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开荒头三年朝廷不收税, 但新田肥力肯定不如精心伺候的良田足,谁也不知道收成到底好不好。
想到这儿,姜竹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收成不好,就再减。”
他这么一说,众人就踏实了。
良田收成好的时候一年才三石多到四石粮,虽说地闲下来时候能种菜也能种点儿长得快的杂粮,但交八斗的租子其实很贵,何况要是一直种东西,就得不停施肥,否则还会越种越贫瘠。
若是有钱,还是买地更划算,但买不到田家里有又多余的劳力的也不得不租。
听说县城附近几个村子良田要一石的租子,他们这儿已经算相对便宜的了。
想租田的人家已经开始琢磨该租多少亩了。
要是能在自己村租,多近啊!下地干活儿也方便。
他们自己就商量起来了,搞得姜竹很迷茫,他家山不是还没开始动工吗?
有人问:“竹子,你就打算开一百亩地啊?”
姜竹更迷茫了,一百亩很少吗?
按韶家那边儿的进度看,以他现在的财力,他觉得开荒五十亩他就要倾家荡产了。
姜竹诚实道:“我想慢慢来,我没那么多钱。”
“啊?那你打算先弄多少亩?”
姜竹想了想:“十亩?”
十亩够谁种啊!
白高兴了!
想租地的瞬间就不答应了,“你那么大一片山,就开十亩?那能够干什么?”
“就是!谁种谁不种啊?十亩地喊俩人搭把手你自己就种了!”
“沈先生还要两亩呢。”
“那不是更没了?”
就八亩地,还租个啥?
抓阄谁赢了谁家租吗?
一群人嚷起来了。
沈青越啃完了包子,开口道:“我给大家捋捋,现在的问题是大家急着种地,而姜竹又没多少钱,不能像县城的韶家老爷一样,找那么多人开荒,毕竟开荒也是体力活,又耗时间,不能不给工钱。”
“要不然这样吧,姜竹每天每人出三十文,另外的二十文以后从田租里扣。谁想租,就来帮忙,不想租就算了。”
“三十文?!”
“那加起来也才五十文……”有人小声嘀咕。
沈青越:“山脚下石头没山上多,以后开到山上再给大家提工钱,现在的情况是姜竹就这么点钱,大家要是弄慢点儿,再磨蹭点儿,说不定他还得找我借钱给你们发呢。”
“那不能,干活儿呢哪能偷懒。”有人应了声,也有人觉得一天就能拿到三十文实在太少没吭声。
沈青越:“不如我们先统计统计谁家想佃多少地?能上山帮忙修梯田的人家优先佃,出不了人手的也体谅体谅,等等明年或者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