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只见荀听悄悄地覆上了他的手背。那只小心翼翼的手在却杀声停的时候稍微颤了一下,却没有撤走。 “不知道。”却杀说,“进入过蜃楼市的人经历都有所不同,学者们无法像研究其他朽神一样,提取出一个专用的模板。” 荀听忽然觉得手下一热,是却杀主动将手心翻转了过来,慢慢地将五指嵌入他的指缝。 荀听已无心去倾听和思考,也不敢去看两人中间十指相扣的双手。 荀听:“嗯……” 荀听立即回神,他转过头来,道:“啊,我在,你说《朽神祭祀书》里……” 荀听被那双蓝眼睛凝视着,语塞了好一会儿,只好扭头,耳红道:“对不起……我没听。” 听子:……我吗?(指向自己表情包) 托却杀的福,荀听没有回去睡铁笼。他躺在地铺上翻来覆去到半夜,最后怕自己的动静吵到却杀,老老实实地平躺着望向天花板。 荀听闭上眼睛,努力地去想一些正事。 思考了好一会儿,荀听才想起来,他很久都没有见到过朽神殉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门缝敞开得更大了,荀听恍然间在门前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不是镜面也不是朽神殉,是一个和自己身形非常像的人。 那个身影消失了。 荀听道:“一百零一。” “遇见了棘手的事。”荀听扯谎道,“殉,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荀听道:“你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在不请神的情况下,让3-05恶名薄感知到我吗?” 荀听自顾自地说:“第四命时我重启咒名,恶名薄恰巧在附近,所以感知到了我。而这次我不知道祂在哪儿,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循着痕迹过来……我急需要祂,不能等太久,只好主动找祂了。” 荀听:“什么?” “也就是说,受惩就是给用脏的咒名‘清洗’一下,相当于洗礼,对吧?” 这话让荀听犹豫了一下,他道:“有那种不让恶名薄疼的法子吗?” 直接请神要献出自己的咒名做祭品。但恶名薄是通过咒名识人的,如果像黑聆那样毁掉自己的咒名,荀听这位恶名朋友就相当于在恶名薄眼里“死亡”了。 “去婴门前跪拜,将血渗进花纹……盯着自己的血滴,默念自己的咒名和我教你的咒文,直到血迹流淌成咒名的纹路。”朽神殉边说边吩咐小猫,“煞,过去。” 煞舔了舔爪子,表示听从。 接着,剧烈的疼痛开始充斥全身。荀听抓紧了自己膝盖上的裤料。在他眼里,婴门开始扭曲成一座高大威严的雕塑,门上的纹路拧成五官,在他耳边低语训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