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太懂这些。”
“起先让洪喜带着你,等熟了你再亲自办。五月便是我的生辰,到时候有你历练的机会,不过你从前应该也操办过梁府的事务,王府就是来往的人多、事也多,不过想来应该差不多。往年都是洪喜一个人里里外外忙活,不过早些年我不受待见,也没什么人登门巴结,今年却是该热闹热闹了,你心里也得有个数。”
“……是。”梁砚秋家中未出事时确实替父亲操办过生辰,可这炙手可热的郡王生辰与寻常富商老爷的生辰宴如何相同,心里虽有些打鼓,却还是硬着头皮接下来,“主子,那今日同侯爷在一起的那男子可要查一查?”
“呵。”萧恪冷笑一声,“不必查了。祁风是太尉府的嫡长公子,你眼下也查不了他。去备份礼,明日下了朝随我去太尉府走一趟,至于礼单,你回去自己琢磨着,晚膳前拟了给我瞧瞧。”
“是。”
萧恪回府的时候,贺绥还没归来。
洪喜跟在身边伺候也没头没脑地申斥了几句,府里上下一中午提心吊胆,至于缘由……当然是因为侯爷不在府里。
祁风是大摇大摆从王府正门外使人通传把贺绥叫走的,整整几个时辰了人还没回来,萧恪这醋坛子翻得连那些个平日里愚钝些的下仆都闻得到醋味了,哪个还敢往人跟前凑。
洪喜庆幸白日里白小公子去国子监去了,不然这两人撞上,府里非炸了锅不可。
梁砚秋为着明日携礼去太尉府的事一直窝在小书房,算是躲过了这一劫。可府里上下判了一下午,却始终不见侯爷回来,可把他们都急坏了。
急的并非是担心贺绥在外安危,而是生怕王府真正的主子妒火难消,所幸萧恪生闷气一个人窝在书房不需要人伺候,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萧恪并不怀疑贺绥同自己的感情,可瞧着他与祁风并肩而行、言笑晏晏的情景,心里头就是忍不住翻江倒海,越想越钻牛角尖里出不来,甚至连一些邪恶的念头都蹭蹭得往外冒。直到遥遥听到院外喊了一句,“侯爷回府了!”
萧恪游离在外的心绪才算收回来,他蹭得站起身想迎出去,可心里头生了小别扭,想了想又坐了回去,一边生着不知什么缘由的闷气等贺绥来哄。
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人来,漫长的等待,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却又觉得自己应该酝酿下不悦的情绪,让贺绥一眼能看出自己不开心,就坐在书房里纠结了许久。
正胡思乱想着,书房的门被推开,萧恪也来不及确认进来的是谁,赶紧坐回去别开脸,装作脸上很不开心的模样。
“允宁,洪喜说你午膳都没怎么用,是身子不舒服么?”
第九十四章
“……”
萧恪故意不接话,也忍住没往门口瞧,直到一阵饭菜的香味飘到鼻间,他才低头瞥了一眼。
贺绥将盛好的饭菜放在桌上,特意走到萧恪视线之内说道:“洪喜方才同我说了,你和梁砚秋出门会客的时候瞧见我和祁风兄了。”
“他们倒是嘴快。”
“我知道祁兄是祁太尉的长子,但他同其父和太子殿下不同,对这朝堂权势皆不在意。”
“阿绥才入了京畿大营一月有余,便已这么了解祁风为人了么?”
萧恪这酸劲儿怕是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贺绥当然也听出来了。
“志趣相投,自然平日闲暇时聊得多了些。再者,祁风对于祁太尉争权夺利的处事手段不齿。我想的是……与他交好于我们有利无弊,又是小事,便没有同你说。”
贺绥对萧恪没有丝毫隐瞒,他说得坦荡,并没有因为萧恪酸溜溜的话而生气,反倒弄得萧恪那口闷气生不出来了。
只是说到利弊之语时,有些犹豫,萧恪一下子便明白了。
“能得阿绥如此评价,想来祁风确实与众不同,日后若有机会我再见见此人。”说完这话,萧恪却又叹了口气,“我无意拦着你不见旁人,阿绥既喜欢,那便随心就好,不必怕我心生不悦。再怎么说,我也不至于心胸狭窄,把阿绥当做内宅妇人似的谁都不许见。”
贺绥并非会为了所谓‘利弊’而与人交往相处之人,会那么说便证明他在刻意用顺着萧恪的方式去说。
若是换了上辈子的自己,该是欢喜的,可他此刻听来却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只是……想阿绥哄哄我罢了,没有旁的意思。”
“我明白。”贺绥走过来搂住了萧恪,轻言安慰了两句,却突然间话锋一转,捉住了萧恪的手腕道,“昨日才胡闹了大半宿…后日我就得返回大营,明日还有个地方要去,总不能天天由着你折腾。”
“那阿绥喂我吃饭好了!”
贺绥闻言,不禁摇头失笑,“你今年几岁了?竟还这样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