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不知为何纪长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慌乱,若是旁人她不会觉得奇怪,可一旦落在晏南舟身上那边处处奇怪。
二人皆伤在内里,可晏南舟明显比自己伤重很多,她心中感到奇怪,抬手欲查看晏南舟的脉象,可后者却下意识躲闪,这更是加深了她的怀疑,抿着唇一把拽过晏南舟的手腕,厉声训斥,“别动。”
被撩开的袖子的手腕上赫然是一个八卦的符文,符文不知是怎么绘上去的,变得有些通红,而符文上面有一道伤痕和纪长宁在封魔渊时被割伤的痕迹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自己的已经有所好转,可晏南舟的却血肉模糊。
纪长宁眼中闪过不解,又拧着眉扒开他的衣衫查看了脖颈和手臂处,毫无意外在自己受伤的位置,晏南舟身上亦会出现同样的伤口,甚至比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
为什么这一路上自己的伤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为什么好几次致命伤却不怎么痛?
为什么再深而见骨的伤痕翌日都会消淡许多?
原本以为是自己体质的问题,未曾想到竟是这个缘由。
心中隐约已经明白了什么,纪长宁的手在晏南舟身上游弋,欲扒开衣衫查看胸前可有会于天踢中的那一脚,晏南舟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沙哑道:“师姐莫看。”
收回手退后,二人之间拉出点距离,纪长宁目光打量,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语气平静道:“我以为,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做这些并不会让我感到感动,而是困扰厌恶,你何必呢。”
“我知道,你并不需要保护,”晏南舟眼睛泛红,苦笑了声,“可我还是希望,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也能平安无事。”
“你……”
“唔……”一旁传来声音打断了纪长宁未说完的话,她扭头望去,只见魏娇娇动了动睫毛,心疼痛眉头紧皱,似要苏醒的模样,纪长宁也顾不上晏南舟,忙凑过去查看人状态,轻声呼喊,“魏娇娇。”
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眼皮沉重无比,可魏娇娇仍是缓缓睁开了眼,意识逐渐清醒,林间的光晕有些刺眼,激起她眼角的泪珠,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眼球转动,落在纪长宁脸上,声音沙哑虚弱,“纪长宁?”
“你伤的太重莫要乱动,”纪长宁制止了魏娇娇起身的动作,放轻了语气,“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给你疗伤。”
身上的伤疼得魏娇娇气息不稳,连呼吸都牵扯着伤处,脑袋因疼痛而有些迟缓,她愣了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何事,目光扫过四周,并未看到那人,哑着声询问,“了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