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笑道：“是你本身就好看。” 你们去青城山爬山。她爬得气喘吁吁，你会走在前面拉着她的手，让她不那么费力。停下休息时，你会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将温度适宜的水递给她。她撒娇地对你说爬不动时，你会放慢脚步落在她身后，一边鼓励她，一边握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前行，给她一些助力，就如同当年陈知玉推着你跑1000米。 你笑着点头：“嗯。” 你略怔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你几乎没有休息过，就爬到了山顶。 高二的暑假，你和陈知玉去爬山。你喘得直不起腰，频频往地上坐，裤子上沾满泥巴。陈知玉一边笑你体力差，一边连拖带抱地推着你往上，嘴上一直说着，马上到了马上到了，一鼓作气一鼓作气，加油加油。 陈知玉立刻哈哈大笑，你警告地瞪他，他便忍着笑对电话那头说：“没有，今天他跑得飞快，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你：“……” 你：“……” …… 你回过神来，想，可能是高中每晚的跑步让你提升了耐力吧。 下山的时候你跟在她身后，总能在她腿发软要踩空前精准地扶住她。太阳落山后你从书包里拿出外套，为她披上。打车回到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腿酸得动不了，你抱着她下了出租车，又背着她到了宿舍楼下。 你回答不出。 报偿她举着水管淋湿那棵树每一片叶子的真心，报偿她连续听了十二次自动挂断的嘟声时的无措，报偿她映着明月的、将落未落的滚烫泪水。 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的善意。 而她所爱之你未必是真正的你。 她给你的沉甸甸的关爱已令你终身惶恐，你又怎能让她徒添失望。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她笑得很大声，很开心，可目光相撞处，你觉得她眼里全是难过。 等你转头时，她一定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笑得如往常一样明媚。 分手两个字刚说出口，她的眼泪便像瀑布一样往下掉。 你耐心地等着她，给她递纸。 她看着你。 桌上的纸巾已堆成了小山，咖啡馆的服务员频频向这个角落看来。你向服务员示意要纸巾。 她说：“宝宝，你应该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吧。” 她对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喜欢一个人，一定是想对她露出脆弱的那一面的，因为想被哄着，被偏爱。可你太完美了，面面俱到……很累的吧？我生日那天你表现得太好了，可我觉得太不真实，我一点也不开心。相反，那天在ktv里的你才是真实的，会对我说累，对我说痛。” 你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