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舟垂下眸不语,想到之前那几次靠近封魔渊的中心时,便会失去意识昏迷,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他一探究竟的行动,仿佛将要发生什么可怕之事。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影响控制着自己,可此事说来过于诡异,且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沉默不做答。
“呵。”纪长宁冷笑了一声,像是再嘲讽晏南舟的表里不一,“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师姐,”晏南舟知晓今日过了,纪长宁断然是不会再和自己有任何瓜葛了,有些急迫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若是不信,我可同你一起去找娇娘子问个明白,可好?”
他的急迫、慌乱、不安和害怕,透过那双眼眸清楚的传递给纪长宁,令她有些心力交瘁,叹了口气,不解道:“为什么?”
只有三个字,可晏南舟却听明白这话中更深的含义,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苦,声音低沉轻柔,似情人间的耳语,“师姐,无论你信我与否,我都从未想过要赵是安死,你怨我,恨我,是我咎由自取,我无话可说,只是莫要不理我,我知你对赵是安的死心生内疚,这才甘心困于阅微草堂,那我便与你一道还了这份情,让你不受拘束,做你想做之事。”
晏南舟说得光面堂皇,实则有这自己所不能说的小心思,他知道纪长宁重情念旧,一个薛云阳已是二人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曾经没少因为这人闹得不愉快,自是不愿意再来一个赵是安。
二人相识近十载,比之大多数人都要了解对方,莫名觉得喉间一紧,吐出口浊气,“你走吧。”
“师姐……”晏南舟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得紧张,欲再说什么时,被纪长宁抬手制止。
“我是想救赵是安没错,可此事只是娇娘子片面之词,当不得真,况且……”纪长宁停顿了会儿无奈道:“况且,我答应过赵是安,要替他照顾茵茵,短期内,我不会离开。”
闻言,晏南舟低垂着头自语,“若是不让袁茵茵有危险,是不是就好了。”
“什么?”纪长宁没听清,下意识问。
话音未落,却见晏南舟五指成爪直直插入自己的胸前,血肉飞溅,温热的湿润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愣在原地,像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感到震惊,直到痛呼声才令她清醒过来,忙扶住人,厉声大吼,“晏南舟!你疯了吗!”
躺在纪长宁臂弯,浑身是血的晏南舟似不在乎那般,满头大汗,气息微弱,却还能露出笑意,眼神含着情意,将沾满鲜血的手伸到纪长宁眼前,露出掌心中那颗圆形的珠子,断断续续开口,“这是我三分之一的心头血……你让袁茵茵服下,即便没有武功和灵力,金丹以下的修士和妖魔,皆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