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明明是背朝着外面的,他这是哪学来的撩人手段?
崔兰愔被他勾得起了心思,许久没那事儿了,她也是想的,做不得别的,亲一亲也是好的。
色令智昏,那点生疏别扭就被她抛了,她侧转了,微张着唇等着皇帝来吻。
皇帝捧着她的脸,却迟迟不吻上来,还在问着,“想亲了?”
崔兰愔拿湿漉漉地眼睐他,“你不想么?”
“当然是想的。”皇帝点头,又问,“这会儿你当我是哪个?”
崔兰愔在他怀里不耐地扭着,想不明白他这会儿啰嗦什么,好在这个问题不需想:“当你是表叔,当你是孩子爹。”
皇帝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崔兰愔能感觉到他脸上黑了些,想不通是哪里又戳到他的痛处了,小声问:“我哪里说错了?”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皇帝郁闷道,就在崔兰愔以为他不会亲了,猝不及防间皇帝压了下来,粗鲁地含住她的唇瓣,气势汹汹地好似要将她生吞了一样。
意乱
情迷中,崔兰愔有些欲罢不能,在想若是小心行事是不是外面就听不到动静了。
皇帝却硬生生停了下来,“不能一错再错了,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崔兰愔整个都是凌乱的,“你后悔了?”
皇帝点头,“是我想岔了,该按着顺序来的。”
崔兰愔尽力让自己沉静下来,“你到底是何意?”
皇帝认真道:“咱们得从头来过,因着少了相好的过程,你才总转不过来。”
听着不是皇帝后悔两人在一起,崔兰愔脸色好转了些。
只皇帝的话她实在理解不来,她指着自己肚子,语气不善道:“孩子都有了你要怎么重新来过,是让她等等再生么?还有我哪里转不过来了?”
皇帝耐心说服道:“我先是你的夫君,其次才是孩子爹,最后才是表叔,你却是反的,咱们得纠正回来。”
崔兰愔真觉着皇帝是闲大了,“你在我心里就是夫君呀,才只是我没习惯说出来罢了,你就别较真了。”
她也没了兴致,就要躺下来睡,“发生过的事没法重新来过,反正我弄不来。”
皇帝扶着她躺下,“我学了教你,你只跟着我来就是。”
崔兰愔不想理会,“我要睡了。”
皇帝忽地将身上的中衣甩脱了,同她秀着自己胸是胸,腰是腰的好身板儿,又将自己的俊脸转成最好看的角度,“这脸,这身板儿你能寻到第二个么?你想一直素着?”
崔兰愔简直不能信,皇帝会用色相利诱她。
皇帝慢条斯理地穿上中衣,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躺下来,又特意给自己的胳膊枕到脑后,“胳膊暂时也不能给你枕着了。”
第二日就是朝会,皇帝发话,大郢官员禁止狭妓宿娼,但有违者,轻者游街示众,屡犯不改的,革职永不录用。
狄年袖里装的劾君的奏疏就拿不出来了。
昨晚上见到帝后往吴杨河坐画舫游玩的不在少数,一个赛灯会,可说吴杨河沿岸的妓家都上了画舫,一国帝后竟同众妓子同游吴杨河,实在有辱国体。
深思后,狄年觉着若装做不知,他这个右副都御史实在难以服众。
写好奏疏后,他已做好了被打板子的准备。
这会儿才知误会了皇帝,原来他是带着皇后上画舫实地体察去了。
大郢建朝起就是禁止官员招妓的,是宣宁帝迁都应城后,南地温乡水软富裕繁华,吴杨河畔丝竹多情,接二连三地就有人犯了禁。
宣宁帝知晓后,只是随口训斥了,他这样和软的态度,官员狎妓之风就刹不住了。
如今皇帝肃正回来,如狄年这样的臣子都是信心大增,觉着皇帝已有明君之相。
这样的想法维持没一个时辰,下朝后,皇帝回后寝用个早膳回来,朝臣们就发现,继东阁给皇后理商课提举司的事后,原来做为茶房的东配殿也清出来给皇后使了。
宋提举和耿大有三日里有一日是要在东配殿里当差,回禀商课提举司的事外,再等着皇后分派后续的事项。
另有一班四十许的麟卫们也会来此等着皇后差遣。
皇后将宫务交给齐安、乐平三人协理,无特别的事,她都不往凤仪宫去了,齐安等有事都是往延华殿东阁来回。
皇帝等于是将延华殿一分为二,他和皇后各占一边儿。
于皇后进驻东阁时没强力阻拦,这会儿木已成舟,朝臣们只得咬牙接受了。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是一回事,商课提举司成立不过一月,各地的商家都自发地来录报商册。
吏部的官员估算了一下,皇帝私库里一年最少有二百多万两银子的进账。
有这么些银子能添多少窟窿,朝臣们都是后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