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北大非常平静,学生们进入了正常的大学学习,山丰那时确立了毕业后读研究生硕士,有机会继续读博士的愿望,觉得唯有此才是真实可行的,才是能够在每日的行动中把握的目标。当时北大计算机系选拔研究生的方式於今看来,非常独特,即不管平时成绩、平时表现,只看最後的入学考试,基本就是高考的模式。这决定了山丰後来在北大的学习方式和态度,不在乎平时成绩,但是在乎是不是Ga0明白的课程的内容,是不是具备了未来提升的潜力。抱着这种不斤斤计较、不争一时一利的态度,山丰也得以偶尔解放自己,涉猎一些文科X质的书籍和课程。那时山丰就有这样的感觉:学习专业,艰难枯燥,为了谋生文学历史,生动有趣,享受生活。回想过去,从高中起,山丰最大的Ai好其实是,每每读出了文章的深微JiNg妙,读到了某个词的美感,获得了一种独有的感动,山丰都万分喜悦,极大满足。这种之妙,唯有中文山丰才能T会,英文於山丰而言,始终是止於获得信息或者知识的阶段,难有会心之乐。换言之,中文於山丰是主动,随时随地的,为知识更为享受英文是被动,被工作、生活所迫的,是工作时间的,只为知识没有快乐。这也是自己这麽多年来,英语水准难有质的进步的根本原因。
山丰在北大期间,以囫囵吞枣、半读半翻、唯读片段、只读目录、只读封面、甚至只读书评等方式看了很多文学社科类书籍,b如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汉译名着系列,b如《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JiNg神发展的影响》等等,再如中文系、历史系、哲学系的部分教材,b如《中国文学史》、《中国通史》、《中国哲学史》等等。总的来说,山丰最喜Ai历史类书籍,包括所有国家和地区,也基本不分时期,都喜Ai其次,文学类的书籍,主要是中国文学,外国文学於山丰如外国电影,基本完全欣赏不来,中国文学中喜欢诗歌,包括诗歌的赏析,其次散文杂文,特别是人物回忆、游记等等,不喜欢然後是有关语言、社会、政治的哲理X书籍,不喜欢经济学类。山丰在本科期间接触到柏杨翻译的《资治通鉴》,非常喜欢,一共72册,每册不厚,当时没有时间全部读完,後来上了研究生,山丰找到机会集中时间通读了一遍,再後来,包括现在,山丰如果有空,又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书,山丰还会找出来读一读。这本书把繁乱的历史梳理得非常清楚,几乎所有出场的人物都是有始有终,历史事件的前因後果,相互关系也交待清楚。柏杨的翻译文字流畅,注释通俗易懂,但山丰相信主要还是《资治通鉴》本身是一本好书,希望将来,提高自己的古文功底,把《资治通鉴》原本认认真真读一遍。
除了计算机专业,山丰还记得在北大上过的其他专业的有趣课程,这些是选修课。印象最深的是叶朗讲授的「中国美学史」,用的教材是当时刚刚出版的、他自己写的《中国美学史大纲》。叶朗老师现在已是鼎鼎有名的美学大家,当时还年轻,并不出名或是山丰孤陋寡闻,他在书中和上课时,大量引用古文中的句子、甚至段落,那些古文都是山丰没有读过的,山丰基本不懂,他常用古文释古文,仿佛只有这样,古文的深意才能完全解释,因此他的很多解释山丰也不懂,但是句子仍然给予山丰极大的美感,即使很肤浅的理解——有时甚至只看懂了其中某个字——也带给山丰极大的美感,这让山丰深深感到文科的魅力。还有陈传康讲授的《旅游地理》,陈老师广东人,普通话不太好,却让讲课平添了几分风趣。当时,中国开始兴起旅游产业,不少地方开发景区,请梁老师和他的学生去考察,给景区的景点取名,甚至编写故事,印象b较深的是,他讲到广东韶关的一个景区,他们为了给山上的一块奇石取个恰当的名字,从各个角度攀爬过去看,甚至坐直升机观看,不仅白天去看,晚上也去看,选择月圆之夜去看,名字起好后,再编写传说故事,还要结合景区的其他景点,编写完整的故事。同学们听了,哑然失笑,一是了解了中国文化的魅力,没有故事的风景不算风景,中国人赏风景更是赏文化;二是知道了那麽多美丽的故事来得不容易,同学们看到了背後文化人的辛苦,也看到了作假无处不在。
山丰在大学虽然极不自信,但是并不自我封闭,喜欢串门,喜欢聊天,山丰从小地方来到北京,接触到全国各地的人,初始非常好奇,他们的方言,他们的习惯,他们的食物,山丰都很有兴趣去了解,也很感兴趣他们对山丰、对四川的看法。了解越多,越发现中国虽大,其实各地人真的是差不多的,b山丰以前在老家「坐井观天」想像的差异要小很多,山丰那时甚至猜想中国各地人模样都不一样。山丰出川之後,才发现在中国有许多关於各地风土人情的陈词lAn调,b如上海人怎麽怎麽,北京人怎麽怎麽,等等,并由此引发的各种地域优越感,或地域歧视论。这让山丰非常惊讶,在山丰大学之前的生活经历中,从未听说过因为地域不同而带来的人之间的不平等,重庆距离老家近在咫尺,虽然如神一般存在,但山丰只是觉得这个城市非常bAng,从未觉得重庆人b长寿人强,他们只是人多,每个的个T都是一样的。
当时软T专业约九十人,分两个班,但上课基本合在一起,山丰印象中除了西藏和宁夏,全国每个省都有学生,除了北京,一般每个省都有2~3名学生。算上山丰,四川有三名b招生简章上说明的多一名,都是男生,孙宇朗来自成都,雷霆钧来自城口县。孙宇朗山丰基本没有接触。北京到四川的火车,有两条线路,一条终点站是成都,另一条终点站是重庆,两条线在河南分开,到成都的走陕西,由宝成铁路宝J到成都进四川,到重庆的走湖北,由襄渝铁路襄樊到重庆进四川。当时,每次放假,学校组织大家集T订火车票,山丰和雷霆钧都是去重庆,订的票总在一起,因此,山丰对他稍微更熟悉一些。城口是进四川的第一站,望出去满眼大山,距离重庆约10小时,附近也没有其他较大的城市,b山丰老家还要偏僻。小雷那时同学都这麽称呼他不太Ai说话,个子很小,但山丰感觉他学习很认真,有自己的主见,成绩b山丰好山丰猜想的,与中学不同,大学里成绩不公开,山丰那时觉得大多数同学成绩都b山丰好,山丰当时暗暗有些佩服他的。同行还有一位nV同学,她家在重庆,但从云南考入北大,她成绩很好,在山丰班里也算形象出众,後来才知喜欢她的男同学很多。山丰有些羞愧,在山丰老家,流行的说法是高中以後,nV同学的成绩一定是不如男同学的。山丰那时虽然开始知道男nV「耍朋友」四川话的事,但自己整日惶惶,又不自信,完全不敢往那方面想。其实,当时山丰所在的软T专业成绩最好的就是两位nV同学,其他同学b她们俩差一大截。直到现在,她们也是山丰这批同学中在学术方面做得最出sE、最成功的两位。
山丰除了喜欢与人聊天,学校里的各种兴趣协会、集T活动几乎都没有参加,没有Ai好,不会唱歌,不会表演,T育不好,属於北大里最不起眼的那一部分,因此,山丰在北大期间其实北大的观念很弱,反倒是离开北大后,别人知道了山丰的这个背景,时不时会和山丰聊一些北大的事,山丰的同学们也时不时以北大的名义组织一些活动,在北大时从不说话的好多同学,现在相逢,多了一份亲切。是的,在更大的社会中「混」了多年,再相逢,才意识到共同的北大背景让大家在许多观念、思想上b其他人有更多的共鸣。山丰常和山丰的同学说,山丰的北大生活是从北大毕业以後开始的。山丰写过一首诗来表达自己的北大情结。
北大是一个理由
北大是什麽?
是童年时的梦想,
是青年时的圣殿,
还是成年後的回忆?
不,
实现的梦想就不再是梦想,
圣殿已经成为我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恒的回忆应该留给未来。
於我而言,
北大只是一个理由。
不学文学,也可以写诗的理由,
不懂音律,也敢於放歌的理由,
众人高谈,独自沉默的理由,
万马齐喑,长啸破空的理由,
无人喝彩,也要前行的理由。
冲破桎梏,追求自由的理由。
这就是我的北大理由,
我要告诉全世界。
山丰参加过两次北大的活动,一次是象棋b赛,另一次是图书馆徵文。山丰的象棋完全是个人琢磨的野路子,开局很差,记得第一轮对手也是本科生,一开局山丰就被对方算计了一个Pa0,对方可能就此开始掉以轻心,中局被山丰扳过来,山丰然後保持优势到胜利。第二轮来了一位满脸胡茬的人,拿着一个特大号的搪瓷茶缸,从底上来大半截都是深深厚厚的茶垢,乌黑的茶水装了大半缸,还没开始,就喝了两口,山丰还从未见同学中有这样喝茶的,只有老家临退休的老职工会有这样的架势,当时心中就喊糟了,遇到高手了,简单互相介绍,山丰知道他是一名研究生,心里再喊糟了,与第一轮相似,开局山丰就多丢一子,後面一直苦苦支撑,这次对方没有给山丰机会,山丰完败。从此更加知道自己的象棋水准很一般很一般,以後与人面对面下象棋的次数很少了,即使下,也完全不计较输赢,只图放松心情。图书馆的徵文,山丰已经忘记题目了,大概是自选一本书的读後感,好像是三年级参加的,山丰自觉写得很勉强,没有动真情,虽然依了老例,山丰写得较长,但山丰知道只是形式上过得去,得了三等奖,山丰揣摩着这是人人有份的安慰奖,没往心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学与中学很不一样,会学几十门课程,会见几十位老师。中学的老师相伴2年或者2年,大学的老师通常只有一个学期,还未来得及熟悉,就已经结束。4年的所有课程中,山丰感觉最难的课是一开始就有的《数学分析》。北大计算机系非常重视数学教育,据说按数学系的标准来要求大家,《数学分析》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课程,连续学了三个学期,上课的老师叫刘杰,中等个子的中年人,北京口音很重,声音也不大,山丰上课喜欢坐後面,基本没有听,这门课主要靠自学。那是山丰第一次「大规模」接触北京话,刘老师彷佛嘴里始终含着一颗糖,字是一个个含混不清地滚出来,山丰只在相声中听到这种话。眼里看着书本和黑板上的严肃生畏的数学公式,耳边伴随着相声般的说词,总觉得不太搭调。第二个印象b较深的老师是许卓群老师,讲授《程序设计》,他那时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两鬓发白,总是笑呵呵地看着同学们讲,时不时随意地在黑板上写写。《程序设计》可以说是软T专业第一门入门课,山丰当时也觉得很难,程式的概念没有建立起来,b如指令x=x+1怎麽都看不懂,从方程的角度看它。不过当时班里有批同学已经学过程式设计,因此总能轻松地回答许老师的问题。记得有次上课,许老师直接就叫了三位同学到黑板上书写程式,山丰看了很惊讶,因为其中的内容许老师还没有讲。《数字逻辑》也是早期的一门基础课程,上课的老师叫杨天锡,他可能是当时给山丰班级上课的老师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估计有六十岁了。杨老师很严肃,似乎总是不满意大家的学习情况,好像这门课刚开始的一次考试山丰考得b较差,让山丰尤其有点不敢回应他的目光。但其实这门课最後山丰觉得收获挺大的,第一次对计算机的yT有了初步的了解,大开眼界。其中的实验课也很有意思,山丰记得是在一个板上用线路搭建一个加法器,山丰从来动手实验能力b较差「君子动脑不动手」,又羞於开口请教别人,废了好大力气,才看到希望的数位在Ye晶片上显示出来,几乎是最晚完成的人。
耿素云和屈婉玲是给山丰班级上课的两位nV老师,耿老师估计有50岁了,曲老师估计40多岁,耿老师上《概率统计》,好像还有《图论》,曲老师讲授《离散数学》,她们都是极为认真负责的,有着nV老师的耐心细心,这三门课让山丰感到不是那麽难了,有入门的感觉。在大学二年级上《数理逻辑》的单记海老师几乎被大家忘记了,他当时似乎在系里默默无闻,上课基本不和学生交流,下课也很少和同学们说话,据说後来不久离开了北大,因此大家谈论他较少。其实,山丰对他还是有b较深的印象的,他个子不高微胖,不苟言笑,脸上胡茬浓密在中国人中少见,王尊宇曾有次对山丰讲,他去了一次江南,觉得那里的男人都不长胡子。山丰那时脸上也开始大规模长胡子了,时常忧虑不知道胡子究竟要长多少?不知道将来自己的脸会变成什麽样?觉得剃胡子是挺难为情的事,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剃胡子?不知道该用什麽工具剃胡子?总之,大学里忧虑的事情不少,分心的事很多,都是影响学习的因素。
单老师基本不按书本讲,在黑板上一板一板地不停地写,不太关心下面的反应,单老师应该自有乐趣,他沉浸并享受着这门有着奇怪符号和术语的课程,山丰艰难地认真听着,有些目瞪口呆,除了「定义、引理、推论、例子」这些字外,基本都看不懂,最让山丰惊讶的是,最後一节课了,他仍然证明的是引理,学了一个学期,一个定理也没有看到。这门课给了山丰类似《中国美学史》课程的感受,虽然不懂,但还是感觉到了某种很有价值的知识的涌动,让山丰燃起对它持续的热情,後来,山丰自己尝试过多次有关数理逻辑的书籍。
在後有丁文魁老师讲授的《编译原理》,这是山丰最喜Ai的课,也是山丰觉得软T专业唯一的真正有点理论T系的课程,其中的形式语言和自动机原理部分对山丰影响很大,山丰後来研究生选择自然语言处理方向与这关系很大,山丰希望能够将这些严谨的表示也用於自然语言,或者发展出适合自然语言的形式T系。丁老师上课总是微笑,课间休息Ai和同学们聊天,回答同学们的问题。《编译原理》有一个大作业,就是要实现一个类b编译器,将普通PASCAL程序转换成一种受限的PASCAL程式b如只有一个变数,山丰和另一个同学组队,两人分工,《编译原理》的大作业基本由山丰完成,另一个大作业——C作系统模拟器——由他完成,这份作业山丰完成得b较好,十道测试题只有最後一道关於递归的问题没有通过差一点点,是山丰在北大学习中最有成就感的一次。之後的学习,山丰开始觉得b较轻松了,《数据库》是杨冬青老师,《软T工程》是唐世渭老师,《C作系统》是方裕老师,他们都是中年後期的老师,杨老师、唐老师b较严肃,方老师b较随和。进入大四后,课程很少了,大四第一学期,大家主要准备研究生入学考试,每日到图书馆,早出晚归,也去听了一些补习班,曾经觉得宿舍有些吵,想在校外租房,後来作罢。记得是春节後考试,第一次寒假没有回家,最後顺利考上本系研究生,拜师任绪江老师门下。
大四第二学期,只有选修课,毕业参加工作的同学基本都不愿再上课了,因此课堂上人很少。有两门课,山丰记得非常清楚,一门是张乃孝老师讲的《程序证明》,另一门是张立昂老师讲的《计算理论》。《程序证明》让山丰耳目一新,因为以往都是通过上机测试的方法来检验程序的正确X,但不能保证完全正确,现在把程式视为数学定理一般,严格证明它的正确X,觉得匪夷所思和神奇,那真是理想主义盛行的八十年代的北大才有的课程。後来山丰去到很多其他学校,包括长期工作的复旦大学,再未听说有人开设过这样的课程,估计现在绝迹了。张立昂老师是山丰最敬重和佩服的老师,他上课的内容和风格山丰都非常喜欢,课程内容理论X强,有深度而充实,难度很大,没有多余的话,讲得很透彻,板书也很清楚,山丰觉得他的诀窍是首先自己理解得透,其次JiNg心安排内容的顺序。这门课由於很难,又是大四下学期,离别的思绪冲淡了学习的热情,坚持上完的同学好像不到五人,山丰也第一次有了近距离和老师交流的经历,张老师在评分上也非常照顾学生,如果解题思路大方向对了,他不会太苛求细节的完美。山丰後来做老师,觉得自己在很多方面不自觉地模仿了张立昂老师的一些风格。
还有一些习题课和上机实习的老师也给山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都是当时的研究生,记得给山丰班级上《数学分析》习题课的一位老师,是数学系的一位博士生,每次在黑板上写完题目,等待大家解答的时候,他都情不自禁地看着黑板上的题目,先感叹两句:「数学太美了,数学太美了。」让焦头烂额的山丰哭笑不得。
山丰英语是一级,b较好的同学在二级和三级,山丰印象中的英语老师,中年nVX,完全无闲话,甚至闲表情都没有,闲动作也没有,站立在讲桌后,一动不动讲完整堂,极其乏味的课程。後来到复旦读博士,遇到的英语男老师,好像姓「曾」,也是如此,再回想到初中开始的英语老师,从此後,山丰觉得英语课是最无趣和最不容易上好的课程。英语课的一大困惑,究竟该讲语法,还是该讲文学,究竟是当作语言学课程,还是文学课程。山丰遇到的老师几乎全部时间都在语法上,b如,atinon等介词的用法差异,山丰极其讨厌。
山丰在北大期间非常普通,相信这些老师对山丰没有什麽印象,山丰在高中曾经有段时间,主要是化学进步期间,遇到问题,喜欢去问老师,但多数时间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通过反复课本和闷想来获得答案,每次想通一个难题,都觉得自己「功力」又涨了一截,这种方式在中学还b较有效,进了大学就不行了,毕竟大学的知识复杂很多,大学的课本也没有中学那麽细致T贴,但一个人的X格习惯很难改变,山丰当时再不懂也不去问老师,只是一遍遍看书,偶尔与同学交流,多数是山丰向他们请教。现在回想,中学的教科书,官方编写,经过千锤百链,权威近乎完美,可以以一种推土机方式严格地、线X模式推进。大学的教科书则是个人编写,带着个人偏好,且大学知识T系的复杂X远超中学,一个知识点所牵扯的其他知识点远b中学复杂,因此很难编写出一本完美的教材,最常见的是内容顺序不当,前面所学内容的基础放在了後面,另外还有,内容取舍不当,内容详略不当,甚至内容有错。因此,首先千万不能如中学那样盲信教材,其次,千万不能只读一遍教材,必须反覆,前面不懂的,可以暂时放下,或者绕过,绝不能如中学那样,不懂不放弃,因为等到後面内容积累到一定程度,常常受到启发而理解前面内容。而且中学的书是可以读透的,也就是说,内容有限,能够做到完全理解,大学的书是读不透的,只能尽可能的多理解,读的次数越多,理解的内容越多,理解的深度越深,这有点类似文学中的儿童文学和世界名着的区别。这都是山丰後来自己m0索出的教训。有好几门课程,山丰都靠无意中发现的辅导书或其他学校的教材,读懂个七七八八,顺利通过考试的,可见大学里Si守一本教材,无益。无论如何,山丰对所有教山丰知识的老师深怀敬意,感念他们的恩泽,衷心祝愿他们幸福。
', '')('山丰本科4年,住的宿舍都是34楼211室,在北大校园最南的位置,紧贴南墙,不过211室朝北,山丰当时不知道,以後知道朝北的房子在未来暖气的一段时间里非常冷。往东步行3、5分钟就到当时北大最主要的门——南门,去南门的途中有水房和北大出版社,水房是每天必去的地方,拎着热水瓶去打开水,供一天的饮用和洗漱。出版社则是每学期开学时去领教材,其实是一个小屋,平时路过时,总是往里张望,看着堆积如山的书,又想读又有些望而生畏。记得进校不久,山丰在出版社看到《JiNg神的魅力》的这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和内容都深深地打动了山丰。山丰所在的88级恰好错过北大隆重的90周年校庆,但《JiNg神的魅力》这本书浓缩了校庆的意义。
传统上的北大一直以南门为主门,南门出来的路是大马路,马路对面是海淀区的集市中心,饭店、商店、书店云集,北大师生进出校园主要是通过南门,每次学生运动,都是在三角地集结後,从南门出校,89年六四以後,政府似乎想尽办法要改变北大的风气,除了在宣传文书上想办法,政府还对北大的y环境实施改造,首当其冲的是三角地和南门,三角地先不谈,南门最大的变化就是在外修建了高架,这大概是风水上的说法,横跨头顶的宽大高架桥像锁链一样锁住了北大坐北向南的气运。与此同时发生在复旦大学的同样事情,可以作为对b,上海市的中环路要经过复旦大学的主校门,邯郸路上的南门,复旦坚决不同意高架路出现在南门之上,於是全程高架的中环特地在复旦南门这一段改为隧道,而不远处的上海第二军医大学的南门,则没有享受复旦的待遇,复旦的说法很简单,就是悬於大门之上的高架严重破坏复旦校园的整T景观,破坏学校的氛围。另外,山丰记忆中的北大南门校名题字与西门不同,西门一直是的题字,而南门用的是之前的题字很可惜,山丰查遍百度,也未找到题字人,山丰个人更喜欢毛之前的那个题字,更饱满稳沉,毛字显得峻拔锋芒,北大当时的校名衫,一般都有这两种字T供选择,山丰购买的都是老字T的校名衫。现在北大主校门已经改在西门,而西门古sE古香、小家碧玉,没有曾经的南门那种浩然大气,并不适合现代北大的定位。
山丰喜欢串门,最常去的就是对门宿舍,住的是蔡宽行、冯江华、靳风旗、邹青杰、倪匡义、苏进林,与山丰说话b较多的是蔡宽行、冯江华和倪匡义,他们宿舍的特点是,不Ai直呼其名,每个人都冠以「老」,b如老蔡、老倪等等。老蔡来自陕西西安,刚进校时,梳着异常蓬松高耸的发型,也许天生如此,见人很热情,喜欢和人开玩笑,牙齿整齐而白,在当时的学生中是很罕见的,大多数学生都是所谓的「四环素牙」,山丰也如此。老蔡b较胖,可是记得每次她妈来学校看他,第一句话都是,「又瘦了。」因此,大家有时以此与老蔡开玩笑。四川的学生,那时几乎都有一个习惯,假期结束返校时,会带一些家里自制的「油辣子海椒」,山丰也不例外,此外,山丰还带炒面。中学在家时,学习到10点、11点,妈妈会做一点夜宵给孩子们吃,北大没有家里方便,父亲於是想出了炒面的办法,炒面外形像面粉,兑上开水,一般还加一点白糖,成糊状,就可以吃了,味道虽然不算好,但是很能抵饿。记得,有次老蔡看到山丰的「油辣子海椒」,用勺大大地舀了一勺,大口吃下去,山丰都看呆了,那样是很辣的,老蔡一边吃一边说,「我妈是四川人,我也能吃辣。」不过,山丰估计他那次一定辣得够呛。老蔡常有西安的老乡来找他,有时还借住这里的宿舍一两天,好像他说,有些是他哥的同学,路过北京,山丰观察下来,这些西安男生几乎个个都身材相貌出众,脸型端正,轮廓分明,山丰对西安人的好印象从此开始。
老倪来自江苏,典型的南方秀才,说话不急不慢,但常有巧智,也较诙谐。老倪年龄b大家小,感觉大学4年,他长高了不少。山丰大学四年,从未与同学吵过架,只记得一次在水房和老倪有了稍许言语上的激烈交锋,吵的什麽,缘由是什麽,完全记不清了。冯江华来自广东,那时的广东已经成为全国人民瞩目的先进地区,山丰见到老冯的第一面,就是觉得有点香港明星的「帅」,後来见到他贴在自己上铺墙面的陈百强大幅海报,才发现他们有几分像,因为老冯的影响,山丰才发现陈百强的歌几乎都是JiNg品,非常好听,b如偏偏喜欢你、一生何求、念亲恩、等、今宵多珍重、烟雨凄迷等等,山丰想起高三毕业离开家乡前的那个暑假,隔壁邻居许婆婆的外孙nV姚华梅来玩时,总在哼唱的那首歌原来是《一生何求》。广东同学与山丰这样的相b,心理上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他们不必担心回到原籍,反而大多数乐意回到广东。那时毕业找工作,还是国家分配,外地学生除非很优秀,才能留在北京,否则回到原籍,因此外地学生,特别是像四川这样的内地省份的学生,大学4年会背负一个心理负担,担心自己被分配回去,会被家里的人笑话,觉得你白到北大上大学了。因此,山丰每次见到老冯,总觉得他b自己多了一份潇洒。靳风旗,是他们宿舍的唯一一位北京同学,成绩极好,形象上很朴素,不太像北京大城市的孩子,说话也很随意谦和,带着微笑,总是喜欢用「混呗、混呗」这样的话以示谦虚,很不幸的是,老靳後来到哈佛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在哈佛大学去世。
苏进林,来自福建,个子不高,话不多,在宿舍时间相b其他几位同学好像偏少,总是忙忙碌碌的样子,很笃定地忙着自己的事,毕业后回了福建。邹青杰,来自内蒙,但山丰总觉得他彷佛来自北京,也许是内蒙的普通话与北京几乎没有差别,更主要的是,邹青杰很活跃,点子多,个子不高,不像北方人的壮健豪放,而眼光嘴角有GU南方式的「聪明狡黠」,感觉北大、北京是他的主场,不像山丰这样的外地人有一种「怯生」。和邹青杰说话不多,印象里他总是拿着一本类似牛津高级词典在背单词。他们六人中,只有老蔡与山丰同班,软T专业共约90人,大致平均分为一班和二班。另外5人都在一班,一班後来流行背英语词典,邹青杰很可能是始作俑者,不过他的英语进步确实神速。邹青杰有盘磁带《晚霞的剪影——浪漫小号》,山丰曾借了很长时间,是山丰大学期间睡眠不好时抚慰心灵的曲子,至今也是山丰最Ai的小号曲。山丰上研究生后,有段时间b较迷茫和空闲,也背过一次牛津词典,细细的字型大小,排了约3000页,事非经过不知难,至今都很佩服他们,因为据说背一遍是不够的,他们都背了好多遍。多年以後2021年,同学赵艺璋曾在微信群中晒出他那本几乎翻烂的英汉词典。
山丰东边的隔壁宿舍209,住的都是一班的同学,分别是h道雄、陈福致、杨显眏、徐卫国、符昌晔,还有一位韩姓同学,韩姓同学好像是北大子弟,仅仅待了一个学期,就退学赴斯坦福大学就读,山丰大概只见过一面,也是笑呵呵的,有些胖。h道雄来自西安,这是西安b较神奇的地方,山丰记得有5位同学说自己来自西安,四位男同学和一位nV同学,而通常软T专业只在一个省招收两名学生,山丰记得填报志愿时,北大在四川的招生手册上明确写了人数为两人,山丰一度很好奇另一个人像什麽样子,很憧憬与其见面的场景,不过後来发现实际招收了三人。h道雄喜欢与人辩论,尤其喜欢与同宿舍的徐卫国辩论,个子很小,却声若洪钟,气势上首先不输阵,山丰在隔壁总能听到他大喊大叫的声音。徐卫国来自浙江,一说是象山,一说是江山,平时不显胖,但上游泳课的时候,看到浑身白净滚圆,没有一根「杂毛」,人送外号「白暨豚」,很是贴切。江南人少须,在他身上充分T现出来。来自最东头房间的王尊宇,也是来自西安,声音洪亮,普通话标准,几乎可以做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他喜欢与人聊天,无论讲什麽,都绘声绘sE,生动有感染力。有次告诉山丰,他去江南一带旅游,发现几乎男人都无须,他那时和山丰一样,脸上的胡须正在开始蓬蓬B0B0地冲出脸颊。符昌晔来自海南,当时海南刚刚建省,对山丰而言,算b较神秘的地方,符昌晔的模样、说话是很典型的海南人,讲普通话,嘴巴张得大大的,很费劲地说出来,口音较重,不Ai与人争辩,对每个人都非常热情。多年以後2022年春节,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符昌晔同学在微信朋友圈贴出了这样的一首词,
点绦唇.昨夜春风
昨夜春风,小村吹醒花多少。
飞莺啼鸟,恰恰催天晓。
晨雨绵绵,露滴青青草。
人欢笑,儿童耄老,互道新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丰完全惊住了,其中的三句「小村吹醒花多少」、「恰恰催天晓」、「露滴青青草」堪称一绝,朋友圈贴诗词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来自古人,符同学这位海南人——不是江南人——平时完全看不出懂诗律的样子,於是山丰遍查百度,确信这确实不是一首古人所作,然後山丰给他点赞,向他祝贺。
杨显眏来自河南信yAn,好像是同学中年龄最小者,陈福致来自安徽淮南,他们都不张扬,默默地专心学习。209对面的宿舍,住着金盈盛、洪帆、李猛逸、蒙星通、孟沅瞻、崔驰,崔驰来自北京,看起来b大家稍长,脸刮得很乾净,金盈盛来自浙江金华,身高1米95这是他自己说的,太高了,山丰失去估计的能力,较瘦,他并不是T育特招进北大,而是与大家一样凭分数考进的,这是很令山丰吃惊的,山丰以前见过的最高的人是中学的一位语文老师,名字叫廖承仁,廖老师当时大约35岁,据说身高1米85,在山丰老家,算巨人了,廖老师身材孔武有力,略带胡茬的脸型刚毅坚定,上课时,严肃的表情下,汪洋恣肆,挥洒自如,极富感染力,可惜他不是山丰班的语文老师,他教一班,山丰常常听到他在隔壁上课慷慨激昂的声音,很是羡慕。到大学后,常听说nV同学喜欢男老师的事,尤其文科专业,山丰估计当年一班的nV生,都被廖老师所x1引。廖老师到山丰班代过一次课,国《项链》一文,深得全班同学的喜欢。廖老师篮球打得很好,学校篮球场上的常客,估计当时迷倒了很多nV同学。廖老师夫人同学们也时常见到,好像也是长中老师,也许是T育老师吧,个子至少1米7以上,在nV老师中也算鹤立J群了,人也漂亮,他们时常一起出现,感觉是长中的神仙眷侣。
而山丰高中同学中,最高的好像就是1米78、1米77的两位,张宾鹏和褚俊峰。所以金盈盛的高,算是超出山丰的想像,学校的床铺对他而言,不够长,山丰好多次发现,他睡觉时,床外放一张凳子,脚放在凳子上,这样才能伸直,但是凳子的高度与床并不齐平,而且无法盖被子,显然是极不舒服的,佩服他四年来,不声不响地忍受过来。金盈盛这麽高,但大家发现,确实没有任何T育专长,几乎没有见过他参加任何T育项目。与金盈盛颇有缘的是,山丰和他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山丰有次好奇地问他,出生时的身长,他总是淡淡地、居高临下地,脸露笑意不语。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天,他的身高开始急速地抛离山丰。个子不高的h道雄,毕业後遇到金盈盛的每一次,第一句话总是,「金盈盛还是那麽高。」
蒙星通、孟沅瞻来自广西,李猛逸来自湖南郴州,洪帆来自西安,他们宿舍不太活跃,只有当h道雄过去「挑衅」时,气氛才热烈起来,喜欢与h道雄争论的是孟沅瞻,h道雄喜欢称孟沅瞻「帅哥」,h道雄有时被他们叫成「h老鼠」。李猛逸毕业后在广州工作,山丰研究生毕业后到南航,与他相逢,虽然大学期间大家并不熟,但他慷慨地帮助山丰,在南航不同意的情况下,出具他单位的同意证明,「骗」过了复旦大学的博士入学考试的资格审查。
山丰西边隔壁宿舍213,住的都是软T二班的同学,他们是刘赋、陈百链、徐彤yAn、陈明和、唐霁云、王奉魁。刘赋来自北京,北大附中毕业,能言善侃,见多识广,喜欢与人——特别是外地同学——聊天,有些热心肠的侠义,刘赋的北京话——或者说北京腔普通话——讲得极溜,不是每个北京同学都愿意那样说话,市井的北京话多少有GU「痞」的味道,不过刘赋的没有,只觉得很顺溜,再加上刘赋特有的浑厚嗓音,几乎成为一种语言艺术。
陈百链来自上海,不过咋一看,不觉得带着大上海的气息,他告诉大家,他来自上海的郊区,崇明岛,这也是在书本中经常看到的地方,让山丰依然对他刮目相看。陈百链很随和无争,喜欢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地聊着,印象中喜欢cH0U烟,同学中cH0U烟的很少很少。徐彤yAn来自浙田,个子不高,b较壮,很沉稳,平时不显山露水,研究生入学考试拔得第一名,这个第一名远b现在难,因为当时的北大不保送研究生,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入学考试,以入学考试分数作为唯一的录取标准,其严肃X和权威X可b高考。浙江人的聪明好学名不虚传,山丰曾对徐彤yAn说,「同学中未来的成功者应该是像你这样的人。」陈明和来自福建福州,不Ai说话,班里的几个福建同学都不太Ai说话,也许是他们的普通话说得都不好,而且很费力。王奉魁来自河北,山丰和他交谈不多,他谈论任何事情都神sE严肃端正,有「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感觉。
唐霁云来自湖南湘潭,是当年的湖南省理科状元,又来自「伟大领袖」的故乡,自带很强的光环,不过唐霁云为人却极其低调,从不夸耀高考成绩,一班的刘乔健是来自贵州的理科状元,也是如此低调。那时,软T专业人才济济,还有一些各种竞赛获奖的同学,他们都深藏不露,谦逊为人。记得入校的第一次全班开会,老师就告诉大家,软T专业是全校第二高的专业,第一高专业是生物化学,那时广为流传的口号是,「二十一世纪是生物学的世纪。」另外,陈章良刚刚从美国回到中国,到北大生物系,作为归国第一人广为宣传,这些因素导致生物系变得热门。唐霁云虽是状元,山丰见到他的第一面,感觉却是曾经流传的一句话,「无湘不成军。」他的块头和气质有点军人的感觉,他的雄狮长发,略带摇滚歌星的气质。另一位湖南同学,来自桃源的段勇峰,也有军人般的身板。
大学4年,山丰只见到过一次同学吵架,是唐霁云和史家议,史家议来自河南新乡,那时喜欢辩论的同学很多,前面提到的h道雄算一个,史家议也算一个,稍有不同的是,h道雄有偏Ai和专长的话题,而史家议几乎不挑话题和对手。那时无论什麽问题,当然主要还是一些国家大事、世界形势,都有人兴致B0B0地投入辩论,大概唐霁云和史家议争论什麽问题时,一时语言上未控制住,动了气,大约吵了二、三十分钟,他们俩宿舍门对门,就在两个门之间的走廊上吵,山丰躺在宿舍的床上,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反反复复就是一句骂人的话,「我是你大爷。」估计都是刚刚学到的一点北京话骂人的皮毛,与山丰在老家见过、听过的吵架相b,太文明了,完全可以称为北大人的」文吵「。史家议每次晚自习回到宿舍,就先凑到人堆里听各种讨论,迅速找到主流观点,然後就开始反驳,开场白总是「那不一定。」天天乐此不疲,也几乎总是「得胜而归」。後来有几个同学约定,故意找了两天,讨论同一个话题,但是将主流意见两次相反,史同学根本不顾自己前两天刚刚义正严辞的发言,狠狠地将自己前两天的发言大加驳斥,旁人提醒,扯他衣角,使他眼sE,也拦不住他的兴头。大家送史家议一个外号「老怪」。现在,同学们知道,他其实不在乎什麽观点,喜欢的是与人辩论的热闹和乐趣。
史家议住在唐霁云的对门宿舍,他们宿舍还有h文灿、侯贺值、巩创辉、刘章蕴、胡屹秋,都是软T二班的,侯贺值来自大连瓦房店,壮实稳重,是山丰班的班长,当了4年的班长,巩创辉进校就已经是党员了,担任班里的书记,他们宿舍简直就是山丰班的领导区,巩创辉来自山东,能力很强,山丰四年级的时候,做毕业设计,不小心电脑染病毒,把程式、文档、数据等重要内容都给毁坏了,急得不知所措,yu哭无泪,记得是巩创辉安慰山丰,帮山丰找杀毒软T恢复回来。感觉自己在大学里,做人的气场就是不如人家,很多同学遇事都有一GU沉着冷静,x有成竹、化险为夷的气势。三年级时,和山丰搭档完成「编译原理」和「C作系统」两个大作业的李峨刚,也如此。每次和李峨刚讨论问题,山丰就会陷入一些小的细节,苦苦求寻,山丰总觉得小问题都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决,大问题更不要去想了,李峨刚则恰好相反,他特别自信地认为,这些小问题,解决它们是迟早的事,只要时间、JiNg力投入,一开始考虑的关键是,把握好技术的大方向、大路线、大框架。
h文灿来自北京,人大附中,与山丰宿舍的谭丰扬是高中同学,关系很好,总喜欢到山丰宿舍来聊天,h文灿父母是中科大的老师,也见多识广,嘴大声响,一说起话来,呱啦呱啦说个不完。也常常听到他和史家议的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几天几夜也不会有结果。h文灿与小谭聊天,会冒出不少北京土话,b如他们喜欢用「那孩子」表示某个老师,用「牲口」形容学习特别好的同学,类似现在的「学霸」,shumei鼠魅?形容人长得丑,「通鼠」是「通通shumei」的意思,形容一群人都长得丑。刘章蕴在他们宿舍,相对话不多,来自青海格尔木,他的皮肤相对内地学生b较粗燥,一看就从自然环境b较艰苦的地方来的,刘章蕴很开朗,山丰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青海、格尔木的情况,他不与人争论,聊天至始至终都很愉快。胡屹秋来自吉林,东北师范大学附中,山丰从小看《作文通讯》,早知道这是全国最好的中学之一,胡屹秋身材纤细,皮肤细腻,文质彬彬,不像印象中的东北汉子,反像江南人士,说话微笑中不紧不慢,论理有条不紊。
再往两旁散去的宿舍,山丰去串门的次数就少了,他们来串门的次数也不多,b较了解的同学就越来越少了,但一些活跃分子还是记忆深刻,213宿舍往西是215,记得住着段勇峰、蔡济昆、蔡荆捷、马研真、张思锵、潘啸行。段勇峰来自湖南桃源,身材结实y板,较高,有湖南人的尚武气质,带着湖南乡下人的朴实,休闲时,喜欢吹笛子,蔡济昆来自北京,Ai聊天,名字中的「闻」,而不是常见的「文」,再次T现北京家长起名中的深厚学识。蔡荆捷,来自山东,名字像nV孩子,外形是较典型的山东大汉。潘啸行,北京同学,好像回家b较多,在宿舍时间较少。马研真,来自上海,很活跃,在学校的一些活动中也抛头露面,典型的一类上海男生形象,身材匀称、发型得T,衣着得T,肤sE白皙,鼻梁高,应该是一种都市气质的「帅」。这是山丰後来到上海长期生活后发现的,上海男生还有其他几种类型的形象,毕竟上海是拥有中国人口最多的城市,马研真的形象是典型的上海人中来自苏南、浙北的那一批人的形象。马研真喜欢与人辩论,观点较西化,大多数时候,山丰b较赞同他的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思锵来自河南南yAn,是一班的书记,身材壮实,JiNg力过人,嗓门很大,喜欢与人争论,不亚於h道雄、史家议,但张书记特点是火力猛、语言快,速战速决,不像史、h打持久战。209往东过去,北面是楼梯和水房,南面才有宿舍,最东头住的是王尊宇、李明睿、苏任东、肖星疆,距离山丰宿舍较远,神奇的是,山丰喜欢去他们宿舍串门,可能真是因为远,也可能是因为王尊宇,山丰喜欢听他聊天,王尊宇很可惜没有当老师,他发音字正腔圆,音质纯净,音sE层次丰富,更出sE的是,讲什麽事情都是绘声绘sE,流利清晰,间cHa一些颇有启发X的个人思想,其语言的艺术X,大概唯有刘赋可堪一b。李明睿,来自广东深圳,深圳作为特区的威力正在开始展现,李明睿喜欢听粤语歌曲和踢足球,班里足球队的绝对主力,人称「里杰卡尔德」,成绩也很好,令人佩服。苏任东来自湖北,接触不多,肖星疆北京本地人,接触不多,与大多数北京同学一样,很能g有想法。王尊宇宿舍西边隔壁是两个打通的宿舍,一班的同学居多,山丰接触很少,b较熟悉的雷霆钧住在里面,另一位来自四川的同学孙宇朗也住里面,加上山丰,软T专业在四川一共招收了3人,雷霆钧也是川东方向,总是一起坐火车回去,因此b较熟悉,可是他很沉默,那麽漫长的铁路行程,和他其实聊的不多,他的家庭、父母兄弟、老家怎麽样,山丰都好奇,可是他从未谈起过。孙宇朗是川西方向,没有同车的机会,而且他在学校里感觉b雷霆钧还难接触,对山丰而言,他不是沉默,而是有些神秘,雷霆钧偶尔会提到他,但也是轻轻带过。
雷霆钧所在宿舍,山丰还知道杨湛松、赵艺璋、倪景澄,官中恒、刘乔健、h彩楠、胡振东、许岸柏等等。他们给山丰最大印象是个头很平均,心很齐,一班的很多活动都是他们组织策划的。杨湛松来自内蒙海拉尔,是一班的班长,北方人的豪爽尽显无遗,热情而有组织能力,赵艺璋来自山东淄博,能写能说,文艺青年,有策略且实g,堪称「小诸葛」。胡振东来自江西,有GU拼搏的闯劲,刘乔健来自贵州,贵州省理科状元,山丰有半个老乡的感觉,每次聊天,有莫名的亲切感,倪景澄来自新疆,h彩楠、许岸柏来自湖北,官中恒来自辽宁,大学时接触很少,後来有了微信群,他在群里的发言总是很客观、全面,也充满正能量。
nV同学几乎都没有接触,她们住在30楼,软T专业90人,分两个班,各班约45人,其中nV同学大约10人,男nVb例3.5:1,在那个时代不算男nV失衡,听说清华好多专业nV生只有一人,全校b例大约7:1。山丰班的10个nV同学,据说住在两个宿舍,一个宿舍6人,另一个宿舍4人。当时北大宿舍楼正常的房间都是住6人,靠边的房间稍小,住4人。山丰从来没有去过,首先男生一般不允许去nV生楼,其次,如果有特殊情况,经过批准,可以短暂进入,山丰从来不知「何为特殊情况」,也不知该向谁申请,由谁来批准。nV生中,山丰稍微熟悉一点的是冉婉,冉婉告诉山丰她家在重庆,山丰是相当惊讶的,没想到在这麽小的圈子里遇到这麽近的老乡,但也觉得不奇怪,她确确实实是很典型的重庆姑娘的模样,让山丰立刻想到那些熟悉的高中nV同学,b如夏芸。她父母到云南工作,她从云南考入北大,不过大学时全家已经搬回重庆,後来的寒暑假经常一起乘火车回去,同行的还有雷霆钧,雷霆钧提前下车,山丰和冉婉到终点站——重庆,火车经常晚点,山丰记得好多次都是半夜三更到达,冉婉一般有家人到车站接走,山丰会去找小旅馆住一夜,第二天乘船或者汽车,回长寿。
冉婉是山丰在大学期间唯一近距离接触过、交谈过的nV同学,她秀外慧中、语言朴实却见解高明,在那麽多次三十多个小时的艰苦旅程中,她似乎b山丰更能从容应对,保持仪容风度,还能给山丰一些关心。两人同行坐火车这麽多次,聊了这麽多,山丰基本都忘记了,只记得她说,「你这个人,太固执。」山丰百思不得其解,山丰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面固执了,山丰也没有觉得自己b别人更固执,能够考进北大的,哪个不是很坚持,或者说很固执呢?山丰有时甚至幻觉,她彷佛成了山丰熟悉的那些高中nV同学,毕竟他们在完全是重庆氛围的列车上讲地地道道的重庆话。不同的是,山丰和高中nV同学有着深深的隔膜和远远的距离,也许是山丰在高中时期为了专心学习故意显得的清高而让她们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山丰,也许是山丰在高中时期不懂和nV生的交往而将她们视为太高又无缘消除误解。冉婉带着更加优秀的本sE,却能如此平易近人地待山丰,给了山丰b高中nV生更亲切的邻家nV生的感觉,这是一个神奇之处,对那时特别惶恐的山丰,近乎於雪中送炭,山丰唯一敬佩感谢有加,不敢多做他想。冉婉未来的丈夫是他们共同的同班同学,也是令山丰敬佩的同学,由於北大同学会的活跃,山丰和她未来还有很多联系和交流,这个神奇似乎一直存在,山丰似乎更天然地更多地视她为同乡,那种当作高中同学的感觉似乎还在,她温润待人的脾气一直未变,相b任何其他人,对山丰而言,她多了一份额外的熟悉和亲切。
其他nV同学的记忆都是零零星星的了,有次班级元旦活动,好像是包饺子,大家边包边聊,有人说起成都和重庆,大意是,成都是文雅的,重庆是粗鄙的,成都远b重庆好,那时重庆还属於四川,他们应该知道山丰老家属於重庆,记得顾亭说了几句重庆的好话,给山丰很T贴贤善的感觉,尤其她是来自北京人大附中的nV同学,更加难得。还有h定,来自广西,印象深刻缘於她的名字,山丰总听成「皇帝」,好奇有人敢用这麽大胆的名字。
nV同学中最大名鼎鼎的是一班的游昕和饶慧蕾,她俩的成绩稳居最强两名,对山丰而言,几乎是只可远观的神话。游昕来自天津,饶慧蕾来自湖南,山丰曾在冬天的傍晚在图书馆和学四之间的路上远远看到饶慧蕾走过,山丰视力很好,山丰能清晰地看见她微微冻红的脸,显出山丰熟悉的四川、湖南一带姑娘的好肤sE。还有很多美好的印象来自那些b较沉默的nV同学,只是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与她们交谈,b如龚晶俐,来自广西,但是看起来不像广西人,更像长江流域一带的nV子,杨墨云,来自西安,看起来也不像西北人,而像四川一带的nV子。她们总是很安静,有种极致沉静而又蕴积力量的美,她们看山丰和每个同学的眼光都是温和温暖的。郝瑾敏,来自山西,看起来像是江南的姑娘,个子很高,山丰一直觉得名字中的「慧」更贴切的是「惠」,贤惠的惠,山丰想起戴望舒《雨巷》中的撑伞姑娘。
那时大学生流行谈恋Ai,山丰记得接他入校的老乡学长周峻川教过的一句北大谚语,关於大学nV生,「一年土、二年傲,三年花枝俏,四年急得哇哇叫。」而88级软T专业的特点是,找同班同学谈恋Ai,而不是往常的nV同学找高年级男生,男同学找低年级nV生。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观念与现在的学生2021年差别真是很大。本科生不到22岁,现在22岁基本公认还是孩子,30多岁才开始谈恋Ai、结婚,被视为正常。现在本科生的恋Ai明显b山丰入学时少很多了,而且本科生的恋Ai一般都抱着「玩玩」的想法,毕业就分手。软T两个班,都有很多对男nV朋友,消息的出现一般是突然的,然後大家就视为平常。一般是,晚上「卧谈会」,有人说,「欸,你们知道吗?谁谁谁和谁谁谁好上了。」然後,有人马上说,「怎麽会呢?看着不像啊。」或者「太令人吃惊了吧,怎麽可能是他们俩呢?」是的,几乎每一对的开始,都有让人「跌破眼镜」的感觉,但慢慢地,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或者他们表现出来的自然和和谐,大家转而认为「他们确实挺合适的」,也就不再议论什麽了。有时山丰他们也会猜测谁和谁会好,但基本都没有猜对。
现在来看,那个时候本科恋Ai盛行是符合时代特徵的,当时研究生很少,普遍流行的看法是本科结束,就是大学生活的结束,就要奔赴社会各处工作,对北大nV生而言,如果不利用本科4年完成婚恋,到了工作岗位,再遇到这麽密集的优秀男青年就不太可能了。而现在不一样,各个着名大学都在号称建设第一流的研究型大学,以北大、复旦为例,在校研究生人数已经远远超过本科生了,本科生毕业後继续读研究生是普遍情况,因此,本科生的恋Ai自然让位给研究生。何况,现在对个人自由的重视,对物质条件的攀b,都导致婚恋时间的不断推後,这些因素合力让本科恋Ai成为年长者眼中的幼稚行为。以山丰在复旦做老师,上课时的观察,现在几乎见不到本科生中成双成对的恋人出现在教室或食堂等公共场所,他们即使谈恋Ai,相互粘连的程度也远远小於以前。现在的大学生,男nV之间的接触b山丰他们那时更多、更自然,因为,山丰他们那时相互接触的动机太明显了,一般都是冲着恋Ai去的,所谓「不想谈恋Ai的接触都是耍流氓。「而现在的大学生们,已经没有这样的心里包袱了,男nV同学在一起,可以有的理由、名义太多、交往的层次太丰富了,类型太多样了,甚至无论他们怎麽交往,大都被视为合理,得到周围同学宽容的对待。
冉婉宿舍的4位nV同学,都找了山丰班的男同学,另一个宿舍的nV同学也大部分找了山丰班或山丰系的男同学,他们後来都走向了婚姻,这个b例还是很惊人的。但对大部分男同学而言,这也是残酷的,能得到北大nV生的青睐,显然是其中的少数优秀者,山丰他们在高中无时无刻不参与残酷的成绩排名,在那个战场上,山丰他们是成功者、胜利者,他们骄傲、自豪,到了北大,成绩排名隐退了,而恋Ai排名显现出来,最优秀的nV生配最优秀的男生,次优秀的nV生配次优秀的男生,平庸的男生则没有恋Ai对象,只能独自面对这个冰冷的事实,T验中学时期不曾T验的苦涩。当然,随着年岁增长,经历世事越多,越理解这样的残酷才是人生的真实。这麽而论,山丰的那些高中老师拼命向山丰他们鼓吹的话,「高中是人生最苦、最残酷的阶段,高考成功,人生就是一马平川,就是安逸享乐。」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他们将人生的竞争简单化为考试竞争,让高中生将未来的努力透支到高中阶段,不过山丰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山丰离开高中以後,逃避各种排名,拒绝各种评b,希图个X的自由伸展,但很多时候,事与愿违。慢慢才知,高中的成绩排名,并不是最残酷的事情,毕竟排不到前面,只是说明学习能力不行,而人生还有许多更重要的能力,也许那些能力你很行。大学的恋Ai排名,相对就更残酷一些,它是你的综合实力的排名,成绩当然重要,还合并考虑了你的身T、外表、家庭等许多因素。进入社会後,社会地位的排名更残酷,直接关系你的收入、受人鄙夷还是尊重,回家老婆的脸sE,父母的眼光,甚至孩子的语气等等。山丰有时私下觉得,这是自诩「万物之灵」的人类的悲哀,人类命运之残酷与被人类视为低等的猪狗有多大的不同?这或许就是现在流行的术语,无处不在的「卷」或者「内卷」才是人生不变的本质。
山丰大学后,每年假期回家,只要电视上播放英语,b如节选的一段外国新闻报导,爸爸就会问山丰,听懂了吗?以此检验山丰在北大的学习是不是收到奇效。山丰每次都尴尬回答,听不懂,自己觉得给北大丢脸了,後来觉得父亲将大学教育想像得太简单了。山丰如果,实话告诉父亲,直到博士毕业,电视上偶尔出现的英语报导,山丰也听得不太懂,不知父亲会吃惊到什麽地步。山丰一直很讨厌外人以自己的臆想来给他人施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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