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最后被气的不轻,平日里讲究面子的人因为他的事情,连面子都顾不上了,派了两个人带他去祠堂罚跪,罚多少时间也没说,看样子不消气是不会让他出来了。
江北书看着灯火之上那堆牌位不觉得威严害怕,心里打着招呼,介绍他就是谢疾娶的人,反悔不了。
跪垫是布制的,跪的时间久了应该不至于多疼。
不知道谢疾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来救他,而且事出有因都是因为他自己才被罚的。
押送他过来的那两个人已经在门外守着,他还敢自己跑了不成。
可怜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顿正经饭都没吃上,饿的发昏。
他提前打定了要在这里跪上两天的时间,应该饿不死。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正窝在小小的垫子上迷迷糊糊的睡觉,祠堂的门不知道被谁打开,惊得瞬间挺直了腰板,可不能被人抓到把柄再延长日子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身边多出一个人,竟然是昨天教他算账的管事,脸上带着苦笑,手里拎着两个木箱。
盖子打开一看,是那天没算完的账本。
江北书怒言道:“他也太狠心了吧,我都这样了他不来救我就算了,还让我跪着在这里算账?”
管事深深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不可半途而废。”
后面房门关上后他又偷偷的讲:“以后这些都是要交给您来打理的,多学点没坏处。”
“交给我?他不害怕我把这些财产败光啊,本来就不多......”万一被被他弄破产了,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怎么?现在已经开始嫌我穷了?”
江北书听见谢疾的声音猛然回头,那人正手边拄着拐杖站在身后不远。
他起身过去,但是跪了一上午腿酸了,一下子没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跪着仰头问:“你怎么来了?”
“奉命来看看我这‘新妇’认错的态度如何,态度好的话可以不用受罚。”谢疾身后被塞了把椅子,他顺势坐下,一下子高高在上起来。
江北书目光一下子暗下去,这不是来关心他的,也是来看他认错的。
倔强的背过身去,语气不太好的回应道:“我没做错事情,认什么错?”
该不该罚谢疾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他真这么倔强,听到下人说他面对母亲的职责不卑不亢连声都不吱一声的时候他还不相信。
刚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么位卑的讨生活,短短两天时间,面对他换脸一样的转变谢疾反而没有预料中的生气,小小骄傲了一把。
“我知道你没错,那你就不会看局势,服个软也不至于到这里跪着...没脑子。”谢疾轻声骂了他一句。
江北书不悦:“这次服软揭过,下次就得磕头,那以后呢?看不上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后一一挑刺的话,最后我只能以死证明清白,这样你就满意了。”
这次轮到谢疾阴沉下脸,“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死来死去的。
江北书真的不出声了,赌气的翻开账本挠头也不向他求情。
最后还得他来破冰,“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想啊,谁愿意在这里跪着,你不就是来救我的吗?”
“哦?”谢疾挑眉,“你怎么那么确信,刚才不是嫌弃我财产少,什么以死证清白我才满意,现在觉得我会救你了?”
江北书偷瞄了一眼,看谢疾没那么生气,放低了姿态解释道:“我没嫌弃,那毕竟是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万一被我掏空了家底,我担当不起啊。”
谢疾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坚定的像许诺一样,“没有什么你的我的,以后夫妇一体,我的就是你的。”
“真的?”江北书表情雀跃,“那我当主母有钱吗?月俸是多少?”
谢疾轻笑出声,目光点了点他手上的账本,“等你什么时候把账算明白了,自己想用多少用多少。”
江北书听完被罚的情绪都没了,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钱捞到手里。
跪着算账也不舒服,可是门外那两个就是专门盯着他是不是规矩的。
谢疾见他不停地看门口,示意了锦安让人把门从里面锁了,“行了,不用这么老老实实跪着。”哪有那么多规矩,他向来不怎么相信鬼神一说,祠堂对他来说就是个宽敞点的的地方。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凭他的本事,账本可不是他一天就能算完的。
谢疾忙着指挥锦安,在他面前架起个小桌板。
这是让他算账用的?
管事手边另一个盒子打开后惊奇的发现里面装的是吃的。
“给我带的?”
谢疾回答:“不然呢。”
早上看到那一桌没动过的菜就猜到他没吃饭,被罚到这里肯定没人会管他死活,自己娶进门的自然还要他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