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好似人不是人,是个物件似的。
“关你们屁事!”桂娘却冷哼一声,抛去什么礼仪礼教,开口就骂,“你们害死我家丈夫,还要我女儿做祭品?我看你们是痴心妄想!奉火教,我呸!一群虚头巴脑吓人的玩意!”
那男子“你!”了半日,竟突然不知反驳什么。
而他身后轿子,帘子也被掀开。
显然是刚刚桂娘那一番话,惊动了奉火教教主。
他走出轿子,几个黄巾汉子簇拥在他身前,似乎是怕周遭人对他不利,几步过后,他便到了桂娘面前:“仲氏桂娘,你丈夫离群隐居,与我奉火教何干?”他语气里带了隐隐威胁,“倒是你不愿点灯,不愿供奉姑射娘娘,已叫姑射娘娘不喜,方才害死你丈夫!如今你女儿被选作祭品,已是天大的好事,若你不应,便是要整座城为你殉葬!而我奉火教众,早不惧火伤,定能活下来!”
周围观礼的宾客不知内情,却都见过城池遭难的模样,听到奉火教教主的话,一时之间脸色都有些难看。但往日殉难者是被抽签出来,他们最多也就昧着良心伪装成不知情模样,可如今奉火教要下手的,是他们都认识的,身边的人,哪怕知晓后果,面上也多是不忍。
其中一个奉火教教众的家人忍不住出来开口:“教主,今年还并未抽签,为何就确定了是归宁?万一错了,岂不是要错归宁的命!”
但他话音方落,那原本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目光便射了过来,叫他一阵寒颤。
“姑射娘娘自有姑射娘娘的决定!”奉火教教主厉声道。
如今围在附近的,自然并不只是来观礼的宾客,还有一些原本就住在附近,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其实有害怕忤逆奉火教下场的,便与观礼的宾客吵起来:“哪年不是这样,不就是一家之事,装什么道德高尚,非要牵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下场吗?”、“就是就是!烧死得了!姑射娘娘没说错过!”……
沈灼怀与司若在屋中,见此情境,也做下了决定。
沈灼怀附耳与司若道:“待会我领你出去,而后……”
桂娘挡在门前,一副要烧死她女儿便先烧死她的模样。
而那教主则从教众手中接过了火把,步步紧逼。
就在这时,只见桂娘身后门洞中走出两人。
众人定睛一看,一个是个俊朗高大的公子,而另一个,则是盖着红色盖头的新娘。
“教主,不过是场法事,人我交给你便罢了。”沈灼怀捏着司若的手,冲眼前几个人笑道。
奉火教教主一愣,却没反应过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便叫沈灼怀与司若近了身。而他身边的人,似乎也以为沈灼怀真是送新娘出来平息事端的,甚至给二人离了个空位。
就在二人走到奉火教教主跟前时,说时迟那时快!
司若捏住教主把握着火把那只手的脉搏关窍,叫他手一软,火把掉落在身边一个黄巾汉子身上,立刻疼得黄巾汉子滚地大叫,火焰在他身上无情地灼烧着,并不似教主口中所说“奉火教教众可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