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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虎踞山庄,太原总兵(5400)(1 / 2)

('“八叔,头前还想回家之后生儿子去,这回倒是好,只能自己跟自己生了。”徐杰手中拿着云书桓留下的一张只有一行字的小字条,一脸的苦笑。

已然又入了太原府地面,手中的字条徐杰也看了好几遍,云书桓走了。徐杰多少也能猜到云书桓心中所想,云书桓内心的自卑,徐杰已然能感受到。

徐老八笑道:“如杰儿这般的俊彦才子,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江湖女侠,那还不都是信手拈来。”

徐杰却答了一句:“你说何霁月走了,那我是没有办法。云小子竟然也敢走,她可是我花钱买来的,奶奶手中还有卖身契留着,当真是岂有此理!这般的事情,是不是得告到官府去?”

徐杰念念叨叨,兴许心中真有些不开心,云书桓一走,徐杰一脑袋的长发都得自己来梳洗,这般可还行?

“少爷,云小子跑了,这事得报官,叫官府把他抓回来打板子,契约都不作数,这可还行,当时可是花了十几两银子。叫云小子赔钱,这几年的衣食住行,一并叫她算钱赔来,怎么也要赔个百八十两的才不亏,少爷平时里可没亏待于她,吃穿都是不差的,百八十两都便宜她了。”徐虎煞有介事一通说。

徐杰点了点头:“虎子说得对,叫她赔钱,一百两,一分也不能少,一百两拿去给奶奶,卖身契还给她。岂能叫她这么跑了。”

徐老八闻言笑道:“我回去就派人往江湖上去抓。”

徐虎还是一本正经:“八叔,寻到她,要么叫她回来给少爷生儿子,要么叫她赔一百两来,可一分都不得少。”

徐老八笑得格外开心,拍着胸脯作保:“亏不了,亏不了就是。”

头前并州城不远,众人往并州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原之地,比大同不知繁华了多少,太原也是边镇后勤重镇,也是物资重要的中转站。

所以城墙之外,也有如京城那般的货栈聚集之地,也是江湖鱼龙混杂之地,许多江湖上的汪洋大盗,进城过于冒险,这种城外货栈,就是最好不过的歇脚之地。

徐杰麾下百十号骑士,还有许多囚犯,也有一些尸体,午饭时候正好,便也入了这城外货栈处,寻了个饭馆便进去了。

这城外货栈的饭馆,已然说不上什么档次,甚至有些像食堂,顾客大多是南来北往的贩夫走卒以及当地的苦力之类,食物分量足,价钱便宜,味道也还不差,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座位足够,食物是现成备好的,不需要等候。

百十人落座,墙角边蹲着三十多个犯人,也在吃饭喝水。

这般的架势,倒是像官府公差缉拿盗匪的模样。

官府公差缉拿盗匪,到这货栈之地来吃饭,这倒是少见之事,馆子里这些用餐之人,大多并不待见这些看起来像官差的人,甚至隐隐也有些排斥。兴许馆子里吃饭的人中,随手一抓,十个八个的通缉犯不在话下。

徐杰也懒得去管那些面目不善之人,徐虎去给徐杰打饭,以往这些事情都是云书桓做的,如今却成了徐虎的差事。

待得饭来了,徐杰与徐老八轻声说道:“饭后入城,拿人拿官。”

徐老八倒是知道徐杰要拿谁,却有些担忧:“杰儿,此番收获不小,这太原府的事情,不若下次再说,太原府也是边镇之地,就怕万一有个狗急跳墙。”

徐杰一脸自信摆摆手:“大同之事,想来早已传开。狗急跳墙又如何?还能调集大军围追堵截朝廷钦差不成?若是不敢,那就乖乖配合差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丝毫不怕这太原府有什么人会胆大包天,大同那件事情才过几日?要对徐杰动手,几个江湖高人什么的,那是痴人说梦。调集铁甲大军,不来个三五千人,也堵不住徐杰。

这太原府,还没有这么号胆大包天的人物。朝廷钦差被边镇几千禁军围杀,还真是个笑话,没有谁脑袋抽。

徐杰要拿太原府的人,就是分内之事,徐杰与老皇帝说要重典治吏,可不是玩笑,缉事厂顺利建立,就该做缉事厂应该做的事情。这件事情,徐杰有私心,也有公心。

相比于一个乱世,徐杰更愿意生活在一个繁华富庶安定的世界。看不得生灵涂炭,也看不得那些繁华被战火付之一炬,这世界,和平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徐杰宁愿自己慢慢帮助社会进步,也不愿看到战火连天,这天下,还是安稳比较好。

君不见,汉末与三国,户籍人口从五千万,直接降到一千万左右。

君不见,隋唐交替的年代,户籍人口,也从五六千万,直接降到了一千多万。

这才是天下英豪辈出的真实写照。人们多只看到乱世出英雄,却看不到社会遭受到的巨大打击,看不到人活得不如狗。

徐杰知道自己若想这辈子过得舒坦,就不能让这天下真的群雄并起。这天下一旦四处揭竿而起,徐杰便再也没有了那等逍遥日子,等待徐杰的,这一辈子大概就只为一件事情忙碌了,那就是如何自保于乱世之中。

所以这些贪官污吏,必然要抓要拿,一经发现,绝不姑息。

徐杰也是寒窗十余年,一步一步考上来了。这科举舞弊,当真让徐杰有一种感同身受的义愤填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馆子之内,落座无数人,贩夫走卒,江湖小人物,江湖大侠客,门派子弟,帮派分子,黑道绿林……

这货栈,也就是一个利益之处,所以才能聚集这些人在此。

待得馆子里四处横七竖八坐得差不多了,便也有一个老汉拿起一把胡琴,慢慢坐到一个小案几旁,试了试弦音,咳嗽几声,准备开唱。

天下安稳,就是这般的好,连这种地方,也会让顾客听到曲子。

老汉拉着胡琴,咿呀开口,曲调简单,词句大致也是他自己编的,编的哪家寡妇门前是非多,编的那个侠客如何了得,博得众多客观一笑,赚上几个打赏铜板,若是赚不到打赏的铜板,馆子里也会给上一口饱饭吃。

便听唱道:“了不得,不得了,江南猛龙过江了,边镇从此是非少不了,说的是,那血刀堂的少主年岁小,黑马贼人多势众真不小,成大当家先天武艺高……”

徐杰本没有在意,听得曲子竟然唱到了自己,便也侧耳倾听,准备听一听这江湖上是如何把自己拿来传说的,这般的感觉,还真让徐杰觉得有点意思。

只是老头唱得几句,忽然听得一声喝骂:“老家伙可是不想活了?什么不得了,江南血刀堂算个什么鸟玩意,不过杀了那成昆而已,成昆又算得什么高手,你这老家伙在这里长那外地人的威风,可是欺我并州无人?”

老头闻言吓得连忙停住不敢再唱,这套词是这老头昨日才新编出来的,本以为说的江湖豪侠事,必然听得这些客观津津有味,未想开口就得罪了人。

老头心中有一想,成昆活着的时候,可不见有人敢对他说三道四,成昆死了,就在别人口中算不得高手了。这般的话语,老头此时只敢在心里想,口中却是不敢说,开口之语,便是连连道歉:“大爷说得是,小老儿不过一个唱曲的老汉,大爷原谅则个。”

那位大爷听得这老汉之语,极为满意,站起身来,环看四周,又道:“江南血刀堂,在江南算个人物,到这边镇来,在老子眼里就是狗屎货色,若是那什么徐少主遇到老子,且教他知道老子的厉害,他娘的,如今这世道,跳梁小丑也敢妄称好汉。往后啊,这并州地面,且看我虎踞山庄的头面,我虎踞山庄,弟子八千,占得远近大小山寨十几个,他成昆以往把自己当个人物,不想竟然是个没卵的货色,往后且看我虎踞山庄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大爷说完,左右十几人,拍手叫好附和,显然与这位虎踞山庄的大爷是一路人。

“往后啊,这货栈之处,各家各户的,且等着我虎踞山庄上门分说。”

“都听着我家师兄的话语,好话已然说在了头前,各家都把话带回去,别到头来装作不知。”

老头虽然不是江湖人,却也极为聪慧,黑马贼不成了,曾不爽也死了,有人看到了机会,合该崭露头角了,利益总要有人接手。老头看得破,却是不敢多说,一脸的悲苦,口中又道:“那是那是,原来大爷是虎踞山庄的大侠,都是小老儿的不是,岂敢在诸位大侠面前大言不惭,小老儿换一曲唱,唱个……李寡妇打柴,为诸位大侠助兴。”

虎踞山庄的大侠抬手,一脸的凶悍扫视一圈,见得无人说话,便笑道:“唱来,且看看这个李寡妇打柴遇见了谁?”

老头连忙坐正身形准备再唱,忽然身边茶几“咚”的一声,惊得这老头身形一抖,定睛一瞧,一个硕大的银锭子,不知从何处飞来,竟然稳稳就落在了茶几之上,也不见弹跳滚落。

还有一语:“唱什么李寡妇打柴,继续唱血刀堂少主了不得!”

有道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唱曲的老头,知道自己怕是要遭殃了,抬头寻得那说话之人,正是远处一个年轻少爷,身旁一众大汉,当是惹不起。再看看那虎踞山庄的大爷,就是本地的江湖大势力,也是惹不起。

老头左右看来看去,满脸的为难,又是一脸的悲苦。却也知道此时自己可不能开口,只能装可怜,开口说什么都是错,神仙打架,便让神仙去打。

果然那虎踞山庄的好汉站了起来,对那年轻少爷怒目一瞪,问了一句:“你们是哪里的官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轻少爷自然是徐杰,徐杰也不看那虎踞山庄的好汉,而是低头扒拉了一口米饭,这北地米饭实在不便宜,扒拉一口之后,方才说道:“听曲,自然是给钱的大爷,给钱了想听什么就听什么,就唱那血刀堂少主了不得,就想听听这故事是如何说的。”

虎踞山庄的汉子听得出徐杰的南方口音,只是这边镇之地,又是这货栈之处,南方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边镇当兵的,衙门当官的,南来北往走江湖的,多的是南方人。听得徐杰话语,汉子已然大怒,今日到这里来,其实也不是为了来与一个唱曲的为难,就是来撂话语占地盘的,此时被人折了脸面,往后便是说不尽的麻烦。

汉子开口便喊:“老子管你是哪里的官差,血刀堂的事情,在这里便是唱不得,江湖事,轮不到你这衙门小吏多管,吃完赶紧滚蛋。我虎踞山庄八千弟子,在这并州传承几百年,小子你当掂量些,可别以为拿了几个犯人,就了不得了。”

徐杰一碗米饭扒拉完,抬头,笑道:“听个曲子也成了江湖事?倒是第一次听说这般的道理。八千弟子,还真不少啊,成昆也不过千余人手,难怪成昆在你眼中算不得高手。”

徐杰音调不高,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却又让在场之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说完几语之后,立马又接了一句:“也罢,江湖事,那便江湖了。”

虎踞山庄的汉子听得江湖事江湖了,再打量几番徐杰左右之人,也不多疑惑,怒道:“既然走的是江湖路,山门何处?码头哪里?到这并州了,安敢与我虎踞山庄过不去?”

江湖话语,徐杰听得懂,只是没有立马答话。便看徐杰微微向徐虎抬手,一旁的徐虎看得一愣,随后满脸的狠厉,问道:“少爷可是叫我去杀人?”

徐虎一语,十几个虎踞山庄的汉子,刀剑哐啷响成一片,皆从腰间拔了出来。

徐杰眉头一皱,口中一语:“云小子一走,当真不便,吃完饭也没有人递个手帕。”

徐虎大窘,手在怀中摸来摸去,还真摸出来了一个黑乎乎的破布,放在徐杰手中,尴尬说道:“少爷,擦刀的,凑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看了一眼手中的破布,擦刀的,上面黑乎乎的东西,便是防锈的油脂,兴许还有杀人的血迹。

徐杰一脸鄙夷把破布往徐虎身上一扔:“你自己留着擦嘴吧。”

说完话语,徐杰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一脸为难把手臂抬起来,把那丝绸的袖子在嘴巴上抹得一下,好似觉得舒服多了。

方才抬头看了看那拔出兵刃的十几个人,开口问道:“虎踞山庄,几百年的传承,八千弟子,唉……来日董知今还是要麻烦一遭,也罢……只可惜今日这曲子硬是没有听到。”

徐杰一番自言自语,听得徐虎一愣一愣的。也听得那虎踞山庄的好汉一头雾水,抬起手中的刀指了指徐杰,开口喝道:“不听曲就对了,我虎踞山庄岂是你这小官小吏惹得起的!”

话音一落,汉子还来不及与左右之人得意,便听一声脆响,随后直感觉天昏地暗,汉子再一抬眼,脸颊上火辣辣,后背也是疼痛难忍,人也跌落在一根木柱之前。

汉子直到看清了面前站着的那个年轻少爷,才明白自己是被人偷袭了,连忙举起手中的刀,开口大喝:“寻死,小子你这是寻死!”

汉子举起的刀,却被这年轻少爷轻轻一拨,落在了地上,随后探手一抓,汉子已然被凌空提起,再一看,又回到了刚才年轻少爷落座的地方。

汉子已然大惊失色,全身动弹不得,哪里还说得出什么威胁之语,口中便是大喊:“弟兄们,快来救我!”

十几个手持刀剑的汉子,如何见过这般如同鬼魅一样的事情,个个面色惨白,拿着刀剑,看着那边一众人高马大的汉子,脚步如何也走不上前。唯有一个胆大一点的人开口问道:“可敢留下名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号就不留了,今夜有人带路,定然到虎踞山庄拜会一番,你们都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大敌要来,当多备人手,以免这几百年的传承毁于一旦!”徐杰一边说着,还一边示意徐虎去付饭钱。

徐虎这回倒是反应得快,提着一个钱袋就往柜台而去。

徐杰也起身,左右徐杰汉子上前来给那个虎踞山庄的好汉上了枷锁,众人随着徐杰往大门而去。

路过那唱曲老汉之时,徐杰还说了一语:“银子给你了,今日我就不听了,往后你当多唱唱。”

老汉愣愣点头,看着这位年轻少爷出门而去,心中已然有猜想。这个满脸悲苦可怜的老汉,兴许还真是个聪明人,似乎真猜到了头前那位年轻少爷的身份。

犹豫几番,待得那十几个虎踞山庄之人出门而去,把那锭银子拿了起来,收在怀中,口中再唱:“了不得,不得了,江南猛龙过江了……”

徐杰出门上马,慢慢往并州城而去,才走不得多久,迎面几匹健马而来,健马之上也是甲胄之士,看着徐杰的马队,也不躲不避,就这么迎面而来。

徐杰便也知是来寻自己的,稍稍有些讶异,勒了勒马步。

头前一个甲胄军汉近前抱拳:“敢问是徐钦使当面?”

徐杰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家大帅有请!”军汉答道。

“王大帅?”徐杰皱眉问了一句。太原镇总兵王元朗,这个人是个在朝堂上存在感不强的人。也不知是王元朗自己低调,还是王元朗本身就不受别人待见。

兴许这也是一种高明,不受人待见,也不可能如此身居高位,身居高位了却又能如此没有存在感,这还真是一种高明。

王元朗这个名字,连徐杰都不知道是在何处听说的了,只知道这人当了二十年太原总兵,昔日高破虏当大同总兵的时候,王元朗就是太原总兵了。二十年后,王元朗还是太原总兵,官职二十年没有升迁,二十年也没有贬谪。

徐杰点头:“头前带路!”

军汉闻言一笑,抬手作请之后,方才打马转身。

随后的徐杰,脑中也在想,想这位王大帅,头前一次入并州的时候没有出面,此时徐杰回程路上,为何又出面来请?

这位没有存在感的王大帅,是哪一路人?若不是李启明一路,他又岂能当这二十年的太原总兵?若是李启明一路,上一次王元朗不见徐杰,这一次应该也没有理由来见徐杰。

徐杰有些想不透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总兵府,有一种肃杀之气,门口左右两排士卒站得笔直,刀枪甲胄鲜亮,徐杰一人随着总兵府的军将往里而入,整个总兵府不小,里面却没有一处景观,路是石板路,回廊上也没有任何多余装饰,院子平整,院子地面只是黄土,中间摆放着几排兵器架子。

这种院子,给人一种怪异之感,从南到北,从大户人家到小院落,徐杰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毫无装饰的院子。

徐杰也是第一次进军事机关的衙门,心中也多有好奇,四处不断打量,竟然还开口去问,问头前带路的军将,那个建筑是做什么的,负责什么的,诸如此类。

见太原总兵王元朗的地方,是一座书房,这也是徐杰没有预料到的,因为武官在徐杰这种文人心中,大多是不怎么看书的,并非说武官都是文盲,而是说武官看书有选择性,怎么也不会有这么大一座书房,还装得满满当当。

徐杰打量着头前案几之后的王大帅,这位王大帅正拿着一本《春秋左氏传》,徐杰便是看到这个细节,已然就知道这位王大帅还真是个读书人,徐杰武官见过不少,唯有这位白发白须的王大帅,给人一种儒雅之气。

徐杰稍一行礼,未开口说话,大概也是看得头前王元朗正在看书,有一种不好打扰的感觉。

王元朗放下手中的书,抬头,徐杰便也看清楚了这个王大帅,有些消瘦,面部骨骼稍微外露,看起来精神不差,灰白的头发与胡须,也说明这个王大帅年纪不小。

王元朗微微一笑,开口说的话语让徐杰没有预料道:“徐钦使习武艺?”

徐杰微微点头,答了一句:“武艺习得粗疏,读书之余,强身健体。”

王元朗闻言笑开了一些:“哈哈……钦使且落座吃茶。”

徐杰闻言落座一旁,便又听得王元朗开口笑道:“老夫看钦使武艺可不粗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是王元朗这么一笑,徐杰陡然好似有感,盯着王元朗看了一眼,抬手抱拳,也笑道:“班门弄斧,大帅见笑。”

徐杰为何说这一语?因为徐杰陡然发现这位王大帅,竟然也是先天。一个身居高位的领兵大帅,能读《左传》,又能练武入先天,让徐杰莫名有些好感。

王元朗听得徐杰自谦之语,摆摆手道:“徐钦使进士出身,年纪轻轻又把武艺练到了这般地步,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啊。”

徐杰不知王元朗见自己到底所为何事,看着王元朗满脸的笑意,紧张戒备倒是去了一些,也笑答一语:“大帅武艺高超,闲暇时候又读《左传》,书案上还放着《公羊》与《谷粱》相互印证,实在让下官佩服。”

所谓《左传》,就是《春秋左氏传》,是春秋时代末期鲁国人左丘明对《春秋》的注释以及补充,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本详细叙事的编年体史书。四书五经中,《春秋》就是五经之一,但是《左传》才是《春秋》多读的书籍,因为《春秋》实在过于简洁。

《公羊传》与《谷粱传》,也是《春秋》注解的经典,与《左传》并称春秋三传,其实都是史书,写在两千年前的经典。能就这么读懂两千年前的文字,其实还真需要不凡的造诣。这也是经义考试的难点所在,那些圣人之言,相比于《春秋》,经义上便算是较为简单的了。便是名家大儒,也不敢轻易夸口说自己能把《春秋》读得透彻。

圣人之言,是儒家哲学标准。《春秋》这般的经,就是学问研究的方向。一个是“规章制度与思想指导”,一个是科研项目,这般比喻起来就很明了,研究方向就是《春秋》中记载的两百多年,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从各国起源族谱与由来,到时间线的对照,年代的考证,等等……

可见四书五经,从来都不只是圣人之言,内容涵盖极广。

“老夫读《左传》,那才是班门弄斧啊。”王元朗答了一语。

徐杰又假意环看了书房四周,笑答:“大帅这书房可不寻常,下官家的书房,不及大帅书房十分之一,大帅饱读诗书,下官当效仿之。”

王元朗此时已然不再多客气,这书房里的书,显然他还真看得差不多了,这也是一种自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元朗沉默了片刻,看着徐杰,忽然问了一句:“钦使从京城来,听闻京城近来风起云涌,不知真假?”

徐杰看着王元朗,想了想,实在不知这个王元朗是什么路数,不愿多答,反问了一语:“下官愚钝,不知大帅所说的是何事?”

王元朗闻言又笑,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语:“陛下当年与老夫说,燕京到汴京,一千四百里。大同到汴京,一千五百里。太原到汴京,九百里。所以让老夫镇守太原,说是太原离京城近,而且太原往京城的路也好走,一路皆有大道坦途,快马轮换三日可以入京。老夫在这太原一留就是二十年,满头青丝成白发。”

王元朗说得好似有些伤感,徐杰听得双眼发亮。

老皇帝真不傻,太原东北方是大同,往东入河北能挡燕云,太原有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王大帅,二十年官职不升不降。

当真是耐人寻味!

“大帅为国戍边几十载,下官敬佩之至!”徐杰答了一句。心中已然明了,这位王大帅,还真不是李启明一路的,李启明经营十几年,终归没有把这个毫无存在感的王大帅经营透彻。

王元朗又开口道:“缉事厂是个好衙门,合该在太原开衙驻人手,帮老夫巡一巡这边镇军将,也为那些戍边的士卒们多一些公道,如今这禁军里乌烟瘴气,正需要徐钦使这般有手腕、敢做事之人来巡查一番。”

王元朗话语说到这里,徐杰似乎豁然开朗。

这个王大帅,不仅是在朝堂上没有存在感,在军中也没有存在感。这么一语,就是告诉徐杰,这太原禁军,要来一个大换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让徐杰想通了为何李启明能放任王元朗当这个太原总兵了,因为这个总兵很配合李启明,对军中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麾下军将,想收拢谁,想安插什么位置,王大帅向来都是极为配合。

这也是王元朗自保之道,做一个与世无争的总兵,也难怪王元朗能置办这么一屋子的书。

王元朗此时要对麾下军将动手了,还是叫徐杰来动手,依旧还能把自己置身事外,还能让王元朗当那个表面上与世无争的总兵,还能蛰伏在暗处,依旧没有存在感,依旧让人想不起来王元朗这么一号人。

徐杰从太原北上大同的时候,王元朗不见他。徐杰从大同回来了,王元朗才见他。兴许是徐杰能从大同回来了,王元朗才觉得徐杰有资格、有能力来办好此事。

这些事情背后,都有一个人的身影,便是老皇帝夏乾。王元朗也有王元朗的高明,韬光养晦都不足以形容王元朗的高明。

徐杰想了许久,没有答话,想了这么多事情,对面前这个王元朗更是佩服了几番。但是徐杰对于未来的事情,又多了一些担忧。

下这么大的棋,似乎无不预示着不久的将来,可能真有一场腥风血雨,徐杰担忧的是自己在这般的腥风血雨之下,该如何保住自己。

这已然不是江湖拼杀,也不是高手比武。这是汹涌潮水,再大的浪花在这样的潮水之中,也只能随波逐流。面对以万计算的铁甲,徐杰这一身武艺,又算得什么?

如欧阳正那般的人,或者谢昉,甚至吴仲书。这些文人,潜意识里还多是政治上的争夺谋划,想的是运筹帷幄。

岂不知,运筹帷幄,终究是以血腥来完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王元朗随着徐杰沉默了许久,终究又开了口:“徐钦使还未北上之时,陛下就曾来过信了,说钦使是信得过之人。钦使可别让陛下失望。”

徐杰郑重其事点点头:“此乃缉事厂分内之事,大帅稍等月余,当派得力干将前来。”

王元朗转脸一笑,点点头,不多说,不多留,摆摆手道:“徐钦使进府有些时间了,恕不远送。门口备了厚礼,钦使不必客气。”

王元朗当真是谨慎,见徐杰这种事情,王元朗也是做得滴水不漏,会面的时间控制得极短,还给徐杰备了厚礼。

这份厚礼,徐杰得收,这配合王元朗。王元朗要做那个别人眼中低调不管事,甚至怕事的大帅,徐杰自然要配合他。

今日徐杰入得总兵府,就是王元朗怕惹火烧身,贿赂讨好徐杰来着。

徐杰也不多留,拱手而出,门口的厚礼,实在不轻,拉车的马匹好似都走不动一般。

徐杰出门而来,还大声笑语:“这一趟赚得多!”

徐老八闻言也笑:“杰儿,还是当官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笑着点点头,上马,大手一挥,几十匹马往城南蜂拥而去,在一处宅邸面前停住。

徐虎下马敲门,乒里乓啷。

一个小厮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这般敲门,作死呢?报丧啊?门坏了你赔得起吗?”

门才开了个缝隙,徐虎大手就往缝隙里伸了进去,一把抓住小厮提了出来,往外一扔,七八步外已然摔懵了。

汉子们如狼似虎而入,徐杰甚至都没有下马,就这么打马低头进了宅子。

“所有人,都拿到此处来。”徐杰坐在马上,话语狠厉。

宅子里鸡飞狗跳,大呼小叫,殴打之声,拖拽之声,谩骂之声,闹作一团。

一个一个的大汉,拖拽提拉着宅子里的人聚到了前院。

下人小厮,伺候丫鬟,烧火厨娘,半大孩童,妻妾老妇,呼天喊地。

“我好歹也是举人身份,岂可如此有辱斯文?你们是哪里的官差,如此侵门踏户,可有公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答话,唯有几个大汉抬手抬脚,把这举人老爷直接抬到了前院。

“岂有此理,我可是举人,见官都有座位,岂敢与我动粗?”

几个大汉抬手一扔,把这个举人扔在了地上。转身又往宅子里去寻人。

“夫君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爷,救我……”

“爹,爹,有坏人!”

举人老爷被几个大汉扔在当场,站起来后,面对的就是满院子的呼喊。

便看举人老爷转身,开口大喊:“那位是主事的,我高家几代诗书传家,从来不曾犯过法度,何以如此对待于我,今日之事,若不有个明说,便是告到郡守处,也饶不得你们这些差吏!”

马上的徐杰,看了看这个举人老爷,倒是找对人了,开口一语:“高举人,可还记得在下?”

高举人抬头,看了徐杰片刻,想起来了,抬手指着徐杰:“你……你是那个……你是那个大言不惭的淮西士子?你叫徐文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点点头,说道:“记得就好说,那日你把韦庄的词改了几个字,当作自己的词,今日在下上门,就是与你计较一番这件事情。”

高举人闻言先是一惊,面色微微尴尬,转念却又急了起来,开口说道:“你是新来的官员?便是官员又如何?岂能这般公报私仇,我高家在并州,可也不是任你欺辱的,便是禁军里,我高江也有关系,你岂敢这般公报私仇,来日必不与你甘休!”

徐杰闻言大笑:“好,这般正好,禁军里有关系,便看看是何人的关系,来人,先打!”

左右两个大汉手持马鞭,已然上前就抽。

满场二三十人,看得老爷挨打,已然骚动起来,却是大汉无数,手持马鞭也是一通抽打。

高江已然被打得抱头鼠窜,跌倒之后,便是满地打滚,一边哀嚎,还一边开口大喊:“徐文近,你是哪个衙门的几品小官??岂敢如此殴打举人!我高江必不与你甘休!”

“接着打!”徐杰端坐马上,看着那满地打滚的举人高江,想听到的就是高家的禁军关系,这般算是帮王元朗的第一步了。

这高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冒着如雨的皮鞭,忽然爬了起来,往院墙一边飞奔而去,一边挨着抽打,一边往院墙靠近。

到得院墙附近,便听高江大呼:“李将军,李将军可在家啊,快来救小弟!”

徐杰往院墙那边看了一眼,轻声笑道:“原来就在隔壁,倒是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壁院子果然有人回应:“高举人怎么了?我家将军再后院呢。”

“家里遭贼了,快叫你家将军来救人啊。”高江喊完这一语,跌坐在地,抱着头,缩着身体,马鞭打在身上,便是哀嚎连连。

隔壁院子回应之人听得这般的哀嚎惨叫,口中连忙回答一语:“小的这就去喊人!”

徐杰开口了:“罢了,提过来,且等人来救!”

果然不得片刻,便听得隔壁院子大呼小叫,随后便有人提着刀枪棍棒冲进了高家府邸,进来二三十个汉子,进来之后看得这般场景,怎么看也不似遭贼了,便又愣在了当场。

不得多久,一个华服汉子走了进来,满场几十个壮汉,一地的老弱妇孺,还有那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高江。

汉子又看了看马背上坐着的徐杰,皱眉问道:“尔等是何处的差人?岂敢这般行事?”

徐杰慢慢打马转头,看了看着华服汉子,问了一语:“敢问李将军是哪里的军将?”

这位李将军闻言站直了身形,开口答道:“某乃总兵府下从三品云麾将军,你是哪里官吏?”

徐杰又问:“李将军可是与郡守衙门关系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将军听得徐杰这么一问,扬了扬头:“某与郡守衙门自然关系匪浅,看来你是郡守衙门里的官,打人也不先查探一下底细,高江与某的关系你也不去问一问,这般局面,便看你如何收场。”

高举人倒是务实,看着自己满身的血,站起来便是大喊:“赔钱,李将军,叫他赔钱,赔三万两,赔三万两此事就作罢了,将军你拿两万两,小弟拿一万两算做压惊与汤药。”

徐杰翻身下马,与李将军一礼之后,开口说道:“李将军见谅,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三万两好说。”

徐杰转头,说得一句:“八叔,搬三万两进来!”

徐老八闻言一愣,又不知徐杰葫芦里再卖什么药了,却也不犹豫,转身往门外而去,门外车里,银子还真不少,几个三万两都有。

李将军这面子倒是足够了,把高江扶了起来,回头与徐杰还装了怒意说道:“三万两都是看在郡守衙门的份上,这般的事情,若是把你上任的新官打一顿回去,也不合适,往后做事,当少些莽撞冲动。”

徐杰点点头:“李将军说的是,是下官冲动了,在此赔个不是。”

举人高江也是恨恨说道:“你也就是当了这么个芝麻小官,若是没有这官身,今日之事,叫你收场不得。”

徐老八已然带人一箱一箱的银子往院内搬,徐杰走上前去,直接打开箱子,露出箱子里的金光灿灿,开口笑道:“李将军,头前下官就想寻你来着,头前就听人说李将军手段通天,下官初来乍到,官职低微,上下同僚也不太熟悉,下官有个弟弟,户籍也一并带到并州来了,童子试就在不远,奈何下官这弟弟实在不争气,还想寻李将军走动一下,家中略有资财,还请李将军多多照拂。”

徐杰身边的金光灿灿,还有一个一个的大箱子不断往院里抬进来。高江看得是目瞪口呆,三万两,本是他狮子大开口随意说得一句,未想徐杰还真应了下来。三万两这种数目,便是这整个高家也不过几千两的存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高江心中,赔个两三千两也是足够足够了,给人打一顿,赚个两三千两,若是脸面不失,这汤药费还真是笔赚钱的买卖,只要不丢脸,再给人抽几顿也无妨。

李将军看得这么多现钱,如何也绷不住脸上的怒意了,已然露了笑脸,当真出门到隔壁走一趟,就赚两万两银子,今日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道。

听得徐杰之语,李将军已然点头说道:“考个秀才,那是小事,举人也不在话下。事不难办,只是花费不小。只要你付得起钱,乡试举人,某也可以给你办了。”

徐杰连忙又问:“李将军当真?”

高江闻言,一脸不高兴说道:“李将军所言,自是当真,你还怀疑个甚。”

徐杰又掀开了一个箱子,依旧是金光灿灿,口中笑道:“李将军开价就是,下官家在南方,颇有财资。”

便看李将军与高江对视一眼,随后才道:“秀才收你五千两,举人收你三万两。”

徐杰当真是送上门来宰。如果真是这个价,这位李将军也不至于看到面前这些箱子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寻常一个举人也不过收三五千两,还得与人去分,落到个人口袋的,千余两就差不多了。

李将军看得徐杰笑脸点头的模样,便知道这一遭赚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杰本是准备拿了这个举人高江,然后逼供一番,然后再一个个顺藤摸瓜,头前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可见这边镇舞弊案件,已然猖獗到了何等地步,也如徐杰头前所想,这种事情,本该是极为隐秘之事,而今发展到了产业链一般,见钱开口一问,便有明码标价。

边镇这十几年,从军队到地方,已然糜烂透顶。徐杰以往了解的边镇,大多来自家中长辈的言语,比如徐老八说的昔日边镇,虽然也不是至清之水,但也还是井井有条,而今的边镇,实在难以想象。

徐杰听得这位李将军的明码标价,脸上的笑意一收,也不答话,而是回头与徐老八说了一语:“八叔,把钱都搬上车。”

徐老八倒是也明白了个大概,回头又叫人开始把院子里的箱子往外搬,这三万两银子,就这么走了个过场。

李将军闻言面色一怒:“反悔了不成?”

徐杰点头说道:“汤药费三万两太多,举人三万两一个也太贵,李将军这门路,看来是走不通了。”

李将军不怒反笑,开口道:“本将这门路走不通,这太原府,怕是没有门路可以走通了。”

这便是拿捏威胁了,徐杰听得懂,却是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翻身上马,口中一语:“怪就怪李将军这么个从三品的大将,消息却不灵通,你要是有大同常家的本事,这一遭苦头兴许也还躲得过。”

李将军闻言不明所以,听得徐杰不咸不淡的话语,又觉得怪异非常,口中问出一语:“你到底是哪里官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一边收着缰绳,一边答道:“也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城东缉事厂。”

李将军闻言一愣,面色大变:“你是缉事厂指挥使徐杰?不可能!你不是在总兵府与王元朗会面吗?”

徐杰听得这个从三品的云麾将军,竟然背后直呼总兵王元朗的大名,眼中精光一闪,拉马回头,口中一语:“虎子,拿人,两个院子的人都拿住,把那李将军府翻个底朝天!”

徐虎闻言,凶光一露,拔刀就起,便是知道那个李将军兴许还有几分武艺在身。

李将军果然身形往后一跃,拉开了一段距离,口中呼喊:“徐杰,你当真要动某不成?你也不想想某可是姓李,你可知道其中利害!”

徐杰已然打马到得门口,转头一笑:“嗯,姓李挺好,可以不死。其他人,但凡抵抗,格杀勿论!”

徐杰已然低头出了院门,便听得院子内打斗之声大作,哀嚎之声大起。

徐虎直追那李将军而去,从三品的将军,地位不低,但是在总兵府里,也高不到哪里去,比起京畿卫戍总兵李得鸣,更是差了太远。但是这个李将军比那李得鸣多了一身武艺,堪堪也入一流,一跃而起就上了院墙,奈何又被徐虎一刀给逼了下来。

李将军的忠心心腹倒是也有,刀枪棍棒前来拿贼,却走到了死路一条。

唯有那个高举人抱头鼠窜,也是一脸的不解,不解那徐文近与李将军说得那么几句听不懂的话语之后,怎么局面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当看得活生生的人被砍成两截的时候,已然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高举人心中所想,并未想到自己是如何凶险了,甚至高举人也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罪,只以为自己是得罪了人,今日大概是要被人教训一顿,心中还念想的自己的宅子里这般火并,已然连连死了几个人,怕是往后不敢再住下去了,好好的宅子,心疼不已。

徐老八在当场,那李将军也就翻不起浪来,徐杰已然打马到了隔壁宅院,打马又进了院子,这宅院虽然是两隔壁,这座李将军的宅子,却明显要宽大得多,景观装饰,也要雅致许多。

“小子,谁让你进来的,还不快出去!”也有人迎着打马的徐杰而来,张开手臂驱赶着徐杰。

徐杰微微扬起马鞭,抽打而下,这马鞭在徐杰手中也是威力巨大,百多斤的人,也能被抽翻到几步之外。

徐杰似乎越来越严酷了,心肠也越来越硬,连带再上来的一个华服妇人,徐杰也能挥起鞭子抽过去,实在狠厉非常。

不得片刻,这边宅院,又有许多如狼似虎的汉子鱼贯而入,随后,徐杰就这么坐在马上,不断翻阅着汉子们送过来的书信之类,一封又一封。

又用的,顺手交给一旁浑身是血的徐虎,没用的直接扔在马下。

这宅院倒是简单,带文字的东西,除了少数几本书之外,皆是书信,还有一些字画之类,徐杰的工作量倒是不多。

傍晚,徐杰出城。

城里的总兵府却热闹了起来,王元朗坐在议事堂头前,手中还是拿着那本《春秋左氏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元朗之下,军将十几人,已然乱作一团。

忽然有人开口大喊一句:“王总兵,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王元朗愕然一下,放下手中的书,一脸慵懒答了一句:“啊?什么?”

那人一脸鄙夷,又问:“王总兵,李将军被人抓去了,你还有闲心看书,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王元朗好似才刚刚反应过来,口中说道:“此事你们拿主意就是。”

便有人开口一语:“王总兵,好歹你也是太原总兵,何以这般懦弱,总兵府都让人欺到头上了,你这么个总兵,也没有一点对策!”

王元朗却是摆摆手,说道:“以往都是诸位拿主意,老夫年岁不小了,但求个安稳,兴许过不得多久就要回乡养老,诸位都是军中栋梁,诸位定夺就是!”

头前那鄙夷之人,此时一脸的怒其不争,开口一语:“王总兵,你兵符与大印在何处呢?我去调兵救人!”

王元朗听得眉头一皱,立马又装作一副无所谓,说道:“就在堂前案几上,自去取就是!可不得调驻防之兵,私自调驻防之兵罪责不小,这般罪责老夫可是不担的。并州城外大营里有三千人马,也不可出太原境内。有罪有责的,老夫年纪不小了,一概不担。”

便听那人气呼呼一语:“要你这总兵有何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元朗闻言淡淡一笑,也懒得追究麾下军将以下犯上,而是又拿起那本《左传》,慢慢翻看起来。

十几个军将,有七八人直往大堂而去,去取大印与兵符。大堂之外守备森严,铁甲士卒百十之多,并无一人上前阻拦盘问。

却是这几人到得大堂之内,已然有人把大印与虎符都拿在手上了,但是又犹豫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之后,问了一语:“各位兄弟,若是那徐杰不交人怎么办?”

“那就干他娘的,太原府境内,还能怕了谁不成?”

“就是,干他娘的,若是李将军被人抓走了,我等也与京城里交代不了啊,这李将军可是李枢密的族人,远房兄弟,听说关系可不差。怪罪下来,我等前途都毁了。”

手持兵符的那人却又说道:“那徐杰可是钦差,难道动手打杀了?打杀了这人,还谈什么前途,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这么一语,七八人面面相觑,实在有些为难。

终归还是有聪明人,连忙开口说道:“末将有一计!”

七八人目光都在这人身上,这人连忙又道:“末将心中有一人,可办此事,太行成昆!”

“对对对,快派人去寻黑马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正是,成昆这厮做此事正好。”

便听那手持兵符之人一声大喝:“成昆?哪里还有什么成昆,这厮早就给徐杰杀了,死在大同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

“不会吧?那徐杰还有这般的本事?”

局面陷入了尴尬,调兵堵截钦差的事情风险太大,黑马贼成昆又死了。

那手持兵符之人犹豫几番,又把兵符放回了原位,面色一狠,说道:“他娘的,这兵就不调了,先派人往虎踞山庄去,叫鲁老头来见我。赶紧往京城也去信一封,与李枢密详禀此事。”

“还是费将军有办法,鲁老头养得十几个山寨,也该帮我们做点事情了,我等这就去办!”

七八人立马散了去。

出城的徐杰,却也正往虎踞山庄而去,还真是巧合得紧。

坐在马上的徐虎,手中拿着锁链,锁链头前链在一个人的脖颈之上,那人便是徐杰抓的虎踞山庄的汉子,带起路来格外的卖力,去虎踞山庄,他比徐杰还要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汉子脖子带着锁链不断在头前带路,面色憋闷,憋着一股劲,心中在想,待得到了虎踞山庄,必然要把这口窝囊气都出了,把丢了脸面都找回来。

汉子还不时回头看一眼,看那健马之上的徐杰,口中虽然不敢说,心中已然杀了徐杰千百次。

徐杰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汉子吃人的眼神,倒也不在意,看这汉子卖力带路的模样,满意至极。

虎踞山庄,并州本地的江湖大势力,对外说的八千弟子,倒是也不能说他们在吹嘘,毕竟这虎踞山庄,还真养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山寨,大山寨里,千八百号的喽啰,小山寨里有也百八十号的人手。人手加起来,没有八千也有五六千。

太原在整个边镇来说,也算得比较富庶之地,唯有燕京能与太原比一比。太原有个不管事的王大帅,所以才需要这么十几个山寨。若是王大帅管事,那也就不需要十几个山寨了,留一个山寨即可。

养寇自重倒不至于,但是养寇拿捏地方官员,这一招屡试不爽。王大帅不做,那自然需要下面的军将来做。

今夜的虎踞山庄,灯火通明,虎踞山庄的鲁老头,那是军将们称呼的,江湖人可不敢如此称呼,鲁老头叫鲁霸,六十多岁了,江湖传言他这两年入了先天,却也没人看过他显示过先天的手脚。

即便入了先天,也不见这个鲁霸出头与曾不爽、成昆之辈争锋,在太原并州之地,闷声发了点财,主要还是靠着军中的一点关系,对外一说就是八千弟子,但是并州城里真正赚大钱的买卖,还是被别人把持着,想一想也是有点憋屈。

曾不爽与成昆都死了,对于鲁霸来说,当真是个好消息,天上掉的馅饼一般。

今夜这虎踞山庄,人影攒动,近处的几个寨子,但凡能打一点的,都赶了过来,当真是如临大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老头坐在大厅之内,左边坐的是四个儿子,之下是徒弟,个个凶神恶煞。右边是赶来的各处当家头领之类,也还有许多当家头领在赶来的路上。

鲁老头有个座榻,盘腿而坐,满头白发也不梳发髻,就这么垂落在身边,抬头看着众人,问得一语:“可打听到了?”

“爹,就这么大半天的,还真没有打听清楚来路。但是儿子猜了一下,会不会是血刀堂啊?”左边首座,鲁老头的大儿子鲁龙开口答了一句,脸上皆是担忧之色。

鲁老头闻言眉目一张:“血刀堂?”

“是啊,爹,若是江湖路数,如今曾不爽与成昆都死了,还有何人敢与我们作对?听闻血刀堂的少主年纪不大,所以儿子才这么一猜。如果真是血刀堂……”

“大哥,平白涨他人气势作甚,既然要上门来寻,那就与他们试试手脚,如今爹也是先天,还怕甚,江湖事,不都是谈了打,打了谈。今夜山庄了一两千号人,就算是血刀堂,也叫他们掂量着。”这说话的就是鲁虎了,鲁霸的二儿子。龙、虎、狮、豹,便是兄弟四人。

头前鲁霸抬手压了压,开口:“几千里江湖路,莫非还要一统江湖不成?听说成昆死在了那个年纪轻轻的少主手上,倒也不知真假。”

“爹,十有八九是假的,不过就是往脸上贴金而已,成昆杀了曾不爽,想来已然是重伤在身,所以才教那血刀堂捡了便宜。”鲁虎说道。

鲁龙却是不这么想:“二弟,可不是这么简单,我可是听人说,那一战昏天暗地,在场动手的先天,七八个之多,成昆身边也是有先天帮手好几人,这般成昆都死了,可不是捡什么便宜。”

鲁霸闻言忽然笑了出来:“先天高手七八个之多?呵呵……江湖传言向来不可信啊,先天高手何其难,又有哪个会受人随意驱使与人拼命?七八个先天高手在一起,这架还如何打得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霸的话语也是有道理的,江湖先天,哪个不是一方巨擘,血刀堂或者成昆,天大的脸面,也聚不得七八个先天高手火并。

就算七八个先天高手聚在了一起,这架还真打不起来了。就算的两个先天高手对面,若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寻常恩怨,也不可能动手拼命。二瘦三胖这样的人,在这江湖上可真是独一号,否则也不会人见人怕。

“爹,我就说嘛,大哥听说的事情,十足有些可笑,茶楼唱曲的才能编出这样的故事来。”鲁虎答道。

鲁龙却又道:“爹,此事兴许有些夸大其词了,但也不一定有假,儿子还听说有一个什么剑白衣的,也在当场,那剑白衣在山东那边,可是偌大的名头。听说还死了个河南府的先天高手,河阴黄则天。这般传言,听起来还真不像是假的。听说那个血刀堂的少主,年未满二十,也是先天,当真是天才之姿。”

鲁霸本还听得眉头皱了皱,当听得鲁龙最后一语,已然眉开眼笑:“年不满二十,先天,哈哈……可笑,可笑啊!罢了,今夜就会一会血刀堂!昔日成昆与曾不爽,成名十数年,老夫看着脸面,忍让几分也是应该。如今我虎踞山庄要崛起与边镇十几个州府,合该有一战传到江湖上,就会一会这个年不满二十的先天!”

鲁龙听得此语,更是担忧,口中喃喃一语,算是自我安慰:“兴许不是血刀堂。”

鲁虎闻言,开口笑道:“管他是不是血刀堂,往后这边镇当是我虎踞山庄说了算!”

鲁虎话语大气,鲁霸听得欣慰非常,在场所有人,都是听得连连点头,这好日子,终究是来了!

江湖路远,大同与太原,五百多里地面,翻山越岭的距离。昔日云中寨与黑马贼的势力,这虎踞山庄当真还差得远了些,差了十万八千里,否则今夜,当不是这么一番对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并州城外一处不大的山岗,在这片比较平坦之处,这么一个低矮的山岗,远处看来,有点老虎盘踞的模样,所以得名虎踞岗,也就有了虎踞山庄这个名号。

虎踞山庄传承几百年也是不假,因为几百年来,这里一直有这么个山庄,至于还有多少传承,那便说不清楚了。

整个山岗都被围墙围了起来,徐杰已然到了这山岗之下,山岗之内,无数喊叫之声。

徐杰等候了片刻,头前被铁链锁着脖子的带路之人,却已然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回头看徐杰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一片喊叫之后,山门大开,鲁老头披头散发慢慢而出,脚步扎实稳健,身后众人凶神恶煞,先出了几十号,随后又是成百上千往外涌。

徐杰就这么等着这虎踞山庄把阵势摆好。

鲁霸左右看着,见得阵势摆得差不多了,方才往前走两步,开口话音雄浑,笼罩全场,无不在展示着先天的威势:“敢问是哪路好汉?”

徐虎回头看了一眼徐杰,见得徐杰点点头,徐虎方才开口答话:“血刀堂上门讨教!”

鲁龙闻言一惊,面色上的担忧尽显,反倒是鲁虎一脸的跃跃欲试。

鲁霸倒也不急着托大,仔细盯着远处众人看了片刻,百十匹马,车架十几,有一个中年汉子锋芒毕露,再打眼去看那个中央一身儒衫的年轻人,看得片刻之后,微微皱眉。

只是徐虎马前那个被铁链锁住的带路之人,此时已然大喊起来:“师父,快快救徒儿脱困,徒儿当为师父杀尽敌人!”

一旁的鲁虎听得这般的呼喊,却是等候不及,开口喊道:“想要如何讨教,划下道来,我虎踞山庄一一接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虎闻言已然露了凶相:“爽快,我家少爷要这并州虎踞山庄从此消失在江湖中,尔等准备怎么接下此事?”

“放你娘的屁,江南血刀堂,算得个什么货色,也敢在并州耀武扬威,来自是鲁虎,谁来试试手脚?”鲁虎已然一人先出,站在了场中!

鲁龙满心担忧,鲁霸却不言不语,显然鲁霸已然知道那年纪轻轻的儒衫年轻人十有八九真是先天,但是鲁霸环视了几番,也知道来人就两个先天,心中也在盘算,盘算着如何应对今日的局面。

己方一千六七百号人,敌人不过百十人,鲁霸心中有一些倚仗,敌人两个先天,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年不满二十。

江湖之事,在于赌狠,鲁霸兴许真有赌狠之心,在他心中,今夜倒不至于不死不休,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利益而已。今夜争夺的就是利益,能在血刀堂手下争得多少利益,就看今夜鲁霸敢赌多大的狠。

今夜之事,在鲁霸心中,其实就是利益分配的事情。头前鲁霸想的是一家独大,此时鲁霸也能接受退而求其次,把太原府真正赚钱的东西争来也可以,哪怕往后需要向别人交出部分的利益,也是无妨。关键是鲁霸得向这过江猛龙展示一番实力,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资格分一份蛋糕的。

江湖上的事情,也多是如此一个道理。越是大势力,越是如此行事。

所以鲁霸并未去阻止鲁虎挑衅,也是鲁霸对鲁虎的武艺有一些信心,一流的手段,也该让这些血刀堂的人知道一点态度,如此后面就好谈了,兴许鲁霸自己也要动手一二,也是为了谈判的时候多争取利益。

徐虎看着跳出来的鲁虎,正要打马出去,却被徐杰拉了拉,便听徐杰低声一语:“这般场面,合该震慑一番。”

说完此语,徐杰从马背一跃而起,刀光一闪,前面不远的一个人头已然落地,锁在那人脖颈之上的铁链,也落了地。这人已然聒噪了几番,兴许也是这聒噪之声,害了他的性命。

徐杰已然杀了一人,身形却还不停止,直往场中鲁虎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霸见得头前那儒衫少年出手就杀了自己的徒弟,快若闪电直奔自己儿子而去,心中一惊,口中已然大喊:“老二,快退!”

鲁霸如何也没有预料到,徐杰竟然是这么一个行事的风格,这与他心中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本该是互相试探,比武之后知晓了深浅,然后在讨价还价的江湖场面,却是被徐杰出手就杀人的架势完全打乱。

哪知鲁虎闻言不退反进,还回了头去看自己的父兄,口中一语:“爹,且看儿子给你长脸!”

话音刚落,再等往前迎敌的鲁虎转头定睛一看,一个儒衫模样的年轻人在黑夜里格外显眼,风鼓进了这个年轻人的宽大袖笼里,把袖笼直接吹到了上臂,露出了两截并不显得如何粗壮的手臂,手臂连着一柄暗色的长刀。

鲁虎好似看得很清楚,却也就看得这么清楚了。

这也是他临终之前最后看到的场景,随后也就毫无感觉,无尽的黑暗,甚至连扬起来的刀也没有劈下去,一切就化为了乌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鲁霸却是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回头说话,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被一柄刀从上往下直接劈开了,头颅与身体,都成了两半。

“啊!”鲁霸一声痛彻心扉的喊叫,又是大怒喊道:“血刀堂,岂敢这般不顾江湖规矩行事?”

徐杰稳稳站在场中,看着对面愤怒大吼的鲁霸,开口说了一语:“想来你这个老头是这里的主人,出来吧,杀了你,事情就简单了!”

鲁霸闻言一愣,双眼透过额头前的白发看向徐杰,狠厉非常,问出了一语:“你们江南血刀堂,可是真打算来灭门的?”

徐杰点点头,提刀指了指鲁霸:“灭门与否,就看你的本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虎踞山庄,有先天,也是徐杰没有料到的,徐杰一走,董知今来了,边镇的局势,怕就不是董知今能把控的了,所以这个先天,在徐杰想来,就是得死!

徐杰从未想过要与谁谈判分地盘分利益,这些江湖利益,徐杰从来没有过多少争夺之心,徐杰要的是缉事厂的情报司,要在这里畅通无阻,没有丝毫掣肘。所以谈判显然是没有必要的,虎踞山庄这般的本地势力,唯有在江湖除名。

徐杰要的,与鲁霸要的,不是一回事,也不在一个格局之中。

鲁霸听得徐杰之语,看得左右之人,声音低沉嘶哑:“血刀堂的少主,好大的口气,且看看局面,当真是要个不死不休吗?”

徐杰见得这个老头竟然还在喋喋不休,儿子死在当场,敌人开口要灭门,竟然还不出来,还在用话语来应对,笑道:“老头,你不出来也罢,我来寻你吧!”

说完徐杰已然再起身,好似视在场一两千号江湖人如无物。

徐杰觉得这老头心中怯懦,倒是猜准了。但是这老头好歹也是一方江湖大佬,也并非真的就是那般苟且偷生之人。

鲁霸见得徐杰果然托大一人来寻自己,嘴角露出了一丝狠厉的弯曲。

江南血刀堂,今日到了两个先天,一个不满二十,一个锋芒毕露。锋芒毕露之人远远百十步外动也不动,这个未满二十的年轻人托大独自一人过来了。

这就是机会,拿住这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局面也就立马不一样了,今夜鲁霸便掌控了全场。虎踞山庄力敌江南血刀堂的大名,也该响彻边镇。

年老成精,鲁霸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直奔鲁霸而来,鲁霸身形急退,口中却是大喊:“围起来,赶紧围起来!”

鲁家三子,十几个心腹徒弟,十几个当家头领,闻言已然绕后而去,把徐杰的退路堵得死死!

此时的鲁霸,方才脚步一停,一柄漆黑的短刀在手,往徐杰迎了上去。

徐杰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身陷重围,两刀一交,脚步一停,却又立马再跃起而去。

满头白发的鲁霸,口中还有话在说:“把敌人都挡住,待我擒住这个小子。”

鲁霸自信非常,对于这么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先天高手,鲁霸练武的时间之长,比这个小子活过的年月还要多两倍,这么一个冒失的年轻人,鲁霸自信费一些手脚也能手到擒来。

“哼哼……还敢分心!”徐杰跃得不高,十八手纯熟无比,再下落,刀光漫天!

鲁霸见得这般招式,心中一慌,口中不自觉一语:“沧北董达义!”

十八手的绝技,脱胎于沧北的刀法,当年董达义在边镇与曾不爽一起贩马的时候,名噪一时,这个先天鲁霸,岂能看不出徐杰刀法之中沧北董家的影子?

鲁霸看出了沧北董家的影子,短刀在空中不断挥舞,虚实之间,让鲁霸更是惊骇不已,此时鲁霸才知道,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先天小子,可不是费一些手脚就能轻易拿得住的。

“老头好眼力!”徐杰一招结束,再接一招,还是漫天刀光。前一招水压云脚低,后一招,便是十八手最强一招,归期未有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招有些相似,水压云脚低的漫天刀光,有虚有实。归去未有期的漫天刀光,刀刀是实!

此时徐杰先天已成,这归期未有期,更是威力大涨,瞬间会出去的无数刀光,已然有了个质变。

老头是好眼力,此时鲁老头更是大压力。

先天的敏锐,已然能感受到徐杰招式中的变化,刚才虚实之间,鲁霸已然觉得这一招威力不凡,此时却是一种心力不足的感觉,直觉得漫天刀光难以招架。

鲁霸忽然矮身,就地一滚,身形已然在七八步之外,挥刀连挡几下,竟然出了战圈!

这般的应对,兴许真的是正确的。

“老头好果断!”徐杰见得十八手最强的一招都不能败得这个老头,还真夸了一语。

鲁霸一声大喊:“快,都上,围攻这个小子!”

身边众人闻言,十八般兵器都往徐杰而去。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老头在人群中伸手一拉,把正往前去围攻的鲁龙拉住了,低声一语:“快叫老三老四不要上前!”

鲁龙闻言一愣,看着战圈里正在威风凛凛的徐杰,眉头紧皱,心中着急非常,左右去看自己那两个弟弟在哪里,连忙起身去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十步外观战的徐虎见得这般局势,开口问徐老八:“八叔,我们还不上吗?少爷可是被人围起来了。”

徐老八却道:“我去压阵!”

徐老八一跃而起,百十步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距离,却是徐老八没有冲入战圈,而是在外盯着那个白发鲁老头。

鲁老头自然是在关注着战圈当中的徐杰,等待时机,等待破绽,再出手偷袭。

徐老八盯着鲁霸,显然也是看出这个鲁霸的心思。徐老八也不去救援徐杰,这般的乱战,兴许正合徐老八之意,刀光剑影一团乱麻,像极了真正战争上的场面,还个个都是江湖高手,这般的局面,对于刚入先天的徐杰而言,不是坏事。

十八手中,有许多招式也正适合这般的乱战,就如空翠湿人衣与水压云脚低这种,本身就是为了乱战所创。能真正用对场合,也是难得的机会。

青山徐家,从来都不是正统江湖人,徐家崛起于战阵。

在场千多喽啰,也是慢慢往战团这边靠近,这些喽啰,就真的只是喽啰而已,与那云中寨与黑马贼的骑士差了十万八千里,各家当家头领都在大战,这般的局面,还真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也不知如何去参与。

山寨与山寨,显然也可以不是一回事。曾不爽云中寨里的汉子,比一般的正规骑兵兴许也要凶狠许多,出关到草原上,遇见室韦人小部落里的骑兵,也常常能战之而胜。

太原附近的山寨喽啰,打家劫舍摇旗呐喊倒是把好手。五千八千也没有资格去比云中寨与黑马贼的几百骑士。

这一点,不仅徐老八清楚明白,连带徐杰就看得一眼多少也都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一刀在手,打得天昏地暗。徐杰又似乎有些经验不足,乱战之中,能把人打退,能把人打伤,却是难以把人当场格杀!

显然这些是徐老八预料到的,也是徐老八为何不上前帮手的原因所在,便听徐老八开口:“多挡,少攻。攻则必杀!”

徐老八看出了徐杰章法有些乱,不断进攻身边围满的人,仓促着急之下,发力自然会减弱,效果也就不佳。与其如此,倒不如以防守为主,出招就全力而去,如此必然奏效。

道理虽然简单,徐老八的提醒,却是意义重大。

果然片刻之后,战圈之内便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有人被当场格杀!

本还在等候时机的鲁霸,听得徐老八的话音,转头一看,心中莫名一慌!

再看徐杰,更是凶狠了几分,已然连杀几人,周遭瞬间空了一圈!

这些围攻之人,哪里还敢如刚才那般围攻,先天之威,兴许也是这些人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这江湖,唯有杀人,才是真正的威慑力!

这般先天威势,也是徐杰第一次真正在这种乱战之中发挥出来。

局势陡然而变,鲁龙再一次来到鲁霸身边,焦急问道:“爹,这般如何是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局面脱离了原来的谋划,鲁霸看着人群之中的徐杰,看得徐杰身边围攻之人都开始畏畏缩缩起来,心中着急非常。

便听鲁龙又问一句:“爹,不打了吧?与他们谈谈……”

鲁霸咬牙几番,又回头看了几眼一旁的徐老八,跺了跺脚,开口大喊:“徐少主,徐少主,罢手如何?”

徐杰正在提刀再斩一人,身边的空场越来越大,听得鲁霸呼喊之声,还真收了刀,站定当场,笑道:“老头,且说说谈什么?”

鲁霸见得徐杰罢手了,连忙往人群挤了挤,开口答道:“徐少主,不过就是地盘而已,徐少主你开口就是,念得老夫麾下几千弟子,留口饭吃就行。徐少主以为如何?”

徐杰摇摇头,把刀一横,答道:“几千人的饭?怕是胃口有些大了!”

鲁霸闻言,一脸为难又道:“徐少主,以往这太原江湖也不是我虎踞山庄说了算,大不了我虎踞山庄还吃原来那碗饭,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般你血刀堂可满意?”

江湖事,不过如此,就是谁拳头大说了算,该低头处还得低头。

只是鲁霸如何也没有想到,徐杰环看四周这些江湖高手,又答一语:“我还是不满意!”

鲁霸眉头一皱,知道这般谈判太过被动,心中一横,说道:“徐少主,人总是要吃饭的,你看看老夫麾下在场近两千号人,不过都是求口饭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要说饭都没得吃了,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江湖上的规矩徐少主终归是要念及一些,何必端了他人的饭碗?”

徐杰看得自己身边围着的这些人,微微扬头,笑道:“老头,连带这些所谓亲信高手都舍不得卖这条命,你还与我说什么两千号人与几千弟子?黑马贼一千多骑,也在我面前作鸟兽散了,你这老头却还言语与我威胁,当真是可笑。哈哈……可笑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如今,在许多事情上越发老练,比如这一番话语,句句说在人心之上,却不是说给鲁霸听的,而是说给在场这些人听的。在场当真近两千人,能称一声江湖高手的,也有几十,徐杰虽然自信非常,却也在避免真的发生大火并的事情,徐杰惜命,惜的是徐家那些老军汉的命,多死一人,徐杰都舍不得。

攻心为上,攻的就是这些可能会给这虎踞山庄卖命之人的心,所以徐杰停手了,与这老头开始说话,徐杰知道这老头要谈和,谈和正好,就谈给在场这些人听。

人若拼命,靠的就是一股精气神,靠的就是那一瞬间飙升的肾上腺素,待得精气神去了一些,肾上腺素低了下来,拼命的劲头也就不谈了。

这就是攻心!

为何劝人之语,都是一句“你不要激动”。徐杰攻的心,就是让周遭这些人都不要激动。不激动了,头脑清楚了,知道审时度势多考虑了,徐杰就省事了。

鲁霸听得徐杰直白之语,面色阴晴不定,这已经是鲁霸最后的底线了,这血刀堂却还不满意,鲁霸真要赌点狠了,进退之道,总不能一直退,也要试着往前进一步。所以鲁霸开口一语:“徐少主当真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徐杰听得这句话,笑着反问了一句:“老头,是把谁往死路上逼了?把你虎踞山庄往死路上逼?并州没有了虎踞山庄,这江湖人都要饿死不成?”

鲁霸已然退无可退,咬牙切齿狠厉一语:“血刀堂!可莫要欺人太甚,某鲁霸,在江湖上走了五十年,活到如今,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某鲁霸活了六十五载,也活够了,徐少主年纪轻轻,却不知舍不舍得这条命!”

“老头,你是活够了,就是不知你儿子孙子有没有活够。”徐杰笑得有些狂,话语透着阵阵寒意。

江湖上这般做派的大佬,徐杰兴许是百十年来头一个!

鲁霸手捏短刀,捏得刀柄吱吱作响,拼不拼,这老头还没有想定,这大好的虎踞山庄,而今的一身先天武艺,鲁霸活了六十五载,却没有如他话语所说那般活透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鲁龙见得自己父亲这般模样,开口接了一句:“徐少主,你到底要什么?”

鲁龙说得这一语,忽然听得远处有不少马蹄声传来,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都急忙转头去看,以为是不远血刀堂的人打马杀过来了,以为一场大战免不得了。

待得看清楚情况之后,所有人又是心中一轻,连带鲁霸都是大喜往外,这般的局面,生死存亡的关头,那一队马蹄来得太是时候了。

当真太是时候了,如天上下凡的救星一般。

因为来人虽然只有十几匹健马,但是个个甲胄在身,那些甲胄就是身份。

禁军来人了,就是鲁霸的救星来了,禁军当场,再大的江湖势力,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今日的危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了。

鲁霸下意识踮起脚尖在看,看那来人,是不是有熟悉的面孔。

果然不失所望,来人当真是熟人,鲁霸已然开口大喊:“褚将军,褚将军,老夫在这里,老夫在此处!”

快马而来的军将,自然来自总兵府,见得虎踞山庄门前这般的大阵势,也有些疑惑,听得鲁霸在人群中开口呼喊自己,还一副兴高采烈模样,便知这鲁老头今日又在耍威风了,也就不以为意,打马直奔过来。

“鲁老头,怎么在家门口与人打起来了?”褚将军开口笑道。

鲁霸已然挤出人群,到得褚将军面前,拱手一礼,笑道:“褚将军身为总兵府从三品的大将,却还有闲暇亲自上门,当真是蓬荜生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霸的话语,不是说给这位将军听的,而是说给徐杰听的,在告诉徐杰,总兵府的大将在此。

褚将军倒还有点意外,笑道:“鲁老头,今日何以这般客气。本将前来有要事寻你去做,且把这场面赶紧解决了,事情紧急,容不得丝毫怠慢,费将军亲自交代的事情。”

褚将军倒是看懂了场面,一个年轻人被虎踞山庄的人团团围住了,便叫鲁霸不要再抖什么威风了,办正事要紧。

鲁霸闻言也不多说,转头进了人群,便对徐杰说道:“徐少主,你我之事,来日再谈如何?太原总兵府寻老夫有要事,也不敢怠慢,徐少主若是有暇,在并州等老夫几日,待得老夫办好了总兵府的差事,再与徐少主一会。”

鲁霸此时也不敢多得罪徐杰,却也知道徐杰不敢得罪总兵府的大将。朝廷就是朝廷,江湖就是江湖,何况还是十万大军在握的总兵府,岂能是什么江湖势力可以得罪的。

鲁霸脸上还有微微的笑意,扯起虎皮,就是大旗。有总兵府在身后,鲁霸再面对徐杰,自信已然不一样,甚至对之后再会面的局势,鲁霸也有几分底气。

徐杰转头去打量着那个在马上还未下来的褚将军,又在心中暗暗记着还有一个费将军。

鲁霸见得徐杰视线在褚将军的身上,也知徐杰在审时度势,并不着急,还是笑着等徐杰定夺。

倒是褚将军不乐意了,被一个江湖小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感觉被这小子冒犯了,开口怒斥一语:“看什么看,鲁老头,且把这小子赶紧打发了!”

鲁霸听得褚将军催促之语,便是又道:“徐少主,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总兵府的褚将军当面,可怠慢不得!”

徐杰点点头,把手中的刀凌空一震,鲜血尽去,抬头又看向那位褚江军,竟然呵斥一语:“好个褚大将军,竟然与江湖匪类为伍,今日算是你抄着了,碰上了正主,差事也不需麻烦了,一并解决了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霸闻言一愣,连忙开口说道:“徐少主,在褚将军面前,岂能这般无礼?”

鲁霸看似在呵斥徐杰,维护着褚将军的脸面,心中却是笑开了花,只觉得这个徐少主终归是年轻气盛,平日里嚣张惯了,不懂得审时度势,不知进退好歹。如此正好,就让这血刀堂把总兵府得罪全了,叫这血刀堂吃一遭苦头,兴许这一遭之后,血刀堂在太原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只是那位褚江军闻言一愣,盯着徐杰看了片刻,又回头看了那百十号骑士一眼,脸面一颤,开口问道:“你是京城里来的?你就是那个钦差徐文远?”

徐杰已然从人群中跃起,口中还有话语:“褚大将军聪慧,一语中的!”

鲁霸抬头看去,如何也没有料到这个江南血刀堂的少主会对总兵府的领兵大将动手!

褚大将军见得徐杰一跃而来,急忙拔出腰间的刀,奋力一挡。

一切都在瞬间,电石火花一闪,褚大将军堕马而下,正欲起身,却是如何也起不来了,面前一个中年汉子,已然把脚踩在了他的胸口。

褚大将军手中的刀,连忙往那中年汉子挥去,挥到一半却又停在了半空,因为也有一柄刀早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却才发现!

左右还有十几个军汉,看得自家将军脖子上架着的一柄刀,刚刚拔出来的兵刃,丝毫也不敢乱动。

再看徐杰,已然落在了褚大将军刚才的马背之上,口中笑语:“褚大将军,且随下官一通往京城走一趟吧,缉事厂的大牢,多住你一个正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钦使,你可知道在与谁作对?你当真觉得自己有通天之能?便是到了京城,也是你吃苦头!本将看你年纪轻轻,想来不通其中利害,可别被人当了枪在使还不自知。”褚将军似乎如何也没有想通,为何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就敢与枢密院作对,就敢与李家作对,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六品的钦差,就是个官场愣头青,被人当枪使了。

“这就不牢将军费心,将军随着走一趟京城就是,兴许李启明念你吃了苦头,还要给你加官进爵。”徐杰说完,又与徐老八点头示意了一下。

徐老八一手提起褚将军,便往百十步外的车厢押了过去,那里有枷锁铁链等候。

“快快放了我家将军,劫持边镇大将,抄家灭门的大罪,你可担待得起?”

身后的喊叫,倒是提醒了徐杰,长刀一翻,切瓜砍菜一般,连斩十数人不眨眼。

看得那鲁霸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般!

“老头,轮到你了,今日之事,该如何了结?”徐杰已然转身。

鲁霸慢慢闭上了自己张得大大的嘴巴,看着徐杰。这个血刀堂的少主,原来是京城的官,还是个钦差!

这让鲁霸一时之间如何也接受不过来。

“徐少主……今日之事,这个……徐少主,要不咱们明日再谈?今夜老夫且把麾下弟子都散了去,安排妥当了,明日徐少主想要什么都行,如何?”鲁霸还在谋划着,刚才的只言片语,也让鲁霸知道了这个徐少主似乎与总兵府有仇怨,鲁霸心中有了一个“拖”字,把今日拖过去。且看明日,看这个京城来的钦差与总兵府去争斗,如此也是自保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今夜是上门来杀人的,碰到了这个褚将军,也算老头你走运,命就留着了,但是也得跟我往京城缉事厂的大牢走一趟!”徐杰说完,慢慢往鲁霸走去。本来徐杰打定主意要把这个边镇的先天高手除掉,如今这个老头,却成了重要人证。

鲁霸闻言,脚步直往后退。这血刀堂的少主成了钦差,这让鲁霸为难非常,与之动手与否,更是犹豫不决。

徐杰哪里管得鲁霸犹豫,快走几步近前,伸手就去抓人,抓这个先天高手。

鲁霸便也不能让徐杰就这么抓住了,身形急退,往山门跃了进去。

徐杰起身就追,口中大呼:“朝廷拿人,闲杂人等都散了去!”

便看远处,几十骑快马在徐老八带领之下飞奔而起,直往山门方向奔来。

马蹄头前,几十江湖高手,竟然自动让出了道路。

鲁龙兄弟三人,早已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犹豫几番,也飞身往山门之内而去,里面还有许多人,一家老弱妇孺,个个都在!

几十骑奔入虎踞山庄大门。大门之外近两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应对。走也不是,留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听得山庄之内传来浑厚的笑声:“老头,束手就擒如何?打你也打不过,逃你也逃不了,家中子孙满堂的,伤了死了,都是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少主,能不能放了家眷,老夫随你去京城就是!”

“不能!”

一顿金铁交及大作,还听得有建筑倒塌之声,女子妇人的尖叫呼喊,孩童的哭闹。

“徐少主,放我儿孙走,否则我与你把老命拼了!”

一声笑语:“你不是已经在拼老命了吗?还要如何拼,且让我见识一下!”

“徐少主,算老夫求你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何必成了赶尽杀绝的血海深仇?”

“老头你说得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所以就要一网打尽!”

“啊!!!!!!老夫就是死也……”

便听最后自信一语:“你死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汴京城中,李府。

“谋划如此缜密,一切准备的如此充分,却还不能成,一个小小的书生,莫不是有通天之能?去把罗寿叫到京城来!”李启明的面色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的淡定,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的成竹在胸。

厅内坐了七八人,头前一个就是李启功,便听李启功连忙说得一语:“大哥,此事也怪不得罗寿,责难与他也是于事无补,实在是运气使然,这小子运气太好,已然死到临头了,上天还帮了他一把。”

李启明心中有怒,听得李启功劝解,怒气也消解不了,开口又道:“老四,有些事情你不懂,若是处理不了这些小事,你可知事情会发展到何等地步吗?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常家准备好了吗?我那一心要当皇帝的外甥又准备好了吗?”

李启明连连几问,在场之人,聪明的听得眉头紧皱,听不明白的一脸不解。

李启功是那半懂不懂的,开口问了一句:“大哥,这小子不过一个六品小官,碍不着多大的事情,抓几个人而已,又算得什么。只要广阳王殿下能登基,我们李家只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再来处理这些老匹夫小匹夫的,不过是信手拈来。”

“老四啊,你是真不明白啊。广阳王登基兴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我李家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不一定了,这十几年来了,我们这些老勋贵们,好不容易翻到文官头上了,兴许是昙花一现。大哥我如履薄冰,你却不知晓其中利害。”李启明颇有点语重心长。

在场之人,闻言皆是静默不语。

唯有李启功在这个时候还敢再问:“大哥,我们那外甥,当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他那性子,我等都看在眼里,只要他登基了,必然会厚待我等,只要我李家不倒,这些老勋贵们就都倒不了。大哥且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是啊,大哥,启功说得对,大哥何必这般吓唬自己呢。”说话的是京畿卫戍总兵李得鸣。

李启明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二弟,也看了看李得鸣,更看了在场所有人,谁人明白,谁人不明白,李启明一目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李启明心中,多少有些无奈,也有些难受。这个李家,都靠他一个人撑着,亲弟弟是个只知道用剑的武夫,掌握京城十几万兵马的堂弟,不过是一个言听计从的无主见之人,远房的兄弟,在自己的地盘上,轻易就给人抓走了。

还有那在皇城里当皇后的妹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以帮衬,可以是助力,但是必不可同谋事情。十有八九会克继大统的外甥,看似与李启明在同一条船上,但是李启明也深知自己与这位未来的皇帝,还真坐的不是一条船。

兴许夏文会觉得与这个舅舅是同一条船。只不过是夏文不如李启明看得透彻而已。皇家姓夏,夏家人终究是夏家人,李家还是李家。

能稍微让李启明欣慰一点的就是身边这些一手提拔起来的勋贵,还算是比较团结一致。

李启明惆怅几番,开口说道:“老四,此事与广阳王无关。是陛下容不得我等,是这个老皇帝怕他儿子以后受欺负了,怕他们夏家大权旁落,怕他们夏家江山不稳。你可明白?从古至今,文官再如何势大,都没有造反的,造反的往往都是掌兵者,如今勋贵如此势大,老皇帝岂能把这样的天下交给他的儿子?”

李启明不愿用这样的话语去解释,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听得李得鸣面色煞白,听得李启功目瞪口呆。也听得其他人眉头皱得更紧,面色更是深沉。

面色煞白的李得鸣,心中震惊无比,口中连忙说道:“我们岂会造反?大哥,陛下怎么会这么想?陛下这是因为什么误会了?大哥,你得向陛下解释啊,一定要解释清楚,我们李家岂会有二心?”

李启明看着这个京畿卫戍总兵,忽然笑了出来,笑得有些无奈。话语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这是误会吗?这是解释的事情吗?

李启明懒得再答,而是看向其他人,问了一句:“诸位,事已至此,但求同心同德,共渡难关!”

左右之人皆是起身拱手:“李枢密放心,我等知晓其中利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枢密安心,下官必不敢忘恩情。”

“下官当年穷得连祖传的一套铁甲都要典当了,如今身居高位十来年,枢密如此大恩,从来不敢相忘。”

李启明点了点头,起身,左右不断拱手!

李得鸣见得这般众志成城的场面,煞白的面色转了笑,也起身左右拱手,笑道:“对对对,大家一起上书,一起帮着大哥解释,陛下必然会念得我等忠心耿耿,误会自清,误会自清啊!”

李启明看得这个堂弟,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愚不可及,当真是愚不可及。你赶紧回城外大营去,没有我的吩咐,切不可出营一步,也不可与任何人联系,更不可上书陛下!”

李得鸣笑脸一止,愕然站在当场,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一起上书,一起去解释误会表忠心?老皇帝看得这么的军将的奏疏,误会?还真要起大误会!忠心没有表出去,反倒成了示威,掌兵的李家在向老皇帝示威。

李启明起身往外,送众人出门。

李得鸣跟在李启明身后,唯唯诺诺。

李启功,还真明白了过来,回到房中,打坐疗伤都难以入定搬运内力。

徐文远,终于回京了,在李启功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缉事厂里的大牢,满满当当。

方兴忙前忙后,梁伯庸也忙得头都抬不起来。

徐杰却泡在一桶热水之中,身后的云小怜拿着布巾,慢慢给徐杰擦洗着后背。

擦洗了许久,云小怜方才开口问了一句:“少爷,哥哥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她啊,她跑了,这个小子,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留了一张小字条,就跑得不见人影了。”徐杰一边捧水洗着自己风尘仆仆的脸,一边答道。

云小怜一脸的担忧,连忙又问:“少爷,哥哥怎么就跑了呢?是不是少爷你欺负他了?”

“我倒是想欺负她来着,还没来得及,她就跑了。以后啊,别叫哥哥了,叫姐姐吧。小怜你放心,你这个姐姐,可没人能欺负得了她,只有她欺负别人。”徐杰调笑一语。

听得云小怜咯咯一笑,笑道:“肯定是哥……姐姐知道你要欺负她,所以提前就跑了,躲着你这个坏少爷。”

“什么?坏少爷?岂有此理!平白得了这么大一个罪名,明日就到官府去报官,她可是我买回来的,岂能就这么跑了,叫官府通缉于她,到处抓,定要把她抓回来。”徐杰假装恨恨一语。

吓得云小怜连忙说道:“少爷,可不能报官啊,姐姐兴许是心情不好,待得散了心,过不得几日就回来了的,少爷,你就饶了姐姐这一次吧,等姐姐回来了,以后肯定就不会再跑了。”

“真的吗?要是她过段时间不回来怎么办?”徐杰回头看着云小怜,早已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是玲珑有致,热气腾腾的水汽,让这个姑娘满头大汗,脸颊绯红。看得徐杰莫名心跳加速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看得徐杰连忙把头又回了过去。

“回来的,姐姐一定回来的,少爷放心,奴婢最知道姐姐心中所想,必然会回来的。”云小怜还真怕徐杰以为云书桓是一去不返了,是逃走了。姐妹情深,不过如此。

刚才的徐杰,是想着调笑这个小姑娘玩耍,此时回过头来之后,再也没有了调笑之心,口中答了一句:“嗯,我知道她会回来的,把头发擦一下,先拢起来。”

云小怜转身拿来干布巾,给徐杰擦拭着头发,随后又取来一根简易的木簪子,为徐杰把头发先简易别在头上,以免头发再落水。

只是这云小怜身形不高,徐杰却又长得太高了些,即便是坐在水中,云小怜想要隔着木桶在徐杰头上摆弄,也得探出身子。

这一探身倒还不要紧,云小怜做这般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然好几年了。

只是那洗澡的徐杰,感受到贴在自己背后的那一团柔然……

“少爷,头发拢好了,少爷起来吧,奴给你擦一下身子。”云小怜说了一句。

徐杰低头往水里看了一眼,却是如何也站不起来了,只得口中说道:“小怜,你先出去,我自己擦就是了。”

云小怜有些疑惑,不以为意说道:“少爷,你自己哪里擦得干,奴给你擦吧,后背你都够不着的。”

“小怜,你先去看看厨房里饭菜准备好了没有,我饿坏了,你把饭菜端到小厅里,我擦了身子穿了衣服,出来就要吃。”徐杰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往水里去看,面色有些尴尬,也有些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小怜此时方才点点头,“嗯”了一声,擦干了自己的手,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出门而去。

徐杰从水中站起来,一边擦拭身体,一边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尴尬……”

骂完又往门外看了看,以往这般洗澡的场面无数次,今日徐杰是真有些尴尬了。还喃喃自语一句:“时间过得是真快,转眼豆芽菜也成大馒头了。”

左右无人,徐杰一身儒衫穿好,把腰带松了松,让儒衫的裙摆也宽松一些,又低头看了几眼,还是遮不住,连忙跑到小厅的桌前落座,又低头看了一眼,算是遮住了。

太原府,并州东二百里,有一处山头,名为杀熊岭。也不知是何人在此杀过熊,所以有了这么一个名字,山脊不矮,也是深山老林。

山岭上有一个山寨,山寨不大,三四百人左右。

山寨最近人心惶惶,因为这个山寨之所以能在离并州这么近的地方生存,靠的就是虎踞山庄与官府的关系,而今虎踞山庄没有了,没有了官府上的联系,并州城又是太原府城之地,也是重兵之地,山寨随时都有可能被官府大军剿灭。

如此没有安全感,自然是人心惶惶,连带寨中的寨主郭志,从并州回来多日了,也是一副忧心忡忡模样,连寨主都这般忧心忡忡,可见这寨子里其他人是如何担忧。

没有了虎踞山庄,对这个不大的寨子而言,还真是少了一碗稳妥的饭吃,叫他们自己下山去劫掠,并州这么近,没有总兵府的示意,他们又岂敢随意去劫掠,否则就真是惹火烧身。在道路上埋伏抢夺一些,大队商贩他们也不敢与人硬碰硬,那些江湖走镖的也不是好欺负的,落单之人,再如何抢,也养不活这三四百张嘴。

没有了大哥的小弟,就是这么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还有一个女子持刀而来,戴着遮阳的斗笠,从寨门一跃而入,话语都没有一句,见人就动手,来不及反抗的还好,断手独脚坐在地上不要动就是。

但凡反抗的,便是一刀两段的局面。

整个山寨,竟然没有一合之敌,寨主郭志听得人报,连忙赶到头前。

左右之人急忙大喊:“寨主,快杀了这娘们!”

郭志站在当场,却是没有着急动手,连带那女子也停了手中的刀,抬头看了一眼郭志。

好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好一张英气不凡的脸。只是此时的郭志可没有心思去欣赏,而是连忙开口问道:“不知女侠是何方神圣,又与我等有何仇怨?”

那位女侠抬起刀,指向寨主郭志,开口说道:“今日,这座山寨当一把火烧尽。”

郭志知道这个女子一身武艺不凡,却还是想好话好说,是血刀堂也罢,是哪个势力也好,低头就是,生存总是重要的,有这么一个山寨在手,郭志好歹也是那方圆百十里说一不二的江湖大佬。

“女侠,有仇有怨,也当让我等死个明白。若是其他之事,郭某倒是可以斟酌应允。”郭志说得一句。

不想那女子直接呵斥道:“都滚下山去,稍后点火烧寨,若还看到一人,格杀勿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志实在不解,这般的行事方式,江湖上哪里会有?回头一想,郭志又想起了之前在并州的事情,开口问了一句:“女侠可是血刀堂之人?”

“我姓于,名叫于淑婉!”女子说罢,懒得多等,持刀一跃而起,直奔郭志而去,解决了这寨主,驱散了喽啰,烧了山寨,还得往下一座山寨去,虎踞山庄十几座山寨,当是一个也放不过。

郭志连忙提刀去挡,来去几番,已然跌落在地,口中疾呼:“女侠饶命,小的这就收拾东西下山去,万不敢与血刀堂作对!”

“滚!”于淑婉冷冷一言!

不得片刻,山寨已然起了熊熊大火,点火的女子又看向那石头寨墙,一时半刻也拆卸不得,想了想,竟然用人血在墙上写了几个大字:“占寨为匪者,死!汴京于淑婉!”

汴京于淑婉,从这座寨子开始,当也要名传江湖,也要人闻风丧胆,这留了字迹的寨墙,便看还有没有人敢占山为匪。

江湖传言,说那女侠于淑婉是江南血刀堂的人。

却也有人传言,于淑婉乃是汴京人,定不是江南血刀堂之人。

到底是不是,却没有人能说清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畿卫戍总兵李得鸣怎么样了?”徐杰洗净一身的风尘仆仆,神清气爽坐在衙门正堂,头前只有四个人,徐老八、方兴、梁伯庸、左定。

一脸恐怖疤痕的左定,上前开口答道:“回禀指挥使,李得鸣只在头前出过一次军营,出来几个时辰,又立马回去了,其余时候,从来不见露脸。”

徐杰皱眉点点头,对于这样的李得鸣,徐杰有些无奈,对于李启明的厉害认识得深刻了许多。

李启明显然知道徐杰的打算,所以这李得鸣才会连人都不出军营,这个李得鸣,当真也是听话。

“前厢指挥使冯标也不曾出过军营?”徐杰又问道。

“回禀指挥使,冯标也不曾出过军营,但是属下侦知冯标有个弟弟,倒是经常往返与军营与城里,此人叫冯阳,也在军中任职,五品宁远将军。”

“此人为何经常回城?回城又去了哪里?”徐杰最先想的就是对京城的禁军动手,但是事情到得龚山那里,已然就断了线,进展不得,这让徐杰难受不已。

“此人在城里有家眷,但是回城鲜少往家中去,而是在城西有一处小宅,属下打听之后,得知冯阳养了个外室,就养在这小宅之中,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娘。”左定对于这打探消息的事情,果然很有一套,当初与徐杰初遇之时,这个年纪不大的左定,就显得极为聪明,这也是徐杰看得上左定的原因。

徐杰想了想,开口说道:“盯着这处宅子,冯阳再来,立马回来报信,八叔立马带人去缉拿此人!”

徐老八点头,左定躬身答道:“是!”

徐杰又看向方兴,开口说道:“方校尉,诏狱之中提审之事由你全权负责,动作要快,口供必须快速整理好,御史台与刑部都在等着,陛下也在等着,不得拖久。另外那个虎踞山庄的老头,一定要小心翼翼,此人武力高强,锁链之类,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提审之时,一定要卫六或者八叔在场,确保万无一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遵命!”方兴上前答话。

徐杰又安排了一些事情,起身往门外而去,直去欧阳正府中。

详谈一番之后,欧阳正叮嘱了许多事情。

正事说完,徐杰最近心中起了一些担忧,开口说道:“老师,最近学生心中想了许多,也怕李家狗急跳墙,老师安危之事,学生想安排一番。”

此时不同以往,以往徐杰没有多想,欧阳正二品大员,这个身份,也让徐杰从未想过欧阳正会出什么安全问题,待得徐杰自己经历了一番生死,徐杰才猛然想到,欧阳正与谢昉两人都是正统的读书人,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果有人要动手杀他们,当真不难。

如今有些人连皇子都敢杀,刑部尚书与御史中丞又算得什么。

欧阳正闻言一笑,摆摆手道:“文远不必多担忧,这些事情,在五皇子遇刺之后,陛下就有安排了。”

徐杰闻言,抬头看向院墙之外,环顾四周,点头笑了笑:“看来是学生多虑了。”

欧阳正又笑道:“正好,老夫也有一事要与你说说,头前老夫去信大江了,想来你家二叔也在路上,要不得几日,合该入京了。”

徐杰闻言一愣,问道:“不知老师寻学生二叔所为何事?”

欧阳正笑了笑,笑得极为的开心:“那自然是大事,过不得几日你便知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听得欧阳正还卖关子,却又笑得极为开心,也随意起来,问了一句:“老师,何等大事,还要如此卖关子?”

“哈哈……人生大事!”欧阳正大笑道,看着徐杰的眼神好似的变了一些。

徐杰当真吓了一大跳,人生大事,徐杰岂能还会意不到,欧阳正口中说的,自然就是徐杰与欧阳文沁的人生大事,这事情来得有些太突然,让徐杰有些发懵。

“怎么,你还有其他想法?明里相见,暗中私会,两情相悦之事,岂能瞒得住老夫?”欧阳正打趣一语。

听得徐杰一脸的心虚,欧阳正这句话,那一句“明里相见,暗中私会”,也说出了一个道理,欧阳文沁这般的大家闺秀,不嫁徐杰,那还能嫁给谁?

欧阳正能忍受两人这般的“明里相见,暗中私会”,甚至口中把这一句听起来不好听的话当笑语讲出来,已然心中早就这么想了。否则欧阳正岂能容得徐杰与欧阳文沁的来来往往?

“老师,学生只是有些意外,事情来得太仓促了些。”徐杰解释一语,对于结婚的事情,二十岁都没有满的徐杰,潜意识里当真没有多想过,实在有些意外。

转眼间,自己就要结婚了,这不是接受与否的事情,就是有些冲击之感。

欧阳正还摆摆手道:“岂能仓促,你家二叔当也准备得妥当,谢中丞也有参与,谢中丞对于做媒人之人,可是千万个愿意,三聘之事,谢中丞已然在准备了。”

所谓三聘,乃古礼,一场婚姻的必备步骤。也是婚配六礼的主要步骤。问名,对双方的生辰八字、家庭情况之类。订盟,可以解释为订婚,也有各种礼节。完聘,就是彻底把事情定下来。

后面就是定日子成亲了。大户人家讲究起来,也是极为复杂的程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徐杰,此时也无话可说,唯有一句:“多谢老师厚爱。”

欧阳正捋着胡须,手也在空中扬了扬,高兴至极:“不必谢老夫,有你这么个女婿,老夫满意至极啊,也是文沁的幸运,如此当是天作之合。”

欧阳文沁也已过了二八年华,真到了结婚的时候了,对于欧阳正来说,这一切是水到渠成的。

能有这么一桩婚姻,对于欧阳文沁与徐杰来说,也是幸运。这天下,除了江湖儿女,何曾有过结婚之前就熟识的男女?而且还能互生好感,那就更是幸运之事了。

徐杰潜意识里对于婚姻有个执念,那就是恋爱过程,虽然这恋爱过程不如徐杰想的那么热烈,那么亲密。但是徐杰与欧阳文沁之间,还真有这么一个恋爱的过程。

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这一道,怎么也绕不开,长辈都同意了,这婚事自然就没有多余之事。

与欧阳文沁结婚,徐杰显然不会不愿意,只是这事情让徐杰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有劳老师与谢中丞操持,就是不知文沁心中愿意不愿意。”徐杰此时方才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于结婚的事情,也没有排斥之感,脑中也浮现出了欧阳文沁的模样,似乎真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心中却是又想这个女子有些不同别家的大家闺秀,也不知她心中所想。

“两情相悦之事,她岂能不愿意?”欧阳正不以为意答了一句,也是在欧阳正心中,欧阳文沁愿意与否并不重要,女子在这种事情上,哪里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说完一语,欧阳正忽然又严肃了一些,叹息一声,说道:“文远啊,有些事情,老夫也有多想,也有些担忧。你还年轻,却一脚踏入了朝堂这个大漩涡中。许多时候,尽人事,但是也要看天意。赶紧结婚生子吧,未来之事,福祸相依,结婚生子了,老夫也能心安许多。”

欧阳正此时忽然说出了一些心中所想,欧阳正又岂能不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李启明?勋贵集团?广阳王?或者未来的皇帝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正是个直臣,但是欧阳正再也不是当年那般年轻气盛的时候了,知道忠臣直臣也不一定有好的下场。对于皇家继承之事,欧阳正心中了然,就算一切顺利,李启明失势了,未来皇帝的态度,谁又能拿得准?

欧阳正有担忧,所以欧阳正越发想在一切发生之前,把自己的女儿安排好,把这个自己带入官场,带入这个大漩涡的徐杰也安排一下,结婚生子,就是对于未来的一份保障。

就算将来有个万一,欧阳正也相信徐杰能把家眷安排好,这是欧阳正对于徐杰的信心,其实也是欧阳正对于徐杰的补偿。在欧阳正心中,对徐杰是有亏欠的,一个如此优秀的年轻人,本该天下扬名,科举顺利,官场前景大好。如今却危机重重,这些危机,欧阳正多以为是自己这么个老师带给徐杰的。

“老师何必忧心那么多,有些事情,尽人事了,也不一定要听天命。”徐杰知道欧阳正担心什么,知道之后,心中也是感动。但是徐杰不比欧阳正的想法。徐杰不信那些天命之类,徐杰如今越发相信手中的刀。

欧阳正摆摆手,说道:“不谈这些,不谈这些。你刚回京,合该往谢中丞那里去一趟了。”

徐杰点点头,起身拜别。

一路上想的还是这件婚事,来得有些突然,有些措手不及,却是徐杰脑子里,一路上都是欧阳文沁的模样。

谢昉与徐杰,正事之后,又谈了一番婚姻的事情。

之后还有一件事情让徐杰尴尬了一番,徐杰还欠谢昉一样东西,那就是数字乐谱。

所以徐杰回来之后,一头扎进书房里,开始了数字乐谱的创作,把阿拉伯数字换成一二三四这些汉字数字没有什么问题,难就难在徐杰有许多符号想不起来了,休止符,表示节拍长短的音符,表示高音的音符,等等。

徐杰想不起来了,唯有自己慢慢编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编写到一半,徐杰抬头,知道门外有人在犹犹豫豫,开口说道:“谁在门外,进来吧。”

门外犹豫之人走进来,是种师道,喝了一些酒,看着徐杰,拱手开口:“我是来辞别的。”

徐杰起身出桌案,开口问道:“种兄要去何处?”

“回西北,出横山,去看看拓跋王的部落。”种师道答道,兴许种师道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到处拜访高手,不如真的去与人生死几遭。因为再如何拜访,与人比武打斗,终归不是真的在拼命。

与徐杰比武,拼不起命来,与先天徐仲比武,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徐杰如今入了先天,还是在那生死之间,这件事情,更让种师道坚定了心中的信心。所以他要出横山北去,入那黄沙大漠与草原,去寻拓跋部落,兴许也要去寻拓跋王。

徐杰明白,所以徐杰想开口劝一句,徐杰真怕种师道现在就去找拓跋王拼命,那真是与送死没有区别。但是徐杰忽然又说不出口,因为徐杰自己就是在与一个先天高手拼命的时候入的先天,本有长篇大论,徐杰说不出来,最后唯有一语:“不要死了!”

种师道闻言一笑,答道:“生死有命!”

徐杰看出了种师道的洒脱,这般的洒脱实在让人担忧,徐杰终于还是说起了长篇大论:“人总是要死的,不死在这里,也要死在那里。这是杨三胖说过的话语,人不过就是生出来,然后死去,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但是这个过程,并非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可以寻求的东西太多太多。所以,既然生而为人,就该惜命。”

种师道又一拱手,而且还躬身一拜,然后笑着说:“放心,你我必然有再见之日,再见之时,当大战一场。”

徐杰也回了一礼,说道:“好,我等着,切勿食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师道转身,脸上笑意立马止住了,出门,一跃而走!

徐杰往门外走了进步,抬头看着种师道消失的背影,喃喃一语:“你应是聪明人。”

徐杰是真不愿意种师道就这么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死得毫无意义,这一语,是安慰自己。

回头,再写那数字乐谱,写那哆瑞咪发……

从淮西到京城的路上,徐仲一路都是笑意,怀中放的是亲自在老母亲那来取来的生辰八字,还有一封欧阳正的书信。身后几十号人,马车八两,天南地北的稀奇东西,甚至还有一些在江南收来的字画之类,装得满满。

身后还有汉子说道:“大哥,这几车东西,给出去我都替你舍不得。”

徐仲笑答一语:“我们徐家本是泥腿汉,攀上了这门亲事,是杰儿的造化,门第不高,但是也不能失了礼节脸面,有什么舍不得的,该给就得给,待得杰儿往后有了一番成就,我们徐杰当也是高门。”

汉子闻言也笑:“大哥说的自然没错,钱财而已嘛,身外之物,若是往后杰儿能出将入相的,那才是光宗耀祖。”

徐仲闻言,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往后徐家,当也是书香高门。你儿子不是生了个孙儿吗?当请个好老师,好好读书。往后镇子里的孩童,都得上学堂,待得从京城回去了,就去请老师,在镇子里建一个大学堂,往后徐家子弟,都要是读书人。”

“好,这般好!”

“大哥,这件事情兄弟们一定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极,花多少钱都是乐意的。”

“大哥,去江南请,江南的先生学识高,花多少钱也值得。”

徐仲回头看得一众老兄弟兴高采烈的,极为欣慰,答道:“那就到江南请先生,还得多买书,往后哪里有卖书的,就到哪里去买。我等是泥腿汉,往后子孙一定都是读书人,这般徐家才能经久不息。”

此时有个愣头的问了一句:“大哥,那这江湖还走不走?”

徐仲闻言也有点诧异,想了想,答道:“江湖也得走,读不进书的就去练武,终归都要学一样。”

那愣头之人说道:“大哥,我那儿子愣头愣脑的,生个孙子兴许愣头愣脑的,往后怕是读不进书。”

汉子话语有些泄气。

徐仲笑道:“胡说八道,你这厮自己愣头,你儿子就比你好多了,你孙子必然是个聪慧的人。”

汉子似乎不太信,因为他爹当年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愣头汉子,所以还是担忧一语:“最好是这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有口供以及证物,还有卷宗都移交到刑部与御史台了,卫指挥使也带了一份入宫,我这事情总算是忙完了。”梁伯庸这段时间实在有些辛苦,对徐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口气之中都带有一份轻松。

这些事情,对于梁伯庸来说不仅仅是案牍上的劳累,更是心理上的劳累,一个文弱书生,也算是富贵之家出身的公子,何曾看过多少世上的黑暗。

在缉事厂衙门这几个月,梁伯庸忽然见到这些东西,血腥、暴力、黑暗,对于梁伯庸来说真的是莫大的冲击。兴许死人还不可怕,比死人还可怕的是折磨人的场景,梁伯庸看得连续一个多月都在做噩梦,直到现在,方才好了许多。

徐杰看得出梁伯庸的变化,从一个看着人血都会皱眉的文人,到得如今缉事厂地牢里进进出出都不在意了,徐杰没有多少看笑话的意思,反倒是一种欣赏。

“梁兄,差事办完了,今夜出门去消遣一番如何?”徐杰知道梁伯庸最近这段时间神经一直紧绷着,也该出门放松一下了。

“也好,近来诗社里常常来请,我都给推却了,连书画的事情都一件未接,出门消遣一下正好。”

徐杰闻言收拾了一下自己杂乱的书案,起身随着梁伯庸往衙门外而去,未带随从,也未骑马坐车。

两人就这么在路上走着,京城依旧是那个京城,川流不息的人群,繁华的街市。

一个百万人口的古代城市,到底有多大?实在难以比较,难以形容,特别是这种一处地面,只能有一座宅子,也只能住一户人。大门大户的宅子,占地几十上百亩,小家小户,也有小楼小院,哪怕是穷人家,只要能住在京城里,房子也不会太小。

这么住上百万人口,还有各处衙门街市,甚至还有军营在城内。这样的城市,从南城走到北城,十几里地,从东城到西城,也是十几里地。外城墙就有五六十里,内城城墙也有近二十里。

如此的巨城,世间独此一座。哪怕是在外城墙上每隔一米站一个士卒,也要两三万人才能站满一圈。

有时候这样的巨城,说是易守难攻,其实反过来说,也是易攻难守。城池过于巨大,就有这么一个问题,十万大军守城,也容易被几万人击破。就是这城池太巨大了,顾此失彼,通讯唯有靠人的时候,传令传讯都极为不方便,各方救援也就很不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没有明确的军事情报,真遇到战事,遇到攻打,太容易被敌人声东击西。

徐杰第一次以军事角度来看这座雄伟之城,忽然明白了一个问题,徐杰记忆中的历史,北宋末年,几万金兵能掳走了徽宗钦宗两个皇帝,虽然其中有许多缘由,但是几万金兵就能真正威胁一座百万之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杰也不知自己为何走在街道上,忽然想到了战争之上,这让徐杰自己也有些愕然。

想着想着,徐杰也叹了一口气,徐杰知道这一趟边镇之行,真的给自己的内心添加了许多事情,战争在这个年代,还真不是少见的事情。

战争,徐杰抬头远远望了一眼坐北朝南的皇城,看着那飞檐屋顶,琉璃金黄,转头开口问了梁伯庸一语:“梁兄,进这缉事厂,你后不后悔?”

梁伯庸闻言一笑,点头答道:“最初是欣喜的,能留在京城为官,多少人想都想不成的事情,真到入了你这缉事厂,立马就后悔了,我是真不知晓缉事厂原来都是办这些差事的地方,最近倒也是习惯了,差事而已,办好就是,案牍之事,写写画画的,虽然劳心费力,却也不难,如今也算驾轻就熟。”

徐杰见得梁伯庸的笑意,却是又问了一句:“梁兄当真不后悔?”

梁伯庸听得徐杰又问了一句,面色也严肃起来,已然知道徐杰所问有深意。这深意梁伯庸其实能懂,缉事厂这段时间办的案子,没有一件不是在针对勋贵军将,没有一件与那掌兵百万的李家无关,梁伯庸即便再没有政治嗅觉,也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所以徐杰问的是这件事情,所以问梁伯庸后不后悔,不是差事问题,是政治立场的问题。

梁伯庸沉默了一会,答了一语:“我还不曾多想过这个问题。”

徐杰点点头,又道:“梁兄若是想退出,此时还来得及,梁兄此时退出,当是全身而退,往后怕就难以全身而退了。”

徐杰说出这句话,就是知道暴风雨真的就要来了,许多事情已经酝酿到了一定的程度。到得最后摊牌的时刻,那就是许多人的身家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伯庸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得懂,但是又沉默着,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徐杰。

徐杰也停住了脚步,两人就在这大街上对视了几眼,梁伯庸已然深入了许多事情,徐杰经手过的公文,基本都是梁伯庸先经手的,梁伯庸也不是缺少智慧之人,徐杰知道梁伯庸看得到局势。

那么梁伯庸也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其中的危机。

梁伯庸看了徐杰片刻,随后脸上一笑,说道:“文远,说实话,当初是我主动想结交你的,从大江郡出来的士子,就属你闻名最甚,也就属你交际最广,所以结交你也带了一些私心,也想着往后官场上有个助力。熟识一年有余,不知为何我又对你起了许多信心,总觉得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好,什么事情都办得成。一个新科进士,能随时入宫见到皇帝陛下,你说这天下何曾有过这样的新科进士?你说这叫人多么羡慕?”

梁伯庸说到这里,停了停,也去看徐杰的反应,梁伯庸说的话语在他自己看来太过直白,直接跟徐杰说当初结交他是有私心,这件事情,梁伯庸怕徐杰听了会生气。

徐杰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甚,当初梁伯庸主动与徐杰说那名人书法造假的事情,徐杰又一次想起来了,只觉得很有趣。

梁伯庸见得徐杰没有丝毫不快之感,方才又道:“考进士,我考了三次,求的也是出将入相,光宗耀祖,若是再说点圣人之言,那就是为国为民。文远,跟着你干的事情,捉拿那些贪官污吏,算不算为国为民?”

徐杰郑重其事点头答道:“自然是为国为民!”

梁伯庸又问:“办这般的差事,立功了是不是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功名利禄,这缉事厂,往后必然就是名利来得最快的地方。”徐杰对于这件事情极为有信心,那老皇帝一时半刻还真死不了,这是徐杰去边镇之前知道的,所以加官进爵的事情,已然有了保障。

梁伯庸闻言大笑:“哈哈……往后文远若是还有王羲之之类的帖子,是不是还借给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也会心一笑,点头答道:“借可以借,就怕你不还。”

梁伯庸说借去看几天的《快雪时晴帖》,过去几个月了,当真没有还回来,但是梁伯庸一点也没有尴尬之色,反而说道:“越看越是喜欢啊,越看越是舍不得还了。”

徐杰笑而不语,显然是不在意。《快雪时晴帖》对于徐杰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古代名人的一封信,没有了其他的意义。对于梁伯庸来说,那就是毕生的挚爱,意义非凡。

好东西,就应该放在有意义之人手里,这才是合适的。

徐杰笑言一语:“有人说生死有命,下一句当是富贵在天。我却不这么想,生死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可以选的,富贵是绝大多数人的追求,这个追求对你我而言,不在于天,在于你我要不要去追求。”

“此话有理,深以为然。”梁伯庸点点头,知道徐杰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要多大的回报,就要冒多大的风险。随后抬手一指:“文远,摘星楼!”

兴许两人经过这么一番交流之后,才真正成了一路人,才真正坐上了同一条船。其中意思,也并非说以往两人个互相有猜疑,而是说徐杰并没有摊开来说过,徐杰没有给过梁伯庸选择权,就直接把梁伯庸拉到了这个旋涡当中。

所以徐杰是有担心的,此时,徐杰把这选择权给了梁伯庸,梁伯庸自己选完了,那一切也就不必多言,徐杰心中也不会再有担心,否则总有一种逼人冒险的负罪感。

兴许欧阳正对于徐杰,也有这种负罪感。这也是欧阳正急着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徐杰传宗接代的原因之一。

徐杰与欧阳正还有一个区别。那就是欧阳正心中会怕,怕有个万一,怕万一落得一个不好的结局下场,也许“万一”这个词也用得不对,也许那不好的结局在欧阳正看来也属正常。徐杰没有这些担忧,徐杰有的是欧阳正当年的那种锐意进取、一往无前,徐杰还有自己手中的刀。

两人上摘星楼,摘星楼也还是那个摘星楼,只是徐杰再也不用去写那投帖诗了。这就是所谓名家大儒的优待,徐杰离那名家大儒兴许还有一些距离,但是以名声来说,一个“青年名士”的名头,也当得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又看到了一个不愿意见到的人,杭州许仕达,新科状元,如今的大理寺五品大理寺正。还是上次被方兴打了一顿的文官。

京城比较上层的文人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这摘星楼的,也不是一般人家,而且大多并不年长。来来去去,其实也就那些人,连带徐杰来了几次之后,也有许多熟脸。

所以徐杰又遇到许仕达这么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状元郎,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徐杰自己觉得有些意外。

连带许仕达看到徐杰之后,也是愕然一下,他心中多少也有些意外,因为他知道徐杰出京办差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可见许仕达还真一直关注着徐杰,关注徐杰只为一事,那就是报复。

两人自然不会见礼,徐杰自顾自寻到窗边的桌案坐下,今日约梁伯庸出来,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说路上的那一番交心之语,言语不长,来去几句,已然足够。其次才是消遣放松。

许仕达见到徐杰进来,还有一些疑惑,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算的是朝会的日子,许仕达最近频频上书弹劾缉事厂指挥使徐杰殴打朝廷命官,这件事情老皇帝应该是知道了,许仕达一般时候没有资格参与朝会,但是许仕达也在等着朝会的时候老皇帝当有个处理定夺。

历朝历代,皇帝朝会,并非是每日都要早朝,朝会多少,不仅看礼制规定,也看皇帝是否勤政。有规定一月三次的,也就是十天一次,有规定五天一次的,不一而足。皇帝勤政,也会多朝会,两三天一次的也有,皇帝如果不那么勤快,就会少朝会。若临时有大事要着重商议,那是例外。还有就是重大日子,也有大朝会。

历史之中,从古至今,鲜少有需要日日朝会的,每天都要早朝只在明朝朱元璋开国之后短暂实行过,后来慢慢就荒废了。

白居易的《长恨歌》中那一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意思是说这个皇帝连一个月三五次的早朝都不来了。

皇帝平常处理政事,也是官员入宫拜见,有事临时去见。所以古代官员也并非许多人说的那般,需要每日三更早起,到皇宫之外等候开门。这是错误的认知。

所以许仕达算了一下朝会的日子,还有两天,便恨得直咬牙,看着徐杰的眼神,也是恶狠狠的,可见当初那顿打,许仕达是恨得多么刻骨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打那许仕达,也不是只为了欺负人出出气,还有其他原因。缉事厂这样的衙门,需要一个恶名,特别是需要在朝廷文武官员中建立起一个恶名,要人闻之色变,要人知道入了缉事厂,就得乖乖合作,必须乖乖合作,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也会让将来的事情省力。打朝廷命官,就是恶名,那日不打许仕达,他日也要打别人,所以打这许仕达也是正好,将来还要打别人,打多了,传多了,也就让人怕了。

徐杰对于许仕达恶狠狠的眼神毫不在意,反倒与梁伯庸聊得极为开心,口中正说:“听闻梁兄在遇仙楼有个相好?”

梁伯庸听得这一言,好似埋怨了一句:“这不,好一段时间没去了,也不知她有没有移情别恋。”

徐杰听得有些尴尬,笑道:“那刚才你为何指着这摘星楼,今日合该往遇仙楼去才是,多打赏一些银钱,也教她念着你的好,不至于真的移情别恋了。”

“这不是你喜欢来摘星楼吗,那解大家对你可是青睐有加,我这不是成人之美吗?”梁伯庸说道。

徐杰摆摆手,与梁伯庸笑道:“我可没有这般的心思,不过是想寻个喝酒听曲的地方而已。”

梁伯庸闻言笑得有些奇怪,大概是不相信徐杰的话语,所以才会这么去笑。

徐杰却是又道:“那遇仙楼的女子何名何姓?”

梁伯庸答了一语:“江映云。”

“雅名,取得不错。”徐杰夸了一语,随后又道:“明日派人去给她赎身,让她到缉事厂里来住,也照料着你,还能与小怜作个伴,整个缉事厂就小怜一个女子,实在有些可怜,也当有个伴。”

徐杰话语说得极为委婉,送梁伯庸礼物,还避重就轻,把理由说成是为了给云小怜找个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伯庸自然听得明白,下意识想拒绝,因为在遇仙楼里为一个年华正好的清倌人赎身可不便宜,动辄万两的白银,还只是一般的身价,梁伯庸也算得上是富家子弟,但是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钱,所以这份礼物实在不轻。

但是梁伯庸还是没有把拒绝的话语说出口,欲言又止一番。徐杰这番好意,梁伯庸想了想还是承了下来。

正当此时,广阳王夏文从楼梯而上,算是姗姗来迟,大人物总是在最后出场。

楼内所有人都连忙起身,拜见。许仕达甚至快步走到楼梯旁,躬身作请,笑脸说道:“王爷,您总算是来了,大家都等不及,王爷快请快请,想来解大家马上也要出来了。”

徐杰也起身拱手一下,随即落座。这广阳王夏文今日又到了,这是徐杰没有预料到的,上一次在这里遇刺,现在还往这里来消遣,夏文也是徐杰真不愿意见到的人。

夏文往左边最头前走去,环看四周,也是笑脸与众人回礼,也看到了徐杰,眉头一皱,脸上的笑意都没有了多少,落座之后,也不时往徐杰这边看过来。

夏文这般的眼神,看得一旁的梁伯庸有些发毛,皇帝皇帝,这位广阳王,谁人都知道他就是未来的皇帝,梁伯庸看得夏文那般有些不善的眼神,岂能不发毛?

“梁兄,怕不怕?”徐杰轻声问了一语。

“怕,还真有些怕,李家背后就是广阳王殿下,如何教人不怕。”梁伯庸直白答道。

徐杰点点头,也道:“说实话,我也有些怕。越是怕,越是要面对!如此才能不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广阳王夏文到了,气氛也就开始热闹起来。

解冰也娉娉婷婷而出,今日的解冰,让徐杰感觉有一种与以往不一样的感觉。

徐杰不禁多看了几眼,是哪里有些不对劲?多看几眼之后,徐杰当真看出了差别,这个解大家,如今议论是在衣着打扮上,还是妆容发髻,又或者一颦一笑。少了昔日那种风尘味道,多了几分朴素淡雅。

原来的汴京第一大家,是一个较为艳丽形的花魁,而今的她,端庄了许多,淡雅了许多,也朴素了许多。

徐杰盯着解冰上下打量了几番,解冰自然也发现了坐在窗户边的徐杰,感受到徐杰那种打量人的眼神之后,却也不躲,反而与徐杰对视了几眼。

最后还是徐杰先把眼神移开了。

徐杰今日真的就是来消遣的,来听弦音唱曲。精神紧绷了这么久,放松就是难得的享受。人在经历了一遭生死之后,越发的在意享受。

夏文还在不时往徐杰这边看来,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但是慢慢的徐杰好似感受到了夏文眼神中也有变化。

刚到场的夏文,看徐杰是一种不善的眼神,此时的夏文,看徐杰有一种复杂。

许仕达带着许多人,不断与夏文饮酒,口中的话语,自然是怎么好听怎么说,夏文笑着回应几句许仕达,许仕达似乎就有一种洋洋得意之感。

甚至许仕达在那洋洋得意之后,也会去看看徐杰。坐在窗户边的徐杰,好似如何也摆脱不了各处投来的目光,甚至隐隐成了许多人真正的焦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仕达的心态,兴许也是在跟徐杰示威,也带有一种自我安慰,那种“有朝一日如何如何……”、“来日叫你好看……”、“你等着……”,这一类的词汇,兴许就是许仕达此时的潜台词。

许仕达有一种自信,自信自己终有一日会把那个徐杰踩在脚下,自信不是来自许仕达自己,而是身边这个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广阳王夏文,未来的皇帝陛下。

如此念想,也是人之常情。

徐杰似乎有些享受这种感觉,暗处里投来的目光,是怀恨在心也好,是如何复杂也罢,但是徐杰依旧还坐在这里,安静听着曲子,这种感觉,其实也有一种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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