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嫂嫂!”
祝吟鸾用过午膳在庭院的小花厅里面坐着发呆。
忽而身侧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她的眼前垂落一个小物件。
祝吟鸾在怔愣当中回神,这才看清楚沈蔻玉放到她眼前的东西是一个精致的紫玉吊坠。
紫玉被雕刻成了荷包的样式,耀眼夺目,纵然她此刻没有什么心情,目光也不自觉追随这个紫玉吊坠的摆动而移动。
沈蔻玉不好说这是沈景湛让她拿来哄祝吟鸾的。
只佯装是从奉安公主给她送的玩意里面挑出来的,她觉得紫玉适合祝吟鸾,送给她戴着玩。
“嫂嫂,你近来是怎么了?不爱笑,话也少了很多,总是心事重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蔻玉来套话。
祝吟鸾扯出一抹笑,跟她道没什么,只是时节不好,所以总觉得懒洋洋的,人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到小腹上,眉眼之间的愁随之泛了上来。
沈蔻玉见状,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祝吟鸾和沈景湛两人是怎么打算的,分明已经找了明面上的太医来看过了,可还是没有告知家中人身怀有孕的事情,故而沈侯爷和沈夫人都不知道祝吟鸾怀孕了。
这些时日祝吟鸾似乎心事满怀,比以往还要沉默。
虽然她和沈景湛面上都伪装得好好的,可沈夫人和沈老太太可都是人精,怎么会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微妙。
没有闹到明面上,自然也就不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便找了沈蔻玉去探话,沈蔻玉只知道祝吟鸾身怀有孕,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贸贸然掺和,害怕引火烧身,便一直推诿有事不想去。
纵然她千般推诿,沈夫人和沈老太太还是叫她去打探消息,为了驱使她,甚至说了成亲的事情能再“宽”她一些时日,如此“厚利”,沈蔻玉不得不掺和。
沈景湛那边,沈蔻玉不敢去怵眉头,毕竟还有事要求沈景湛,只能来找祝吟鸾,可她都还没想好要怎么问呢,沈景湛叫了她过去,给她拿了紫玉吊坠,叫她送过来。
紫玉可难寻,天然的紫玉更是少见,母亲手上都没有,哥哥倒是舍得,雕成坠子让人拿着玩。
既然疼惜,干嘛还要惹人不快活?
祝吟鸾嫁到沈家的时日虽然不长,但性子恬静有目共睹,沈景湛可是笑面虎活阎罗不好惹,所以沈蔻玉断定,必然是沈景湛惹了她不快活。
见祝吟鸾拿着玉坠摩挲,应当还是喜欢的吧?
沈蔻玉趁机追问,“果真么?若是嫂嫂遇到了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我的,我或可以帮嫂嫂解忧呢?”沈蔻玉扬了扬手里的玉鞭,说她可以将对方抽得稀巴烂。
祝吟鸾笑了一下,但很快又不笑了,沈蔻玉反问她是不是不相信?
说着说着,她当即起身在祝吟鸾面前给她耍了一段鞭子。
沈蔻玉本就生得俏丽明艳,加之她耍的鞭子既柔和又不失凌厉,一动一作全然叫人挪不开眼。
她收鞭的时候卷了一朵盛开的芍药,递祝吟鸾,还说这花开得虽然美,却不及祝吟鸾半分,祝吟鸾接了花,叫她别夸了,说不敢受用。
坐下来擦了擦额面的汗珠,沈蔻玉吃了一盏茶,“是不是哥哥欺负嫂嫂了?”
提到沈景湛,祝吟鸾没说话。
她想到那一日太医来把脉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那样,更没有想到,闹成那样不愉悦了,沈景湛后面怎么会问她,对他有没有一丝男女情意?
当时她的思绪本就混沌,还在想着他会怎么说,怎么定夺她腹中孩子的去留。
听到那句话,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等彻底回神意识到沈景湛说了一句什么话的时候,沈景湛已经出去了。
自从那日以后,两人默契得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私下里都没有怎么说话。
姚家果然还是出事了,太尉大人被问责,囚禁在了宫内,陛下让沈景湛主理此案,他手上不得空闲。
又恢复了从前的早出晚归,她只知道沈景湛夜里回来过,不清楚他何时回来,又是何时走的。
他是让她自己思忖么?
可他那日就问了那么一句,祝吟鸾不清楚,他问她的有没有对他生出男女情意,究竟与算计相不相关?
若是她点头说对他生出了男女之间的情意,那岂不是有私心了?
若说是没有,一丝都没
有......
却也不是。
她撒不了这个谎。
男女之间的事情哪里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
“哥哥这个人吧...”
沈蔻玉边喝茶边尝试宽解祝吟鸾,
“有时候做事是霸道厉害了一些,但...但他喜爱嫂嫂,定然是惦记疼惜嫂嫂的。”
沈蔻玉看着祝吟鸾手里把玩的紫玉接着道,“哥哥先前也没有接触过姑娘家,难免闪闪失失做得不好,嫂嫂你...你不要和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