑶脸色渐变,难怪用药物调理收效甚微,泄了元阳,伤了真阴,自己怕是不能再生育了。还想给他生一大堆孩子呢。
屈巫在一旁见她脸色不对,担心地问:“找到原因了?”
姬心瑶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微微笑着说:“找到了,应该是这味药作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治?”屈巫不放心地追问,他似乎感觉到她有点不对头。
“放心吧,我会对症下药的。”姬心瑶对屈巫笑着,紧接着又故意不满地说:“你不要总是贬低我的医术,好不好?”
屈巫的心揪了起来。不对头,她这无所谓的样子是装出来的,难道这药有什么玄机?他悄悄地抓了两株塞到了袖笼里。
“那我们回去?”屈巫拉着她的手走出了草屋。
山崖上有几只小鸟,一只大鸟在旁边飞来飞去,为小鸟觅食。而小鸟啁啁瞅瞅地叫着,似是为大鸟在唱歌。
“我去将那几只鸟儿抓来,回去烤给你吃?”屈巫想起了那年逃亡途中,她想吃肉,他天未亮就去山崖上等候鸟儿飞过的情景。
“不要,它们那么幸福,大鸟觅食,小鸟唱歌,不要去破坏它们。”姬心瑶赶紧阻拦着。突然间,她希望自己就是那只鸟儿,哺育一群小鸟。然后看着它们一个一个地长大,再看着它们一个一个地飞走。
怎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傻丫头,到底有多大的事,要瞒着我?屈巫点了点头,正要抱起她下山。姬心瑶却拉着他的手说:“你拉着我慢慢走吧。”
“你的身子哪能走山路,我抱着你慢慢走好了。”
“那你背我吧,你从没背过我。”姬心瑶不想让屈巫看到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伏到了屈巫的背上。一股炽热的气息夹杂着独特的清冽冷香直达她的心间。为什么上天总是跟自己过不去?难道想给他生几个孩子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吗?她的泪,悄悄地流了出来。
屈巫的颈脖上一凉,苏苏痒痒地爬下了一串湿润。他的心猛地一惊,她在悄悄地流泪。
他停下脚步放下了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傻丫头,你怎又犯老毛病了?又想瞒我什么?天大的事有我呢!”
“不,心瑶,你不要吓我。”见姬心瑶仍然无声地流泪,屈巫慌了,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她。惊恐、害怕袭击了他,他浑身微微颤抖着。
“我、我怕是不能生孩子了。呜呜……”姬心瑶终于在他怀里哭出了声。
“就这?”屈巫疑惑地松开她,见她满脸泪痕地点着头,他顿时舒了口气,她没事就好,至于有没有孩子,听天由命好了。
“我们已经有寒儿了!”
“可我想生好多个孩子。呜呜……”
“傻丫头,有你足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有几许痴痴的笑容。忽然间,一缕馨香,姬心瑶光可鉴人地出现在他床前。
黑三揉了揉眼睛。她是从梦里走出来的吗?
“黑三,我要走了。”姬心瑶有些惶然。半个月前来看他,还说让他安心养伤,等他伤好了陪她上山采药。现在就来告别了,多少有点不自在。
“公主,您以后还会来吗?”黑三倒是很坦然。自从见到屈巫,黑三就明白,姬心瑶肯定是要跟他走的。在他的眼里,也只有屈巫那样出众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离开。
他的心里终究有些不舍。两年多来,这个美丽的公主给了他无尽的梦幻,而在山洞里六天的患难之交,已将他的心牢牢地栓在了她的身上。
他知道,他们之间有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他只想每日能看到她美丽的倩影,他就知足了。
然而,这一点点的梦想都破灭了。
“会来的。”姬心瑶有些黯然。两年多山村的生活,让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同情、怜悯却又无可奈何。她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所能帮助那些贫寒的人。
她拿出这个庄子的地契递给黑三。她觉得自己只能这样报答他,若是没有他,自己已经死了。当时如果死了,还带着对屈巫的怨恨呢。所以她是一定要感谢黑三的。
“公主?”黑三不明白姬心瑶的意思。他虽然不识字,但知道那是地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庄子就送给你了。我会去官府解除你的奴籍。”姬心瑶淡淡地说。
“不,我不要。我愿意做你的奴隶。”黑三本能地拒绝。他觉得自己如果还是她的奴隶,就会有根线将他们牵在一起。哪怕一头的她高在天上,一头的自己低在尘埃,但都还有一根线牵着。如果没有这根线,他们就彻底地断了。
“你入了良籍,就可以自由走动了。”姬心瑶微笑。她怎能不明白黑三的心思?但屈巫一再警告她不要害了黑三,所以,她不敢说任何有可能让黑三产生联想的话。
黑三心中一动。入了良籍可以自由走动,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可以去看她?解除奴籍,是无数奴隶的终身幻想。很少有主人愿意给官府一大笔银子为一个奴隶赎身,他们只能终身为奴,世代为奴。这是她对他天大的恩赐。
“公主,您会去哪?”黑三抬起头来看着姬心瑶,眼圈渐渐地红了。只要以后还能看到她,无论是做奴隶,还是做自由民,都可以。
“我不知道,随他好了。”姬心瑶一脸幸福。她确实不知道屈巫会把她带到何处,只说先去宛丘,那意思也只是暂住。她也没问,他愿意去哪就去哪,反正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了。
“这是我做给小公子玩的,您别嫌弃。”黑三突然从床头摸出一个木头的小马。姬心瑶接了过来,那木头小马栩栩如生,打磨的非常光滑。
“谢谢你。”姬心瑶的眼圈也红了起来,她赶紧转身离去。生死六天,她已无法将他从心底抹去。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姬心瑶有点惆怅地回到了木屋。
“怎么?恋恋不舍?”屈巫酸味十足地将姬心瑶拉到里屋,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是,有点难过。”姬心瑶老实地回答着,眼圈依然有点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离开我时怎没看你难过?”屈巫恨恨地说。
“我离开你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难过?”姬心瑶口是心非地晃着身体,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浅笑。
屈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将她揽在怀里,死死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气恼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舌不停地在她的唇齿间逗弄着,灼热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上。
姬心瑶被他牢牢地圈在怀里,想逃也逃不掉。又要被她吻得窒息了,她的口中发出了“唔唔“的声音,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他半抱半推着,将她按到了床上,整个身子都压了下来。
“不要,大白天的。”
“不管白天黑夜,从现在开始,你要随时补偿我。”
……
三年多来,他一直没碰过女人,心如止水,也不去想。可这段时日来,却把他给憋坏了。她的身体太弱,他根本不敢碰。天天搂着她,简直就是烈火烹油般的煎熬。
她在他的身下扭动着、娇吟着。此刻,他恨不能将自己燃烧殆尽,释放他浓浓的爱意。
一阵马嘶,院子里来了许多人,嘈嘈杂杂的。
“死丫头,还不滚出来,王叔来了。”厉王爷在院子里高喉咙大嗓门地喊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叹了一声,非常不情愿地松开怀里的姬心瑶,翻身下床,迅速地穿好衣服,“找你麻烦的人来了,我先出去。”
“王叔,您这是?”屈巫看了看院子里,一队骑马的府兵,没有马车。这老爷子干劲真不小,居然是骑马来的。
“都半个月了,怎还在这里?是不是那死丫头不肯走?看我不扒了她的皮。”厉王爷吹胡子瞪眼地向屈巫看去,见他头发略为散乱,额边发丝些许潮湿,双颊发红,两眼似水。这大白天的在床上?厉王爷有些讪讪地转开了脸。
屈巫的脸不禁一热,心里一阵怨怪。知道我在这里有半个月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这么个尴尬的时候,来的还真巧。
“不是,前段时间她身体不好不能乘车,我们准备明天一早就走了。”屈巫连忙解释着,示意一旁的静影赶紧送茶。
“有你这么宠女人的吗?”厉王爷说着端起茶盏,揭开盖子,轻轻地吹着上面漂浮的茶叶,慢慢地呷着。这一路鞍马劳顿,他还真口渴了。
屈巫笑了笑没有说话。小公子蹒跚地走过来,好奇地看着厉王爷。厉王爷一见这个孩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把将他抱起坐在腿上,乐呵呵地说“该叫我爷爷。”
“爷爷。”小公子清脆地叫着,却伸手抓住了厉王爷的胡须,使劲地拽着,痛得厉王爷咧着嘴,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屈巫一见赶忙将他从厉王爷腿上抱下来,交给静影带出去玩。这时,姬心瑶从里屋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她已重新梳洗了一番。
“王叔。”她笑着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王爷重重地哼了一声,气哼哼地说:“死丫头,你还真会藏,这么个鬼不生蛋的地方,你怎找到的?”
“嗯,这是大哥给我的。”姬心瑶睨了屈巫一眼,没敢说嫁妆两个字。她怕屈巫不高兴,毕竟这是她嫁夏御叔的嫁妆。
“我还就想不明白了,子夷他给什么不好,给这么个贫瘠的庄子值几个钱?”厉王爷横了姬心瑶一眼,好像他想不明白也是她的责任。
“子夷当年可能是出于与陈国交界的考虑吧。”屈巫的眼里滑过一丝笑意。是啊,姬子夷确实匪夷所思,难不成能预料到她有朝一日躲到这里来?他要是活着,一定找他好好理论理论。
“我想大哥的意思是便于管理吧,六个庄子是连在一起的,只有这个庄子最远最穷。”姬心瑶解释着。姬子夷将从山口一路过来的地盘都给了她,她岂能不懂大哥的心意。
六个庄子?还连在一起?这够大了,容纳几万人应该没问题。屈巫突然对姬心瑶说:“把地契拿给我看看。”
姬心瑶转身进里屋,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叠帛书出来,全部递给了屈巫。屈巫翻了翻,见宛丘那条街的契约全部都在里面,除了给黑三的地契,还有五个庄子的地契。
屈巫的脸上浮现了明显的笑意。他将五个庄子的地契抽了下来,塞到自己的袖笼里,将其余的契约还给姬心瑶,然后说:“地契我替你保管。”
姬心瑶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委屈。怎又不相信我了?难道我还会跑到别的庄子吗?厉王爷看了一眼屈巫,没有说话。
夕阳从西山斜射过来,山村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后,屈巫陪着厉王爷在村中转悠着。
“你要那地契何用?”厉王爷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王叔,我喊您出来就是要说这个事。我要借这几个庄子练兵。”屈巫不慌不忙地说。毕竟这里是郑国的地盘,自然还是要让厉王爷知道比较好。这样即使走漏风声,郑国方面不会计较,楚国也不好太干涉。
“练兵?”厉王爷一头雾水。屈巫要练兵?他练兵干什么?
屈巫原本正愁着仪行父招兵买马之后,如何藏身如何练兵。没想到姬心瑶的几个庄子从山口过来连在一起,简直就是绝好的练兵场。
练兵肯定会毁了庄稼,所以他要拿着地契免去五个庄子奴隶的纳贡,同时,这五个庄子几千个奴隶也是很好的兵源。
“不知道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子夷的未卜先知?”说完自己整个计划,屈巫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屈巫,真是埋没你了。你完全可以凭一己之力博得天下。”厉王爷先是惊诧,后是担心,再后来竟是由衷的佩服。
“呵呵,我没那样的野心。我只想和心瑶平安度日即好。”屈巫看着已经落下去的夕阳,慢悠悠地扬起了自己的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带着姬心瑶和儿子终于离开了山村,他们一路马不停蹄,连夜赶路,第二天上午就到了宛丘。
走进水楼那间他们曾经住过的房间,姬心瑶微微笑了笑。静影带着小公子住一旁的屋子,来福则和灵六他们住到了一起。
稍事安顿,就听外面一阵喧闹。筑风和几个大孩子哄笑着跑了进来。一时间,屋里竟是济济一堂。
“门主、夫人。”筑风憨厚地笑着。眼睛不时瞥向姬心瑶,到底被门主找回来了,害我这几年没少受气。
静影抱着小公子走了进来,屈狐庸一见这孩子长得太像父亲,惊喜地问:“这是弟弟?叫什么名字?”
他歉意地看了一眼姬心瑶,伸手就抱过了弟弟。当初他和父亲一样,因这个孩子误解姬心瑶。
“嗯,天赐。”屈巫微笑着。睨了姬心瑶一眼,见她诧异,不觉得意地将唇抿成了弧度。
“让我抱抱。”夏征书挤过来也要抱,屈狐庸不肯给他。两个人抢了起来,结果把小公子弄得哭了起来。
“二位大公子,吓着小公子了。”静影不满地说着,抱起小公子就走了出去,一点也不给他们面子。
吕小燕在一旁脸红红地看着姬心瑶。这就是他们口中整天念叨的公主?天下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仙女下凡啊!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如何称呼才好。
“哦,对了,从今天起,你们俩改口称心瑶为师母。”屈巫很认真地对夏征书和伊芜说。伊芜红了脸,看着姬心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夏征书瞥了一眼伊芜,也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呢?”吕小燕终于憋不住了。她到哪都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今天见到姬心瑶,却一下怯了场。
“呵呵,你,回去问你爷爷。”屈巫笑了起来。“你们几个都去玩吧,有事我会找你们。”
“门主,吕老掌门有封信给您。”筑风从袖中掏出一个密封的帛书递给屈巫。屈巫拆开看去,笑意明显地挂到了脸上。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屈巫拉着姬心瑶到床边坐下,很体贴地帮她脱了外衣和鞋子。“这一路太累了,你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你凭什么把寒儿的名字改了,凭什么不让征书喊我母亲?”姬心瑶靠在床头,气呼呼地说。刚才几个孩子都在,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吕小燕,她只能忍着不吭声。现在就他们俩,她自然要冲他发火的。
“这是老天爷为了让我们彼此不分开,才赐给我们的孩子,当然应该叫天赐。寒儿什么意思?你要让老天爷寒心吗?”屈巫伸手拔下她头上的碧玉簪,振振有词地说。
他早就想着给儿子改名字,一直没想好,今天突然灵光一闪,天赐两个字脱口而出,太合他心意了。他不禁有几分得意。
“歪理邪说。那为何让征书也改口?”姬心瑶送了他一对白眼球。真说不过他,平时不苟言笑,一旦想说什么,简直就是巧舌如簧。
“你怎不为伊芜想想?”屈巫揽过她,在她头上揉了揉。好像要把她揉开窍一样。
姬心瑶没有说话。其实她是明白屈巫用意的,只是夏征书喊了她这么多年的母亲,她心中有些不舍。再说,她也担心夏征书会难过,毕竟他父亲不在了,自己算是他的一个安慰。
“你睡一会儿,我出去有点事。”屈巫放开她,俯身软软地吻了她一下,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六和筑风见屈巫出来,赶紧随他走进一个隐秘的房间。灵六将近期情况详细作了报告。仪行父回到宛丘之后,已经联络了陈王室旧部,绝大多数人都热血翻腾地认可屈巫的提议,但也有少数几个人,原先与夏御叔关系不好,不太愿意拥戴夏征书。
“该让征书露面了,明日让仪行父去公孙府见他。”屈巫沉思了一会,又对灵六说:“在唱反调的人中杀一个有代表性的人物。”
灵六领命而去。屈巫看着筑风问:“他们几个都住公孙府?你呢?”
“我和灵六挤一屋,这里没那么多房间。要不,我们也去公孙府住?”筑风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睡个觉哪里都可以。
屈巫脸一沉,横了筑风一眼。那是夏征书的家,他们几个小孩子住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没有姬心瑶先嫁夏御叔,自己住到徒儿家也是可以的。有了这层关系自己去住算什么?岂不是笑话。
“你去绸缎庄找黄荣。夫人在里面有个院子,可以住下十来人。看看还缺什么,准备好了我们搬过去。在这里确实不方便,以后还要与仪行父等人联系,会暴露了七杀门的暗庄。”
“那个叫静月的丫鬟还在株林吗?去把她找来。”静影现在又要带孩子,又要做饭,根本顾不上伺候姬心瑶。屈巫看姬心瑶很多事都自己动手,他是真心疼。
“还有,找个郎中查查这味药。”屈巫从袖笼中拿出黄檗交给筑风。
筑风正要离去,屈巫却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水楼也在中心大街,离绸缎庄不远。屈巫将祥瑞绸缎庄指给筑风,自己朝另外一条街走去,转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一个规模较大的成衣铺,走进去挑了几件价格不菲的衣服。旁边有个脂粉店,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走进去买了几样。
其实这些东西在属于姬心瑶的那条街上都有,他舍近求远,用意还是比较明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水楼,悄悄进了房间,见姬心瑶还没醒,他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尖尖的鼻子有些俏皮地翘着,红红的小嘴微微张开。
那张小脸竟是百看不厌。他越看心里越喜欢,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地含着她的唇吸吮着,好似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姬心瑶被他吸吮着醒了过来。她继续闭着眼睛,却将丁香小舌伸到了他的嘴里。他微微一颤,一股甘甜传下,浑身的欲念涌动起来。
“心瑶。”他含混不清地喊着,声音嘶哑。炽热的气息已从她脸上转到了肩胛骨,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被子里。
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干嘛要惹他啊!姬心瑶心中大呼,却是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放一把火就跑吧,问题是自己想跑也跑不掉啊。
……
“哼哼,你这‘随时’发挥的不错。”姬心瑶缩在屈巫的怀里小声地嘀咕着。
“非也,再加上一个随地,才算完整。”屈巫闭着眼睛,一脸的惬意。
随时随地?怕了他了,以后坚决不惹他。姬心瑶跟自己发着狠,转而,又十分哀怨地想,我不惹他,他惹我,我也抵抗不了啊。她仰着脸冲他嘟了一下嘴。
“在想如何对付我?”屈巫半眯星眸,阴阳怪气。她的神情早被他看在了眼里。
“啊,没有,绝对没有。”姬心瑶伏在他怀里低低地笑。真是妖孽,怎就被他看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就好。过两天我们住到你的秘密小院去。”陈国这个事也该告诉她了。当初她憋着劲要让陈国覆灭,现在我却要让陈国复国,这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屈巫心里很是感叹。
“什么秘密小院?”姬心瑶抬起头看着屈巫,一脸茫然。
“那条街后面的。”屈巫暗笑,那地方是为了躲我的,现在我却要光明正大地住进去。
姬心瑶明白过来,不禁撇了一下嘴角。还真有本事,怎就把我什么都搞得清清楚楚。
屈巫不再和她调笑,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姬心瑶睁大了眼睛,犹如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半晌,才喃喃地说:“原来你要地契是为了练兵。那我当初要他们灭国干什么?”
“你灭的是陈灵公的陈国,我复的是征书的陈国。这两者能一样吗?傻丫头。”屈巫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紧了,手在她光滑如玉的后背上滑动着,摸得她一阵酥麻。
是啊,这两者是不一样的。御叔他生性散淡,才让陈灵公窃得了王位。只是征书刚刚成人,能挑下这个担子吗?不过,有屈巫在背后支持,应该能成功的。
姬心瑶在心里掂量一番,仰头看着屈巫说:“你决定的事,我肯定支持。我明天就去府邸找征书,把密室交给他。他父亲留下的金银财宝足够他招兵买马了。”
屈巫有些诧异。陈灵公当时抄了夏御叔的府邸,据说拉了几十车的财宝。想不到他还有密室,传说他的先王爷爷将王宫里的财宝几乎都给了他,看来不假。
傻丫头还真有骨气,这么多年都替征书保管着,宁愿自己吃苦都不动用。屈巫低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买了衣服,看看喜不喜欢。”屈巫突然想了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将一大包东西拿到了床上。
姬心瑶坐起来一一翻看着,无论好看不好看,她都喜欢,这是他的心意。忽然,她瞥见里面还有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竟是香粉胭脂什么的,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会买这个?哈哈哈……”姬心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屈巫受窘,不禁闹了个大红脸。他哪会买这样的东西啊!见她大笑,就有些气恼,把那些东西又全部塞回袋子里,作了个要摔到地上的姿势。
“你不要,我就扔了。”
“要,我要。哎呦,笑死我了。”
“再敢笑!”屈巫愤愤地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哗啦”一下,床上的东西全部滚到了地上,他又将她压到了身下。
“看我如何惩罚你,让你笑。”
“我求饶,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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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和芹香一见她回来,都高兴地抹起了眼泪。尤其是芹香看到小公子都能满地跑了,更是唏嘘不已。
相对于以前几次的回来,姬心瑶这回心情完全不同。她知道这一次之后,她将彻底与这个府邸不再相干了。她觉得自己对得起夏御叔,这么多年替他守住了一切,终于等到征书长大成人,她可以安心离开了。
“征书,这些都是你父亲留下的,足够你招兵买马了。”姬心瑶将夏征书带到藏宝的密室,满室的奇珍异宝还有满匣子的地契晃了夏征书的眼,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昨晚,屈巫将他找去,将整个复国计划和盘托出。当时,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父亲竟然是被别人篡夺了王位。难怪父亲会惨死,难怪当年公主母亲要复仇,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原因。
陈灵公害死夏御叔,直接的导火线虽然是冰蚕,但夏御叔曾是王位继承人,确实让他如鲠在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所以,他才会不顾兄弟情义。
看着师傅期望的眼神,夏征书满腔的热血都在奔腾。复国,拿回本该属于父亲的一切。他缓缓地向屈巫跪了下来,师傅,这么多年,无异于他的父亲,教给了他武功,也教给了他如何做人。而现在,又要帮着他复国。这份恩情,他无以为报,唯有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见到满室的财宝,夏征书所受到的震撼并不比他得知复国计划时要小。他看着姬心瑶,甚至流下泪来。这个女人,嫁给父亲不到一年,却为他守住了这么大的家业。
“征书,男儿有泪不轻弹。记住,复国之路不会那么平坦,你师傅可以帮你一时,却不能帮你一世。你已经长大成人,要抓紧学会独自承担一切。”姬心瑶语重心长。夏征书天性有些鲁莽,她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夏征书揩去眼泪,冲着姬心瑶使劲地点了点头,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他一定要成功。
姬心瑶和夏征书走出密室,她让夏征书演示了一遍开启方法之后,关闭了密室,郑重其事地说:“征书,这一切都交给你了,母亲以后不会再来了。我、我以后就是你的师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如何称呼,你都是我的母亲。”夏征书又一次红了眼圈。他喊了近十年的母亲,在他的心底她犹如亲生母亲。
“你和伊芜准备什么时候完婚?”姬心瑶踮起脚,摸了摸夏征书的头,一如他的孩童时代,她喜欢摸他头一般。
“复国之日。”夏征书的眼光越过姬心瑶,向远处看去。他的眼里燃烧着激情和勇气,脸上显出了坚定的神色。
正说着,丫鬟来报说是仪行父求见公子。姬心瑶点了点头,夏征书离开主屋向前面堂屋而去。
“公子。”仪行父见到器宇轩昂的夏征书,稍稍犹豫了一下,欲行跪拜之礼。既然承认他是未来的君王,自己就该行君臣之礼。
“司马大人。”夏征书赶紧虚扶一把。仪行父是远房叔父,怎么说,夏征书也得给他这个面子,何况现在很多事还得仰仗他。
两人坐定之后,仪行父自是一番感慨,想不到夏御叔的嫡子竟一表人才,还真颇有君王之态。看来,自己这一宝是押对了。
仪行父将自己在宛丘联系的情况详细地说给了夏征书,最后轻描淡写地说:“昨晚,持反对意见的明王爷死了,今天一早,原先反对的几个人纷纷表示赞成。”
他自是心知肚明,明王爷是怎么死的。有七杀门在背后撑腰,有谁敢反对,哪只能是找死。
夏征书微笑,他也是心知肚明。既然不说破,大家都不说破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马大人,可以进行招兵买马了。所需银两我会让人送至府上。屯兵的地点在与郑国交界的山口,那地方是我公主母亲的陪嫁。”夏征书不慌不忙地说。师傅制定的计划十分缜密,只要他按步实施,一切将是水到渠成。
仪行父看着夏征书稍稍愣怔了一下,他正在为招兵买马需要钱财之事费心,原本是想在王室子孙间募集。现在不需要他们出钱,却在复国之后得到诸多好处,难道还会有人反对吗?
仪行父更没想到,连练兵的地方都找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自己辛苦几个月,操练好新兵,复国指日可待了。
仪行父还有一个没想到的,等到新兵屯好之后,他才发现根本不需要他辛苦了。那两对年轻人对操练新兵竟是驾轻就熟,他们早在吴国时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姬心瑶走了进来。仪行父一见她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终于从穷山村出来了,这就太好了。
“公主,你回来了?”仪行父说了句废话。
“司马,谢谢你能辅助征书。”姬心瑶真心地说。
“应该的。”仪行父淡淡地说。心头却是一阵潮涌。就是冲着你,我也应该帮他。
“那你们慢慢商量,我回去了。”姬心瑶是特地来关照仪行父的,她要急着回去了,屈巫还在水楼等她呢。
“你不住这?”仪行父一下站了起来。他还以为以后可以经常看到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仪行父明白过来,她已经再嫁了屈巫,就是她愿意住在公孙府,屈巫又怎么可能愿意。仪行父咽下了想问她住哪里的话,七杀门一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必住处也是隐秘的。
姬心瑶要走,芸香和芹香说什么也要留她,小公子天赐竟与萱儿很投缘,玩得开心不愿走。姬心瑶只得嘱咐静影带着小公子留下来,她自己先回去。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个上午没见屈巫,她竟有心慌慌的感觉。
回到水楼里屋,屈巫却不在。着急忙慌地赶回来没见到人,她有点气闷地坐在软榻上。昨个一晚上他都在那个隐秘的房间,不停地有人进出,难道还没商量好吗?
想着想着,姬心瑶渐觉眼皮沉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屈巫推门进来,见她在软榻上睡着了,轻咂一声,取了床薄被盖在她身上。孰料,她的睫毛一颤,眼睛睁开了。
“你回来了啦!”姬心瑶稍稍一愣,猛地站起来,扑到了他怀里。
“想我了?”屈巫的嘴角噙着笑意,一下就攫住了她柔软的唇。深深地吻了她一会儿,才松开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笑一声,“没和他私奔?”
姬心瑶一愣,随即明白他是在说仪行父,不由得气恼地捏紧拳头在他身上打了起来。
“当心把手打痛了。”屈巫笑着将她的小手握到了自己的大手里。看着那张涨红了的小脸,他自己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他原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却一见她笑意就抑制不住从心里溢了出来。
“我们去看个郎中,可好?”屈巫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她脸上的一丝头发撩到了耳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日他让筑风拿着黄檗去找了好几个郎中,说的情况与姬心瑶自己诊断的大同小异,但有一个郎中夸口他可以治好。因不便将郎中带到水楼,所以他想带姬心瑶去看看。
“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要让别人看?”果然,不出屈巫所料,姬心瑶送了他一对大白眼。
“不是有医者不自医这样一说吗?去看看,听话。”屈巫哄着她,半搂半抱着将她带到了马车上。
郎中是个中年人,见到姬心瑶微微颔首,就让她伸出胳膊,他仔细地搭了一会儿脉,却看着屈巫说:“夫人体内的寒毒固结,可以用焠针去除,只是有些部位不太方便。”
“焠针?”屈巫微微蹙眉。
“焠针就是将银针用火焠热了,扎到相关穴位。穴位是人体肺腑经络之气在体表的部位。”郎中认真地解释。
“扎到穴位?有没有危险?”屈巫的心一紧,他是练武之人自然知道穴位的重要。
“应该没有。”郎中看他一眼,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会不会很痛?”屈巫又问。
郎中垂下了眼眸。行医这么多年,他没见过哪个男人如此为夫人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不方便?”屈巫不管郎中的神情,继续发问。
“三阴交等穴位需要扎针,我自己来好了。”姬心瑶见屈巫喋喋不休地追问,弄得人家郎中面露不悦,她只得上前解围。
“夫人懂医?”郎中疑惑起来。自己懂医,怎会服了黄檗那样的虎狼药?这两人是来看病的吗?
“只是看了一点医书,从没治过病。”姬心瑶赶紧解释。一个懂医,一个穷追不舍地乱问,人家真会认为是来踢馆的。她仰脸朝一旁的屈巫看去,见他眼里有着似是而非的笑意,不禁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公子对您可真关心啊!”郎中笑着对姬心瑶说。
我的夫人我不关心,难道还让别人关心?屈巫一阵腹诽。他和郎中约定三日后,马车来接他上门诊治。
出了医馆,屈巫让灵六赶着马车先回,他要陪她一起逛街。
姬心瑶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愣了半天才说:“你确定要陪我逛街?”
屈巫扬着唇角,旁若无人地拉起了她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轻扬唇角,旁若无人地拉起了姬心瑶的手。
姬心瑶撇了一眼,尽管两人宽大的衣袖拖下来遮得严严实实,但明眼人看去,一下就能够看出端倪。大街上这样,不好吧?
姬心瑶稍稍挣扎,手心里就有了些许的汗。屈巫牢牢地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嘴唇微动,竟然是“这么不老实,是不是想我抱着走?”
“你不是有很多事吗?怎会有时间陪我逛街呢?”姬心瑶只好乖乖地被他牵着,再也不敢乱动分毫。
“难道不想我陪你?”屈巫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他从没陪她逛过街。事实上他们一波三折,也没有机会逛街。现在,他想把以前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以后到了塞外隐居,怕是更难有机会了。
姬心瑶痴痴地笑出了声。他俩闲庭散步般在街头,俊男靓女,天生绝配,引得无数路人侧目。街上总归是女人多男人少,所以不少良家女子都如花痴一般盯着屈巫看。
“走,给你买衣服去。你身上的衣服都要破了。”姬心瑶愤恨地说。这一路上,那么多女人盯着他看,炽热的眼光快把他的衣服烧破了,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
屈巫疑惑地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哪里破了?只得任由姬心瑶拉着他往成衣铺走去。
“怎么没感觉吗?不觉得浑身发烫?”姬心瑶跨进了她自己的成衣铺。伙计自然是不认识她的,只当是位贵妇,连忙客气地招呼着。
浑身发烫?屈巫的唇角勾了起来,满眼都是宠溺的况味。
“你昨天的衣服是在这买的?”姬心瑶好似没看到屈巫买的那几件款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另外一家。”破天荒头一次买脂粉,都被你笑成了那样。要是在你的铺子里为你买衣服,那还不被你笑死。屈巫的唇弯成了一个弧度。
姬心瑶走到男装旁,歪着头看了看,拿了一件紫色绣有黑色金钱蟒的深衣和一件浅黄嵌银丝的便服递给屈巫,屈巫一看连连摇头,他一贯的衣服都是素色,从没穿过这样艳丽的颜色。
姬心瑶撅着嘴硬是将紫色衣服套到了他身上,拉着他到大铜镜前去看。屈巫定睛看去,铜镜里的他果然与平时不一样,艳丽的衣服衬得他那张脸竟有了几分妖媚。
“不行,我不能穿这样的衣服。”屈巫赶紧脱了下来。
“公子,这衣服多衬你啊,显得很年轻。”伙计想生意成,自然是嘴上抹蜜。
“是啊是啊,年轻了许多。”姬心瑶随口附和着。
“我很老吗?”屈巫的脸色微沉。他看向姬心瑶,眼睛里竟有隐隐的火在跳动。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姬心瑶有些慌乱。他的鬓发里有几根银丝,他是忌讳这个话题吧。
屈巫伸手揽过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那你什么意思?要不要现在回去,试试宝刀未老?”
姬心瑶闹了个大红脸,正想着如何应对,见筑风恰好从门前走过。呵呵,解围的人来了。她对着店外大喊一声:“筑风。”
筑风带着几个弟子正肩扛手提着一大堆东西,在黄荣的陪同下,准备去珍宝斋后面的小院。听到姬心瑶一声大喊,他回过头来,稍稍吃惊地走进了店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您、您来了。”黄荣赶忙上前点头哈腰,眼睛不时地睨过屈巫。原来这个武功高强的人真的是她男人,而且来头还不小。昨天这个叫筑风的跑来二话不说,就要去小院看看缺少什么东西。看来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伙计一见大掌柜的样子,明白买衣服的女人才是真正的东家。看了看那两件衣服,不知道她要还是不要,只好犹豫着将衣服包了起来。
姬心瑶看着包起来的衣服,正想说不要了,却被屈巫拿了过去,冲她一扬眉,说:“我要了。”
姬心瑶目瞪口呆。这人阴晴不定的,真搞不懂。屈巫却拉起她的手说:“走,去你的小院。”
这是我的小院还是他的小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门朝哪开,他竟是熟门熟路。姬心瑶心中一阵疑惑。
“我们是要在这里长住吗?”姬心瑶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而没问的话。小院原本修建的就比较完善,筑风又将几乎能想到的生活用品都添置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完全是长久居家过日子的打算。
屈巫拉着姬心瑶到水榭坐下,见椅子有些凉,就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姬心瑶有些扭捏,筑风和几个弟子都见怪不怪,忙着布置房间。黄荣看了一眼,见这里实在没自己什么事,上前打了个招呼,就闪了出去。
屈巫搂着她,在她脖子上轻轻地吹了口气。“你想在这长住?”他语意不明地问着。
姬心瑶缩了缩脖子,她被那口气弄得痒痒酥酥的,浑身都颤了一下。她眼神迷离地看着屈巫,见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闪着一丝笑意。她摇了摇头,懵懵地问道:“那我们会去哪?”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屈巫浅浅勾唇,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姬心瑶瞪大眼睛看着他,见他貌似很得意的样子。原本她想不告诉就不问了,偏又按捺不下好奇心。她迅速地睃了一下四周,见弟子们都在忙着,赶紧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没感觉。”屈巫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
耍赖。她嘟起了小嘴。腰间却感觉他圈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不由得身子靠紧了他,嘴唇贴到了他的脸上。他稍稍侧脸,唇就粘到了一起。紧接着,她的樱唇就被他含了起来。好一阵甘甜的索取,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
看着她小脸潮红,眼神迷离。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喜欢吗?”她将头伏到了他的肩膀上,娇柔地应了一声。
“塞外无人地带,有个四面环山的小平原。那里气候宜人居,土地沃美宜五谷。等征书事成,我们去哪隐居,好不好?”他环抱着她,眼光好似穿过了院墙,看得很远。
“塞外?”姬心瑶的头离开他的肩膀,直愣愣地看着他。居然要到塞外去?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过段时日,我去西羌部落借兵,原本想带你一起先去看看。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一切顺利,征书复国也就一年半载,乘这段时日,你抓紧治病。再说天赐也离不开你。”
屈巫根本就不解释为何要到塞外的动机。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帛书抖开,摊到姬心瑶的腿上。她低头看去,上面竟然是房屋规划图。
“看看,这就是我们未来家园图,如何?”他略为有些得意。这是上午才找匠人按照他的意思画出来的,注重实用而且也很美观。
“你要去西羌部落?多长时间回来?”姬心瑶也不追究为何要去塞外了,也根本不看什么规划图。她听到屈巫要去西羌部落,她的心一下就慌了。
“嗯,要先去洛邑见天子,然后去西羌,再绕回贺兰山这边,和秦国弟子一起去选好建房地址,让他们抓紧建房。可能要两个月左右。”屈巫盘算着自己的行程,事情不多,却都是非常重要,一个都省略不掉。
“要两个月?”姬心瑶眼睛里雾起了水汽。突然她搂着屈巫的脖子说:“不要,我不要你离开。”她现在一点都不愿意他离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丫头,我尽量早回。这些事做好了,我就天天陪你,哪也不去。”屈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软语哄着她。
“我怕。你把我一人扔到这里。”她的心慌慌的。她确实不敢住这个小院,一想到黄荣,她就有些胆寒。
“不怕,我又不是现在走,起码要等到屯兵有三万。”屈巫安慰着,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又说:“当初你没敢来住,直觉是对的。灵六已经查实,当年是黄荣毒杀了郑发,然后买通官府报了急症。还有,这几年你的银子几乎都被他吞了。”
“啊?郑发。”姬心瑶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白白净净,矮矮胖胖,说话笑眯眯的阉人。想不到他真的是冤死的。
“放心吧,郑发不可能就这样白死了,你的银子也不可能就这样没了。”屈巫没有细说。
事实上他早有了安排,灵六派的两个弟子这两年在绸缎庄,已将黄荣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只等选个适当的机会结果了他。他肯定是要在自己离开前,确保姬心瑶身边没有任何的危险因素。
“门主。”筑风走了过来。熟视无睹一般冲着姬心瑶笑了笑,她不觉有些脸红,想从屈巫腿上下来,却被他紧紧地圈着不能动。
“一切都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搬了。”筑风紧锣密鼓地忙了一天多,终于大功告成。
“好,明天过来。”屈巫拉着姬心瑶一同站了起来,又去上房看了看,这才走了出去。
黄荣站在绸缎庄门口,远远地看到他们的身影,眯起了眼睛,脸上闪过了一丝阴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艳阳高照,几辆马车停到了珍宝斋的门口。
屈巫跳下马车,脸色不觉一沉。这都几时了?珍宝斋的伙计还不开门?筑风从另一辆车下来,一个飞跃,人已经上了屋顶,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
姬心瑶正要下马车,屈巫走过去将她抱了下来。再看另一辆马车上,静影已将小公子抱了下来。
“门主,里面的一个掌柜和两个伙计被人杀死了,一刀毙命,有打斗痕迹。另外,店铺里的东西好像少了。”筑风走过来低声说。屈巫点了点头,嘴角现出一丝冷笑,示意灵六去绸缎庄。
“你去屋里和天赐玩吧。”屈巫拉着姬心瑶穿过店铺走到了院里。转身又走回店铺,细看去,一些大的珍玩依然完好,一些小的方便携带的东西都不翼而飞。
灵六飞奔过来,绸缎庄里没有黄荣的踪影。几个伙计说早晨起来就没看见黄荣,以为他身子不舒服在屋里,就没敢打扰。结果灵六进屋查看根本没有人影。
“难道是黄荣杀了珍宝斋的掌柜和伙计?”绸缎庄的伙计早晨起来以为黄荣在屋里?说明门是从里面栓的,那他从何处出去的?屈巫的心一沉,径自向绸缎庄走去,筑风和灵六赶紧跟了上去。
“早晨起来开门,门是在里面栓的?”屈巫问着绸缎庄的伙计。
伙计连连点头。正因为他们早晨起来看门依然是在里面栓着,他们才以为黄荣还在屋里,谁知道竟蒸发的无影无踪了,连同消失的还有昨日从各店铺拿过来的银子。
“去各店铺问一下,早晨开门时有没有异样?”屈巫吩咐绸缎庄的几个伙计。
那几个伙计隐约记得他,两年前的夜晚来找姬心瑶,知他是个非凡的人,他们哪里还敢违抗,赶紧一溜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他们陆续跑了回来,大喘着气说都没发现异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肯定是黄荣杀了珍宝斋的掌柜和伙计。看来他的武功不弱,可能是跳上屋顶逃了。屈巫暗自揣摩着。
“要、要不要立刻报官?”一伙计战战兢兢地问。屈巫身上的寒意让他们觉得整个店堂都似结了冰一样。
“好”屈巫冷冷地吐了一个字。官府那群饭桶有用吗?报给他们无非就是告知这里死了人。指望他们抓黄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屈巫在黄荣的住处前后转悠着,见那连接各店铺的狭长通道门没锁,他走了进去,仔细查看,一直走到了珍宝斋后面的小院,都没发现可疑的迹象。
“灵六你接管大掌柜。将小院与其他店铺连接的通道封死,这个珍宝斋干脆关了,方便小院进出。”屈巫有点生自己的气,早该让灵六动手宰了黄荣,现在留下这么个隐患。万一哪天他起了歹心,自己正好不在,那还了得。
“传下七杀令,杀了黄荣。”屈巫对筑风说了一句,就向上房走去。筑风和灵六相互对看一眼。这该死的黄荣尽给他们找麻烦。摇摇头各自走开忙去了。
姬心瑶在软榻上和儿子正玩得开心。一、二、三、四、五,母子俩数着指头嬉闹着。屈巫静静地站在门旁,看着姬心瑶绝美的容颜,看着她身上散发的母性光辉。那一瞬,他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父亲!”天赐突然看到了屈巫,急急地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他弯腰抱起,在儿子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有没有淘气?”屈巫抱着天赐在姬心瑶身旁坐了下来。
“我可乖了。母亲很开心的。”天赐坐在屈巫的腿上卖着乖,一句话,既讨好了父亲,又讨好了母亲。
“这孩子还真是随了你,什么都像你。”姬心瑶睨了屈巫一眼。小小年纪说起话来腻死人,这要是学了他父亲文武双全的本事,长大以后不知会迷死多少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我怎没看出?哪里像我了?”屈巫暗自得意。我的儿子当然应该像我,他并未察觉姬心瑶的真实用意。
“比如,嘴像抹了蜜。”姬心瑶送他一个眼刀。
“我有吗?”屈巫一脸委屈。
“父亲,母亲,我不和你们玩了。”天赐一眼看到静影站在门口悄悄向他招手,赶紧从屈巫腿上爬了下来,向静影跑去。到了门口,回头冲他俩做了个鬼脸,神情暧昧地笑着跑开了。
姬心瑶目瞪口呆。儿子这才多大?懂事也不能这么早吧?屈巫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轻佻地说:“我嘴上抹了蜜吗?那你尝尝看。”
啊,在这等着我呢。姬心瑶笑着贴上他的唇,刚想轻咂一下就闪,却被屈巫狠狠地吻住,继而温柔地绕上她的舌尖,贪恋地攫取她的气息。
“甜不甜?”他松开了她,继续调笑着。
姬心瑶竟然觉得自己无法回答。无论说甜还是不是不甜,都落入了他的陷阱。她愤愤地瞪他一眼,想挣脱他的怀抱离开。
屈巫轻笑一声,死死地揽着她,“别跑,和你说事。”
“嗯,黄荣跑了。你要小心一点。如果我不在,你和天赐就不要出门。”屈巫这才正经起来,不无担忧。自己确实大意了,他现在何止是懊恼。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他再也不允许有任何的事发生。
姬心瑶吃了一惊,看着屈巫点了点头。黄荣他为的是钱财,既然跑了应该不会再回来吧?当然,那种小人还是要提防才好。真为自己庆幸,当初要不是直觉准确,怕是要遭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静月来了。”静影在门外喊道。她现在又改口称夫人了,屈巫霸道地让她改了回来。
“让她进来吧。”姬心瑶说着想站起来,无奈屈巫的手一点也不松,只得打消念头,和他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夫人”静月喊了一声,就跪到了地下,接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姬心瑶丢下她,她一直都很难过。
“别哭了,下去吧。”看着静月委委屈屈地走了出去,姬心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丫鬟,当初丢下她情非得已。说一千道一万,应该是屈巫的责任。她忽然冲着屈巫重重地“哼”了一声。
屈巫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假寐,唇角微微上扬。傻丫头,又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快了,征书复国指日可待,到那时就可以带着她和天赐远走高飞,再不理会红尘俗事,唯有岁月静好。
至于狐儿,随他自己意吧,愿意和我们一起最好。不愿意,或者辅助征书在陈国,或者随吕小燕回吴国都可以。吕老掌门让我择日给他们完婚,还慷慨地将东湖山庄给了吕小燕作陪嫁。江湖人士确实不拘礼节,呵呵,豪爽。
此刻,也是岁月静好。
“门主”筑风在院中喊道。怎就一刻都不得消停?屈巫轻蹙眉头不愿睁开眼。“官府来人了。”筑风听不到答应,只得硬着头皮说。
屈巫无奈地站起来走了出去。既然报官,官府肯定是要来过问。好在那些人都是例行公事,仵作确定了珍宝斋掌柜和伙计是被杀,捕快确定了黄荣卷款潜逃,又要求看契约,确认了姬心瑶是商铺的主人,然后很客气地让屈巫随他们去官衙签字画押。之后,就没了下文。
转眼,过去了三个月,已经是盛夏。屈巫和姬心瑶在这个小院里很是安逸,但屈巫心里却越发焦虑,一连数天对筑风和灵六都板着脸,弄得他俩诚惶诚恐,却也束手无措。
屯兵早已达到了三万,四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将新兵训练得有模有样。仪行父联络了自己的旧部,他们都被打散编入了楚军,听得复国大业,个个表示到时候临阵倒戈,里应外合将楚军赶出陈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万兵马和旧部联合,肯定能将在陈国的楚军打败。但楚国决不会轻易放弃陈国这样一块富庶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增兵。所以,必须要用西羌铁骑打得他们一时半会难以恢复元气。
屈巫明白,自己该去西羌部落借铁骑了。
可是,屈巫不敢离开。黄荣至今下落不明,隐患未除,他不敢离开。但屯兵三万,风声一旦走漏,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屈巫陷入了烦忧之中。
湛蓝的天浮动着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屈巫一身薄汗地走了回来。刚一穿过店堂走进小院,姬心瑶就迎上去,开心地说:“我立大功了,你怎么奖励我?”
你?立功?也对,你不给我闯祸就算是立功了。屈巫笑着说:“要什么奖励?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就好办。”
“门主,夫人她……”筑风走过来,话没说完就被姬心瑶的一记眼刀噎了回去。
还真有事。屈巫扬了扬眉,看着姬心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也不问我立了什么功。她却撅着嘴,一脸不高兴起来。
呵呵,还生气了。屈巫暗自一乐,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立了何等大功,说给我听听?”
姬心瑶立马喜笑颜开,十分骄傲地说:“我抓到黄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心瑶十分骄傲地说:“我抓到黄荣了。”
什么?屈巫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见一旁的筑风点了点头,证明确有其事。他激动地一把抱起她,在原地转了三圈,“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屈巫传下七杀令,各国七杀弟子都在寻找黄荣,却没想到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黄荣根本就没离开宛丘。而且,他就在离中心大街不远的一个宅院里。
多年来,他一直流连赌场,因为银子来的容易,从不介意输赢,所以他是宛丘各赌场最受欢迎的人。只不过,他每次去赌场都会戴着人皮面具,因而赌场里的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日筑风来找他,说是姬心瑶要到小院来住,他有些疑惑,是祸还是福?当他看到屈巫时,就彻底明白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所以,他最后一次卷了各店铺的银子,又到珍宝斋想拿几样值钱的珠宝,没想到惊动了掌柜和伙计,他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不过,他并不是跳上屋顶逃跑的,而是不慌不忙从密道里离开的。
黄荣之所以不离开宛丘,自然是对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的不甘心,再说因为好赌,他并没有多少积蓄。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离开宛丘,继续戴着人皮面具流连各大赌常
也许真的是时运不济,喝凉水都塞牙。自此,他就没赢过一场,越输越赌,越赌越输,终于赌光了手中的银子和珠宝,只剩下他栖身的宅院。而这宅院,若是他十天宽限期内归还不上赌资,就会被赌场拿去抵债。届时,他只能流落街头。
穷途末路的黄荣急了。他原本是因杀了珍宝斋掌柜和伙计,怕官府认真追查,才不敢连续作案。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官府不了了之,应该可以再次下手了。‘
只要拿到姬心瑶手里的契约,不仅可以抵了赌债,还可以换些银子,还可以让他卷土重来。
他不辞辛苦地蹲守在隐秘处,观察小院里的情况。数十名家丁看上去都是武林高手,不停地在院内四处转悠着,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荣暗自冷笑。你们看守得再严,我依然能进去,我只要找一个屈巫不在的机会,就能胁迫到姬心瑶。所以,他一连数日仔细地盯着屈巫和姬心瑶的作息时间
屈巫几乎每天都要出去,或是上午,或是下午,没有规律,而且无论如何,他都会回来吃晚饭,晚上他是寸步不离姬心瑶。黄荣觉得自己晚上动手根本没有可能。
眼看离十天宽限期越来越近,黄荣只得铤而走险。他选择了中午下手。正是炎炎夏日,他赌院内的家丁中午时分犯困休息,不注意上房的动静,赌中午屈巫没有回来,姬心瑶一个人在屋里睡觉。
黄荣认为,只要屈巫不在,他就可以得逞自己的心愿。因为谁都不知道,姬心瑶床前的踏板下有一个密道口,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她的房间。
原本黄荣为了夜晚赌博方便,在绸缎庄的住处下面修了个密道,与他不远处的宅院相通。那年姬心瑶要求修建这个小院,他特地将密道拓展到了姬心瑶的床下。
这个中午,黄荣瞅准了屈巫不在院内,悄悄地进入了姬心瑶的房内,推开脚踏板看去。果然,她一身轻衫躺在床上。
此刻的黄荣却是没了色心,他掏出匕首撂在姬心瑶的脖子上,伸手推醒了她。
姬心瑶迷糊中,觉得脖子上冰凉,睁眼看见一个陌生人,随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的脸上闪过一阵慌乱,青天白日的,这人是怎么进来的,筑风他们不都在外面吗?难道他能制服筑风?
“你想干什么?”姬心瑶的手悄悄地移动着。她的枕头下面有淬了麻药的银针。自得知黄荣逃走后,为以防万一,她找治病的郎中要了麻药淬到银针上。
“我只要店铺的契约。”黄荣皮笑肉不笑,手中的匕首稍稍加重了力道,姬心瑶感觉到了脖子上有点刺痛。
“别、别杀我。”姬心瑶假装害怕,身子都抖了起来。她听出了黄荣的声音。原来易了容,难怪找不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给了我契约,我保证不杀你。”黄荣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狠戾。拿了契约,我肯定是要杀了你。你要是死了,那个男人迟早一天会离开。我就可以回来了。
“那你让开,我下床去拿。”姬心瑶的手已经摸到了银针。她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要确保银针能成功地刺到他的喉管,才能立刻让他昏迷。
黄荣稍稍迟疑了一下,拿开了匕首。姬心瑶坐了起来,见到脚踏板下的密道口,不由惊出了一声冷汗。原来,他早就图谋不轨了,而且准备的这么周密。那年要是冒冒失失地来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姬心瑶慢慢地将脚套到鞋子里,跨过脚踏板,手一扬,几道银光激射,准备无误地刺到黄荣的脖子上。
“你、你找死1黄荣血红了三角眼,猛地向姬心瑶扑来,姬心瑶一个闪身,顺手抄起了床边的软剑。黄荣挥舞着匕首扑了个空,身子已经僵硬起来,他挣扎走了几步,毫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筑风、筑风。”姬心瑶顾不上许多了,站在房门口大喊着。筑风赶紧跑了过来,见姬心瑶一身轻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眸。
“黄荣在屋里。”姬心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吓得筑风撩开腿就奔了进去。屈巫白天出去,总是留他在院内守护,要是出了一点点事,岂不是要命了。
地上躺着个陌生面孔,颈脖上还插着数根银针。筑风疑惑地看着姬心瑶,她居然还拿着软剑,看来真的是她用银针麻到了这个人,真的长本事了。
姬心瑶这才察觉自己的衣衫太轻薄,赶紧套了件外衣,冲着筑风呵呵一笑。“他就是黄荣,易了容。被我的银针麻倒了,你去找根绳子来捆了他。”
筑风大喜过望,赶紧取了绳子,将黄荣捆了个结实,丢到了柴房。这阵子为这个该死的黄荣,他和灵六就没看到过屈巫好脸色。现在夫人亲自抓了黄荣,呵呵,门主会乐翻了天吧。
“哈哈哈,想不到夫人如此神勇。”屈巫看着柴房里已经清醒过来的黄荣,乐得捏着姬心瑶的小脸,忍不住夸奖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揭下他脸上的伪装。”屈巫语调一冷,早有弟子走上前,撕下了他脸上的人皮。
“公主,小的是欠了赌债一时糊涂,看在为您打理铺子多年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黄荣哭喊着。
“呵呵,打理多年的银子呢?”屈巫冷笑,揽着姬心瑶出了柴房,丢下一句“晚上扔到河里喂鱼,手脚干净点。”
“如何奖励我?”回到上房里屋,姬心瑶依然喜不自禁。自己终于做了件在他面前骄傲的事,这段时日,他为抓不到黄荣忧心忡忡,对去西羌借兵一推再推。现在终于可以安心啦。
“让我先亲一下,我一天没见你了。”她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滚烫的怀抱,继而,滚烫的唇已经覆了上来。炽热缠绵的吻,让她晕晕乎乎的全身发软,条件反射似地回应着。
许久,他双手环着她,满眼满脸都是宠溺,“想要什么?”
“是不是除了天上的星星,你都答应?”姬心瑶歪着脑袋,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屈巫点了点头。这世上只要存在的东西,他就肯定能弄来。天上的星星太遥远太虚无,他当然不能骗她说能摘下来。
“我要和你一起去西羌。”姬心瑶拖长了腔调,得意万分。居然掉进了她的陷阱。屈巫愣了好一会儿,“不行,不行。”他一口拒绝。
“你刚刚答应的。”姬心瑶撅起了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在治病,不行。”屈巫一点也没有松动的余地。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不是说冬病夏治吗?必须乘这个时候根治了。再说,你舍得丢下天赐?”他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小脸,指肚上的薄茧,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地摩挲着。
“把天赐也带上不就行了。”她依然不甘心,但已经没有底气。带上儿子,她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傻丫头,我这是去借兵,不是游山玩水。兵贵神速,带着你们要走到哪一天?”屈巫笑了起来,他俯身咬着她的耳垂,一股炽热的气息袭来,低低的极具魅惑的声音响起,“听话,抓紧治病,你不是想生一堆孩子吗?”
姬心瑶虽然觉得屈巫说的有理,可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他要离开两个月,那自己怎么办?天天数着指头盼他回来?
屈巫看着她一脸失望的表情,那一瞬,心中一软,差点就答应了她。转而,又狠下心来。这次的离开是必须的,是为了永远的安宁。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
他搂紧了她,邪肆地笑了一声,“今晚我好好奖励你,保证让你满意。”
是夜,明月高照。月光,像一匹银色的柔纱,从窗口垂落下来。屋里,一片旖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心瑶抱着儿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屈巫身后。屈巫接过筑风递过来的汗血宝马缰绳,见姬心瑶眼泪汪汪的样子,又将她连同儿子一道揽在怀里。“等我”暗哑的声音,反而让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了下来。
“父亲,我和母亲都乖乖地等你,你可要早点回来哦1天赐腻死人不偿命地冲着屈巫嚷着。屈巫狠狠心放开了母子俩,跨上马飞奔而去。成败在此一举,决不能功亏一篑。此时,箭已悬在弦上,由不得自己儿女情长。
前日,姬心瑶抓了黄荣,当晚灵六等人干净利落地将黄荣喂了鱼虾。隐患除了,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可以放心离开一段时日了。
屈巫很快就与夏征书和仪行父等人商量好,他即刻去洛邑见天子,然后去西羌部落借兵。
屈巫一路疾驶日夜赶路,第二天晚到了奕园后山别院。匆匆和看守的弟子说了几句,就进密室翻出了当年周文王嫁女的嫁妆宝册。粗略地将宝藏核对了一下,除了衣物和家具以及一些常佩戴的首饰外,基本上都在里面。
细看清单,屈巫不禁咋舌。奇珍异宝也就罢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居然准备到了六十岁,最不可思议的是家具里还有一具金丝楠木棺椁。确实隆重,周文王确实爱极了这个女儿,连死时的棺材都给准备好了。宝册上还写有庄子和商号,从生到死,想的够周全。
后山别院他们的房间里,床上依然是龙凤呈祥的帐幔,散花水雾烟纱帐,还有大红绣金丝鸳鸯戏水被褥和枕头。
飞奔了一天一夜的屈巫躺在床上,抱着枕头使劲地嗅了嗅,似乎还有一丝她的气息。心瑶,想我了吗?他噙着一丝笑意进入了梦乡。
睡了个好觉的屈巫一大早就下了山。又是一路疾奔,向洛邑而去。
大周朝偏殿里,周定王怔怔地看着屈巫。招他来总是推三阻四,没招他来却突然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一定是有事。会是何事?
屈巫行了拜见礼之后,微笑着将嫁妆宝册双手呈给了周定王。周定王接过打开,一眼扫过,已是浑身颤抖不能自持。
“爱卿,这可是真的?”周定王简直难以相信这样的好事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都说文王嫁女时,将周朝王宫里的宝藏搬去了一半。几百年间,历代天子不停派人去陈国寻宝,难怪都是一无所获,原来是在七杀门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微臣岂敢欺君。”屈巫心中感叹,也难怪周定王如此激动。大周朝现在确实太穷了,诸侯连年征战,不惜重金穷兵黩武,却将给天子纳贡之事当成了一项负担。软的不行就来硬了,反正就是拖欠不想给。
这是老天在挽救大周朝啊!自己做梦都在想着这批宝藏能找到,没想到真的美梦成真了。有了这些宝藏,大周朝尽可以招兵买马重振山河。周定王的眼睛里竟有了些许潮湿。想不到这个异姓七杀门主竟如此无私。
“爱卿,你要何赏赐?”周定王暗忖,屈巫既然毫无私心地将宝藏献出来,肯定是想换什么?是不是想要封地?大周朝只剩下七个城池了,要不给他一个?
“陛下,微臣只有一个愿望,让陈国复国。”屈巫简略地将陈国复国之事说了一下。
周定王微微一怔。不为自己?他立刻在心底捯饬着。
屈巫说夏征书是他的徒儿,师傅为徒弟也能说的过去,恐怕还有他报复楚国的原因吧。他无欲无求,想要控制他根本找不到抓手。他的面子是不能驳的,如了他的意才是上策。陈国复国对大周朝来说,应该是益处大于害处吧?压缩了楚国的地盘,多了个纳贡的诸侯,而且也算给了屈巫赏赐。
想明白了的周定王立刻给了屈巫一道御旨,恢复侯爵陈国封号,赐夏征书世袭。如此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即使他不分封,屈巫一样可以将楚军赶出陈国,夏征书一样可以当君王。他何乐而不为?
屈巫如愿以偿地拿了御旨,拜谢了周定王。出了王宫一刻也没敢停留,立刻向西羌部落飞奔而去。他想尽量压缩时间,在外面多待一天,他的心都很紧张不安。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屈巫一路上基本是两天才睡一次觉,二十天后,他就到达了西羌部落。
迁徙过的西羌部落房屋一如以前在西部草原。房屋群依然顺着河流蜿蜒,依然建为一个规模不大的城市。鳞次栉比的房屋全部连在一起,共一道大门进入,整个部落犹如一个城堡。
大门口的几个守卫看着屈巫,有些不敢认,时隔多年,这位骑着汗血宝马的汉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帮助他们打退了秦兵,又帮他们在大周王朝要了新地盘的恩人。他们一边和屈巫客气着,一边立即让人给孟达诃报送信。
虎背熊腰的孟达诃很快到了大门口,一见屈巫,连忙拿过他手上的缰绳,惊喜万分地狂喊着一串屈巫听不懂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达诃已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当年他和勒勒公主成婚之后,莱萨首领就将王位传给了他。现在他和勒勒公主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叫魂啊1勒勒公主吼着,从宫殿里走了出来。一眼见到孟达诃拉着匹汗血宝马,再一眼看到马旁边走着的人,她的眼睛猛地一下放出了光彩。
“屈公子,是你1勒勒公主一个健步飞奔过来,搂着屈巫的脖子开心地大笑着。
“勒勒公主,近来可好?”屈巫看了眼孟达诃,颇为尴尬地掰开勒勒公主的手,脸上却满是笑容。
“好,怎能不好呢,崽都下了两个了。”勒勒公主半是哀怨半是幸福地说着。
屈巫的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至今还耿耿于怀吗?可惜我心的世界太小,没办法装下两个女人。
进了宫殿,已经卸任的莱萨首领,见到屈巫,犹如见了亲人一般,连忙叫人摆开酒宴,他要与屈巫痛饮。
“老首领,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屈巫赶紧先说出来意,不要被他灌醉了,误了正事。
“屈公子,你是我们整个部落的恩人,有事吩咐一声就成,怎能说如此见外话?”莱萨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话,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屈巫微笑,将借兵的事说了出来。勒勒公主在一旁翻译给了孟达诃,孟达诃连连点头,却向莱萨看去,那意思是等他发话。
莱萨嘿嘿一笑,说:“就一个条件,陪我喝三天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求救般地看向勒勒公主,她竟然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盛情难却,屈巫只得按下心中的焦虑,耐着性子在西羌部落大醉了三天。
三天时间一到,屈巫忙不迭地向莱萨首领辞行。他与孟达诃约定,二十天后在晋国边境相聚。然后借道晋国和郑国,直扑宛丘。
孟达诃准备亲自带领铁骑横扫楚军,勒勒公主借口孟达诃不懂汉话,说什么也要一同前去。孟达诃本来对她就是又爱又怕,见她坚持哪敢不从。屈巫得知,只能是轻叹一声。
天高云淡,屈巫带着秦国的几个弟子穿过无人地带,到了四面山峰围环的那片小平原。
已是初秋,这里到处都布满了生机,野花灿烂,野果飘香。此番景色与他那年春季又有了诸多不同。真是隐居的佳境,心瑶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屈巫已是心旷神怡。
“门主,这里人迹全无,您真要住这?”秦国几个弟子很是不解,分散着去四周勘察地形。
“门主,前面山脚下有个温泉。”一弟子匆匆来报。
“美哉1屈巫大笑。这是个出乎他意料的惊喜。隐居下来,肯定不会有太多的家丁和丫鬟,他这爱洗澡的癖好又改不了,没想到老天竟如此成全。
一切都顺利得不能再顺利。屈巫将房屋规划图给了秦国弟子之后,自己星夜兼程向晋国边境而去。果然,孟达诃带领的西羌铁骑已经到达。
晋成公早得到了屈巫的密报,针对楚国的事,他岂有不支持之理。郑国就更不用说了。厉王爷一直憎恨当年楚庄王逼姬子坚肉袒牵羊,现在见楚国大势已去,原本不问朝政的他,硬逼着姬子坚脱离楚国而与晋国交好。
一路畅通无阻。屈巫带着西羌铁骑终于到了陈国与郑国交界的山口,与三万屯兵会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夏征书以陈王室继承人身份向楚国发出了讨伐檄文。一场震动大周朝野的决战拉开了大幕。
一声号令,西羌铁骑一马当先,势如破竹般攻陷了宛丘。紧接着周边城市逐个陷落,陈国旧部纷纷临阵倒戈,诸多百姓纷纷要求参战保卫家园。
楚军是越战越少,陈军却是越战越多。两个月仗打下来,楚军终于被赶出了陈国,陈军竟已壮大到八万人之多。
楚共王自是不甘心,父王打下的江山怎能在他手上丢了!可得知东南边的吴国和西北边的晋国都是重兵压境,他不得不明白,一旦增兵陈国,国中空虚,任一个国家的趁虚而入,楚国都将是灭顶之灾。
“父王,灭了屈巫的九族,却断送了我们大楚的千秋霸业,不值啊1楚共王一声长叹。
众多诸侯国还没反应过来,陈国已秉承天子御旨复国了。
那一日,霞光万丈,朵朵祥云盘绕在陈国的上空。
陈王室第二十世孙夏征书披上宽大的黑色王袍,戴上九串玉石冕旒,凛然站立在宗庙高高台阶上,接受着陈国子民的朝贺。
后人有诗云:千古兴亡谁人定,百年盛衰岂无凭。诗成万卷尽雄风,铁流笔下恣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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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丘城门口,静静地停着几辆马车。
“守好你们的家国天下1姬心瑶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摸摸夏征书的脸,又摸了摸伊芜的脸,努力在脸上浮出一丝笑容。
伊芜已是泣不成声,夏征书也是两眼含泪。他们明白,这一别,再要相见几乎渺茫。肩上的重担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懈怠,他们不可能有机会去看她。
几许,姬心瑶微笑着转向屈狐庸和吕小燕。“公主母亲,您保重1姬心瑶一手一个紧紧地搂着他们,“你们俩要好好的!有空就去看看我们。”
屈狐庸的眼睛湿润起来。这个女人与父亲一波三折,终于苦尽甘来。作为挚爱父亲的儿子,他恨她完全夺去了父亲的感情,却也深深地感激她给予父亲的幸福。
“好啦,大哥大嫂,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1天赐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不客气地拽开屈狐庸和吕小燕,冲他们作了个鬼脸。
天赐又冲着夏征书和伊芜喊道:“二哥二嫂,你们也放宽心,天赐一定天天哄她开心。”说罢,拉着姬心瑶的衣袖就往马车而去。
“真是个小人精,我需要你哄?”姬心瑶愤愤地对儿子瞪了一眼,回头朝屈巫看去,他还在和灵六交待着商铺的事。
“门主,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做。”灵六拍着胸脯保证着。
“呵呵,现在的七杀门主是筑风,这个称呼得改。”屈巫笑了起来。他已将七杀令牌连同《七杀摄魂曲》都传给了筑风,彻底地卸下了身上的担子。从此,他真的就是一个脱离红尘俗事之人了。
“不,您永远都是我们的门主。不论何时,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依然万死不辞1灵六已是热泪盈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您再不走,我和母亲就不要你了。”天赐在马车上大声喊着。
屈巫走到屈狐庸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几下,转身紧走几步,跳上了马车。
“可以走了吗?”筑风回头。
“你还是不要去了,赶紧回纵横谷召集七长老开会吧。”屈巫回头向城门口看去。夏征书拉着伊芜跪了下来,屈狐庸和吕小燕也跪了下来。灵六和几个弟子也跪了下来。这时,他看到了仪行父的身影,远远地站在角落里,他微笑着拱了拱手。
筑风轻扬马鞭,马车不疾不徐地上了官道。“我跟了您二十年,您的一切都是我打理的,不亲眼看见您是否安顿好了,我怎能安心?”
屈巫轻轻摇头,也罢,随了你意吧。他撩起车帘走进了车厢。姬心瑶抬眼看去,犹如天神般的男人,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般向她流淌过来,薄薄的嘴唇早已勾起,像是已经攫住了她的甘甜。
她的脸不禁微微一红,眼神有了几许慌乱。“怎么了?”屈巫走到她身旁坐下,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自己一定神看他,就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心慌脸红。
“父亲,你怎么也不抱我呢1天赐坏笑着向姬心瑶瞟了一眼。
“你这儿子真成精了。”姬心瑶愤恨地拉过天赐,在他头上一阵乱揉着。
“呵呵,因为你是男子汉,应该比母亲坚强。”屈巫的大手覆上她的腹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一股暖流迅速地传遍了她的全身。“真是奇怪了,天赐当时差点没把我折腾死,这个孩子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是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屈巫宠溺地看着她,眼睛眨都不眨。
“我喜欢妹妹。”天赐笑嘻嘻地仰着脸看去,没想到父母俩人像花痴般深情对视,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筑风叔叔,停车,停车。”天赐大喊起来。筑风猛地一勒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天赐?”姬心瑶不知道这个小人精又出什么幺蛾子。天赐钻出车厢,冲后面喊了声“来福”,来福应声小跑着过来,天赐撩起车帘冲里面呵呵一乐,“父亲、母亲,孩儿去后面车上,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玩。”
“天赐1姬心瑶大喊一声。天赐已经让来福将自己抱下了马车,向后面的马车走去。一阵稚嫩的笑声传来,屈巫忍不住也大笑起来。这儿子,真的成精了。
“大的嫌弃我们,小的也嫌弃我们了。你还笑1姬心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不嫌弃你就行了。”屈巫忍住了笑。孩子长大离开父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到她嘴里就变成了嫌弃?
“你不是早就嫌弃了吗?不让我去西羌,说的天花乱坠,原来是另有原因。”姬心瑶竟然打翻了醋坛子。
屈巫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去年西羌铁骑打下宛丘之后,他急着要回小院,勒勒公主偏要缠着和他一起去,美其名曰去拜访姬心瑶,实际是她心里不服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屈巫抛下一切。
他当时只得喊上孟达诃一起去了小院。女人看来在这上面天生敏感,她竟然能察觉到勒勒公主眼神里的妒意。屈巫的眸光渐深,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屈巫作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冤枉你吗?那个勒勒公主……”姬心瑶的话没说完,屈巫炽热的唇已经覆了过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这是他的杀手锏,任她多么不开心,他只要一个深吻,一切都烟消云散。
许久,他的唇移到她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会,才柔柔地说:“傻丫头,任她千娇百媚,我只要你。”
官道,像一条灰色的缎带,蜿蜒着伸向远方。几辆马车慢悠悠地行驶着,向着预定的目标而去。
*********
多年后,塞外四面环峰的小平原,天蓝得像一汪海水,几朵飘忽的白云下,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山脚下一个精致的院落里,花木扶疏,曲径通幽。一对一双的春燕,呢喃着,嬉戏着,在屋檐下滑过来,滑过去。
曲水流觞的凉亭上,两架古琴正流淌着缓缓的乐曲。
抚琴的男人两鬓已经花白,却不减当年风采,只不过多了些深沉。抚琴的女人依然娇媚,眼波流转中只有浓浓的依恋。
微风起,琴声动,和弦依依。清远之音似一朵白云在蓝天上飘过,又似一片花瓣在微风中落下。空灵之声宛如登高望远,小众山于眼底,弃浮名如敝履。
不远处的草地上,四、五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正在放风筝。嬉笑声中,一架又一架的风筝飞上了蓝天,“燕子”、“蝴蝶”、“老鹰”、“孔雀”随风起舞,越飞越高。
“父亲、母亲。”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乌骢马上跳下一个英俊的少年,一袭白衫衣袂飘飘,乌黑的头发用一紫金发环高高束起。剑眉飞扬,秀目流转,鼻如悬胆,薄唇微勾。分明就是一个年少的屈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赐,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捉弄母亲?”姬心瑶轻叱。这孩子竟比她小时候的顽皮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也就这点随了她,其余的都随了屈巫。
“我有吗?我要是敢捉弄母亲,早被父亲打残了。”天赐扬了扬眉,一本正经地看向屈巫。
“要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屈巫模棱两可,谁都没得罪,谁都没有帮。
“收到两份飞鸽传书。一份是大哥的,一份是筑风叔叔的。父亲,您要先看谁的?”天赐调皮地冲姬心瑶眨了眨眼睛,姬心瑶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孩子一定是和狐儿串通好了,想离开这里去外面闯荡。屈巫起身离开琴凳,睃了一眼姬心瑶,将天赐手中的两份信拿了过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屈狐庸来信是劝他放天赐出去,还说什么不登高山,不知天之大;不临深谷,不知地之厚。好男儿志在四方,天赐聪颖活泼,不能束缚了他的天性。云云。
好小子,竟然教训起父亲了。屈巫暗自一乐。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肯定是不甘心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我自然知道孩子大了,就该离开了。
可是她舍得吗?天赐对于她的意义,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屈巫看向姬心瑶,见她疑惑的眼神,他的心一紧。转头示意天赐离开,他要好好地劝说她。
“父亲、母亲,孩儿告退。”天赐向草地上弟妹们跑了过去。父亲的神色表明他是不反对自己离开了,现在就剩母亲那一关了,不过,相信父亲是可以搞定母亲的。
屈巫看过筑风的信,朝姬心瑶走了过去,将她从琴凳上拉起揽在怀里,看着她依然如少女般纯净的明眸,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筑风来信说,秦国日益强大,各诸侯国闻风丧胆。看来,大周朝真的要土崩瓦解了。”
“狐儿说什么?”姬心瑶其实心里已经明白,屈巫是想劝她让天赐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狐儿想让天赐去他那里帮忙,他现在吴国担任要职,东湖山庄没人管理。”屈巫想了个理由,这似乎要比说天赐一个人浪迹江湖好点。
姬心瑶的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知道孩子大了就应该离开父母,可她就是舍不得。屈巫心疼地搂紧了她,“不是还有我吗?”
她哽咽着点了点头。自己真的成了一只鸟儿,哺育一群小鸟,看着它们一个一个地长大,再看着它们一个一个地飞走。飞吧,愿意飞就飞吧!去外面经风雨见世面去吧!
他紧紧地搂着她,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花,直到她破涕为笑。“我们一同去陪孩子们放风筝,好不好?”他牵起她的手向草地走去。
蓝天白云下,两个绝美的身影衣袂飘飘,手牵在一起,心连在一起。
执子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吻子之眸,遮你半世流离。
覆子之唇,挡你一世风霜。
携子之心,赠你一世深情。
全书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姬心瑶原型——史称夏姬
夏姬是春秋时代郑国的公主,郑穆公姬兰之女。母亲为穆公少妃桃子。真实姓名历史没有记载,只因嫁给夏御叔,被称为夏姬。
二、夏姬的“三代王后,七为夫人,九为寡妇。”
三代王后:
其一是郑国诸侯郑灵公姬子夷,夏姬的兄长。
其二是楚国诸侯楚庄王芈熊侣。
其三是陈国诸侯陈灵公妫平国。
事实上,这三个君王只有陈灵公是夏姬的情人。死后谥号有个灵字的,据说都不是好君王。
七为夫人:
夏姬的另一兄长姬子蛮。
夏姬的第一任丈夫夏御叔。陈国大司马。
陈国大夫孔宁、行仪父。
夏姬的第二任丈夫楚国连伊襄老。
襄老之子黑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姬的第三任丈夫楚国大夫屈巫。
传说除了正儿八经的丈夫外,其余人都与夏姬有染。
九为寡妇:
上面所说三个君王,七个大臣,在夏姬的有生之年,只有屈巫一人是活着的,其余人都因种种原因而死,全部算到了夏姬头上。这就是所谓的九为寡妇。
三、屈巫原型——史称申公巫臣。芈姓,屈氏,字子灵。楚国屈氏出自春秋初年楚武王熊通子之子屈瑕,属于楚国公族。
屈巫确为我国历史上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文武双全,对春秋时代的社会发展有着一定的贡献。然而,却因夏姬关系,被后人看成“好色之徒”。
为一个女人而不惜被灭族,为得到一个女人而谋划了十几年,这样的“好色”实在不多见。而他抱得美人归时,已经年过半百。
在那样一个乱世,一个男人能以自己博大的胸怀给一个颠沛流离的女子,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实在是可圈可点。夏姬嫁他之后,再无流言蜚语,两人非常恩爱,育有一女。
四、架空历史,纯属杜撰
本书无意为夏姬翻案。姬心瑶并不等于夏姬,屈巫也不是历史上真正的屈巫。只是想借用这段历史写一段惊心动魄的情爱故事。若是哪位读者看了不舒服,请不要见怪。
两千多年前的历史谁也不清楚,正史也好,野史也罢,都是人写的。谁能知道《水浒传》的潘金莲是真实的,还是《金瓶梅》中的潘金莲是真实的?抑或是现在的电影《潘金莲》是真实的呢?
都是娱乐,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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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何必奔忙?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
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看那秋风金谷,夜月乌江,
阿房宫冷,铜雀台荒,
荣华花上露,富贵草头霜。
机关参透,万虑皆忘,
夸什么龙楼凤阁,说什么利锁名僵。
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
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
逢时遇景,拾翠寻芳。
约几个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
或琴棋适性,或曲水流觞;
或说些善因果报,或论些今古兴亡;
看花枝堆锦绣,听鸟语弄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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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何必奔去?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
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看那秋风金谷,夜月乌江,
阿房宫冷,铜雀台荒,
荣华花在露,负荏草头霜。
机关参透,万虑皆忘,
夸什么龙楼凤阁,说什么利锁名僵。
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
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
逢时遇景,拾翠寻芳。
约几个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
或琴棋适性,或曲水流觞;
或说些善因果报,或论些明古兴亡;
看花枝堆锦绣,听鸟语弄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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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虐男虐女虐心虐单身狗
想不想换个口味?
经济暗战、豪门恩怨
很有一种我不狠他他狠我的都市情缘
不同于一般的都市总裁文
男主依然高大全
女主不再傻红甜
一众男配女配异彩纷呈
哦,或许很可给我添点金融小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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