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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青生回到别墅,熟悉地打开灯,径直走去客房。
他经过客厅,才发现季向松居然默不作声坐在沙发中间。
“回来了。”季向松冷冷道。
“嗯。”闻青生心里一顿,走过去将一袋药扔到茶几上。
“复诊怎么样?”
季向松走到闻青生的面前。
闻青生后退两步,避而不答,笑问:“你有没有害怕我要去跳海?”
沉默。寂静。
“季总,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了。我不该开玩笑。”闻青生转过脸,打算轻轻揭过。
“有。”季向松回答。
很确定的语气,却又立刻转折。
“但你没有提离职,也没有归还公司的手机。”
季向松只在闻青生的私人手机开了定位。闻青生身边还有一部工作用的手机。
“所以,你并不想离开我。”
季向松抬手捏了捏闻青生的耳垂。
那颗价值连城的耳钉也好端端地戴着。
说难听点,若是闻青生要寻死,一定会将后事安排妥当,不给季向松添乱。
闻青生哑口无言。
季向松真是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季总。”
闻青生开始脱衣服。他将外套丢到地板上,又从衣领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
他拉过季向松的掌心,贴到敞露的腰腹。
“我想去纹身。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些烟疤全盖住。就按照你想看的图案纹。”
季向松眉头紧蹙。
“对不起。上次去衣帽间动乱了你的衣服,还偷看了你的速写本。”
闻青生误解了季向松的神情。
那晚,他终于知道季向松趁他蒙着眼又做了什么。他明白了季向松和苏徜的师兄弟关系。gary fra的休息室可能曾经还是季向松的画室。
“闻青生。我在问你复诊的事。”
季向松没继续摸烟疤,抽回了手。
“季总,你能接受alpha信息素吗?”
闻青生黯然笑了笑。
植入的晶体出问题了,已经在反噬腺体。
医生说,三年后,腺体会完全损伤,更会影响到整体健康。建议尽快手术取出晶体。
闻青生捏着复诊报告,并不意外。腺体发疼时,他就隐隐有预感了。
可他想和季向松有以后,他明明也开始期待。
老天又似乎在告诉他,你这辈子不会好了。
他甚至不担心颜琬芝可能会赶走他。
只要季向松不放手。
“我没想到做了检查,当天就能做手术。”
闻青生搂住季向松的腰,低头将脸靠在季向松的肩窝。
手术很快,几乎没有痛感。他又是alpha了。
闻青生不想再战战兢兢地等三年了。如果现在能有答案,他就没有牵挂地离开。
季向松皱眉,摸过闻青生后颈上那一块白色的伤口敷料贴。
他在闻青生解开衣服时,就一直盯视。
“季总,要做吗?我问过医生,手术不影响,今晚就可以。你不喜欢alpha信息素,我试试吃药。”闻青生央求道。
他拿回来那一袋药,都是为了短效逆转信息素的气味。
“闻青生,我今天放你走了。但你从机场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
季向松捏住闻青生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闻青生被吻得踉跄后退,季向松托着他的后脑勺,躺倒在沙发上。
呼吸被攫取,被驯熟的身体立即就起了反应。
“等等。”
闻青生闷哼挣扎,抬手就推季向松的胸膛。
他还没吃药。那寡淡无趣的薄荷味信息素快要飘出来了。
“别乱动。”
季向松按住闻青生的肩膀。
闻青生捂住脸,准备任由季向松折腾。
反正到时候嗅起来不如oga的甜味,季向松也会像谢呈明一样停下吧。
“用手。”季向松拉下了闻青生的手。
虽然,数不清多少次摸过和吞过,闻青生却觉得今晚格外烫。
季向松的目光也灼热,闻青生闭起眼不敢看,胡乱地抓握。
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度。
闻青生觉得掌中的感受越来越清晰。
季向松在他手里成结了。
“闻青生,你明白了吗?”季向松嗓音低沉道。
闻青生缓缓睁开眼,茫然地望着撑在上面的季向松。
他不敢相信,不敢明白。
“你喜欢我了?”季向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