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脸呢?
姜玲看着这一幕,瞪大眼睛,鸡皮疙瘩顺着后背上的凉气一起爬了上来,
她惊恐的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你是觉得,张哥可能被你那天晚上看到的无脸黑影附身了?”闻烛听完直皱眉。
是诡物吗?但是这又是什么类型的诡物?从未听说。
“我不知道。”姜玲恐惧的晃着脑袋。
“果果呢?”闻烛问。
“我送到她外婆家去了,但是她明天就要回来上学了。”姜玲想到这里就害怕,语气有些崩溃,“老张……你说老张这到底是怎么了?”
“别急。”闻烛想了想,立刻道,“方便的话,明天晚上我能去看看吗?”
姜玲连忙点头,手足无措的道了谢,就留了一把钥匙给他。
“闻教授……你救救我们家老张吧,还有果果!我可怜的果果!”
“先别急,能帮到的地方我肯定尽力而为。”
闻烛安抚完姜玲,回学校开了个会。
第二天下班特地早早的开车回家了,属于他们公寓里的两个车位,已经停上了一辆黑色的吉普。
天际线被泛着灯的高楼大厦切割得支离破碎,青白色的月光洒在一半的沙发上,闻烛的影子也随着斜打在地上,显得过分的沉寂。
指针指向凌晨,客厅的挂钟发出一声悠远的脆响。
闻烛睁开了眼睛,拎起了桌上的钥匙——不过他好像用不上。
对门微掩着,可能是顾忌晚上用钥匙会惊动什么东西,干脆就直接没关。
闻烛站在门口,手轻轻抵在门面上,没使劲。
他凑近,透过门的缝隙却什么都看不到,里面是一片浓重的黑,几乎隔绝了所有光源。
目前为止,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类似于姜玲所说的“门生锈的、骨头咯吱咯吱”的怪异响动,于是闻烛想着推门进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下一秒,几乎是瞬间。
闻烛突然捕捉到贴在面前的门缝里的那片浓黑色轻轻颤了颤,一道难以捕捉的流光一闪而过,他蹙眉——那是什么?反光?
最近几天,挂在暮色上的月亮格外刺眼,透过狭窄的窗口洋洋洒洒的扑了一楼道。
闻烛神色顿时一凛。
这么大的月亮,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光线?
不,不对!
不是客厅,是一只眼睛!
有人站在门缝后边,所以闻烛刚刚贴着门缝对视上的一片漆黑,大概率是人的瞳孔。
这个念头一出,电光火石之间,闻烛瞬间后撤了一步。
后背升起一道嗖嗖的凉意。
果然,那东西似乎发现闻烛察觉到了他,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门缝又重新充斥着月光,门缝里的客厅一片祥和,仿佛像是他的错觉。
闻烛气笑了,
什么东西大半夜在这装神弄鬼?
他索性推门而入,却没有看见刚刚那道诡异的眼睛的主人,客厅里静悄悄的,两间房门都紧紧闭着。
闻烛不知道那东西躲到哪里去了,但是他没听见门响,大概率是还在客厅里的——这样最好,大半夜吓到了小孩子,会很吵。
他环视了客厅一圈,缓缓的朝着阳台走过去,
慢慢的移动在月光底下,他的影子和周边的家具轻轻的交融着,看上去多了一点张牙舞爪的惊悚感。
阳台上也静悄悄的,楼层不矮,轻易的就能眺望到远处的金融大厦。
闻烛刚把手搭在阳台上,就感觉到了身后闪过一丝凉风,他瞬间侧身避开一击,随即屈膝顶了上去,
那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前面那一下只是轻晃,撤步躲开闻烛的手肘,脚步再次无声的落到了闻烛身后,宽阔的臂膀几乎把人牢牢框住。
他眼神一凛,嶙峋的肘骨近乎折叠成一道划破气流的凌厉刀锋,又狠又快,换个人站在这,内脏都得给他揍出来。
一把纤长的刀鞘越过闻烛的肩膀,横在了他面前,微微收拢,冰凉的质感抵住他的脖子,还挑衅般抬了抬闻烛的下颚,调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