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 / 2)

正如萧恪所说,那窝囊了一辈子的陈国公可算是找到了出头的机会,萧恪病的那段日子,数他蹦得最欢。

然而乐极生悲,最是符合陈国公此刻的心境。他如往常一般,搜罗了祁太尉及其门生的诸多罪状,就等着上朝再踩一脚。可等御史台的言官开始说话后,陈国公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名款款而谈的御史。

明明奏折是他前日同人拟好的,昨晚才同一盒银票一起交给那个御史的,可如今那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他奏折里的。而最要命的是,被弹劾的人成了陈国公自己。

震惊一下,陈国公没等皇帝开口质询,便越众而出,高声反驳道:“陛下,苏御史满口胡言,所奏皆为子虚乌有,陛下切不可相信!”

那姓苏的御史也不同他争辩什么,只低头奏报:“陛下,臣今日所奏皆为陈国公亲笔所书,只是国公爷送来的那份上写着晋王的名讳,另附贿金四千两于昨夜送到臣府中。书信与贿金,臣已封存,于今日呈交予大理寺卿。”

“陈卿,你可有话要说?”

陈国公并非能言善辩之人,虽承袭了爵位,但这么多年一直在工部的闲职上不温不火。若不过是贵妃妹妹和一个皇子外甥给了他争一争的错觉,根本不是争权夺利的那号人。更何况这事本就是他做的,突然被揭发,实在是百口莫辩,仅剩的念头唯有喊冤了。

通敌的案子还没个定论,如今又绞进去一个陈国公,大理寺卿的头都大了。

幸或不幸的是,齐帝今日因为朝堂纷争越发烦心,偏身体不济,底下陈国公嚎丧似的喊冤搅扰得他一阵头晕目眩。

“陛下!”随着裴东安一声惊呼,底下众人齐齐住口。他们虽是好奇,可碍着不能直视天子的礼法规矩,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再吱声。

唯有太子开口说了句:“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叡王见被抢了先,心中不由懊悔,面上也装出一副无比忧心的模样,跟着也劝了一句。他二人开口之后,底下众臣才齐声附和。

齐帝却仍旧心烦,裴东安在旁帮他按着额上穴位竟仍不觉缓解,越是为身子状况心急便越是难受,更听不得臣子聒噪。

大手一挥直接道:“着令大理寺五日内查明事由!在此之前,御史台苏诲、陈国公软禁于各自府中不得出入。”

底下几人领旨谢恩,刚退回列中,便听得上首的皇帝叹了口气道:“午后宣燕郡王入宫听旨。”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王爷先在偏殿稍坐,陛下才召了太子殿下说话,这会儿您还进不去。”

伺候的内侍得了裴东安的吩咐,将萧恪引进偏殿,又奉了茶果,在旁陪着说话,一边解释了让萧恪等待的缘故,一边又道:“陛下今日发了好一顿火,王爷您这会儿不进去也是好事。”

萧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只是他右手仍不利索,拨开盖碗时只能用拇指扣住盖碗顶端,慢慢推开一些。

能在皇帝寝宫伺候的,没一个蠢笨。那内侍瞧见萧恪的手,也不明着说出,只说道:“陛下素日最喜饮这贡品黄芽,每年都等不到岁贡的新茶,不过近来陛下身子有些不安,这茶也喝得少了,底下人这才取了去岁的陈茶沏了,奴婢这就命下面人给王爷换一杯。”

那人说着便躬身伸手去接茶杯,萧恪笑了声,将茶碗递了过去,随口说了句,“公公只瞧了一眼就瞧出这是新茶陈茶?”

“奴婢等伺候陛下起居,自然是事事留心,哪能连这也分不清。”其实那内侍压根没分出来。若是未泡,还可摸一摸嗅一嗅分辨,可这茶已沏了。除非个中行家,再想分辨新茶陈茶,便只能入口品了,内侍如此说,不过是要给他换茶寻个合适的由头罢了。

萧恪当然清楚,却不拆穿。对方既卖了好儿,又将齐帝近况一并告知了,便只笑着说道:“那便…有劳公公了。”

“王爷客气。”

内侍再回来,带来了‘新’沏的茶,只是这次未用盖碗,而换了一只青瓷压手杯,茶也换了一种,足可见这人极有眼力见。而他之所以如此卖力讨好萧恪,无非是敲中燕郡王如今最得圣眷,宫中内侍府以裴东安和朱昭等位阶较高的大太监更是屡屡向其示好,底下的人精自然是有样学样。

不多时,齐帝那边又派了人传召,萧恪整了整衣冠,由宫人引着去面圣。

到宫门口时,正与脸色阴沉的太子撞了个正着,引路的宫人与萧恪同时退到一边,躬身向太子殿下行礼。

萧定昊在萧恪身前停住了脚步,周遭知道些内情的宫人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太子与燕郡王,本该是君臣手足有别,奈何他们之间夹着个抚宁侯,且萧恪这些年来摆明了针对太子的娘舅。如今这对堂兄弟在皇帝宫殿外撞上,明明无人开口,旁人却隐隐察觉出剑拔弩张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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