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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云霄仍旧在一旁旁观,头肩也是白雪。等莫语春说完,她递出自己手上的河灯,“说那么多,怎么不许愿?”“……”莫语春放下手里的河灯,抬头看向祈云霄,过了会才说话:“你想知道我的愿望吗?”“嗯?”祈云霄屈膝在莫语春身侧蹲下,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想许什么愿望。”雪花飘落,灯芯噼啪作响,祈云霄看到莫语春张开了口,犹豫半天才说话。莫语春:“我想出宫。”“殿下,我想出宫。”耳边嗡鸣一瞬,所有声音都远去了。祈云霄瞳孔一缩,没能从这句话中立刻回神,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你说什么?”过快的语速听起来像是逼问。莫语春并不怵她,肩缩了一瞬很快打开,努力不躲避祈云霄的视线,一字一句重复道:“我想出宫。”“陛下,你放我走吧。”她还是胆小,她还是害怕。对比起来,拒绝祈云霄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为什么?“为什么?”莫语春恍惚间,以为是自己问出了声。祈云霄手中的灯盏被捏得变形,灯油落到她手里凝固,一如她此时凝滞的表情。她眉深深扭着,眉心一抽一抽地跳动。不等莫语春回答,祈云霄重重一拂袖,背过身:“此事休要再提!再过几月,我便会着礼部开始准备封后大典。”她手中的灯盏摔落河中,缓缓沉落,却无一人在意。莫语春仍旧蹲着,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伸直胳膊放下了手中的河灯。今日出宫可谓是不欢而散。莫语春一人睡在寝殿,睡得不安稳极了,不时便惊醒,总觉得暗处藏着什么人要害她。精神一日日衰弱下去,身体越来越差,一场末冬潮湿的大雨便刺激得她发起了高热。祈云霄从忙碌中抽身,守在昏迷的莫语春身边,几乎日夜不休,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咳咳咳……”床上响起的微弱咳嗽声,很快将祈云霄从浅眠中唤醒。命人传太医后,她仍旧守在床边,眼中含有担忧。莫语春看着她,抿了抿干燥的唇,杏眼里满是倔强:“我……咳咳,我想出宫。”祈云霄的眼中的情绪立刻有了变化,有些生气与哀怨,更多的是不甘。她没想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居然还是无动于衷。这些情绪最终构成浓厚的忿恨,让她再也拉不下脸面,拂袖离开。莫语春缓慢摆正头,仰头等太医过来。太医给她扎了几针便离开了,临走前细细嘱咐喜珍。“……晚上还要发热,用帕子沾温水擦过前额、腋下……这几处,明日再看看情况。”莫语春只听了个只言片语,很快沉沉睡去。半夜心悸惊醒,身上都是热汗,往旁边一扫,才发现床边被搬来了许多炉子。铜盆里的水有些凉了,看来她擦过身有一段时间。空旷的室内响起脚步声,莫语春收回赤。裸的胳膊,把头转到了墙边。祈云霄在炉边烤的皮肉发红发烫,这才抬手按上莫语春的额头。两人都没有开口。温度逐渐流失,额头上的手又恢复了冰冷。祈云霄的手移开了。她又重新抱来一床被褥,隔着原有的被褥,揽住了莫语春。谁都没有先开口。在这场持久战中,是祈云霄先败下阵来,“先睡吧,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好好聊聊这件事。”昏睡过去的莫语春,显然没能听到这句话,也没能回应。最近的经历和过去的噩梦融合成为新的梦魇。她后半夜又惊醒了两回,浑身冷汗,症状比之前严重多了。祈云霄召来喜珍一问,得知莫语春前几日并不是这样。症结在哪,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在她身边,就让她睡得这般不安稳吗?祈云霄无可奈何,叫人搬来了软榻和屏风,在夜晚隔开了与莫语春之间的距离。莫语春断断续续烧了半个多月,烧才完全退下。经过这段时间,她脸都瘦了一大圈,一点肉都不见,更不要说身上了,几乎皮包骨头。祈云霄等太医诊完脉,挥退众人。殿内只剩她们二人。莫语春坐在床上,侧颜对着她,模样很是抗拒。殿内安静得可怕。“……”祈云霄哑声涩然开口:“非要出宫不可吗?”她眼里有厚重的疲惫,掺杂淡淡的苦涩,有怨怼也有无可奈何。莫语春终于转过来头,看向祈云霄,不知该如何说,也不没有力气说那么多。她只说了一句:“我想出宫。”噼里啪啦瓷瓶打碎的声音从寝殿内传来,喜珍盯着大门,满脸担忧。很快,祈云霄从门内走了出来,表情冷凝,手中滴答流着血。“去收拾一下,今晚你守好她。”*数十日的冷战,在这期间,莫语春没有见到过祈云霄。直到春猎开始前,祈云霄来找了她。“这三天,你想去宫外住一段时间吗?”“……好。”莫语春又回到了京郊的院子。离开这一年,地里面又生了杂草,枯黄杂乱,手下人来不及收拾,她也没让他们插手,自己上手去拔了。可惜病了一场,身上没力气,断断续续拔了三天也没拔干净。到最后一天的傍晚,马车停在院外,莫语春无需催促,自觉上了马车。祈云霄在车中坐着,看到莫语春,推过去提前备好的茶点。莫语春坐在侧边,捏着一块点心,一手捧着碎渣,小口小口慢慢吃着。祈云霄在一旁支着头看她,想让她同自己说说话,又唯恐她说出的都是她不想听到的话。到了皇宫后,祈云霄挑帘扶莫语春下车,在两手交叠在一起时收紧了手,目却直视着前方。“你想出宫,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像这样,去宫外玩几天再回来。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好吗?”那不一样的。莫语春摇了摇头。祈云霄面色难看,却到底没有拂袖离开。今年的春天暖的早,过一月却又吹起了冷风。莫语春日日地消瘦下去,食不知味,还时常反胃。有一次更是直接呕出了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寝殿内残留着中药的苦香。莫语春喝了药,依旧睡不着。她望着屏风,忽然吹灭蜡烛,披上外袍光脚下了床。在窗外细雨绵音的遮掩下,她的脚步声几近于无。祈云霄还是听了出来,依旧阖眸躺着,只做无所察觉的模样。身边一陷,熟悉的气息涌了过来。面上有热气传来,祈云霄又听莫语春喊她殿下,而非陛下。“殿下。”“我知道你一开始是想杀我的。”“……”温热中带着中药清苦气息的呼吸打在祈云霄脸上。两人分明离得很近,受困于黑暗,祈云霄看不到身上少女的表情。她并不在意她的沉默,顿了顿,见她没有话说,自己继续往下自顾自说着。“你现在还想杀我吗?”“……不。”“那你放我走吧。”莫语春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说完话,又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便要起身离开。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便被压着后脖颈,低垂下了脑袋,上身也一同弯了下去。靠在祈云霄颈侧,过了好久,莫语春才听她哑着声音,从喉腔挤出一个字:“好。”我放你离开。压在后脖颈的手同时松开了,莫语春怔愣跪坐起身,不知为何抬手摸了下鬓角。有些濡湿。*莫语春走的那天,祈云霄没去送她,刻意避着,一个人坐在御书房,喝着凉透的茶。织锦方巾平铺在圆桌上,四角垂落,其中一角的垂络被攥得盘绕,连带着整块方巾都朝一边歪扭。凉茶苦涩败火,她心头的火气却不减反增。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祈云霄站起身一把打开门,招来喜珍:“把宫门锁了,不准任何人进出!”喜珍表情有些复杂,迟疑开口:“陛下……莫姑娘早就走了。”现在说这个太晚了点。“……”祈云霄顿在原地,嘲弄地扯了下唇。走的真快。除了必要的盘缠,莫语春什么都没带。陈果也跟着她一起出宫,莫语春没带走的东西,祈云霄全都转交给了陈果。又过了一个半刻钟,送人离开的宫人差不多该回来了,却仍不见踪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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