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老太后这一带头,满殿的人都跟着笑起来,越想越想笑,好多都笑出了眼泪。
这下歌舞都不香了,陈老太后对不语道:“你给详细说说。”
不语就将“闯九关”里第一关到第九关是如何内容说了,从听到第一关背诗投壶,知道是崔戬背诗,徐真投壶时,这些人就笑得停不下来。
等不语继续说道:“才这一关叫‘推石写字’,是用羊角独轮车装了石头,一人推车走石子路,一人坐在车上写字,以哪个推车推得稳,坐车上写字的那个能写出不走样的好字为胜。”
“这也太难为人了。”陈太后拍手叫绝,“那才戬哥儿和真姐儿比得怎样了?”
“不像别个因着车子重,推得东倒西歪的,徐二小姐有一把好力气,她控着车一点一点挪着往前,戬二爷拿笔的手也稳,完整写出了一首词,那笔字瞧着和平时写的没两样,才都是为着这个叫好呢。”不语是极力忍着笑说完的。
这活脱脱是男子只管貌美如花,女子负责遮风挡雨,太喜感了,话本子都写不出来这样的,殿里的笑声根本停不下来。
“那这关是戬哥儿和真姐儿赢了?”陈老太后又问。
“目前虽是戬二爷和徐二小姐做得最好,可还有一半人没比呢,最要紧的是谡大爷和古六小姐还没比,之前那几关,都是谡大爷和古六小姐拔得头筹。”
“立言还没比?那我得去瞧瞧。”陈老太后这下坐不住了。
别说陈老太后坐不住,命妇们也都被吸引了,宜清大长公主带头道:“我陪着老太后一起。”
崔兰愔搀扶着陈老太后往外走,回头招呼道:“都去瞧瞧,正好散散酒。”
于是呼啦一下都起来往外走。
北边儿立屏后头就是后门,出了后门沿着前廊往东,在东侧游廊上就能看见那帮,一眼望过去,就连亲娘都好半天没认出哪个是哪个。
就见那些哪还有平日端方公子、娴静小姐的样子,一个个的衣裳皱了,头发乱着,忘乎所以地笑着跳着,后面出来这么些人看着,竟是除了崔谡都没察觉到。
崔兰愔朝他摆了下手,崔谡就转过头去,全当没看到。
不语带内侍搬了椅子过来,陈老太后笑道:“别打扰了孩子们的玩兴,咱们就坐这里看吧。”带着这帮在廊上坐了下来。
待看到程圭推着崔兰婷左晃右摇地出来,因着车子太重,他脸憋得通红使出全力仍是控制不住车子的方向,车上的崔兰婷被颠得唉唉叫,只管把着车头,纸飞了都顾不上,手里蘸了墨的笔给裙摆都染黑了,她还一无所觉。
最要命的是,崔甫、崔冉、姜羡三个看热闹还不嫌事儿大,比谁都笑得欢不说,还在那里吆喝不停。
“程三哥,你手别抖啊!”
“哪止,我看他腿抖得更厉害。”
“等他来迎亲时,咱们堵门再让他过一遍这个。”
程圭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却因着怕泄了力气再支棱不起,一句都回不出来。
眼看着要推到出关口了,胜利在望,好歹比那些半路上趴窝的强,也算能交代过去了,程圭狠吸一口气,就要一鼓作气冲过去。
却有更大声地吆喝声喊过去,“程三哥,你留神别岔了气儿!”“程三哥,别硬撑了。”
程圭再绷不住,一个趔趄趴到车上,在离关口丈远的距离闯关失败。
陈老太后这些才发现,房顶上还站着徐毅、崔禹、崔重仨,这是都上房揭瓦了!
别说孩子们玩得疯,她们这些看的都要笑疯了,程毓夫人不是安王妃扶着,笑得都要站不住,“这下好了,有这么些比他还淘气的舅子,正好治住了他。”
看着扶住车子后,程圭第一个先顾着崔兰婷下了车,安王妃笑道:“遇见可心意的,他真是眼见着就稳当了。”
崔谡和古莹出场时,那边跟开锅了一样欢腾起来。
“崔同知,再给来点不一样的。”
“崔同知,来个镇场子的。”
……
崔谡好似和古莹商量了几句,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
见他两手把到两边车架上,都没见如何发力,双手向上一举,装了石头还坐了个人的羊角车就被他举过了头顶,如闲庭信步一样往前走去。
他还能语气悠然地问古莹,“稳当么,好写字么?”
古莹挥笔往腿上铺的纸上写着,还不忘回他:“不错,很好写。”
那边申阁老夫人边笑边对古尚书夫人说道:“你家莹姐儿也是大胆的,坐那么老高都没个怕,”
古尚书夫人往丁氏和顾氏那边看了,心里不住地叹,这个不省心的孩子,这下崔冉和姜羡都不用想了。
场上那帮叫好的声音要顶到天上一样,甚至不少公子开始磨拳搓掌地说,“男儿当如是,我要弃文从武。”周围听到的好些都情绪激动地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