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埃蒙德家族非常重视名为‘机械新生’的项目,这次预热了很久的对战也并不像以往的表演赛那样虚拟直播,而是由其家族腾出来的私人剧院作真实场地,观众席像罗马斗兽场那样围了一圈,最高的地方看得最模糊,却也是价格最昂贵的私人包间。 ee观众席分区,也分了上中首席,每席都有专门的出入口,首席包括前五十排,第一排的入口和选手入口很近,是同一条通道,只是用警戒线隔开,第二排往后的入口就分开了,柏诗进来的时候还有人专门护送,她忍不住勾着杨子午的手指小声问他:“第一排和第二排的票价是不是不一样?” ee观众的座位并不拥挤,埃蒙德家族没必要为了多赚一两个人的门票钱而得罪顾客,只是每个座位按照成年人的平均身高打造,柏诗坐上去脚就够不着地,裙子遮不住的地方白得水嫩,她先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悬空的脚,过了一会没忍住前后荡秋千一样晃着玩起来。 ee但也只能想想,柏诗不会同意,他现在只能用牵手的方式朝周围的人昭示两个人的关系,期望那些人识趣点别当着他的面过来搭话。 ee他偷偷用余光瞥她,她对这些打量的视线并不敏感,倒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总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恶狠狠朝他们这些偷窥者瞪回来,青年撇撇嘴不管他,甚至在心里嘀咕这种人的善妒,心肠太小的男人在女人身边是待不长的。 ee他张开嘴,鼓起勇气想问问她,对面的男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搂住柏诗的肩膀,递给她一只甜筒。 ee柏诗今天穿的裙子是淡绿色,冰淇淋液洒在上面不太能看出来,但被打湿的虎口黏糊糊得,于是点头,杨子午握住她的手:“要我陪你去吗?” ee杨子午这次竟然十分听话,他看着柏诗的背影消失在入口的转角,视线移回来和恰好转头的青年对上,那个男人还是太年轻,用眼神针锋相对了一会就沉不住气:“你故意的。” ee他并不承认自己的意图,哪怕它十分明显,青年对他的感官更坏:“虚伪!她不应该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ee“你要等她回来告诉她?我是她的丈夫,而你只是个陌生人,你觉得她会相信谁?” ee“就算你不先开口我也要找你的,”他眯起眼睛,高级哨兵的精神力在这一圈铺开:“再用那种下水道老鼠一样的的视线觊觎我妻子,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捏碎。” ee———————— ee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想等个人过来跟着学,入口的长廊很宽,灯光明亮,只是没什么人,大家都待在座位上等比赛开场呢,柏诗站得脚有些疼,于是蹲下来去捏自己的脚跟。 ee她戴着宽大的老式贵族帽子,黑发将脸包裹,只露出画得精致的五官,路过柏诗时停住,狭长的眼睛稍微向下一瞥,神情冷漠倨傲,像极了庄园主的优雅贵夫人,但是一开口震得柏诗身体一颤:“大妹子,你蹲这嘎哈呢?” ee怎么一股东北大碴子味?!! ee“哦,”那女人托了托胸,十分不适应似得,“那你麻溜点,比赛眼瞅要开始了,憋墨迹了哈。”她随便和路人搭话而训斥她了,她暂时没心思去看柏诗进了哪个门,压低声音和上司讨价还价,“哎妈呀,我不瞅人家小姑娘一个人搁那蹲着可怜兮兮得心里不得劲嘛,老大你这也能算我错?” ee柏诗没听见她后来的声音,她推开右边的门进去,隔音很好的墙将一切充满魔性的口音挡在外面,刚进去是镜子和洗手池,再往里进一个房间才是厕所,每间都单独隔开,占地面积也大,两处都放着清新淡雅的熏香,没什么异味。 ee为什么在这还能碰到东北老铁啊? ee柏诗将睫毛上的水珠抹干净,睁着眼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着陷入沉思,因为想得太投入,身后的门被打开出来个人也没看见,那人以为她在通过镜子的反射瞪着自己,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先说了对不起,重新又退回去。 ee她扭头,那人又从厕所里再次出来,看了她一眼立即低下头,躬着身体,很内向似得,“你、为什么……” ee就算他披着长发,瓜子脸,五官也精致到雌雄难辨,但喉结和粗哑的声音还是提醒了柏诗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ee那男人低着头,不敢再把脸露出来,也不再说话,在柏诗逼近时一步一步往后退,最终抵在墙上。 ee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是一个劲摇头,他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抓紧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宽大而厚实,鼓鼓囊囊得像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能不能到外面去说?” ee她伸手去抓他的头发,没办法,这种人就连最细的手腕柏诗都握不过来,他的头发也是纯白色,长得到腰间,露在外面的面皮却黝黑,唇色也和肌肤接近,眉毛比皮肤更深一个度,只有眼睛带点奇异的深蓝。 ee她被看得心里发怵,但也没退缩,刚想再说什么,身后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洗手间迎来了继她之后的第一个客人。 ee那也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