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鸡蛋往常挤在越前伦子的超市购物袋里,轻轻一碰都可能粉身碎骨。但是在我们的训练菜单里,一旦打蛋“球”过程中,这个蛋“球”破了,就得罚做半蹲十次。
有时候他会在吃饭的时候把我们俩的球拍拿出来,“来,今天你俩用球拍吃饭。”
我简直想用我的米饭给他来个扣杀球。
甚至还有用球拍来打苍蝇……
总之在越前南次郎惨绝人寰的“武士型超猛特训”摧残下,我渐渐适应了。除了追球之外,有余力去关注其他的事情。
比如和龙马组双打的时候,慢慢发现了双打的窍门。从龙马一点一滴细微的动作起势以及倾向中,找到配合他的方式。
网单出生的我没想到自己在双打上还是有天赋的,至少很快我就能控制自己不和跑过来的龙马撞到一起、球拍打架,甚至彼此被对方的发球爆头。
“哦,很厉害嘛小铃酱~”
最开始的陪练时,越前南次郎会很轻佻地只动一边的腿,单脚翘着吊儿郎当地回球。
他控制球的角度和力道实在是太精准了,不管我从哪个方向回击,最后都会回到他那里。
在没有晋升到杀人网球之前,这个世界的所有都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我卯足了劲训练,那段日子家里的苍蝇一度被我打到断子绝孙。
终于有次在即将摔倒时候回击的球突破了他的南次郎领域。
“!呜成功啦!”
那一刻的喜悦是难以言喻的。
我想我这么沉迷于打网球,或许一开始真的只是因为龙马吧,但是喜爱的情绪像气泡一样,不断冒出来,所以我一直一直以来,都在不断更新对网球的喜爱。
在我成功突破了一球南次郎领域后一个月,传来了舅舅的喜讯,舅妈是他回家拜访爷爷奶奶的时候遇到的樱花妹,所以婚礼还是在日国举行。
以此为隔断,我即将回到日国去了。临走之前,我向越前南次郎请求,发挥全力的一场。
用着我这还不够的身体力量,也打出了许多日复一日训练过的球。最后却还是一球没拿到的惨败了。
“气势汹汹啊小铃酱!真是不好意思啦!你还差得远呢~”
“再来一局!”
“唔唔,不打了不打了我累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再打一局不行吗?”
“不要急于一时啊~以后再见吧,虽然我看不出你的野心在哪里,但只要你还在打网球,我们总有一天会再相遇的。”
吊儿郎当的大叔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哦对了,你的网球有太多别人的影子。”
“希望下次见面,你的网球已经是你自己的样子了。”
“阿拉南次郎,怎么跟孩子说这么复杂的东西。再说了,小孩子打球不都是从模仿开始的嘛。”越前伦子刚提着新鲜的饭菜回来,“今天要做铃最爱的咖喱猪扒饭哦。”
“小铃酱可是相~当~早~熟~的哦!一定能听懂的啦!”越前南次郎扒着那袋饭菜往里望,“我的烤鱼呢!”
“说了今晚吃咖喱猪扒饭!明天再吃烤鱼吧!”夫妻俩笑骂打闹着进屋里去了。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越前南次郎的话,诚然我现在的网球是想着大家的绝招去模仿的,毕竟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突破原来那个自己了。
没想通的我摇了摇头,龙马正抱着他的大红色球拍跑过来,“轮到我了!”
他知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了。这次和越前龙雅离开不一样,他显得懂事了很多。好像龙马也在我不知不觉中,向着未来的样子变化了。
话变少了,脾气更倔了,眼里对胜利的执着更盛了。
告别说不出口的不舍,都用网球来表达吧。
惯例是越前南次郎碾压我,我碾压龙马的一天结束了。我倒在地上看天上的流云,龙马躺了过来。
“我走了之后,你要继续好好打球。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努力从我手上拿走一局哦。”
“下次一定会打败你的!”
“嘛,你还差得远呢。”提前说出了他未来的口头禅,我忍不住笑起来,“那我也要为了不被你打败,努力训练呢。”
两个人安静地躺了很久,差点快要睡着的时候,传来了越前伦子的呼唤。
抱着咕咕叫的肚子,龙马率先站起身来,冲我伸出手:“走,吃饭了。”
我保持着仰视的姿势看了他两秒,才抓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然后使坏地用了用力,他就踉跄着给了我一个被动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