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道还是头一次在陆敬祯面前撒娇,对比几年后那个冷峻寡言的云深处,陆敬祯顿时哑然。
“公子。”小道士晃了晃他的衣袖。
陆敬祯莫名想到多年后,他不甘于败在云深处手下,还想站起来一战,便爬过去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那青年道士无情挥剑挑开他的手,垂目冷冷道:“有本事就站起来打,莫要拉拉扯扯,跟个娘们一样!”
陆敬祯看着被扯住的自己的衣袖,默了默,还是抽了出来:“你长大了,不需要人陪。”
小道士:“……”
翌日,乌洛侯律便在朝会上将塞北带来的奇珍异宝悉数上贡天子。
沈嘉禾看着被人抬上来的宝贝不禁感叹,乌洛侯律这些年还真是私藏了不少值钱玩意儿。
一堆珍宝中,李惟唯独对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感兴趣。
后来晚宴上,李惟特意和乌洛侯律探讨起了那把匕首。
大臣们纷纷上奏说西南不少矿区都能产出这种漂亮的镶嵌宝石。
李惟含笑听着,指腹摩挲着手上匕首,他感兴趣的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宝石,他感兴趣的不过是锻造这把锋利匕首的材料罢了。
但这事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一晚上,沈嘉禾还算清净,偶尔有几个大臣过来敬酒。
沈嘉禾向来不喜欢这种应酬场面,要不是她也算今日晚宴主角,早该告退出宫了。
陆敬祯那边倒是也难得清净,沈嘉禾后来在宫女口中得知,李惟一早就交待过,陆首辅大病初愈,不许旁人劝酒。
沈嘉禾抬眸看去,少年天子时不时便举杯冲陆敬祯说笑两句。
李惟对他这位老师倒是敬重得很。
终于熬到宴席结束,众臣散去。
乌洛侯律正要走,却被李惟叫住:“朕同塞北王一见如故,现下正好也没什么睡意,你便再与朕多喝两杯,正好也让朕见识见识塞北王的重剑。”
乌洛侯律愣了下:“入宫觐见不得佩戴兵器,臣的佩剑便留在行宫了。”
李惟笑了笑:“无妨,派人去取来便是。”
陆敬祯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惟何时对兵器这般上心,正欲过去问上一嘴,便见一个内侍匆匆入内,直奔沈嘉禾而去。也不他和沈嘉禾说了什么,他见郡主的脸色骤变,起身走得飞快。
陆敬祯迟疑了下,忙跟上去。
沈嘉禾几乎是一路跑出宫去的,一眼便瞧见徐成安飞奔过来。
“怎会不见?”她一面跳上马车。
徐成安将马车调头:“府上来人说,晚饭时还不见世子,夫人以为世子又同侍女们玩躲猫猫,后来左等右等不出来,大家几乎把整座院子翻过来,也没瞧见人!卷丹方想起,傍晚时送菜的人走过偏门,在想是不是那个时候世子偷溜出去了。”