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提示音使得柏岱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不想,一点都不想在此刻见到无关紧要的人。 看着输液的手背,柏岱恒开始觉得,自己是疯魔了才会这么草率地跟别人交往。 她听不出来吗? 公交车坐过站不是第一次,沉禾清无奈地下车换乘,赶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 两秒后,得到一个字的回应:“进。” 她放轻动作,走进去关好门,看着病床上消瘦又苍白的人,一时间有些哽咽。 沉禾清默默走到床边,喊他的名字:“柏岱恒。” 柏岱恒终于抬头看她,嘴唇一开一合:“很晚了。” 不过很快,她就安慰自己,一定是他受伤了,不能有情绪波动。 以前她很欣赏他,是对优秀的人毫无抵抗力的欣赏。 她关心他、在乎他,可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能体会到这种情感。 至于这是什么原因流下来的眼泪,她不清楚。 沉禾清抹着眼尾,平静道:“没有,是我跑上来太热了,流的汗。”记住网站不丢失:q uy huw ux y z 他尽力让自己缓和道:“今天很晚了,早点回家好吗?我过段时间会出院,很抱歉让你担心。” 她从来都不贪心,想要的东西就这么多。 这么简单的话语,为什么他总是要等自己失望到极致才愿意说出口。 如今,恐怕依旧如此。 沉禾清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无声啜泣,耳朵靠近他的唇。 说完,他的指腹来到她的眼睑,抹着湿润的皮肤,恍惚着,喊她的名字:“禾清。” 柏岱恒认为自己是神智不清了,匆忙改口:“沉禾清。” 她坐上床边,回握住他的手,视线移至他胸膛的方向,略有气愤道:“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沉禾清抿了下唇,轻轻吻过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周六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