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来将话本放在一旁,侧头盯着纪长宁,唇角噙着笑,抬手拨开那些恼人的碎发。
依靠着床栏的姿势令纪长宁睡的并不舒坦,身子无意识往前倒去,晏南舟忙用手扶住她的脸,这才避免了撞到床沿,温热的掌心触碰到纪长宁有些发凉的脸颊,冷热交替间,莫名融化了这份凉意,无端升了温。
微张的唇,粉嫩的舌尖,柔软无害的神态,相触之处的肌肤滚烫炽热,好似要将晏南舟灼伤,心口一紧,似涌入了不少情绪,他眼神慌乱,泄露出不安和局促,视线左右漂浮落不到实处,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许是唇过于干燥,纪长宁在睡梦中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湿润的唇尖碰到温热的掌心。
奇异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向着全身蔓延,最终汇聚到脐下两寸处,有些痒,有些酥麻,更多是不知名的慌乱。
晏南舟瞳孔放大,猛地收回手,可下一刻瞧见快要撞上床沿的纪长宁,又急急忙忙把手伸过去,他放轻了动作好让纪长宁趴在床沿边,低头看了眼蠢蠢欲动的少年心事,红着耳将脸埋在双手之间,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掌心被纪长宁舔过,那自己刚刚岂不是......
“啪——”晏南舟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看着纪长宁的睡颜又看了眼还未平息的少年心事,侧头眺望窗外树枝顶端泛黄的叶子,长长叹了口气。
夜里起了风,树叶在狂风中摇晃,最终难敌自然规律,缓缓飘落,被一只白嫩纤长的手接住,拿在手中把玩。
身着观音楼服饰的女子明明样貌平平无奇,无甚特别,可一举一动皆是风情,眉眼上挑媚骨天成,连语气都带着魅惑,“这么晚唤奴家来有何事啊?”
暗处走出一人,是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身穿飞鹤斋的弟子服饰,容貌过于平庸,可奇怪的是却双手合十立于胸前,笑着颔首,开口时便显露出他的身份,“娇娘子这几日倒是舒坦,就是魔修身份被发现时,可还能笑得出来。”
装扮成观音楼的娇娘子笑意一僵,明白此人是来秋后算账的,脸色顿沉,厉声辩解:“那死丫头一直跟着我们,我本意是怕她破坏我们计划,这才想借刀杀人,她身上不知从哪儿沾来的妖气,最适合那帮乐于斩妖除魔的修士,未曾想她竟然是古圣的徒弟,还有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臭小子,毁了我的计划。”
说到这儿,她停下回想,掩唇笑得娇媚,眉眼上挑,满是期盼,“不过那小子样貌倒是生的不错,也不知可有机会春风一度。”
知晓这人浪荡本性,了尘脸色不佳,语气也带了点埋怨,“你擅自行动,险些让我们功亏一篑,此事我已上报魔主,你好自为之。”
“大师忍心见我被责罚吗?”娇娘子摇曳生姿,缓缓走近,将手中的落叶插进了尘假发之中,掩唇痴痴的笑,“奴家这不也是担心那丫头坏了大师的筹谋吗,大师怎不领情呢。”
“无法消受。”了尘侧身避开。
“你啊你,”娇娘子伸手点了点了尘胸膛,话语间带了点嗔怪,“当真是不解风情。”
了尘攥住人手腕高高举起,迫使娇娘子不得不扬起头,肩颈线绷紧露出个好看的弧度,和尖削的下颌,目光上挑,丝毫不显慌乱,轻笑着问:“大师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