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本来迈出的步子，我退回了长椅：“既然是他自己要求继续比赛，就随他去吧。”
日向葵跟我做了这么多年朋友，自然知道我是那种认定了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性格，她叹了一口气，又跑着回去了。
凯本天音坐到我旁边，低声问我：“没关系吗？明明很担心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冒满了冷汗，此刻风一吹就发凉，我不动声色地向后靠，把不适的后背压在矮墙上，“没关系，我相信龙马。”
凯本天音又拍了拍我的腿，起身离开了。
凯本天音走后，堂本佐和子走了过来，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我身边抓了抓球网，“我们的胜利已成定局，可以过去看看。”
“换做是他，也会相信我的选择的。”我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我们必须在各自的战场努力，等站到顶端再会面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回比赛场上时，我才彻底放松了肌肉，让自己不那么紧绷。
心脏跳得很快，胃部隐隐有些作痛。我知道自己陷入了过度紧张的情绪，虽然知道伤得只是眼皮，但是听到止不住的血，我的脑海里仿佛溅开了血花。
上次和佐佐木打的时候他也受伤了，血止得很快。眼皮那块皮肤那么薄，他会不会伤到别的地方了才会这样血流不止。
手无意识地摸进网球包，等触及到医疗箱那冰冷的外壳我才突然回过神来，收回了手默默和另一只手交握。
‘别担心，他可是越前龙马啊。等比赛结束，你要是担心地去看他，说不定还会被嘲笑大惊小怪。’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场上裁判喊了一声“青学获胜”，北川穗握了手就朝我跑过来，“走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感觉腿在发软。
凯本天音回来了，把一瓶冰凉的波子汽水冰在了我的额头上，发热的大脑努力转了转，我抬头看向她。
“你刚不是想去买的吗？我替你跑了一趟，快夸夸我这个贴心的部长。不过没有蜜桃的了，给你买了瓶葡萄的。”
我把那葡萄味的波子汽水揣进怀里，温度差很快让瓶身沁出了密密的水珠，浸湿了我的衣服，“谢谢……”
女网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男网比赛的场地去了，而等我们到的时候，比赛也已经结束了，龙马最后走出了球场。
“恭喜你啊龙马！”
“恭喜！”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堀尾聪史他们第一时间上前，又是恭喜又是问伤势，把所有的话题都讲完了。
“没事。”
“啊那个，奶奶叫你换了衣服之后跟我一起过去！”
龙马结束了话题，正准备离开，龙崎樱乃叫住了他，转达了龙崎教练的嘱托。
我站在其他人身后，还没找到想说的东西，再加上听到他们的对话更觉得这时候不应该再打扰。
可是站在前面的那些人突然动了起来，离我最近的凯本天音拽着我的胳膊往前使劲，又从背后推了我一把，紧接着是堂本佐和子、北川穗、堀北百合、堀北樱子，她们一个接一个推着我的背，排在最前面的鹤田美一个大力，直接把我推到了队伍的前面——
也是龙马的背后。
他若有所觉的回过头来，眼睛上的纱布异常显眼，大概是已经又换了新的一块，所以看起来很干净。但我还是突然就很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过来看他了。
鹤田美走上来在我背后小声催促：“快说啊。”
我实在找不到说什么，只能和龙马这样两个人傻傻对视着。
‘这样四目相对好傻哦，不、不对，是三目相对。’
这样想着，我最后还是被自己逗笑了，伸手把怀里快揣暖的葡萄波子汽水递过去：“恭喜你离全国大赛又近了一步。独眼龙——龙马同学。”
“……切。”他接过那瓶波子汽水，打开喝了一口，清脆的珠子响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我找到了话匣子的打开方式，开口问他刚才比赛的细节。
日向葵毕竟不是打网球的，传达来的情报含糊不清，我只有问当事人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