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告诉我男朋友。”肃郁说,“你们其他人,关我什么事。”
张孟屹笑出了声:“确实。”
张孟屹看向那些家长的方向。家长们还在烧纸,调查员和灵媒师在后面看着。
张孟屹从兜里摸出根烟,点着了。
他吸了口烟。
白落枫转头问肃郁:“这些家长每次来都这样吗?”
“不知道。”肃郁说。
纸烧了一会儿,几人也走上前去围观了会儿。
大约过了一刻钟,纸烧完了。李妮妮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盆,阮千从包里拿出一大瓶水。俩人在桶里灌满了水,浇灭了火。
施远忍不住道:“当家长的道具还真齐全。”
“当爸妈的都这样。”粱月时说,“别说当爸当妈了,当个算长辈的亲属都会这样。每次我妹妹出门,我都恨不得把家里的东西全给捎上。”
施远面无表情毫无笑意的从嘴里挤出来一声:“哈哈。”
被浇灭的火堆里徐徐冒出黑烟,阮千从袋子里拿出白菊,放在了黑灰前。
做完一切,她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上方。
这原来是校舍的一面墙,但现在已经被烧穿了,只剩下半层的残垣断壁,上面已是一片空荡。
仰头看了一会儿,阮千伸出手,指着上方说:“就是从这儿调下来的,我女儿。”
调查员和灵媒师一怔,抬头看去。
他们也只看到了一片空荡荡。
窗户早已被烧净了,没人知道她指的是几楼的窗户。
张孟屹开口:“几楼?”
“三楼。”
阮千收回手,回过头,道,“当时火很大了,大门整个儿都被烧了,出不来。一楼全是烟,一楼的只能往二楼跑。再后来二楼也烧了,他们就往三楼跑。”
“三楼的本来想往顶楼跑,在天台等待救援。但是这个破学校怕孩子去天台玩出事,把去顶楼的门锁了,没人出的去。”
阮千说着说着,不禁怅然起来,“下面的火烧上来了,也跑不出去。窗户烧碎了,他们就往下跳,大概是想着残了也比死了好吧。”
众人无言。
张孟屹问:“你前天晚上和校长交涉的?然后回家去了,还是住在了学校里?”
“是前天晚上和校长交涉的。他还是老样子,说什么情况特殊,不把孩子还给我,又说让我住在学校里,慢慢商量。”
张孟屹:“住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宿舍楼啊。”
阮千说着,指了和他们的宿舍楼相反的方向,“那边那个。”
“完全天南地北啊。”白落枫说,“校长这是想避嫌吧。”
“估计是了。”张孟屹说,“你们的孩子的事,能不能详细说说?我们写调查报告交上去的话,也能给校方造成压力,说不定就能把尸体要回来了。”
阮千想想也是,点头应了,问:“你要知道什么?”
“什么都行,你知道什么?”张孟屹说,“比如,你孩子有没有给你说过遗言?起火的话,手机都是在学生手里的吧,发短信的话或许会有遗言?”
阮千摇头:“没,这里的学生周一来上课后手机要上交,周五放学再还,起火那天打不了遗言。”
“啊?手机上交?”白落枫看向肃郁,“可你不是……”
“那时候是那样,现在不管了。都闹鬼了,当然没闲心想那个了。”肃郁坦然道。
这倒也是。
“那,你们的孩子有没有说过什么让你觉得很奇怪的话,或者有过什么样的举动?或者起火前,都跟你们说过什么样的话?只要你觉得和鬼点火或者闹鬼有关系的就行。”
这话一出,张孟屹很明显看到李城肆表情一紧,眼神往旁边一飘。
张孟屹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
农民工就是淳朴,心里藏不住事儿。
他想。
阮千无甚表情变化,道:“这倒没有,她还挺经常回家跟我说学校的事情的,但是没说什么奇怪的。你非要说的话,就是她很久之前说隔壁班的人虐.杀小猫,简直是一群畜生……”
白落枫突然想起肃郁养的那只流浪猫。
他想了想,提了一句:“她说过李菊香吗。”
此话一出,李城肆脸上直接出现了惊恐。
“李菊香?”阮千思索片刻,想起来了,“啊——那个农村来的女孩子!说过说过,是我女儿隔壁班的!我女儿见过她好几次,说她被同班同学欺负得可惨了,她还见过她们把她围起来打耳光呢!”
李妮妮也开口:“我儿子也说过,他跟李菊香是同班的,说是被班里的几个不学好的孩子一起欺负了。对了对了,跟闹鬼有关系的事情的话,我儿子说过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