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若狂之际,更多的是恐慌和害怕,无法说明这种感觉,于是他压抑着心中翻腾的情绪,装瞎,装不认识,继续维持着虚假的和谐。
直到此时,直到所有谎言被拆穿的此刻,直到看见纪长宁冷漠眼神,方才明白那种不安源于什么,源于害怕纪长宁对他的漠视和厌恶。
再过去三百多个日夜里,甚至被古圣关在无量山用链子拴着当狗一样折磨时,他都有想过若是纪长宁活过来后,会以何神情面对自己。
兴许会生气,会打自己一顿,会大骂自己,唯独没想过,纪长宁会不认他。
不对!!
不是这样的。
晏南舟皱着眉在心中大喊,他上前一步,无视胸前的剑,剑刃往往里刺进去几寸,鲜血渗透的很多,可他似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直直看着纪长宁,眼眶通红,微微摇头哽咽,“不对……我不是周宴,我是……我是晏南舟……”
“我不认识什么晏南舟。”纪长宁皱紧眉头,握紧了剑柄,不想受晏南舟的情绪感染。
“师……师姐……”晏南舟的双瞳猛地放大,嘴唇颤抖,他又往前几步,长剑刺进去了大半,可他似没有痛感般,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声音嘶哑难听,“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杀了我,但我求你……”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长剑直接刺穿他的胸膛,粘稠的血从剑尖滴落下来,可晏南舟只是红着眼,卑微至极,连声音都不敢过大,“求你……别不认我……求你……”
纪长宁并未铁石心肠之人,她看着那刺眼的鲜血,握剑的手有些颤抖,可仍是咬着牙重复刚刚那句话,“我不认识晏南舟,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晏南舟摇了摇头,眼泪涌了出来,“我认得你,同悲剑也认得你。”
他的眼神过于坚定,好似纪长宁的任何辩解都显得那么空白,纪长宁怒极反笑,索性不再辩解,无奈道:“那又如何?”
晏南舟眼神微动,好似有预感纪长宁要说些什么,还未来得及反应,胸前的长剑被人猛地抽出,鲜血喷涌,晏南舟受了痛呕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他捂着伤口抬眸,便听淡然的语气传来,“我就是不想与你相认而已。”
瞳孔放大,最不愿承认,刻意回避的事实被纪长宁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心口的那些软刺骤然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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