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头上戴着帽子,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道,“莱尔,我要去森林里采点草药,你要不要一块去。”
夏季的太阳毒的厉害,更何况森林里面荆棘蚊虫到处都是,莱内斯特可不愿意把自己晒成个黑皮,当即摆手表示拒绝,“我留在这里看家。”
阿瑟点头,没走两步,身后的人就改变主意追了上来,抢走她手上的竹篮,漫不经心道,“森林里面危险,果然还是要跟着主人比较放心。”
话虽如此,但把脸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男仆还是步步都踩在了树荫里,宁愿身上弄脏也不愿意暴露在阳光底下。
阿瑟走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
莱尔:“怎么了?前面没路了吗?”
他们走的似乎是小路,一点儿踩踏过的痕迹都没有,周围野草茂盛,张牙舞爪的随时都会黏附上来。
阿瑟转身,把帽子摘了下来,踮着脚尖戴到了他的头上。
“这样就不会被晒到了。”
一米八几的英俊青年戴着顶女式包脸帽,怎么看怎么怪异,不过这附近就他们两个人,想来她家这个爱美的男仆也不会介意。
莱内斯特身体僵得跟块木头没什么差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哑口无言。
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宠着他呢?
是的,莱内斯特用了“宠”这个字。
他不是三岁小孩,自然察觉得到阿瑟宠爱之下的漫不经心,但不管怎样,这种毫无底线的宠溺还是让他有点沉醉其中。
假装一见钟情的对象同样钟情于你,王子殿下上头得很。
丝毫不嫌弃头上的蕾丝包脸帽,莱内斯特甚至觉得即便没有这个帽子,走到太阳底下他也不怕了。
黑皮算什么?
晒晒更健康。
森林里安静得很,除了偶尔振翅飞过的小鸟和草丛里发出的咕咕声,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翠绿从树梢层层流下,染满树冠,底部的叶子带着森然的冷意和绿到发黑的颜色。因为是早上,林间还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薄薄的飘散在周围,恍若仙境。
莱内斯特:“今天要采什么草药?”
阿瑟小心的避开脚边的荆棘倒刺,一只松鼠飞快的窜上她身边的巨木,很快就消失不见。
“月见草,苦藤和金迷草。”
“月见草我记得前面有一大片,但是苦藤和金迷草就要看运气了。”
莱内斯特不懂这些,安分的在旁边贡献他廉价的劳动力。挖草、抖土、挎篮,都被他包下了,阿瑟只需要在一旁辨别出哪株是有用的就行。
就连莱内斯特都觉得自己今天格外的殷勤和不怕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