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掀开床帘一看,尤愿睡得很熟, 只是眉心紧皱, 脸颊浮着不正常的红色。
尤愿发烧了。童歆对着另外两个朋友说。
温觅闻言, 搬过自己的椅子到尤愿的床边,再去接了杯温水,踩在上面,这样递水更方便些。
她拍了拍尤愿的肩:愿愿你醒醒,先喝点水。
尤愿浑身难受,脑子也发懵。
每年都有这种经历,她早就习惯了, 可习惯不代表不会难受。
几秒后,她才从意识里挣扎着,看向一脸担心的朋友。
她撑起身,接过水杯,想道谢结果发现嗓子发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先喝点水缓缓。
半杯温水下肚,喉咙终于舒服了些,她还是没什么力气,脑子像有千斤重。
你有退烧药吗?谭束走过来问,我刚刚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了,你要是没有,我们等下去给你买早餐回来就给你买了。
尤愿点头:我有药。
郁凌霜提前给她备好的感冒药,就在她的抽屉里。
或者你想去校医室看看?童歆问。
尤愿摆摆手:不用了,歆歆,只是个感冒,没什么,我吃个药就会好了。
温觅从椅子上下来:那我们去给你买早餐,你继续躺下吧。
谢谢。这两个字终于有了出口的机会。
她们三人:再说不理你了。
尤愿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却没有立马躺回去,目送朋友们出门,她掀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换了卫生巾,才重新回到床上。
发烧的时候她觉得又热又冷,身体蜷在一起,意识又逐渐昏沉起来。
手机屏幕在这会儿亮起,不用猜都知道是郁凌霜发来的消息,恋爱大半个月以来,她们睡前醒后都会聊天。
尤愿咳嗽两声,摸过手机。
她早就给郁凌霜换了备注,换成她们小时候涂的宝宝霜,跟郁凌霜很适配。
十多分钟前,郁凌霜就发了消息过来,跟她说自己准备去吃早餐了。
见她没回,又道:【赖床小愿。】
尤愿扯了扯唇,她好像可以想象到郁凌霜打这四个字时什么表情。
大概也跟她一样在笑着。
【被窝太缠人了,没办法。】
宝宝霜:【比起我呢?】
【你还需要努点力。】
尤愿看着她们的聊天记录,扶着自己滚烫的额,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跟郁凌霜调情。
【好。】
尤愿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似乎也就睡了一小会儿,宿舍门就开了。
进来的不是温觅她们,而是郁凌霜。
天气转冷,郁凌霜穿着卫衣和外套,身上贴着些寒气,她来到尤愿的桌前把早餐放下,站着掀开床帘,轻唤:小愿。
尤愿懵懵的,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一转头,就看见郁凌霜的眼,她不确定地揉了揉眼,沙着声:你怎么来了?
在早餐店遇到温觅她们了。郁凌霜踮脚,摸了摸她的额头,下来吃早餐,量个体温。
尤愿没动,眼泪流得很快。
知道自己又感冒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被朋友们关心,她也只是觉得心里很暖,而郁凌霜在这里出现,她想流泪。
郁凌霜闭着唇,用指尖去抹她的眼泪。
我做了个梦,郁凌霜。她鼻音浓郁地开口。
郁凌霜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好狠心啊
尤愿回想起来都觉得难受,她说:梦见高考结束那天,你跟我说你腻了跟我的关系,你去了京城,我也没来海城。梦见我待的那座城市降温了,我生病,但你不在。梦见好多场景、画面,你都不在,我想联系你,又觉得自己在你那里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