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舟缓缓抬头,眼尾泛红,满是泪水的眼眶似月夜下的一汪清泉,清澈深邃,令人不知觉被吸引。
在这一刻,这汪清泉未有其他,只有自己,被这么注视着,恍惚间让纪长宁产生了种不真实感,她唯唯移开视线,落在晏南舟的唇上,思索着开口,“人之所以长嘴,并不只是为了吃亦或是呼吸,还有倾诉和询问,用于表达解除误会,比如,你可以来问我,那天在山间陵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看着纪长宁的双眸,晏南舟的不安好似消减了些许,犹豫着询问,“师姐那日所说,都是真的吗?”
“是的。”
话音落下,晏南舟的神情更为悲伤了。
纪长宁无奈,又道:“你换个问法。”
“师姐对我的好……”晏南舟停顿下,又看向纪长宁,坚定询问,“可是因为薛师兄。”
“起初确实是,可现在不是,我待你好,仅仅是因为你也待我好,我知道你并非薛云阳,而是晏南舟,仅此一个的晏南舟。”
听见这番话,晏南舟睁大了眼睛,感受着被外力封锁的心逐渐松动,那些裂缝越来越大,压抑不住的情愫争先恐后从缝隙中涌出,充斥着心间每一个角落,驱散那些阴霾和不安,所有一切豁然开朗。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纪长宁抱着手问。
“没有了。”晏南舟摇头。
“那就轮到我算账了,摆脸色,耍脾气,不理人,”纪长宁冷笑了一声,“我以前怎不知你这般能耐?”
“是我之错,师姐怎么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当真?”
“当真!”
纪长宁起了逗弄的心思,勾了勾手指,晏南舟凑过去,刚哭过的眼睛泛红看着格外好欺负,一脸信任的盯着纪长宁。
随后,纪长宁指尖升起一道金光,迅速飞到晏南舟口中,后者忙皱眉捂着喉咙,一脸茫然,似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这呆傻的模样远没有平日里的精明,纪长宁没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这术法名叫吐真言,易师叔教的,功效便同这名字,你那么喜欢把话憋在心里,看你这会儿该如何。”
晏南舟并未觉得有何不适,他只是看着纪长宁,眼中印出这人的模样,勾唇浅笑,在夜色中发着光,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眼。
真好看。
他在心中这般想,嘴似有自主意识般开口,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师姐,你真好看。”
话音落下,莫说纪长宁了,就连晏南舟也愣住了,他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本欲解释,可张口又是一句,“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