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楚桁纯真的神情消失殆尽,目光阴沉,下意识张口便是护短,“胡说八道莫要当真,我小师妹不过是被那逆徒挟持。”
“哦,是吗。”淳于策勾唇浅笑。
“自然。”楚桁眯了眯眼。
“唉呀,都是误会,误会。”于天在一旁假意笑笑。
三人互相在心中将对方骂了通,面上也维持着假虚假的祥和,直让围观众人叹为观止,却无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个穿着面色黝黑的人匆匆离开。
那人抱着个布包在小巷中七拐八绕,最终在一处荒废的宅子前停下,用衣袖搓掉脸上的黄渍,露出路菁的脸来,她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推门而入,看着院中樟树下执棋的二人,甚至旁边还斟了壶热茶,没好气道:“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们倒好,还在这儿闲情雅致。”
她一边说着一边凑到纪长宁身旁拎起茶壶倒了茶水,连着饮了两杯才解了渴,用手扇着风。
纪长宁吃掉棋盘上的白子,方才抬眸问,“有何收获?”
路菁忙道:“各大仙门的人都陆续到了天水境,我刚刚还看见我师父和空蝉谷的人吵起来了,看得出各仙门都极其重视这次屠魔大会。”
“正常,”了尘一身白色袈裟,在树荫下执白子落下,微风摇晃,颇有些得道高僧的意思,连声音都不急不慢,“魏娇娇任职噬日楼右护法时,杀了不少仙门弟子,他们自是想要亲手手刃仇人。”
“那咱们怎么从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来?”路菁一屁股坐下,愁眉苦脸询问,“就咱们三个,岂不是鸡蛋碰石头。”
了尘望向人,不解,“何意?”
“以卵击石。”纪长宁补充道。
“对,以卵击石!”路菁笑嘻嘻重复了遍,“到时候不仅救不出人,还把自个儿陪进去。”
“明日是屠魔大会,到时悟禅山定会人来人往,谢绝香客入庙,所以明日开山门前是我们进去的最佳时机,”了尘吃了纪长宁的两颗黑子又思索了会儿道:“虽谢绝香客,可悟禅山自诩为天下佛门之首,只看佛缘不看身份,故而寺庙中有不少俗家弟子,兴许我们还能假借这身份潜入。”
“好办法!”路菁眼睛一亮。
纪长宁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吃了人好几字,才做出看法,“听着有些不靠谱。”
“确实不靠谱,我随口胡诌罢了。”了尘勾唇浅笑。
“那到底有何法子?”路菁又问。
“没有,”了尘摇了摇头,“我甚至不知道魏娇娇被关在何处。”
“那你还来救人,”路菁瞪大了眼,“我看你这般淡定,还以为尽在掌握,合着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