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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便进一个试试(1 / 2)

('“楚大家既然已是良家,在下也并未有何恩惠于你,何必如此呢?”徐杰开口说道。

楚江秋脸上的紧张更多,口中又道:“徐公子,奴家别无长处,自小学的就是抚琴唱曲,奴家想去看看江南烟雨,望公子应允。”

青楼女子从良了,赎了自己的身,合该就与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嫁作人妇,相夫教子。但是现实往往又没有这么简单,一个青楼女子,就算有钱为自己赎身,大多数人依旧还是会留在青楼里。

因为离开了青楼,一个女子,没有家庭,无依无靠,又如何能在这个男权社会里活着?青楼里至少遮风避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真正受人欺辱,即便是伺候人的差事,清倌人们也还有个你情我愿。

青楼里的故事何其多,被达官显贵之家赎去做了妾室的,有受宠的,也有悲哀的。自己赎身跟了穷书生的,有相敬如宾的,更多最后被抛弃的。

徐杰知道这些,想了片刻,回头也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车架,并未看到车架里的人。转过头来的徐杰,点了点头,说道:“罢了,同去就同去,寻得良人,就嫁了吧。”

楚江秋面色一喜,又是一福:“奴家车架就跟在公子队伍后面。”

“到马队里面吧,如此好照应。”徐杰也与徐狗儿招手,让徐狗儿过来安排一下。

楚江秋起身上车,马队再次启程往南。

行不得多久,徐杰却又被人追上了,马蹄震天,尘土飞扬,便是无人来喊,徐杰也勒马回头在看。这般的马队出现在这里,徐杰心中都是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得一匹匹马出现在视线之中,空中已然传来的话语:“秀才老爷,可等等我啊,追得胖子我好苦。”

便是听到这声音,徐杰脸上都是微笑,回了一语:“原道你这胖子死了呢!”

“秀才端端不为人子,胖子,你这马不给他了。”

徐杰已经看清楚了那一匹一匹的马背上,竟然都是空的,马匹连绵不绝,怕是三四百匹不止。徐杰连忙话音一转:“胖子,你可想煞我也!想得我茶不思饭不香。”

空中的胖子话语如是答了一句:“秀才老爷当真矫情。”

徐杰嘿嘿在笑,看着一匹一匹的马,垂涎欲滴。只是近前才发现,这些马一匹比一匹瘦,用骨瘦嶙峋来形容也不为过。可见杨三胖这一路来,还真没有把这些马当回事,只怕半道上饿死的也不少。

胖子的身影终于近前,勒住马蹄,大手往后一挥:“给你的,都是你的,赶紧拿走,可烦死我了。”

徐杰嘿嘿在笑,徐家的汉子们那里还多等,皆下马回头,收拾着一匹匹被饿得不成样子的马,徐老八更是一脸的心疼,连忙拔刀割着路边的草去喂,还取盐巴与水来喂,汉子们也是忙做一团。

杨三胖拍了一下身后的刀柄,扬头说道:“秀才老爷,你道如何?”

徐杰光顾着看这么多马,随意答了一句:“什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胖子有拍了拍刀柄,说道:“我把那个室韦人杀了。”

说完胖子从马侧取下一柄铁胎弓,又道:“看看,看看这个,你要不要?”

徐杰明白过来,这胖子正在炫耀,需要人夸,笑道:“当真厉害,蜀地两刀剑,威风不减当年啊,比当年更加威风。”

胖子终于听到了夸,心满意足之下,把弓一抛:“给你了,这玩意我耍不来。”

徐杰接过铁胎弓,左右瞧了瞧,说道:“我也耍不来,不过我家二叔耍得来,给我二叔正合适。”

胖子也不管这些,问了一语:“你这是要往哪去呢?”

“回大江,官没了,以后只能走江湖啊。回了大江再去杭州。”

胖子听得哈哈大笑,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哈哈……我早就知道了,哈哈……秀才你当不得官的,你如何受得了那些人的管制,走江湖好,且让我带你纵横四海,打遍天下无敌手。”

“得了吧,我走江湖可不是你那般,你跟着我走走江湖,学一学这江湖到底该怎么走,岂能如你这般一年也不换一件衣服,风餐露宿没个人样?我走江湖,当是去享福的。”徐杰是要走江湖,但也如徐杰所言,不能像三胖二瘦那般的模样。

杨三胖还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汉子哪里注意过这些,此时忽然注意了起来,甚至还闻了一下自己的腋下,闻到一股酸臭之后,手也在鼻子上挥了挥,答道:“也行,你带我走江湖,先去给我买一件好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肥胖的杨三胖,衣服还真买不到,所以徐杰转头看向不远的车厢,车窗上有两人的脸,一个欧阳文沁,一个云小怜。

云小怜似乎心领神会,眉头一皱,立马接道:“奴家才不给这胖子做衣服,奴家只给少爷做衣服。”

徐杰哑然失笑,说道:“胖子,待得路过那个城池,叫人给你订做几身。”

杨三胖也在笑,口中说道:”这小媳妇,还嫌弃我。“

有了这三四百匹瘦马,行路的速度变得更慢了许多。

出得京畿,就入河南郡,河南郡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应天府,但应天府这个地名,历史上并非只用作一地。秦淮金陵在历史上的明朝,也有用过应天府的地名,也称为顺天府。

从河南郡在南下,就进入了淮河水系,最先进入亳州。亳州之地历史上出了不少大人物,其中曹操最为有名,曹操就是亳州人。

亳州是平原之地,自古盛产粮食,几乎是华北平原的最南端。这里也是南来北往的通衢之地。往西可郑州、西安、西北各地,往东连接扬州苏州入海,往北京畿,往南是淮河流域,两淮之地,自古也是富庶所在。淮河流域也是南北方的分界线。

亳州与寿州毗邻,这也是为何这里多镖局的原因所在。

所以亳州之地也并无名山大川,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反倒平静不少,也不曾听闻亳州有何高手纵横,江湖上影响力反倒不如寿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亳州之后,道路也就开始崎岖起来,并不那么平坦。

徐杰赶路多在马上,其实也是为里磨练骑术,徐杰对骑术是真感兴趣,倒不是想着什么上阵杀敌,就是觉得骑在马上有一种简单的畅快与自由,若不是队伍里有许多马车,徐杰更想打马疾驰一番。

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打马飞奔更能彰显男儿本色了。

官道上的客栈,大概对这般的马队欣喜非常,老远看得有马队来,客栈里的小厮就跑了出来,奔上里许脚步,也要把这般的大生意拉到自家去。

能有客栈的地方,也就是一日脚程的尽头,日头开始往西,深秋,开始昼短夜长,天黑得越来越早。过了这个宿头,那就只有露宿野外了。若只是徐家这些汉子,为了赶路,倒也无所谓。

但是队伍里有了女眷,也就该照顾一些。

最先赶到的小厮牵起了徐杰的缰绳,带着马队往自家而去,口若悬河说着自家客栈如何好,有上房,有院落,有美食,还有人罩着,安全舒适。

徐杰也时不时接一句话语,问着寿州城还有多远,问着亳州哪家江湖人势力最大。

这小厮虽然有些吹嘘,但是客栈还真不错,小院落不说雅致,倒也舒适。

来了这么大的生意,客栈里所有人立马都忙碌了起来,徐家的汉子们安放着行李,细心照顾着马匹,客栈之后,到处都是马匹,这么多马匹,还得防人盗窃,也就要人夜里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婚的徐杰,正是血气方刚,吃罢饭食,洗漱一番,早早关了房门。

夜里守夜的汉子,还当真守到了盗马贼,四个汉子手持刀剑从远处直奔客栈之后,显得有些仓皇失措,陡然看到这么多的马匹,个个喜上眉梢,刀砍缰绳,翻身就上马。

忽然有破空之声而来,四个汉子皆是应声落马,口中忍不住痛呼一声,每个人肩膀上都插上了一支羽箭。

几个汉子倒还硬气,忍痛站起身来,便有一人开口:“在下非有心盗马,还请主人见谅。”

说完汉子回头左右说得几句,手上提着四个钱袋,再道:“四百六十多两,求购四匹。”

远方传来一语:“不卖,赶紧走,拿着钱去治伤。”

汉子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拱手抱拳再道:“还请主人抬手,我兄弟四人被人追杀至此,有马能逃,无马怕是逃不了这一遭。”

远方几个守夜的汉子闻言,沉默了片刻,一人说道:“稍待,带我问问大哥再说。”

“还请尽快,贼人紧追在后,不久就到。”汉子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还恭敬行了一礼。

便听徐家汉子答道:“你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待我大哥定夺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个汉子看着客栈里的点点灯火,也在黑夜中寻着说话之人的位置。

一个汉子开口说道:“大哥,这马咱们不要了,赶紧走吧。”

头前那个说话之人回了一语:“而今我们都受了箭伤,还如何走?还走得脱吗?待得买了马,才有可能走得脱,唯有等上片刻。”

等了片刻,马主人依旧没有回话。

却是这四个汉子身后传来呼喊:“好多马啊!”

四个汉子听得这么一语,个个刀兵紧握,面色紧张,如临大敌。

又听得一人接道:“哇!!好多的马,快去禀报护法。”

四个汉子皆转身,握兵躬身,已然是战斗的姿态。

此时马主人终于回话了:“四位,我家八哥说不卖,你们走吧。”

四个汉子闻言,面若死灰,领头的汉子却还不依不饶,连忙又道:“求好汉再问一次,贼人已来,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救人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主人依旧答道:“我等不是做贩马生意的,当真不卖。”

这些徐家的汉子,昔日都是边镇重骑,何等爱马,当真是舍不得卖。至于江湖厮杀的事情,他们也见多了,事不关己,也管不上。刚才伤人也是他人自讨苦吃,招呼也没有一声就想骑着马走,怪不得旁人。

四个汉子已然紧作一团,护卫犄角。几人也知这马是抢不得的,那些马主人实在惹不起,上马比不上马死得快。

但是几人面前,无数人影开始闪烁,已然有人近前大喊:“在这里,在这里,追上来,都过来。”

四人知道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领头的汉子大喊:“不要怪大哥我害了你们,临死拉上几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亏。”

“大哥哪里话,兄弟岂能怪你,拼几个就是!”

“好,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江湖人,当真有江湖人的义气,江湖也并非都是那等贪生怕死或者尔虞我诈。江湖兄弟,许多时候义气当真不是说笑,当真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两肋插刀。江湖真要成势力,没有义气,其能成得了势力?

人影越来越多,都已近前,几十不止。

还听得有人大喊:“把马都占住,不得让他们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破空,这人面前脚下已然插了一支羽箭,箭杆箭尾还在不断震动摇晃,随着箭矢而来的,还有一句话语:“马匹不能动,要打要杀,别处去,伤了马匹,你们担待不起,不要在往林子里进了。”

徐杰本就带了一百出头的马匹,杨三胖又送来三百多匹,近五百匹马,在这客栈后面的稀松林子里,系到到处都是,当真壮观。这亳州,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这么壮观的场面了。

那人看了看面前插在地上的羽箭,听得黑夜里传来的声音,犹豫了片刻,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护法呢?到了没有?”

话音刚落,一人挎剑凌空越过许多人的头顶,到得头前,左右之人皆躬身行礼,口称“护法”。这人显然就是他们都在等的护法,这护法当真不凡,眼神精准锁定了黑夜之中几个徐家汉子的方位,开口说道:“对面可是官兵?”

徐家汉子回得一语:“不是。”

护法闻言,似乎去了几分忌惮,开口再道:“那这林子可是你们家的产业?为何入不得?”

徐家的汉子还解释一语:“林子并非我家产业,但是林子里有五百匹马是我家的,惊了伤了都是损失,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厮杀吧,免得一番祸端。”

护法眉宇一狞:“既然林子不是你家的产业,如何就进不得了,我便进一个试试。”

说完这护法已然起身,持剑往前而去,剑光直奔那是个中箭的汉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四个中箭之人中领头的汉子在刚才那一番来往对话中,陡然看到了一点点生的希望,转身就往稀松的林子里进,身形直接躲在马背之后,口中还大喊:“弟兄们,躲到马后去!”

这一招,显然就是祸水东引,这就是他看到的生的希望。另外两方人马若是打起来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那持剑而来的护法,第一目标就是领头的汉子,剑光一闪,领头的汉子转身再跑,但是这汉子头前的那匹马,应声倒地,一颗硕大的马头滚落在地。

霎时间,左右马匹全部嘶鸣起来,马蹄左蹦右跳,拴马的缰绳也被扯得嘎啦作响。

这祸水东引的计谋,倒是成功了,林子里的羽箭,嗡嗡而去,那护法提剑准备再追过去,却只能在黑夜之中挥剑几番,先把袭来的羽箭击落。

可见这护法的武艺,比那四个逃跑之人高上不少。

空中传来一声呼喊:“八哥,马被人杀了。”

羽箭还在不断攒射,护法好似也恼羞成怒了一般,寻着那几个黑暗之中的徐家汉子跃去,口中还在大喊:“尔等去杀兄弟会之人。”

这话语自然是吩咐那些下属的,立马就有无数黑影往林子里追去。

这护法好似丝毫也没有忌惮,即便听得林子里有五百匹马,但是当他知道马的主人不是官军之后,已然对能拥有五百匹马的势力毫无畏惧。

由此可见,这些人的背景,也非同小可。

护法的剑,已然近前,几个徐家的汉子皆从树丫之上跃下,弓弩已然不在手中,刀却握得紧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人虽然只有一剑,几个徐家汉子却如临大敌,虽然这几个徐家的汉子武艺并不算差,但是眼光更是极为老道,知道这持剑之人非同小可。

好在,好在那被呼唤的八哥转瞬已刀,一柄长刀横在了剑光之前。

交击炸响,似有光晕而出,徐老八稳稳站定,看了看对面那人,开口问了一语:“无冤无仇,何以这般痛下杀手?”

那护法好似依旧不惧,即便是在先天徐老八面前,身形一稳之后,开口便道:“难怪,原道是有高人在此,难怪几个喽啰也敢如此嚣张,连林子都不准人进。”

徐老八眉头微皱,知道面前这人境界不低,也在先天,开口又问一句:“我家的马可是你杀的?”

那护法毫不在乎,点头说道:“多少钱?”

徐老八已然要怒,却又问了一语:“何方神圣?”

“某乃摩诃左护法摩少阳。”护法答得一语。

徐老八却听不懂,显然他是真的没有听过什么摩诃护法。不过名字叫摩少阳,倒是听懂了。

此时又听马匹嘶鸣大作,徐老八左右环顾一番,看得一匹马前蹄跪地,腹部漆黑的血激射而出。徐老八已然着急,开口呵斥:”摩少阳,还不快快叫你麾下之人住手?“

摩诃左护法摩少阳好似依旧不在意,只答:“马匹价格多少,死多少赔你多少就是。”

几个被追杀之人,不断拿马匹做掩护,这马自然是要死伤的,摩少阳知道这里马匹众多,死伤一些,赔了就是。也是摩少阳心中多少有些忌惮徐老八,否则哪里会说回旋的话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八已然怒上心头,即便对面是先天高手,也再不多忍,刀已起,口中喊:“杀,伤马者杀无赦。”

两个先天高手大战再起,发出的响动,如同轰鸣之声,在这夜里更像炸雷。

几个徐家的汉子,已然回头抄起强弩,往林子里不断攒射起来,霎时间哀嚎大作。

摩少阳似乎也起了血性,开口大喊:“玄武门听令,杀人夺马。”

头前摩少阳还没有杀人夺马的心思,不愿轻易竖起强敌,也是这些马大多骨瘦嶙峋,并不如摩少阳的眼。此时到得这般地步,哪里还管得许多。

两大势力,因为四个什么兄弟会的江湖人,还真就这么拼杀起来。

只是下一幕让摩少阳如何也未想到,不远客栈之内,无数人影飞跃而来,更有许多人气机纵横,似有排山倒海之势。

摩少阳并不傻,借着一拼之力往后飞跃十几步站定,抬头看着那些闪烁而来之人,口中大呼:“住手,都住手。”

徐老八的刀却追击而来,徐老八脾气不比徐仲那般和善,也是徐老八在江湖上杀人如麻,才有江南血刀堂诺大的名声,此时哪里会罢手言和,唯有追击不止。

摩少阳提剑在挡,这回轮到摩少阳开口去问了:“不知何方好汉?”

“血刀堂!”徐老八怒答一语,手中的刀笼罩而下,刀还未到,摩少阳身上的衣物早已鼓荡不止,甚至摩少阳的胡须都被吹了起来,地上的树叶砂石全部凌空往外扩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八动手,当真不是开玩笑。

摩少阳面色极为严肃,身形不断向后跃去,但是如何也拜托不得刀影笼罩的追击。

“血刀堂,罢手如何?”摩少阳开口一语。

“晚了!”徐老八性子就是这般。

摩少阳虽然说出了回旋的话语,也并不代表摩少阳真的认怂了,便听摩少阳开口说道:“我摩诃无量,烈火焚心,血刀堂可当掂量着些?”

徐老八是真没有听过什么摩柯无量,这江湖上大概也没有几个人听过什么摩诃无量,徐老八刀势越发狠厉,刀剑一交,唯有一片飞沙走石的灰暗,连人影都已被遮蔽。

林子里四处惨叫不止,片刻之后,林子里的拼杀竟然戛然而止,因为两方战力悬殊巨大,这些从客栈里奔来的徐家汉子一加入战场,瞬间倒地之人无数,那什么玄武门的人立马就收缩的阵型,拼杀已止。

四个兄弟会之人,却只活了两个,马匹死伤已然有了十几匹之多。

徐杰已然走了过来,似乎有些心情不好,新婚燕尔夜苦短,被厮杀之声打断了,心情岂能好得起来?

徐杰听到了摩柯无量的词汇,也有些诧异,摩诃是梵文之语,佛教中也多有。无量不是梵文,却也多见佛经或者道藏中出现。摩诃无量,怎么听起来都像与宗教脱不开关系。摩诃就是“多”的意思,无量也是“多”的意思,又摩诃又无量,就是多得不能再多了。

徐老八与那摩少阳还在大战,徐老八微微占了上风,战圈之外,围了许多人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就在旁边围观,一旁的种师道慢慢走到徐杰身边,开口一语:“文远,此人是摩诃教,许久之前师傅曾经与我说过有这么一个教派,听闻几百年前就有,从吐蕃与回纥而来,许久之前在西宁州与兰州之地出没过,拜佛陀,又好似拜什么圣人,还拜一些奇奇怪怪的神圣。而今早已不见这教派在西北出没。若不是我还依稀记得师傅说过这么个事情,还真听不懂什么摩诃无量。”

“果然,果然是教派。大杂烩的教派,来自西北,但是西北都看不到,而今在亳州遇到了,奇了怪了。”徐杰实在疑惑,一个大杂烩的教派,取了一个“多得不能再多”的名字,还真是贴切。

场中两大先天,已然越打越是激烈,好似要到了紧要关头。

徐杰往前两步,开口大喊:“八叔,且先停手吧,待我问上几句。”

教派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实在不可小觑,民智少开的时代,教派的蛊惑力极为恐怖,从汉末太平道的黄巾起义,到后世的太平天国,历史上不知发生过多少这种事情。也由不得徐杰不谨慎。

徐老八闻言身形直射而出,已然站在了徐杰头前不远。

徐杰此时方才看清楚摩少阳,摩少阳大气粗喘,徐杰往前又走几步,开口问道:“摩诃教?”

摩少阳点点头:“摩诃圣主座下!”

“圣主?”徐杰听得有些发笑,这种名头,又是圣又是主,不知皇帝听来是何想法。

“你们不好好在回纥回鹘之地待着,到亳州来作甚?”徐杰是真想知道这个问题。

摩少阳正在不断打量着面前这些人,说话的这个年轻人,境界不凡。一个断腿的汉子,境界不凡。一个肥硕的胖子,境界不凡。刚才说破摩诃教跟脚的汉子,境界也不凡。还有……似乎没有了,又好似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少阳心中狂跳不止,对于今日碰到的这个场面,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也惊骇非常。屈指一数,五六个先天。摩柯教中,加上圣主一起,也不过五人先天。两大护法,四门主中的两个。

摩诃教中,圣主之下有左右护法,护法之下四方门,青龙、朱雀、白虎、玄武。摩诃教并非没有入过中原,一百多年前曾经在西北出过乱事,甚至影响到了陕西与河东。只是覆灭得也极快,那时候正是拓跋部锋芒正盛的时候,正与大华摩擦起来,开了几场战端。

双方皆屯了大军在西北。摩诃一起,两国皆是雷霆之势。不仅大华境内的摩诃迅速被覆灭,连拓跋部也对境内摩柯下手。摩诃从此销声匿迹,只在几国夹缝中偶尔有听闻。

这些徐杰显然不知,在场也无人知晓。唯有种师道听他师傅说过只言片语。

如今摩诃出现在亳州,兴许也是因为摩诃教中,这一代人忽然天才辈出,一出就是五个先天,让摩诃教信心倍增。兴许更是因为摩柯教想东山再起,缺少钱粮。唯有往东而来,亳州四通八达之地,便是重要的节点。

“我摩诃东来,只为渡人苦厄。”摩少阳答得一语,摩这个姓氏,显然也不是摩少阳本来的姓氏,而是教派姓氏。

徐杰听得这句话,脑中一紧,最怕的就是这种教派话语,蛊惑力十足。

此时两个得生的兄弟会之人奔到头前,开口大喊:“血刀堂的各位大侠,小的是亳州兄弟会的大当家曹胜,还请各位大侠为小的做主,兄弟会愿以血刀堂马首是瞻。”

徐杰转头看着这个肩膀上插着羽箭,浑身是伤的曹斌,开口问道:“可是他们要你交钱,你不答应,所以招来灭门之事?”

徐杰猜测得自然不差,教派这种组织的行事风格,往往比一般江湖门派更加狠厉。因为教派可以不顾一切道义规矩,教派有自己的精神信仰,有自己的道德体系。也是这一点很可怕。

曹胜连连点头,答道:“大侠,正是如此啊,不仅如此,他们还要让我兄弟会入那什么邪门教派,供奉那大逆不道的什么圣主。我兄弟众人今日不过拒绝几句,当夜就遭此横祸。这江湖岂容得这般人,血刀堂执江湖牛耳,岂能容得这般毫无规矩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看着曹胜,面色也不好看,曹胜多少有些自作聪明,又捧又抬的目的,徐杰一清二楚。徐杰也左右知道了今天为何起了这场厮杀,对于这祸水东引的曹胜,也无多少好感。

对面那摩少阳,听得曹胜说他是邪门教派,已然怒起,剑光一闪,直奔徐杰面前的曹胜而来。

只是这剑被一柄暗红的刀挡了一下,摩少阳也凌空退了不远站定,看着徐杰,心中惊骇更甚,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人,再如何天才,想来也不过刚入先天,竟然如此轻易就挡住了自己。

摩少阳开口说道:“血刀堂,尔等当真要与我摩诃过不去吗?尔等以为我摩诃好欺辱不成?圣主承天之威,岂是尔等可以匹敌的?”

传教这种事情,按理说与那些平民百姓关系比较大,越是贫困百姓,越有关系。但是江湖势力,显然也是他们需要控制的。

徐杰看着摩少阳,看得片刻,打定了主意,叹了一口气:“唉,出了朝堂,还不能教人消停。这事我是如何也不想管,却又过不得良心。”

徐杰的话语听得众人都不明所以,也是徐杰在自言自语,这种邪门教派带来的伤害,从整个社会层面,到普通平民个人,伤害都是巨大无比。

就如徐杰口中所言,徐杰是真不想管,但是又不得不管,一旦让这摩诃在亳州站稳了脚跟,开始蛊惑起民众,便会如野火燎原,到江南,到大江也就不远。

徐杰就算不想着什么为国为民,也要想着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家乡。

徐杰更是知道,这真是个大麻烦!所以说出的话语,有些无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教派这种组织,有一种控制人心的能力,比普通的江湖势力难缠,教派里真正的信徒,也比一般江湖人悍勇许多。

在这方面,徐杰多少有些顾忌在其中,这也是徐杰口气中的无奈。

摩少阳有一种自信,这种自信来自如今摩诃教内的人才辈出,其实也来自所谓信仰,他听得徐杰那没头没尾的无奈之语,手中的剑微微在身侧横了起来,也没头没尾问了一语:“血刀堂在杭州?”

徐杰并不答这一语,而是也问道:“摩护法是西宁州人?”

徐杰问完这句话语,也随着摩少阳那般把刀横了一下,其实这就是准备动手的预兆。

摩少阳看着徐杰,头前他见得满场先天好几个,倒是并没有把徐杰真正当回事,此时才发现满场众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唯有徐杰站在最头前与他说话,原来这个年轻的徐杰才是这么多人中的话事人。

摩少阳多少有些惊讶,看着徐杰横刀的动作,脚步微微往后退了退,扫视一番头前,回头又看看己方那些人,答道:“本护法兰州人。”

兰州与西宁州,都是边境之地,几方势力交汇之处,兰州自然是大华境内,北有拓跋,南是吐蕃,往西有回纥。

徐杰又问一语:“摩诃可是在兰州?”

摩少阳陡然有些紧张起来,似乎发现了徐杰问这些话语的目的,并不再答,而是说道:“你是血刀堂何人?”

徐杰没有听说过摩诃,因为摩诃久不出世,但是摩少阳听说过血刀堂,因为血刀堂大名鼎鼎,虽然远在兰州的摩少阳也并不如何了解血刀堂,但是这个名声,多少有些听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问这几句话语自然是有缘故的,就是想弄清楚摩诃到底在哪里,如果仇怨结了,总要冤有头债有主,总要知道到哪里去寻自己的敌人。见得摩少阳避开话题不答,徐杰大概也了然于胸了,如今这摩诃,十有八九真在兰州了。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徐杰也不多说,直白开口:“血刀堂徐杰,摩护法,与你最后商量一事如何?”

“说。”摩少阳简短答道。此时的摩少阳,心中真起了忌惮。事情多是如此,狠厉都耍了,威胁的话语也说了,起不到作用,那就是刀兵相见,真要起拼杀,此时的局面,由不得摩少阳不忌惮。

所以摩少阳也转身点头与身后之人示意了一下,这个示意,大概就是需要搬救兵了,摩诃东来,可不是只有摩少阳一人,摩诃先天五个,来了三个,摩少阳是领头之人。还有玄武门与朱雀门的门主,两人都是先天。

已然有人从人群慢慢退出而走,徐杰也看在眼里,并不阻拦,而是口中说道:“摩护法从兰州来,不若此时回兰州去如何?拓跋回纥吐蕃,乃是外敌所在,摩护法是汉人,不若就往敌国而去,如此井水不犯河水?”

摩少阳终于是听明白了徐杰的意思,笑了笑:“哈哈……血刀堂当真不同凡响啊,那喽啰只是不让人进个林子,你却让我等连大华都不能进。看来你我是道不同,如何也难以为谋。起初东来,倒是想过要与那家豪强拼斗,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徐杰,你划下道来,我摩诃一一接下,摩诃无量,烈火焚心,世间苦厄无数,渡之不尽,唯有金行怒目,杀身成仁。”

最后几句话语,似是释门之人说的话语,却又不是和尚在说,这摩诃教义,显然有很大一部分来自释门,难怪种师道说他们也拜佛陀。若真是释门,倒也好说,如今的佛教,早已不是唐之前的佛教,如今的和尚,大多真正回归了单纯的佛门意义,或者说真的多是苦修之人。这样的人,其实好讲道理,得道高僧,动手是其次,道理更重要。

但是摩诃显然不是释门,说出的教义之语,不免听得出一股狂热之感,教派一旦过于狂热,已经就不是道理能说通的了。

徐杰也就知道辩论是没有意义的,一语:“摩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条道,如何?”

摩少阳脸上少了忌惮,多是怒火与坚韧,剑往前一指,喝问:“谁来!”

徐杰已然起身而去,刀在空中,口中一语:“那就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曹胜一边往后退,口中还大喊一声:“徐少主小心啊,此人武艺实在骇人。”

曹胜刚才听闻徐杰这个名字,已然知道徐杰是谁,此时人在后退,口中还出言去提醒,大概是知道一定要把这个善缘结下来,往后说不尽的好处。

徐老八瞪了曹胜一眼,说道:“滚到后面去。”

显然徐老八也知道曹胜算计了徐家,如今凭添一方大敌,对曹胜岂能还有多少好感?没有与之计较这些,已经就是心胸宽广了。

曹胜知道了徐杰是谁,自然也猜得出这位“八哥”是何人,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血手刀徐八爷,如此开口呵斥一语,曹胜吓得身形一抖,连忙低头往人群之后而去。

不论如何,这死局当真被曹胜逃了一遭,他算是走了莫大的运气。

刀法还是那刀法,摩少阳刚才与徐老八交过手,多少也熟悉了。但是再交手的感觉,已然不同。

徐老八是一种悍勇老辣,徐杰却是一种锐利,锋芒尽出的锐利。

摩少阳呢?摩少阳是一种偏激之感,并非是偏执,而是偏激!

人若长时间处于黑夜之中,就会发现月光越发的明亮照人,这也是眼睛的自我调节能力,当适应了黑夜,月光之下的东西也就不再那么黑暗。

稀疏的林子里传来阵阵风声,吹出一些鹤唳之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场中炸响连连,后面临官道的几处客栈,早已灯火通明,早已入眠的那些人,早已都被惊醒。

连带欧阳文沁也穿好了衣服出门寻来,她大概是实在放心不下,在小怜与几个徐家汉子的陪同下,打着灯笼而来,还未近前,就一眼认出了那上下翻飞的徐杰。

“啊!”欧阳文沁吓得一声惊呼,刀光剑影实在吓人,转头连忙去问云小怜:“小怜,夫君如何与人拼斗起来了?这当如何是好啊?快快去叫二叔八叔劝一下。”

欧阳文沁在文昌书院是见过徐杰与人比武的,但是比武是比武,听得比武二字,就能让人安心不少。如今出门在外,离家千里,与人兵刃相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怜也抬头在看,口中却道:“夫人放心,二叔八叔都在,少爷可不会有威严,少爷武艺可是了不得的,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是他对手。”

云小怜在徐家长大,这几年对这江湖事有了不少了解,心中并不担忧。江南血刀堂的威势,云小怜一清二楚。

但是欧阳文沁看来不是这回事,因为那场面飞沙走石,炸响连连,甚至能看到寒光之下的徐杰,好似险象环生一般,总有兵刃贴着徐杰飞来飞去,让欧阳文沁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开口又道:“小怜,那人好生厉害,夫君怕是……怕是……”

说话之间,欧阳文沁的脚步急忙加速起来,直往头前去。

徐老八却已转头来看欧阳文沁,大概是老远就知道她来了,回头笑说一语:“侄媳妇,不必担忧,你且在此处看着,杰儿可了不得,待得再过十来年,江湖上只怕就寻不到敌手了。”

再过十来年,徐杰三十岁,江湖无敌手,倒也不知徐老八说得是真是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文沁并不放心,眼神一直盯着头前不远的拼斗,手在袖笼里握得紧紧,丈夫与人拼命,欧阳文沁这般的大家闺秀,想法与这些江湖儿女显然不同。

一旁有一个背琴的少女,也开口安慰道:“文沁姐姐不必担忧,若是文远哥哥不敌,且看老虎的厉害。”

话语说着,琴也卸了下来,竖在身边,老虎小姑娘大概也不是那种把江湖规矩当回事的人,徐杰若是不敌,这琴音当真就会激烈而起,伴随一道道劲力无声而去。

欧阳文沁回头看了一眼雷老虎,眼神立马就转向了徐杰。

小老虎似乎感受到了不信任,开口又道:“文沁姐姐,你莫要小看我,我可厉害得紧,不信……不信你问文远哥哥,他都……他都打不过我。”

老虎一言,徐老八便是哈哈大笑,又听得雷老头开口说道:“嗯,我家小老虎厉害得紧,徐小子当真打不过。”

这对爷孙一唱一和的,徐老八更是大笑不止,直觉得有趣,周遭不少人也笑出声来。

雷老头却还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样,对自己说出的谎言毫不心虚,似乎迎合自己的孙女比较重要。

小老虎也学着雷老头昂首挺胸,又道:“文沁姐姐,你就看着,看着我的厉害。”

大战的局面已然白热化,空中传来徐杰喊出的话语:“摩护法,且试我一招剁来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的大战,徐杰还能说出试招的话语,也不知徐杰是真的这般信心非常,还是徐杰有意在起攻心之策。

摩少阳内心早已惊骇非常,这么个年轻的先天,本就让人惊讶,而今这么个年轻的先天,竟然与他打得不落一丝一毫的下风,摩少阳更是惊骇,那一点点轻视之心,早已去了就校园外。此时听得徐杰要出绝招,由不得他不打起十二分心神,注视着那道刀光。

刀光真的来了,摩少阳经验十足,头前一刀挡完,已然知道不好,身形不断往后退去。

杨三胖看得徐杰用上了自己的绝技,拍着肚皮在笑,转头与徐仲说道:“徐兄弟,不若你让这秀才拜我为师如何?”

徐杰,杨三胖是看得上的,只是收徐杰为徒的想法,杨三胖有过,但是也打消了念头。此时杨三胖不知为何又起了这般的念头,时间一晃就是三年,杨二瘦也走了两年多。似乎杨三胖的心思也起了许多变化。

徐仲闻言笑道:“三兄,你若看得上杰儿,只管去教就是。”

杨三胖一本正经说道:“那不成,亏本的事情我可不做。龟儿子才做亏本的事情。”

徐仲笑而不语,似乎总觉得亏本的事情,这个胖子大概还是要做的。这胖子似乎真要当个龟儿子。

急退的摩少阳,面对那一刀“砍去”,瞬间之中,脑中不断想着破局之法,高手如此交战,退就已经失去了先机,想再从先机中翻转回来,何其之难。

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两声大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法,属下来了!”

“护法勿急,属下已到!”

随着呼喊之声,空中两个黑衣疾驰而来。显然这摩诃之人,也并不把所谓江湖规矩当回事。

呼喊之后,还听得一个女孩童声大喊:“文沁姐姐,你看我,你快看我,我打那空中飞来的两个人。”

竖着的琴,陡然横在了半空,音节激烈非常。

欧阳文沁当真转头去看,看得一双修长的嫩手在琴弦上只留残影。

还听得小老虎急切的话语:“文沁姐姐,你看不到,你快看空中,你看那两人。”

欧阳文沁被这小老虎说得一愣一愣的,又连忙抬头去看空中。

却也没有看到什么变化,显然那空中疾驰而来的两人是有一点变化的,身形左右扭动了几番,已然把雷老虎小姑娘的劲道躲了过去。

只是这种小变化,欧阳文沁哪里看得出来,早已是一头雾水,似乎还在想着小老虎显摆的到底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老虎终究是一个小姑娘,并不能真的威胁到先天高手。就如当初那般,也并未真的威胁到徐杰,当时近身的徐杰,看得这么一个小姑娘,也并未真的与她为难,最后只得捏了一下这姑娘的脸颊。

此时的小老虎,当真有些尴尬,本以为那两个疾驰而来的人会如林中的飞鸟一般,在自己琴声之下应声落地,哪里知道会是这般结果。

小老虎卖弄不成,失了脸面,更是着急,口中又道:“文沁姐姐,你再看,你再看。”

欧阳文沁已然来来去去在看了。

小老虎手在琴弦之上叮咚不止,那两个疾驰而来之人,已然就要落地,也不见有丝毫变化。

小老虎好似都要急哭了一般,琴弦的声音都失真了,能听到大力之下的杂音,音调也开始杂乱无章。

黑暗之中,却有一只手从小老虎的腋下伸到了琴弦之上,拨弄了两下之后,迅速收了回来。

本已杂乱的音调中,多出了两声轻微的杂音,连雷老虎都没有感觉到。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

唯有徐仲徐老八与杨三胖以及种师道四人转头往这般看了看,似乎感受到了一些异样。

随后就看得那两个马上要落地的人,身形忽然在空中一止,随后不明所以往后飞去,轰然落地,方才左右慢慢爬起,动作再也利落不起来。只是众人看不到两人脸上那种惊恐万分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这边,“砍去”早已用完,摩少阳已然尽落下风,招架有多,攻势全无。

还听得一个少女鼓掌叫好:“文沁姐姐,你看到没有,那两人被我打飞了。”

欧阳文沁此时看得徐杰再也不是那般险象环生的模样,没有了剑光在徐杰身上飞来飞去,心气大松,也见得那两个能在天上飞的人轰然倒地,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老虎妹妹厉害。”

小老虎一脸自得,把琴一竖,又是连连鼓掌,说道:“我……我是琴仙。文沁姐姐,你记住哦,我是琴仙。”

“对,我孙女是琴仙。”雷老头捋着胡须在笑。

徐仲笑而不语,徐老八却说道:“琴仙啊琴仙,好个琴仙,算是开了眼界,当真绝技不凡。”

杨三胖却凑到头前来,问雷老头:“诶,老头,这物事是怎么耍的?能不能把我刀飞出去杀人?”

雷老头还未答话,琴仙小老虎却答道:“大胖子,刀可飞不出去,飞出去了你就没有刀了。”

杨三胖低头又道:“小老虎,你教教我,你家老头子肯定舍不得教,你教教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胖子,你学不来。”小老虎似乎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胖子学不来,大概也是知道杨三胖连乐理都不通,自然是学不来的。

杨三胖有些失望,却也不离开,反复看着雷老虎身旁竖着的琴,兴许杨三胖也在怀疑是不是这张琴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地方。

那边的大战也快要落幕,落幕并非是已经能决出生死了,徐杰想一人单杀摩少阳,其实有些不太现实,因为摩少阳若是想跑,徐杰还真拦不住。徐杰有一招断海潮倒是可以单杀先天,但是断海潮在这种时候,用出来并不能达到想象中的威力,十有八九也难真的把摩少阳格杀当场。

说到底,也是这摩少阳当真不可小觑。只要摩少阳一心逃跑,徐杰还真没有多少办法。

此时的摩少阳已然开口:“徐杰,你血刀堂当真要管这般闲事?”

远处两个摩诃先天,已经受伤不轻,起身来也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再往前去,犹豫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在不断关注着空气中的变化,那无形的劲道,实在太过骇人,此时这两人心中有一种恐惧之感,耳目不断来回寻找,想弄清楚刚才伤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以摩少阳再开口说话,也是在做最后的努力,最后再来危险一番。

只是这威胁听到徐杰耳中,自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便听徐杰答道:“你们最好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教派,如同马蜂窝,虽然教派多在贫苦民众中比较有市场,但是就是这些贫苦民众,一旦信了邪教,就会疯狂。徐杰深知这一点,心中也没有要把摩诃一网打尽的想法。连大华与拓跋两个国家都没有把摩诃彻底覆灭,徐杰更不会想这种事情。

所以徐杰所想,就是尽量能把这些人赶走,如此最好不过。不死不休之前,多少还要留一点余地。

倒也不知摩少阳如何去想,此时的摩少阳当真转头就走,口中还在呼喊:“都随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数黑影转头而去,徐杰并未去追,对这个局面,徐杰是能接受的,只要这些人忌惮之下,退回兰州、回纥、吐蕃、拓跋等地,徐杰还真不愿意与教派不死不休下去。

已然转头奔出几十步的摩少阳,最后留下了一语:“徐杰,来日圣主当亲自上门拜访。”

徐杰闻言皱了皱眉,答了一语:“恭候大驾!”

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十几匹马的命,换了二十多个人的命。倒是也没有必要再去纠结赔偿马匹的事情。

徐仲拄着拐走到徐杰面前,说了一语:“这些人不好惹啊。”

徐杰点头:“二叔,这些人当真不好惹。明天不走了,在亳州留两日,最好这些人真的离开了,也当去信到京城,提醒老师注意一下,各道路郡府都该防范起来,摩诃若是真入中原了,祸害不小。”

徐仲并未如徐杰想得那么多,本只当做江湖冲突,听得徐杰言语,多想了一些,说道:“朝廷自然不会容忍这些人。”

欧阳文沁此时也到得头前,上下打量了徐杰一番之后,见徐杰完好,并未说话,只是微微低头。

徐杰上前拍了拍欧阳文沁的后背,笑道:“不必担忧,我可死不了。”

“伤了也不行。”欧阳文沁答了一语。

徐杰继续拍了几下欧阳文沁,笑道:“也伤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文沁似乎不信,却也不言。

雷老虎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文沁姐姐,有老虎在,你不用怕,文远哥哥可不会让人打败了。以后我一定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让所有人都知道琴仙雷老虎的厉害,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文远哥哥了。”

雷老虎也不知为何有这么一个想法,话语刚说完,徐杰的手也拍在了雷老虎的头上,雷老虎连忙抬手去挡,说道:“可不能拍琴仙的头,拍多了不长高了。”

“嗯,多谢老虎妹妹出手相助。”徐杰话语再说,眼神却看在还有一段距离的雷老头身上,也与雷老头点头示意。

雷老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不予理会。

徐杰也不在意,左右寻了寻,开口喊道:“曹胜呢,叫这厮过来。”

“徐少主,小的在这里。”曹胜一边答话,一边往徐杰面前奔来。

徐杰看着奔到面前的曹胜,看着曹胜忍着伤势疼痛躬身拜下,本想教训几句,也没有说出口,而是说道:“回城里去,招呼手下人到乡下四处打听一下,若是摩诃教之人没有走,到这客栈里来报我知晓。记得报了官府来收拾这些尸体。”

曹胜闻言又是一拜:“徐少主放心,这般的小事,小的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徐杰抬手挥了挥,示意曹胜离去。随后左右说道:“睡觉,都睡觉。”

徐杰边说着,边往客栈而回,路过雷老头身边,停了一下脚步,开口问道:“老头,你也睡觉,别到处乱走,小心夜里被人乱刀砍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老头闻言大怒,指着徐杰说道:“你小子今夜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怎么还平白污人清白?老头我是那样的人吗?”

徐杰手中刀还未归鞘,抬起来扬了扬,一副坚决模样:“砍死你。”

雷老头好似受了莫大的冤屈,躲了躲面前乱扬的刀,口中再答:“小子,污人清白啊,不带这么污人清白的,老头我几十岁的人了,还受你这小子威胁,还有没有天理了?”

徐杰也不多说,已经走过了雷老头面前,脸上的坚决成了些许的笑意。

此时雷老虎走到雷老头面前,张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爷爷,问道:“爷爷,文远哥哥污了你什么清白?”

老头尴尬地笑了笑:“那小子……那小子啊,他污蔑爷爷偷他家东西了。”

一脸无辜的雷老虎问道:“那爷爷你偷了吗?”

老头怒不可遏,跳起脚来说道:“老虎啊,爷爷是那样的人吗?爷爷会去偷东西吗?”

雷老虎看着跳脚的老头子,想了想,说道:“奶奶说你心虚的时候,就是这般跳脚赌咒的模样,那你肯定是偷了人家东西了,还不快点还给文远哥哥。”

雷老头气得转身就走,口中还再说:“我这辈子也没有偷过人家东西。”

雷老虎哪里肯信,抱着琴就追:“爷爷,你还了文远哥哥东西,我还是会原谅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城,夜半,北门。

几个骑士飞奔而来,在城门下不断大喊:“快去叫你家指挥使来,快快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城楼之上的士卒睡眼惺忪往下打量着,也在骂骂咧咧,口中懒洋洋回得一语:“我家指挥使不在城楼,待得天亮开城门的时候你们在进城。”

“你他娘的,当值指挥使竟然不在城楼里,还不快去找人来,太原王大帅紧急军情,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有几个脑袋?”城下之人急切非常。

城上睡眼惺忪的士卒闻言,陡然醒了过来,开口再问:“什么东西?军情?”

“军情!太原王大帅的紧急军情!”楼下之人气得大喊大叫。

“稍等片刻,稍等片刻!”这士卒边说着话语,边拉着左右的衣衫,也飞快往城楼而下。军情这种事情,他还真知道轻重。只是这京城,不知多少年没有半夜来的紧急军情了。

天还未亮,欧阳正也被人叫起来了,皇城的钟声也响起来了。内城里无数院楼皆在掌灯。许多官员都顾不得穿戴整齐,就上了马车往皇城里去。

刚刚登基的皇帝陛下坐在垂拱大殿之上,如何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惊慌。

军情没有多少内容,只有一件事情,常凯在大同自封为王,赵王。开王府,封百官,还上奏讨封,要让大华新的皇帝陛下承认这个赵王。

上奏讨封的奏折到得太原就被王元朗看到了,王元朗立马亲自点兵北上去问,双方在五台山下代州城对峙了一番,先是来回传信,起先王元朗是谆谆劝导,常凯自然是听不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王元朗就变成了骂,常凯自然也恶语相向。

然后就是双方在代州城下箭雨互射,打起来了。最后还是王元朗忻州,攻城的一应准备都没有,而且王元朗也不敢擅自做主,便连忙快马加急来报京城,等候定夺。

其实紧急军情就一个事情,常凯拥兵自立了。连带一封常凯讨封的奏折也来了,甚至直白而语,若是朝廷不承认他为赵王,他就去当室韦人的赵王。

多事之秋,新皇帝夏锐心中还有些抱怨,抱怨为何他登基,就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朝中文武赶来的已经有几十人了,太原来的奏报在许多人手中传阅。

夏锐坐在龙椅之上,也懒得再等更多的人赶到,开口就问:“诸位卿家可有对策?”

欧阳正低头在想,场中没有一人回答话语,打仗的事情,这些人还真没有几个经历过。昔日那场大战,这些人还大多是小官,不曾真正参与见证。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时不时往欧阳正看去,等着欧阳正开口。

有些惊慌的夏锐也不自觉看向欧阳正:“欧阳公可有对策?”

欧阳正沉默片刻,脑中认真分析了一下,方才开口:“启禀陛下,常凯拥兵自重,野心不可谓不小。大同北靠室韦草原,境内雄关不少,代州掌管雁门一线,阻了太原进军之路。反倒是燕京往宣府一线,进军大同更为便捷。所以眼下之策,陛下可封他为赵王,先稳住常凯,以保边关长城不失,再命王总兵带精锐入燕京,整合兵马器械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灭之。如此方为稳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公的意思是让朕封他为王?”夏锐其他的听得半懂不懂,夏锐甚至连大同、太原、宣府、燕京这些边镇的地理位置都没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也就听不懂欧阳正什么这边有雄关难攻,那边好走的话语。

这位皇帝陛下,此时兴许需要摊开一张大地图,让欧阳正指着地图慢慢解说,他才能知晓欧阳正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皇帝,连自己这个巨大的国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都没有一个确切的了解。文不成武不就,实在不假。夏锐这辈子没有出过京城,大概这辈子也没有认认真真看过地图。

欧阳正点点头:“陛下,封其为王,乃是缓兵之计,也是惑敌之策。李启明之事刚完结不久,先皇又宾天而去,陛下刚登大宝,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必须要从长计议。”

夏锐想了想,说道:“不知还有什么要从长计议,而今已然是贼人造反,不遵皇命。王元朗不是有大军在太原吗?何不直接命王元朗进军大同,剿灭反贼!此时不与反贼势不两立,还纵容与他,岂不是助长贼势?”

“陛下,大军出征,并非简易之事,且不说钱粮调度,攻城器械也要打造,各方人马需要征发,皆要有个准备的过程。大同乃边镇要地,大战不可轻起,要么不起战端,任其拥兵。若是战端一起,必要一击而成。一旦拖入持久局势,常凯必然反复,万一常凯当真放室韦人入关,那才是后患无穷。还请陛下听从老臣之言,先示敌以弱,待得万事俱备,再开战端。”

欧阳正的意思也并不复杂,常凯在大同,要么不开战,忍着他。一旦开战,就要势如破竹,段时间内就解决问题。不能把战事拖成持久战,持久就会生乱。不能给常凯时间去与室韦人讨价还价,也不能给室韦人集合大军的时间。这样才是稳妥。

如何一击而成?那就要方方面面准备妥当,一切能准备的都准备好,这样才有一击功成的可能。

夏锐又想了想,想起了常凯上奏讨封的奏折,奏折里面暗示的威胁话语,让这位皇帝陛下怎么都觉得自己这个天下之主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开口一语:“欧阳公,这般无君无父的反贼,当真就随了他的意?朕如何也想不过,还要给贼人封王?”

夏锐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去看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学士崔然此时也开口一语:“欧阳公,常凯拥兵讨封,若是成了!若边镇人人都效仿之,都拥兵讨封,那当如何是好?来了个安禄山,岂能不又来个史思明?”

安禄山与史思明,就是唐玄宗之安史之乱。

夏锐连忙接道:“大学士所言极是,来个安禄山,必然又来个史思明,那当如何是好?朝廷岂能与叛贼示弱?天下人见之,还以为朝廷无能,还以为朕无能。”

欧阳正连忙又道:“陛下,此示弱,并非真示弱,而是为了稳住贼心,不使边镇长城落入室韦之手,是为了整个天下之安危。待得万事具备,拿下常凯,又保边镇,才是稳妥之策。”

夏锐摆摆手道:“欧阳公,朕以为,备战是备战,封王万万不可,一旦如此,必有后患。命王元朗备战就是,一切备好,立马剿贼。”

“陛下,若是不封王,就怕常凯心思不安,多方联络以保平安,如此怕那室韦早作打算,室韦本是散居草原,聚兵所需时间较长,一旦室韦早有准备,大军聚起。怕是变数颇多。”欧阳正为何非要把这王封给常凯?

就是怕常凯不安心,一旦常凯不安心,就会与室韦人联系。室韦人一旦提早收到了消息,信了常凯的一些话语,自然就会提前聚兵。那时候就算灭常凯是摧枯拉朽之势,也怕常凯最后关头把早已聚了兵马的室韦人引进来了。

反之,常凯若是安心一些,便不会真与室韦人有什么实质性的谈判。室韦人也不会轻易聚兵马,也就给了更多时间给王元朗。

欧阳正把话语说得极为清楚,夏锐看了一眼崔然,挥了挥手说道:“封王之事不可谈,岂能让反贼要挟朝廷?更不可让他人效仿之。下旨,命王元朗统御太原宣府燕京三镇,尽快备战出兵剿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江还是那个大江,有黄鹤楼,有长江宽广,似乎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

青山稍稍有了一点不同,原本的那个沉寂的小县城,而今不知为何南来北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徐家镇前囤货的仓库也越来越多,以往徐家镇也不是这富水河道上的货运节点,而今硬生生成了这么一个货运节点,连带得到徐家镇来讨生活的人也多了起来。

徐家的少爷回来了,在当地也是轰动一时的事情,镇口的功名大牌坊,兴许几百年后也还会伫立在那里,告诉徐家后世子孙几百年前有一个叫徐杰的先祖,曾经考中过进士,在朝廷里当过官。

把媳妇带回来了,只能感受一些光线的老奶奶高兴非常,捧着孙媳妇的脸摸来摸去,想知道这个孙媳妇长了一个什么模样。

待得摸完之后,便把孙媳妇拉到厢房里不知谈论一些什么。

徐杰刚到家不久,青山知县就上门来了,好一番寒暄,自然带了厚礼。这让徐杰多少有些尴尬,兴许这位年纪不小的知县,还并不知道徐杰是被新皇帝革职的,若是知晓,兴许就不会这么热情了。

也兴许这位知县知道徐杰是被革职的,奈何徐杰有一位帝师的老师,眼光长远一些,讨好一番徐杰也不是坏事。

待得四处上门拜见的同乡之人都散了去之后,徐杰面前,围着的是一帮孩童,七八岁、十来岁。镇子里请了许多教书先生,而今这些孩童个个都在学堂里上学,打徐杰这里起,这徐家两千多号人,往后当真算得上是诗书传家了。

徐杰带回了几大车的书,都被安放在祠堂里面,算是族产,所以徐杰在这一帮孩童面前,一次一次嘱咐着大家要爱护书籍,不能损坏。

孩童们问的问题徐杰也耐心慢慢回答,说着京城是个什么模样,考试怎么考,朝廷有哪些部门哪些官,都负责什么事情,皇帝长什么样子,将军长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亦或者也说说从县城出去是哪里,东南西北各到哪里,天下是个什么样子……

这些,就是见识了。知道人并不把这些当回事,不知道的人,在土地里埋头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些信息。

这个时代,信息就是如此,知识也是如此。信息与知识,都是属于少数人的。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被田地牵绊着,一辈子都在为一口粮食辛勤劳作。

读书,奢侈至极。真正的眼界与见识,兴许比读书还要奢侈。

直到深夜,这些孩童都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都不愿意离开,也不见有人来叫孩童们回去吃饭,大概是各家大人也知道自家孩子能听徐杰教导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直到徐杰起身吩咐着这些孩童各自回家睡觉,孩童们才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回家去了。

待得徐杰洗漱一番回到房中,欧阳文沁早已躺在床上在等。

徐杰看了看欧阳文沁,似乎觉得欧阳文沁有些奇怪,开口问了一语:“娘子,你怎么了?”

欧阳文沁闻言便是一脸通红,也不答话。

徐杰又问:“娘子,你莫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文沁见得徐杰真以为她病了,连忙说道:“妾身未病呢。”

徐杰越看欧阳文沁,越是觉得奇怪,又问:“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欧阳文沁犹犹豫豫,终于说出了真相:“奶奶今天教导了生儿子的方法……”

徐杰闻言便是大笑,却也不多说,心中大概是不信还有什么生儿子的方法。不过回头想了想,奶奶连生四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多少又信了一点,说道:“说来与我听听,到底是什么独门秘术。”

欧阳文沁把被子一拉,盖在脸上,答道:“这叫妾身如何说得出口。”

血气方刚的徐公子猴急猴急,已然宽衣解带往被子里钻了去。

第二日大早,徐杰方才刚刚起床,门口已经聚了三四十个孩童,待得大门一开,都张着眼睛往里面看,使得徐杰洗漱都不好意思拖拖拉拉,拿着一个面饼就坐在了院子里,招手让孩童们都进来。

大江南北,古往今来,徐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一说三皇五帝,夏桀商纣,周幽褒姒,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秦扫六合,陈胜吴广,刘邦项羽,汉武汉光武,三国魏晋,南北隋唐,五代十国。

孩童们的眼神里,唯有求知若渴。这些事情,比春种秋收有意思千百倍。

老奶奶又拉着欧阳文沁在厢房里交流着昨夜房事,大概是巴望着徐杰有个一男半女。以往老奶奶心心念念的是徐杰金榜题名,如今金榜题名大概就变成了生儿育女。总是好事,有个念想,才能多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得几日,徐杰到了大江城,凤池山上没有见到何霁月,见到了段剑飞。

何真卿的态度显然不会好,也不知何真卿是不是与何霁月有过一番争执,也不知要当掌门的何霁月为何又离了凤池山,上凤池山的徐杰,屁股还没有挨到板凳,何真卿就转身走了。

兴许,兴许父女两人,真有过一番不愉快,这不愉快的源头,大概就是徐杰了。

何真卿是真的不待见徐杰,大厅里的徐杰,看着眼前的段剑飞,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段剑飞却开口了:“徐杰,你可敢与我比试一场?”

没有见到何霁月的徐杰,有些失落,受得何真卿冷落之后,更显失落。听得段剑飞的话语,徐杰摇了摇头,说道:“不比了。”

段剑飞是想证明自己,徐杰清楚。兴许段剑飞也从何真卿那里知道何霁月喜欢江湖豪侠客,所以段剑飞更要在徐杰身上证明自己。

情敌这个词,徐杰并不在意,但是段剑飞极为在意。

“徐杰,是条汉子,就与我比试一场!”段剑飞开口再道。

已经转身的徐杰,又回头打量了一下段剑飞,还是摇摇头:“罢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此时前后想了一些,也猜测了一些何霁月不在凤池山的原因,猜测之后,莫名有一种心疼之感,这个倔强的姑娘,是真受委屈了。

何真卿堂堂凤池掌门,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先天高手,如何能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人作了妾室?

兴许是徐杰这种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段剑飞,所以一柄剑已经横在了徐杰身上,还有一言:“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你配不上霁月!”

徐杰看着这个挡在自己前面的段剑飞,刚才从徐杰身后跃过来的架势,已经证明了段剑飞武道进步着实不小。

但是徐杰是真没有心思陪段剑飞比武,听得段剑飞说他配不上何霁月,徐杰稍稍有些恼怒,说道:“段剑飞,我若是你,就不在凤池山上浪费时间,而是好好回去磨练武艺。”

段剑飞实在受不了徐杰的轻视,剑光一起,断天剑威势尽显,誓要与徐杰一较高下。

被堵在门内的徐杰,身形一偏,双腿灌力,已然跃起。

段剑飞眼前的徐杰,就这么躲过了他含怒而来的一剑,段剑飞连忙转身挥剑再去,剑光是去了,只是转过头来的段剑飞,却没有看到徐杰。

一脸讶异的段剑飞连忙左右去寻,门外,一百多步远,一个身影正越过院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剑飞就这么愣在当场,心中有一个猜测,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段剑飞猜对了,那个还小他几岁的徐杰,先天了!唯有先天,才有这般让他连反应都没有的速度。

大厅之后,是个小院,何真卿站在小院里,也看着徐杰消失在院墙之后,何真卿不比段剑飞,他在见到徐杰的第一眼,就知道徐杰已然先天。先天的徐杰,只会让何真卿更无奈,无奈徐杰与何霁月,当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又无奈徐杰,娶了当朝宰相的女儿。

何真卿又出现在大厅里,看着那愣愣发呆的段剑飞,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贤侄,回富水去吧,先天了再来。”

段剑飞听得这一语,脸颊发烫,躬身拱手:“小侄……小侄让何掌门失望了。”

何真卿点点头,不多说,又转头往后出了大厅。留得那失魂落魄的段剑飞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往大江的码头而去。

何真卿去了后山,一柄大江剑,砍得满地东倒西歪的巨大树木。

住在后山闭关修炼的李义山,站在一旁看着,皱眉不止,待得剑光停止,李义山上前说道:“师傅,徒儿去把小师妹寻回来吧。”

何真卿单手负剑而立,问了一语:“义山,师傅这剑,威势还在吗?”

李义山连连点头说道:“师傅剑法,威势越发凌厉了。”

何真卿点点头:“回去收拾一下,咱们一起下山寻你师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义山连忙转头回自己的小屋里收拾行李。

徐杰,却已经上了去杭州的船。徐仲,留在了徐家镇,老母在家,也该尽孝在前了。如今徐家镇,又是媒婆不断上门,在徐家老奶奶耳边不断说着哪家哪户的闺女如何好。

只因为徐杰在家放出了话语,要给徐仲寻门亲事。徐仲没有出来辟谣,徐家老奶奶也没有拒绝上门的媒婆,如此不得几日,立马就是门庭若市。

徐仲自己倒也为难起来,因为这些媒婆带来的消息里,竟然大多是比徐杰年纪还要小的姑娘。

船只顺流而下,一去千里。

不得多久,徐杰就在西湖上了,美景依旧,桃叶纷纷,气候渐冷,徐杰也穿上了云小怜亲手缝制的厚衣。

徐小刀长高了不少,面容越发硬朗,双眼带着一股寒意。只在徐杰与袭予的面前,才有些许微笑。

徐小刀的那柄破剑,总是散发着一种杀意,好似转瞬间就会脱鞘而出,好似脱鞘而出,就要杀人。

杨三胖坐在杨二瘦的墓前,念念叨叨说个不休。

雷老头自从上岛以后,面色也严肃起来,四处走走,也在两座坟茔面前驻足许久。剑仙这种名头,雷老头兴许并不当回事,当时这两个同归于尽的人,他似乎并不缺少敬意。连带雷老虎也在剑仙坟茔之前唉声叹气,倒也不知她到底悲伤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爷,七月的时候,我南下福州,杀了六十四人。”徐小刀在徐杰身边开口说道,好似不经意的一语,却又好似在跟徐杰证明着什么,兴许更是在跟天上的杨二瘦证明什么。

“为何?”徐杰问了一语,稍稍有些惊讶,动手就杀六十四人,是什么事情有如此仇恨?

“仲叔八叔牛叔他们都入京了,吴子豪的货第一次走福州,被人劫了。所以吴子豪到这里来寻了我。”徐小刀答道。

徐杰皱了皱眉,想了片刻,说了一句:“下次出门,带上袭予一起去。”

“赶路辛苦,袭予她是女儿家,在家中等我就是。”徐小刀说道。

徐杰摆摆手,坚决一语:“下次若是出门与人争斗,一定把袭予带上,多听袭予的话语。”

徐小刀见徐杰话语坚决,点了点头:“嗯,好,下次带上袭予。”

徐小刀的武道,徐杰论不了好坏,但是徐小刀这般杀人的剑,徐杰有些于心不忍,于心不忍的是那些被杀之人。所以嘱咐徐小刀再出门一定要带上袭予,袭予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可以制止许多没有必要的杀戮。

最主要的是,徐小刀会听袭予的。

“随我入城走走?寻个地方开买卖。”徐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番来杭州不走了?”徐小刀有些诧异。

徐杰笑了笑:“开大买卖,短时间内就在杭州了。”

徐小刀也笑了出来:“好,这般好,袭予骂我的时候,我也有个去处了。”

徐杰闻言,连连摆手:“平常时候你多来,袭予骂你的时候,你可不要来。”

徐小刀闻言愕然,便听木屋内正在准备晚饭的袭予问道:“小刀,你可是在说我坏话?”

徐小刀连忙喊道:“可不敢,我在与少爷夸你呢。”

“进来择菜。”袭予又喊一语。

徐小刀与徐杰笑了一下,说道:“少爷,我进去帮袭予择菜了。晚间多喝几杯。”

徐杰摆摆手:“去吧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凉如水,水如绸。

人这一辈子到底该有多少追求?

一辈子活过去了,是如欧阳正位极人臣?还是如杨三胖武艺高强?亦或者像雷公世外逍遥?

人这一辈子,最后到底还剩下什么?

位极人臣之后剩下什么?天子之尊剩下什么?杨三胖又剩下什么?雷老头剩下了什么?

李启明死得凄惨,欧阳正大概就剩下鞠躬尽瘁了,夏乾连死之前还在担忧着自己家的江山,杨三胖没有了杨二瘦,也剩不下什么了。雷老头宠爱着一个孙女。

西湖的水在微风中泛起一些涟漪,倒映着一轮明月,波光粼粼。

徐杰站在桃树之下,想起了有一个人能升落英悬空。而今没有桃花,落叶却有满地。兴许人最后剩下的,就是还有别人记得起。

年轻,本不该想这些,但是徐杰不由自主的随心乱想。

天色渐明,一叶小舟,连杀六十四人的徐小刀在船尾慢慢摇橹,徐杰站在船头,徐狗儿坐在乌篷里抱着面饼在啃。

船只靠岸了,徐小刀认认真真把船绳系好,然后抬头问道:“少爷,往哪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抬头一看,望湖楼,转头再看,西湖美景。

抬手一指,徐杰说道:“寻到了,望湖楼挺好。”

三人往望湖楼而去,虽然还不是吃饭的时候,门口的小厮也迎得热情,看徐杰有些面熟,却如何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笑脸盈盈。

徐杰迈步往二楼而上,转头去看墙壁,墙壁上还有徐杰两年多前留在那里的回文诗:春湖一绿柳垂波映晚云。

徐杰微微一笑,开口与小厮说道:“东家可在?”

小厮身形微躬,答道:“公子,东家鲜少来,掌柜的在。”

“把掌柜的叫来,我有事与他商量。”徐杰吩咐了一语。

小厮也不意外,因为这个时候楼里也没有客人,还不是吃饭的时间,此时上门,寻掌柜有事也是正常。

待得片刻,掌柜的来了,也看徐杰有些面熟,但是这迎来送往之地,一年不知要会过多少客人,记不得徐杰也是正常,掌柜拱手:“不知这位公子寻在下有何事?”

徐杰又问了一语:“东家可在?”

掌柜闻言,笑道:“今儿还真凑巧,东家晚些时候会过来一趟,公子若是寻东家,可稍待些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柜如此有礼节,兴许主要是因为徐杰衣着不凡,那衣领上的狐裘,由不得掌柜怠慢,若是寻常来个人开口要寻什么东家,大概是要吃几句话语讥讽。

从古至今,世道一直如此。

徐杰挥挥手,示意掌柜忙去,自己落座一边,接过小厮送来的茶水自顾自倒了三杯。

徐杰想要买下望湖楼,望湖楼是西湖边最好的茶楼,占地面积不小,建筑也高大奢华,正是好地。

上次来的时候,是春,这次来是秋。徐杰坐在床边,看着这个西施一般的女子,一行大雁从北方而来,路过西湖,正在那剑冢桃树上短暂歇息,它们还要继续往更南方去,到得明年开春,又会从更南方路过这里,回到北方去。

徐杰看得出神,出神许久,徐杰起身,左右寻了寻,在那片白墙壁旁寻到了笔墨,提笔,在上次那回文诗之下,几笔挥就十个字:秋湖南雁寄枝头扰水柔。

落款:大江徐文远。

这十个字,自然又是一首回文诗。

秋湖南雁寄,枝头扰水柔。柔水扰头枝,寄雁南湖秋。

秋湖南雁寄枝头,雁寄枝头扰水柔。柔水扰头枝寄雁,头枝寄雁南湖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罢之后,徐杰还盯着看了片刻,自言自语道:“有暇再补充春冬二首,便把这春夏秋冬的回文诗补齐了。”

这十个字,徐杰想了许久,前后对照琢磨了不少时间。要想写这般的回文诗,正反来去平仄相合,韵脚合适,关键是内容还要写出感觉,实在不那么简单,说的还是水上与水下相映之景。

待得徐杰刚刚搁笔,楼梯处已然有人上来了,头前是掌柜的在引路,身后一个微微发福的老者跟了上来。

掌柜的一直躬身作请,老者上得楼来,正看到徐杰搁笔,眼神便往墙壁处看去,看得片刻之后,又立马盯着徐杰在看。

掌柜的已经在介绍:“这位公子,东家到了。”

徐杰头前先见礼,还未开口,那东家已经先开了口:”原来是徐公子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老朽姓钱,见过。“

徐杰见得钱东家这般谦逊,答道:“见过钱员外。”

钱员外一脸和善的笑容,开口又道:“徐公子才名,果然不凡。常听闻孙郡守与老朽说起徐公子,夸赞不已。今日一见,更甚闻名啊!”

徐杰也往那白墙上再看了看,随后问道:“孙郡守?不知员外说的是哪里的孙郡守?”

钱员外哈哈一笑:“当然是杭州孙郡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恍然大悟,也笑了起来:“孙郡守调任杭州了?看来是升官了,可喜可贺。”

徐杰显然是知道自己与钱员外说的孙郡守是一个人,只是而今这孙思潮不再是大江的郡守了,而是杭州的郡守,杭州郡守不比大江郡守,品级都高了半级,兴许也能高一级。

大江一届出两个进士,果真成了政绩。兴许也不只是政绩,孙思潮大概也托了欧阳正的福。

钱员外显然与郡守孙思潮关系不错,又道:“孙郡守可经常把徐公子挂在口中夸赞,徐公子才名天下皆知,孙郡守当真是与有荣焉啊。不知徐公子寻老朽所为何事?”

一地大户与一地主官交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这里面也不一定就是官商勾结的龌龊,这个时代,主官在许多事情上都要仰赖当地大户,比如修桥铺路、救济灾民的这些慈善之事,赋税不够的补充,亦或需要动员大量人手的事情,大户也是施政的倚仗。

徐杰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钱员外,在下是看中了这您家这望湖楼,不知员外愿不愿意出手,价钱都是好说的。”

这话听在钱员外耳中,有些突兀,连一旁的掌柜都有些愕然。两人对视一眼,钱员外问了一语:“不知徐公子想盘下这望湖楼做些什么呢?“

徐杰答道:“在下邀了许多大家,想经营一个文人墨客的文雅地,还望员外成全。”

“哦,做生意啊……”钱员外想了片刻,又道:“也罢,望湖楼盘给徐公子也并非不可,不过徐公子也答应老朽一件事情,如何?”

“员外请讲。”徐杰大概是也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望湖楼在西湖边,是个祖祖辈辈都能赚钱的产业,想让人盘出去,何其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也并非为难之事,老朽在城里有个书院,本是给自家子弟进学的,而今也收了不少寒门学子,头前也听闻徐公子辞官之事,所以有个不情之请,想徐公子无事的时候,多到书院里给孩童们教授几堂课业,如何?”钱员外说完,就直直看着徐杰。

徐杰也是听得发笑,答道:“员外何必说得这么客气,想来员外也是知道,哪里是什么辞官,那是革职。教授课业的事情,倒是不难。只要我在杭州,一个月去个三五天,可否?”

钱员外闻言大喜,连连说道:“好,好,一言为定。”

钱员外是睿智的,钱对于他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许多东西比钱更重要,家业能不能兴旺,并非在于给子孙留多少钱财产业,而在于子孙们有没有能耐。兴许徐杰去教课,不仅是教授能耐,更是一条好路子。

“不知员外作价多少?”一言为定了,徐杰也就说到了正事。

不想这位钱员外摆摆手,说道:“徐公子看着给就是。“

徐杰本想再开口直白去问,回头一想,觉得不该在这种时刻做得太过生份,点点头说道:“那必然是不会让员外吃亏的,过得几日,我便派人送钱上门。”

“好好好。”钱员外连说几句好,随后看了看掌柜的,说道:“徐公子,田兴业在这望湖楼里当了二十年掌柜,若是徐公子用得上,就把他继续留在这里吧,他当掌柜是一把好手。”

徐杰也看了看眼前这个掌柜,印象不错,点头答道:“求之不得。”

钱员外此时点着头,却在左右看着这望湖楼,看了片刻,忽然叹息说道:“还当真有些舍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还以为钱员外有什么反复,不想钱员外叹息一声之后,拱手说道:“徐公子,来日再见,越看越是舍不得,老朽先走了。”

话语说完,钱员外转头就往楼梯而去。可见他是真的舍不得,越是舍不得,才越会不愿多看。

徐杰连忙送下楼去,一直送出门外。

老员外还转头交代了田掌柜一语:“老田啊,往后跟着徐公子,不要出了差错。你一辈子也就会干这份差事了,可不要把脸面丢了。”

“老爷,我一定好好干。”田兴业已然泪眼婆娑,可见这两人,感情不浅。

一旁的徐杰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好受,好似今天自己做了坏人一般。

“徐公子,这望湖楼,打今日起,就是你的了。”钱员外就这么走了,也没有清点一下楼里的财产,没有看一眼最后的账目,甚至连柜台上的存银都没有去拿。

徐杰忽然知道这个钱员外为什么能有这般的产业了,就这份气度,徐杰好似也从中学到了一点为人处世的道理。

钱员外已走远,徐杰转头看着望湖楼,起身又在楼上楼下逛了一下,又到望湖楼后面的院子左右逛了几圈。这望湖楼,当真不小。正楼建在西湖边的一处高台上,虽然只有两层,当时面积极大。

楼后还有大片的院子,有大厅,有雅间,院子里山水亭台,实在雅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转完一大圈之后,徐杰忽然有些拿不定价钱了,只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不由自主有些心虚之感。

田兴业一直跟在徐杰身后,陪着徐杰四处去看,待得看完之后,这位田掌柜忍不住开口说道:“东家,楼里有小厮十七人,伙夫帮厨有八人,账房一人。不知……”

徐杰点头说道:“都留着吧,以往是什么工钱,往后照旧。以后的差事,当要轻松许多,待得人来了,我在一一与你交代。”

望湖楼,往后显然就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地方了,想入望湖楼的客人,还真要有点能耐,对于这些做事的人来说,差事是真要轻松许多。

不得多久,徐杰也从望湖楼出来了,往城里去。

杭州城里的牙行,远远不是青山县可比。

里面卖的女子,从几岁的小姑娘,到十几岁的黄花闺女,应有尽有。

徐杰看着面前这么多供自己挑选的姑娘,听着身边牙行的掌柜说道:“公子,这一批,大多都是京城来了,想来公子也是知晓的,头前京城里出得大事,不知抄了多少达官显贵的家眷。这都是好货色,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识字的不少,能吟诗唱曲的也有呢。公子只管挑只管选,买回去可值当得紧。”

徐杰听得这番话语,再看满眼的大小姑娘,不知是一种什么感想。

有些压抑,这些人,都是徐杰大笔一挥之后,流落到这般地步,里面有大户小姐,丫鬟,甚至也有别人的妻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城里还有更多的卷宗等着一个简单的审理过程,简单审理一番,就会有更多这般凄惨的女子。

徐杰转头问了一语:“你这里有多少京城来的女子?”

牙行的掌柜答道:“一百八十多个。”

“一并算个价钱吧。”徐杰说道。

掌柜的看着徐杰,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公子是……全部都买了?”

“全部要了。”徐杰点头一语。

“还有二三十个半老徐娘的,公子也要吗?”掌柜的似乎还不确定。

“都要。”徐杰再道。

掌柜的还是有些不相信,看着徐杰欲言又止,大概是怀疑徐杰出不起这份价钱。

徐杰也看出了掌柜的担忧,开口一语:“算好价钱,把人送到血刀堂,钱也到血刀堂去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柜的听得这话语,吓得了震,做牙行的,自然与江湖事脱不了干系,血刀堂是什么地方,他岂能不知。口中急忙问道:“敢问公子可是姓徐?”

徐狗儿答了一语:“我家少爷姓徐,你只管把人送到血刀堂去就是了。”

掌柜的脸面躬身行礼:“徐公子,下午,半晌就把人都送到,一定不敢耽搁。”

徐杰转头往牙行外而去。

徐狗儿又与掌柜说道:“不可不得乱开价码。”

掌柜一边往外相送,一边点头说道:“不敢不敢,公子一次买这么多人,哪里敢乱开价码,必然比平时还要便宜。”

徐杰一时恻隐之心,把这些犯官家眷都买了回去,虽然是望湖楼的需要,徐杰只是简单想给这些人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让这些女子真被那些皮肉勾栏买了去,做了下贱勾当。

但是徐杰兴许也少想了一些事情。当这些犯官家眷知道买她们的人是徐杰,是那个给她们家老爷定罪的人,又该是如何面对?

徐杰自然是不怕有什么人含恨报仇之类,即便有个别人身怀武艺,也不可能伤得到徐杰分毫。但是这般的事情,实在不知是好是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钱员外名叫钱文臣,年轻时候也中过举人,钱家是杭州城里有名的大户,家族也不小,枝繁叶茂。

钱家有个德华书院,是杭州城里的四大书院之一,德华书院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原先只是钱家的私人书院,最近这二三十年才变成了一个招收其他学子的书院,甚至也多招收寒门学子,钱文臣不仅出钱资助寒门学子读书的费用,更经常资助寒门学生考试的费用。

不得不说钱文臣是真的睿智,如何保持家业长盛不衰,这个老举人还真有一番不一样的见地。

徐杰如今也算的德华书院的教习了,只是还未去过这德华书院。

因为徐杰一直在准备着望湖楼重新开张的事情,望湖楼停业月余,进行了重新的装修,楼里的格局改变不大,但是楼后院落有了一个大变样,改变的方式有些像遇仙楼。

楚江秋随着徐杰到了杭州,最先进入望湖楼,一百八十多个大小女子被送到了望湖楼,还要经过一些简单的调教,虽然不至于直接教导出什么花魁大家,但是基本招待客人的礼仪也要教导一番。

解冰也到了,还带了不少人,一些老妈妈,一些年少姑娘。也开始了工作。

还有一人也来了,大江东湖颜思雨,这是徐杰请来的,画舫停在西湖里,颜思雨上岸入了楼。

徐杰这望湖楼,除了自己买的那些犯官家眷,其余人大多是自由之身,徐杰也并未与任何人签订什么契约。徐杰大概是想一个真正的你情我愿,愿意走就走,愿意留就留。

望湖楼要开业了,徐杰请的人不多,因为徐杰在这杭州城里并不认识几个人。

徐杰请了杭州郡守孙思潮,请了钱文臣,还请了江宁吴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早而起,望湖楼喜庆非常,炮竹也挂了起来,只等良辰。

徐杰站在门口等候着自己请的客人,种师道还真带着秦伍站在门口,种师道倒是无所谓,秦伍却是一脸的不愿意。

徐杰笑着与种师道说道:“莺莺燕燕的,可看得上眼?”

种师道摇摇头道:“没有多看。”

“那你就多看看,今日看了明日看,王八看绿豆,总能看对眼。”徐杰调笑着。

种师道似乎真没有多少兴趣,转头看着挂在一旁的炮竹,问了一句:“这个什么时候点?”

“午时一刻,专门找人算的时辰。”

种师道点点头,此时秦伍搬出了一个座椅放在种师道身后,说道:“师傅坐。”

种师道就这么坐在门口,黑着个脸看着来去忙碌的人。

徐杰倒也知道种师道不是故意要黑个脸,他平常本就是这么个表情。却还是调笑道:“师道,你往这门口一坐,我一年至少要少赚三万两银子。”

种师道闻言起身,把椅子搬了起来,竟然坐到了正堂中央,依旧板着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唯有笑了笑,随他去了。

徐杰就请了三个客人,只是让徐杰没有想到的是来的客人多到无法想象。

孙思潮与钱文臣一起来的,徐杰行礼见过。但是孙思潮与钱文臣身后却跟了几十人之多。

孙思潮与钱文臣就陪着徐杰站在门口,一一介绍,徐杰也不断见礼,脸都笑僵了。心中也在暗暗想着,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不来这迎来送往的事情。

好不容易迎来送往的事情做完了,许久不见的吴伯言又到了,徐杰第一反应不是微笑,而是脸如苦瓜。

为何?因为吴伯言身后跟着的人,比头前孙思潮身后的还要多。

这还没完,待得吴伯言都进去了许久,人潮还不断。徐杰已然想起了昔日吴伯言来这望湖楼之时的那般场景。

好在徐杰身边还有个掌柜的,徐杰自己已经躲了进去。

二楼里,人潮攒动,酒菜不断上着,头前第一桌,吴伯言做在首座,两边是孙思潮与钱文臣,随后是徐杰自己。

恭喜的话语进门就说过了,吴伯言也不在多说什么日进斗金的话语,开口就笑道:“徐文远啊,还是你会玩耍。”

徐杰不明所以,问道:“吴夫子何出此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逍遥啊,你说老夫年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开这么一处地方?那时候正当年,身体倍棒……遗憾啊!”吴伯言调笑不已。

徐杰这回是听懂了,也在大笑,说道:“夫子,现在也不晚,我给你免费就是,你住在这里都成。”

“老夫若是四十年前认识你,必然纳头便拜,拜你做大哥。”吴伯言又是一句玩笑,满场哄堂大笑。

孙思潮也接道:“京城的大家,大江的大家,都被徐文远给请来了,吴夫子年少时候,可有这么大的面子?”

吴伯言闻言,大手一挥,说道:“孙郡守可是小瞧了老夫,老夫年轻时候,面子比这徐文远大多了。秦淮河畔,哪家姑娘不是扫榻来迎?只怪我当时囊中羞涩,不得遍览群峰,实在遗憾。”

吴伯言一句“遍览群峰”,又是哄堂大笑。

徐杰插了一语:“吴夫子,求您一件事。”

“说来听听。”吴伯言吹了一通年轻时候,正是开怀。

“想请吴夫子墨宝,在下去做成牌匾挂在堂前。”徐杰说道。

“好说,写什么?”吴伯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下第一楼。”徐杰也不谦虚。

吴伯言大笑一声:“好大的口气啊!”

徐杰正欲解释一句。吴伯言却又道:“拿笔墨来,老夫给你写了。”

吴伯言亲自认证的天下第一楼,徐杰话不多说,亲自去取笔墨,亲自摊开一张大纸。

待得写就,吴伯言抬头似乎看到了墙壁上新出现的回文诗,回头看了一眼徐杰,说道:“还缺两首,当把这西湖四季回文补齐了。”

“嗯,一季一季去写。”徐杰俯身吹着墨迹,答得随意。

吴伯言在落座,四处打量着,今日来的都是文人墨客,算是盛会,没有什么诗会的名头,但是这诗词总是少不了。

颜思雨已经在小台上落座,楚江秋与解冰也在准备。

酒才刚刚开始,吴伯言已然说道:“徐文远,今日捧你的场,你不为大家填上一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杰倒还没有想到自己要填词,头前没有做准备,看得全场之人都看向自己,脸上都是期盼,徐杰脑中想了想,已经开口:“那便请颜大家唱一曲《鹧鸪天》。“

徐杰抬手,耍了一下两臂宽袖,小厮已经送上来了笔墨纸,直接摊开在托盘之上。

吴伯言回头看了看颜思雨,打量了一番,笑道:“原道是故人,文远让人好生羡慕啊。”

吴伯言的调笑,徐杰倒是不在意,只顾着提笔去写,却把颜思雨弄了一个大脸红。

写罢,词送到小台上的颜思雨面前,席间已经静默,只带颜思雨去唱,微微调弦,轻咳两声。

颜思雨似乎有些紧张,大概是她心中在意这个场合,所以在意之下,也怕给徐杰丢了脸面,对不住那天下第一楼的名声。

声音唱出:“家住东吴远帝乡。平生豪举少年场。十千沽酒青楼上,百万呼卢锦瑟傍。身易老,恨已忘。尊前赢得是凄凉。君归难念京华旧,一事无成待鬓霜。”

此曲多少唱出了徐杰心中的一些不爽,虽然是在惆怅,却也说出了有些人的心思,倒也不藏着掖着,说的就是远在京华的“帝”,是”尊前“。徐杰对这位新皇帝,心中哪里会没有不爽?却是第一次听徐杰说出来。

但也不是真的就直白说出来了,看起来像是在惆怅自己。这首词其实并非徐杰当场而作,而是改了陆游的词。

有些人大概是听不明白的,只觉得徐杰在自我谦虚,或者在无病呻吟。有些人是听得懂的,比如吴伯言。

旁人正在叫好,徐杰也左右示意,一旁的吴伯言开口道:“文远啊,岂能是一事无成呢?你若是一事无成,那老夫我岂不当真虚度了光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伯言是安慰徐杰,徐杰点头笑了笑,说道:“夫子,这不沽酒上了青楼吗?”

吴伯言摆摆手:”年轻不谈身老,更不谈凄凉。老夫填一曲送给你。“

“多谢夫子厚爱。”

吴伯言答了一语:“少跟老夫来这些虚的,听好了,也是《鹧鸪天》,家住东吴远帝乡,平生多爱少年场,十千沽酒青楼上,燕瘦环肥纵情浪。身不老,火正旺。尊前赢得大名扬。君归还念京华旧,诸事皆成任徜徉。比你的《鹧鸪天》如何?“

左右已是哄堂大笑,徐杰更是笑得止不住,口中还道:“纵情浪?火正旺?”

吴伯言满饮一杯,他自己却不笑,还一本正经说道:“少年场嘛,难道不是火正旺?自然也要纵情浪。”

“也罢也罢,随夫子就是。”吴伯言的一本正经,笑得徐杰前仰后合。倒是徐杰也知道吴伯言硬改的词,有一两处平仄还有一点点小问题。不过吴伯言这般的身份,格律平仄,已经束缚不了他了,他愿意怎么改就怎么改,甚至他改的,就是对的,别人就得学着。

诗词格律,总有人太当回事,以为是铁律。其实诗词,本就是文人消遣之作,即便抒发寄托一些情感,也是一时随笔。真正到得大方之家,信手拈来之物。所以更改诗词格律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兴许真应一句话语,开心就好。

吴夫子还低头轻声问了一句徐杰:“今夜你是浪还是不浪?”

徐杰笑着摆手道:“不敢孟浪。”

吴伯言终于有了一点笑意,问道:“此曲唱不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唱,为何不唱,夫子之曲岂能不唱?”徐杰说完,转头与颜思雨说道:“烦请颜大家再唱。”

颜思雨早已又是个大脸红,燕瘦环肥纵情浪,却也不知如何唱?那就硬着头皮唱,唱到这一句,连声音都明显变小了。

“夫子,往后这楼里的好诗词,我大多都会收录起来刊印成册,便把吴夫子这一曲放在扉页,好教世人都读上一读,如何?”徐杰想的这办法,不过也是为了提高天下第一楼的格调,把楼里有才之诗词刊印出来,自然是让更多有才之人趋之若鹜。

徐杰其实是想取笑一下吴伯言,不想吴伯言毫不在乎,点头说道:“只管去印就是。”

饮酒,作乐。兴许这真的是个好时代。

酒宴慢慢散去,吴伯言却未走,等着晚上的第二顿酒。

摇摇摆摆的身形,通红的脸,甚至还有一个通红的鼻头,满身的酒气,这老夫子还要游湖。

游到那剑冢之上,看着他自己写的剑仙赋,看着那坟茔墓碑,唉声叹气:“桃花依旧笑春风,落英却难再悬空?”

“老儒酸,你嘟囔个甚呢?”一个胖子的大嗓门。

“你这胖子当真有辱斯文。”老醉翁也回了一语。倒也不知“斯文”有没有个界定,“纵情浪”也不知斯文与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瘦最不喜欢你这般的矫情。你往那边去一点,嘟囔给陆子游一个人听。”胖子说道。

老醉翁挪了挪脚步,指着胖子又回一句:“匹夫,竖子。”

坐在地上的胖子只当没听到,似也昏昏沉沉,脚边堆着七八个酒壶。

想来两人斗嘴也不是一次两次,两人也是极为熟悉,昔日比剑之后,两人都在这小岛上多留过一段时日,日日相见。一个竖子匹夫,一个老儒酸。

望湖楼兴许真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楼,封面印着“第一楼”字样的册子,印了不少,西湖边、秦淮河里,花魁之人,人手一册,还在等着第二册。

倒是没有人真的去笑话吴伯言的“纵情浪”。

钱家的德华书院,徐杰应约而至,宽敞明亮的学堂里坐满了人,七八岁的稚童,十几岁的少年。

徐杰当初为了盘下望湖楼,答应得爽快。而今真要成为教习了,却也为难起来,教课的内容徐杰有些犹豫。若是教四书五经圣贤典籍,徐杰也知道自己肯定不如许多人教得好,若是真教这些,也枉费了钱老员外把他请来的初衷。

如此去想之后,徐杰倒是知道自己该教点什么了,博闻见识,古往今来,天文地理。教授这些东西,便也真正对得起钱老员外的那份大人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多学子,有钱家子弟,也多有寒门学生。两方人群看起来区别也极为明显,一边锦衣华服在身,连脸上的皮肤都显得细嫩光滑许多。另外一边粗衣麻布,看起来就知道不是富贵人家。

如此,徐杰不免对钱文臣也多了一些尊敬。

所以学生见得徐杰进来落座头前,皆是起身躬身拜见:“见过师尊。”

徐杰有些不习惯,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开口说道:“今日不教圣贤,也不背诵默写,说一说汉末三国,陈寿写了一本《三国志》,今日就说说这三国志。”

不用背诵默写的老师,对于这些孩童来说,那就是好老师。所有人都是一脸欢喜。

徐杰翻开手中带来的《三国志》,开讲了,却也不按照文章去说,倒是有点说书先生的味道。

钱文臣此时也出现在学堂之外,隔墙听着徐杰开讲,《三国志》原文,纪传体,其实难以看懂大局,也就是说个人的传,难以直接代入大的历史事件脉络,徐杰拿着《三国志》,却自顾自在说,先说十常侍,脉络却是三国演义的脉络,但是徐杰自己,可不敢乱演义。《三国演义》其实主要就是把《三国志》的纪传体梳理了一遍,当然,也有许多艺术加工。

这也就说到了史书中纪传体与编年体的区别了。各有优劣。但是也各有缺点。纪传体需要梳理脉络的大局面,编年体又要梳理细节。

许多人说史书不可信,因为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对于质疑历史格外的上心,以此来显示自己不同旁人的水平。其实史书可不可信有两说。

大的历史脉络,往往都是可信的,因为只在大事件大节点的胜败得失记录,这是骗不了人的。细节上的杜撰,在既得利益者的角度上编写,也不少见。所以说,质疑还是得有个度。

钱老员外听得徐杰这么说着三国志,也是眼前一亮,在门外一战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徐杰结束了教习,钱员外也走了进来,夸赞一语:“徐公子所教的内容,当真生动有趣,老朽也听得津津有味。老朽心想,徐公子说得这般的好,不若请个执笔的来,公子一边说,他一遍记录如何?到时候也刊印出来,通俗易懂,算是不小的功德。“

徐杰听得钱员外还满意自己的课程,也轻松了许多,徐杰有过编写三国的想法,却没有想过让被人来写,自己来说。此时闻言,便答:“员外之法甚好,还请员外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事小事,徐公子当真大才,也不知公子这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钱文臣夸赞一语。随后又道:“午间备了酒宴,请徐公子移步。”

望湖楼,好似陡然间窜起了大名。

有人说里面的花魁大家技艺了得,有人说里面的女子个个水灵,也有人说那里的花费一掷千金。

有人说寻常人进不了大门,也有人说那里只招待读书人。

所以门口来了无数人,有知道自己囊中羞涩的,只在门口观望,看看里面的姑娘是不是真的个个水灵。

有带着巨款的,走到门口就被拦着了,露出巨款之后,却还是进不去,便是骂骂咧咧。

既带了巨款,又带了投帖诗词的,也在期盼等候着。

徐杰是真的会选地方,天下第一楼,还真唯有这江南之地,能做得起来生意,因为这里远比别的地方富庶。

有人进得去,有人进不去。进得去的正在欢喜,进不去的,也有人在想着办法,想着进去的办法。

一个年轻的富家公子,来了又走,然后去而复返,带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几首诗词,洋洋得意进了这望湖楼。还不是回头与谁人说道:“待得爷先进去见识一番,再来与你们分说。“

人群里也有人回应:“林兄,可要尽兴啊,尽了兴致,再来与我等分说分说,看看是不是比人传的那般水灵。”

林兄也不多说,转头而入,一楼的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小厮,也有来来往往的丫鬟,还有一个汉子板着脸坐在正中央,这汉子倒是不起眼,这汉子身后还站着一个跛脚汉子,也就更不起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林兄被人带着上了二楼,二楼改出了不少雅间,有人唱曲,有人伺候。

而今唱曲的,多是解冰从摘星楼,或者说教坊司带出来的一些年轻女子,伺候酒菜的便是徐杰买来的女子。

林兄开开心心上了二楼,听着曲子,面前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风,让这位林兄看不真切佳人模样,这让林兄如何受得了。

所以林兄好似心思已经不在听曲之上了,更也没有填词的心思,待得一曲唱罢,那唱曲的小娘还来不及开口感谢几句,林兄已然开口说道:”姑娘姓甚名谁?“

姑娘怯生生答了一语:“宁三娘。”

“三娘?三娘好,爷在家中也行三,正好正好。”林三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前,直接就绕过了屏风。

这般唐突的动作,自然把宁三娘吓了一跳,也起身来,口中连忙说道:“还请公子自重。”

按理说,这位林兄应该在若隐若现的屏风之外,两人或是诗词歌赋,或是闲谈多叙,这屏风移走与否,该是宁三娘自己做主。

“果然不假,当真水灵。这钱花得值。”林三一边说着,一边更是打量几番,又道:“腰肢纤细,身段也好。”

那伺候酒菜的丫鬟毫无经验,看着这般场景,站在一旁只知道干着急。

唯有宁三娘自己一手抬起袖子遮面,口中说道:“公子还请退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退回去?爷可花了不少钱,来都来了,岂能还退回去,爷给你赎身可好?今日你侍奉一下夜,也回头疼你,把你赎回去好生疼爱你。好不好?”

宁三娘已然气愤不已,口中再答:“公子,望湖楼可撒不得野,还请公子自重。”

宁三娘是在提醒这位公子,也是在自我保护。

“我知道,徐文远嘛,他的生意,我自是不撒野的,他也要赚钱不是?爷我出得起价钱。”一边说着不撒野,林三却还伸手去拉宁三娘遮面的手。

兴许林三知道徐文远是谁,被革职的宰相弟子,与郡守关系匪浅。林三知道自己惹不起这样的人。但是林三也不认为自己送巨款上门还能得罪了人。兴许林三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江湖事。

宁三娘已然无法,起身就往外想走。

却被林三紧追几步,抱了个正着。

随后就是一声女子的惊呼,那伺候酒菜的丫鬟也连忙出得门去,喊出了一句:“来人啊!”

瘸腿的汉子躬身跟在种师道身后,两人听得呼喊,不紧不慢上得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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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三似乎丝毫也不在意门外丫鬟的呼喊,兴许他也不是第一次在青楼里做类似的事情了,也并非哪个青楼就怕他,能开青楼自然都是有后台的,但是林三以往做类似的事情,倒还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原因也简单,那就是青楼就是做生意的,出得起价钱,自然不会有多大的麻烦,就算你污了清倌人的清白,多出一份钱就是,青楼说白了,不就是做这份生意的吗?

当然,林三也是聪明的,有些清倌人,他也不会去碰,因为有些人的价钱,他也出不起。

林家,在杭州是大户,有生意产业,也出进士。但是林三毕竟的行三,这般家族里,如果他自己没有多大的能耐,在家中地位也就比不得长子。

但是这望湖楼,当真就是不一样。林三抱着宁三娘,还能腾出一只脚去关门。

只是这门却没有关上,一个跛脚的汉子推门走了进来,看得面前这一幕,也没有动作,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走进来的人。

接着走进来的就是种师道,正看到林三抱着宁三娘,宁三娘不断尖叫着。

种师道微微皱眉,看着宁三娘惊慌失措的表情,站在门口看了片刻,并未立马说话。

倒是林三先说话了:“都进来作甚?还要参观爷的好事不成?只管去与掌柜说,开价就是了。”

种师道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场景,一个柔弱的女子,如同林中受惊的小兔,眼神的惊慌,乱撞的动作,口中的呼喊。

女人的这般模样,必然是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跛脚的汉子本在等着师傅的吩咐,此时闻言就上前,直接抓住了林三的手,开口骂道:“你他娘的是谁的爷呢?”

林三倒也不惧,挣脱不开手臂,便道:“嘿,这望湖楼还要打恩客不成?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跛脚的秦伍还真想教训一顿这个恩客,但是他又不敢做主,回头又看一眼种师道。

种师道终于开口:“那只手碰了姑娘,就剁下那只手。”

说完,种师道已经转身出门而去。

秦伍又追问一语:“师傅,好似两只手都碰了。”

种师道也不多答话语,已然在下楼梯。

秦伍愣了愣,松了手,拔出腰间的刀。

“干什么?你……你……敢,还有没有王法了?还做不做生意了?我林家……林家可也不好欺负。”林三见得拔刀,早已把姑娘往旁边一推,人也躲到了圆桌之后。

秦伍打不过那马匪的头领,但是要砍一个公子哥的手,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秦伍一跃就到了圆桌另外一边,一手捏住林三脖颈,一手准备挥刀。却又看得旁边的宁三娘,刀收了一下,提着林三就往外走,大概也不想把这屋子弄得满是血腥。

惊慌失措的宁三娘还未定神,愣愣坐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伍一句把人提出了门外,往后院而去。

门口的丫鬟赶忙进来,扶起宁三娘,问道:“小姐,你有没有事?”

宁三娘闻言方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说完此语,宁三娘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下楼,种师道依旧坐在一楼正堂,宁三娘几步而去,开口道:“种……种公子,奴家没事,吓唬一下那人就行了,可不得真把他的手砍下来了。”

宁三娘显然是怕真给徐杰惹下什么麻烦,在这般姑娘认知里,法度还是害怕的,犯法的事情做不得。

种师道看着宁三娘,冷冷一语:“留他一命就是恩赐。”

说完此语,种师道不知为何又解释了一语:“这般人,欺辱人惯了,该教训一下,这辈子就知道收敛了,也让其他人免于受他欺辱。”

宁三娘听得害怕,又道:“伤人是大麻烦,种公子不必为奴家惹这般大的麻烦。”

种师道闻言还点点头:“嗯,杀了埋去,当是省事许多。”

宁三娘听得越发害怕,正欲再说,院后传来一声惨烈的哀嚎,吓得宁三娘浑身一个激灵,显然后院是真在砍人手臂。

种师道也摆摆手道:“你自回去,不必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三娘愣在当场,跛脚的秦伍从后面走了过来,还拿着一个布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上前躬身说道:“师傅,砍了两只手,叫人扔出去了。”

种师道点点头,也不说话。

宁三娘已经大脑一片空白,身后丫鬟也到了面前,扶着宁三娘往自己房间而回。

今夜,宁三娘也就不会客了,坐在榻上愣愣发呆,似乎在担忧许多。

夜渐深,种师道还坐在正堂之处,看着客人慢慢出门而去,各屋的姑娘也回了房屋,准备洗漱就寝。

门口的小厮也在准备关门了,今夜无人留宿。

随颜思雨一起来的张妈妈正在四处安排着大小事情,田掌柜在柜台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计算着今日的营收。

种师道也起了身,准备去休息。

此时宁三娘却突然走下楼来,到得种师道面前,开口说道:“种公子,奴家请后厨备了一些宵夜,想来种公子也饿了,一起吃一点。”

种师道有一句“不饿”到得口边,莫名又吞了回去,点点头道:“嗯,吃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种师道与宁三娘一起上楼而去,留秦伍愣在当场,他大概是有些惊讶,惊讶自己的师傅……好似有些不对劲,却又好似没有什么不对劲。

宁三娘的屋里,备了小菜几碟,一壶酒。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了,后厨到得这般时候,也会准备这些东西给楼里的人宵夜、

两人对坐,宁三娘先开了口:“多谢种公子今日出手相助。”

种师道答道:“这是本份。”

宁三娘闻言多少有些失望,上下打量了一下种师道,又开口道:”种公子,青楼护院并非好差事。“

宁三娘是好心,并非有什么其他心思,就是单纯觉得在青楼里当护院没有什么出息。

种师道也点头道:“嗯,我是不愿做这事的,着实无趣,文远却非要我做,左右闲来无事,做几天也无妨,待得当真不想做了,那就不做了。”

宁三娘听得种师道这般话语,又说一语:“嗯,在这杭州,做什么也比在青楼里做护院强的。”

种师道兴许跟宁三娘不在一个频道上,还当真问了一语:”我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好做的。“

宁三娘听得有些着急,说道:“可以去学一门手艺的,你若是识字,拜个师傅学一学账房,将来兴许也能当个掌柜的,若是不识字,学木匠也行,哪家哪户盖房子打家具,都是要木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师道当真是第一次与人这样聊天,一本正经问道:“当掌柜很好吗?”

“好,岂能不好,你看那田掌柜,楼里进进出出的事物,都由他操持,徐公子对他又信任,连例钱都比寻常掌柜给得多,两三年就能置个不错的宅子,娶两三房也是足够,养几个儿子读书进学也不难,有些掌柜的还能拿到东家的分红,年底有一笔大进项,比一般人家,好太多。”宁三娘也不知为何忽然与种师道说到了这个话题上,却又越说越起劲。兴许在她简单的认知中,当掌柜比当护院当真强上许多倍。

种师道闻言想了想,答道:“你这么说来,当掌柜确实不错。”

宁三娘问了一语:“种公子识字的?”

种师道点点头:“识字。”

宁三娘没来由有些高兴:“识字就好,识字就更不能当护院了,要不你就去求求田掌柜,让他教教你。”

种师道听得“求”字,微微皱眉,问道:“如何求?”

宁三娘见得种师道连这种事情都不懂,摇摇头,说道:“送些礼物,拜师也要一些银钱,这般田掌柜就愿意教你的。”

种师道又问:“要多少钱?”

宁三娘好似明白了什么,说道:“无妨的,我有一些体己钱,你先拿去给田掌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宁三娘转头,进了里屋小间,片刻就出来了,把一个盒子塞到种师道手中,说道:“来日你当掌柜了,再还给我。”

种师道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宁三娘,愣了片刻,盒子拿在手中,却没有还回去。

宁三娘也不多说,把桌面上的菜往种师道面前推了推,又给种师道倒酒,种师道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吃。

第二天午后,田掌柜在柜台里左右清点着,种师道当真走到面前,把昨夜宁三娘给他的盒子往田掌柜面前桌案一放,说道:“田掌柜,你教教我如何当掌柜。这钱给你。”

田掌柜愣了愣,看了看种师道,田掌柜可不比那刚来不久、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宁姑娘,他虽然不知道种师道到底何许人也,甚至都不知道种师道坐在大堂一动不动是为何,但是田掌柜却知道种师道与徐杰关系匪浅,虽然不见种师道与徐杰多说多聊,但是只在听到徐杰与种师道两人只言片语之中,也知道种师道身份不凡。

所以田掌柜笑了笑,把那盒子推到了种师道面前,说道:“种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若是有兴趣,随在下身边就是,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种师道又把那盒子推了回去,说道:“你拿着就是。”

种师道的话语有些冷,田掌柜的看着种师道的表情,欲言又止。

种师道就这么跟在田掌柜身边,也不发问,但是田掌柜倒是主动在说,甚至把账本拿出来,慢慢翻给种师道看。

下午半晌时候,宁三娘从二楼下来,正看到这一幕,喜上眉梢,上前几步与种师道说了一语:“稍后过来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这位刚来不久的宁姑娘以为护院的伙食必然比不得她的伙食。

种师道点点头,待得宁三娘走了,与身后秦伍说道:“稍后你自己吃。”

秦伍终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心中莫名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师父不会真准备当个掌柜吧?到时候传给自己的不是刀法了,改成算术了?

还坐在西湖剑冢桃树下的徐杰,显然还不知道这些,不过徐杰也在学艺,与小老虎学着琴艺。

小老虎为人师的做派十足,站在一旁,不时指点着弹琴的徐杰,口中还念叨着:“嗯,孺子可教也!”

这般词汇,当真是用得不对,徐杰怎么也不是孺子了,唯有摇头去笑,却也乐在其中。

欧阳文沁就坐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本书,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看练琴的徐杰,若是两人双目对视一下,也有会心一笑。

却是徐杰还有一事不知,西湖之畔,有一白衣剑客站在岸边,远眺着剑冢小岛,也不知她看不看得真切,却是看了许久之后,剑客转身,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久之后,湖畔又有两人负剑而来,站在湖畔四处寻了片刻,随后小船一艘,一人在后摇橹,一人站在船头。

徐小刀走到剑冢小码头处,远远看着小船而来,回头开口一语:“少爷,有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转头看了一眼,并不当回事,心神依旧在琴弦之上。

船只距离还有很远,忽然见得那船头之人一跃而去,急射而来。

“少爷,来人是何掌门。”徐小刀再说一语。

徐杰此时方才停了双手,起身往小码头而去,准备迎接。

但是立马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空中的何真卿,带着一股锐利之感,气机外露。

徐杰微微皱眉,果然,空中传来一语:“徐文远,出来受死!”

徐杰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把何真卿得罪了,竟然要受死,徐杰还在猜测犹豫的时候。

剑光已来!

大江剑,似乎好久不在江湖施展它该有的威势了。

此时的徐杰连连后退,腰间的刀脱鞘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听得木屋里有个胖子笑道:“哈哈……何真卿寻秀才拼命了。”

幸灾乐祸,不过如此。

但是徐杰哪里还有心思去与胖子斗嘴,当真如临大敌,刀剑一击,徐杰身形止不住连连后退,还听得欧阳文沁一声惊呼,身边的小老虎已然开口:“文沁姐姐不要着急,若是文远哥哥打不过,我就把那老头打下来。”

欧阳文沁莫名相信了小老虎的话语,好似当真安心不少。

“何掌门,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何真卿,徐杰以往当真不了解何真卿的威势,即便是见过何真卿与杨二瘦拼过一招,但是徐杰还是没有过真正的了解,只听过杨二瘦评价一语,说何真卿剑道有长进。杨二瘦那般的人物,如此评价别人,虽然是夸奖,但是语气怎么听都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好似长辈夸赞晚辈有长进一般。

昔日在穹窿山围杀血手王维,何真卿却没有真正出手,所以徐杰甚至心中还有些小看了何真卿。待得真正接了何真卿一剑之后,徐杰才知道何真卿是何等恐怖。

何真卿是真正有怒,否则不会与徐杰如此较真,口中怒而一语:“霁月呢?你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徐杰不明所以,眼中只见那剑光再来,当真如大江之势,滚滚而来。岛上的桃树,早已东倒西歪。徐小刀站在码头边,看得格外入神。

又听胖子笑道:“哈哈……秀才要挨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掌门,在下并未见过霁月,也不知霁月身在何处。”徐杰答了一语。

回应徐杰的是那更加犀利的剑光,打得徐杰闪躲不止,好在何真卿是含怒而来,并非心思沉着想置徐杰于死地,何真卿也并未有要杀了徐杰的想法,犀利的剑光,只为出得心中一口恶气。

作为一个父亲,生养了唯一的一个宝贝女儿,而今这宝贝女儿的心,竟然让眼前这个小子给偷走了,而且这小子娶了大房,可见这位父亲心中的气氛。

何真卿此时大概是真的以为何霁月在这里,即便不在这个岛上,也是被徐杰藏起来了,因为何真卿跟着何霁月到了西湖边。

所以何真卿口中怒语:“还敢狡辩!”

徐杰是真的不明所以,何真卿连连狠招,徐杰也有了几分火起,在徐杰看来,此时的何真卿就是胡搅蛮缠,年轻气盛之下,口中也答了一语:“何掌门,晚辈可要还得罪了。”

话语说完,徐杰已然抢攻一招。

何真卿见得徐杰还要还手,更是怒不可遏:“且看你有几斤几两。”

有人拍手叫好,有人担忧不已,有人看的入神,也有人跃跃欲试。

徐杰却是心中暗自叫苦,何真卿面前,可不是徐杰抢攻一招就能奏效的。

徐杰大概是真要挨揍了,也并非徐杰真的就一点反制的手段都没有,只是徐杰的反制手段过于锐利,与何真卿打斗,实在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使尽了十八般武艺,依旧还是落在下风。

何真卿也是越打越认真,此时他才知晓,想把这小子教训一顿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木屋旁边的欧阳文沁也心急起来,与雷老虎说道:“老虎妹妹,快快帮帮相公。”

“好!文沁姐姐看我的。”小老虎说完一语,琴音已起,随后抬头去看,口中又道:“姐姐看那老头如何栽倒!”

小老虎说得自信,脸上也都是胸有成竹,只是那老头并未栽倒在地,似乎这些琴音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小老虎又急忙再抚琴弦,使出了浑身解数,依旧没有任何效果。雷老头虽然站在不远处,这回雷老头再也没有出手帮忙。

任凭小老虎再如何努力,也不见何真卿栽倒在地,甚至何真卿连看都不往这边来看。

反倒是刚刚上岸的李义山往小老虎走了过来,口中一语:“小姑娘何必如此?”

雷老虎面色通红,也气不过,恨恨一语:“要你管?”

李义山再说一语:“小姑娘,还是不要做那徒劳无功的事情了。”

雷老虎也知道自己是徒劳无功,看了看欧阳文沁,有些泄气,说道:“文沁姐姐,那老头太厉害了,跟我爷爷一样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说,他岂能有爷爷厉害。”雷老头听得有些不高兴。大概是雷老虎心中对于厉害与否的界定,就是能不能被她打落在地。

“那爷爷你去与他比试一下。”雷老虎又道。

雷老头抬头看了看那被打得到处闪躲的徐杰,摇摇头道:“爷爷不去。”

“哼!”雷老虎哼了一声,又道:“爷爷是不是怕他?”

雷老头倒是心思透彻,说道:“那小子的桃花债,可插手不得。”

“爷爷,什么是桃花债?”小老虎问了一语。

“这个……你长大就知道了。”雷老头也不知如何解释。

便也正看到徐杰在地上一个翻滚,身边一棵落叶的桃树腾空而起,盖在徐杰的身上。

徐杰这回是真挨揍了,只见徐杰抬手一挥,把身上盖着的桃树一直挥到了水面上,随后站起身来,怒道:“何真卿,你到底要怎么样?莫不是逼我与你拼命不成?”

何真卿见得徐杰灰头土脸的模样,剑光也顿了顿,开口再问:“我女儿呢?”

“我不知晓!霁月未来寻过我!”徐杰语气不善,显然也是真气愤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真卿盯着徐杰看了片刻,长剑往身后一负,恨恨一语:“来日再来教训你!”

说完何真卿转头已到船上,李义山才刚上岛,又急忙转头去追,摇橹再去。显然何真卿是相信了徐杰的话语,大概教训了徐杰一顿,心气也顺了不少。

何真卿来得快,去得也快。留得徐杰站在当场口中气道:“好端端的,被人上门打一顿。”

一边说着,徐杰还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草屑。

杨三胖的笑语接道:“秀才,就当是被岳父揍了一顿,没啥事!”

这一语,说得上前帮徐杰拍打尘土的欧阳文沁面色微微一沉,头也低了几分。

“好生厉害!”这句赞叹来自徐小刀,用剑的徐小刀,显然有些收获。

徐杰被杨三胖一语说得气消了大半,转头自顾自落座,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却又站了起来,张目远眺一圈。口中喃喃一语:“难道文沁到杭州来了?”

说完这一语,徐杰喊道:“小刀,到城里走一趟,与牛叔说问一问,是不是文沁到杭州了。”

“嗯,我这就去。”徐小刀答完话语也往小码头去。

欧阳文沁若是到了杭州,以血刀堂在杭州的势力,自然是能打探出来的。也是欧阳文沁太过惹眼,一袭白衣,一柄长剑,一副美貌。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戏的散了去,徐杰又饮一杯茶,一旁的欧阳文沁忽然开口问道:“可是那凤池何霁月?”

欧阳文沁知道何霁月,徐杰在大江上杀人贩子的时候,欧阳文沁就听说过。但是欧阳文沁并不认识何霁月,也未当面见过。一个大家闺秀,一个江湖儿女,若非徐杰,两人在这世上是很难有交集的。

徐杰看着欧阳文沁,微微点点头:“嗯,是她。刚才那人是她父亲。”

“她喜欢你吗?”欧阳文沁直白问了一语。

徐杰想了片刻,微微点头。

欧阳文沁再问一语:“你喜欢她吗?”

徐杰注视着欧阳文沁,其实心中有些犹豫,但还是直白点头:“共历生死。”

欧阳文沁轻声“嗯”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该去寻她,她应当是真到杭州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当真不知该如何分说。达官显贵的三妻四妾,总是再正常不过,但是道德观念上,正房还不能嫉妒,嫉妒反倒是没有道德的事情,是不守妇道,有违七出。所以女子从小,就被教育要遵守妇道,要宽怀,大度,贤惠温柔……

欧阳文沁说出这般的话语,徐杰心中不免有些愧疚,答了一语:“待小刀带着消息回来再说。”

一旁的雷老虎好似终于明白了“桃花债”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徐杰,伸手拉了拉欧阳文沁,说道:“文沁姐姐,你与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文沁不明所以,跟着雷老虎往一边而去。雷老虎一直把欧阳文沁拉出老远,还回头看了看徐杰,好似确定足够远了,方才神神秘秘开口说道:“文沁姐姐,我教你一个专治男人的方法。”

“什么办法?”欧阳文沁一脸疑惑问道。

雷老虎鼓着腮帮子,好似装作了一个咬牙切齿的模样,轻声说道:“我奶奶说,如果男人在外面乱来,就得阉了他,所以我爷爷从来不敢在外面乱来。”

欧阳文沁目瞪口呆,随即莞尔一笑,摸了摸雷老虎的头,笑道:“妹妹不懂。”

“我懂呢,我岂能不懂,我奶奶自小就教我的。你趁着文远哥哥半夜睡着了,你就拿把刀把他阉了。具体如何阉我也不知,反正你拿把刀,就能把文远哥哥阉了。”小老虎说得一本正经,严肃非常。

欧阳文沁笑得前仰后合,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口中说道:“好,阉,今晚就阉。”

小老虎好似也有了兴趣,又一本正经说道:“嗯,阉完叫我去看看,我也学一下。奶奶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爷爷就不是个好东西。学会了以后用得着。”

欧阳文沁看着雷老虎,噗嗤又笑了出来,袖子微微遮面,又摸了摸雷老虎的头,说道:“你还小,还是不要学了。”

“嗯,那你下次再阉文远哥哥的时候,我再去学。”雷老虎此时一脸的乖巧,大概是不知道男人阉一次就足够了,哪里还容得第二次再去阉?

远处的徐杰,忽然一个喷嚏如雷,还自顾自一语:“他妈的,鼻子里还有根草。何真卿当真厉害,难怪当年能与二瘦打成平手。”

白衣何霁月是真到杭州了,她到杭州来,自然不是为了寻谁人比武的,这杭州除了徐老八,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了。所以何霁月到杭州来,只为徐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何霁月站在西湖边远眺许久,又一步三回头离开了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何霁月自己知晓。

待得徐小刀再随着徐杰从剑冢小岛出来,何霁月已然坐船又离开了杭州,待得有人再传回来消息,何霁月已经坐船再南下了,再南方,两浙,两广,福建。

徐杰皱眉回到望湖楼,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入冬了,杭州极少下雪,杭州往南,那就是几乎不下雪的地方,再往南远一些,许多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雪花是什么样子。今年的冬大概比以往要冷上一些。

何真卿揍了一顿徐杰,带着李义山也往南去了,这个女儿,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追回去的,即便是低头认错,也要把这唯一的女儿带回家,入冬了,过年也不远了。

望湖楼的大厅里,徐杰没有看到种师道坐在堂前,本该是种师道坐的椅子,上面坐着秦伍,自然让徐杰有些奇怪。

秦伍见得徐杰来了,连忙起身到得头前,拱手见过之后开口说道:“见过徐少主。”

“你师傅呢?”

“徐少主,师傅他……”秦伍有些不知道如何去说。

“你师傅怎么了?”

“徐少主啊,你快劝劝师傅,师傅他好像想当掌柜。”秦伍还真是个求人帮助的模样。

“当掌柜?种师道抽风了?要当掌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不是呢?今天师傅他打了一天的算盘了,口中念叨的都是三下五除二。二下五去三。可愁死个人了。”秦伍是真愁,真怕那武功口诀变成了珠算口诀。

“嘿,倒是奇了怪了,去把你师傅叫来。”徐杰都笑了出来,种师道打算盘?想想就觉得可笑。

“徐少主,我……我不敢,头前我去叫过一次,被呵斥了几句。”秦伍苦着个脸答道。

徐杰越发好奇,问道:“种师道在哪呢?”

秦伍微微抬手,往楼上一指:“宁姑娘的房中?”

“哪里?”徐杰笑意一止,瞪大着眼。

“宁……宁姑娘的房中。”秦伍又指了一下楼上。

“嘿,你说这个种师道,这个榆木疙瘩,难道还真开窍了?”徐杰有些惊奇,也有些惊喜。

“宁姑娘总是叫师傅去房中吃饭,生意都不做了,客人也不招呼了,一顿饭就吃一个多时辰。”秦伍大概是告状,状告师傅种师道勾搭徐杰楼里的姑娘,好教徐杰火冒三丈,上楼去好好教训一下种师道。

徐杰又问一语:“怎么个回事?说来听听。”

“徐少主,你可不知道,头前来了个客人,在房里…………这般倒好,宁姑娘为了表示感谢,就请师傅吃饭,师傅吃了这顿饭,就魂不守舍了,还总是去吃,还要田掌柜的教他看账本用算盘,徐少主,你若不信,问问田掌柜的,我说得句句属实,师傅他……他他勾搭望湖楼的姑娘。”秦伍已然是义愤填膺,说得滔滔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得徐杰是哈哈大笑,大笑不已,还连连点头,口中说道:“好,当真是好,还是我厉害,我就说,这世上哪有不喜欢女人的爷们?不喜欢女人,难道还能喜欢我不成?”

徐杰说完,好似也发现自己最后一句说得不对劲,又道:“往后你就坐在这里,你师父的事情随他去,把田掌柜叫来,我吩咐他几句。”

这回轮到秦伍傻眼了,秦伍本以为自己这一番小报告之后,徐杰应该是义愤填膺,上楼就找种师道说理去了。哪里想到徐杰是这么个反应,口中又道一语:“徐少主,这宁姑娘可是连生意都不做了,可指着什么赚钱哦?”

“钱?”徐杰大手一挥:“还赚什么钱?不赚了!快去把田掌柜喊来。”

秦伍愣了愣,转头去把田兴业喊到面前。

便听徐杰交代道:“那宁姑娘房中就不安排客人来,每天好酒好菜伺候着,例钱也多给几份,好好教种师道打算盘。”

田兴业看着徐杰,愣愣答道:“嗯,东家,种公子聪慧得紧,算盘打得极好。”

“嗯,学会了让他给你打下手。”徐杰说完,心情极好,被准备在楼里转一下的徐杰,也不转了,转头就往外去。

大概是怕种师道见到自己,会不好意思,不如先走,留几日让种师道生米煮成熟饭最好,事情定妥了,徐杰倒是可以出来好好笑话一下种师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又过几日,徐杰再到望湖楼,把在柜台上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种师道拉到一边,开口问道:“师道,你近来……”

徐杰想开口问的就是种师道与宁三娘的事情,但是开口之后,又不知如何问比较好,怕自己言语不当把鸳鸯给惊走了,也就是怕种师道羞涩,所以忽然语塞起来。

不想种师道倒是大大方方说道:“我近来也无甚事,就是与楼里的宁姑娘结识了,常在她屋内,你若是来楼里寻不到我,就去宁姑娘的屋里,便能寻到了。”

徐杰显然担心多余了,种师道这般的汉子,显然不是那种扭扭捏捏之人,更不是羞涩之人,对于自己做的事情,也不会如何遮掩,更不会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徐杰听得种师道这般直白,自嘲一笑,随后更加直白问道:“你与宁姑娘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什么地步?”种师道大概是没有听懂,疑问一语,随后又道:“哦,近来多吃她的饭菜,还拿过她的钱。”

种师道没有回答到点之上,也是徐杰过于心急,心急着给种师道安家落户,还是想给种师道一个人生牵绊,让种师道再做不出以前那种决绝之事。

“那个……那个你们有没有过肌肤之亲?”徐杰再问一句。

种师道老脸一红,连连摇头摆手:“未有未有。”

种师道的脸棱角分明,却又饱经风霜黑不溜秋,还能透出红色,徐杰显然是第一次看到种师道还能有这种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上下打量一番,心中不免在怀疑一些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疑什么?怀疑种师道是不是连房事都不太懂?这种事情也是正常,若是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资讯,犹如孩童一般半懂不懂,太正常不过。

所以徐杰神神秘秘一语:“师道,你……是不是不会啊?”

“不会什么?”种师道还没有想到点子上。

“就是……不会肌肤之亲?”徐杰还真是操心非常。

”啊?“种师道先是一愣,随后一本正经说道:”我会!“

徐杰有些尴尬,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哦,会,会就好。”

两人尬聊几句,徐杰操心是操心,但是在这个话题上,也就尬聊不下去了。所以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徐杰还是觉得种师道可能不会,所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还狐疑着回头去看种师道。

之所以这么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自小勤学苦练武艺的汉子,没有长辈教导,没有朋友闲谈,甚至在此之前没有开过窍,不会很正常。虽然说有些事情是动物本能,但是就连动物也是从长辈那里学来的,何况是已经有了道德体系的人?

不过转头想来,徐杰又暗自发笑起来,觉得自己担心太多,也是太过上心了些,笑自己只顾着担心种师道这个榆木疙瘩,却把宁姑娘给忘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姑娘虽然还是处子之身,但是出身教坊青楼,岂能没有老妈妈教导?

正当徐杰准备离开望湖楼的时候,忽然见得远处来了一大帮子人,一个妇人打头,身后跟着十来个小厮仆人,皆拿着棍棒之物,还有几人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还躺着一个人。

这些人直往站在望湖楼门口的徐杰而来,徐杰停住了脚步,等候了片刻。

一行人直冲而来,越过徐杰,就往望湖楼而入,门口的小厮刚要阻拦,便被几人推倒在一边。

大堂内的秦伍几步走到头前,开口喝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岂敢在望湖楼放肆?”

便看担架进门,往地上一放,还有女子喝骂:“老娘今日就把你们这藏污纳垢的地方一把火烧个干净,来人,点火。”

还真有人带了火把与火折子,好似真要放火。

秦伍已经看到了担架上的那人,没有了两条手臂,这人秦伍岂能不认识?那两条手臂正是他亲手砍下来的。

这是上门来寻仇的,秦伍一步上前,把那刚刚点起来的火把夺了过来,急忙放在地上,脱下外套就盖在油脂火把上。望湖楼全是木制房屋,一旦燃起,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地上那失去了两条手臂的林三,此时看到秦伍,也开了口:“娘,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是他砍了孩儿的手臂,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前妇人一听,双眼已红,指着正在灭火的秦伍大喊:“打,打死这人为我儿报仇!”

左右小厮奴仆手中的棍棒已经向秦伍挥去。

徐杰也到得门口,看着这一幕,对于头前发生过的事情,徐杰听秦伍简单说过几句,也并未当回事,甚至转头就忘记了,也没有想过在这杭州,还会有人上门报仇,也是觉得那被砍了手臂的人是活该。

徐杰开这么个望湖楼,也并非真的是一时兴起。开这个望湖楼,其实有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高破虏之女解冰,自从徐杰知道解冰是高破虏的女儿之后,其实对一些事情多少有些愧疚。因为徐杰本可以阻止那些忠烈之后毫无意义的赴死,但是徐杰没有做到。

徐杰对于高破虏有敬意,也有感恩。因为是高破虏连夜带兵在堡寨里救下了徐家军汉的命。报仇之事尘埃落定,李启明也死在了解冰手上。徐杰要离京了,便想着要把解冰护起来,怎么护呢?便想了个这般的办法,帮解冰从教坊司出来,出来之后怎么安排?徐杰想了好几种办法,最后还是觉得这样的办法最好,解冰依旧能受到文人士子的追捧,却又有来去的自由。

这望湖楼,其实就是给解冰遮风挡雨的,也顺带给其他一些可怜的女子遮风挡雨。这就是徐杰的感恩,感恩高破虏战阵上对徐家的大恩。

大堂里已经打起来了,十来个小厮,自然不是秦伍的对手,满场哀嚎打滚。

一通殴斗,秦伍站在当场,指着那妇人斥道:“老泼妇,你也不看看望湖楼是什么地方,留你儿子一命,便是大恩大德,岂敢再来撒泼。”

不想那妇人见得这般局面,往地上一坐,痛哭流涕大喊道:“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儿好端端拿钱出门消遣,却被人断去两臂,府衙也没有人管。今日若是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今日就一头撞死在你们这望湖楼,死在这里,看你们还如何做生意。”

种师道还在柜台里练习着算盘,兴许真应了他的那句话,杀了埋去,才是省事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对于秦伍砍人手臂的事情,其实是乐见其成的,有些事情,就需要这么杀鸡儆猴一下,往后就会杜绝这一类的事情,何况那人还是活该?

所以徐杰又往门内而来,走到在地上耍泼的妇人面前,说道:“生子要教,他可以不把人当人,别人自然也可以不把他当人。这里虽然是青楼,但也该给予人该有的尊重。文人士子到这里来,从来都是有礼有节。你儿子到这里来,欺辱人在先,也莫怪别人再欺辱了他。想来你儿子以往也并未少做这样的事情,终归是有了教训,也是以往那些被他欺辱的女子该有的公道。带他回去吧。”

妇人抬头看了看徐杰,忽然往前一扑,想扑到徐杰身上,徐杰微微闪身,便听妇人大喊:“你就是那个徐文远,莫说你是什么欧阳正的弟子,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老娘也与你没完,老娘就死在这里了,老娘寻着你死!”

说完这妇人直接躺在了地上,还手舞足蹈着。

徐杰直皱眉头,问了一语:“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着实可悲。你这般寻死,家中之人可知晓?”

徐杰这一语还真问到点子上了,事情已经隔了好几天,这妇人方才上门。为何?自然是家中之人不想上门,最后这妇人无法,只有自己趁着老爷不在,带着十来个仆人上门来了。

妇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忽然又在地上打起滚来,口中更是喊道:“徐文远,你楼里这些破烂货,我儿看得上眼,是那些破烂货色的福气,老娘今日就寻你死了,老娘就不信这世间没有公道,有种你就把我母子二人都杀了,来啊,来杀人啊!”

种师道闻得那“破烂货”的言语,手中的算盘也停了,抬眼看了过去,对于他来说,杀人从来不关乎什么世俗道德,也不关乎法律规则。

一旁的秦伍闻言,作势上前,口中骂道:“老泼妇,你道我是不敢?杀你如同杀鸡一般。”

“杀人的事情我做得多,但是杀你却不值当。”徐杰伸手拦住了秦伍,其实心中也已经想到了事情该如何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徐杰也懒得管地上打滚的妇人,而是转头与秦伍耳语几句,秦伍一脸不愿意出了望湖楼,飞奔而走。

秦伍出去,便是去寻着妇人的家人,寻得林家做主的人来。事情也就解决了。

徐杰在杭州处理着这些婆妈之事,也享受着难得的一份安宁日子。

京城里的欧阳正,却正在焦头烂额,站在御书房里等候了近一个时辰,皇帝却还迟迟不来。

欧阳正实在等不及了,又与门口的太监说道:“劳烦内官再去陛下处通报一下,就说老臣欧阳正还在御书房等候。”

太监闻言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说道:“欧阳公,陛下近来心情不佳,小的也怕冲撞了陛下,落得个……唉……”

欧阳正知道这个太监说的什么意思,也不再开口去说。近来这位新皇帝,有些事情做得实在看不过眼,就如这太监所言,宫内的太监宫女,但凡有些小小不合规矩的举动,便会招来悲惨的下场,脊仗毒打,甚至是死。

似乎这位皇帝陛下总觉得有人看不起他,总觉得有人不尊敬他。皇宫外如此,皇宫内也是如此。

比如这个欧阳正,三番五次喋喋不休,丝毫不把他这个皇帝的话语放在眼里。显然夏锐知道欧阳正在御书房等他,也知道等他所为何事。不过就是边镇之事,还是给常凯封王的事情。

夏锐已经说过几次,这件事情如何也不会应允,但是欧阳正就是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就是要三番五次来找,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话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正依旧在等,一直等了三个多时辰,几乎就是等了一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夏锐终于来了,一脸的不快走进御书房,还未落座就开口问道:“何事?”

欧阳正恭敬行礼,心中有些惊讶,因为随着夏锐来的还有一人,秘书中丞许仕达,许仕达脸上还留着未消的笑意,不用多想,也知欧阳正在等候的时候,夏锐与许仕达大概正在因为什么事情开心不已。

欧阳正把视线从许仕达处收了回来,然后开口:”启奏陛下,边镇王枢密来报,王枢密往关外派出不少侦骑,已经在草原几次察得大同有马队出关北上。此事不可不思虑,还请陛下允了常凯封王之事,以安其心,防来日后患无穷。“

夏锐很不耐烦,说了一语:“那就吩咐王元朗速速开战,剿灭反贼。”

“陛下,开战之事,当准备妥当,王枢密善于军阵,必然知道何时时机最好,仓促之间,便会多变数。大同虽然兵马不过七万,但是境内城关高大,轻易破之不得,王枢密必要有万全之准备,才能一举而胜。如今要防的就是室韦人聚兵,一旦室韦人开始聚得草原各部,那便是后患无穷。还请陛下再三思。”欧阳正这番说辞,其实已经不知说了几次了。

夏锐也烦得不行,左右看了看,忽然开口问了一语:“许卿,你说说,一个反贼,朝廷能不能封他为王?你说说从古至今,有没有这般的道理?”

许仕达此时的笑意终于是止住了,也有一脸的严肃,看了看欧阳正,欧阳正似乎有些期盼,期盼许仕达能有一番高明的见识,奈何许仕达开口:“陛下,臣遍览史书,只知一个道理,以地事秦,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这王是万万不能封的,一旦封王,岂不是割地于他,他反倒名正言顺了,朝廷若是再起兵事,反倒名不正言不顺了。”

欧阳正气得抬手一指,斥道:“不学无术,常凯岂能是强秦?此乃拖延之策,意在防备室韦,若是大同外无室韦,又何需拖延之策?”

许仕达闻言却反驳一语:“欧阳公,常凯不是强秦,室韦可比强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常凯封王,又并非割地于室韦,黄口小儿,陛下当面,不出忠言,你是何居心?”欧阳正等候三个多时辰,即便是老皇帝夏乾,也没有这般待过欧阳正,欧阳正心中岂能不气?何况等候这么久,却看得许仕达面带笑容随着皇帝一起进来,欧阳正已然怒上心头。

夏锐此时见得欧阳正有怒,摆摆手说道:“欧阳公何必如此动怒,许卿说得也不无道理,常凯贼厮,已然就是割据之势,祖宗基业到得朕手里,岂能把土地拱手让于他人?封王划地之事,如何也不能允,欧阳公不必再把这件事情拿到朕面前多说。且再下旨意,催促王元朗速速开战就是,已经拖得这么久了,再不开战,免不得旁人说他怯战贻误之责。”

准备快慢,开战速度,其实就在于有没有钱粮,打造真正的攻城器械,调动大军离开驻地,甚至临时置办更多兵刃铠甲。这些事情,都是钱粮的事情。

但是朝廷这么多年,国库一直都不充裕。昔日那一场大战,大华是把室韦打退了。

但是室韦人得到了什么?大华又失去了什么?

几十万人丢盔弃甲,上好的军械装备,都到了谁的囊中去?人死了可以再生再养,这些家底再置办起来,花费何其之大?

这也是为何徐老八与徐杰到边镇去的时候,见得那些铁甲骑都不穿铁裙的原因,有些人是真的不愿带着累赘,有些人压根就没有。

铁在这个时代,也是稀缺物资,历朝历代,在铜不够用的时候,往往还用铁来做钱。一套好铁甲几十斤重,价值不菲,原材料就上百两银子不止,若是包括工钱,更是不菲。还有军服军装,冬季御寒的军装也是不菲,吃喝用度,牲畜马匹,精良武器。

重新置办几十万人的这些东西,二十年也不足以恢复元气。

欧阳正听得夏锐有几分责怪王元朗的意思,思虑片刻,想详细与夏锐说一说这些事情,说一说政事与军事的问题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锐却已起身,留了最后一语:“圣旨欧阳公草拟一番,再送朕这里看看。这一回语气要严厉一些,严令王元朗尽快出兵灭贼。”

说完夏锐已然转身出得御书房,许仕达快步跟了上去,走得不远,许仕达问了一句:“陛下,臣刚才反驳欧阳公之语如何?”

夏锐好似很满意,说道:“嗯,说得很好,看来多读书还是有些用处,以地事秦,犹如抱薪救火。这句话说得好。”

许仕达闻言大喜,连忙又道:“陛下,这一句出自《史记》中的魏世家,《战国策》中也有记载,乃是苏代与魏安釐王的话语。臣对《史记》与《战国策》都有研读。”

许仕达自然是在自我卖弄。

夏锐看着许仕达,不知为何说了一语:“要说徐文远有才啊,倒是也与朕说过一些历史之事,却不如你这般能信手拈来,言语出处都能说得这般详细。”

许仕达已然喜上眉梢,好似是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听到这般的评价,主要是说他比徐文远强,这一点让许仕达欣喜不已。却还躬身一礼,说道:“臣只是闲来无事多读多记了一些,当不得陛下如此夸赞。”

夏锐转头看了一眼许仕达,笑道:“状元就是状元,当真有过人之处啊。”

“陛下过誉了,陛下过誉了。”许仕达连连躬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

徐杰以为自己有一颗能安稳的心,如吴伯言那般,逍遥几十年,惬意人生。

人是不是真的能过得了混吃等死的日子?什么也不做,吃饭、看书、弹琴、睡觉。

显然人是不可能真的这样过得了一辈子的,但凡能动弹,就会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即便是吴伯言,也是到处游山玩水,到处走亲访友。

回家过年,船行千里,在徐家镇过完年的徐杰,似乎有些待不住了,连读书的动力都所剩无几。

弹琴的雷老虎也随着雷老头回蜀地去了,所以徐杰练琴也不那么勤快,人总是习惯懒惰。

杨三胖留在了西湖剑冢之上。

一切的热闹回归了平静,平静得如冬日富水河的水。

老奶奶催促着徐杰赶紧生儿育女,徐杰倒是也卖力,但终归不过结婚三四个月,能不能立马怀上孩子,也不是徐杰能控制的事情。

好在老奶奶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在忙,那就是替徐仲寻个良人,这件事情对于老奶奶来说也极为重要,个个都要亲自把关,甚至这瞎眼的老奶奶还会亲自坐车到隔壁村镇上去与那些女子说上几句话语。

穿着厚衣,大早起来,待得阳光开始普照的时候,徐杰就会坐在院子里懒洋洋晒一下太阳,有时候欧阳文沁也会陪在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有的时候,一帮孩童也会席地而坐,听那眯着眼的徐杰天南海北侃上一通。

徐小刀过完年就走了,又回到西湖剑冢之上,相比于徐家镇,徐小刀好似更喜欢在西湖上待着。兴许年轻人多是这么一种想法,更愿意出门在外,待得年老了,大多数人又更愿意落叶归根。带着徐小刀去杭州的,还有徐老八,徐老八要到杭州主持大局。

徐牛徐狗儿等一帮半大小子,都在镇头的码头货栈上帮忙,学着与人打交道,甚至慢慢识字的徐狗儿也开始在账房里走动,也开始摸一摸算盘之类的东西。

这整个徐家镇,兴许只有晒着暖阳的徐杰,当真是无所事事。

连欧阳文沁也会被各家的小媳妇大娘们拉去闲谈,唯有徐大少爷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人会来吩咐他干什么活,也没有人会想与他交流一下诗词歌赋四书五经。

种师道的伤,养得差不多了,秦伍的刀开始在练,当了大半年的徒弟,终于开始练刀了,所以练得是格外的勤奋,大概也在担心种师道哪天真的不教刀法改教算盘了。

徐杰家的院落不大,秦伍练刀,就在徐杰不远处,呼呼哈嘿。

种师道当真是一个严师,从不动口,只会动手。

如此相比起来,徐小刀的师傅杨二瘦反倒是个良师了,虽然也打徐小刀,但是动手只是少数,多数还是动口的。

徐杰想了想自己,练武从未挨过打,读书也未挨过打,当真是幸运的事情。

秦伍不时惨叫几声打断徐杰与孩童们的胡侃,徐杰抬头看了看天色,挥挥手与孩童们说道:“都回家吃饭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童们意犹未尽的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拍打一下屁股上的灰尘,慢慢往大门而出。

随后徐杰转头看了看种师道,开口一语:“师道,你想不想宁姑娘?”

种师道转过头来,还真想了想之后,答道:“稍许有些想。”

徐杰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真准备学那掌柜的手艺?”

种师道点点头:“嗯,以后当掌柜去。”

徐杰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好似做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有一种成就感,又道:“准备开什么店铺?”

种师道摇摇头,大概是没有想好,却见种师道忽然回头,手中的刀背,敲在了不远秦伍的腿上。

秦伍显然是又犯错了,因为种师道要当掌柜这句话语,就让秦伍脚上的力道都下意识松懈了,种师道即便没有盯着看,转头也是一记暴打。

秦伍一声哀嚎,立马又把腿脚上的力道绷紧。

便看种师道转头与徐杰答了一语:“能活着再去想开什么店铺的事情。”

徐杰闻言一愣,说道:“多陪了奶奶这些时日,我准备过几天就去杭州,帮你把宁姑娘娶了,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师道摆摆手:“我不去杭州了,去瓜州。”

这句话语什么意思徐杰明白,种师道是要再去拓跋部,准备再战一场,这回的对手,是老拓跋王。

徐杰满心担忧,本以为有了这么一个宁姑娘,学了当掌柜的手艺,种师道也就不是原来那个种师道了,未想到终究少不得这一遭。

徐杰问了一语:“你的伤好了?”

“还未好全,一路去大漠,到瓜州,应该就好了。”种师道好似有一种迫切之感,不知是迫切与拓跋王一战,还是迫切完成这一切,回杭州去找宁三娘。

“不去不行吗?如今你已入了先天,好好过日子可好?”徐杰问了一语。

种师道闻言愕然片刻,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不去的事情,就算徐杰劝他的时候,也多时侧面去劝,以往从未如今日这般直接说出来。

“生死有命,这件事情终归的要做的,做完,我种师道再也不寻人比武了,更不想那先天之后的事情。若是死,只怪缘浅。宁姑娘生性善良,知书达理,还有文远你照拂着,终会有个好归宿。”种师道有些伤感。

徐杰长叹一口气,从躺椅上起身,摇摇头:“也罢也罢,我便随你去,帮你收尸。”

徐杰话语难听,大概是想刺激一下种师道。

种师道郑重其事点头:“嗯,此生遇你徐文远,是我种师道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闻言反驳一语:“宁三娘才是你此生最大的收获。宁三娘可以与你相濡以沫一辈子,我却不成。”

种师道如同听不到徐杰的反驳一般,只答:“无需棺木,一碑足矣,埋在横山。”

徐杰闻言似乎有些生气,脸色不好,更不答话,而是出得大门,左右看了看,问了路边孩童之后,往徐虎家中去寻欧阳文沁回来。看着徐杰出门的种师道,也叹了一口气。

欧阳文沁沉默无言,慢慢为徐杰收拾着行李,银子百十两,衣服几件。

马有六匹,人有三个。

徐杰从未见过沙漠,带着一份憧憬上路。憧憬着大漠孤烟,也憧憬着种师道安然归来。

蜀地巴州的一处半山腰,有几处木屋,从木屋门口眺望山下,是一处村落,正要袅袅炊烟,也能隐约闻得鸡鸣狗吠。

一个老头子在门口吹胡子瞪眼骂着一个中年人:“你个龟儿子,一天天话都不跟老子说一句,琴是越制越差,白生了你个东西。”

被骂的中年人闻言也不答话,依旧拿着手上的小刀慢慢刮着一块已经能看出雏形的木头。好似完全听不见眼前这个老头的骂咧。

老头骂得几句之后,也无趣了,坐在一个矮板凳上,拿过一张高板凳上的茶水,牛饮几口,好似骂人也能口干舌燥。

一个小姑娘匆匆进得边角的厨房,开口与一个老妇人说道:“奶奶,爷爷又在骂我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人手中还拿着菜刀,几步就奔出厨房,一手叉腰,一手持刀,便骂:“老雷头,好端端你骂我儿子作甚?”

老头刚喝进口中的茶水,一口就喷了出来,急忙站起,一脸幽怨模样,口中说道:“花儿,我……我没有骂你儿子,我是叫他歇一会,喝口水。”

“奶奶,爷爷明明骂了,说白生了我爹这个东西。”告状的小姑娘不嫌事大。

老妇人提着刀就往老头而去,口中说道:“我生的儿子,如何不好了?倒是你这个老家伙,一天到晚不着调,你若是多跟我儿子学学,我就谢天谢地了。也不知当初是不是猪油蒙了心,嫁给了你。”

“花儿,小心刀,小心刀。”刀自然不是真要砍老头的,但是老头也吓得左闪右避。

老妇人看着老头这般躲闪模样,恨恨跺脚,转头又往厨房里去。

小姑娘给老头做了个鬼脸,笑嘻嘻也进了厨房。

不得片刻,小姑娘又奔了出来,趾高气扬站在老头面前,说道:“爷爷,奶奶说了,今天没有做你的饭,叫你饿到明天再吃。”

老头眼神更是幽怨,话语也是幽怨:“家中就我是三等人,你们一个个都是宝贝疙瘩。”

小姑娘狡黠一笑,回头看了看,凑到老头身前,轻声说道:“我留一点,半夜你自己偷偷去吃。”

老头闻言也笑了出来:“哈哈,还是宝贝小老虎疼爷爷。爷爷没有白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若不是我,爷爷你早已饿死了。”小老虎颇有点居功自傲的意思。

老头也连连点头:“一饭之恩啊,一饭之恩,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

一边刮着琴木的中年人,闻言也笑了笑,却还是不说一语。

老头忽然抬头往山下远处看了看,摇摇头道:“唉,早不来晚不来,吃饭的时候就来了,这当如何是好?”

上一个吃饭的时候来的人,吐血而回。

这回又有人吃饭的时候来了。

小老虎问了一语:“爷爷,谁来了?”

“徐小子,徐小子来了。”老头答了一语。

便看小老虎双腿都跳了起来,口中说道:“文远哥哥来咯,文远哥哥终于来咯。”

话语未落,小老虎便往下山的小道跑去,跑得几步之后,又停住了脚步,转头又往厨房跑出。

一进厨房便是大喊:“奶奶,文远哥哥来了,你快多做些饭菜,文远哥哥饭量可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人见得自家孙女欢呼雀跃的模样,问道:“杭州的那个文远哥哥?”

“嗯嗯,就是我与你说的那个文远哥哥,他来找我了。”说完一语,小老虎转头又出了厨房,直奔那下山的小道奔去,头也不回。

老妇人满脸是笑,台上把灶台上挂着的腊肉就取了下来。

门外的老头还故意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看,看得老妇人在取腊肉,连连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徐小子走了运道。”

来人有三,牵着六匹马,雷老虎在头前引路,不断说着:“就到了,文远哥哥,再走片刻就到了。”

“你们这歪把儿桥村是当真难找,我不知问了多少人才问到地方。”徐杰笑道。

“下次来的时候就好找了。”雷老虎笑嘻嘻答道。

山道尽头是一个平整的场地,场地之后就是几间木屋。

雷老头也不来迎,就坐在门口矮凳之上。

徐杰也不在乎,上前见礼,雷老头也只是“嗯“了一声,好似有怨气一般,大概是记着徐杰污蔑他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直刮着琴木的中年人此时倒是停了手,起身打量了一下徐杰。徐杰听得雷老虎引荐之后,又是一礼拜见。中年人也只是“嗯”了一声。

这一家子,好似就没有一个正常说话的人。

好在厨房里的老妇人走出来了,笑容满面,口中说道:“小老虎的文远哥哥远来,老身备好好菜好酒,晚间一定多饮。”

老妇人的身份不用多猜,但是徐杰也有些诧异,因为徐杰对这个老妇人已经是如雷贯耳了,本以为是个母夜叉般的人物,此时看来,春风和煦,平易近人,气质也是极好。

“头前晚辈就听闻老奶奶昔日乃是村中最美的一枝花,今日一见,虽然白发在头,却依旧光彩照人,隐隐可见年轻时候倾国倾城之容貌。晚辈有幸啊。”徐杰大概是有点求生欲,不吝赞美之词,大概也是怕一个不慎,落了个老拓跋王的下场。倒是这几句夸赞也并非真的违心。

老妇人听得是老脸一红,却又开心不已,好似还有几分羞涩,摆手说道:“老了老了,哪里还有什么容貌。”

之前还是见气模样的雷老头,听得徐杰之语,也喜笑颜开,说道:“徐小子还有几分眼光,这回可知道我当年的厉害了吧?”

徐杰又是再夸一语:“难怪,难怪小老虎也是个美人坯子,可爱得紧。”

这一语之后,老妇人笑容更甚。却是那老头子忽然一脸戒备看向徐杰,好似陡然之间在防备着什么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老头防备的眼神,徐杰没有看懂,还往前两步伸手去摸雷老虎的头。

只是徐杰的手刚伸出去,空中就出现了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徐杰的手腕,还有雷老头的话语:“徐小子,离我孙女远一点。”

徐杰一愣,把手收回来,颇有些尴尬。

老妇人却伸出手来把雷老头的手拉了下去,还与徐杰笑道:“不要理会我家老雷头,他脑子不好,做事不着调。原来是客,快快屋里坐,老身给你们沏茶。”

小老虎连忙把徐杰往屋里请,也道:“文远哥哥,堂屋里来,我爷爷有好茶,我给你去拿出来。”

徐杰往随着小老虎往屋里进,留得雷老头好似有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此来蜀地,一是去年底就与雷老虎随口有过一约,二是雷老头曾经说过也要去找老拓跋王,找拓跋王赔琴。

徐杰自然有了邀约雷老头一起去瓜州的想法,不为其他,就为种师道。徐杰已然是想方设法保住种师道的命,至于具体如何保住种师道的命,徐杰还未有具体的计划,但是雷老头显然就是一个保险,只要雷老头能在关键时刻出手,种师道便死不了。

所以徐杰宁愿绕道蜀地险路,再出汉中北上过长安,也要带着种师道往这巴州来一趟。

当然,心中有迫切的种师道,是不太愿意绕路的,但也拗不过徐杰坚持。

晚间小宴,雷老虎的父亲雷珂却并不入席,端着一碗饭在门外几口吃完,依旧刮着他的琴木,还不时停下刮刀,轻轻敲击几下琴木,细听琴木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珂,当真是执着,执着得对于所以的事情都可以不管不顾。

但是人生常如此,一张绝世的好琴,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制出来?并非说雷珂制的琴不好,这么多年来,雷珂与雷公两人制的琴,每一张都可以说是举世罕见的好琴。

但是对于雷家人来说,那些琴都不能满意,雷公一辈子也不过制出了一张自己满意的琴,雷家从唐到现在,历经许多代,能称绝世的琴,不出十数。连雷公自己这一辈子的得意之作,也被拓跋王毁了去。这才是雷公要时不时骂几句自己儿子的原因,因为雷珂四十年人生,还未制出一张满意之作。

当然,这也是雷珂如此不管不顾执着制琴的原因。

兴许,兴许雷老头还有许多不满意不称心的事情。不仅在于雷珂制不出满意的琴,还有雷珂连老婆的守不住,更有雷珂连个儿子都没有,雷氏这一门绝技,后继堪忧。

真要深究一些事情,雷老头其实也知晓其中缘故,年轻时候的雷老头,与自己的儿子其实也差不多,沉迷制琴,甚至练武也是为了制琴,为了耳聪目明,能听到林子里更遥远的声音,搜索更好的琴木。

如此沉迷的雷老头,在林子里一待就是几月半年,甚至一年两年,也知道自己对于妻子的亏欠太多太多,这也是雷老头如此宠爱雷张氏的原因,“耙耳朵”并非惧怕妻子,大多时候其实就是宠爱妻子。

但是雷珂却没有做到雷老头这般,兴许也是雷珂的妻子,也不如雷张氏这般。

雷老虎,疼爱是疼爱,但是雷老虎,显然对于制琴没有多少兴趣。雷老头百般讨好,千般引导,万般劝说。小老虎依旧不愿意如她父亲那样寻遍漫山遍野。

其实雷老虎这一趟能去杭州,其中也有爷孙两人的一个承诺与约定。这个约定就是关于制琴的,雷老头答应雷老虎,带她行走江湖。雷老虎其实也答应了雷老头,十八岁那年,当随雷老头入山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对这一家人,其实很有兴趣。不断打量着这个小家庭里面的几个人,也听得门外时不时传来的“咚咚”之声,还与老妇人雷张氏聊得开心,也与雷老虎玩笑不断。

但是徐杰还是要说到正事,酒过几巡,便开口说道:“雷老头,此去寻拓跋,特来邀你同去,如何?”

雷老头下意识点了一下头,徐杰还来不及高兴,雷老头看了一眼雷老虎,口中便道:“不去!”

徐杰还未着急,雷老虎却先着急起来,连忙说道:“爷爷,为何不去啊?我们雷家那么多好琴,岂能不叫他赔?”

雷老头无动于衷,再说一语:“来日再去。”

兴许雷老头是真的防备起来徐杰。防备徐杰的原因只有雷老头自己知道,这么一个唯一的孙女,岂能再跟人跑了?女子若是真与人情投意合了,岂还顾得上什么制琴绝技?

所以雷老头自然是要防着的,就算以后雷老虎要嫁人,那也只能招个入赘上门的,生的孩子还要姓雷,不然这几百年雷氏,就彻底完蛋了。

徐杰自然没有想得那么多,更没有要与只比琴高不了多少的雷老虎发生情投意合之类事情的想法,连这念头都未起过,雷老虎在徐杰眼中,就是一个小姑娘,小学六年级的年纪。

“爷爷,你可是答应陪我行走江湖的,我还要在江湖上闯出琴仙的名头,我……我就要跟着文远哥哥一起去。”雷老虎自然是不依。

雷老头也不多言,而是看向徐杰,说道:“吃完酒你就下山去,我家太小,住不下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老头已经在下逐客令了,兴许是雷老虎越有兴趣,雷老头就防备越深。

徐杰闻言倒是不尴尬,而是有些失望,本以为这一趟巴州,是不可能落空的。不想雷老头好似吃错了药,徐杰也无法,只得点头答了一语:“雷老头,你这人就是不讨人喜欢。”

雷老头也不多答。却是雷张氏左右看了看,心中想开口留客,但是又未说出口。雷张氏,以妻子这个角色身份而言,当真有几分聪慧。知道什么场合该如何应对,并非是那真的一味耍泼不把丈夫当回事的女人,兴许这也是她能把雷老头吃得死死的原因所在。

“爷爷!你……哼!我……我再也不给你留饭了!”小姑娘的威胁,也就只有这点手段了。所以小姑娘又看向雷张氏,期待雷张氏帮自己说一句话语。

雷张氏并未开口。

徐杰已然起身,拱手左右:“多谢招待,今日酒足饭饱,先行告辞,来日再会。”

并未有人回礼,雷张氏也只是点头致意。

徐杰带着种师道师徒起身出门,雷老虎却追了出来。

雷珂忽然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走过身边的徐杰,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再看急忙追出去的女儿,犹豫了几番,摇了摇头,低头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文远哥哥,你等等,我回头再去劝一劝爷爷。”雷老虎追上来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转身露出一个笑脸,随手又摸了摸雷老虎的头,说道:“小老虎,你回去吧,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雷老虎拉着徐杰的衣袖,说道:“我爷爷今天不知为何生气了,明天气消了,他就会答应的,文远哥哥可不要生爷爷的气,我想与你一起去瓜州。”

徐杰点点头,挥手几下,笑道:“我可不会生气,时候不早,你先回家去,以免家人担心。待得你家爷爷气消了就是。”

雷老虎听得徐杰的话语,方才不情不愿回头。对于这个姑娘来说,十岁出头的年纪,对于外面的世界,真是充满向往的年纪。走了一趟江南,更是让向往更多了不少。这山林小村,已经再也没有了吸引力。

兴许在村外认识的徐杰,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与小姑娘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徐杰走了,健马六匹,下山之后,已然往北。小姑娘雷老虎有年幼的天真,徐杰却早已没有,雷老头拒绝的话语,不论是什么原因,必然不是玩笑,也不是第二天就能转意的。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软磨硬泡的事情。不去就不去吧,徐杰失望,但也无奈。徐杰不愿多留,也是不愿小老虎到时候做出什么傻事。孩童总是这般,不如意了就要做傻事,一哭二闹三上吊兴许是轻的,离家出走之类,徐杰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京兆长安,大唐荣耀之地,依稀还能看到往昔的风华。

徐杰立马,站在那高耸的城墙之外,抬头仰望,这里曾经有李白,有白居易,有李隆基,有杨玉环,有大明宫,有说不尽的故事。这里曾经代表了这个国家与民族最璀璨的时刻,从西域万里,到大海之滨,万国来朝。

徐杰立马许久,好似凭空有一番缅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去走走?”种师道主动开口说一语。

徐杰摇摇头,说道:“今日不去,待得回程的时候,你若未死,你我打马游长安。”

徐杰无时无刻不在给种师道一种压力,亦或者说一种提醒。提醒着种师道,你若是死了,留给生者的会是多么大的悲痛。

当年,杨二瘦也是这般从容赴死,那个时候的徐杰,却不是这般的表现。兴许是因为徐杰当时并不认为杨二瘦会死,也不了解陆子游到底是何等人物,甚至某些时刻,徐杰还在憧憬杨二瘦战胜陆子游,获得那天下第一剑的荣光。

也兴许是徐杰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杨二瘦的人生追求,合该成全。人一辈子的追求,岂能不成全?

杨二瘦真的死了!

徐杰从未说过后悔,但是怎么可能不后悔?

如今的种师道,显然比不得昔日的杨二瘦。杨二瘦最起码还有与陆子游争锋的实力。但是刚入先天不久,伤势都未好全的种师道,显然没有与拓跋王争锋的实力。

徐杰想方设法阻止种师道,甚至开口直白而说。就是不愿在看到昔日那般的场景。

相比而言,亦或者从某些方面来说,徐杰是个俗人,俗不可耐的人。却又经常以为自己不俗,超凡脱俗,能看得透世间的一切,能坐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徐杰也下意识去追求这种不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所谓文艺青年的那种所谓追求一般。异曲同工。

种师道能感受到徐杰带来的压力,所以种师道认认真真答了一语:“赴死,以往何其简单,而今却越来越难,就当是最后一次了。只可惜,只可惜我师傅没有结识一个如文远你这般的好友。”

这句话,是种师道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徐杰,依旧不太满意。摇摇头,打马再走,往西北。

黄沙尘土已慢慢显露,如今的关陇,如今的西北,随着盛唐的衰落,再也不是以往的那种膏腴之地。

千多年前,这里土地肥沃,森林遍地,稍稍往西北,还有大片草原可养牛马肥羊。唐与突厥也争夺在此,匈奴与大汉也争夺在此,赳赳老秦也在此发迹,甚至再往远古,西周与犬戎也争夺在此。

华夏的中心从西往东而去,并非只因为历史更迭,何尝又不是自然的变迁?草原成了荒漠,丛林成了黄土,河流满是泥沙,土地也开始贫瘠。膏腴之地,华夏崛起所在,慢慢不复以往,中原成了中心,江南成了中心。

关卡还未出,远处的道路上,马匹纵横,七八十匹。

徐杰本并未当回事,也不认为在这里还有人会有人来寻自己。

直到那七八十匹马停在了徐杰面前,徐杰才真正警惕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前一人摘下防尘土的面罩,脸上有些许笑意,却并未急着说话。

徐杰自然认出了这人,摩诃摩少阳。手已握在刀柄。

“徐少主,倒是巧了,你说好端端的江南你不待,偏偏要到西北来,是你走了运道,还是本护法走了运道?”摩少阳开口在笑。

徐杰也随之一笑,问道:“摩护法这般也能堵到在下,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江南血刀堂的少主,岂能不用心良苦?可还记得本护法临走留了一言,圣主会亲来寻你。只是不想徐少主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少了本护法多少麻烦,多谢徐少主。”摩少阳胸有成竹,西北就是西北,徐杰到了西北,那就是瓮中之鳖,只有任人拿捏的份。

徐杰也摘下了面罩,问了一语:“你家圣主到了吗?若是到了,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正好连日赶路,人困马乏,休整一日。”

摩少阳闻言摆摆手:“不急,圣主不远了,今日本护法招待你,明日等圣主再来好好招待一番。”

徐杰眼皮微微一眯,回头看了一眼种师道,随后转头问了一语:“不知摩护法备了什么酒菜招待?”

摩少阳先是微微一笑,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轻夹马腹,慢慢往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摩少阳有一股展露无疑的自信,摩诃虽然最近才开始再次出现在世人眼中,但是摩诃在西北暗地里的经营从来没有过间断,虽然信众不多,网络却很齐全,其中的信徒也多是中坚力量,这也是为何摩诃能一直藏在熙河兰煌边境之地默默发展的原因。

所以摩少阳的马匹,也一直走到了徐杰面前几步远才停下,看了看徐杰,又看了看徐杰身边两人,摩少阳依旧是自信的笑,开口一语:“徐少主的手都握在刀柄上了啊?不必如此紧张,既来之,则安之,不若下马把刀放下,寻个酒馆,你我同饮几杯如何?我家圣主向来宽厚,待得圣主到了,你也不必担忧。最多,最多寻你们血刀堂一些钱粮地盘。”

摩少阳话语也说得清楚,拿捏了徐杰,就要与血刀堂换东西,换地盘,换钱粮。胃口自然不会小。

摩少阳说得轻松,但是徐杰可不认为就这么简单,有些事情若是真到了那般地步,并不是真的给了地盘给了钱粮,就能成一场公平交易的。徐杰若是真被摩诃拿捏住了,十有八九再也不可能见到天日,大概是会一辈子被摩诃拿捏在手。

这些关节其实不用多想,摩少阳话语轻松,是想让徐杰束手就擒,徐杰又岂能束手就擒?

“摩护法,本想的是个相安无事,摩诃在摩诃的地方,血刀堂在血刀堂地方。今日看来,怕是要往不死不休的局面去了。”徐杰一边说着,也在不断打量前方的马队,七八十号人马,先天四个!

徐杰并不知道摩诃到底实力如何,上一次先天三人,这一次先天四人。这份势力,却如何也小不了。即便是血刀堂,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个先天。

徐杰皱着眉头,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种师道。

种师道点点头,答了一语:“文远,死又何妨?”

徐杰慢慢拔出刀,笑了一语:“师道,你总是这般的话语,当真不好,我可不想死!”

徐杰拔刀速度极慢,摩少阳看着徐杰拔刀,又听得徐杰言语,笑道:“徐少主乃俊杰也,识时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局势,徐杰自然识得时务,那就是不能被人拿捏住。

便看徐杰马匹一催,刀已扬起。

“好胆!”摩少阳答了一语,剑也出鞘。

两人不过几步距离,马匹虽然还是起速,也是转瞬就到。

两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互相也有了解。摩少阳也知道自己略微逊色一些,但是摩少阳动起手来可没有丝毫犹豫,今日四个先天,如何也要把徐杰留在此处。

两人皆是仓促,一击而过。

摩少阳连忙回头,再出一招。

却见徐杰头也不回,刀光往后的速度更快几分。

便是这马匹闪身而过的交击,前后皆出两招,徐杰却已隐隐占了上风。

原因无他,要感谢的是徐仲与徐老八,马战与江湖厮杀,区别甚大,徐杰却有两个真正精通马战的老师,教得事无巨细。

摩少阳,这个摩诃教的护法高人,武艺先天,练武之余做的事情,却都是那传道传教的事情,费尽口舌与人说那些佛陀圣主之类。马匹多骑,却不过是交通用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出第一招,就已经毫不拖泥带水往后再出一招。摩少阳出第一招,却还回头看一眼,招式才来。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区别,已然就能在马匹上分出高下。

只是分出高下的意义其实也不大,因为徐杰打马就冲,往前而去,毫不回头。

摩少阳却又接了种师道一击,身形一矮,再转头去看,六马三人,已经在十几步外。摩少阳连忙勒马转向,口中也大喊:“动手,抓不得活的,死的也无妨。”

七八十匹马蹄大作,轰鸣而来,徐杰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般的场面,不断敲打马背,马速越来越快。

对面已然有三人从马背上高高跃起,三柄利刃,直往徐杰劈砍而去。

在绝大多数高手心中,马兴许就是代步工具,绝对不是拼斗的工具。因为在瞬间爆发之时,马速还比不得这些高手的速度,辗转腾挪之中,马匹更是个累赘。

甚至真正内力纵横之时,马匹也经不住巨力的打击。

那三个从马背跃起之人,皆是先天,大概就是这般的想法。

徐杰却不从马背跃起,依旧在马背之上,却又俯身而下,紧贴马匹,口中还喊一语:“师道,为我挡住一人!”

种师道并不需要徐杰话语来说,他也从马背而起。

种师道的直刀,最先与敌人交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柄横山刀真正拼斗的打法,连徐杰也看得极为惊讶。

搏命的招数,徐杰会得太多,十八手中有,剁来砍去也是,甚至那断海潮也是。

但是搏命之法,往往要在胜算较大的时候才会施展,因为命只有一条,不能随意就拿去搏了。

种师道的命也只有一条,但是种师道动手就搏命!

这般的种师道,徐杰也是第一次见到。

兴许这才是种师道真正的看家本事,这才是真正的横山刀!

武艺武道,其中道理无数,万千不止。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你死我活。横山刀这般的打法,自然也有横山刀的道理。

起手搏命,就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敌人始料未及,也措手不及。

但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用刀之人自己的风险也是极大,因为万一敌人没有措手不及?万一敌人先有预料,有了应对,那自身的危险就成倍数升高,搏命失败的几率也就随之升高,搏命失败了,那就是命没了。

电石火花之间,徐杰依旧没有空闲再去看种师道这一招的胜败,而是紧贴马背听得背后风声呼呼而过,随后头也不回,立刻落了马。

落马之后,徐杰反制已起,刀势从下往上。徐杰的坐骑,也已端成两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头上,一剑依旧劈了过去,另外一剑刚刚斩杀了他的坐骑。正待徐杰随风起,防守的随风起,变成了进攻的随风起。

空中两人,双眼圆瞪,身形在空中不断扭动转向,无借力之处,也硬生生往左右避去。

再看随风而起的徐杰,翻身竟然又坐在了另外一匹马背之上,刀落在连接刚才坐骑的绳索上,绳索已断,口中大喊一语:“走!”

“走!”字喊完,徐杰才看的种师道那一招的结局。

一招杀先天的事情,再一次上演!

种师道,一招杀先天!真正的一招杀先天,徐杰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徐杰那一招,需要积聚一股气势。种师道这一招,兴许真正应了一个词:富贵险中求!

先天种师道,何其狠厉!

种师道再坐马背,已然冲入人群。身后紧跟着的是秦伍。

徐杰马匹与种师道并排,略微落后了半个身位。

两人并排冲入人群,徐杰的刀,效率比种师道的要高,劈砍之下,皆是肉体落地的闷响,哀嚎之声还在之后。

七八十骑,无一合之敌。三人五马,如离弦之箭在人群中飞奔往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还有三人高高跃起,在人群之上急射而下。还听得摩少阳大喊:“拦住他们!”

徐杰并不回头,三柄利刃并不去追种师道,而是齐齐往徐杰而来。

瞬间的爆发,马匹的速度,显然比不得先天高手的爆发力。

身后而来的三柄利刃,又再一次笼罩在了徐杰头上。

徐杰依旧不回头,而是落马而下,双腿灌力点地,瞬间又往前跃去,却不在高空,而是只在半人的高度。

刀依旧在挥砍着头前的敌人。

种师道的刀往身旁再去,徐杰的第二批坐骑,刚刚也成了一堆碎肉炸开,但是这坐骑之上的三人,见得种师道的刀,皆是连连闪避。

一刀杀先天之人,不知当场目睹这一幕的其他人是何等的惊骇。刚才便是摩少阳也没有去关注种师道与人拼斗,只是一心盯着徐杰,转瞬间,那玄武门的门主已经倒在了种师道的刀下,摩少阳甚至都不知道玄武门的门主到底是如何死的。

摩少阳心中的惊骇无以言表,甚至也想到了那一日的夜里,两个先天莫名其妙就被人从空中打落的事情。

见得种师道的刀来了,三人唯有先躲避一下,这倒不是惧怕,而是招式刚才追杀徐杰刚落,自然不能立马再挡。

种师道一刀落空,并不恋战,手在身旁凌空一抓,再往前一送,口中便喊:“缰绳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问问接过扔来的缰绳,一个后翻,再坐马背。

摩少阳落地急追,口中大喊:“杀马,快快杀马!”

七八十骑,兴许太少,只待徐杰一抬头,刀劈空一下,面前再也无人。

摩少阳再次激射而起,往前直追马匹,全身内力皆灌注在双腿之上,速度快的惊人。

徐杰后翻而起,凌空再挡一击,便是也知道摩少阳如此急速来追,剑上的力道必不会大,再等徐杰借力而回,又落马背。

马匹依旧在跑。

身后还有三个先天奋力追赶,更有七八十骑调头打马。

徐杰已然哈哈在笑:“摩少阳,来日爷爷必取你狗命!”

摩少阳一次一次灌注内力于双腿,一次一次急速跃去,一次一次到得徐杰身后不远。

徐杰犹如杂耍一般,也一次次后翻一击,借力回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心中知晓,这般全力追赶,必不长久,即便是先天同了任督二脉,能力混元贯通源源不绝,也并非是说内力真的就可以无限消耗。

若是摩少阳追的是个寻常人,追匹马不难。奈何摩少阳追的是徐杰,近身之后,也会被阻上一击,总是不能真正追上马匹。

终于,摩少阳不再这么去追了,回头稍等片刻,也上得马匹再追。回头还有怒语:“一帮废物!”

身后众人只顾打马飞驰,不敢多说一语。

便听摩少阳又道:“玄武门留下,速速通知圣主,徐杰正往拓跋而去,请圣主出关来拓跋汇合!”

大漠黄沙,再也由不得徐杰去欣赏,唯有马匹飞速。

一程跑出几十里,马匹脚步都虚浮了,三人下马,牵着马继续往西北方向。

秦伍与种师道走过这条路,便也知道哪里有补给。

身后追赶之人,也终究只有牵马而行。在大漠里,若是没有代步工具,唯有九死一生。代步工具可不仅仅是驼人走路,还要驼物资补给。没有了马与骆驼,入大漠那就如自寻死路,什么高手也无济于事。

“师道,你说我今日算不算是逃出生天?”徐杰问了一句奇怪的话语,也是徐杰第一次有这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即便是昔日被千余骑士围困,徐杰也没有过这般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远,这么一直逃,也不是个事。”种师道似乎并不喜欢这种感受,种师道的字典里,可没有“被人追杀”这几个字。

徐杰点点头,笑道:“先走着,补给一番,真正入了大漠,定要把场子都找回来。”

种师道严肃一语:“往北,一百六十里,有绿洲。”

跟在身后的秦伍,今日当真又被震撼了一番,他大概也是第一次简单自己师傅真正的威势,昔日里杀马匪,算不得什么威势。那一场与新拓跋王的战斗,秦伍在宫墙之外没有亲眼目睹。今日秦伍才知晓先天种师道的威势,似乎对于拿命学刀的事情更有了几分坚定。

摩少阳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不该托大,不该那般自信满满,堵住了就动手,围起来便杀,是个先天高手合力,配合好,两人对一敌,兴许徐杰今日就凶多吉少了。

就如昔日徐杰在穹窿山杀王维,前后左右封得死死,若非如此,王维便也有机会逃出生天。

所以入了大漠的摩少阳,也是眉头紧皱,没有大规模的骑兵,想在大漠里堵住人,当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好在,好在大漠戈壁里人难存活,终究要找补给之地,要找绿洲与水井。对于这里的地形,摩少阳也算得上熟悉,便也知道徐杰最有可能到哪里去补给。

也好在双方距离并不遥远,若是有地势高的地方,上去远眺,还能看到遥远之处扬起的尘土,那便是徐杰去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沙堡,位于疏勒河以东南,未到瓜州,过了肃州。

堡寨不大,里面住的多是党项人,汉人也不少,也多有南来北往的客商。树木不多,屈指可数,还多是枯黄模样,之所以这里能当补给,只因为疏勒河不远,深挖之下,有井出水。

真正入了大漠戈壁之地,有水就代表了一切。

在入堡之时,徐杰还站在马匹上回头眺望,身后远处,那一直跟着的扬尘依旧还在,摩诃之人,并不遥远。

交了几十个铜板,三人入堡寨。徐杰稍一合计,与种师道开口说道:“师道,你去买水买干粮,马匹先都给我。”

种师道并不多问,回头拢了四条缰绳交给徐杰。

徐杰拉着四匹马就走,堡寨很小,主要街道只有两条,横竖垂直。

徐杰走到中央十字路口,左右观望就能看到四边尽头。

临西尽头,一杆旗子,上书汉字两个:马、驼。

徐杰牵着马飞奔而去,门口小厮并不热情,直到徐杰走到面前,他也未上前迎接。

徐杰上前开口:“我有四匹好马,换你三匹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地方,来往商队,与堡寨里的商家换马的事情倒是常见。因为马走长途,难免有时候体力不济,需要时间休整,但是商队没有这般时间,路途还很遥远,怕马暴毙在外,所以与堡寨商家换上一匹休息许久的马,这是合算的。但是多少也要出一些钱财,却也并不需要四匹换成三匹,徐杰如此,也是徐杰不懂这些,只想赶快达成目的。

小厮闻言点点头,并不多理会徐杰,而是走到徐杰身后的马匹头前,围着马走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随后小厮才回头与徐杰说道:“马是不错,瘦是瘦了点,倒也没有伤病。再加十两银子,我带你去挑马。”

徐杰的马瘦,那是因为这一路狂奔几日,并未照顾好。徐杰要换马,也是因为马匹脚力明显减弱,一日不如一日。

徐杰大概是不知道这生意有些亏本,三匹换三匹也是可以的,多加一些钱就够了。四匹换三匹还要加钱,明显是这小厮迎来送往多了,知道看人出价。

徐杰也不在意这些,已经掏出了银钱。小厮接过钱,带着徐杰就往里去,进得土墙小院,就有围栏,马有二三十匹,骆驼也有十几匹。

徐杰稍看一圈,开口问了一句:“多少钱一匹?”

“你要买?”小厮问了一句。

“买。”

“五十七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价钱在这里明显偏高,但是徐杰却觉得便宜,因为在大华,一匹马上百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一点,留了几个碎银子,开口说道:“再买两匹。”

出门在外,徐杰一共带了一百多两银子,这就算是基本花完了。一百多两本也算是巨款,当做盘缠绰绰有余,但也耐不住要买马。

牵着五匹好马,徐杰又往那十字路口而去,左右打量几番,也就寻到了种师道。

干粮草料,马皮做的水囊,待得装好。三人打马再走,直出西门。

已经也到得沉沙堡不远的摩少阳有些犹豫。

正听得身后一人开口说道:“护法,总算是追上了,这回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摩少阳抬头再望一眼,正见到几匹马从西门而出,马速极快,距离不过里许。摩少阳连忙开口说道:“青龙门速速入堡购买补给,其余人随我再追!”

马蹄轰鸣而去,再追徐杰。

此时便也知道徐杰为何要在堡寨里亏本换马了,因为摩少阳追上去才发现自己越追越远。

时节冬末,这里依旧是天寒地冻,若是草原里,马匹夜晚还能啃一些枯草或者草根,但是在这大漠隔壁处,植被虽然并非完全没有,但也是稀疏非常,除了喂草料,马匹便无其他食物来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的马几天就能瘦弱下来,何况摩少阳的马?

马匹不比骆驼,骆驼可以许久不进食不喝水,脚步虽然缓慢,依旧能坚持远走。马匹却不同,吃不饱自然就跑不动。

即便如此,摩少阳也只能硬着头皮打马去追,圣主座下,摩少阳不敢有丝毫懈怠。教派就是如此,狂热而又血腥,摩少阳也不敢真来个“烈火焚心”。

徐杰一边狂奔,还一边回头去看,口中还有话语:“再过一天,当回头找场子了。”

种师道闻言答道:“何必再过一天?不如就在今夜。”

“今夜还不稳妥。”徐杰答了一语,语气森冷,双眼微眯,恶向胆边生。

祁连山东麓之南,一架马车缓慢而行,车厢头前一个老头手持马鞭却不挥舞,车厢里一个少女喋喋不休:“爷爷,你也抽打一下马匹啊,这般追到什么时候才能追到文远哥哥?”

老头当真不急,只道:“小老虎啊,这匹马可金贵呢,一百多两银子的好马,还指望它带我们到瓜州,可舍不得抽,若是把马跑坏了,你那文远哥哥就永远追不上了。”

老头兴许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追上什么“文远哥哥”,也知道不可能追得上,徐杰一人两马而去,岂是马车能追得上的?徐杰已经远在肃州之外,拖了几天才出发的老头不过刚入西夏,离了七八百里的距离了。

但是老头口中还要说是去追“文远哥哥”的,好人也做成了,坏人也做成了。小老虎还感谢着自家爷爷回心转意,带她出门去找文远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爷爷,你怎么这么穷呢?文远哥哥出门就有六匹马,你却只买得起一匹马。”小老虎抱怨着。

雷老头哑然失笑,小老虎也说得对,别看雷老头武艺绝顶,还有制琴的绝技。但是雷老头还真不富裕。

“钱算什么?你爷爷我,想要多少钱,不过信手拈来的事情。往后啊,给你买大宅子,买上几十匹马,买……田地,买仆人。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买什么。”雷老头信誓旦旦答了一语。

“爷爷,你会做生意吗?你能像文远哥哥那般开一个天下第一楼吗?还买大宅子,家里木屋都漏水了也不见你请人补一补。”小老虎哪里能信。

老头尴尬非常,拍着胸脯又道:“钱而已,算得什么?要多少有多少。爷爷随便拿张琴出去卖,就够徐小子几年买卖赚的了。”

小老虎也懒得多抱怨,只说一句:“爷爷,那你就再拿几十两出来,咱们再去买匹马,不要马车了,咱们骑马去追。”

老头下意识摸了一下怀中,沉默片刻,答了一语:“买来马,你也不会骑啊?”

“我不会可以学啊,多骑几天不就会了?说来说去,爷爷你还是穷光蛋,还是没钱。”小老虎当真皱眉鼓腮,生气了!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孙女,左右瞧了瞧,后方不远,来了一队不大的商队。

这老头把缰绳一拉,似也恶向胆边生,开口说道:“爷爷赚钱去了。你在车里等候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老头在孙女的注视下,下车迈步往后而去。

老头一边走,还一边思忖着,口中喃喃自语:“那黑话怎么说来着?此路…………是我开?”

这老头被孙女抱怨了一路,终于是没办法了,被逼无奈之下。准备……拦路打劫了?

果然,老头走到路中央,伸手一拦,咳嗽几声,又把头抬了几下,好似在给自己壮胆。

待得胆气壮得差不多了,商队也慢慢近前了,便听老头大喊一语:“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那个……你们啊,留下买路财!”

老头支支吾吾喊着,业务实在不熟,也左右看来看去,没有看到一颗树,好似莫名又多了几分心虚,连拦路的手也莫名缩了缩。

商队已然近前,看着一个老头拦在路中央,喊了一通打劫的话语,商队头前十几个护卫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起来。

片刻之后,一人指着头前拦路的老头,笑道:“这老家伙莫不是个傻子?”

随即左右皆是大笑起来,也不见有人停马,更不见有人上前去处理,大概是懒得理会。

“呔,兀那……兀那汉子,你好大的口气,今日不留买路财,休想打此路过。”老头又是大喊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了,多是摇摇头,打马往前继续走,马匹已然到得老头左右,却就这么走了过去。

失败的老头好似也起了些火起,开口再道:“老子虽然是第一次劫道,但是老子是在劫道啊,麻烦你们都认真一点,老子劫道呢!”

便说着,老头还边回头去看,真看得车窗里的雷老虎摇头叹气,还听得雷老虎说道:“唉……爷爷,你就回来吧,不要丢人现眼了。劫道都劫不来钱,活该是个穷光蛋,我往后可不愿当你这般的穷光蛋。”

老头更是尴尬不已,把拓跋王都打得吐血而走的雷公,曾几何时被人这般小瞧过?

好在,好在被劫道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打头一人开口问了一语:“老头,好端端的人家,怎么就学人劫道了呢?生活不易啊,喏,银子虽小,吃喝几顿也是够的,拿去吧。”

空中抛来一个碎银子,老头随手一接,鼻屎大小,气得老头往地上一扔,跳脚大喊:“一百两,没有一百两给匹马也行,否则,否则老子可就要动手打人了。”

这老头,还真不是拦路劫道的料。

这话语,自然引得众人大笑不已,那心善的打头护卫,还笑道:“老头,这般就是你不对了,得寸进尺可还行?要吃食要清水,我都有,匀一些与你也无妨,要马那是万万不行的,商队里也缺马,还准备到得头前多买一些。”

“爷爷,过来啊,走吧,别丢人了。”小老虎这个害臊啊,脸都不出现在车窗外了,只有话语大喊。

老头气得捶胸顿足,一声大喊就翻身而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轰隆一声,那打头护卫只觉得黑影一闪,就悬空落马。还来不及反应,就听马蹄之声越过自己奔走。

商队众人全都瞬间止住了笑意,愣愣看着夺马而走的老头飞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乖孙女诶,小老虎诶,快跑快跑。”

这老头那个心虚啊,全都体现在这喊叫声中了,拦路抢劫,劫了匹马,好似做了天大的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尊心没有了,人格缺失了,良心黑了,晚节不保了。

小老虎闻言把头伸出来一看,真见得自己爷爷打马而来,也看得远处之人落马倒地,正爬起来大喊:“嘿,了不得了,老子给个糟老头子劫了,快追快追,都快追,这若是让他劫去了马,老子还在江湖上怎么混?”

小老虎连忙说道:“爷爷,快快快,快跑。“

老头跑到头前,拉车的马上面的绳索之类无故就全部脱落,小老虎刚从车厢里出来,便把老头一把捞过,放在自己头前,伸手又拉另外一匹马的缰绳。

爷孙俩同坐一匹马,还牵着一匹马,跑得飞快。

马上的雷老头还在后悔:“小老虎啊,亏了亏了,车厢里的吃食都丢了。”

小老虎答了一语:“爷爷,要不回头再抢些吃食清水来?”

老头连连摇头:“这回不能抢,太丢脸了,咱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说着,还左右远眺去看,四周啥也没有,老头低声一语:“咱们……这回……咱们改偷,晚间去偷。”

“嗯,也行!”小老虎答了一语之后,又夸一语:“爷爷,你今天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是吧?爷爷厉害吧?”雷老头终于找到了一点成就感。

小老虎郑重其事答了一语:“嗯!”

雷老头忽然笑了出来,好似开心不已,口中又道一语:“爷爷晚间就去偷,什么好吃的,爷爷都给你偷来。”

“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快点追上文远哥哥了。”小老虎答了一句。

老头也不多说,却是心中知道,即便是这样,也追不上那一人两马的徐杰。还能讨好了孙女,当真是一举两得,莫名又有了几分自得。

夜里,有个老头在偷东西。

七八百里之外,也有两个人准备潜入一处篝火堆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瓜州东南两百里,四五十人的马队,早已人困马乏,这四五十人追杀着三个人,从大华境内一直追到拓跋境内,直追了一千五六百里。

三个被追杀之人,也跑了一千多里。大漠戈壁,对待人类实在不太友善。

连篝火的燃料都稀缺,导致这篝火刚刚热了点食物之后,就慢慢熄灭了下去,唯有灰烬里还有一些红色。

远处一个光秃秃的山岗上,两双眼睛一直盯着这一队人马,还时不时拿着珍贵的凉水就几口干硬的面饼。

月牙弯弯,慢慢东去。

两个人影也从山岗上下来了,山岗背面,还留有一人看守马匹。

其实四五十人的追兵,早已失去了目标,因为被追之人的马匹脚力明显要快上一些,即便登上山顶远望,也再也看不见那几匹马的尘土。

但是这些追兵知道往瓜州去,因为到得这里,不去瓜州,也就没有地方去了。瓜州再往西边,就是古之玉门关,也就是诗词里所说的“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玉门关,以往这里也是汉地,而今却成了拓跋的中心,古之玉门关,而今也风化成了一道矮矮的土墙。

追兵自然是摩诃教众,被追的也就是徐杰三人。此时被追之人没有仓惶而逃,反而折回来了。

摩少阳并未入眠,他心中担忧太多,到得瓜州之地,也就是拓跋王族所在之地,由不得摩少阳不担忧,因为拓跋与大华对待摩诃的态度是一样的,那就是赶尽杀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那个国家能轻易容忍教派传教,百十年前的摩诃作乱,既乱了华朝西北,也乱了拓跋百姓,那时候拓跋与华朝虽然正在开战,但是剿起摩诃来,那是一致的,甚至双方边军还有过短暂的合作。

那时候的摩诃,以为两国开战,正是摩诃崛起的大好时机,最后落得个悲惨下场。

所以摩诃到瓜州来,极有可能再一次受到拓跋王的剿杀。

一方面有拓跋王的压力,一方面又有教派之内捉拿徐杰的压力,摩少阳此时当真有些焦头烂额。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是躺在床上的他,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熟。

马匹不时打个响鼻,风吹得黄沙尘土呼呼作响,还是四处而起的鼾声如雷。

潜入的徐杰,慢慢把手放在一个熟睡汉子的喉咙之上,轻轻捏下,发出一点点脆响。

随后转头,又把手放在另外一人的喉咙处,不远还有种师道,也是这般的动作。

并未熟睡的摩少阳,好似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早已熄灭的篝火四周,又好似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又把头放了下去,闭上眼睛想入眠。摩少阳有摩少阳的自信,即便是睡着了,也不相信有人能近得一个先天高手的身前。

摩少阳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因为徐杰此时也不去靠近摩少阳,而是沿着匍匐在地,沿着外围慢慢左右来回。

远处还有一个放哨之人的尸首,软软的倒在软沙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与种师道两人的动作极慢,待得许久,也不过杀了十几个人。

此时的徐杰,忽然不再藏着掖着了,大概也是知道再往前,也藏不住了,所以索性忽然站起,拔刀而出,脚步极快往前,就是一通左劈右砍。

摩少阳猛的坐起,听得响动,双眼一张,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身影正在飞快移动,两柄刀挥得只有残影。

“都快起来!”摩少阳大喊一语,猛的跃起,连剑鞘都来不及拔,就往徐杰扑去。

不想徐杰见得摩少阳奔来,竟然转身就走,口中还有一句似笑非笑的话语:“师道,走咯!”

种师道也不犹豫,转头就走。

随着摩少阳呼喊之声,起身的人却不多了,追出去的人依旧只有三个。摩少阳还回头看得一眼,除了随他追出去的另外两人,还能站起来的,稀稀疏疏,不过几个。

摩少阳面目狰狞,一边急速而追,一边大喊:“徐杰,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徐杰回头答得一语:“追上了老子再说!”

“护法,我等随你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这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阳,今日便是死在大漠,也要杀得徐杰。”

左右同追的两人,一个青龙门门主摩少龙,一个摩诃右护法摩少武。摩是教姓,并不是他们原本的真姓氏,就如佛门和尚姓释是一个道理。

摩少阳带出来的这些人,都是摩诃里面的中坚信徒,武艺也都不差,培养起来不知花费了多少力气,甚至也可以说这些人是护法与门主的徒弟,今天一夜,却被徐杰无声无息杀了三十多个,可见这三人心中是何等愤怒。

徐杰没有丝毫要与摩少阳三人拼命的意思,只顾着飞快远走,秦伍早已备好马匹等候,甚至秦伍已经早一步打马而走,直往瓜州。

这也是徐杰头前就吩咐的事情,让秦伍先走,如此免得秦伍拖了后腿。

徐杰与种师道两人跑得五六里,翻过光秃秃的山岗,上马就奔。

三个先天,似乎又陷入了一种尴尬,但是这回这三人丝毫也没有多想,即便徐杰上马了,三人依旧用双腿去追。

这江湖上,先天高人,大概也没有徐杰这么耍无赖的。大概也是这些先天高人没有机会这么耍无赖。

认真想想,在徐杰出江湖之前,这江湖上似乎至少有七八年没有先天高手死于非命了,这些先天高手都各自一方,要么赚了一份产业,要么潜心武道。即便是有先天高手死,那也是比武之类的事情,至少有一个表面上的心甘情愿。

徐杰的出现,好似打破了一种江湖和谐,倒也不是说江湖有多和谐,厮杀死人依旧是江湖的常态,但是先天高手之间,往往是比较和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王维开始,死于非命的先天高手,陡然就多了起来。徐杰兴许就是这江湖上的搅屎棍,大概也有人用“搅屎棍”形容过徐杰。河北有,边镇有,江南也有。

天色渐明,徐杰在马匹之上,身后三个追杀之人,还奋力追在远处,依稀看得见几个身影。

瓜州城却已经就在眼前,徐杰不紧不慢勒马,下马入城。还回头去看那三个追来之人。

交了一些铜板,徐杰问了一语:“师道,你说这些摩诃之人,敢不敢在瓜州与人拼斗?”

种师道想了想,答道:“这有何不敢?”

种师道还真不觉得江湖练武的汉子有什么不敢的,因为他自己就曾经闯进拓跋王宫,还与拓跋王大战过一场,还活着走出来了。

徐杰摇摇头笑道:“我料他们不敢。”

种师道有些怀疑,问道:“他们这般胆小不成?我连这拓跋王宫都闯过,他们岂能在瓜州城就不敢与人动手了?”

徐杰又笑道:“那不一样,你是去寻拓跋王比武的,活下来是你的本事。这些人在拓跋王眼中,那是要祸害他的江山的,唯有赶尽杀绝才能心安。所以你说他们敢不敢在瓜州与人拼斗?”

种师道会意过来,答道:“照你这么说,他们入了瓜州反倒不敢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忽然心生一计,说道:“嗯,咱们……咱们去报官,如何?”

“报官捉拿他们?拓跋王族岂能容得都城里有邪教之人?”徐杰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好。

种师道闻言点头,答了一语:“文远,我带你去找拓跋王报官。”

徐杰并未多想,只是点点头。

便看种师道往大道而去,大步而行。

徐杰大概是以为种师道与拓跋王有点什么交情,随着种师道往大道直奔王宫。

只是徐杰没有想到,种师道也不走门,不通报,不等传召,就在王宫之外一跃而起。

这般动作,吓得徐杰一愣。徐杰久在东京,对于君王这般的地位,一直有几分忌惮。种师道这般的动作,就像徐杰要见皇帝,也不等人禀告传召,直接就跃入皇宫之中,这岂不是杀头大罪?

却还听得空中的种师道大喊:“拓跋王在何处?”

徐杰愣了片刻,想了想,也一跃而入。满眼尽是四处涌来的铁甲,这些铁甲见得种师道,却并未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宫远方,一个身影飞来,身着黄金龙袍,站在了种师道对面,年纪轻轻,一双虎目左右看了看,威严非常。

徐杰已然知晓这人就是新拓跋王,拓跋野。拓跋野双手把大袖甩到背后,开口问道:“种师道,你的伤倒是好得快啊!”

种师道并未答话,而是回头看来一眼徐杰。

徐杰上前拱手:“见过拓跋王殿下。”

拓跋野打量了一番徐杰,问了一语:“你是何人?”

“在下是个汉人,名唤徐杰,今日此来禀报一事与拓跋王殿下知晓。”徐杰答了一语。

拓跋野挥开了左右铁甲,往前几步,问道:“禀报何事?”

徐杰抬手往外指了指,说道:“摩诃再起,已入瓜州!”

拓跋野听得好似有些疑惑,大概是有些不解,兴许他对摩诃之事,也并不十分了解,所以正欲开口再问。

就在此时,只看得空中忽然再飞出一人,胡须灰白,也有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红色龙袍在身,直接越过所有人,落在了宫墙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拓跋野不再与徐杰多说,而是拱手与那人行礼之后,远远问道:“父王,不知您老人家出来所为何事?”

徐杰转身抬头再看,那人是老拓跋王拓跋浩,拓跋浩也看向了徐杰,淡淡问了一语:“你说话可是当真?”

徐杰知道这句话是问自己的,便答:“千真万确,摩诃不仅来了瓜州,也去过中原。”

拓跋浩点头,转过视线,抬头往南方远眺,却不知眺望有些什么。

种师道见得拓跋浩,一跃而起,便到了拓跋浩身边,这般动作,惊得四周护卫个个如临大敌,刀剑出鞘,弓弦嗡嗡。

拓跋浩又看了看种师道,不等种师道先开口,便已说道:“我知你为何而来,昔日那一战,是我过于争强好胜,使得老怪他伤重不治,想起此事,我便常常悔之晚矣。如今老怪教出了你,想来他也欣慰,我也欣慰啊!你的事情,过些时日吧。”

种师道闻言有些发愣,在他心中,拓跋浩就好似仇人一般,如果仇人这个词不十分贴切,也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翻越的山。不论怎么想,拓跋浩都是种师道要去拼一命的人。只为了伤重不治郁郁而终的师傅彭老怪。

但是今日见得拓跋浩,从拓跋浩口中,种师道听得出一些事情。那就是拓跋浩与彭老怪,关系匪浅,并非真的就是对手仇敌。

这个事情,陡然对种师道有不小的冲击之感。甚至种师道也想到了徐杰之前的话语,想到了摩诃之人入城却不敢与人拼斗的话语,想到了赶尽杀绝的话语。

种师道为何能闯入皇城,大战之后,即便伤重还能安然而走?这王族的脸面,就这么被种师道打了?拓跋王族的威严,为何在种师道这里就没有了?甚至往前想想,彭老怪又为何能在老拓跋王手中伤重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因为拓跋王压根就没有想要彭老怪的命。拓跋王也没有想要种师道的命。

徐杰想通了这个问题,种师道也相通了。相明白了之后的种师道,愣愣无言。

相通之后的徐杰,心中大喜。大喜的是种师道,兴许死不了。

拓跋野也上得城头,看了看种师道,问了一句:“此来,你想与我父王比试?当真是不自量力。”

拓跋浩摆摆手,示意拓跋野不要多说,然后再道:“种师道,我会成全你的,与你一战。今日却是不成,且让我先等一人。”

种师道问了一句:“不知等的是何人?”

拓跋浩皱了皱眉头,视线看向远方,轻轻一语:“摩诃圣主摩天尊!”

摩诃圣主到了,徐杰听得一惊,却又在老拓跋王的口中听得出来他与摩诃圣主认识。

徐杰也跃上了墙头,插了一语:“不知摩诃圣主武艺如何?”

拓跋浩转头看了看这个随意插话的年轻人,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华朝出人才啊,代代人才辈出,年纪如此,却已是先天,气势锐利不凡,当真叫人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辈徐杰!”徐杰知道自己略微有些失礼了,便拱手自我介绍一句。

拓跋浩也不在意,点点头,答道:“摩天尊,二十年前在瓜州城外曾与我一战,我败了。”

徐杰闻言眉宇一拧,这般的敌人,实在出乎了徐杰的预料。徐杰最早时候对摩诃有许多忌惮,最近这些忌惮又都没有了,觉得这摩诃不过如此。此时陡然间听得摩诃圣主这般威势,心中已起忧虑。

拓跋浩见得徐杰皱眉模样,笑道:“怎么了?你把摩天尊得罪了?”

徐杰点点头:“杀了他不少教众,先天也杀了一个。”

拓跋浩笑了笑,说道:“那真是得罪了,这厮心眼极小,怕是要寻你不死不休。”

摩少阳已经入城,也看到了王宫墙头上站着的徐杰,更看得两个龙袍在上,所以他站在不远处,依旧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徐杰也看到了摩少阳,眼神却不停留在摩少阳身上,而是随着老拓跋王的视线远眺而去。

视野尽头,一匹黑马急速而来,一道烟尘越来越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一骑烟尘由远及近,徐杰看见了拓跋浩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然在他心中,这摩诃也是难以处理的问题。

昔日里哪场与摩天尊的大战,拓跋浩为何只身对敌?因为拓跋浩很自信,但是结局不如拓跋浩的预料,最后在万千铁甲面前,得胜的摩天尊带着嚣张的笑声退去。

那时候当场,彭老怪也在。

也是因为有这一败,拓跋浩之后的胜负心格外重了起来,即便是与彭老怪一战,也带着一股戾气,带着一种愤怒。彭老怪那治不好的伤,也许是替摩天尊受的,事后的拓跋浩,显然后悔终身。

种师道说只可惜自己的师傅没有结识徐杰这样的朋友,这句话其实不一定对。昔日的拓跋浩与彭老怪,何尝又不是徐杰与种师道这般的关系?

差别就在于拓跋浩乃是一国君王,徐杰算得是一个江湖巨擘,也可算是一个士子文人。

这一切,种师道不知,彭老怪也未细说过。兴许彭老怪心中,对于自己的伤,也有怨恨。人之常情。

世间之事,总是这般出人意料。兄弟反目成仇,朋友意外交恶,多不胜数。

那匹马入城而来,没有丝毫的忌惮,有的是摩少阳几人脸上的欣喜,主心骨终于是来了。

还有昔日那嚣张的笑声:“哈哈……拓跋浩,本尊今日再来,你可有雅兴?”

若是君王,定然没有雅兴。若是武道高人,自然有雅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拓跋浩并未急着答话,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问了一语:“野儿,两千里江山,二百万臣民,今日皆付与你了。”

这一语,拓跋浩不是君王了,从传位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君王了。早早的传位,大概也知道自己还有今日这一遭,哪里失去的,就要在哪里夺回来。

还有拓跋浩对不住彭老怪的那些,大概多要在今日得个心安。

徐杰不知道老拓跋王以前的那些事情,回头看着王宫内无数的铁甲,远处城头上无数的铁甲,还有此时也上得城头的许多欲言又止的军将。

再去看老拓跋王,徐杰似乎隐隐也感受到了一些。摩诃是什么?是这个国家的敌人。但是摩诃圣主是谁?兴许是这个老拓跋王毕生的对手,其中定然也还有其他的恩怨情仇。

“拓跋浩,可是无胆?”宫墙之下的摩诃圣主端坐马上,没有发髻,灰白的头发披散在肩,面色却极为红润,看不到丝毫的皱纹。脸上的笑显得有些猖狂,言语极为自信,显得威势不凡。

摩天尊赶来瓜州,兴许徐杰之事已经只是顺手的小事了,他要再次在这里耀武扬威,给自己的信徒们看看他的威势,为如今摩诃再起的大事奠定更多的信心,为摩诃在拓跋部传教的事情奠定更多基础。

拓跋野看着自己的父亲,拱手答了一语:“父王,何必与这邪教之人多说,儿臣一句话语,便起十万铁骑,碾也碾死这厮。”

拓跋浩摆摆手,并不在回头,而是说了一句:“请!”

说完拓跋浩已经起身,直往城外掠去,昔日里比武之地,今日还是那里。随拓跋浩而去的,还有拓跋野腰间的那柄刀,无人操控,却也能在空中急速而飞。

摩天尊也从马上跃起,口中连道:“好,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与种师道也随之起身而去,还听得城内鼓声号角大作,一队一队的骑士列队出城,铁甲无数,皮甲更多。

这个国家一半的战斗力,都在这里了。二百万拓跋,即便全民皆兵,也不过三十多万人。其中精锐十万之数,都在王城瓜州,其余青壮,无战之时,正漫山遍野放牧着牛羊马匹,也有一些人从事农耕。

若要说室韦草原,整个室韦也不过三四百万人口,从贝加尔湖畔到长城脚下,散落在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之上游牧,聚兵对于室韦来说,往往也是一个大工程。

大多数人并不十分了解草原到底有多么广阔,二百万平方公里的个什么概念?后世大中华,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包涵了新疆,内蒙古,西藏。从东北三省直到海南广西云南。这么大的地盘也不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如此比较之后,二百万平方公里的草原到底有多大,便也有一个直观的感受了。

相比之下,拓跋部,就算把那些掌控力度并不十分强的地盘也算在一起,也不过六七十万平方公里。

而今的大华,满打满算四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

后人往往看不起历史上的清朝,认为清朝闭关锁国,认为清朝丧权辱国,这些都没错,合该鄙视诟病。但是清朝并非没有一点点功绩。后世国土之大,有了新疆与西藏,有了蒙古高原,有了东三省。这些都是清朝争夺而来。

明真正实际控制的疆土,西就到嘉峪关附近,主要的新疆之地不在其中,西藏也不在真正控制之内,东三省主要是满清之地,草原鞑靼就更不谈,大概也如此时的大华。

清对于国土的功绩也在于此了,即便新疆有反复之事,左宗棠大军也平定了下来。满清也彻底解决了草原之患,引西藏之佛入草原,从此马背上的蒙古汉子,成了活佛面前的蒙古僧人,更因为藏传佛教的关系,规定每家每户的男孩只能留一人在家,其余都要到寺庙里去,这也导致草原人口锐减,人口最少之时,整个草原一度人口少于百万。从格尔丹之后,草原再也没有过大的反复,再也没有了纵横天下的蒙古铁骑。

后来外蒙之失,倒也与满清没有多少关系。就事论事而言,满清对于中华的伤害很多,但是满清对于中华的功劳,也并非没有。后来名正言顺的大中华的建立,其实也是继承了满清的势力范围。那些藏独疆独份子,之所以只是跳梁小丑,没有真正的民间支撑,就在于几百年之下,他们心里大多真正接受了这个大中华。

辩证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甲一丛丛,不得多时几万人马就聚在了瓜州城外,徐杰看在眼中,其实也有比较,比较之下,也有担忧。因为汴京城的禁军,与之比起来,效率实在差得太远了些。

富庶之富,强盛之强,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种师道脸上带着疑惑,心中大概还在想自己的师傅与老拓跋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似乎很重要。

徐杰却看着远处的空地,那两个打斗之人,让徐杰惊骇不已。

先天高手的战斗,徐杰看过太多,再也没有看到那日钱塘潮头的威势,同为先天,有人能力压潮头浪涌,有人依旧只能一招一式。

今日再见,好似又看到那天下第一剑的争夺。

黄沙漫天,两个人影早已不见,只能用耳聪目明去感受,细微的沙石打在铁甲之上,也能劈啪作响,马上的骑士不断安抚着也感受到疼痛而躁动不安的马匹。

徐杰气势陡然大作,似乎这般才能真正看清楚那拼斗的两人。

一方几万铁骑,还有更多骑士源源不断而来。一方不过几人几马,中间就是一场大战。

黄沙越起越多,遮天蔽日,好似阴雨要来。

还有阵阵巨响如同雷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道,兴许大多数人还没有摸到门路,即便先天了,也没有摸入门里。甚至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门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徐杰有幸,见过天下第一剑,今日又见拓跋王与摩天尊。还见过杨三胖与何真卿。

徐杰也有担忧,担忧这摩天尊,似也隐隐在担忧那富庶而又糜烂的大华朝。

一战风云起!

看得明白的与看不明白的,皆在看。

一个持刀,一个持剑。

种师道忽然有些落寞,转头看了一眼徐杰。

徐杰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口中说道:“不过如此。”

种师道叹息一声:“横山阳坬山顶,有个雪刀亭,我该葬在那里。”

徐杰本还想安慰一句,却是说不出口了,种师道无论如何,也要与老拓跋王一战,此时真正见得老拓跋王的威势,也就做了要死的准备了。落寞,不是怕,而是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山漫天如万骑狂奔,一个身影从黄沙之内飞射而回,徐杰定睛去看,红色龙袍,头冠早已不见。

身影直接栽落在地,翻滚几十步远方才停止。

“父王!”一声大喊,还有一马而出。

马匹刚刚出去,那落在地上的红色龙袍慢慢站起,答了一语:“我无事!”

老拓跋王站了起来,徐杰的注意力已然到了黄沙另外一边。便也听得一声落地的闷响。

闷响之后,摩天尊的笑声再来:“拓跋浩,死了没有?”

摩天尊自然知道拓跋浩没有死,却还这么去问,何其嚣张。

拓跋浩答了一语:“还可再来!”

远处还有桀桀一笑:“哼哼,看来今日你真是想死在当场了。”

拓跋浩已去,黄沙之内再起雷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语交谈,听在拓跋野耳中,便是心急如焚。

听在徐杰耳中,便知晓了谁占上风。

人,总是下意识同情弱者,何况徐杰对拓跋这一族,莫名有了许多好感,所有徐杰也下意识开口一语:“拓跋王,合该起大军。”

拓跋王闻言转头看向徐杰,目光如虎,威势尽出,却未开口说话,而是紧盯着七八步外的徐杰在看。

徐杰又说一语:“名与命,以往我不懂,以为名重于一切,以为合该成全所有。今日却后悔晚矣。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拓跋王盯着徐杰,好似怒上心头,他懂得徐杰在说什么,但是他好似也继承了老拓跋王的性格,开口怒道:“我拓跋拥两千里江山,你可知道为何?”

徐杰也明白拓跋王说什么,答了一语:“我以为,是因为人!”

拓跋王所说,是因为英勇,是以为百死无惧,是因为荣誉。徐杰却答是因为“人”。

拓跋王闻言一愣,抬头再看那漫天黄沙,又看了看徐杰。他在犹豫!

徐杰再说一语:“摩诃所为,所谋之大,拓跋王岂能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这摩诃已然成了徐杰的仇敌,徐杰无论如何也不愿见到摩诃势大。

拓跋野转头再看徐杰,慢慢从马背站起,表情坚定许多,一声大喊:“击鼓,冲锋!”

无数满脸担忧的军将,如释重负,马匹不断往后而去,片刻鼓声隆隆而起。

几万马蹄冲锋之势,徐杰也是第一次见到,一匹一匹的重甲从徐杰身边而过,徐杰早已跃起,与一骑同坐,裹挟而去。此时若不上马,徐杰也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么多铁蹄。

“圣主,拓跋大军来了。”远处的摩少阳,开口大喊。

摩天尊岂能不知大军已起?却还开口笑道:“拓跋浩,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其实两个黄沙之内的人,也互相看不到对方,却能凭着感觉在黄沙之内激斗不止。

黄沙之内,传来拓跋浩一声叹息:”今日我已非王,若是今日我为王,当不与你起此一战。我儿今日不愿成全,如之奈何?“

摩天尊阴阴一笑:“桀桀……看来你真就这点出息了,父子二人,倒是配合得好。”

说完一语,摩天尊已然出得黄沙,开口一语:“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如此铁蹄,摩天尊即便有千夫之武,万夫之勇,也无可奈何。今日他来,就是认定了拓跋浩会给他这个耀武扬威的机会,因为他了解拓跋浩。

奈何拓跋野不给这个机会。

拓跋野的马蹄,片刻之后就越过了老拓跋王,连带被裹挟其中的徐杰与种师道,也停不了脚步。

几万铁蹄,如大河决堤,如巨浪翻涌。

老拓跋王落在空地之处,摇头叹息。

许久之后,徐杰与种师道才脱离了大队人马,一起脱离大队人马的拓跋王,还大声呼喊:“追,剿灭之!”

自有令兵传令而去。

还有爷孙二人在两日之后遇见了这般大军飞奔,孙女瞪大双眼问道:“爷爷,这是要去打仗吗?”

老头摇摇头,远眺几番,皱眉说道:“这是拓跋王在耍赖,怕是这厮也不一定愿意赔我的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瓜州拓跋王宫,远远不如汴京的皇宫那般高大富丽,大殿不过一处,小殿倒有几处,其余院落也不多。

老拓跋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叹息几声,便从大殿而出。

拓跋野面红耳赤,不敢与父亲对视。待得老拓跋王出了大殿,方才抬头,与头前站着的徐杰点头示意几下。

此时一个带刀之人走到拓跋王身前,俯身附耳与拓跋王说了一通话语,拓跋王一边听,一边抬头看向徐杰。

待得之人说完,拓跋王开口问道:“徐杰徐文远?你是欧阳正的弟子徐杰徐文远?”

徐杰其实已经听到了那附耳之语。拓跋在汴京有常驻使节,大华新皇登基,拓跋也要派人到贺,就如新拓跋王登基,大华也会派人来贺是一个道理。

两国之间,互相的内政之事,自然也是主要的情报,双方都会书信报到国内。夏锐登基之事,拓跋人虽然不知道详细,但是大概之事,也会有个了解。甚至两国政要官职任免,都会互相知晓,大军调动之事,更是重要的情报。

拓跋野知道欧阳正,更知道助夏锐登基的徐杰,也知道徐杰又被革职之事。此时那带刀之人附耳来说的,自然也是这些事情。

“在下徐杰徐文远。”徐杰答了一语。

拓跋王又打量几番,说道:“本王虽然远在瓜州,对于汴京之事也多有耳闻,今日你临阵出言,也算助了本王一力。“

“不敢居功。”徐杰答了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拓跋王摆摆手,却道:“徐文远,本王听闻你勇武无当,手段狠厉,又足智多谋。而今那大华的皇帝不要你了,本王向来爱才。一身的本领无处施展,岂不可惜?既然到得瓜州,不若就留在这里,本王倚你为心腹,朝中诸事,都愿细听你多言几语,如何?”

拓跋王年纪不大,却是心胸不小。也是这拓跋部,或者叫后北魏国,汉臣不少,连带拓跋王自己,都有小部分汉人血统。甚至瓜州城内,还有汉族大姓,梁。梁氏历代出得不少高官,也出过皇后嫔妃。

拓跋王族对于汉臣,历经这么多代,早已没有了芥蒂。这也是为何汉人能在拓跋境内与拓跋人共存的原因。

拓跋王对于徐杰,显然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武道不凡,看事精准,敢于直言。不说从大华汴京传回的那些消息,就这么几个简单的认知,也足够拓跋王抛出橄榄枝。若是在结合从汴京传回来的消息,拓跋王更要留住徐杰。

徐杰也有被留下来的缘由。那就是徐杰被大华皇帝革职了。兔死狗烹这种事情,拓跋王岂能不懂?更知道徐杰心中必然起了怨恨。

徐杰听得有些诧异,这种事情是徐杰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而且徐杰也不可能想到拓跋王这么直接直白的开口招揽。

便听拓跋王又道:“朝中梁丞相就是汉人,代代忠良,与我王族代代也有结亲,拓跋各部对其都尊敬有佳,不敢有丝毫怠慢。你若为我拓跋立了功勋,便也是这般礼遇,荣华富贵自然享用不尽,子子孙孙也是如此。且先封你一个二品侍郎,如何?“

大华新皇帝的左膀右臂,到拓跋了当二品大员。历史里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倒是不少,特别是乱世之时。

徐杰听得沉默了片刻,看了看种师道,座椅之上的拓跋野还在等着徐杰回复。

徐杰知道这个新拓跋王是个直白之人,拒绝起来必然不能也过于直白,不能直接打了脸面。便道:“殿下看得起在下,在下荣幸之至,奈何在下不过一介书生,读了十多年圣贤,故土还有家大业大,朝中也还有恩师。若是只身留在瓜州,实在难以面对生养之长辈,教导之师尊,还往殿下理解。”

拓跋王闻言笑了笑,问道:“拓跋两千多里江山,住不下你一家老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摇摇头,说道:“故土难离,出将入相之事,在下早已不再多想,但得江湖逍遥,此生足矣。”

拓跋王想了想,说道:“也罢,哪日里你再想出将入相,只管往瓜州来,二品侍郎,府邸封地,应有尽有。”

拓跋不比华朝,封地就是真的封地,不论土地大小,百姓多寡,是真的会给徐杰一处地盘,当然,前提是要交税,要纳粮,也要出兵。

“多谢殿下厚爱。”徐杰认认真真行了一礼,人当如此,礼遇之下,也该有礼。不能太不识好歹。

拓跋王又看向种师道,看得片刻,又叹息一语:“种师道,你在本王手下还能活着,已经是侥幸,何必再到父王处寻死?”

种师道答了一语:“此来就是寻死。”

拓跋王起身,大袖一拂:“哼,不知死活。”

说完此语,拓跋王已然转头就走。对于种师道,他若不是被老拓跋王叮嘱了一些事情,岂还能有这般的态度?一国之王,岂能屡屡被人挑衅?

种师道也不再如以往那般不管不顾,不再闯宫求战,而是耐心在等,等老拓跋王来寻他。大概是种师道也知晓老拓跋王应该也受了一些伤,待得几日也是应该。

那打马而来的爷孙二人,终于进了瓜州,却在城门口处被人拦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兵丁几十,把这爷孙二人围得严严实实。

老头着急一语:“小老虎啊,爷爷这回是丢人丢大了。”

小老虎不明所以,指着这些围着的兵丁呵斥道:“你们围着我作甚呢?还不让开?我爷爷可是来寻拓跋王的。”

兵丁的头领听得小老虎说拓跋王,还真愣了愣,却又低头看了几眼手中的海捕公文,开口问道:“可是你们二人在西凉府拦路打劫?”

也是这对爷孙实在太好认,一个老头,一个清秀小姑娘,两个汉人。拓跋有拓跋的国法,拦路打劫有人报官,自然是要缉拿的。海捕公文倒是比这爷孙两跑得还要快。

老头闻言,连连摆手:“你们认错人了,老夫是来寻拓跋王的,岂能拦路打劫?你们去禀告老拓跋王就是,蜀地雷公到访。快去快去。”

那头领又听得拓跋王,稍一犹豫,还真转头去了,却又吩咐左右士卒严加看管着。也是这几日瓜州城里发生的事情许多,由不得守门的头领不多想一些,若是平常里有人开口说要寻拓跋王,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却是今日,这头领想了想,倒是觉得雷老头说的话语兴许是真。若真是拓跋王的故人呢?还是去证实一下比较好。

老拓跋王听得雷公之名,从王宫之内到得瓜州城门。

雷老头见得老拓跋王来了,一脸的欣喜,开口便道:“拓跋王,快把你这些人都撤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拓跋王一本正经,好似压根就不认识雷老头的模样,还故意上下打量了几番雷老头,与身旁之人说道:“把海捕公文拿来与我看看。”

待得海捕公文在手,老拓跋王认真看了几番,指着雷公说道:“好啊,此人竟敢在我拓跋境内拦路打劫,当要拿下大狱,严刑拷打。”

雷老头一声苦笑,怒道:“拓跋浩,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老子岂会拦路打劫?”

拓跋浩指着雷老头,也在呵斥:“岂敢狡辩?公文清清楚楚,画像都十足的像,正是你二人。”

雷老头闻言心虚不已,便是觉得在拓跋浩面前丢了脸面,这般高人,拦路打劫,风范尽失,还是在拓跋王的地盘上拦路打劫,面子丢得满地都是,故人当面,好似无脸见人的一般。所以如何也不能认了这件事情。

“拓跋浩,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媳妇看不惯你,你也不能怪在我头上来,谁与你似的,出门在外还吆五喝六的,是我媳妇让我赶你走,可不是我。”雷老头答得一语,有看得左右围观之人越来越多,这回当是丢人丢大了。

拓跋浩闻言面色一沉,问道:“你就说,这打劫之人是不是你雷公?是不是你这个蜀地雷氏琴门之主?是不是你这个先天高手?”

拓跋浩摆明了就是要在这里落了雷公的面子,调笑也罢,报仇也罢,就是要让这老头难堪。

“不是老子!”雷公怒而一语。

雷公怒而一语之后,一旁的雷老虎看不过去了,指着拓跋浩说道:“打劫的就是我爷爷,你待如何?凭着你麾下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想拿我爷爷下狱?且来试试?打得你们个个跪地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公伸手去拦都拦不住。

便听得拓跋浩哈哈大笑:“哈哈……雷老头,你也有今日啊,拦路打劫,笑死个人了,当传出去,你这老头虽然不认识几个人,但也足够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的,巴州雷公,竟然做起了劫道的买卖,哈哈……”

不想那头领在旁边一拱手,说道:”王上,可不止劫道,还偷东西,王上再看看这份公文,有人告他半夜行窃。“

拓跋浩还真把另外一份公文拿在手上看了看,笑得前仰后合,手也在雷老头身上指指点点,好似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笑的事情。

雷公满脸通红,幽怨地看了雷老虎一眼。便听雷老虎说道:“爷爷,他们竟然敢笑你,打他!”

雷公也是恼羞成怒,便看少女身后的九霄环佩已起,一声:“拓跋浩,纳命来!”

拓跋浩闻言大惊,起身就走,口中还喊:“雷老头,城外来,不要拆我城池。”

琴音已起,拓跋浩飞身往城外而去,身后阵阵劲风追随而来。

“爷爷,打死他!”小老虎打马转身就追,口中不断大喊。

雷老头早已追去,九霄环佩悬随身,双手怒而拨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入戈壁大漠这么久,第一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景色,瓜州有真正的雅丹地貌,一个一个的陡峭小山包,被风沙侵蚀出各种各样的造型,这也是徐杰第一次亲眼得见,视野有极为开阔,有一种别样的苍凉之感,美不胜收。

站在垂直陡峭的小山包上,种师道在旁,一眼望去,如大地长出的土笋,徐杰驻足看了许久。回头去望,疏勒河南岸,一片不小的绿洲,马羊遍地。

再转头,瓜州小城,拢共不过几万人常住,远远比不得华朝的城池规模。

景色正美,徐杰却也正看得两位高人从城内飞驰而出,一人鲜红龙袍,一人好似抚琴不止,琴音若隐若现。

“嘿,雷老头来了。”看不清人,便看那抚琴的模样,徐杰也能猜到雷公到了。

“嗯,还与老拓跋王打起来了。”种师道答了一语。

徐杰摇摇头,说道:“拓跋王可赔不起老头的琴。”

种师道却问:“拓跋王有两千多里的江山,岂能赔不起几张琴?那琴值多少钱?”

徐杰不以为然道:“雷老头可不是来要钱的。”

“那他来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来会一会故人。总要有几个故人能走动走动,不然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乐趣?”徐杰说完,看了看种师道,又道:“你我若是年老了,时不时也就想走动一下了,你看看我在做什么,我看看你在做什么,小酌几杯,如此而已。”

种师道闻言点点头:“嗯,你说得有理。你老了,大概在当官。我若能老,兴许在杭州开个什么店铺。你来看看我,我去看看你。如此极好。”

说完种师道又说一语:“诶,开个酒馆如何?”

徐杰点头笑了笑:“开酒馆好,不需要什么热闹的地方,多酿些好酒存起来,待得几十年后必然醇香无比,那时候再饮,十里飘香,快哉快哉。”

种师道看得徐杰边说着,还真闭上眼睛去闻了几下,也笑道:“好,那就这般说定了。此番回去,便去酿酒。”

一个消息从太原传到了汴京,此时又从汴京传到了瓜州。

王元朗,终于在皇帝夏锐反复催促之中,与大同常凯开战了。汴京兴许还有更多的消息,但是到得瓜州,却唯有开战这一个消息。

瓜州这里,却还能听到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东北方的室韦,正在聚兵。

拓跋与室韦,以大漠草原交界。对于室韦聚兵的消息,往往比大华知道得更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边镇军情已到,王枢密已率大军十三万,从燕京出发,过归化州,入大同府弘州之地,与贼汇于顺圣城,已然开战,正在攻城。”朝堂之上的欧阳正,皱眉禀报着,对于他来说,战事还是开得太急,所以担忧太多。

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闻言却是大喜,连道几句:“好好好,王元朗终于是动手了,教朕好等,好在他还知道轻重缓急,凯旋之日,当有重赏。”

欧阳正却是又道:“陛下,王枢密还有奏报,出关的侦骑得知,室韦正在聚兵,塔塔尔部与温都尔部青壮,都在往东南方向集结,汪古部的青壮已经直接到了大同之外百十里处扎营。”

这才是欧阳正真正担心的事情,常凯终究还是与室韦人真的有了实质性的勾结。这大概也是王元朗为何加快速度开战的原因,不论准备好了没有,收到这些消息,也不得不开战了。

龙椅上的夏锐闻言一愣,口中怒道:“他常凯岂敢如此?身为汉儿,岂能背叛祖宗?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天下人人诛之。此贼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敢放室韦人入关?天下黎民万万,岂容得他这般连祖宗都不要的狗贼?”

夏锐一通怒骂。骂只是骂,什么汉儿、祖宗,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一家老小的命重要?这样骂一通,又能不能把常凯骂得束手就擒?

但是骂了至少是解气的,满朝诸公,也多是义愤填膺,开口谩骂之人也不少。大殿之内,也就闹哄哄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常凯十有八九真要去当室韦人的赵王了。

也许常凯也不愿意当室韦人的赵王,毕竟室韦乃蛮夷,跪伏在蛮夷之下,常凯岂能愿意?这也是常凯为何要讨汴京皇帝封王的原因。但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欧阳正抬起手臂在空中压了压,示意众人不要吵闹。却也无用,依旧有人振臂怒骂。

“常凯此贼,便是死后入了黄泉,看他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常家啊常家,当年随高祖陛下忠心耿耿,不想后人出了这么一个毫无廉耻的货色,可悲啊可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朝骂声不断,夏锐听得众怒如此,好似也觉得舒服了一些。

欧阳正又压了压手臂,依旧拦不住满堂的愤怒,所以只得加大音量喊了一句:“诸位,静一静。”

这般,哄闹的朝堂才算静了下来,欧阳正便再道:“陛下,而今最主要的是立马再出汴京禁军北上,在太原、应州、蔚州一线布防,万一室韦入关,这一线当是首当其冲。而后还要在黄河沿岸再布防大军,以防大势衰颓。”

夏锐听得最后“大势衰颓”四个字,面色已然不爽,开口问道:“欧阳正,不知你所言之大势衰颓是何意思?”

”陛下,臣之所言,是怕太原应州蔚州一线有失,室韦骑兵来去如风,若是还有常凯相助,攻城拨寨之能力不同以往,若是万一防线有失,河北乃平原所在,便会一泻千里,唯有黄河天险可首,如此可保汴京不失。“欧阳正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也是最为理性的,谋略之事,谋胜也要谋败,不能一厢情愿只觉得一切都在掌握。

夏锐听得这一番话语,脸色越发难看,仗才开始打,欧阳正就喋喋不休,好似京城都要被人打破了一般。

夏锐又盯着欧阳正看了片刻,似起了一些疑虑?莫非这个老家伙还盼着败仗不成?

“欧阳正,王元朗麾下十三万边镇精锐,常凯不过六万人马,你的意思是王元朗会败?”夏锐问了一语。

“陛下,攻守之势,并非以兵多就能胜,常凯虽然只有六万人马,却有不少坚城雄关,王枢密若想一一打破,并非易事。守城之势,往往极为占优。昔日高大帅于应州城,凭借三万多残兵败将,也能挡得住室韦八万铁骑猛攻四十余日,便是这个道理。”欧阳正耐心非常。

夏锐闻言一笑:“哈哈……昔日高破虏三万残兵便能挡得住室韦八万铁骑,让室韦损失惨重,几千而回。那为何还要出汴京之兵马往黄河布防啊?欧阳正,你莫不是觉得朕的国库里钱粮有多?”

夏锐说到点之上了,没钱!大军一旦离开驻地,就要备上几月甚至一年的粮食源源不断补给而去,财政压力何其大?也是夏锐并不觉得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才开战,被欧阳正说得好像敌人已经围了汴京城一般。用一个词形容欧阳正这般的话语,那就是危言耸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常凯真的与室韦沆瀣一气,室韦人南下一旦打破太原城,南下就再也没有阻挡了,平原之地,健马一日几百里,过了黄河,汴京危矣。”欧阳正再说,这就是欧阳正的见识,他懂这些。当年若不是高破虏在应州坚守四十余日,室韦人不需几日,就会越过河北的大平原,兵临汴京城。

“边镇”这个词,若是听起来,就好像十万八千里之外,边疆之地,远在天边。这是一般百姓的感觉,也是这个从来没有出过汴京的皇帝夏锐的感觉。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华夏为何修了几千年长城?就是因为从草原过了长城,就是一马平川。所以才要修长城,历朝历代都在修,越修越多,越修越长,越修越高。都说万里长城,其实长城远远不止万里,历朝历代修的长城全部加在一起,超过四万里的长度,也就是两万公里。

四万里长城,可见这个民族是何等厉害,人扛手抬,在那人烟稀少、崇山峻岭、大漠戈壁里修出四万里的高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即便是后世机械时代,修四万里铁路都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欧阳正,你在此危言耸听,到底是何目的?朕就不明白了,战事刚起,你就在朝堂上大言不惭,说汴京危矣之类的话语,你莫不是就等着汴京危矣?”夏锐已然有怒,好端端刚继承大统,大好的江山,近三百年,都好端端的,怎么就他一登基,汴京就要危矣了?要是照欧阳正这么说,边境一开战,汴京就危矣,那汴京不知被人围困多少次了。但是事实是这汴京,从大华立国之后,从来就没有危过。

欧阳正听得皇帝呵斥之语,手掌一叠,已然心急如焚,这其中的道理,到底该怎么去给皇帝说清楚呢?欧阳正急忙思虑这个问题。

龙椅上的夏锐见得欧阳正沉默无语,颇有几分自得,左右看了看,问道:“吴卿,你来说说,欧阳正所言,有没有道理?”

吴仲书闻言,往前两步,也在思虑。他懂得欧阳正所言的道理,那就是怕万一室韦入关之后,打破太原重镇,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汴京自然危险了。但是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王元朗大军正在攻打反贼,室韦人也不过刚刚聚兵。好似也还不至于到得欧阳正这般的口气话语。

所以吴仲书答道:“陛下,欧阳公之忧,并非没有道理。此时该密切关注军情奏报,兵事无常,胜败难定。依照臣之见,多备钱粮总是无错,汴京大军是否北上,可待些时日再来定夺。”

夏锐闻言有些不爽,便是觉得吴仲书过于会做人,话语两边都不得罪,不是自己满意的答案,左右又看了看,问道:“许卿,你来说说。”

许仕达听得夏锐点名,连忙从人群之中左右挤了出来,现实大拜,然后说道:“陛下,臣乃后进,人微言轻,但是多少也有一些看法。草原自古乃我汉家宿敌,犬戎匈奴,柔然鲜卑,五胡诸部,突厥室韦,与我汉家征战两千年。但是,这些蛮夷之人,从来都难以真正得势,反倒是我汉家越发势大,到得如今,我大华更比汉唐不差。室韦与我朝打过太多次,即便是昔日侥幸入得关卡,也在应州城外铩羽而去,丢盔弃甲。而今我朝新皇登基,万事皆顺,强盛之国也。室韦即便再南下,不过又是铩羽而还,在此丢盔弃甲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仕达还真有几分学识,说起话来,古今之事,都是信手拈来。

夏锐终于听到满意答案了,看着欧阳正,心中在想欧阳正为何非要在朝堂上这般危言耸听?是不是人总喜欢把自己遇到的问题夸大几分,待得解决之后,就能让功劳也更大一些?

兴许真是这个道理,夏锐想明白了,哂然一笑,摆摆手,示意许仕达回去,然后开口道:“只要有军情到得汴京,便立马来报。朕且看看,看看常凯拥一府之地,是哪里来的自信要与朝廷争锋。朕也要看看,室韦人如何就过得了应州?还能过得太原。”

夏锐说这话,大概就是说给欧阳正听的。夏锐心中还有一个心思,这回机会正好。既然朝中大多数人都觉得欧阳正如何好,那就用这件事情证明一下欧阳正是不是那般的好?

如果不是那般的好,欧阳正就没有资格坐在尚书左仆射的位置了,就该名正言顺让欧阳正回家养老了。夏锐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这欧阳正在朝堂是就是只手遮天,连吴仲书这般的人物都不敢直言。满朝诸公唯有一个年轻的许仕达不畏强权。

这般只手遮天的人物,最好还是回家养老更为稳妥。欧阳正与徐杰都回家养老,这朝廷就清净了,再也没有人指手画脚。

历朝历代的新皇帝,都要经过这么一遭,刚登基之时,要想真正掌权竖立威严,然后施展抱负。就得把倚老卖老指手画脚的人都赶走。

欧阳正叹息一声,与吴仲书对视一眼,开口说道:“陛下,胜,臣之万幸,陛下之万幸,大华之万幸。但是不可一味只谋胜,而不谋败。禁军此时北上与否,陛下定夺了,臣也难以多言,但是钱粮必须要备,哪怕是暂时拖欠官员俸禄,也该开始筹备更多钱粮,确保万无一失,才是重中之重。”

欧阳正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夏锐看着欧阳正脸上显得有些无力的模样,笑了笑,得意的是自己看得清欧阳正的内心。

“欧阳正,备,你便去备,把官员俸禄都拖欠着,留着钱粮放在你尚书省下拿好,以防万一。”夏锐心中只觉得瞌睡的枕头来了,欧阳正既然要拖欠官员俸禄,准备打仗,那就拖着欠着。满朝之人都看到了听到了,是欧阳正说不发俸禄的!

若是有谁有怨言,都找欧阳正。如果怨声载道,那就更好,都到朝堂来弹劾,正合夏锐心意。也就不必之后什么事情了,夏锐顺势,就让欧阳正回家养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正听得皇帝之语,只觉得心中松了半口气,还大礼拜下,答了一句:“陛下深谋远虑,陛下圣明。”

也是这个朝廷,真的没有多余钱粮了,王元朗开战,就已经把府库国库搜刮了一通。而今若是再要起汴京禁军北上,来钱的办法,最快的就是从官员俸禄里拖欠一下。

官员俸禄可不是个小数目,名头大的,多则几千石的粮,上万的银。名头小的,上千石的粮,上千两的银子。即便是一个七品知县,一年也有百十石粮食,百十两银子。

这些若是拖欠一下,真能从各地聚上不少钱粮。

但是能做这种事情人,除了傻蠢,就是真的大公无私。

瓜州徐杰,已经听闻了边镇开战之事,又听得了室韦聚兵之事。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担忧,处江湖之远,徐杰倒也不去忧其君,因为徐杰对于欧阳正是了解的,觉得有欧阳正在朝堂上,应该问题不大。徐杰对于吴仲书的印象也不差,如今朝堂上的相公,就属这两位了。

应该不至于发生什么大的问题。

徐杰不那么担忧,却有一人替他担忧起来,便是拓跋王拓跋野,收到这些消息的拓跋野,直接把徐杰召到面前,开口问道:“徐文远,你可听闻了华朝战事?”

“刚刚听闻,不知拓跋王殿下有何疑问?”

拓跋野倒并非真的担忧,而是面色带笑说道:“边镇大将造反,里应外合引室韦入关,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担忧多少有一些,不过朝中有在下之师欧阳公坐镇,边镇有王枢密领兵,如此配合,当出不得什么大的纰漏。”徐杰答道,徐杰对于夏锐,兴许真的缺乏了一些了解。亦或者是徐杰对于当了皇帝之后的夏锐,实在不太了解了。所以觉得有欧阳正与王元朗内外配合着,应该问题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如此最好,本王也不想见到室韦势大而起,就怕万一出了问题,徐文远,你准备如何应对啊?”拓跋野问了一语。拓跋是不愿见到室韦势大的,室韦一旦势大,就打破了平衡,拓跋必然也要面对室韦。但是拓跋王却也多想,万一真的让室韦得逞了,该如何面对?

徐杰还真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摇摇头道:“在下并未多想此事。”

“哈哈……徐文远,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本王在瓜州扫榻相迎,你带着族人自管往拓跋来。”拓跋野不知为何越发对徐杰起了兴趣,兴许是因为拓跋王这一段时间又对徐杰的一些事情多了许多了解,比如李启明到底是怎么被扳倒的,徐杰自己的武艺如何了得之类。亦或者还有徐杰那徐家的勇武汉子。

拓跋人兴许在某些方面是单纯的,比如武力,武力这方面,徐杰是值得他看重的。就这一个方面,足够拓跋王如此招揽。游牧民族,大概都是如此。

“多谢殿下厚爱,来日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必来瓜州。”徐杰答了一语,语气不随意,心中去随意,说的就是一句场面话。

拓跋王点点头,目的达到了,笑意盈盈。还备了酒宴。

酒宴只有三人,拓跋野,徐杰,与拓跋野不太喜欢的种师道。

拓跋野只顾着与徐杰说话,徐杰酒下几杯,也与拓跋野胡天海地一通聊。荤腥笑话,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战阵勇武,武道感悟。聊得不亦乐乎。

种师道只顾自己吃。

便听门口有人怒骂:“拓跋浩,不想你竟是个耍赖之人,可耻可恨。”

“雷老头,你在我地盘上劫道偷窃,我还没找你麻烦,你竟然还敢寻我赔你那破琴……打架,打赢打输各凭手段,其还有打完寻人赔兵器的道理?恬不知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琴又不是兵器,那都是我雷家的传家宝,你也忍心下手毁了去,不来寻你寻谁?”

还有一个小姑娘的话语:“爷爷说得对,你得赔。”

三人话语不断,就进了正在宴席的大殿。里面宴席之人,也站了起来。

便看拓跋浩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大手往那酒宴桌案一挥:“雷老头,吃不吃酒?”

“你赔我琴再说。”雷老头大概是真心疼他的琴,找拓跋浩麻烦,才能消解心中的郁闷。

“吃酒再说。”拓跋浩大概也知道雷老头在胡搅蛮缠,又说一语:“我可不像你这般,故友到访,一顿饭都没有。”

雷老头有些尴尬,回头与小老虎说道:“孙女,且吃他的,吃回一点是一点。这厮怕是真要耍赖了。”

拓跋浩闻言笑了笑,抬手作请。

雷老头走过拓跋浩身边,莫名幽怨说了一语:“拓跋浩,你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拓跋浩了。”

雷老头幽怨的模样,说出的话语。听到徐杰耳中,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却就是让徐杰大笑不止,忍都忍不住。前仰后合之下,酒杯都打翻在地。再看一眼雷老头幽怨的模样,徐杰的笑声更是止不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种师道见得拓跋浩进来落座,也不多等,直接开口说道:“拓跋前辈,晚辈要与前辈比试一场!”

种师道兴许是真的不想再等了,头前愿意等,是觉得拓跋浩与摩天尊一战之后应该休息一下,今日下午见得拓跋浩与雷老头交手几番,便也知道拓跋浩不需要修养了。

拓跋浩看了看种师道,又与雷老头对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该认识彭老怪,若早知道彭老怪修炼的是那般的武道,我便如何也不愿意与他结识。”

拓跋浩话语说得真诚,心中大概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彭老怪那治不好的伤,一半是因为当是的拓跋浩胜负心太重,另外一半也是彭老怪自己的原因,因为他的武道也容不得他在紧要关头缩手缩脚。

一个求胜心切之人,一个死而不退之人,终究酿成了悲剧。

雷老头好似也认识彭老怪,只是他以往不曾说过这件事情,此时却点头叹息:“唉,打从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小子是彭老怪的徒弟了。”

拓跋浩答了一语:“雷老头,还是你聪明,从不与彭老怪多说一句话语。”

雷老头闻言不答话语,也许就如拓跋浩所言,雷老头是聪明的,不与彭老怪说话,其实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省却了无数的麻烦。

就如徐杰与种师道,若不是种师道心心念念想着拓跋王族,徐杰兴许就是种师道磨练武艺的那个主要对象了。

两个老头几语,已然透露出了许多信息。徐杰听得懂,也知道昔日里拓跋浩与彭老怪关系匪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师道也听得明白,但是种师道还是再出一语:“还请拓跋前辈成全。”

拓跋浩长叹一声:“唉……成全,成全你就是,就如当年成全彭老怪,如何能不成全?成全了又如何?”

“多谢拓跋前辈!”种师道恭恭敬敬一语。

拓跋浩点头示意,拓跋野却是眉头紧皱,似有不快。

徐杰连忙也说了一语:“比武交锋,点到为止,当点到为止。”

种师道闻言,严肃一语:“只求拓跋前辈全力,晚辈生死无碍!”

一句生死无碍,听得刚刚落座的拓跋浩站起身来,轻轻摇头,往外走去。

拓跋野面色更是难看,也起身跟着往外而去。

酒宴之上,只留下四个客人。

徐杰与雷老头对视一眼,皆不多言,种师道自顾自吃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拓跋浩本落座在徐杰上首,雷老头坐在徐杰下首。此时拓跋浩移走,雷老虎也站了起来,便往徐杰上首的座位而去。

“文远哥哥,我坐你旁边。”雷老虎笑嘻嘻模样,徐杰也回应一笑。

雷老头见得这般,装了一声咳嗽,说道:“徐小子,老夫跟你说,有些事情,你是想也不要想,你若多想,老夫便与你有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天涯海角,也要让你后悔。”

徐杰听得一愣,脑子也未转过来,问了一语:“雷老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我如何就把你得罪了?我想什么了?”

“哼哼,想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莫在老夫面前装作一无所知,老夫警告之语,你莫当成耳边风,悔之不及。”雷老头口气之中,还真是一副威胁的味道。

“你……你神经病吧你,饭还吃不吃了?”徐杰实在是不知道雷老头说的是什么。因为徐杰还真没有多想,甚至想都没有想过。

一个小学生,叫徐杰能去想什么?若是过得几年,徐杰必然能会意到雷老头的话语,此时徐杰是真的没有会意到。

徐杰想来想去,连琴都猜测了,以为雷老头威胁自己不准想要他家的琴。转头一想,又觉得应该不是说琴。

“你明白就好,吃饭吃饭。”雷老头只当徐杰是明白了。

徐杰拿起筷子,喃喃一语:“我明白什么了我?吃饭就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场酒宴,气氛实在奇怪。好在雷老虎小同学开开心心,吃起饭来格外的香。

积雪已化了许久,烈日还不太灼人。垂直的小土丘上,一个红色龙袍的老头与一个劲装打扮的汉子对面而立。

远远的还有徐杰笔直站立,雷老头竟然没有到场,连带雷老虎也没有到来。徐杰身边站着的是一身黄金龙袍的拓跋野。还有秦伍站在两人身后。

二百多年前,拓跋部本是对大华俯首称臣的,而今的拓跋,早已自成一国,唯一给大华的一点面子就是拓跋依旧称王,而不称皇。

这一点面子,是大华与拓跋关系上的最后一点遮羞布。想登基称皇帝的拓跋王,两百年间不止一个两个,伴随着大战,互有胜负,最后都不了了之。

要问拓跋王想不想称皇帝?这个答案毋庸置疑。就在于机会,机会到了,万岁万岁万万岁是一定要高呼出声的。

至于什么是机会?

兴许大华西北几镇军事无力的时候,就是机会。兴许大华国力衰颓的时候,就是机会。

拓跋还有一个掣肘,就是室韦。室韦势力比拓跋更大,近几十年,拓跋早已不向大华进贡牲畜,却还一直给室韦进贡,虽然数量不多,只是个礼节,但是态度已然显露。

土丘上的两人,站立的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究还是拔地而起,两柄刀随着暴喝而去。

与老拓跋王之战,种师道那些起手就搏命的招数,再也不能奏效,甚至种师道所有的招数,都不能奏效。

老拓跋王对于彭老怪的刀法,太过熟悉,熟悉到老拓跋王自己都能信手拈来。

这是种师道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的,与拓跋野之战,种师道的刀,往往都能出其不意。但是与拓跋浩之战,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甚至拓跋浩还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见当年的拓跋浩与彭老怪是何其熟稔。

远处的徐杰,看得清楚明白,拓跋浩掌控着所有的局势,甚至还并未发力。

一旁的拓跋野看得笑意不止,口中还道:“徐文远,你那兄弟,实在是自不量力。”

徐杰点点头,并未答话。因为徐杰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远处的拓跋浩开口了:“种师道,直接来吧。”

种师道面色一变,变得满脸坚毅,变得视死如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横山刀,有一招,或者说有一套招式,无名。

势成,刀法才成。势能不能成,就是先天之界,有先天,才有资格谈所谓的势。

种师道武道之势初成,才有这一招。

这一招,在于势之争夺,出招若胜,势便大增,越胜越赠。

出道若败,势便大减,武道便减,越败越减。

这就是横山刀为何自习刀之初,就要不断与人搏命的原因。其实这就是一门只能胜,不能败的刀法。

一败,武道之势就会大减。再败再减,几败之下,刀法再也不谈威势,几十年努力付之东流。

自练刀之初,就要不断与人搏命,就是为了先天之后,以视死如归的悍勇,保持每战都胜。

种师道自小明白这个道理,拓跋浩,对此也清楚非常。

那些一般的横山刀法,拓跋浩太过熟悉,对他来说,并无耍来耍去的必要,拓跋浩只等种师道那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师道自然也不会让拓跋浩失望,也知道再这么耍来耍去毫无必要,眼神一横,犹如呆滞一般。

刀已起,但是并无刀意,反而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纵横左右。连远远的徐杰都能感受到气势骇人。

徐杰微微张目去看,刀法之上,并无稀奇,却是这气势好似排山倒海一般,不断涌来。

一旁的拓跋野也有惊骇之感,看了一眼徐杰,问道:“你这兄弟用的是什么刀法?为何上一次与本王拼斗,不见他使出来?”

徐杰摇摇头,只道一语:“不知!”

徐杰是真不知,种师道也不是那般健谈的人,并不会主动去吹嘘这些东西。

却是身后的秦伍答得一语:“夺势之法。”

身为种师道徒弟的秦伍,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知道,他知道横山刀,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他理论上是知道的。

夺势之法,夺他人之势,增自身之势,以使刀法威势越来越足。

就如赌博,若夺不得他人之势,那就连自己的势都输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般,就是这般,昔日彭老怪,不如你也!”拓跋浩的声音传出几里之外,似有惊喜,似有悲伤。

还有一语:“来!”

种师道岂能不来?种师道死也要来!

直刀厚背,劈砍之法,简单得如农汉砍木,速度也不见有多快。

旁人看起来只觉得毫无厉害之处,但是作为对手的拓跋浩,却感觉压力巨大。似乎受了传染一般,刀起,拖泥带水,想快却快不起来,浑身只感觉一种挤压之感,并非出于外力,而是不由自主。

这就是势,拓跋浩势也受阻。

就如昔日钱塘之上,杨二瘦一往无前的势,陆子游周正大气的势。

不知那断海潮的一往无前,与横山刀能让人拖泥带水的挤压,两者若是碰撞起来,会是个什么场面?

这些,才算是武道入了门。先天,只是武道能否入门的基础。

徐杰,武艺有长辈教导。但是这些先天之后的理论,却无人教导,甚至徐仲与徐老八也并不一定真的懂得,他们的武道并无真正的传承,他们的武道,更多来自尸山血海的造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的徐杰,算是有了许多真正的理论知识,在于见多识广的自我领悟。

那垂直陡峭的小土丘,在连连闷响之中,不断有土石飞出,好似凭空就矮了不少。

徐杰,脚步却不自觉往前而去,说不清楚缘由,却不断往战圈靠近。

拓跋野,手已握刀柄,虎目犀利非常。

秦伍在步步后退,好似被人推着往后而去。

只见空中,种师道跃起,刀法简单得如力劈华山,双手持握,力劈而下,身形往后弯如一张拉弦之弓。

拓跋浩,旋转而起!

两人的动作,都能用肉眼看得清清楚楚,不似那般快如闪电。

但是,这就是最后一击!

刀劈向华山,击出无数火花,烈日之下都可清晰而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华山却真如华山,屹立坚挺,笔直向上,纹丝不动。

这一刻的种师道,大概知道自己是撼不动这华山了,却还依旧奋力威压。

但是,那华山依旧动也不动。

无计可施的种师道,面色终于变了,变得沮丧,慢慢沮丧不已。

夺势之法,二十年勤学苦练,今日当付之一炬!

昔日的一国之主,败给过摩天尊,败给过雷公,却不代表他武道不行。

种师道只剩下了最后一点悍不畏死,口鼻鲜血迸出,刀依旧压在华山之上。

昔日,兴许也还有过这么一个场景。这柄刀压在拓跋浩身上,彭老怪也是这般口鼻鲜血迸溅,还有一份悍不畏死。

兴许万事万物,本就是这么一个轮回。

随后,在那闷响之声中,两人慢慢拔地而起,往天空升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师道一口鲜血喷出,口中依旧大吼:“啊………………呀!”

一个王冠滚落在地,拓跋浩灰白的头发随风鼓荡而起,却是拓跋浩依旧奋力向上,让那种师道越发的沮丧,越发的无力,越发的无可奈何。

种师道,是真的无可奈何了,搭上最后一点视死如归,也无可奈何。

今日,种师道要败了。

徐杰已经迈步而起,口中大喊:“师道,罢了,罢了,败了又如何?活着就好!”

拓跋野放在刀柄上的手松开了,虎目微缩,并不再往前,而是站在原地,口中大笑:“哈哈……父王威武!”

那如华山一般的拓跋浩,抬头看着种师道,脸上尽是种师道喷出的鲜血。口中喃喃一语:“彭老怪,我今日就不欠你的了。”

这一语,沮丧的种师道听得清清楚楚,却也听得不明所以。

瞬间,种师道只感觉浑身舒畅,前无阻挡,好似华山已倒。借势而下的种师道,缓慢的刀,立马如闪电一般。

那一直如华山的拓跋浩,却在此时倒飞而出,面前的那柄刀,如闪电附身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种师道才知道,拓跋浩收手了,主动收手了。

这一刻,徐杰也才知道,自己头前说的什么“点到为止”是何其可笑,种师道的刀,哪里容得什么点到为止,只有你死我活!

种师道那胜利的刀,武道之势暴涨,夺势之法,显然是成了,暴涨之势,哪里容得在这一瞬间收得回来?

有人要死!

视死如归的人,不仅只有一个种师道。

种师道双目一闭,努力去收自己那气势暴涨的刀。

倒飞出去的红色龙袍,犹如待宰羔羊,披头散发在空中不断翻滚。

拓跋野,已然拔刀而起,口中大喝:“种师道,你敢!”

拓跋野知道自己来不及,只求种师道能控制住自己的刀。但是再灵敏的刹车,也会有一段刹车的距离,怎么可能硬生生立马止得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横山刀,一胜,武道之势暴涨,那想刹却刹不住的刀,快得连徐杰的肉眼都看不清楚,甚至连种师道自己都看不清楚。

种师道从未感觉过自己这般的强大,似乎也还未习惯这般强大的自己。昔日的彭老怪,大概就是在追求这般的感觉,却不可得,受尽折磨凋零而亡。死的时候,五脏六腑溃烂,人如皮包骨,哀嚎不止。

种师道就站在旁边看着、等着,挖好墓坑等着。在坟头立下誓言,一定要给师父报仇雪恨。

却是到得此时,种师道双眼紧闭,使劲全身力气去收那把刀。此时的他也知道,其实,其实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彭老怪算是死在拓跋浩手下,但是却谈不上什么仇恨其中。

种师道做到了,做到了彭老怪想做到的事情。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受人施舍的感受实在不好。

刀,还是停不住!

翻滚跌落的红色龙袍,也闭起了双眼,摊开了双手。

有一刻,徐杰甚至把自己代入到了拓跋浩的角色当中。徐杰就是拓跋浩,种师道就是彭老怪。

若非种师道有拓跋浩这么一个目标。徐杰兴许就成了种师道的目标。有些悲剧,是否会在徐杰身上上演呢?是不是种师道也会在徐杰手上凋零而亡?或者徐杰死在种师道这陡然大涨的气势之下?

一直在往战圈靠近的徐杰,刹那之间,莫名起了许多念头。

那气势之下,徐杰只感受到一种压迫,动作不由自主的缓慢起来,种师道的武道,当真是一种捷径,先天之后,比任何练武之法都要进展得快了许多,只要真正一战而胜,就抵得上别人十年打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创立出这么一门武道的人,不知是何等的天才。

徐杰甚至感觉自己的动作连孩童都不如了,压抑非常。看得就要死在种师道刀下的拓跋浩,徐杰又焦急无比。在瓜州杀了老拓跋王,徐杰,种师道,谁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大漠戈壁。

空中回荡着拓跋野的怒吼:“……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哐!”

炸响,地面都随之抖动起来,犹如地震一般。垂直陡峭的小土丘,在颤抖中轰然崩塌。

两柄刀倒飞而出,两个身影如断线的风筝前后而去。

空中还有一线白光的残影。

断海潮!

断海潮与那夺势的刀,撞在了一起。

徐杰躺在地上,半边身体麻木无感,刚才拿刀的手,此时更是不住颤抖,却丝毫动弹不得。

种师道,也如徐杰一般,摔出了百十步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中的拓跋野凌空而去,一把扶起拓跋浩,开口:“父王!”

拓跋浩坐起身形,抹了抹脸上的尘土,左右看了看,口中一语:“好狠厉的刀。”

拓跋浩不知是在夸徐杰,还是在夸种师道。但是拓跋浩却站了起来,些许内伤,并无大碍。

远远的秦伍,起身飞奔,口中不断大喊:“师父,师父。”

种师道对于秦伍来说,太过重要,这要人命的刀,他是学定了,如何也要学。

唯有徐杰没有人管,许久之后,才慢慢坐起,又过许久,方才站起,一只手,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

拖着脚步,几十步外,寻到了那柄插在地上的饮血刀,卷起的刃口,让刀再也入不得刀鞘,只能拿在手中。

寻着慢慢散去的尘土,远处的种师道也站了起来,眉头紧锁,拖着脚步往徐杰走来。

徐杰一动不动,长长叹了一口气。

“文远!”种师道喊了一语,担忧,着急,愧疚,后悔。

徐杰展颜一笑:“种师道,你他娘的,就适合开酒馆,练什么武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师道却笑不出来,口中再问:“文远,你可好?”

“死不了!”徐杰调笑一语。

种师道点点头,再道:“最该死的就是我!”

徐杰不答这一句,而是岔开话题:“刚才那一击,老子感觉武艺大涨。你的刀呢?”

这一语,徐杰是在安慰种师道,却也不是说笑,那一击,当真有一种不凡的感悟。犹如昔日断海潮对上辕门舞,兴许这才是武道真正的交流之道。

听得这一眼的秦伍,连忙左右去看,口中还道:“师父,徒儿去给您寻刀。”

“刀不要了,以后再也不练它了。”种师道答了一语,伸手拦住了秦伍,没有丝毫的不舍,必是心中真想明白了,刀,再也不要了。

“可惜。”徐杰只说了这一句,然后等着种师道慢慢走过来。

远处的拓跋浩,说了一语:“种师道,从今以后,我拓跋王族,与你横山刀,再无任何瓜葛!”

种师道并不转头,只看着徐杰,脚步慢慢往前,轻轻点头,不答一语。

那父子二人,已然往瓜州而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与种师道,两人面对面,就坐在地面之上,灰头土脸,一旁的秦伍,一边取水与两人喝,眼神却还不断在四周寻着,大概是寻那柄横山宝刀到底落在了哪里。

种师道看着秦伍,忽然开口一语:“秦伍,你走吧!”

秦伍闻言大惊失色,双膝立马跪在了地上,口中说道:“师父,师父,你不要徒儿了?师父,徒儿会听话的,徒儿只想留在师父身边,徒儿的刀法还未学会呢。”

种师道摆摆手,叹气:“唉……其实刀法你已经学会了,并无多少招式,内功心法,也并没有什么繁杂之处。其他的靠你自己,悟得到,你就悟,悟不到便罢了。留在我身边或者不留在我身边,也无多少区别,你若真要学,提着刀,寻人搏命去吧。若是不想学了,回到秦州,多多打听一下,把你儿子寻到,好好过日子。”

秦伍显然不相信种师道的话语,口中问道:“师父,当真没有其他要教导的吗?“

种师道摆摆手:“没有了,我会的,你都知晓了,至于你是否真的明白,靠你自己。这门刀法,从来都不是练出来的,也不是教出来的。你去吧。”

说到这里,秦伍其实已经相信了,但是秦伍还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就这么走了。

种师道又在摆手:“走吧走吧!”

秦伍重重磕了一个头,起身,眼神锁定一处,飞奔而去,提起地上的一柄刀,不知远走去了何方。

地面上坐着的两人,慢慢站起,从瓜州城方向出来了一辆马车,慢慢悠悠而来,马车之后,还有五匹马,其中四匹是徐杰的。

赶车的那老头不情不愿,车内的少女不断指挥着方向,远远看得徐杰,便是大喊:“爷爷,在那里,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得近前,少女指着徐杰便是大笑,前仰后合:“文远哥哥,你就像个泥猴一般,笑死人了。”

徐杰也笑了笑,一边抹着自己的脸,一边挥手示意。

雷老头不咸不淡一语:“徐小子,便车搭不搭?到巴州。”

“搭,正要修养身体,为何不搭。”徐杰答了一语,已经往车架而上。

种师道也翻上的马车,却是那小姑娘反而骑上了一匹马,把这不大的车厢留给了两个伤员。

马车出发了,雷老头又嘟囔一语:“若不是怕你这小子半道上被人杀了,老头我才不会让你们搭便车。”

徐杰笑道:“要说你这老头,当真是奇怪,做了好事,却不会说好话。这般如何教人记得住你的情分?”

世间多是这种人,好事做了,却说坏话,做好事却还得罪人,得不偿失。

雷老头答了一语:“你这小子最让人气的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总比你这老头听人墙角要好上百倍。”徐杰答了一语。

老头老脸一红,开口怒道:“胡说八道。老夫只是路过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却把头伸出窗外,问了一句:“小老虎,说一说你家爷爷拦路打劫的丰功伟绩。”

小老虎还当真了,指着座下的马便道:“文远哥哥,你看这匹马,就是我爷爷抢来的,我爷爷伸手就把那人打下马去了,然后骑着马就叫我快跑,厉害吗?”

徐杰煞有其事的点头:“厉害,着实厉害得紧。先天高手劫道,岂能不厉害?”

却也不知此时赶车的老头是个什么表情。只见他往车厢里挤了进来,说道:“老夫是懒得赶车了,吃力不讨好,谁愿赶车谁去赶。”

徐杰笑着起身,准备到车厢外去赶车,却被种师道抢了先。

、大同府境内,弘州顺圣城,乃是大同府东边的门户所在,从燕京方向入大同,必经此地。顺圣城不大,墙却很高。

此时城内守军六七千人,都挤在了城墙之上,城墙之外搭着无数的长梯,长梯之上爬满了铁甲士卒。

喊杀震天,哀嚎遍野。空中的箭矢如雨,一个个铁甲从高空栽落几丈。

攻城,何其艰难。

王元朗在城东三里处的高台之上,脸上写着焦急,口中不断呼喊:“再加鼓,往南城补充一万人,今日定要攻下此城。”

常凯麾下军将,十个有八个姓常,大同这么多年,早已经营得如铁桶一般。这些军将如此卖力作战,恨就恨汴京常家老小,皆成了阶下囚,死的死、卖的卖。事情到得这般地步,是战是降?早已没有了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士卒,大多都不知道为何而战,却也不得不战,在那些军将不断的催促声中,在督战队的大砍刀之下,奋勇守城,好在常大帅向来大方,立了功勋,赏赐的金银从来不少。

汴京城内的皇帝陛下,正在朝堂发火,满朝文武面前,皇帝夏锐怒问:“十三万大军,在一座小城面前徘徊六日不前,这是为何?为何啊?主帅无能,累死三军。这王元朗,身为当朝枢密,如此无能,你们都说说,该如何处置?该如何处置?”

满朝噤若寒蝉,此时还有何人敢上前答话?便是那不畏权势的许仕达,也连忙把头低了低,生怕此时被点名答话。

唯有欧阳正,迈步向前,躬身说道:“陛下,王枢密乃战阵老将,兵法有云,下策攻城,十倍方围,可见攻城之难。再待些时日,顺圣城必破,只要顺圣一破,大同门户便开,如此王枢密便多了谋划的余地,战事当更加快速。”

“再待些时日?还要待多少时日?十倍围之,十三万大军攻打小城,何止十倍?朕且问你们一语,朝中何人可替王元朗?”夏锐心急。

心急,往往代表心虚。为何心虚?不言自明,夏锐并非真的没有想象过那些可怕的事情,比如安史之乱。人并非表面自信了,就真的可以自信。夏锐,也从来不是个真正自信的人,他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胸有成竹是什么感觉。

何人可代替王元朗?这句话问出,旁人都在躲闪,唯有欧阳正连忙说道:“陛下稍安,陛下三思,朝中领兵之人,无出王枢密右者。还请陛下再待些时日,必有捷报传来。”

夏锐已然从龙椅之上站起,眼神不断扫视着在场众人,好似想在其中找到一个能让他放心的领兵之人,勇武无当,一举破城,一举剿灭反贼常凯。

夏锐眼神扫来扫去,却有一种气馁之感。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站在缉事厂的门楼之上,手提人头,面对两万多禁军毫无畏惧。

那个身影,站在宫墙之上,十几万大军面不改色,万军从中纵横无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个身影,夏锐莫名更是来气,开口喝问:“何人可领大军剿灭常凯?”

“陛下,王枢密必能剿灭常凯!”依旧是欧阳正之语。

欧阳正身后,还有谢昉,听得是连连摇头。谢昉,本该是新皇登基之上,就会位列相公之位,为新皇帝决策人事。而今,依旧是御史中丞。

“住口!”夏锐指着欧阳正怒语,然后又道:“朕问的是何人可领大军剿灭常凯,何人?许仕达,你来说,何人?”

夏锐终于想起了这个不畏权势的年轻状元许仕达。

却是这位不畏权势的许中丞,闻言身形一抖,步履缓慢从人群而出,抬头微微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皇帝陛下,连忙低头躬身一礼,口中答道:“陛下,臣以为……臣……兵法有云…………”

“兵法说什么了?还不快快道来。”夏锐等不及许仕达的支支吾吾。

“兵法有云,攻城为下,臣以为,大战不在一城一池之得失,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臣以为,当出奇兵,直奔大同府城,攻敌之不备。”许仕达答完此语,现编现说,说完立马面露喜色,以为自己出得了高妙之计,停顿一下,连忙又道:“对对对,攻敌之不备,陛下,当命王枢密派轻骑奔袭大同府城,常凯必然毫无准备,见得奇兵,便会方寸大乱。”

欧阳正闻言,连忙上前摆手:“陛下,万万不可啊。大同不比平原之地,山高路险,一城一池,便可把守要道,若是大军翻山越岭,辎重必然不可随行,山林险峻,实难翻越。即便翻越而去,必也是人困马乏,大同城乃边关重镇,即便大军到得城下,城墙也难逾越。反倒大军成了被围困之势,腹背受敌。陛下万万不可行此险招。”

许仕达听得反驳,不等夏锐开口,连忙说道:“陛下,臣之计策,从古至今,不知多少人用过此计得胜,卫青奇袭出高阙,大胜匈奴右贤王。官渡之战,曹操以弱胜强,就是奇兵出乌巢,方使袁绍大败。陛下,奇袭之法,古今皆有。今日再用,必得奇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依你如此说来,奇兵可胜?”皇帝夏锐问了一语。

“陛下,必然可奏奇效。就算不能立马击溃常凯,也会使得常凯阵脚大乱,随后轻易便可灭之。”许仕达似乎真找到了一些运筹帷幄的感觉,好似诸葛孔明一般,摇着鹅毛扇,便能把战事指挥得井井有条。

唯有欧阳正依旧在说:“陛下,大同不比草原,更不比河北。卫青奇袭,乃草原长驱直入,曹操袭击乌巢,也在平缓之地。大同乃是几座山脉交接之处,崇山峻岭无数,城池都在要道,又有高墙,非野战对垒。如此奇袭,胜乃侥幸,败是正常。还请陛下三思。”

欧阳正说完此语,眼神不断左右去看,希望左右有人能上前帮自己说服皇帝。

吴仲书与欧阳正对视一眼,并未说话,因为吴仲书对于兵事,实在不太了解,他自己有这个自知之明,吴仲书一没有去过边镇,二也不知如何领兵打仗。这种问题,他不愿多说,若是问题组织科举之事,核算税收钱粮之类,他便是把好手。

欧阳正的眼神又与侧后的谢昉对视了一眼。

谢昉摇摇头,却还是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陛下,欧阳公所言,乃兵事之理,兵法当活用,大同边镇,兴许不一定适合奇袭,还请陛下三思。”

夏锐是真在思考,他对于打仗,比吴仲书了解得都要少,所以夏锐并未立马定夺下来,多少还有一些犹豫。

许仕达见得谢昉也出言来说,抬头看了一眼夏锐,连忙又道:“陛下,所谓奇袭,便是出其不意,所有人都认为大同不适合奇袭,那么常凯必然也是如此认为,此时常凯在大同城内,正在高枕无忧,若是忽然有大军出现在大同城外,陛下,诸位相公,还请想一想,高枕无忧的常凯,该是如何反应?”

“大惊失色?”夏锐答了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仕达点点头,答道:“陛下,正是如此,这就是出其不意。”

欧阳正闻言,指着许仕达怒道:“许中丞,常凯也是老军阵,你如此揣度与他,岂不有失偏颇,若是他临阵不乱,又当如何?大同高墙难攻,退路皆被阻挡,四面楚歌之下,奇袭之军翻山越岭,辎重皆弃,补给不畅。稍拖延几日,大军又该如何?”

许仕达闻言笑了笑:“欧阳公,为何你总是这般束手束脚?奇谋妙计你不用,城池又久攻不下,连大同都进不去,难道真让反贼常凯坐大?世间那得万无一失之法?若是万事都瞻前顾后,那万事皆不可成,还要我等为官作甚?若是真如欧阳公所说那般奇袭也攻不入大同,那便要治领兵之罪。即便是如此,大不了,大军再翻山越岭回来就是。总比被阻挡在顺圣城外寸步难行要好上百倍。”

许仕达傻不傻?当真不傻!运筹帷幄了,胜不了,那就是领兵之人无能,不是他计策有误。这就是退路。

许仕达最后几语,说服不了知晓兵事的欧阳正,却把夏锐真正说服了。便听夏锐开口:“下旨,命王元朗奇兵出大同。”

“陛下,战阵一鼓作气,一旦奇袭不可奏效,大军如何还能从山林之间退得回来?退就是溃,一溃千里,岂能还有从容不迫?常凯也会出城追击,掩杀之下,那就是一败涂地,陛下万万不可行此险招。”欧阳正还在说。

“常凯出城?那便正好,正好与之决战,以多击少。休要多言,速速传旨给王元朗。就这么办。”夏锐也聪明了一把,刚才还说大同城墙高,若是常凯主动出来了,以多对少,那岂不是正中下怀?

历史古今,不知有多少战争胜负。胜负缘由,千奇百怪。兴衰之下,总有唏嘘。

回到家中的谢昉,落座在书房之中,沉思许久。兵事,他也并不十分懂。并非所有人都会领兵作战,并非所有人都能当运筹帷幄之人。

有些人有自知之明,比如吴仲书,比如谢昉。怕就怕那些以为打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古今历史,打仗的事情见过太多太多,以为自己很懂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昉沉思的不是打仗之事,而是朝堂之事,思考的是这个朝廷,这位皇帝。

想了许久之后,谢昉拿起笔,在一份奏折之上慢慢写下了许多字:陛下圣安,臣谢昉大拜,臣本寒门,政和九年侥幸高中,承蒙先皇不弃,以一县任之,蹉跎几十载年岁,窃居御史高位。又得陛下重恩,再行效用。而今年老,鞠躬之劳苦,心有余却力难足。昏花老眼,案牍之文已难辨清。效用不实,俸禄空领,每日思之,内心难安。臣奏请陛下,允臣致仕归乡,颐养天年。躬身,再拜天子恩情浩荡。

谢昉想走了,留在这京城里,已然没有意义。谢昉心中也知晓,皇帝必然是会允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谢昉是有的,皇帝的心思,他也能知晓一二。皇帝不待见欧阳正,又岂会待见自己?

谢昉想走,思虑之后,写下辞呈,并无多少心里负担。

欧阳正,却不能如谢昉这般洒脱,或者说欧阳正与谢昉,终究不是一种人。欧阳正甚至都没有想过辞职的事情,他心中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上对得起江山社稷与先皇嘱托,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欧阳正,是那种主动把责任揽在身上的人,这种人不会想着走,再如何艰难,也不会想着一走了之。

朝堂的这些事情,徐杰丝毫都不知道。徐杰甚至还以为朝堂之上,应当是欣欣向荣的,即便不是欣欣向荣,也应该是比较积极向上的局面,新皇登基,岂能不想着做出一点政绩?就如昔日夏乾登基的时候,那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兴许夏锐也有自己的意气风发,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也真的学了一点夏乾的举动。比如夏乾登基之时,力排众议,重用了年轻的欧阳正。夏锐自己呢?似乎也看中了许仕达。何其相似?

欧阳正并未回家,而是又去了尚书省衙门,自从尚书省有了这位欧阳相公,衙门里的这些官员私下里多少也有些怨言,每日里这位欧阳相公第一个到衙门,常常也是最后一个离开衙门。这让衙门里的官员起得也比往日早,不好意思让欧阳相公久等,更不好意思早早而回。

虽然无人说这些事情,只能默默忍受着。但是许多官员心中,腹诽不少。人最讨厌的,就是一个较真的上司,最喜欢的便是得过且过的上司。作为下属而言,也是人之常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正在公房里,叹气不已。脑中也在思虑许多,想来想去,越是担忧。提笔,一封信:文远,见信安好,问文沁佳。

写到这里,欧阳正停了片刻,稍有犹豫,随后再写:大同常凯已反,大战已起,战事胶着,胜负难料。值此之际,正是朝廷用人之时,文远向来勇武多谋,关乎家国安危、黎民生计,上念满门忠烈之效,下负忧国忧民之想。国之不靖,安能有家之安宁。为师所言,想来文远能通其中之意。为念为想,为国为民,为家为己。盼之,翘首再盼,万望!

欧阳正别无他法,信中语气不可谓不诚恳,甚至都有乞求之意。若是万一,若是真到得衰颓之势,欧阳正还想着力挽狂澜。

如何力挽狂澜?欧阳正又能倚谁为助力?好在,好在还有这么一个弟子,也是女婿。这个弟子有一家老军阵,这个弟子有一身的勇武。

这个子弟女婿,就是那临危受命的人选。不论皇帝如何想,欧阳正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做所有的准备。

信件到得青山徐家镇,徐杰却未回来,还在那难于上青天的蜿蜒蜀道中慢慢行走。

种师道忽然改了性子一般,常常主动开口说话,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多,再也不谈什么刀法武道,一身武人的紧口劲装,也成了粗布麻衣,头上还戴着一个遮阳的斗笠,活脱脱一个农家汉子。

“文远,你说三娘是不是正在念着我?”这是种师道主动问的话语,以往他是如何也不会说出这般话语的。

徐杰把头偏了偏,一脸不耐烦的笑:“一路上不知问几遍了,三娘念你作甚,说不定哪家有才的俊俏公子哥早已抱得美人归了。”

种师道憨憨一笑,连连摆手:“三娘不是这般的人,她定是在等着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你个好人。”徐杰答了一句。

“嘿嘿,你不了解她。”种师道又笑道。

“种师道,不就是谈个恋爱吗?有你这么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吗?”这一路上种师道喋喋不休的就这一件事,好似人生就剩下这么一件事了。若是一个人一天到晚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说个不停,旁听之人必然是受不了的。

“恋爱?这个词好,恋恋不舍之爱。”种师道答了一语。

“羞是不羞?你都什么年纪了,还恋恋不舍之爱。我都说不出口这般的话语。”

种师道闻言一愣,看着徐杰,问道:”恋爱不是你刚刚说出来的吗?“

“罢了罢了,赶紧赶路,赶紧去寻你那恋恋不舍之爱。”徐杰说得一语,马腹一夹,加速奔出。

一转头,没想到种师道已然打马种身边追了过去,比徐杰还要跑得快。

蜀地巴州的山林之间,多了一个姑娘的脚步,十八岁还未到,却已经入了山林风餐露宿,听那风吹过树木的声音。一趟瓜州,代价就是如此。

身后的老头,闭着眼睛,手在空中指着,口中轻声说道:“听,此乃通透之音,前方三十步,那株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闻言大喜,迈步就往前,口中还道:“爷爷,快伐木,我制的第一张琴,一定送给文远哥哥。”

身后的老头摇摇头,左肩扛着一把斧子,右肩扛着一把大锯。口中一语:“你家文远哥哥,有一张九霄环佩了,还是当今皇帝亲自送的。”

“爷爷快些啊,把这棵梓木赶紧伐下来。文远哥哥那张九霄环佩是假的,岂能比得上我亲手制的琴?待得琴制好了,文远哥哥必是欢喜不过。”雷老虎在头前蹦蹦跳跳,还不时回头去看雷老头。

“欢喜不过,欢喜不过啊。”雷老头说得有几分惆怅,却还是到得头前,扬起的斧子。

“爷爷,你说我第一张琴取个什么名好呢?”一旁的雷老虎手指点着下巴,想得入神。

咔嚓咔嚓的斧劈之声里,夹着雷老头答的一语:“你第一张琴啊,就叫大猪蹄子,送给那臭小子最好。”

“爷爷胡说呢,叫碧落,好不好?碧落,碧波落石,叮咚而鸣。”雷老虎想得格外认真。

“碧波落石,流水无情啊。”雷老头兴许也在吃醋。一个父亲要嫁心爱的女儿,大概也是这种内心。

“爷爷尽胡说。哼!”雷老虎跺一跺脚,表示她再也不想理会这个胡说的老头子了。

待得徐杰回到徐家镇,还未入家门,就在码头上送走了种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入家门,欧阳文沁拿着父亲的来信,送到徐杰面前,一边喜笑颜开,一边说道:“父亲的来信,到了半个多月了,你感觉看看,许是有什么急事。”

信件未开,即便是欧阳正来的信,但是收信人是徐杰,欧阳文沁也不私自拆开去看,可见这女子的家教。

徐杰一边拆信,一边笑问:“娘子,一别三月余,你可想念我?”

徐杰大概是受了种师道“恋恋不舍之爱”影响,问出这么一句。

欧阳文沁脸颊通红,低头埋怨了一语:“夫君没个正行。”

“唉,没正行的是那种师道,一天到晚恋恋不舍之爱,听得我又酸又麻。”徐杰调笑一语,信封已然拆开,还开口说道:“父亲问你安好。”

“嗯,也不知父亲好不好。”欧阳文沁答了一语,答完之后再看徐杰,只见徐杰脸上的笑已然没有,随之就是眉头紧皱。

信已看完,徐杰久久没有把信收起,眼神一直盯着最后几句:盼之,翘首再盼,万望!

欧阳正盼望什么?盼徐杰快点到京城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城,去是不去?

徐杰犹豫着,又低头看着书信,欧阳正的落款,落款之上还有是那一句:盼之,翘首再盼,万望!

徐杰转头看了看欧阳文沁,欧阳文沁问了一语:“父亲说了什么呢?可是有急事?”

徐杰把书信往前一摊,语句不多,欧阳文沁只是稍一看,也就看完了,转头又去看徐杰。

欧阳文沁并不发表意见,只是这么看着徐杰,让徐杰定夺。其实欧阳文沁是想回京城的,毕竟那里有她的家人,那里也有她更习惯的生活环境,但是她也并不开口说话,不愿去影响徐杰的定夺。

这京城到底去是不去?去了又能如何?

是能成为领兵之将?还是能成为朝堂大员?这些显然都不成,那么去京城能怎么样?大概就是能帮衬着欧阳正谋划一些事情。

但是欧阳正的处事风格与徐杰的处事风格,相差甚远,徐杰相比欧阳正而言,更加激进一些,不比欧阳正那般把自己限制在诸多条条框框之内,或者用一个并不十分合适的词汇,就是徐杰处事更加不择手段。

这样的两个人,谋事的办法显然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兴许不是共识,反而是歧义。

徐杰能想到这些,所以更显出了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把书信收了收,进得屋内去寻老奶奶。

简简单单吃一顿饭,听着老奶奶又一次表达着对于徐杰生儿育女的期盼。徐杰口中答应着,头也连连在点。

倒也不只是安慰老奶奶,徐杰对于生儿育女的事情,并无排斥,该来就来。

末尾,徐杰终于开始开口一语:“奶奶,明天孙儿又要去京城了。“

老奶奶闻言并不伤感,反而极为高兴,开口问道:“想来是天子又有重用,我家孙儿就是这般有出息。”

徐杰故意发出一些爽朗的笑声,让瞎眼老奶奶心安。

徐杰终于还是决定去这京城了,也是徐杰知道,战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室韦人都聚兵了,事情已然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这京城还是得去,至于作用大小,徐杰没有多想。

就算真的是万劫不复的地步,京城里的消息也是最为灵通的,退一万步想,也是给自己做其他准备争取更多的时间。

其实,徐杰还是不愿意真的看到家国沦丧。这个国家,安安稳稳的,百姓安居乐业,真的变成战火连绵。已经在这里活了近二十年的徐杰,如何愿意看到?

说那些什么王霸伟业,有些可笑,徐杰也从未多想过,徐杰此时也不觉得自己是秦皇汉武的那块料。真若是室韦入了中原,千百万人死去,千百万人为奴,妻女被夺,性命不保,家产更不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惨剧如厮,何其可悲?

乱世才出英雄,但并非英雄造乱世。英雄是被乱世逼出来的,并非英雄真的一开始就愿意活在乱世,哪个人最初不想过一份安稳富足的生活,是因为安稳富足不可得,才会拿命去搏。

大船再次渡江,徐仲在码头相送,徐虎,徐康,徐泰,徐狗儿。欧阳文沁想一起去京城,却如何也没有主动说出口。

兴许徐杰内心中觉得把欧阳文沁留在徐家镇是最稳妥的安排,这种想法关乎徐杰心中隐隐的忧虑,忧虑来自战争的胜负,也来自皇帝陛下夏锐。

徐仲送走徐杰,转头与徐牛说道:“老牛,族中男丁,但凡十四岁以上的,皆召到祠堂里去,我有话要说。”

徐牛问了一语:“大哥,怎么了?”

徐仲脸上也有担忧,口中一语:“杰儿临走之前与我有过一番详谈,唉……但愿都是杞人忧天。你也带人去把甲胄弓弩兵刃都搬出来,到时候发到各家各户去,但凡十四岁以上的男丁,都要备一套,往后早晚间,所有男丁皆要点卯,早间也该操练一番。”

徐牛闻言一愣,直白问了一语:“大哥,这……要不要多招揽一些人手?江湖上的汉子?穷苦家的男丁?”

徐牛懂得一些,但是也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徐仲与徐杰之间的谋划,十有八九是与打仗有关,亦或者说是与自保之类的事情有关,否则平白无故的何必弄出军队一般的事情?所以徐牛想得更多一些,真要是拉起人马与人干,那就是多多益善。

徐仲想了想,点头:“嗯,多寻良人,愿意吃一碗看家护院的饭,那便都召来,多寻匠人,与吴子豪说一句,叫他多收生铁卖来镇子里,我们都一并高价收购,有多少要多少,有备无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仲与徐牛,并未真正说上什么事情,但是这些准备的意图已经明显。可见徐杰与徐仲谈得很深入,谈得也很直白。

“大哥,杰儿做事,我是放心的。但是这般阵仗这般大,官府怕是要过问的,真的有必要如此吗?”徐牛心中还有疑惑。

“有备无患,未雨绸缪。最好是没有必要,却也不得不做。至于官府,明日里我到县城里走一趟,请知县一顿酒宴,过几天再到大江去走一趟。”徐仲说道。酒宴自然也不是那么简单,大礼才是主要。

徐牛点点头,不再多问,转头便去做事。

徐仲却依旧站在码头之上,徐杰的船只早已不见,只听得徐仲喃喃一语:“唉……但愿诸事皆顺。”

诸事皆顺,便也不知是那些事情皆顺。是朝廷战事皆顺?还是徐杰与皇帝的事情皆顺?亦或者是操练族人、招揽人手的事情皆顺。

铁拐杵着地面,一点便是一个小坑,徐仲慢慢往祠堂而去,也自己正了一下衣衫,拢了拢发髻,做好要讲话的准备。

徐家镇,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镇子,而今也还是普普通通,山在后背,水在面前,农田左右,春日种下的稻苗,正郁郁葱葱。

想来北地中原,也有无数这般的村镇,农忙出门,归家天伦,田地之上,是否真要让马蹄肆虐?

杭州城里的种师道,从望湖楼带出了一个姑娘,两人在城内四处走动,寻着哪里适合开个酒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大不小,不需繁华,每日招待着城里的那些辛苦人,一碗老酒,一碟茴香豆,让人解了这一日辛苦的疲乏。

请上几个伙计,一两个大厨,三五个仆妇。种掌柜站在柜台里,算着一日来往的小账,记录着谁家今日又赊欠了几个铜板。

酒馆之后,该有个小院,几间厢房即可,自己住一间,若是往后生得几个儿女,也还宽敞。

院子里当挖个地窖,酿上千多斤的好酒,故人来访,就开上一坛,喝上几十年都喝不完。

随后再想想,武艺就不练了,就算以后生得儿女,这武艺也罢了,种师道的武艺,真要有儿女,大概也是舍不得儿女再去练的。

若是真有哪个孩子喜欢练武,非要练武,便也由他去,送到徐家镇,又或者送到西湖中去也是可以。

日子就该这么随意一些。

似乎这一切,还应该有个仪式,若是别人家里,当是宾朋满座,锣鼓唢呐,爆竹连连。却是种师道与宁三娘两人,皆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之人,真要算好友,种师道就只有徐杰一人,宁三娘也不过望湖楼里的三五姐妹,还有那照拂她的解大家。

归根结底最重要的还是徐杰。待得徐杰什么时候有闲了,就吃上一顿酒宴,如此也就算是仪式了。

不知这江湖上,还有没有人记得起西北横山曾有一柄绝世的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城里等候多时的欧阳正,终于把徐杰盼来了。

两人促膝长谈,说着朝堂之事,说着边镇之事。徐杰听得眉头拧到了一处,后来便是一语不发。

三番五次听得许仕达这个名字,徐杰如何也想不到昔日在望湖楼里匆匆会过一面的那个许仕达,那个千方百计想攀附吴伯言的文人许仕达,如今却成了皇帝的宠臣,看起来还真有扶摇直上的趋势。

世事难料,昔日里,徐杰何曾把许仕达放在眼里过?跳梁小丑这种词汇徐杰都懒得往许仕达身上安放,连带正眼都未瞧过这个许仕达。

兴许在许仕达的角度去看,这就是个真正逆袭的故事。这个故事里,若徐杰是反派,许仕达看起来倒是那有主角光环的人。

欧阳正不断说着,说的都是他内心的担忧,事无巨细。

徐杰一直在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让欧阳正有些着急,开口问了一语:“文远,你是战阵之后,更曾亲自去过大同,当是明白其中道理的,如今之势,你心中可有补救之法?”

徐杰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去答这个话语,而是问了一句:“不知夏文与夏翰二人近来如何?”

欧阳正闻言随意答了一语:“吴王殿下头前病亡了,三个月前吧。广阳王殿下倒是没有消息,大概还在宫中囚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得此言,徐杰倒是有些意外,夏翰自然不是病亡的,该是被人杀死的。但是夏文却还活着?这件事情当真有些出乎意料。按理说,对于皇帝而言,夏文比夏翰的威胁大得多,缘何夏翰死了,夏文去还活着?皇帝夏锐当真就这么大度不成?

这件事让徐杰有些想不明白。

“文远,你心中可有谋划?”欧阳正再问一语。

也把徐杰那想不明白的心思拉了回来,徐杰看了看欧阳正,答道:“老师不必过于担忧,王枢密乃老军阵,知道胜败得失。”

徐杰该称呼欧阳正为“岳父大人”。但是徐杰依旧称“老师”,显然是习惯如此了。

“你是说王枢密不会听圣谕?”欧阳正这样的人,若不是徐杰说出来,他是不会朝着这个方向去想的。

徐杰点点头道:“王枢密必然知道权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听不听皇命是其次,战事胜利才是根本。听了皇命,战败了,王枢密下场也是可想而知。若是不听皇命,战事胜利了,当也不会受到责罚。如此权衡,自然不会去听皇命。”

欧阳正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忧,说道:“就怕战事胶着,再拖些时日,陛下必然要临阵换帅,如此王枢密怕也是罪责难逃,抗命之罪啊,下场岂能有好?”

“那就得看王枢密自己了,能速战速决,方能保住自己,若是真拖到临阵换帅,也是无可奈何。”徐杰摇摇头,又道:“关键是这朝廷,也要能有帅去换,陛下总不能找一个从未领过兵的人去把王枢密换了吧。”

徐杰心想,夏锐再如何蠢,也不该蠢到这种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欧阳正连连摇头说道:“文远,事情可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如今陛下……唉……不说也罢。临阵换帅之事,陛下是做得出来的。”

徐杰闻言有些吃惊,吃惊的是夏锐这几个月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到底是怎么了?连这样的蠢事都能做?真的会找个从未领过兵的人去前线当大帅?这得是蠢到什么地步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傻事?但是欧阳正说出来的话语,也由不得徐杰不信。

其实这些已经不关乎夏锐愚蠢还是聪明了。愚蠢也好,聪明也罢。夏锐要的就是这天下以他为中心,皇帝的权威不容置疑。

夏锐从来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哪里容得有人违背他这个天下之主?领兵大帅都抗旨了?这皇帝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老师,若真到了那一步,真要临阵换帅,还请老师在陛下面前举荐一人。”徐杰的思虑终于是走上正轨了,真的在出谋划策。这场大战实在太过重要,一旦室韦真的入了大同,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的大华,那什么去挡住的如狂风一般的室韦铁蹄?

家国沦丧,可不是说笑。历史一次次证明过这一点。

“你要老夫举荐何人?唉……如今老夫举荐人,只会让陛下对此人更加防范几分,怕是要帮倒忙,否则老夫直接就举荐你了。”欧阳正对于自己的处境心如明镜,他又岂能不知皇帝不待见自己?只是有一份责任在心中,即便皇帝如何看他不爽,他也要做自己本份之内的事情。

“举荐金吾卫指挥使张立,他至少还真上过阵,面对过大军,操练士卒也多是兢兢业业,虽然算不得真正领兵上过战场,至少临阵不慌,可以一用。”徐杰想得起来的,就是张立了。

欧阳正闻言先是点头,又担忧一语:“张立领金吾卫,做些护卫之事倒是极为称职。但是真要论领兵上阵,他也毫无经验可谈,与王枢密差得远了,怕也不是稳妥之人。”

“老师,若张立去边镇领兵,我可随同他去。”徐杰答了一语,兴许徐杰最开始的打算就是如此,让张立领兵,徐杰与张立虽然不那么熟悉。但是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足以让张立对徐杰信任有加,不说那仁德大隆遗诏的事情,就说李启明十几万大军围皇城的时候,真正榜张立这个金吾卫指挥使得胜的,也是勇武徐杰。所以真要是大战当前,徐杰兴许还会成为张立的主心骨,必要之时徐杰还可以为张立冲锋陷阵,徐杰的能力,张立是了解的,张立若是真成了大军之帅,只要他不傻,身边有个徐杰,有百利而无一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真要让张立边镇领兵,他还不一定愿意,必然是惶恐担忧多过升官的欣喜。

如此谋划,徐杰十有八九能把主动权握在手里,甚至是真正的指挥权。

“好,这般谋划极好,若是你能随张立去边镇,老夫放心非常。”欧阳正忽然感觉有了那么一点点轻松,却又问道:“只是这举荐之事,由老夫口中说出,怕就十有八九不成了。”

徐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还有个天子红人许仕达吗?他岂能放过这般立功的机会。”

欧阳正想了想,又笑道:“哈哈……好,让许仕达开口举荐正好。这个蠢人愚官,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有点作用。”

欧阳正对于许仕达的评价,当真是直白。如今的欧阳正,早已不是年轻时候。能让他这么直白去评价许仕达,可见欧阳正对于许仕达当真是意见很大。

至于如何让许仕达帮着欧阳正举荐,倒也不是难事,用点小心思就是。蠢人愚官,就是拿来利用的,被利用了,这蠢人愚官大概也还不自知,还会颇为自得。

“唉,只苦了王枢密。”欧阳正这几个月来,难得这么轻松,叫徐杰入京,兴许是欧阳正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了。但是心中却还有惆怅。

“老师,这般朝廷,无官才是一身轻。”徐杰答了一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杰来了,谢昉却走了,回了江南,回了江宁。谢昉是江宁人,与吴伯言、吴仲书是同乡,还有陆子游,都是同乡。

徐杰甚至没有赶上为谢昉送行,兴许路上,谢昉与徐杰还有过擦肩而过,但是车架之内,两人互相不知,一个南来,一个北往,就这么错过了。

世间之人,总是有这么多不同,有人即便不受老板待见,也要尽职尽责,甚至主动鞠躬尽瘁。有人受了半点轻慢,便觉得不如去也,没有必要热恋贴着冷屁股。

这京城,对于徐杰来说,着实没有什么意思了。

好在还有一个尚书左司郎中梁伯庸,能陪着徐杰饮上一杯,只是摘星楼里的琴音,差了一点火候。若是以往的徐杰,当也听不出什么样的琴音差了一点火候,而今的徐杰,耳朵越发的挑剔起来。

就如隔壁邻桌的年轻人口中说道:“贤弟,你算是没有耳福,来这京城晚了些,若是早来一年,这摘星楼里有位解大家,剑舞之绝技倾国倾城,琴音更是绝佳。若是去遇仙楼,也有一位楚大家,也了不得,唱腔如夜莺一般,绕梁三日,犹在耳旁。”

“解大家我在河中也是闻名已久,心想到得京城一定要来摘星楼里见识一番,缘何这位解大家忽然就不再摘星楼了?”同桌之人问道。

“唉,你可听过大江徐文远?”先前开口之人问道。

“大江徐文远,如此大名,岂能没有听过?宋兄可别太小瞧人了,小弟虽然一直在家乡,也是有些见识的。”

“为兄可不是这个意思,贤弟误会了。解大家与那楚大家,便是随徐文远去了。徐文远罢官而走,把这两位京城里顶尖的大家都带走了,都去了杭州,还在杭州开了个天下第一楼,近来杭州传来的诗集不少,皆是第一楼所出。如此大家,倒变成了徐文远的禁脔,羡之妒之啊。”宋兄说得是长吁短叹,大概心中真有许多羡慕嫉妒,好好的京城大家,众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却被人带走了,岂能不羡慕。

“徐文远还有这等风流韵事呢?倒是长见识了,才子佳人,当是美谈啊。”这些“贤弟”大概是初来京城,倒是没有宋兄那么羡慕嫉妒。

听到这里,徐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也没有想到故事会变成这样子。“禁脔”这个词,可不是徐杰愿意听到的,禁脔也不是什么文雅的词汇,相对而言还比较粗俗。脔就是肉,直接把解冰比作了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若是见过解大家的风采,就不会如此去想了。回头想想,罢了,谁叫他是徐文远呢?近些年,这天下就出了个徐文远。”宋兄多少语气多少有些气馁,就如心上人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宋兄这般,看来这位解大家当真不同常人啊,奈何小弟无缘见识。也怪这春闱偏偏是今年,若是去年该多好。”

徐杰闻言看了一眼梁伯庸,稍稍有些惊讶问了一句:“伯庸兄,今年又春闱了?”

梁伯庸点头笑道:“文远啊,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潇洒啊,连今年春闱你都不知晓了?”

“三年,整整三年了,好似前不久你我才考过春闱一般,未想今年又春闱了,时间过得真快,弹指一挥间。”徐杰唏嘘一语。

梁伯庸却笑道:“我怎么感觉这日子过得很慢?熬得人度日如年,以往随你当官担惊受怕,而今去了尚书省,日子更过得慢了。”

徐杰也笑出声来:“哈哈……许是你日子过得太无趣了些。”

梁伯庸却道:“我可想着能步步高升,哪里能如你这般潇洒自如。”

徐杰笑而不语,抬头左右去看,果然满座士子,一个个潮气蓬勃,意气风发。

旁边那位宋兄,正在徐杰对面,无意间看了一眼抬头的徐杰,先是一愣,再仔细观瞧一番,面色大惊。

好在这位宋兄镇定几番之后,低头不再多言,听得旁人问了一语:“宋兄,听闻徐文远还娶了当朝首相之女,有如此妻室,还能在外如此风流,当真有几分本事啊。不知这京城里可还有他的什么故事能说道说道?一朝金榜题名,当真就是鲤鱼跃入了龙门啊,期望我等今年也能金榜题名。”

宋兄连忙压压手臂,尴尬一笑,换了一个话题:“贤弟,听闻最近摘星楼出了一个肖大家,也是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大家是谁,徐杰并不知晓,也没有什么兴趣,酒饮几杯,饭菜吃饱。时候尚早,徐杰却已经起身往楼下而去。若是真把摘星楼当饭店吃一顿,当真有些奢侈。

下楼而去的两人,让所有人都侧目去看,花了这么个大价钱,吃一顿,这些各地而来的士子们,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徐杰刚刚下楼,便听得那位宋兄开口:“贤弟,刚刚下去的那位就是徐文远,就坐在我们旁边,背后说人之语,却被人当面听到了,着实不为人子,尴尬非常啊。”

这位宋兄话音才刚落,便听得楼下有人用颇为爽朗的声音说道:“诶!这位不是大江徐文远吗?你不是已经革职离京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徐杰看着面前这些笑容满面之人,也停住了脚步,这也是徐杰第一次如此认真打量许仕达,从上至下,认真打量了一遍,口中笑答一语:“状元公,幸会幸会。”

“既然碰上了,那就同饮一杯如何?”状元公许仕达倒是大气非常,好似把那些被人殴打的屈辱都忘记了。兴许也不是大气,面前这位不过是个被革职之人,而他许状元,如今是秘书中丞,皇帝面前响当当的红人。如此地位,大概也就看不上面前这个连官都丢了的人。

就如许仕达语气之中,带着的都是高高在上,开口就道破了徐杰被革职的事情。如今的地位,要整治什么人,倒是不用再去用言语争长论短了,有的是办法。表面带着春风和煦的笑,才是大人物该有的气度。许仕达也是最近才学会这么个道理,作为大人物,没有必要跟其他人当面急赤白脸,保持笑容,就是气度风范。

“罢了,吃饱喝足,去也。”徐杰答了一句,这一刻,徐杰才真正把许仕达放在了眼中。

左右皆是躬身大拜的士子,满座都是“学生某某,拜见许中丞”之类的声音。这兴许就是许仕达近来没事就往摘星楼跑的原因,锦衣岂能夜行?一身好衣服穿在身上,岂能不到人群中显摆显摆?否则这好衣服穿在身上还有什么意义?这就是徐杰为何一到京城就能碰上许仕达的原因。

成了大人物,那就要向以往见过的那些大人物一样,就该到这些文人聚集的地方来受众人景仰。

许中丞抬手左右致意,依旧笑得和煦,显得平易近人,口中却还与徐杰说道:“也是,解大家都随你走了,这摘星楼也就是吃顿饭的地方了,若不是这楼里的饭食做得不错,本官当也懒得来。倒也不知解大家如今后悔与否,好端端在京城里受众人追捧,如今却也不知在过什么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闻言眉头一皱,话里有话他是听得出来的。徐杰本就准备这么一个照面就过去了,没有必要与许仕达多说什么。但是听得这般话语之后,莫名也起了几分不爽利。

“我倒是觉得你说得不错,这摘星楼是没有什么好来。总是要写诗填词的,许中丞你也不擅此道,到这里来,实在无趣得紧。不若寻个瓦舍小巷去,今日我做东,请你春风一度,如何?“徐杰也有一脸和煦的笑。

左右之人闻言皆是惊讶,许中丞是何人他们岂能不知晓?上一届的状元郎,而今的御史中丞,天子面前的红人。

大江徐文远是何人?众人也是如雷贯耳。一曲曲大作早已传得大江南北,甚至如今各地的蒙学私塾里,学的也是这位徐文远的《三字经》,这般的才名已经是世人皆知。

徐文远说许仕达不擅长诗词之道,是真是假?回头想一想,好似近来在这摘星楼里经常能遇见这位许中丞,当真没有听得他出得什么惊人大作,至少比起徐文远而言,差得远了些。如此一想,倒是觉得徐文远所言,不假。

许仕达听得徐杰之言,面色一沉,下意识说得一语:“徐文远,你如何就说本官不擅诗词?诗词小道,不过信手拈来。”

徐杰也懒得多言,一边下楼,一边答道:“倒是在各处楼宇里,从未听闻哪位大家唱过许中丞大作,许中丞随我去否?良辰美景,留在这摘星楼里倒是辜负了,春风一度,不可错过。”

徐杰边走边笑,倒也不是非要与许仕达言语里争一些口舌之利,刚才心里不爽利,所以反击一言,此时反击完了,也就无所谓了。

却是那楼梯口的许仕达,面色越发难看,左右看得众人神色,更是不爽起来,好似被激了一下,开口道:“徐文远,你可敢与本官文比一场,世人皆说你诗词不凡,本官却是不服气,今日就与你一较高下。”

徐杰也不回头,只是抬手摆了摆,口中一语:“不比!”

徐杰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好似还有话外之言:你不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了大人物风范的许仕达,却只学了一个表,内在却还没有真的有大人物的养气城府,连忙几步上前去追徐杰,伸手去拉,却落了空,口中已然有气愤:“徐文远,你凭得什么这般目中无人?你凭得什么这般耀武扬威,你不过就是个被革职的进士,与本官相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许仕达,这辈子大概都与徐杰杠上了,从望湖楼的第一次会面,许仕达便不服徐杰。一路而来,三年有余,许仕达就是看不惯徐杰,不服徐杰。这好像就是心病、心结。特别是这般公开场合,大人物许仕达的脸面,就更加重要了。

最让许仕达气愤的就是一个连官都被革去的人,还如此穷嘚瑟,这到底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徐文远,就敢不把秘书中丞放在眼里?

此时的徐杰方才转头看了一眼,还有那让人更加气愤的笑容,语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秘书中丞,自然算得个东西。我这般无官在身,当算不得个什么东西。唉……世态炎凉,当不了官,读这一辈子的圣贤,有何意义?“

满场众人,大概十个有九个半都是徐杰口中读一辈子书没有意义之人。如此一语……

“徐文远,看来你是不知道厉害?”许仕达停住脚步不再去追,面色铁青,口中出了狠厉一语。

“记吃不记打。”徐杰已然到得另外一个楼梯口,语气也狠厉起来。话语说完,背影已经没入了楼梯之下。

许仕达站立当场,岂能真的记吃不记打?此时脑中皆是那挨打的屈辱场景,春风和煦的笑,再也没有,换成了气急败坏的狰狞。

片刻之后,再起步,直追而出。

左右刚才见得许仕达来,还是四处拜见之声,此时却都在迟疑要不要开口相送。

忽然一人大喊一声:“许中丞慢走。学生祝答阆恭送许中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皆往这开口大喊之人看去,眼神复杂,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谄媚,招来的唯有所有人的鄙夷。不论旁人心中是不是也想谄媚一二,也要鄙夷一番,显得自己文人品格不凡。

徐杰出了摘星楼,却还回头看得一眼,因为那位许中丞也跟着出来了,身旁还跟着两个人。

徐杰笑着与梁伯庸说了一语:“看来这位许中丞当真是红人了,皇帝陛下当真看重啊,连金殿卫都配了两个。金殿卫越发不如以前了,四品官都能配两个护卫。”

梁伯庸并不笑,只是说道:“文远,该低头是就低头,不必吃这眼前亏。”

梁伯庸自然是好心。

“低头?不会!“徐杰答道。

果然身后许仕达开口呵道:“站住。”

徐杰当真就站住了:“许中丞有何事?”

“徐文远,昔日里你权柄在握,还有人庇护着,殴打官员之事,也无人敢过问。这口气我也忍了许久。今日里,我也学学你,打你一顿,也看看有没有人敢过问。”许仕达已然咬牙切齿。权柄在握就是好,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今日轮到许中丞权柄在握了,也当试一试这般畅快的感觉。

本想学着大人物那般,学一些风范气度。而今这徐文远,实在教人忍受不得,不仅不是卑躬屈膝,还如此目中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怪得谁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打你一顿,你打我一顿,倒是公平。”徐杰如此点头答了一语,随后又道:“也罢,是你自己来打,还是要差遣旁人来打?”

许仕达听得徐杰之语,倒是没有那么怒气冲冲了,微微笑了出来,答道:“有辱斯文之事,自是有人代劳。”

说完许仕达回头看得左右两个护卫,开口一语:“私仇小事,劳烦二位了,今夜回府,必有重谢。”

两个金殿卫的护卫有些诧异的看着许仕达,随后对视一眼,脸色有些为难。

许仕达看得脸上为难的面色,口中再道:“放心,若是有人过问,你们便把事情往本官身上推就是,且也看看而今有没有人会来过问本官殴打人的事情。”

许仕达当真自信非常。要说这两个金殿卫的护卫配给许仕达,平常里跟着许仕达,好处也不少,帮许仕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所以许仕达也不认为这两人会不听自己的。

但是这两人就是没有动作,脸色越发为难起来。

反倒是徐杰开口问道:“你二人在何人手下办差啊?“

金殿卫两人又对视一眼,与徐杰拱手答了一语:“我二人随六叔走动。”

“卫六?倒是许久不见他了。动手吧,拿了人家的手短,不必想多,我也不想断了你们的财路,各凭本事。”徐杰淡然一语。

那说话的护卫连忙又一躬身,口中说道:“不敢不敢,我等岂敢与徐公子动手,徐公子切勿误会了,我俩从未起过与徐公子动手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仕达闻言一愣,再看这二人,开口一语:“你们二人身为陛下之金殿卫,还有何不敢?只管动手,就算有人怪罪,也怪罪不到你们头上去。”

两人闻言,又与许仕达拱手一礼,口中答了一语:“许中丞,实在抱歉,此事我二人办不到,见谅。”

“为何办不到?这点小事,金殿卫也办不到?平日里本官可曾亏待过你二人。”许仕达实在不解。

“唉……许中丞,直白说吧,实在是办不到。我二人绑成一团,也不够徐公子一只手揍的,许中丞,何必为难我们呢?”

许仕达双眼圆瞪,看了看说话的那人,又看了看徐杰。一个读书人会打架,这种事情是许仕达难以想象的,即便是听说徐杰在李启明之事上有过什么勇武的只言片语,许仕达不曾亲眼得见,也只当做是旁人谄媚讨好的夸夸其谈。

“许中丞,既然没有人可以差遣了,那还是许中丞你自己来吧。你今日要打我,总要趁着机会做成不是?下次可就碰不上了。”徐杰说了一语。

许仕达看着这般有恃无恐的徐杰,恨得牙直痒痒,即便如此大恨,却也没有想过自己亲自动手去打徐杰。许仕达,这辈子也没有动手打过人,就如他口中之言,有辱斯文。

也不知如今文人士子的斯文是怎么了,儒家的君子六艺,射是极为重要的,射其实就代表了勇武,可不是打人那么简单,射是要杀人的。

孔夫子似乎不是这么教育儒生的,不知为何如今的儒生,会是这般模样,与人动手都觉得有辱斯文。

也不知这是进步呢?还是倒退。

许仕达脚步左右来回几番,这般局面,实在不知如何收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好在徐杰帮他收场了,随着一声脆响,徐杰的巴掌印在了许仕达的脸上,脆响之后,许仕达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双眼一黑,脑袋昏懵。

“今日许中丞要殴打在下,在下无奈自保,不慎伤了许中丞,实在是……怪不得谁去。”说完此语,徐杰已然起身。

留得那两个金殿卫之人面面相觑,连忙去扶许仕达。

“许中丞,你可还好?”

许仕达双眼无神,左右看了看,好似还没有回过神来,口中问道:“我这是发了何病啊?忽然双眼发黑,脸颊发麻,快快帮我去请个大夫。”

两人又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答这个问题,便是不好直接告诉许仕达是被徐杰打了。

“在下送许中丞去寻大夫。”说话的金殿卫有些尴尬,看了大夫许仕达自然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打了,如此,两个护卫也就失职了,也担心其中责任。

知道自己又被殴打了的许仕达,第二日一大早,哭哭啼啼直往皇城而去。

若要说许仕达能如何治得了徐杰,也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倚靠皇帝夏锐。如许仕达这般陡然崛起之人,根基实在太浅,势力不成,没有形成势力集团,文没有人能帮衬,武没有人能效死,便也只有倚靠皇帝做主。

夏锐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许仕达,半边脸高高肿起,听得许仕达恭敬拜见之后,便开口问道:“许仕达,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啊……陛下,那徐文远回京了,臣昨夜在那摘星楼碰上了徐文远,不想那徐文远如此……如此……陛下看看,看看臣这脸颊。”许仕达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脸颊抬起来,手往脸颊处不断指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锐看着许仕达的脸,并未立马说话,而是低头在思索着什么。

“陛下可一定要为臣做主啊!还有那金殿卫,两人玩忽职守,也当严惩。”许仕达又是一语。

夏锐终于开口说话了:“金殿卫之人就不要怪罪了,在徐文远面前,再来十人八人也无济于事。罢了,你派个人去把徐文远召来吧,朕见见他。”

许仕达闻言大喜,连忙再躬身一拜,口中说道:“陛下,臣这就去把他召来,这就去。”

说完许仕达退步急走,皇帝陛下此时要召徐杰入宫来见,自然就是要为他做主了。

许仕达心中也在想着,看这回徐文远还能如何?还敢如何?

夏锐吩咐许仕达派个人去把徐杰召来,许仕达却把这事情忘记了,自己亲自往宫外而去,他显然是要亲自去召徐杰,皇上亲自为他出头,这回且看他徐文远还敢不敢目中无人,还敢不敢大言不惭。

上一次是革职,这一回,徐杰大概是要治罪了。想到这里,快步而行的许仕达,莫名开怀不已,笑了起来。却是这一笑,让那肿起来的脸颊传来阵阵疼痛,疼得许仕达龇牙咧嘴。

越是疼痛,许仕达的脚步便是越快。

徐杰在京城里还有一处不大的宅子,在缉事厂对面,如今依旧印着京华时报。入京的徐杰却并未住在那里,而是住在了岳父家中。

如今的京华时报,梁伯庸就是固定的供稿人之一,京城的竹林诗社许多人,也开始给京华时报供稿,赚一份不多不少的稿费。去年秋还刊载过一些开封府的举人答卷。倒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至少是一份报纸的模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许仕达一起来的,有七八人,金殿卫有三人,若不是金殿卫,许仕达一时半刻还真不知道到哪里能寻到徐杰。

在欧阳府中见到徐杰的许仕达,指着徐杰就道:”徐杰,陛下召见你,还不快快随我去觐见。”

徐杰也不去看许仕达,而是皱眉一想,便是在想夏锐此时召见自己有什么事情。

“徐杰,你……”许仕达抬手再指,准备趁着机会好好斥责几句,便是知道自己身负皇差,徐文远必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言语反击,便是称呼也是直呼大名。

不想许仕达才刚刚叫出一个名字,徐杰已然一跃而起,从屋顶而去,越过院墙,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许仕达还来不及惊骇,口中已然怒喊:“不好了,徐杰抗旨不准,畏罪潜逃了,快快去追!”

左右之人并未起身去追,而是一个金殿卫之人答了一语:“许中丞,徐指挥……徐公子是入宫了。”

倒是金殿卫的人知晓得清楚,以往徐杰入宫,十次有九次就是这般飞檐走壁去的,以往大多时候,头前还有卫六引路。

徐杰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入宫的方式。

留得许仕达手指着空中,口中还道:“这哪里是入宫?这般明明就是抗旨而逃,本官得赶紧报到陛下处,教陛下速速派人马去追。”

“许中丞,徐公子真是入宫了,那个方向就是入宫的方向,过不得顷刻,徐公子就已经在陛下面前了,许中丞若是有事,那就赶紧往陛下处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仕达还是将信将疑,看的在场三个金殿卫之人皆在点头,便也由不得许仕达不信。本准备耀武扬威一番,口头先出点恶气的许仕达,又抬头看向空中,气得两袖一挥,转身出得欧阳府,飞奔往皇城而去。

若是去晚了,不能见证徐杰一脸惊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模样,那就实在太遗憾了。

“草民徐杰,拜见陛下。”

“文远,你怎么会是草民呢?就算没有了官职,你也还有功名在身,岂能自称草民?”夏锐看着台下的徐杰,微笑而言。这几个月来,夏锐当真自信了许多,至少在这个龙椅之上,受得所有的礼节之后,夏锐自信了不少。

无人知晓,刚当皇帝的夏锐,每到夜深人静时候,好像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当着当着,这一切也就慢慢习惯成自然了,在龙椅之上坐着,也可以笑得出来了。

“不知陛下差人召我来,所为何事?”徐杰问了一语,草民变成了我。

夏锐听得这个我,却又收了笑意,沉默片刻,问道:“文远,朕知道你功勋卓著,但是也该顾忌一下为人处世之道,有些时候,不该太过锋芒毕露。”

“陛下说的可是许仕达之事?”徐杰问道。

夏锐摆摆手,说了一语:“是也不是。”

徐杰第一次听得夏锐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打着机锋的话语,以往夏锐从来没有说过。听得徐杰稍稍有些不习惯,答道:“陛下若是说许仕达之事,那怪不得旁人去,只因为许中丞要教训我,我自保而已,也手下留情了。陛下若不是说许仕达之事,我想来处事低调,从不是飞扬跋扈之人。陛下明鉴。”

夏锐闻言摇了摇头,问了一语:“文远,你便直说,此番回京来,所为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夏锐是不是在担心忌惮些什么事情。

徐杰算是听明白了,心中没来由有些不快,答道:“此来不过见一见岳父大人,看一看京中友人,并无其他要事。”

夏锐沉默片刻,盯着徐杰看着。

徐杰也与夏锐对视了瞬间,随后还是主动把视线移开了。

“最好如此啊!”夏锐说了一语,语气并没有威胁之意,却有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淡。随后起身,直接往屏风后而去。

大殿之内,只留徐杰一人。兴许还有暗处之人,如今的徐杰,耳目有感,隐隐能感觉到暗处之人,卫二十三。

徐杰叹气一声,走出大殿,一直走到广场之上,环顾四周,宫殿高墙,巍峨耸立,似有熟悉,似有陌生。

待得徐杰把视线转向身后,那座大殿之旁,远远看去,又看到了夏锐的身影,正在往延福宫的宫门走去,已然是四五百步之遥。

延福宫门处,也有一个女子出来相迎。

那女子的身形隐隐约约,徐杰却还是看得清楚,那女子是荣国公主夏小容。

只见夏小容一福见礼,再看到的场景,让徐杰惊得愣在了当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锐,竟然把手环在了夏小容的腰肢之上,夏小容更是依偎到了夏锐身上,两人亲近非常。

这!!!!

徐杰脑中想起了夏小容为了救夏文,去求自己的场景,书房之内,宽衣解带。宁愿用自己,去换得兄长安全。徐杰当时虽然拒绝了,但是内心之中,感动非常。

徐杰也想起了夏翰病亡了,但是夏文却还活着。

夏文为何还活着?

难道……也是宽衣解带?

夏小容,实在美貌,气质也极佳,也能奏得琴弦,还读了不少诗书,这般女子,不可谓不好。对男人而言,魅力实在不小。

但是……

但是夏小容与夏锐,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兴许有些事情与徐杰并无什么关系。谁人家里的事情,也轮不到徐杰说三道四。

但是徐杰依旧还愣在当场,有些事情,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甚至不愿去相信自己的这些猜测。因为夏锐在徐杰的印象里,当不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锐与夏小容,已然消失在了延福宫门。

徐杰忽然感觉到一种压抑之感,这京城给人带来的,唯有压抑。此时的徐杰,是真的很同情夏小容。夏小容,是个好女子!

此时许仕达匆匆而来,见得在大殿广场上站着的徐杰,直接越了过去,直奔大殿之内,大殿里空无一人。

许仕达又匆匆跑了出来,喝问道:“徐杰,陛下呢?”

许仕达见得愣愣发呆的徐杰,大概是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好戏,没有看到徐杰那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徐杰终于把眼神从延福宫门处收了回来,转头看向许仕达。

“本官问你话呢,陛下去哪里了?”许仕达再呵斥一语。

倍感压抑的徐杰,大手一挥,把那凑到面前指着徐杰呵斥的许仕达挥出了七八步远。口中还有一语:“滚!”

再看徐杰,脚步一起,飞身远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欧阳府中的徐杰,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不安。

有些事情不难猜测,比如那位走投无路的荣国公主,知道自小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兄长性命不保,却又束手无策,最后,最后还是出此下策,死马也当活马医。

却没有想到,夏锐在那诱惑之中,不比徐杰那般。事情却就这么成了,夏文的命,也就这么暂时保住了。

夏锐如此,兴许是没有抵挡住诱惑?但是其中有没有报复的心理呢?报复那个自小就对夏锐颐指气使的夏文?兴许,兴许夏锐真就带着荣国公主去看过夏文,让夏文更加痛不欲生。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深宫之中,外人不得而知,徐杰也只是胡思乱想的猜测。

徐杰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院子里,在那亭台楼阁中慢慢行走,春日正暖。

院子东边的小楼里,欧阳文峰正坐在二楼读书,春闱将近,正是复习紧要的时刻,欧阳文峰经历了上次的失败,如今更加用功了许多。

见得徐杰在院子里走动,欧阳文峰还是放下了书,下楼过去了。

近前,欧阳文峰问道:“姐夫哥,你这般愁眉苦脸是怎么了?”

欧阳文峰脸上带着如往日一般爽朗的笑意。时间飞逝,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在变化,唯有欧阳文峰,依旧还是昔日的欧阳文峰。

徐杰也回应了个笑脸,答道:“我倒是无甚么事情,头前还在纳闷,以为你转了性子,一心苦读圣贤书,昨日晚间我才知道今年又要春闱了,难怪你这般用功。”

欧阳文峰答道:“今年我可是一直这般用功,不敢丝毫懈怠,今年我必要考中,一定要谋个官职,如此才好跟上你的步伐,看着你每天忙前忙后,我一个人实在无趣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杰看着这般的欧阳文峰,忽然惆怅一语:“考中了,就是一脚踩进了烂泥潭,还是不考中的好,如今的日子,远远比不得当初的时候。”

“嘿,我说姐夫哥,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得到了还嫌弃,也不想想我这般日思夜想而不可得之人。”欧阳文峰当真以为徐杰是无病呻吟,饱汉不知饿汉饥。

徐杰笑了笑,问了一语:“考中了你想到哪里当官?”

欧阳文峰闻言还真想了想,答道:“倒是不想远走,尚书省若是不成,那就中书门下也行,翰林院我是不想去的,翰林院太过枯燥了些,实在不成,在开封府下谋个差事也可。”

徐杰想了想,答道:“去大江如何?当个青山知县。”

欧阳文峰初一想,倒是觉得这般挺好,毕竟欧阳文峰就是在大江长大的,却是再一想,答道:“你们都在京城,偏偏把我支到大江去,不太好。”

“你姐姐在大江呢,你去青山,也有个照应。”徐杰答道。

欧阳文峰还有些犹豫。

徐杰又道:“过得几年,再入京来,当升个品级,在地方任过职,往后再升迁,也比较容易。”

“嗯,如此也可。”欧阳文峰点头答道,答完却又笑道:“呵呵……文远,你在这与我安排得这么好,好似你能做主一般,到头来若是父亲不允,都是白费。”

徐杰却答:“老师自是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文峰又道:“那也得我考得中不是。”

徐杰上下打量了一下欧阳文峰,手一抬:“走,随你去书房,策论之法,我还有点经验,不过三件事,军事,民事,政事。左右无事,与你分说一二。考试的时候必然用得上。”

欧阳文峰这般的出身,底子极好,四书五经不在话下,古今历史也比较了解,对于朝廷之事,也时不时听得欧阳正的只言片语。差的就是一些真正的点拨。

军事关乎家国兴亡,具体到兵卒生活,宏观到胜败的影响。民事论起来也不复杂,主要就是田地的收成,往来的货品商业。政事论起来,就是行政效率、税收度支、吏治外交之类。

考试,并不谈许多实际问题的操作,只在理论上的,真的细细去说,徐杰倒是可以娓娓道来。

两人坐在书房里,一个说一个听,时不时还有几句发问,如欧阳文峰这般底子极好之人,徐杰说什么他都能听得懂,这般的交流教导,对于徐杰来说,也是一种为人师的享受。

这一教,便是几日,徐杰事无巨细去说那些理论,欧阳文峰自然是受益匪浅,考中春闱的几率也大大提高。

这日晚间,太阳落山了,欧阳正才疲惫而回,厨房里备了一些米粥,欧阳正喝得两碗算是晚饭。

徐杰也陪坐在旁。听得欧阳正一边喝着米粥,一边说道:“大事不妙,今日下午边镇军情再来,陛下在御书房震怒不已,已然要临阵换帅了。”

“想来王大帅并未听从陛下旨意。”徐杰答了一语。

欧阳正放下瓷碗,叹气道:“真如你所言,王枢密并未翻山越岭奔袭大同城,只是在军情之中说那顺圣城已然是强弩之末,不日便会打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陛下是不信这般言语的,陛下此时大概是不想看到哪个城池破不破的消息了,只想看到常凯彻底兵败的消息。”徐杰答了一语,也说得切中要害。夏锐又哪里知道什么顺圣城,这个巨大的国家,城池千千万,破这个破那个的,对于夏锐来说,并不会有什么成功的感觉。唯有常凯兵败而亡这种消息,才能让夏锐安心。

许仕达出的计谋为何能说服夏锐?就是因为许仕达说奔袭大同,常凯就要败,好似能一击致命一般。

“唉……此时紧要之事,便是让那许仕达推荐金吾卫张立了,此事不成,战事兴许就彻底失控。”欧阳正言语之中,尽是担忧。

徐杰点头思索片刻,答道:“老师,此事不难。明日早朝,您只需要在下朝之时拉着张立闲谈几句,让那许仕达看到即可。”

欧阳正想了想,问道:“这般……兴许有用。”

“老师放心,必然有用。那许仕达大聪明没有,小聪明无数。只要老师与张立闲谈一番,许仕达见之,必然以为老师有什么谋划,猜测之后,就以为老师谋划寻张立,必然是谋划的战事。他岂能不捷足先登?如此在陛下面前露脸的好机会,他岂能错过?”徐杰似乎对许仕达了若指掌一般。

欧阳正点头:“先这般,如若不成,当再想他法。”

说完此语,欧阳正拿起碗,把碗中的米粥一口喝完,又问了一语:”你与文沁可曾圆房?“

欧阳正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问得徐杰颇为尴尬,答了一声“嗯”。

”生儿育女之事,乃男儿大事,传宗接代才能无愧祖宗,有儿为后,大丈夫才能无所畏惧。无后不孝,也让大丈夫处处掣肘。你当深思。“欧阳正语重心长说道。

这个观念,在这个时代,无可厚非。却也说出了欧阳正心中的担忧,每到紧要关头,欧阳正别的不关心,关心的就是徐杰有没有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也印证了欧阳正这么一个君子的心思。传宗接代了,男儿大丈夫,死国死家,死就不那么可怕了。

欧阳正如此想自己,也如此想徐杰。

徐杰认不认同是其次,头却在点。

第二日早朝,事情自然是按照徐杰的剧本在演。

下朝之时,欧阳正故意在人群中拉着金吾卫指挥使张立驻足交谈,还不是爽朗发笑。

许仕达走过身边之时,欧阳正还故意开口邀约张立赴宴。

许仕达就这么走过去,耳中还隐隐听得欧阳正嘱咐张立什么话语,说着“尽力”、“战事胶着”、“效死”之类的词语。

许仕达低头听着,脚步缓慢往前走着。

直走到宫门之时,许仕达却驻足不走了,直等到欧阳正走出宫门,还在思索着什么。

随后便见许仕达转头又往宫内而回。

御书房里,许仕达见到了皇帝夏锐。拜见之后不等夏锐来问,便已然开口:“陛下,臣近几日思前想后,关于边镇战事,臣有几言禀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夏锐对于战事,也是真的关心。

“战事如此不利,王枢密身为领兵大帅,责不可避。陛下也几番说过要换可用之帅。臣思前想后,觉得满朝文武,似无堪此大用之辈。想来想去,却让臣想到了一人。此人以往深得先皇信任,也曾临危不惧,忠心不二,更做过力挽狂澜之举,正是堪用之良帅。”许仕达还卖起了关子。正如徐杰所言,许仕达就是要捷足先登,要在皇帝面前出彩露脸。

夏锐自然连忙问道:“你说的是何人?”

“陛下,正是那面对李启明十几万禁军而不惧的金吾卫指挥使张立,张立有此大勇,必能领大军沉着谋略,冷静指挥,一举击破反贼常凯。”许仕达答道。许仕达先推荐常凯,不仅是为了在夏锐面前出彩,还有另外一想。

夏锐闻言思索起来,在回忆着李启明率兵围皇城的事情,那时候的夏锐,也在皇城之内,还是徐杰安排夏锐穿着士卒的铁甲混入皇城保安全。

那时候对于张立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夏锐那时候的注意力,都在徐杰身上。此时听得许仕达之言,忽然觉得还真是许仕达说的那么回事。

张立麾下不过一万多人马,却敢面对十几万禁军,在城头上还率领麾下打退了禁军的进攻。

想到这里,夏锐面色一喜,说道:“好,许仕达,你立功了,若不是你今日来说着几句话语,朕还当真想不起来张立是如此人才,此人忠心自不用说,还真有临危不惧的做派,敌众我寡,作战也毫不退缩,当真是堪用之才。你此时来举荐张立,有功,当赏!”

许仕达闻言大喜,心中也在佩服自己聪明,不仅让欧阳正那老匹夫的谋划落了空,自己还立下识人之明的大功。心中虽然如此欣喜,许仕达却也还谦虚说道:“食君之禄,臣自然担君之忧,臣不敢居功,但求陛下顺心如意。”

“许爱卿真乃朕之能臣也,圣旨便让爱卿一并去拟好,擢升张立为三镇总兵,加从一品骠骑大将军,领太原,燕京、宣府三镇兵马,速速去办。”夏锐此时也极为开心,因为夏锐每次在说要换帅之时,就不免去想该换何人,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有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之中,这个身影却又并非夏锐愿意想到的人。此时忽然有了一个其他人选,当真让夏锐开心不已。

许仕达兴高采烈出御书房而去,第一时间却不是去拟圣旨,而是在皇宫里转了几圈,寻那张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寻张立?这就是许仕达另外一想了,如今许中丞前途似锦,当是扶摇直上,自然就需要多寻助力,“朋党”这种词不好听,但是朋党是必须的,这就是势力。

许仕达举荐了张立,张立自然要加官晋爵,那张立也自然要对许仕达感激不尽,朋党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许仕达第一时间就是去寻张立,要把这第一个朋党拉拢好。

“许中丞辛苦,何必如此亲自到处来寻,许中丞只需要与那个士卒说一声,在下自然会亲自拜会中丞。”张立倒是礼节周到,话语也周到,也是知道面前这位许中丞如今的地位,表面功夫要做足。

许仕达话还未说,笑意满脸,摆摆手,答道:“张大帅,我来寻你,自然是有好事,你若听了此事,必是高兴万分。”

“哦?在下今日早起,就听得喜鹊喳喳叫,果真有贵人好事,多谢许中丞。”张立倒是会说话,也不管这个季节有没有喜鹊,话语也是这么去说。

“哈哈……张大帅,陛下近来一直在思虑边镇换帅之事,苦无人选。陛下之忧,自然也是臣子之忧。我近来思前想后,满朝文武,堪当大任者,想来想去,便觉得无出张大帅右者,我常听人说起张大帅在这宫墙之上,领万余人马,却能击溃十几万禁军,何等威势不凡。岂能不举荐与陛下知晓?”许仕达说道这里,看了看张立,只见得张立脸颊稍稍抽动几下。

许仕达也不疑有他,又道:“你道陛下如何分说?”

张立连忙问道:“陛下如何分说?”

“嘿嘿,陛下知张大帅忠心不二,又有如此勇武,我也在陛下面前多方夸赞张大帅,陛下自是点头应允了,正着我去拟圣旨,封张大帅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领太原、宣府、燕京三镇兵马平叛。如此喜事,张大帅今夜是不是当请我小酌几杯?”许仕达说得得意洋洋,也知道自己这回赚了个大人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仕达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也正在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今日运气实在是好,稍稍谋划一番,就有了一举几得的收获。

只是许仕达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以己度人了,这位张大帅对于这般升官进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欣喜感激。

因为此时的张立,面色上明显没有任何喜色,反而脸色越来越黑。

见得张立一直没有回应,许仕达才发现了这一点,脸上的笑意一止,开口问了一句:“张大帅,怎么?这般好事,你还不高兴?”

张立自李启明之乱后,本就因为立功升过品级,如今已经就是二品辅国大将军。

文武官员,照许仕达想来,文官自然都喜欢品级升迁,熬了品级,才有资格成为相公。武官自然都喜欢麾下管辖人马越多越好。

又升品级,又多权职,还多了人马。按理说张立应该是喜出望外的,但是此时张立的反应让许仕达意外非常。

张立对于此事,当真是一点欣喜都没有,反而脸色难看至极,盯着许仕达看得片刻,语气不善答道:“许中丞,你莫不是吃饱了撑得慌?”

这一语,也就真的证明了张立是一点高兴的都没有,反而生了怒意。好端端的金吾卫指挥使,非给他送到前线去打仗!在张立看来,这完全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坏事。

前线什么情况,张立岂能不了解?王元朗是什么人,张立更是清楚非常。连王元朗这么一个老军阵都打得如此艰难,把张立这个连战阵都没有上过的人送到前线去指挥大军,这不就是害人?

更何况前线不止有常凯,隐隐还有室韦的威胁。战事万一有失,后果就不用说了,张立一家老小的命都不够皇帝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品性?仁德大隆之事,便可见一斑。徐杰自顾自的做下了那些事情,张立却只能被动配合着徐杰,可见张立当真不是一个很有主见之人。

张立一语,许仕达愕然片刻,一脸不解问道:“张大帅此言何出啊?”

张立认认真真又问了一语:“你当真在陛下面前举荐了我?”

“对啊,举荐了啊,陛下已经下旨了,就等我把圣旨拟好送去。”许仕达正正经经答道。

张立脸色已然大怒,指着许仕达便道:“许仕达,老子可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非要把老子往火坑里推?你到底是何居心?”

“张大帅,不知其中到底有何误会啊?”许仕达是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还有人不喜欢加官进爵的?还有人不喜欢权柄在握的?

张立怒而起身,越过面前的许仕达,口中怒骂一语:“去你娘的,老子若是有个什么问题,必然先斩了你这厮再说。”

此时的张立,哪里还有头前那般的周全话语理解,说完这一语,张立已然快步而走,直奔皇帝御书房而去,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下如此托大的事情,领兵打仗可不是玩笑,何况还是与常凯这般的老军阵打仗?甚至还有可能与室韦人打仗。张立可不认为自己有高破虏那般的领兵之能,身为军将的张立,连边镇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如何愿意去打仗,责任实在太大,风险也实在太大。

当个金吾卫指挥使,在京城里人见人敬,挺好!非给他弄到前线去打仗,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让枢密使王元朗领兵不是挺好的吗?张立可不认为自己比王元朗强。何况这样的事情,张立若是真把王元朗代替了,可就真得罪人了。

还有就是边镇那些骄兵悍将,能服把王元朗挤走的张立吗?

这些事情稍微一想,张立头都是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立匆匆而去,留得许仕达目瞪口呆愣在当场,心中想的倒不是张立不愿上阵的事情,因为许仕达认为欧阳正与张立商议的就是这件事。所以许仕达心中在想的是欧阳正到底给张立许诺了什么好处,让张立连自己如此的好意都不接受?

如此,许仕达皱起了眉头,对那欧阳正的手段,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禁喃喃一语:“这老匹夫好生厉害,拉拢人心真有一套。”

许仕达是羡慕的,羡慕张立如此忠心于欧阳正。更在想自己该如何培植出这般忠心的党羽。

许仕达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切不过是个计谋。欧阳正与张立,可没有谈过什么领兵作战的事情,张立也更不是欧阳正的党羽之类。

“臣张立,拜见陛下万安!”张立匆匆而来,纳头便拜。

夏锐见得张立拜下,已然开口:“张爱卿免礼免礼,想来你已经是知道了,如此大任,朕托付与你,你当要对得起朕的信任,一定把反贼剿灭得一干二净,待得你功成而回,朕必有重赏。”

夏锐话语先出,让这个来推脱的张立微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臣……臣实在不敢领此重任,臣虽然乃世袭军将出身,却从未上过战阵,臣怕有负陛下重托,臣……“

夏锐听到这里,只以为张立是在谦虚,摆摆手打断道:“张爱卿,朝廷用人之际,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当有舍我其谁的气度,朕可是亲眼见过你在宫墙之上指挥调度的场景,临危不惧,万余人马,力挽狂澜,此事朕除了能托付与你,还能托付与谁?朝廷有你,便是大幸。朕就在汴京里等候你凯旋之时,待得那时,朕当亲自出城十里相迎。”

夏锐已然把张立接下来要说的话语全部堵住了,皇帝已然如此说了,张立若还推辞,那就真是怯战无能,不识好歹,也要把这位皇帝陛下给得罪了,往后这朝廷,张立也就别想待下去了,十有八九还会获罪。

张立低头拱手,却又在咬牙切齿。千错万错,都是那小人许仕达的错,好端端吃饱撑着,非要把他张立推出去代替王元朗。

问问这满朝文武几百人,可有一人愿意去代替王元朗?可有一人敢去代替王元朗?或者就问问许仕达自己,给许仕达加官进爵,让许仕达去领兵作战,问问他许仕达敢是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立不情不愿也只得点头遵旨,还要去谢大恩。

退出这御书房,张立手握刀柄,气呼呼在这皇城里走来走去,口中咬牙切齿骂翻了天:“他娘的,老子若是安全回来了,当教你个小人知道老子的厉害!真他娘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真道老子见人都是笑脸就好欺负不成?”

骂骂咧咧的张立,出得皇城,府邸就在皇城根下,回到家之后也是坐立不安。

那圣旨,终究还是来了,宣旨之人倒不是许仕达,若是一切按照头前许仕达多想的那般情况,此时宣旨之人必然也是许仕达,两人当是推杯换盏,好一番交情。

此时许仕达倒是知道见机,吩咐旁人来宣旨。

张立拿着圣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愁眉苦脸。连府邸里的一大家子都围了过来,女子们皆是愁眉不展,老妇人还哭哭啼啼。儿子、丈夫要上阵打仗,这一大家子,哪个不是担忧万分。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张家,战阵功勋之后,祖上不知有多少先辈战阵而亡,所以一直以来深得皇家信任,但是也不知有多少代没有上过战场了。

一家人哭哭啼啼的,让张立听得烦躁不已,开口喊道:“都哭什么哭,各自回房里去,被旁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已经死了!头前我带兵守卫皇城,面对十几万禁军,不也好好活着了吗?娘啊,你也是,这有什么好哭的,赶紧把老太太也扶回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儿啊,朝廷那么多人,为何你就这么傻,要去接下这份差事。”老太太说道。

“娘啊,儿可没有这么傻,儿是被人陷害的。”张立答了一语,又示意自己的几个妻妾赶紧把老太太扶走。

被搀扶着的老太太一边往后一边骂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如此祸害我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此时,张府门口来的一个人,忽然感觉鼻头发痒,一个喷嚏而出。揉了揉鼻子,方才开口与迎上来的门房小厮说道:“去禀报你家主人,就说徐文远来访。”

真要论是那杀千刀天打雷劈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刚刚打了一个喷嚏的徐杰。张立被举荐之事,都是由徐杰在幕后一手操作的。徐杰大概也没有想到张立会如此抵触这件事情,徐杰只以为张立对战事忧心忡忡是正常,但是作为世代军将之人,徐杰也从未想过张立抵触成这般模样。

门房的小厮先把徐杰请了进去,落座在外院正厅稍等,还吩咐人上茶谁,随后才连忙进去禀报。

张立听得徐杰来访,匆匆而出,快步走到外院正厅,见得徐杰,也没有什么礼节寒暄,开口就问:“徐……公子,徐公子可是也听说了?”

徐杰点点头:“听说了,骠骑大将军,三镇总兵,可喜可贺。”

张立闻言便是尴尬,答道:“有啥可喜可贺的,徐公子就不要来看我笑话了,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领十几万大军打仗,真是赶鸭子上架,皇城守卫我倒是熟门熟路,领兵打仗,我当真是一窍不通啊!”

徐杰听得微微在笑,也不急着答话。张立如此几言,倒是让徐杰安心不少,因为张立与徐杰这么直白的话语,证明张立是真的没有把徐杰当外人。

两人以往交情不多,直到李启明之事,徐杰曾短暂领过金吾卫兵马,与张立一起在城头之上作战,后来又有仁德大隆之事。两件事情,都是同生共死之大事,徐杰都办成了。所以张立对徐杰的信任,也不是凭空来的。

徐杰微笑不言,张立便是又道:“徐公子,你说说那许仕达,当真是个可恶小人,我也从不曾恶过他,他非要如此祸害与我,此子今日欺我,来日当叫他好看。”

张立依旧是咬牙切齿,徐杰终于开口了:“张指挥使,何必如此担忧,打仗而已,打就是,打完风光回京受封赏,多好的事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立闻言苦笑道:“徐公子,何必调笑与我,我若是有公子那般无敌的武艺,有公子那般好用的脑子,我也就不担忧了。可惜我武艺荒废了六七年,停留在一流。也没有公子那般胆大心细的智计。唉……”

胆大心细,形容徐杰也不知道正确与否。但是在张立看来,是极为贴切的,那仁德大隆之事,在张立看来,何其胆大细心,又何其滴水不漏。还有徐杰在老皇帝当面前后谋划李启明之事,张立大多时候都在场见证。

此时的徐杰,看着张立,慢慢说道:“我此来,便是要与你同去边镇。如何?”

张立闻言一愣,一脸的不敢相信,说道:“徐公子,你就不要寻我开心了。”

“当真!”徐杰认真一语。

“当真?”张立语气惊讶问道。

“嗯,当真!随你去边镇,给你做个幕僚军师。”徐杰说道。

“哈哈……真是当真?徐公子,如此大事,可不能说笑啊。”其实张立已经相信是真的,所以才笑得出来,却还是这么去再确定一次。

徐杰只是点点头,然后说道:“还有我家八叔,他也是老战阵,对于战阵之事熟悉非常,已然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我俩随你同去边镇。”

“好,如此极好,有徐公子随我去边镇出谋划策,我还真少了许多担忧。千言万语,千恩万谢,当真感激不尽。”张立已然喜上眉梢,心中也在庆幸自己在某一刹那的选择是何等正确,当初帮着徐杰瞒下仁德大隆之事,这个决定张立犹豫反复无数,担惊受怕无数,没想到这些担惊受怕不白费。徐杰来还人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立自是如此去想,觉得徐杰是在还人情。

事已妥定,徐杰头前其实也有些担忧,怕事情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发展。此时徐杰也是轻松许多,开口笑道:“张指挥使,我这般毛遂自荐,总有一顿饭食吧?”

“有有有,我这就吩咐酒宴,今晚不醉不归。”张立已然回头示意着身后的下人。随后又道:“徐公子,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我好端端的金吾卫指挥使,非要让我上阵领兵,朝廷若是真寻不到人,徐公子你不就是极好的人选吗?寻徐公子去领兵,可不比我好多了?陛下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陛下当是知道你我之间的差别所在,却还教许仕达这么个小人得逞了。”

徐杰只是笑而不语。

张立又自顾自的说:“唉……好好的,能用之人不用。陛下啊陛下!”

张立如此一语,其实也就证明了张立并非不懂。但是只能叹气。

徐杰叮嘱一句:“我随军之事,张指挥使当保密,不可教外人知晓了,以免平生祸端。”

张立点点头,面色也很是复杂,口中答道:“徐公子放心,我知晓的。我身边之人,都是心腹,值得信任,不会传扬出去。”

“今夜之后,我便不来寻你了,你只管带兵北上,半道之时,我去追你。”徐杰又说一语,谨小慎微不过如此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立还未出发,边镇军情已来,是好消息,这回顺圣城打破了,王元朗进入了城内。

只可惜这个消息来得太迟,若是这个消息早来十天八天,皇帝夏锐当回事欣喜万分,因为十天八天之前,这个消息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势如破竹。

而今,一个城池的得失,对于皇帝夏锐而言,已然没有什么意义,打一个城池就用了这么久,何年何月才能打破大同府城?就这种效率,何年何月才能剿灭常凯?

所以张立在皇帝夏锐的催促中,还是拿着圣旨往边镇而去。

此时的王元朗,却还不知京城里下的圣旨,也不知自己临阵被换掉的消息,站在顺圣城头,看着城下无数的尸首,面色严肃非常。

打扫战场的禁军士卒正在城下忙碌,一车一车的尸首,虞侯文书之类慢慢拿着册子登记着姓名籍贯之类。

京城里的人,又哪里知道战阵之苦。攻打一个城池,又是何其艰难。

甚至连徐杰最早的时候,都以为攻城战,就是推着冲撞车去撞城门,撞破城门,就能冲进去。这种认知,来自一些战争影视剧的影响。

徐杰也是后来才慢慢知晓,真正的战场,哪里是这般场景?一座城池若是真的准备要固守的时候,城门是不可能还撞得开的,因为城门之后,必然是堆积如山的土石,早已把城门堵得死死。

所以真正固守之战,只要主帅不犯傻,攻城一方,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什么计策计谋,在这种时候都是毫无用武之地,唯有搭着长梯拿人命去堆才是唯一破城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是建造城池与长城雄关的意义所在。绝大多数时候,高墙都能止住兵锋,但是故事里的高墙,好似都如纸糊的一般,这是因为城池关口被打破了才会成为故事,城池与关口退敌了,那是正常,也就不是故事了,便也没有人去在意。

所以如顺圣城这般的攻坚战,才是战场主要的局面,也是最为正常的局面。破了顺圣,其实就是大捷,就是将士效死,军将尽力。

拿人命堆下来的顺圣城,在京城皇帝心中,实在是不值一提。

王元朗看着虞侯送上来的文书,摇头叹气,一战,阵亡一万六千余,轻重伤六千余。敌我战损比例几乎是一比四。

这一战,当真艰难,前方却还有长城脚下的长青城,打破了长青,才能面对弘州城,过了弘州,才是真正的大同府城。

这也是为何大同不适合奔袭的原因所在,这些城池都在山岭隘口,若是从山岭越过去,大军就被这些城池包围了,退路都没有了,辎重不济,若是战事拖延,岂能不败?

大同城,更是险要之地,西有火烧山,东有白登山,刚好把大同城夹在两山之间。这般险地,什么奔袭之策,都是无力,要破大同,也唯有一个主攻方向,那就是南边,墙高城深,除了强攻,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也是为何王元朗迟迟不开战端的原因所在,就是为了打造更多的攻城器械,威力巨大的床弩,推都推不倒的云梯车。

但是一切容不得王元朗从容不迫去准备,因为皇帝陛下等不及。

有了顺圣作为后方基地,辎重补给不断从东南运来,王元朗也开始继续着进军长青城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军再一次面对起高墙。

从王元朗身后往前去的督战队,不断左右大喊着:“后退者,斩!犹豫者,斩!阵乱者,斩!”

战争是残酷的,并非那些什么几句话语的热血沸腾,便能让人拿命前仆后继。

能保证前仆后继的主要办法,就是一条一条的斩。

室韦人如此,大华也是如此,常凯更是如此。

排好队列的士卒们,也并不都是一脸的视死如归,大多都是紧张不已,紧张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紧张得双腿不自觉在颤抖。

待得鼓声大作,便是卡卡啦啦的脚步,鼓声从和缓,慢慢变得急促,最后如雨点一般。

脚步也从缓慢,再加速,最后飞奔而起。

少许的云梯车,被无数士卒冒着箭雨往前推去,停在城头之下,无数的士卒从云梯车内蜂拥而上。

几个陶罐从城头上扔进云梯车内,碎裂开来,到处都是迸溅的油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奔入云梯车的士卒,连忙呼喊着又往云梯车而下。

忽然,大火熊熊而起,笼罩了整个云梯车,更听得人惨烈的哀嚎,肉香扑鼻,令人作呕。

一架架简易的长梯搭满了城池垛口,长梯上爬着的人,如同蚂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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