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2 / 2)

“是,劳陛下挂怀。”萧恪拱手答话,却故意再将右手搭在外侧,又给齐帝瞧了眼伤势,而后才道,“臣这右手虽废了,却还有左手。近日自发禁足在府中,已尝试用左手习字,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了为陛下分忧。”

“你倒是豁达。”

“陛下多年教导,臣耳濡目染,自然能学得陛下一二分本事。”

“话虽如此,却还可多试试。这样好了…明日起,朕便让宫中圣手每日到你府中请脉,不说恢复如初,若是能治好几分总是件喜事。”

萧恪立刻起身谢恩,礼仪规矩没有半分差错,齐帝点点头,示意他坐回去,又道:“咱们君臣之间,无需那些规矩。”

齐帝的这些话,萧恪自然只当是放屁,没半个字信的,只坐着又朝皇帝拱手再拜。

“这次通敌一案,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已同朕说了些,你也是受了委屈的。你放心,朕自然不会让忠良之人白受这些委屈,更不会放过心怀叵测之人。”

“谢陛下。只是关于祁将军,尚有些许隐情,请陛下容臣回禀。”

“哦?有何隐情,你且说来。”

“先前有人参奏祁将军通敌一事,又说军中不少人见他私会北燕人,此事……乃是讹传。”

对于萧恪为祁家人开脱,齐帝是有些意外的,不由挑眉追问了一句,“这么说,是有人攀蔑祁风了?”

萧恪却摇头道:“是否攀蔑,臣不敢断言。祁将军确与一异族人多有来往,此事军中人皆知,但此人确并非北燕人,而是一西羌散人。此人是个武痴,善使双刀,功夫了得。当年游历至边境,恰好与祁将军打过一场,后来二人引为知己,常常私下比试,以武会友。只不过此人金发碧眼,与我大齐百姓长相有异,且西羌人远在大摩之外,朝中识得西羌胡人的本就少之又少,想来是为着这个缘故才误会了。”

齐帝闻言态度有所缓和,却仍冷哼一声道:“即便是有你说情,免了这通敌的死罪,仍是活罪难逃。身为一军将领,置职责于不顾,同异族人厮混,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陛下息怒。臣与祁将军曾有过几年交情,知他并非玩忽职守之人。陛下圣明,自然也瞧得出来,祁将军那性子与太尉大人不同,若不是生在太尉府,合该做个江湖游侠,过闲云野鹤的日子。陛下若要罚,便只治他玩忽职守之罪,夺了官位做个富贵闲人便是。”

齐帝颔首,虽未答,却也算是接受了萧恪的意见。

太子未废,祁太尉两朝元老,又是元后的亲哥哥,齐帝不喜外戚,也要给他们留几分薄面的,而萧恪所提法子,正好对了皇帝的意。祁风做了祁家嫡长子,凭多年军功得了封赏官位,又是个武将,难保日后不成为太子的助力。

照萧恪的法子,既不必将事做绝,又可免了后顾之忧,齐帝喜笑颜开,感觉连头都不那么疼了。

想了想便道:“好了,朕心中有数。你身子还未养好,今日又进宫陪朕聊了许久,还是早些回侯府罢,免得贺卿担忧。”

“是,臣告退。”

裴东安站在门口,见萧恪开门出来,忙带着一众宫人躬身向萧恪行了礼道:“王爷慢走。”

萧恪笑着点了点头道:“裴总管客气了。陛下恐有吩咐,您还是先伺候陛下去罢,我识得宫中的路。”

“是。”裴东安应后带人回了内殿,一进来便见齐帝脸色阴沉,一时不敢开口。

倒是齐帝听见动静,抬头瞧了一眼,裴东安快步上前,站到了皇帝身边小心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召太常寺沈亟、宗正寺萧应即刻入宫!”

“…是,奴婢这便去传旨。”

建和十六年六月初,通敌一案终于有了定论,并未以通敌之罪追究祁风的罪责,只是以疏忽渎职、结交身份不明之人等散碎罪名罚过,夺了之前敕封的将军衔,逐出京畿大营,贬为了庶人。

与祁风一同被罚的还有太常寺卿沈亟和陈国公,区别是前者只是官降三级,后者是革去一切爵位尊荣、抄家流放,陈国公本人秋后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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