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裴东安走过去接过,返回来将那血书展开平铺在皇帝御案之上。

齐帝看着那血书,又追问了范圭一些细节,末了问了一句:“你又做了什么?”

“臣、臣……”一句话把范圭问出了,他支支吾吾臣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什么来。

“朕让你去帮衬,你只带了嘴和耳朵去不成?堂堂刑部侍郎竟不如朕才束发的小侄儿,朝廷养你何用?”齐帝将那血书掷到阶下,范圭忙不迭叩首,嘴里只剩下了告罪之词。皇帝没一会儿也听烦了,挥挥手让范圭出去,深深叹了口气。

大太监裴东安侍立在旁,贴心劝慰道:“陛下可别气坏了身子,您可得保重龙体。”

“都是这种一问三不知的蠢货,朕如何不气?”

“依奴婢看,倒不是范大人不够尽力,实在是郡王爷年少有为,到底是皇家血脉,哪里是寻常凡夫俗子可以比得的。”

齐帝抬头看了身边服侍的大太监一眼,忽得问道:“裴东安,范圭方才所言,你觉得如何?”

裴东安躬身答道:“陛下可难为老奴了,这等朝政大事奴婢可真是两眼一抹黑,只听出来范大人说郡王爷十分厉害,正满心为陛下高兴了。”

“哦?有何高兴之处,你且说说。”

“郡王爷不过十五便能有如此出众本事,且一心向着陛下,假以时日多多调教一番,陛下身边岂非是再添一臂膀。”

齐帝并不应声,裴东安走下阶将那张血书捡了回来,刚叠好放在御案之上,便听齐帝又道:“允宁确实是难得的聪明孩子,可有他爹的事在,难保日后不会生反意……”

宁王是齐帝的忌讳,素日里碰都碰不得。眼见皇帝眼神愈发凌厉,裴东安却在此时打起了哈哈,故意说道:“宁王不是染了恶疾亡故的嘛!陛下还允了王爷厚葬。况且您是君,郡王爷再尊贵也是臣,怎么会同您不是一条心呢!”

“……呵哈哈!”齐帝盯着笑盈盈的大太监,忽得大笑几声,“说得好!朕与允宁合该君臣一心。裴东安。”

“奴婢在。”

“传朕的口谕,抚慰并释放户部尚书杨焕致,将牵涉户部一案的官员革职交刑部查办。再去库中点些珍宝,由你代朕送到燕郡王府,褒奖燕郡王萧恪为朕分忧。”

杨焕致官复原职自是众望所归,又听到皇帝下令将诬陷户部尚书的奸佞小人通通革职查办,朝臣不由感慨于今上英明了一回。

而大太监裴东安代齐帝褒奖萧恪之事传到宁王府时,现任宁王萧岭正侍奉在自己母妃身边,母子俩面上皆不见喜色。旁人不知,他们宁王府上下最是知晓今上为人的。

皇帝应是巴不得杨焕致死的,不然也不会只有莫须有证据时便将人下狱问罪,如今放杨焕致出来又令其官复原职更是匪夷所思,而在这个裉节上,皇帝还褒奖了萧恪。老太妃秦氏实在是想不通其中关窍。

“长毅,你明日去燕郡王府叫你弟弟回来一趟,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是,儿子明日就去三弟府上。”

自半年多前萧恪巴结齐帝获封郡王爵位之后,老太妃便恼恨于儿子认贼作父的卑劣行径,宁王府也就与燕郡王府疏远了,老太妃更是不允小儿子回府探望。可没有哪个母亲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狠得下心,更何况如今的宁王萧岭并非是老太妃亲生,秦老太妃的嫡长子被齐帝赶到了边关,亲生的幼子萧恪又作出了那等混账事,她该是气的。户部这事让老太妃看到了转机,她还是想见见亲儿子,问一问究竟。

但没等秦老太妃寻得转机,齐帝的挑拨离间便接踵而至。

裴东安去诏狱传旨释放杨焕致的第二日早朝,这位饱经风霜的户部尚书便在朝堂之上提出想要辞官返乡,声称自己年事已高,无法胜任户部尚书一职。

这本也在齐帝的算计之内,但面上他还是要推脱一番,面上尽力挽留杨焕致。

萧恪站在列首面无表情看齐帝同杨焕致一起唱这出君臣和谐的大戏给百官看,非要折腾个三请三辞,齐帝才‘忍痛’答应,面上更是无比惋惜,如果不是萧恪清楚这位皇帝的为人,可能真要被他的话骗到了。

百官本还在惋惜杨大人辞官,可听到他义正辞严举荐杜慷的时候,众臣忽然昧过味儿来,这哪里是什么皇帝英明,分明是皇帝以性命要挟杨焕致唱了出大戏。

这戏唱完了只怕也就皇帝的亲信会拍手叫好,杜慷是什么人?那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这样的人堪为朝廷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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