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珩起了床,担心是吉祥生病,想起之前江逸给的串珠能换钱,打算让吉祥去瞧瞧病。
摸索着走到门口,先是轻轻敲了敲门,没听见里面动静,又重重敲了两下,没听见门里的声音,倒是有人从身后走了过来。
“少爷。”杨巧儿双眼熬的通红,捏着腔调过来,拉着阮子珩朝外走,“吉祥那丫头贪了院里的分例银子,我把她赶出去了。”
阮子珩一听,无神的眼睛似乎都倏然凝在一点,灼灼的盯了过来。
什么叫赶出去?
赶去哪儿?
阮子珩目眦欲裂,却口不能言。
那些杨巧儿泼脏水的话,阮子珩是一句也不会信的,杨巧儿那勾勾绕绕的黑心肠想什么阮子珩也不在意,他就想知道她把吉祥赶去哪儿了!
“少爷,以后我来伺候您……啊!”
阮子珩忍无可忍,猛地将她挥开。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杨巧儿跌坐在地,扑过来抱住他腿,字字泣血,实则担惊受怕,惶惶不安道:“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按理说这院子的钱都该交给我管了,那小丫头仗着自已,坑了你你也不知道!我们才是一条心的啊!”
阮子珩气的不起,见她还敢拦,急火攻心,也不走了,抬腿踹了她一脚,杨巧儿疼的半天喘不上气。
*
“少爷,少爷!”
“大惊小怪的,怎么了?”江逸正摆弄着新弄来的玩意儿,见云杏慌慌张张的,还打趣道:“青天白日的活见鬼了不成。”
“嗳呀,阮少爷来了!”云杏道:“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吉祥呢?没跟着?”江逸放下手里的东西,往门外去迎人。
“没,看样子是急匆匆出来的。”云杏悄声道:“瞧着脸色不太好,好像是出事儿了。”
阮家不会在意吉祥的,杨巧儿好歹是花了一块大洋买来的,吉祥卖身钱连半块大洋都没。
若是老爷和他那个奶奶知道了,说不定还要赞杨巧做的对,谁让她现在是他夫人呢,为了个丫头和夫人闹成这样,阮家这优良家风说不定还要把吉祥抓回来打死。
好在,之前,他和吉祥摸着去过江家,江家离阮家又不远,现在就是看江逸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江逸很少见阮子珩如此狼狈,他似乎是摔了一跌,衣袍上粘着灰土,衣襟上竟还松了颗扣子,脸色也是苍白。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是出什么事儿了?”见了人,江逸比云杏还慌张。
阮子珩把路上写好的东西给江逸看,他找不到能帮忙的人,思来想去竟然只有江逸。
江逸一目十行的看完,连忙道:“我让东子去找,你别着急!先坐下,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