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吧,也就这两三日了。”
有了这个消息,也不用再往下听了,元岱还惊恐地不敢动,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眼泪流了一地。
他艰难挪动了身子靠过去,背着手费力去解元岱绑在身上的绳子。
能活动的只有几根手指,扣弄了好半天也不见效果,反而指尖被磨得生疼,指甲都要掀起的刺痛。
那两人之所以没有进来守着也是因为绑的紧,对手艺有信心。
眼看着天色已经渐黑,实在没了办法,江北书狠了狠心,只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拇指的骨头硬生掰断。
他喘着气,忍着疼头上出了一层汗,抽出一只手绳子就松了。
稍微能活动他用一只手抬着系口,另一只手用不上力,俯身用牙去咬。
外面的两个人已经谈到养他们两个费时费力。
“里面两个哪个是咱们要的人?看穿着也看不出来啊,都穿的那么破烂,守着两个多费事,要不处理一个?”
“行,先吃饭,吃完好好问问哪个是‘正头夫人’哈哈哈哈。”
江北书听到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绳子解开后元岱也哆哆嗦嗦的站不起来,已经被吓破胆了。
他让人在一边缓一缓,掰着脸让他冷静点,“还想不想活着回去。”
元岱小声抽泣的奋力点头。
“想回去一会吧腿绷直了,爬出去之后什么也别管,直接跑听见没有!”
“那你怎么办。”他已经发不出声音,紧贴在旁边发出气声。
江北书已经小心翼翼的房间上面的窗棂拆了下来,蹲下身子让元岱踩着他爬出去。
“你不用担心我,刚才你都听见了,他们还要留着我的命换钱,不会那么快杀我,出去之后沿着小路躲在树林里跑,等到了半山腰已经知道回去的路了,听到没有!”
元岱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小声道:“听见了...”
落地的那一刻还是发出了动静,江北书冲他喊了一声:“跑!”
顺势砸了房间里的东西,把人都引进来拖延时间。
房门从外面锁着,他们进来开锁用了点时间,反应过来想追出去的时候拉开了距离。
他看清楚了两个人长什么样,没有任何畏惧的对视。
其中一个人喊了一声,慌忙追出去,另一个负责留下来的人凶神恶煞的甩了甩手里的棍子冲他靠近。
江北书嗤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头,果然后面已经肿起来,隐隐作痛。
“不用担心,我就是你们要留着换钱材的二夫人,逃出去那个只是跟我的小厮,无权无势溅不起多大的水花。”
被人送出去的时候他只说了让元岱自保,没有一句话是交代搬救兵的,他知道自己等不到,一个奴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那人丢了手里的棍子,怒意不减上前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拖到门外升起的火堆旁。
一眼瞥见他断掉的那只手,眼神里染上阴狠,“对自己都这么狠,挺能耐啊,敢跑是不是,不怕疼是吧。”
那人突然发了狠,将他的侧脸摁到旁边烧红的炭火上。
耳边先是传来皮肉被烫伤的“滋滋”声,随后是烧灼的剧烈疼痛。
江北书咬着牙没让自己喊出声,手指扣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那人现在还没想把他弄死,烫了一下马上把他踢到一边。
嘟囔一句:“贱骨头出身就是命硬,看你还能撑多久。”
他疼的在地上蜷缩着,左眼已经睁不开,只能用手去试探自己脸上的伤。
另外一个人追了没多久就回来了,看着现场的状况摸不清头脑。
“这,不是说先不动他吗?”
“我只说了留命,可没说好吃好喝的供着。”
两个人趁着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灭了地上的火。
“去收拾收拾,把人带上换个地方,人都跑了,这地方不能待了。”
说着走到了他面前,掰过脸戏谑的笑着:“刚才幸好没打断你的腿,不然还要扛着走,等换个安全的地方,我再把你腿废了,一了百了省的跑了。”
房间里面的人拿着江北书当时的包裹出来问:“这些破东西还带吗?”
想起他刚做好的碑牌,抓着面前人的脚祈求,“我老实跟你们走,把东西还给我,我自己带着。”
“呦呵,上面还写着字呢,这怕不是当时大家说的你那个亡夫吧。”那人翻看两眼觉得晦气,随手丢到地上,“都重新嫁人了,还念着旧人,你说你是深情呢还是多情?”
江北书抱着东西摇晃着站起来,一句话也没回,这两个人对他的态度就是对猎物临死前的戏弄而已,越反抗只会挑起他们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