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道:“真的,你要是不信,一个星期之后,坐师叔手臂上,师叔带着你深蹲。”
颂扶:“你又哄我。”
她看着这只曾经骨节优美线条流畅的极漂亮的手——现在它被厚厚的纱布缠住,什么也看不见。
“要不是师父手下留情,你的骨头都会被打断的!”
净尘笑着说:“你都说了师兄手下留情了。”
“师兄很有分寸,这点伤最多养一个星期,其中一天还是用来拆纱布的。你看看你都把我的手包成粽子了。”
他懒散地笑着,从床头抽出一本书,道:“要是还觉得难受,读书给我听?”
“你也知道,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听你读书。”
颂扶接过书,一愣。
《静心咒》。
这是一本读了能抚平忧愁、让人平心静气的经书。
她狐疑地看了眼净尘,不确定这是他随手拿的,还是特意挑选的。
净尘闭上眼,懒洋洋道:“不想读的话就回去睡觉吧。就是天大的事,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颂扶立即拿起书:“我不困,我现在就读。”
净尘听她真在专注读书,唇角弯了弯。
怎么这么好骗,说什么都信,说什么都当真,连他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要放在心里过一遍才认真回复。
傻孩子啊,只能他多护着些了。
净尘闭上眼,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
等到净尘呼吸平缓,颂扶才轻手轻脚地放下书,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捻好被角,才离开。
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她往自己房里走去的时候,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净尘那只手。
那只修长白净的手会给她削桃子皮,会给她吹树叶曲子,还会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可是现在它不再白净,而是青紫交加。
颂扶抹了抹泪,决定以后一定要做个文静的小僧。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有犯过这样的错。
只是一次的教训,就让她长了一辈子记性。
颂扶想起往事,又想到现在师叔故意疏远的态度,不由得惆怅起来。
师叔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三十岁来了更年期?可是他离三十岁还有两年多啊,按理说更年期还没到啊。
耳麦里传来娄寻的声音:“虽说他的态度很冷淡,但我看着,他实际上的情感和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却并不一样。嗯……大概就像月月姐你虽然总是嫌弃小亮,但每天晚上给他煮牛奶催他早点睡的也是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