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过着过着秋老虎来了,阮子珩怕热又来了江家,空调凉风一吹,阮子珩才觉得活过来了,江家的水果都是冰镇着的,吃进肚子里,由内而外的驱散了热意。
江逸回到家的时候,见的又是刚沐浴过的阮子珩,躺在竹编的椅子里,悠哉悠哉的吃着水果,旁边的白瓷碗里还盛着酸酸甜甜的梅子汤。
江逸咂摸咂摸嘴巴,见四周都有人,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端起梅子汤自已灌了一大口,顿时口齿生津,暑消热散。
晚上,江逸和阮子珩一起在家吃的饭,吃完了,江逸就迫不及待的想钻被窝了,阮子珩则是想听听广播。
江逸陪着听了会儿,见阮子珩兴趣满满,一时半会儿估摸不会上床睡觉,便去书房处理点儿遗留的事务,停笔时,江逸忽地笑了声。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是突然之间想到了房间里有个人,灯光下他认真的听着广播,而你在隔壁的书房里处理着事情,即便没有同处一室,没有交流,可总觉得有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暖。
越是在商场上混迹的久了,他觉得阮子珩不会说不会看也没什么不好,他的一笔一划沉默却有趣,丰富且生动,他说他写,即便是看阮子珩仔仔细细的写下一撇一捺都能令江逸感到放松,好似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心灵上的一种松快。
转瞬,江逸又想到自已从前做的那些事,像是刻在玻璃上的划痕,江逸有点儿写不下去了。
夜晚独处时良心就像晚上的星星似的,一闪一闪的,忽明忽亮的惹的人看见,江逸在坦白还是继续隐瞒之间考虑的一下,都到房门前了,看见阮子珩侧脸江逸一下便泄了气。
干的事儿混蛋到江逸开不了口,也害怕阮子珩不理自已,排斥自已,忐忑半天,见阮子珩似乎看了过来。
他的眼瞳在灯下更模糊了,灰色如同眼睫投下的阴影,面容在光线下却朦胧成油画的质感。
阮子珩看不见,却能感觉的到,门启了条缝,热气源源不断的灌进来,江逸却不说话,连脚步声都没传进来,站在门口像是呆住了。
隔着不远的距离,江逸仿佛与他四目相对,阮子珩那双无神的双眼在江逸眼中都带了关切。
“我怕打扰你,站在这儿听会儿。”
阮子珩听着他这客气话,一时分不清这是谁家,何况广播里现在在放音乐,他又不是多高雅的人,也听不入迷,江逸这是在讲哪门子的礼貌。
他不说,阮子珩也不问,点点头,转回去,继续听音乐,不过他摸索着将出声口往门口移了移配合江大少的谎言。
江逸沉浸在自我脑补的温情中,加上舒缓音乐的氛围,一切都有种说不出的浪漫情怀,江逸觉得心脏怦怦直跳,觉得此时此刻美妙如天堂,他想和阮子珩拍下一张照片,结婚照。
西装和长衫,手表和珠串,定格在照片里,存到地老天荒,在他们已经成为一捧骨灰后,这张照片还会流传下去,等到后世,说不定就有人能从这张照片中看出端倪。
而让这些想象实现的第一步,他需要和阮子珩去拍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