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赵是安也未想到袁茵茵反应会这般激动,在他认知中,袁茵茵年岁尚小,也未出过木夕镇,长久都是同自己为伴。
他以为袁茵茵对他的情意,是源于二人相依为命,朝夕相处后产生错觉,使得她混淆了男女之情和同门之意。
如今看着面前一脸倔强仰着头不服气的少女,不得不重新审视袁茵茵的认真,那双眼真诚炽热,瞳孔满满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再无其他。
那未说完的话二人皆心知肚明,恰恰因为心知肚明,他才更不能让袁茵茵捅破这层窗户纸。
思及至此,赵是安皱了皱眉,阴沉着脸冷声表明态度,“无论是过去,现在,亦或是往后,你都是我师妹。”
虽未明说,可说者有心,听者明白,袁茵茵通红的眼眶中顷刻间便泪水充盈,显得那双圆润的眼睛水汪汪的极其委屈。
她高高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紧紧咬住下唇死死盯着赵是安,同以往每一次在外面收了委屈那般。
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逗她笑的赵是安,毫无反正,只是偏过头一言不发。
这一刻,袁茵茵的委屈涌了上来,她看着赵是安,眼睛却忽然模糊了,只能咬住下唇才能忍住地哽咽,可泪珠仍是夺眶而出。
随后,袁茵茵站起身来,冲了出去,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侧眸看向坐在院中的纪长宁,二人视线相交,还未等纪长宁出声,袁茵茵埋头就跑进了屋里,将房门重重砸关上,连房檐上的尘土都掉下来了些许。
纪长宁看着药篓中的草药,沉思了会儿还是没忍住起身走到门外,看着屋内面色难看的赵是安,轻声道:“你不去瞧瞧嘛?袁姑娘好像真的很难过。”
“我若去了,她会更难过,还不如让她自个儿冷静,也好过大吵大闹,”赵是安叹了口气,也是无能为力的模样,“她性子被我惯坏了,一不如意便使小性子,由着她去吧。”
许是同为女子,纪长宁好像能够明白袁茵茵为何如此失态,背靠着门框望着阴沉沉的天,语气淡然道:“她想同你两不疑,长相守,自是不能接受你同别的女子亲近,毕竟,人皆是自私的,只盼着能独占所有的爱意,一丁半点都不愿分给旁人”
“那你呢?”赵是安看向倚靠着门框的人,又重复了一遍,“你可有想要两不疑,长相守的人?”
看着赵是安的目光,那道目光落在纪长宁身上,远没有此人平日那般温和,有些咄咄逼人,有些紧张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