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看着晏南舟,感受着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腹部的剑伤,魂体和灵气被万魔吞噬撕扯的疼痛,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伤痛再次浮现,皆是过往回忆。
自我开解的放下,豁达和不介意其实都是自欺欺人,做不到那般洒脱,对此耿耿于怀,午夜梦回还会从幽暗中惊醒,残留着魂体被吞噬的痛感,太痛了,以至于她仍想问一句:为什么?
晏南舟,为什么啊?
纪长宁想不明白。
她只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晏南舟,视线偏移分毫,落在他手上握着的那般剑上,随后瞳孔放大。
那是,同悲剑?
这个认知让纪长宁神情震惊,她不知这本应遗失在封魔渊的佩剑,为何会出现在晏南舟手上,他又去了封魔渊吗?他去干嘛?寻自己吗?那孟晚呢?孟晚知道吗?
种种疑问困扰着纪长宁,赵是安被护在身后,他站在矮坡下,树荫下太暗,视野也被纪长宁挡了七七八八,他看不清对面的情景,仅能从纪长宁略显僵硬的背影中猜测,那人对纪长宁而言应是不一样的存在,许是故友,或是宗亲,亦或是挚爱?
后面的猜测令赵是安心中浮现一丝不悦的情绪,上前了一步,身影完全将纪长宁笼罩其中,轻声询问,“纪宁姑娘,怎么了?”
纪长宁没出声,她担心晏南舟听出自己的声音,甚至都不确定晏南舟有没有认出自己,只是抿着唇不语。
晏南舟看着那稍高一些的男子上前将前方的男子罩如怀中,远远看着,两人亲密无间,他眉头紧皱,心口的的怪异感更甚,可微弱的月光吝啬至极,仅有光点打在树荫下,不足以让他看清那人面容,下一刻,他动了,朝着树荫下的人影走去。
“咔嚓——”枯枝被踩碎发出的声音。
他渐渐逼近,纪长宁后退一步,整个人撞入赵是安怀中,幸得后者扶住她的肩膀才避免摔倒,无意识吞咽了口唾沫,攥紧了衣袖,大脑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
“纪宁姑娘,你哪儿不舒服吗?”赵是安将人扶稳后忙收回手询问。
纪长宁依旧未出声,只是盯着步步紧逼的晏南舟。
“嗷——”
突然一阵虎啸响起,一道黑影朝着晏南舟扑来,后者微微侧眸,眉头一皱,神情一沉,一道金光罩在他身侧凭空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