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气还能踢你,说的跟真的似的。
纪长宁在心中吐槽,面上则是抬手掩唇轻笑,周身冷冽疏离的气势消散后,整个人透露着温和的光辉,轻声同人交谈,“你怎知是儿子而非女儿?”
“女儿也好,女儿也好,”晏南舟半真半假道,“若是女儿定是生的像你这般好看,我定会待她如珠如宝,我教她练剑读书,给她做木雕,让她做自己想做之事,平安喜乐的长大,可好。”
一时间,纪长宁分不清这是晏南舟真心所言,还是随口一说,只是愣愣看着人没有回应,倒是一旁的跑堂笑道:“您对您夫人可真好。”
晏南舟也跟着笑了笑,站起身来握住纪长宁的手柔声道:“我娘子因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我如今一无所有,唯有这颗真心,便只能加倍待她好。”
“那便祝二位百年好合,恩爱白头。”
跑堂的小哥说了讨喜话,惹得晏南舟欣喜不已,丢了几块灵石给他,小哥连连道谢,这才退了出去。
人一走,屋里又恢复了安静,二人心中都藏着事,竟是再未提及将灵力吸走的事,等纪长宁随意吃了点东西,天色也暗了下来,二人合计一番,便打算以寻亲的名义在周边碰碰运气,看看可能有路菁她们的线索。
七元节过后的苍竹海人流少了不少,依旧热闹非凡,街道上张灯结彩,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看的人眼花缭乱。
人有些多,晏南舟一直小心将纪长宁虚揽在怀中,生怕被路人碰到撞到,那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纪长宁当真怀了个孩子,直到在一个卖发簪胭脂的摊位前停下。
“这位公子可要给夫人买盒胭脂?”摊位的主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蓄着胡须,眉眼带笑,有种和蔼可亲的感觉,“这些都是小老头亲手做的,二位瞧瞧。”
纪长宁对于晏南舟突然止步感到莫名其妙,皱眉询问,“怎么了?”
后者并未回话,而是垂眸看了会儿小摊上的东西,最终拿起了一根青色的发簪,簪子做成了竹叶的形状,不知是什么玉,簪子泛着温润的光泽,底下的流苏摆动划出好看的弧度。
瞧见这发簪的第一眼,晏南舟心中便有了适合的人选,听见纪长宁询问也未多说什么,只是询问了几句,买下这跟发簪转身赠予纪长宁,语气温柔带笑,“这发簪衬你,你可喜欢。”
目光落在那根发簪上,纪长宁好似又看到隔着人群,自己旁观晏南舟孟晚在一块儿的画面,也是这般,他同她亲密无间为细心她挑选发簪,抿着唇思索,随后抬眸看着眼前满怀期待的人,冷声道:“我不喜欢,你送予旁人吧。”
语毕,便要离开,可刚转身,手腕便被人握住,只能顺势回头,压制住火气低斥,“放手!”
晏南舟没说话,只是态度坚定。
那老者见二人之间气氛不对,下意识以为是夫妻间的争吵,抱着劝和不劝分的心思,忙出面做和事佬,着急劝慰,“二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这位夫人你相公定是知错了,才想着买根簪子给你赔不是,他待你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