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2)

其实祁风所言贺绥如何不明白,但他与萧恪情分不同旁人,自小在宫中为质时便在一起了,如今更是早已互诉衷肠,就算心中明白一切道理,却也免不了时时担忧悬心。

祁风瞧他愁眉不展,便建议道:“靖之若是担心,不妨写封书信寄回去。”

“信我已写过,只不过……”

祁风接过他的话道:“想来是一贯报喜不报忧,写了你也是不放心的。”

贺绥苦笑了下,点头默认了祁风的话。相伴多年,他太明白萧恪的脾性处事,报喜不报忧。其实便是萧恪同自己说了,他此刻不过是个无病无权的五品小将,也不能为萧恪排忧解难,知道了也只是徒增忧愁。

“靖之!靖之?”

“抱歉,一时走神了。祁兄方才要同我说什么?”贺绥心中思绪万千,此刻被祁风唤了两声,脸上神情竟是半点也遮不住。

祁风没有继续说方才本要说的话,而是担忧地问道:“靖之眉头紧锁,可是心中有纠结矛盾之事?”

贺绥迅速敛了心神,接着用铁钎子翻热炭的举动避开了祁风的眼神。

祁风却看出了他的纠结逃避,直言道:“靖之向来直率敢言,从来不曾避讳过何人何事,今日却不同。”

“祁兄,我并非避讳。只是……”贺绥唤了一声,看向对方,而后轻摇了摇头道,“近来我常会想,从前只求国泰民安,始终不看重名利是否是错了。若我争气一些,手中有权柄可靠,才不至于让允宁一人身陷泥淖……”

祁风听了这话,神情微变,说了一句,“靖之从前不会说这样的话,更不会想。”

贺绥没有说话,从前他是不屑,现在则是在心爱之人与自我信仰之间挣扎取舍。

“靖之不便开口,那我代你说。你不愿燕郡王一人面对朝中那群豺狼虎豹,又感叹自己无权无势,帮不了他而心中愧疚,对么?”

祁风说的每一个字都戳中贺绥心事,他只得苦笑一声,算是承认。

祁风跟着反问了一句道:“靖之可知道为何太子殿下与燕郡王都对你?”

“祁兄,你……”

“我为何知道这些?”祁风笑道,“靖之秉性纯良正直,纵然平日少言寡语,对亲近之人却是不曾设防的。我虽不赞同父亲的为臣之道,却到底是祁家之子,有些东西就算我不想知道,也总有人会不厌其烦捅到我面前来。”

祁太尉乃两朝元老,是现如今东宫储君的亲舅舅,自是拥立外甥的,而萧恪明面上是齐帝宠臣,私下里在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摇摆不定。不过无论如何,他终归当不成太子近臣,自是被朝中向着祁氏的人视作仇敌。至于贺绥,他是太子与燕郡王拉扯争夺之人,而名义上则是齐帝赐给萧恪的男妻。朝中人本就多是看不起断袖之癖的,加之贺崇疆亡故多年,贺绥没继承其父半点人脉权柄,自然没哪个真把他当回事。先前有句话萧恪说得不错,祁风身为当朝第一权臣之子,即便他与生父政见相左,在外人看来,他们仍然是一家人,最多将祁风心中抱负当做年幼不懂事,多的是想要‘教’他这个道理,祁风如何能不知道。

两人沉默片刻,祁风率先开口问道:“靖之觉得太子和燕郡王为何为争你而你死我活?”

“我身无长物,若说什么拿得出手,便只剩这一身莽夫力气和些许武艺罢了……”

“不,靖之说错了”祁风毅然打断了贺绥的话,他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无比认真说道,“靖之谦逊,是因为本来品行高洁,我这话并非恭维或过分夸耀,你自己或许不觉,可旁人最是看得清楚。至少在我看来,每每同靖之在一块,便不许顾忌太多,你向来不对人过多揣测,即便先前费将军和顾将军曾为一己私利那般算计你和白将军,我也不曾从你口中听到半句他们的坏话。靖之不论身份皆是坦诚对人,对身陷阴谋算计才能活命的人来说就好似浮木之于溺水之人,是拼了命都想要留住的。”

贺绥只摇头道:“祁兄过誉了,我并没有如祁兄说得那般伟大,毫无怨怼私情,只是……个人利弊远不及护持百姓安危罢了。”

贺绥并非没有脾气,也并非谁都能过来踩一脚还以德报怨的菩萨心肠,他只是更看重大局利益,分得清轻重缓急,不太将个人荣辱放在首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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