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白日刚见过,饭点他来拜访个什么?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个点来吧?
沈嘉禾很是不悦,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让他回去,偏易璃音说不好怠慢,已差人把人请了进来。
“将军和夫人这是正要用膳?”乌洛侯律笑着进门。
易璃音道:“王爷若不嫌弃便一同用膳吧。”
乌洛侯律十分自来熟道:“按你们汉人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嘉禾:“……”外族人真是一点都不会看脸色吗!
“王爷难道不知上门需先递张拜帖吗?”沈嘉禾很是不客气。
丫鬟过来加了碗筷。
乌洛侯律从容坐下,丝毫不见尴尬:“事出紧急,将军就别同我见外了。”
沈嘉禾:“……”
易璃音忙贤惠地将沈澜抱出去,给爷们留下议事空间。
“何事?”沈嘉禾压着怒问。
乌洛侯律扫了眼一桌丰盛菜式,先上手尝了一块排骨,这才朝沈嘉禾看来:“我今日看见杨二郎了。”
沈嘉禾一噎。
“但下人来禀说来人是陆首辅。”乌洛侯律啧了声,“那分明是杨二郎啊,更奇怪的是,他好像并不认得我。”
沈嘉禾摩挲着竹筷片刻,道:“前些日子陆大人摔了一跤,脑袋受了伤,去边陲一路的事都不记得了。”
“竟有这么巧的事?”乌洛侯律满脸错愕,“所以和将军假扮夫妻的事也不记得了?”
沈嘉禾:“……”
乌洛侯律的目光略过面前之人,他又随意喝了两口汤,才不动声色道:“陆首辅没去漳州,去的人一直都是祝先生吧?”
沈嘉禾丢下筷子,干脆也不装了:“王爷这是要干什么?”
“我被将军握着把柄能干什么?”乌洛侯律倒是笑起来,话说得越发轻描淡写,“就是这么大的局将军瞒着我,实在让我有点寒心,毕竟我们如今是一家人。”
沈嘉禾忍了忍,没爆发:“那叫一条船上的人,王爷汉话不错,但还得学。”
“哦,是吗?”他长眉轻挑,仍是笑笑:“受教受教。都来侯府了,怎还不见祝先生?叫来一起吃饭啊。”
沈嘉禾的拳头握得咯咯响:“无事不要在侯府提他!”
乌洛侯律眼底笑意更深:“哦,原来祝先生才是将军的秘密武器。”
今日这人总觉得话里有话,沈嘉禾一时间捉摸不透,便转口问他:“陆首辅找你做什么?”
“替陛下欢迎我来京,一堆官话。”乌洛侯律继续喝汤,“不过后来他特意说要跟谢先生说两句。”
沈嘉禾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谢莘在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